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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在现实被改写的世界里变成了黑长直巨乳美少女

在现实被改写的世界里变成了黑长直巨乳美少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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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恋爱


    我靠在拓也的胸膛上,听着他那逐渐平复下来的、强而有力的心跳。最新地址Www.^ltxsba.me(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他似乎,也进入了高潮后那特有的、无欲无求的“贤者时间”。他只是,像抱着一个大型抱枕一样,安静地抱着我,时不时地,用下巴,蹭一蹭我的头顶。


    这,是我的机会。


    我缓缓地,从他那有些放松的、环着我的臂弯里,挣脱了出来。


    “嗯?怎么了?”他发出一声有些慵懒的、带着鼻音的疑问。


    “……没什么。”


    我从地毯上站起身,


    “就是……身体,有点黏糊糊的。而且,我想,在我们都睡着之前,把‘正事’办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舒展了一下,因为刚才那场激烈的、长时间的性爱,而变得有些酸痛的筋骨。这个伸懒腰的动作,让我胸前那两团柔软,和身后那挺翘的臀部,都形成了一个更加夸张的、诱人的曲线。


    我走到了茶几前,双手撑在桌沿,附下身子,准备去掀开那本厚重的毕业相册。


    果不其然。


    就在我将那本相册,掀开到中间某一页的时候,一张被折叠起来的、边缘已经有些泛黄的旧纸片,从相册的缝隙里,悄无声息地,滑落了出来。


    是日记纸!


    我心中一紧。不会错的,那种纸张的质感,和我之前在口袋里发现的那张,一模一样!


    我连忙,用相册厚重的封面,将那张纸片,暂时地盖住,不让它暴露。


    然后,我状似不经意地,回头,瞟了一眼沙发上的拓也,想看看他有没有发现。


    他没有发现。


    或者说,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那张小小的纸片上。


    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后。那眼神,像一头刚刚才吃饱,却又看到了更美味猎物的野兽,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原始的欲望。


    我顺着他的视线,审视了一下自己。


    然后,我瞬间就明白了。


    我此刻的姿势,上半身,深深地俯在茶几上。而我那双修长的、穿着黑色连裤丝袜的腿,则站得笔直。这使得我整个身体的最高点,就是我那个,完美的、挺翘的、被他盛赞过的蜜桃肥臀。


    更要命的是,我身上,还穿着那件,裆部被他亲手撕开了一个大洞的连裤袜。


    甚至……因为刚才结束得太过仓促,那个他射在里面的、用过的套子,还明晃晃地


    ,挂在我那依旧有些红肿的、湿润的“小穴”口。那半透明的、装着他浓稠子孙的精液袋,甚至,还因为重力的关系,有一半,依旧卡在我的宫腔之内。


    这个画面……


    这个姿势……


    毫无疑问,就是教科书级别的、能让任何雄性生物,都瞬间丧失理智的、完美的“待肏炮架”的姿势。


    我正准备直起身子,来化解这份尴尬。


    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属于布料摩擦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


    却看到,拓也,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果然还是没能忍住”的、无奈又兴奋的苦笑。


    而他的胯下,那根刚刚才平息下去的“肉棒”,早已重振雄风。甚至,已经,被他套上了一个,崭新的、我昨晚才买的、0.01超薄款的安全套。


    他向我,走了过来。


    他站在我毫无防备的背后,弯下腰。


    我感觉到,他伸出手,用他那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了那个,还挂在我穴口、属于他上一次“战果”的套套,将它,从我的身体里,缓缓地,抽了出来。


    然后,他当着我的面,在那个充满了他的子孙的套套上,打了个结,随手,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他的一只手,重新,扶住了我的腰。


    而他的下半身,则对准了我那,早已为他准备好的、门户大开的“入口”。


    “优希……”


    “……再来一次。”


    没等我做出任何回应。


    他的下半身,猛地,向下一沉。


    “噗嗤——!”


    “啪!”


    一声,是肉棒顶开湿滑穴口时,所发出的、黏腻的水声。


    另一声,则是他的身体,与我的臀部,因为用尽全力的撞击,而发出的、清脆的拍打声。那巨大的力道,甚至让我那丰满的臀肉,荡漾出了一阵阵淫靡的臀浪。


    “呀啊啊啊啊————!”


    我那本就还处在高潮余韵中、无比敏感的身体,因为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毫无防备的、从最深处传来的贯穿,而剧烈地,抽搐起来。


    我的脚掌,不受控制地,瞬间绷得笔直。


    他不管我的反应,甚至,不再需要我的回应。


    他只是,用他那两只充满了力量感的大手,死死地,掐着我那不堪一握的“柳腰”,将我,牢


    牢地,固定在了这个任由他摆布的、充满了屈辱的姿态上。


    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被他的坚硬胯骨,撞击得,不断荡漾出层层黑色波浪的、我的臀部。


    啪!啪!啪!啪!啪!啪!啪!


    他像一架设定好了程序的、不知疲倦的打桩机,用一种充满了原始力量的、稳定而凶猛的节奏,狠狠地,在我这具早已食髓知味的身体里,进行着最野蛮的挞伐。


    他一定,爽到了极点吧。


    我那属于男性的灵魂,在一片混沌的快感中,竟然,还能如此冷静地,进行着“换位思考”。


    他能感受到,我那被他称赞为“极品”的小穴,在被他每一次撑开、填满时,那份紧致的、带着复杂纹理的包裹感。


    他能感受到,我那因为无法承受快感,而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收缩、夹紧,仿佛在按摩着他肉棒的、我体内的肌肉。


    他更能感受到,他每一次用力的撞击,都会让他自己的身体,与我那柔软的、丰满的、如同顶级肉垫一般的臀肉,进行一次次,充满了弹性质感的、最亲密的接触。


    “可恶……都忘…了他是一个臀…控……”


    我的大脑,被那不断传来的、深至灵魂的快感,撞击得,只剩下这一个,不成句的、断断续续的念头。


    “大…哦哦…意了…啊啊啊啊……!”


    “这个姿势……插的……好深……”


    我的整个上半身,都被他这狂暴的、来自后方的冲击,顶得,不断地,向前倾倒。我别无选择,只能将双手,用力地,撑在冰凉的茶几上,才能勉强地,稳住自己的身形,不至于整个人,都狼狈地,趴倒下去。


    而我这个姿势,却让我胸前那两团,早已被他解放了的、浑圆的巨乳,因为重力的关系,和身后传来的剧烈晃动,而在我的胸前,疯狂地、不受控制地,上下甩动、翻飞着。


    它们时而,因为过大的幅度,而相互撞在一起,发出“噗妞、噗妞”的、充满了肉感的、淫荡的声音。


    “好难受……”


    我的口中,发出了这样的呻吟。


    我不知道,我说的,到底是胸前这种,因为剧烈晃动而产生的、又痒又麻的难受。


    还是,我身体最深处,那个正被他那根巨大的肉棒,狠狠地、不知疲倦地,反复攻击着的、最敏感的一点,所传来的,那种,快要将我彻底毁灭的、灭顶的难受。


    啪!啪!啪!啪!啪!啪!


    又是一阵,节奏稳定得,仿佛要直到世界末日的、凶猛的撞击。


    在那永不停歇的、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一并捣碎的撞击声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那张强作镇定的、属于“女王”的表情,正在一点一点地,彻底崩坏……


    他似乎,也从我这副逐渐失控的、淫荡的模样中,得到了巨大的鼓舞。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征服欲的、野兽般的笑容。然后,他一边维持着那凶猛的、毫不留情的抽插节奏,一边,开始用他那早已沙哑不堪的、充满了情欲的嗓音,说着各种各样,能让他自己,也让我,都更加兴奋的、下流的骚话。


    “哈啊……哈啊……早就想……这么干了……早就想,好好地、狠狠地,撞你这个大屁股了……”


    啪!啪!啪!啪!啪!啪!


    “嗯……这肉感……真他妈的……爽……”


    他的手,暂时地,离开了我那被他掐得通红的腰际。一只手,像对待一件珍贵的、柔顺的丝绸一般,轻轻地,抓起了我那束因为汗水而贴在后背上的、乌黑的长发。


    我感觉到,他将我的头发,凑到了他的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连头发,都是香的……”


    然后,他那只手,开始像一条贪婪的蛇,在我的后背、我的侧腰、我那平坦柔软的小腹上,四处游走、抚摸。


    “真软……优希……你的身体,全身都好软……好舒服……”


    他的每一次抚摸,都像是在用自己的手掌,一寸一寸地,丈量、确认着,属于他自己的领地。


    啪!啪!啪!啪!啪!啪!


    在我几乎要因为他这爱抚与撞击的双重夹击,而彻底昏死过去的时候,他那两只“巡视”完毕的手掌,又一次,回到了它们最初的、也最迷恋的位置——我的腰上。lтxSb a.Me


    他用一种不容我拒绝的力道,狠狠地,向下一按!


    这个动作,让我的臀部,被迫地,翘成了一个更加夸张的、毫无防备的、完全迎合他所有欲望的、最完美的角度。


    我感觉到,他有力的双腿,在我的身后,左右一分,稳稳地,扎在了地毯上,集合了全身的核心力量。


    他,要发起最后的总攻了。


    “优希……”


    他在我的耳边,用一种充满了爱恋与占有欲的、梦呓般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让我浑身战栗的、最终的宣言。发布页LtXsfB点¢○㎡


    “……好像让你,怀孕啊……”


    “用你这个,最棒的、安产型的肥臀……为我,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宝宝……”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伴随着这句最终的“告白”,一阵快到几乎要出现残影的、暴风骤雨般的、疯狂的撞击,开始了!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彻底地,被烧成了灰烬。


    “啊…啊…齁…噢噢噢…要…要坏掉了…拓也…要被…操烂掉了…啊啊啊…”


    我的眼前,早已是一片金星乱冒。我的舌头,不受控制地,从那张再也无法合拢的、流淌着口水的嘴里,滑了出来。我的口中,只能发出一阵阵意义不明的、却又能最直接地,刺激着他那雄性本能的、最原始的淫语。


    而我这副,被他彻底干到失神、崩坏的、如同发情母兽一般的模样,也终于,将他,推向了欲望的顶点。


    “——优希!!!”


    伴随着一声,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一并射出来的、最后的咆哮。


    “噗嗤——!”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汹涌、更加猛烈的、灼热的洪流,从我的身体里,毫无保留地,喷涌而出。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埋藏在我身体最深处的巨大肉棒,也在剧烈地、疯狂地,痉挛、跳动、喷发……


    他,也和我一起,达到了高潮。


    高潮的余韵,如同退潮后,沙滩上残留的、细密的、酥麻的电光,依旧在我的四肢百骸里,不住地跳跃。


    我以为,一切,都该结束了。


    然而,我却完全低估了,宫本拓也那压抑了数年之久的、近乎于无穷无尽的精力。


    也低估了,他那在欲望的驱使下,变得无比“好学”和“富有创造力”的、属于男性的、变态的想象力。


    他从我的身上,缓缓地,退了出来。我瘫软在地毯上,像一条被冲上岸的、濒死的鱼,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我看到,他没有像正常人那样,将那个包裹着他浓稠欲望的、用过的套子,直接取下扔掉。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半透明的乳胶制品,从自己那依旧有些硬挺的肉棒上,缓缓地,褪了下来。然后,他抓着圆环的根部,在那个装满了白色液体的“小袋子”上方,熟练地,打了一个紧紧的结。


    一个鼓鼓囊囊的、白色的、充满了屈辱意味的“战利品”,就这样,诞生了。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


    然后,我看到,他拿着那个“东西”,向我走了过来。


    他跪在我的身边,将我那散落了一地的、被汗水浸湿的黑色长发,轻轻地,拢了起来。然后,他用那个,刚刚才从他自己身上取下的、还带着他体温的、装满了他的子孙的套套,像用一根普通的发绳一样,熟练地,为我,系上了一个高高的、俏皮的单马尾。


    那个装满了液体的“小袋子”,就这么,吊在我的后脑勺,随着我头部的轻微晃动,而一晃一晃的。


    “……你……”


    我被他这个,仿佛是直接从某些重口“本子”里,学来的、充满了侮辱性的玩法,给彻底地,震惊了。


    “嘿嘿……”


    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发出了满足的、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声,


    “不是很可爱吗?优希。你专属的、独一无二的发饰。”


    说完,他根本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便将我,从地毯上,一把抱起,大步地,走向了他的卧室,将我,扔在了他那张,散发着他味道的、柔软的大床上。


    然后,第二个套子,被撕开。


    第二场,更加疯狂的、属于“战利品生产”的战争,又一次,打响了。


    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换了多少个姿势。


    从客厅,到卧室,甚至,最后,在我们两人都大汗淋漓的时候,他将我,抱进了冰冷的浴室里。他让我,双手撑在满是水汽的镜子上,从后面,再一次,狠狠地,占有了我。


    我能看到的,只有镜子里,那个被他干得,不断地、激烈地晃动着的、属于我自己的、淫荡的身体。


    而他,则像一个乐此不疲的猎人,在每一次,将他的欲望,尽数射入那个小小的、乳胶的囚笼之后,都会像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样,将这个新的“战利品”,打好结,然后,“装饰”在我身体的各个角落。


    第一个,成了我的发绳。


    第二个,被他系在了我那条,早已被撕破了裆部的、黑色连裤丝袜的吊带处,像一枚奇怪的勋章。


    第三个,被他系在了我那件,早已被扯掉了所有纽扣的、白衬衫的袖口。


    第四个……第五个……


    他将它们,系在我的腰间,系在我的脚踝,甚至,系在我胸前那件,早已被他解开的胸罩的肩带上。


    直到最后。


    直到他那无穷无尽的精力,也终于,被彻底地榨干。


    直到他,再也无法,生产出任何,新的“装


    饰品”。


    他才终于,像一条死鱼一样,将我,从浴室里,拖回到了床上,然后,连澡都来不及洗,就一头栽倒在枕头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震耳欲聋的鼾声,很快,就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而我,则睁着眼睛,躺在他的身边,久久无法入睡。


    我能感觉到,那些挂在我身上的、属于他的“战利品”,正随着我轻微的呼吸,而一晃一晃的。


    我能闻到,空气中,充满了他的汗味,和我们两人,那混杂在一起的、淫靡的体味。


    当拓也那沉重的、均匀的呼吸声,终于取代了之前那充满了欲望的、野兽般的嘶吼时,我的大脑,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冰一样的冷静。


    高潮的余韵,还在身体里,留下一阵阵酥麻的、空虚的波浪。但我已经,无暇去顾及这些了。


    日记。


    那张,被我藏起来的、新的“碎片”。


    我趁着他睡熟,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从那张还残留着我们两人温度的地毯上,爬了起来。我的双腿,因为刚才那过分激烈的性爱,而有些发软。我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茶几旁。


    我将那本被我们遗忘的毕业相册,重新打开。然后,从里面,取出了那张,被我用相册封面,盖住的、折叠起来的旧纸片。


    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东京深夜那永不熄灭的霓虹灯光,将它,展开。


    这张日记纸,比之前在我口袋里出现的那张,要更旧一些。上面的日期,也更早。


    【2024年4月25日星期四阴】


    (这篇日记的时间,在高三刚开始,比之前那篇“酒店咖啡厅”的日记,要早了近两个月。)


    今天,在鞋柜里,又发现了一封信。


    我以为,又是那种无聊的情书。我甚至,都懒得打开,就想直接把它和垃圾一起扔掉。


    但拓也说,“万一是挑战书呢?你好歹也看看啊,高岭之花小姐。”


    他是开玩笑的。


    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


    然后,我看到了,地狱。


    信封里,没有信纸。只有一叠照片,和一张医院的诊断证明。


    第一张照片,是在一个下雨的夜晚,一个昏暗的桥洞下。照片上,是拓也。他正一脚,狠狠地,踹在一个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的身上。那个角度,拍得非常巧妙,看起来,就像是拓也在单方面地、残暴地,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流浪汉,施


    加暴力。


    第二张,是那个“流浪汉”的证词。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他是如何被“不良少年无故殴打”,并附上了他的签名和手印。


    第三张,第四张……是一些,我和拓也在学校里的照片。有他在运动会上,把我扛在他肩膀上庆祝胜利的照片,那个角度,看起来就像是我正主动地、亲昵地骑在他的身上。还有一张,是我在天台上哭泣,他俯下身,温柔地帮我擦眼泪的照片,那个角度,看起来,就像是,他正准备要强吻我。


    全都是,利用视觉差,拍摄出来的、充满了恶意和误解的照片。


    而在这些东西的下面,压着一张小小的、打印出来的便签。


    内容,很直白。


    “我知道你的一切,结城优希。也知道你拼命想守护的、你那位‘骑士’先生的秘密。”


    “不想让他因为‘暴力伤人’而被退学,不想让你们那些‘不知检点’的照片,出现在学校论坛上的话……”


    “就乖乖听话。”


    “我会给你,各种各样的‘指令’。你要,毫无怨言地,全部执行。”


    在便签的右下角,盖着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蓝色的、长方形的印章。


    ——“峰越高等学校学生会”。\www.ltx_sdz.xyz


    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心,在下沉。


    是他。


    是那个,总是在学生会会议上,用那种黏腻的、审视的眼神,看着我的……学生会长。


    我终于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我,拓也就不会为了救我,而对那个人动手。


    如果不是因为我,拓也就不会留下,这样对他未来,有着致命影响的“证据”。


    是我,是我这具,只会招来不幸和灾祸的、女人的身体,害了他。


    对不起,拓也。


    对不起。


    只要能保护你。


    无论什么样的“指令”,我都会……听话的。


    ……


    果然……是她高中的学生会长。


    那个在日记里,连名字都不能被提起的、只配用“那个人”来代称的“恶魔”。


    我的身体,因为愤怒和恐惧,而不住地颤抖。但我的大脑,却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冷静。www.ltx?sdz.xyz


    我将那张充满了罪恶的日记纸,暂时地,放在了一边。然后,我伸出颤抖的手,一页一页地,翻动着面前这本厚重的毕业相册。我的动作,


    不再有丝毫的“怀旧”和“好奇”,而是带着一种明确的、近乎于法医验尸般的、冰冷的目的性。


    很快,我翻到了记录着高三学生名单的那一页,然后,是“学生会成员”的专题页。


    我的指尖,在那一张张,穿着制服的、充满了青春气息的笑脸上,缓缓地,划过。


    最后,它停在了一张,位于最中间的、最大的照片上。


    【峰越高等学校第42代学生会长高桥凉介】


    照片上的男人,有着一张,足以让任何女孩都为之倾倒的、英俊的脸。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嘴角,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温柔的微笑。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正直、优秀、前途无量。


    就是他。


    我拿出手机,调整好角度,对准了他的照片和姓名。


    “咔嚓。”


    快门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将这张,属于“恶魔”的脸,连同他的名字一起,清晰地,储存在了我的手机里。


    我将那两张,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烫手的日记碎片,小心翼翼地,重新折叠好,然后,塞进了那个,被我掉在地上的、女士手提包的、最里面的夹层里。


    我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依旧在卧室的床上,睡得像一头死猪一样的、我的“挚友”。


    我的心中,五味杂陈。


    我摇摇晃晃地,走回了卧室,然后,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重新,躺回了床上,他那宽阔的、温暖的臂弯里。


    刚刚那场,几乎要将我彻底“玩坏”的、马拉松式的性爱,让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像融化了一样,只剩下一种懒洋洋的、过电般的酥麻感。


    而刚刚才得知的、那份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的、沉重的真相,则耗尽了我最后一丝精神力。


    肉体上的极致欢愉后的脱力感,与精神上窥见地狱真相后的巨大冲击,这两者,化作了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大的疲倦感,如同海啸一般,向我涌了过来。


    我的眼皮,变得有千斤重。


    我的意识,也开始,慢慢地,变得模糊、粘稠。


    就在我即将要,彻底地,陷入那片能让我暂时忘却一切的、黑暗的梦乡时。


    我的耳边,仿佛,从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叮叮咚咚的……


    音乐盒的声音。


    那旋律,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


    ……


    它像一个闹钟,将我的意识,从那片沉重的黑暗中,唤醒了。


    我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我老家房间里,那盏挂了十几年的、带着米色灯罩的吸顶灯。


    窗外,天色阴沉。


    ……又要,开始了。


    我从床上坐起。身体,像灌满了铅一样沉重。


    我不想动。不想起床。不想去学校。不想……见到任何人。


    但不行。


    我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张美丽的、陌生的、我所厌恶的脸。


    好恶心。


    这张脸。这具身体。


    好恶心。


    我面无表情地,刷牙,洗脸。然后,打开衣柜,拿出那套,我为了“消失”而买来的“伪装”——宽大的黑色连帽卫衣,松垮的工装裤。


    没用的。


    我知道没用的。就算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他们看的,也不是衣服。


    他们看的,永远是这具,让他们产生欲望的、丑陋的肉体。


    下楼的时候,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饭。


    “优希,早上好。今天看上去,精神还是不太好啊。”


    “……嗯。”


    我坐下,拿起筷子,却没有任何食欲。食物,尝起来,都像蜡一样。


    “多吃一点。要不要妈妈,帮你跟学校请个假?”


    “……不用。”


    我不能请假。“他”,不允许。


    去学校的路上,天,开始下起了小雨。我撑着伞,低着头,走在人群里。


    不要看我。


    不要看我。


    不要看我。


    不要看我。


    不要看我。


    我在心里,像念经一样,反复地,祈祷着。


    但没用。那些视线,还是,像黏在身上的苍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


    到了教室,拓也,像往常一样,第一个,就发现了我。


    “哟,优希!今天这么早啊!”他笑着,很自然地,伸手,想拍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怎么了?”


    对不起,拓也。别碰我。


    我很脏。


    “……没什么。”


    我摇摇头,绕过他,快步走到了


    自己的座位上。我能感觉到,他那充满了担忧和不解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后背上。


    一整天的课程,我都如同一个幽灵。


    老师在讲什么,同学在聊什么,全都,与我无关。


    我只是,在忍耐。忍耐着,那道,总会从走廊的窗外,或教室的后门,投射过来的、蛇一般的、黏腻的视线。


    他,在看着我。


    他,在监视着我。


    他,在提醒我,我逃不掉。


    终于,熬到了放学。


    我几乎是在打铃的瞬间,就抓起书包,准备第一个,冲出教室。


    但我的手机,却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没有署名的n消息。


    ‘天台见。’


    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


    我面无表情地,删掉了那条消息。


    “优希!一起回家吧!”拓也追了上来。


    “……不了。”


    我摇摇头,像一个熟练的演员,背诵着早已排练好的台词,


    “我……我今天,要去一趟图书馆,查点资料。”


    “是吗?那我陪你……”


    “不用了!”我用一种近乎于严厉的语气,打断了他,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没有再回头,看他那张受伤的脸。我转过身,快步地,朝着与回家相反的、通往天台的方向,走去。>ltxsba@gmail.com</>


    天台上,风很大,雨丝,被吹得,斜斜地,打在我的脸上。


    那个穿着整齐的、一丝不苟的校服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英俊的“恶魔”,早已,等在了那里。


    他看到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微笑。


    “来了啊,优希同学。”


    他向我,走了过来。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等待着审判的、没有灵魂的石像。


    “眼神真的很空洞啊,优希同学。”


    他停在了我的面前,声音,是那么的“温柔”,


    “你这样,我很伤心的。来,笑一个。”


    我没有理会他。


    他伸出他那双冰冷的手,按在了我的脸颊两边,用他的拇指,强行地,将我的嘴角,向上、向两边,撇开一个,如同小丑一般、无比怪异的、僵硬的“笑容”。


    “对,就是这样。笑起来,才更可爱嘛。”


    他保


    持着这个姿势,视线,却缓缓地,向下移去,死死地,盯住了我的胸前。那件被雨水浸透的卫衣,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身上,勾勒出了我想要拼命隐藏的轮廓。


    “真大啊……”他发出了一声,黏腻的叹息,


    “这肯定,在以上的罩杯吧?就算你穿这样的衣服,也依旧,能看出轮廓哦。”


    “所以啊,优希同学。别再穿这种没用的东西了。学校的规定,是要穿制服的吧?”


    “希望明天,能看到你,老老实实的,穿回那身可爱的制服哦。”


    “对了,记得,要穿白色的丝袜。大腿袜的那种。”


    他,在给我下达“指令”。


    他松开了钳制着我脸颊的手,然后,更靠前一步,将我,紧紧地,搂在了他的怀中。他的双手,也顺着我的后背,向下滑去,最终,停在了我那两瓣,被宽松工装裤所包裹的臀肉上,用尽全力地,狠狠地,揉捏了一下。


    “嗯……!”


    好恶心。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我的大脑,被这两个字,彻底地,填满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正在我的身上,肆意地,游走、揉捏。


    但我,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好想死。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我感觉到,他的嘴,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了我的嘴唇。他的舌头,伸了进来,狠狠地,玩弄着我那根,早已不会做出任何反应的、小小的、柔软的香舌。


    但我这个时候,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了。


    我的满脑子,都是一片黑暗。


    都是“对不起,拓也。”


    都是“都是我的错。”


    都是“如果我没有这副身体就好了。”


    都是“如果我,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


    我像一个人偶一样,被他玩弄着。


    一个,不会反抗,不会哭泣,不会言语,只会,安静地,流着眼泪的,坏掉的人偶。


    他终于,玩够了。


    他松开了我,像扔掉一个玩腻了的、廉价的布娃娃。他向后退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用一种审视战利品的、充满了满足感的眼神,看着我这副,被他彻底玩坏了的、狼狈不堪的模样。


    “真爽。”他脸上,露出了那个魔鬼般的、温柔的微笑,


    “优希,你的身体,


    就是为了让男人玩弄而生的。『发布邮箱 Ltxs??A @ GmaiL.co??』”


    “做好准备。我会把你,从头到脚,都玩一遍的。哈哈……”


    他发出了愉悦的、轻松的笑声。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对了。”


    “不要和你的‘小男友’说哦。”


    “否则,你知道后果。”


    他说完,便不再看我一眼,转过身,吹着口哨,悠闲地,走下了天台。


    通往天台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整个世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和这片,冰冷的、无边无际的雨。


    我……在雨中,迷茫地,站着。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我只知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脚,已经,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天台的边缘处。


    冰冷的、带着铁锈的栏杆,就在我的身前。


    栏杆外面,是灰色的、被雨水浸透的、几十米高的虚空。


    ……好想死啊。


    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


    就这样,跳下去吧。


    只要向前,再跨出一步,一切,就都解脱了吧。


    不会再有恶心的视线了。


    不会再有肮脏的手了。


    不会再有,这些让人无法呼吸的、屈辱的“指令”了。


    拓也……也不会再因为我,而被威胁了。


    对。


    这样,是最好的。


    我缓缓地,抬起了我的右脚,准备,跨出那最后的一步。


    就在这时。


    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几张脸。


    是拓也的脸。他正咧着嘴,像个傻瓜一样,对我笑着,抱怨着今天的便当不好吃。


    是母亲的脸。她正皱着眉头,唠叨着,让我多穿一件衣服。


    是父亲的脸。他正板着脸,将一杯热牛奶,默默地,推到我的面前。


    ……啊。


    如果我死了,他们,会伤心的吧。


    会,非常、非常地,伤心的吧。


    我那只,已经跨出了大半的脚,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


    然后,我缓缓地,将它,收了回来。


    我靠在冰冷的栏杆上,身体,顺着栏杆,无力地,滑落,最终,瘫坐在了满是积水的、冰冷的地面上。


    我,回了家。


    我不知


    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我的眼神,是空洞的。我的灵魂,是空洞的。我的世界,是空洞的。


    我像一个没有思想的、被设定好了回家路线的机器人,迈着麻木的、沉重的步伐,穿过一条又一条,被雨水浸透的、熟悉的街道。


    就在我路过街角,那个平时我从未在意过的、小小的、有些破旧的稻荷神社时。


    我的脚步,却忽然,停住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只是感觉,那座在雨中,显得格外安静、甚至有些诡异的神社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


    在吸引着我。


    在……呼唤着我。


    我转过头,用我那双,空洞的、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的眼睛,望向了神社那座,被雨水冲刷得,颜色愈发鲜红的、小小的鸟居。


    雨,似乎,变小了。


    周围街道上的、那些嘈杂的、属于人类世界的声音,也仿佛,在这一刻,离我远去了。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座神社。


    我的脚,不受控制地,向它,迈出了第一步。


    我穿过了那座,仿佛在分隔着两个世界的鸟居。


    一步,一步。


    我走上了,通往神社正殿的、那段长满了青苔的、古旧的石制阶梯。


    我的身上,明明还穿着那套被雨水彻底浸透的、冰冷的衣服。但我的心,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神圣的平静。


    仿佛,我不是在走向一个未知的、诡异的神社。


    而是在走向,一个我命中注定的、最终的、可以让我获得“解脱”的归宿。


    我走到了阶梯的尽头。


    那座小小的、木制的、古旧的正殿,就静静地,伫立在我的面前。


    我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发布页LtXsfB点¢○㎡ }


    只有一片,仿佛能将我整个灵魂,都吸进去的、温暖的、柔和的黑暗。


    我,向着那片黑暗,伸出了我的手。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要,触碰到那片黑暗的瞬间。


    一阵,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无比耀眼的、纯白色的光芒,从那片黑暗中,猛地,爆发开来!


    那光芒,瞬间,就吞噬了我,吞噬了神社,吞噬了雨夜,吞噬了整个世界……


    “——优希!”


    “喂!优希!快醒醒!”


    一个熟悉的、充满了焦急和担忧的声音,将我的意识,从


    那片纯白的、温暖的虚无之中,强行地,拉了回来。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呼……哈……哈啊……”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我的额头和后背,早已被一层冰冷的汗水所浸透。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座雨中的神社,也不是那片耀眼的白光。


    而是,拓也那张,放大了的、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担忧的脸。


    我……回到了现实。


    我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窗帘的缝隙间,透出清晨的、熹微的光。


    “你没事吧?你刚刚,一直在发抖,还说梦话。”


    他伸出手,用他那温热的手背,碰了碰我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看着拓也那张近在咫尺的、写满了担忧的脸。那张脸,与我刚刚才“亲身经历”过的那场,充满了绝望与痛苦的“梦境”,缓缓地,重叠在了一起。


    那个在雨中,因为担心“她”而四处奔走的少年。


    那个在天台上,因为“她”拒绝一起回家而感到受伤的少年。


    那个,被“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也要去守护的、最重要的“宝藏”。


    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我强行地,将内心那股因为梦境而翻涌起来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巨大的悲伤与怜悯,压了下去。我不能让他看出任何异常,尤其,是在我还没搞清楚,高桥凉介现在到底在哪之前。


    我从床上坐起身,用手,拂开额前那些被冷汗浸湿的刘海,对他,挤出了一个,有些虚弱的微笑。


    “嗯……做了个不好的梦。没事了。”


    我的声音,因为刚睡醒,而带着一丝沙哑。


    听到我的回答,拓也那张紧绷着的、充满了担忧的脸,才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他脸上的表情,很快,就又被一种深深的、充满了愧疚的神色所取代。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擦去我眼角,那因为梦境而不知不觉流下的泪痕。


    “……是不是,昨天……做的太猛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责。


    “对不起,优希。我真是个混蛋……光顾着自己爽了,完全,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下了头。那副样子与昨晚那个,在我身上如同野兽一般疯狂地索取、冲撞的男人,判若两人。


    我看着他。我该说什么呢?我的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复杂。


    “……我没事。”我最后,只能,说出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他抬起头,看到我没有在生他的气,眼神里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站起身。


    “你再躺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弄点喝的,然后,做个简单的早饭。”


    “嗯。”


    他走出卧室。我一个人,坐在他的床上。这张几个小时前,我们还曾在上面,疯狂地、不知天地为何物地,纠缠过的床上。


    空气中,还残留着,我们两人,那混合在一起的、淫靡的味道。


    我的手,下意识地,伸向放在床头柜上的、我的小包。我从里面摸出了我的手机。


    我点开相册,看着那张,被我从毕业相册上翻拍下来的、高桥凉介的照片。那张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微笑着的、精英模样的脸,此刻在我眼中却比任何妖魔鬼怪都更加可怖。


    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这个疑问,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我的头顶。


    没过多久,拓也端着两杯热牛奶,走了进来。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我。然后,在我身边坐下。我们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捧着温热的牛奶,慢慢地喝着。


    这幅景象温馨得,就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


    “那个……”


    最终还是他,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等会儿……吃完早饭……还看吗?”


    “……毕业相册。”


    他终于,记起了我们这次“约会”的、最初的、也是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而我也终于等到了,我此行的、真正的“目的”。


    我看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嗯。看。”


    拓也很快就从厨房里,端出了两份完美的、堪称艺术品的早餐。


    那是一个煎得恰到好处的、蛋黄还在微微流动的、漂亮的荷包蛋,旁边配着烤得焦黄的吐司和两根煎香肠。


    “尝尝看。”他一脸骄傲地,将其中一盘放在我的面前。


    我拿起叉子,切开荷包蛋,金黄色的蛋液,缓缓地流淌出来。我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


    “……很好吃。”


    我有些惊讶地,抬起头。这句称赞是发自真心的。我记忆里的拓也,是一个连泡面都会煮糊的、生活上的“白痴”。


    “嘿嘿,那是当然。”他得意地笑了起来,“我一个人住,总得学点东西吧。”


    这顿充满了“家”的味道的、温馨的早餐,让我们之间,因为昨晚那场激烈性爱而产生的、一丝微妙的尴尬,也悄然地,融化了。


    吃完早饭,他将碗碟,都收进了厨房的水槽里。然后,他从茶几下抽出了那本我此行的真正目标。


    “好了,开始办‘正事’吧。”


    他说着,将那本厚重的、深蓝色的毕业相册,放在了我们两人之间的地毯上。


    我们像昨天那样,并肩盘腿坐在了一起。


    他翻开了相册的第一页。


    “哇,你看这张,运动会的时候!你当时参加女子800米,拿了第一名,冲过终点线的时候,简直帅呆了!”


    他指着一张照片,兴高采烈地说。


    我看着照片上,那个穿着运动服,冲过终点线时,脸上带着一丝淡漠的、漂亮的黑发女孩。我的心中,一片茫然。我的记忆里,没有这段“光辉事迹”。


    我的运动会,向来都是在角落里,给拓也加油和递水的。


    “还有这张,文化祭的时候,我们班的执事咖啡厅。你穿那身女仆装,简直是灾难级别的可爱!当时门口排队的男生,都排到隔壁班去了。”


    我看着照片上,那个穿着黑白女仆装,脸上带着营业性微笑,正在给客人端咖啡的“她”,喉咙有些发干。


    我没有直接翻到高三的页面,那会显得目的性太强。


    我只是顺着他的节奏,一页一页地和他一起,“怀念”着那段,属于“她”,却不属于“我”的青春。


    同时我的大脑,在疯狂地运转。我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从他口中套出关于“高桥凉介”的情报?


    “说起来……”


    当相册,翻到记录着各种社团活动的页面时,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切入点。


    我指着那张,学生会所有成员的合影。高桥凉介就站在最中间脸上带着那副“精英”的、无可挑剔的微笑。


    “……我们学校那时候的学生会,好像权力很大啊。”我用一种闲聊八卦的语气,漫不经心地说,


    “我记得,当时好像有很多很严格的规定,都是他们弄出来的。”


    “啊,是啊。”


    拓也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一群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拿着鸡毛当令箭呗。尤其是那个会长……”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高桥凉介的照片上。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高桥前辈啊……”


    拓也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多的恶感,或者说只是单纯的没什么好感,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很典型的‘优等生’吧。成绩超好,做事也很有能力,在老师和女生那边,人气高得吓人。不过我总觉得,他那个人有点假。笑起来也感觉不是真心的。”


    “……是吗。”


    我附和着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出最关键的那个问题。


    “他后来,考上哪所大学了?你知道吗?”


    “他?”拓也闻言,发出了一声理所当然的、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声。


    “那家伙,当然是去了,和我们一样的地方了啊。”


    “早稻田。法学部的。”


    “听说,现在在学校的学生会里,也已经是干部级别的了。真正的‘精英大人’呢。和我们这种混日子的,可不一样。”


    早稻田。


    和我们同一所大学。


    这个事实,像一把冰冷的、巨大的铁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让我一瞬间几乎无法呼吸。


    他……他竟然……就在我的身边?


    就在这个我每天,都要上课、生活、呼吸着的校园里?


    “……优希?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拓也那充满了担忧的声音,将我从那份巨大的恐惧中唤醒了过来。


    我看着他。


    我看着他那张,对此一无所知的、充满了关切的脸。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


    然后,我伸出手指着相册上,另一张我和他在文化祭的鬼屋里,被吓得抱在一起的、滑稽的照片。


    “……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们那时候……真傻啊。”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微的颤抖。


    拓也看着我这副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收敛了起来。


    “傻吗?”他轻声说,“我倒觉得,挺好的。那时候什么都不用想,每天只要想着怎么捉弄你就很快乐了。”


    他的话,像一根羽毛,轻轻地,拂过了我那因为知道了太多秘密,而变得无比沉重的心。


    “不说这些了。”他合上了那本厚重的相册,


    “看你好像也累了。我送你回去吧。下午不是,


    还有课吗?”


    “……嗯。”我点了点头。


    我从地毯上站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条被我遗忘在地毯上的、早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黑色连裤丝袜上,它的裆部还有一个被拓也亲手撕开的、巨大的破洞。


    我走过去将它捡起,然后当着拓也惊讶的目光,走到他面前,将这团还带着我们两人味道的尼龙布料塞进了他的手里。


    “送给你呀~拓也。”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甜美又恶劣的微笑,


    “这可是,你昨晚的‘战利品’,也是我这条昂贵丝袜的‘遗物’。不留着做个纪念吗?”


    “我……这……”


    他拿着那团柔软的东西,脸,“轰”的一下,就红透了,像一个被当场抓包的变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再理会他,径直地走到了玄关换上了我的高跟鞋。


    然后,我光着那两只雪白修长的大腿,拉开了他家的门。


    “……我走了。”


    “啊……哦!我送你!”


    他如梦初醒般地,也顾不上手里的“纪念品”,连忙追了上来,坚持把我送到了公寓的大门口。


    “那……下午,学校见。”


    他站在门口,眼神恋恋不舍地,在我的光腿上来回地扫视着。


    “嗯,学校见。”


    我对他挥了挥手,转过身,毫不留恋地,走向了车站。


    坐上了归程的电车,我的大脑,才终于有了一丝可以冷静思考的空间。


    好了,现在我知道了。


    那个恶魔的名字,叫高桥凉介。他和我和拓也在同一所大学。早稻田,法学部。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我的心上。


    但紧接着,一个新的、更加巨大的逻辑漏洞浮现了出来。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对劲。


    如果说,高桥凉介在高中时代,就对“优希”,抱有那么强烈的、甚至不惜用“胁迫”这种手段,也要得到她的欲望……


    那为什么……


    为什么从上了大学以后,他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们呢?


    高中毕业,并不能成为一道“护身符”。我们和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见面的机会只会比以前更多。以他在学生会的地位,想要找到我,调查我,甚至继续用拓也的“错事”来威胁我,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他,没有。


    这两个月以来,我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高桥凉介”这个名字。拓也也从未提起过他。


    他就好像……从我们的世界里,彻底地,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不符合逻辑。


    一个人的执念,尤其是那种充满了掌控欲和占有欲的、偏执的欲望,是不会因为换了个环境就轻易消失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那样的男人彻底收手?


    是毕业后,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变故吗?


    还是说……


    在那段,被撕掉的日记里,还隐藏着,比“胁迫”,更加关键的、能解答这一切的……终极的秘密?


    毕业相册,给了我一个恶魔的名字。


    却也同时,给我留下了一个,更加深不见底的、巨大的谜题。


    那个来自过去的恶魔……


    他,到底为什么,要“隐藏”起来呢?


    ……


    午后,早稻田大学户山校区的学生会楼附近,一如既往地人来人往。


    高桥凉介刚刚结束了一场冗长的、关于下个月学园祭预算的会议,正捏着自己有些发胀的眉心,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无论在哪种人群中都无法被忽视的身影。


    是一个女孩。


    她的身姿高挑,即使穿着平底的乐福鞋,也比周围大部分女生要高挑一些。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褐色百褶裙,却被她那丰满得不可思议的、堪称犯规的身体,穿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矛盾的色情感。


    她的脸蛋,是那种最顶级的、混合了清纯可爱与冰山御姐气质的类型,五官精致得,像是从最顶级的画师笔下,走出来的人物。


    毫无疑问,这种等级的女孩,完全精准地,直击了高桥凉介的p系统。


    按理说,他应该会像任何一个正常的、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雄性一样,对她产生强烈的兴趣,甚至是生理上的冲动。


    但是……


    为什么……


    高桥凉介看着那个女孩,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了起来。


    他的大脑,在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存在,是一个“极品”。但他的身体,和他的情感,却像一潭死水,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就连他那总是很诚实的“小兄弟”,也没有丝毫想要抬头的冲动。


    这种感觉,很奇怪


    。


    就像是,自己的脑子里,有一团浓厚的、驱之不散的迷雾。这团迷雾笼罩在了那个女孩的身上,让他能“看”到她的美丽,却无法“感受”到她的魅力。


    他能识别出,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但他,却对这件艺术品,产生不了任何,想要将其占为己有的欲望。


    就在他为此感到困惑的时候。


    那个女孩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径直地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


    我站在学生会大楼前,看着那个从里面走出来的、英俊的身影,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湿。


    高桥凉介。就是他。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开始飞速运转,就像以前打高难度前,分析攻略视频一样。


    计划:旁敲侧击,确认他对我的态度。计划:如果他露出任何敌意或欲望,立刻找借口脱身。


    但我的身体,却完全不听大脑的指挥。我的心脏在狂跳,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这具身体在恐惧着他,是刻在n里的、属于“她”的恐惧。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战栗,迈开脚步,迎了上去。


    我停在了他的面前,保持着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然后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请问……是高桥凉介前辈吗?”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在微微发抖,这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是的,我是高桥。”


    他扶了一下自己的金丝边眼镜,用一种非常公式化的、属于学生会干部的礼貌而疏远的语气回答道,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缓缓地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


    然后,我愣住了。


    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在看路边的一棵树,一块石头。那是一种看着一个完全没有信息含量的、不值得大脑进行任何处理的“物体”时,所特有的眼神。


    没有欲望,没有惊讶,没有心虚,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没有。


    ……这不合逻辑。


    一个在日记里,对我(她)的身体充满了疯狂执念的恶魔;一个在现实里,对我(这具身体)表现得像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毫无欲望的陌生人。


    这两个形象,无论如何,都无法在我脑中,拼接成同一个人。


    “那个……”


    我几乎是出于本能,将早已准备好的借口说了


    出来,


    “我和朋友,最近想成立一个新的社团……想来向学生会的前辈,请教一下……”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那种无可挑剔的、属于“优秀前辈”的温和微笑。


    “这个流程,其实不复杂。首先……”


    他开始用一种极其清晰、有条理的、公事公办的口吻,向我解释着。


    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我只是在疯狂地思考。是他演技太好了?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是那个人?不,日记和相册不会错。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有某种我所不知道的力量,介入了。


    “……以上,就是全部的流程了。明白了吗?”


    “啊……是!非常感谢您,高桥前辈!我完全明白了!”我如梦初醒般地,连忙又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不客气。那,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好的,前辈再见!”


    他对我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迈着他那不疾不徐的步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直到他那挺拔的背影,彻底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那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紧绷着的、名为“恐惧”的弦,才终于,“啪”的一声,断掉了。


    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的双腿一软,几乎要当场跪倒在地。我连忙扶住了旁边的一棵行道树,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安全了。


    那个我以为会永远纠缠着我的“恶魔”,不知为何,似乎真的不再是威胁了。


    这份迟来的“安全感”,是那么的巨大,那么的……不真实。我靠在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份从心底里涌上来的、后知后觉的巨大庆幸,让我甚至有些想哭。


    但紧接着,当那份庆幸的潮水缓缓退去之后。


    一个更加巨大的,也更加诡异的“为什么”,又一次,浮现在了我的心头。


    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不认识我?


    日记里的一切,不可能是假的。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他,或者,在我(她)的身上,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浑浑噩噩地,在校园里,一张空无一人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的身上,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就在这时,口


    袋里的手机,发出了“嗡”的一声震动。


    我有些麻木地,将它掏了出来。屏幕上,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宫本拓也


    拓也:‘今天的课,都上完了吧?’


    拓也:‘在哪儿呢?’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第三条消息,就紧接着,弹了出来。


    拓也:‘别乱跑。在学校正门口等我。一起去店里。’


    我看着这几条消息,心中那份因为高桥凉介而产生的、冰冷的恐惧,被一股更加现实的、充满了温度和欲望的、复杂的情感,暂时地覆盖了。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


    自从在他公寓的那个,彻底失控的夜晚之后。宫本拓也就自动无缝进入了“男友”的角色。


    早上,会收到他发来的“早安”。


    中午,他会端着自己的午餐,理所当然地,坐到我的身边。


    下午,只要我们都没课,他就会像现在这样,发消息给我,然后,在约定的地方,像一只大型犬一样,摇着尾巴,等着我。


    我们之间的物理距离,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会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会在人多的时候,用手臂将我护在他的怀里。会在打工的休息室里从后面抱着我,将脸埋在我的发间,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


    “啊……充电了。”


    而我,则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女友”。


    我没有推开他。


    我默许了他所有的亲昵。


    一方面,是因为那晚之后,我的身体似乎也食髓知味了。我渴望着他的触摸,他的体温,他那充满了雄性气息的味道。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需要他。


    我需要,通过他去了解那个,属于“她”的、我所一无所知的过去。


    我看着手机屏幕,缓缓地,打出了我的回复。


    优希:‘嗯。在正门对面的长椅上。’


    拓也:‘知道了。在那儿等我,不准动。’


    拓也:【一只柴犬飞奔而来的可爱表情包】


    我收起手机,叹了口气。


    然后,我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那个人来人往的、早稻田大学的正门。


    “优希!”


    一个充满了阳光和活力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强行拉了回来。


    我抬起头,看到拓也正从马路对面小跑着向我奔来。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恤和短裤,额头上


    还带着一丝刚刚上完体育课的薄汗。他跑到我的面前,没有先说话,而是很自然地伸出手碰了碰我的手。


    “喂,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他说着,然后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我的旁边,将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压缩为零。


    “不是说了,让你在门口等我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边凉快一点。”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将我放在身旁的背包拿了过去,单肩挎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他又伸出手,用他那温热的、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顶。


    “走了,去店里吧。”


    “嗯。”


    我站起身跟在他的身旁。他没有再牵我的手,但我们并肩走着的时候,他的胳膊总会有意无意地碰到我的手臂。那份理所当然的亲密,让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


    “你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啊。”他走在我的左边,微微低下头看着我的脸,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


    他撇了撇嘴,“你又露出那种表情了。就是那种,好像全世界都与你为敌,但又什么都不肯说的表情。跟高三那年一模一样。”


    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高三的时候,”他看着前方,眼神陷入了回忆,


    “你有一阵子也是这样,每天都魂不守舍的,像个幽灵一样。我问你怎么了,你也总说‘没什么’。”


    “有一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干脆拉着你一起逃了课,跑去了江之岛。”


    “你还记得吗?”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变得无比温柔,


    “我们在那个黑乎乎的、只有水母发着光的大厅里待了一整个下午。那天,是你那几个月里第一次对我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想……”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小,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如果那天,我再勇敢一点,对你说点什么的话……是不是,我们就能更早一点像现在这样了。”


    他说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所以啊,优希。”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重新直视着我的眼睛。


    “这个周日,我们去约会吧。


    ”


    “再去一次,江之岛。”


    “这一次,我想看到你真正的笑容。只对我一个人笑的样子。”


    我看着他那双充满了期待的、闪闪发光的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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