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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童话(3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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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察觉


    紫檀木书案上,一盏青瓷台灯洒下昏黄的光晕,林苍南垂手侍立一旁,动作依旧是一丝不苟的二十年如一日——为陈隋面前的紫砂壶续上滚烫的第叁道茶汤。最新地址Www.ltxsba.me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ōm


    水流注入壶中的声音本该是平和的韵律,今日却在他耳中带着一丝刺耳的喧嚣,他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一滴滚水溅落在光洁的案面上,迅速晕染一小片深色水渍。


    陈隋的目光并未离开手中一份泛黄的地契,仿佛那滴水渍只是空气的微澜,他端起茶盏,轻轻吹拂着浮叶,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喜怒:“苍南,今日心不静?”


    林苍南的心脏猛地一缩,面上却维持着恭谨的平静:“老爷赎罪,属下疏忽了。” 他不敢抬眼,女儿林阮苍白而依赖的面容,与疗养院窗外那个沉默如磐石、只留下冰冷警告气息的身影反复交织,几乎要将他的心神撕裂,在他脑海中反复交织。那份无声的“探望”,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窒息,他守护了二十年的秘密,成了悬在女儿头顶的利刃。


    陈隋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霍家那小子,死得蹊跷。” 他话锋一转,缓缓切入主题,“码头那批货被截的录像带,原本是霍言捏在手里,逼芊儿嫁他的筹码。现在,却出现在他的尸体上……呵,还偏偏少了最关键的那几帧画面。”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林苍南屏住呼吸,他知道,这不是询问,是陈述,是宣告,老爷已经洞悉了大小姐的宣战。


    “东西丢了,人死了,证据也‘恰好’残缺不全。” 陈隋的声音里终于渗出一丝冰冷的嘲讽,“我这女儿,翅膀硬了,一半的权柄在手,就敢把战书直接拍在她老子脸上。” 他抬眼,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林苍南低垂的头颅,“她以为,靠着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靠着笼络了几个墙头草,就能坐稳这个位置了?”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林苍南能感受到陈隋身上散发出的被挑战权威的凛冽寒意。他明白,老爷的顾忌是真的,但更深的,是掌控欲被侵犯的暴怒。


    “陈家,不能乱。” 陈隋的声音恢复了平缓,却更显森然,“但有些人,需要修剪修剪枝叶,让她认识自己是谁。”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苍南身上,带着命令,“你去办。联络陈家的旁支,那些墙头草也好,对芊儿不满的也罢。还有,跟我们有生意往来的那几个小家族,徐家、孙家……让他们知道,现在谁才是陈


    家的定海神针。该收紧的渠道收紧,该‘提醒’的地方,好好提醒一下,别弄出太大动静,但要让她……感觉到疼。”


    打压陈芊芊,却不动摇陈家的根基……


    林苍南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边是恩重如山、积威甚重的主子,一边是悬在心尖上、被对方捏着软肋的女儿。他感到自己像被架在烈火上炙烤,五脏六腑都在承受着煎熬,他深深低下头,声音艰涩:“是…属下…明白。” 这份“明白”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挣扎。他该如何选择?又能如何选择?


    他又该何去何从……


    地点:军方特别调查处驻市办公大楼,陈洐之办公室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咖啡因和纸张干燥的气息,宽大的办公桌上,铺陈着密密麻麻的文件、照片、卫星地图和错综复杂的线索图,红蓝相间的标记线如同蛛网般蔓延,最终却都指向令人窒息的死胡同,霍家外围那几个被匿名信点出的关联点,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几圈涟漪后便迅速沉寂下去,再难挖掘出更深层的、能撼动核心走私的罪证。


    陈洐之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市钢铁森林冷漠的天际线,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身形笔挺如标枪,军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只穿着熨帖的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精悍的线条,指尖夹着一支几乎燃尽的香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冷峻的侧脸轮廓,却遮不住眉宇间那道深刻的、因持续思索而刻下的沟壑。


    五天,整整五天,他几乎泡在这间办公室里,抽丝剥茧。匿名举报信提供的霍家边缘罪证线索,看似指向清晰,顺着查下去也确实抓到了几条小鱼,但每每触及核心,瞬间消失无踪。


    太顺了,顺得像是有人精心铺好的路,这不符合走私集团一贯的狡猾和层层嵌套的保护壳。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反复扫视着霍言死亡现场的照片和报告,尸体上发现的残缺录像带是关键物证,却偏偏缺失了能直接指认幕后操纵者和货物最终去向的关键画面。


    是谁删掉的?为什么删掉后还要放回尸体上?挑衅?还是……转移视线?


    陈洐之猛地掐灭烟蒂,转身大步走回桌前,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重新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资料。霍家的边缘交易、几个小走私团伙的零星活动报告、匿名信中提供的模糊时间点和人物代号……所有的碎片都指向了霍家,所有的调查阻力似乎也都“合情合理”地出现在霍家这条线上。


    一个大胆的、令人不安


    的猜想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如同黑暗中破开迷雾的灯塔:这封匿名举报信,会不会本身就是一个误导?它精准地投递到他手上,利用他对走私案的迫切追查心理,将他牢牢吸引在霍家这条看似合理、实则可能是死胡同的线索上,而真正的巨鳄,或许正在他视线之外,利用他被牵制的时间,从容地清扫痕迹、转移资产,甚至……重新布局?


    “不对…”陈洐之低语,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份港口货运清单的扫描件,目光锐利如刀,“时间线…对不上。” 他猛地在一堆文件中精准地抽出一份,“叁个月前,霍家名下‘远星号’报备的货物是精密仪器,但同期,霍家在黑市流通的一批稀缺军用级芯片,其封装特征…与‘远星号’靠岸时装卸区监控拍到的部分未申报货箱高度吻合” 他指着清单和旁边打印出来的模糊监控截图。


    “但匿名举报信提供的所谓‘关键线索’,霍家与下游分销商的资金往来记录,”他又拿起另一份文件,眼神愈发冰冷,“指向的却是另一条完全无关的、几乎透明的低价值走私线,它在分散我的注意力!”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迷雾,陈洐之的思维高速运转,高度专注力在此刻发挥到极致。


    “如果霍家只是烟雾弹,或者…只是整个网络的一个环节而非核心?” 他迅速在脑海中重组信息,“被截获的那批陈家码头货物是关键,但霍言死后,这条线也断了。


    “等等…” 他目光如炬,再次投向线索墙,无论是霍家渠道还是其他零散信息,最终都指向一个模糊的‘海外枢纽’…而这个枢纽的物流特征…”


    这个认知让陈洐之的背脊窜起一股寒意,随即又被更强烈的、找到突破口的兴奋感取代。他迅速抽出一张全新的白纸,拿起红笔。


    逻辑推导开始:


    1. **核心目标:剿灭与军方高层勾结的■主谋及其掌控的走私网络。


    2. **已知阻碍:关键证据缺失,调查阻力巨大,信息源疑似被污染(匿名信误导)。


    3. **现有线索的悖论:所有指向霍家的线索都“断”得太干净、太“专业”,不像一个普通走私家族能具备的反侦察能力,更像是有更高层级的力量在抹除痕迹。


    4. **走私物的去向:如此庞大的走私量(军火?违禁品?稀有资源?),最终流入哪里?霍家显然不是唯一的、甚至可能不是主要的终端。它们需要一个更隐蔽、更高效、且能避开所有常规监管的■中转枢纽。


    5. **灰色枢纽的可能性:这个枢纽必然具备极强的物流整合能力、资金洗白渠道,并且拥有在黑白两道通行的“合法”外衣。它可能是一个表面上光鲜亮丽、背景深厚、游走于法律边缘的超级商业平台或■特殊服务机构。它不属于任何单一家族,却能服务所有参与者,并从中抽成、掌握核心秘密。


    6. **突破点:■忽略霍家这条被污染的线,直接追踪走私物流的最终去向,寻找那个能吞吐如此巨量、且能完美隐藏的“黑洞”。


    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勾勒出新的箭头,指向一个模糊但至关重要的概念:“灰色物流枢纽”。他的眼神越来越亮,之前的挫败感被一种棋逢对手的亢奋所取代。


    这才是真正的战场。


    “笃笃笃。”


    办公室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随即被推开,一个穿着剪裁极其考究的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斜倚在门框上,狐狸眼微微上挑,唇边和鼻梁上的那颗小痣在灯光下格外醒目,为他风流倜傥的气质平添了几分玩世不恭的魅力。他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也不知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陈大长官,瞧瞧你这儿,啧啧,知道的以为是反走私指挥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改行收废品了呢?” 云宇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搔过心尖。


    陈洐之没理会他的调侃,直接将那张画满新思路的纸推了过去,言简意赅:“方向错了,有人在用霍家当挡箭牌。”


    云宇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拿起纸张,狐狸眼快速地扫过上面的内容,他看得很快,眼神却越来越专注,办公室内只剩下纸张翻动和打火机盖开合的细微声响。


    几分钟后,他放下纸,指尖点了点“灰色物流枢纽”几个字。


    “精彩。”云宇由衷地赞道,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误导调查方向……用一份精心准备的‘线索’把你钉死在霍家这个靶子上?呵,有意思,胆子不小,心思也够毒。”


    “我就说,霍家那几只纸老虎,哪有本事把水搅得这么浑?这背后,必然有个深水王八在兴风作浪。”他用词粗俗,却一针见血。


    “这个‘枢纽’的猜想,可能性极高。能完美消化、隐藏并输送如此体量的‘货’,需要一个能量巨大、且能披着合法外衣的庞然大物。市……或者说辐射整个区域的,符合这个条件的‘平台’,屈指可数。”


    “我需要你的资源网,帮我锁定这个‘枢纽’的可能范围。”陈洐之沉声道,目光


    锐利地看着云宇,“商界、物流、地下钱庄……任何蛛丝马迹。”


    “放心,”云宇勾唇一笑,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只要它在市这片地界上喘气,就逃不过我那些‘小老鼠’的鼻子,给我点时间,帮你把这只‘深水王八’的壳摸清楚。”


    “谢了。”陈洐之抿了抿唇,对于这个至交好友,有时候看着没正行,实际上心思比谁都缜密。


    “谢什么,见外了不是?” 云宇又恢复了那副风流模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他顿了顿,话题忽然一转,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揶揄,“对了,下个月初‘云端’的‘鎏金之夜’,邵成那小子攒的局,请柬收到了吧?那可是个龙蛇混杂、消息乱飞的好地方。”


    陈洐之当然知道这个由顶级富豪、收藏家、掮客甚至某些灰色地带人物参与的年度盛事,他微微颔首:“收到了。”


    “那可是各路神仙妖怪露脸洗…哦不,是‘交流感情’的好地方。你要查的那个‘枢纽’,背后的大鱼说不定也会去透透气呢?毕竟,洗钱和‘慈善’,有时候也就隔着一层窗户纸。”


    云宇身体前倾,“这种场合,最适合‘不经意’地打探消息,观察某些人的‘生意’脉络。怎么样,带个女伴?一个人去多无趣,也容易引人注目。”他意有所指,“芊芊也拿到邀请函了吧,你家那位大小姐,可是市社交圈里出了名的温婉贤淑,八面玲珑,带她去,名正言顺,还能帮你打掩护,观察各路牛鬼蛇神。”


    陈洐之的心脏猛的一缩,巨大的风险感和一种隐秘的、想要将陈芊芊纳入自己真正生活圈子的渴望在心底激烈碰撞。他看着云宇那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本来也打算带着她,但我没想让她……”


    就在这时,陈洐之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屏幕蓦地亮起,伴随着一阵轻柔悦耳、却只为他一人设定的专属铃声。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小芊”。


    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下来。云宇挑了挑眉,识趣地拿起陈洐之那张思路图,晃了晃:“行,这事儿交给我。你先接电话,五天不回家,别让人担心了。”他起身,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办公室,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陈洐之几乎是立刻拿起手机,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刚才面对云宇时的冷峻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和紧绷。


    “喂?”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怕惊


    扰了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陈芊芊温软又带着点委屈的嗓音:“阿兄,你还在忙吗?” 背景音很安静,她似乎是在家里。


    “嗯,还有些事。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陈洐之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又放柔了几分,他下意识地侧过身,背对着门口,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出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私密空间,“怎么了?”


    “没什么……”她的声音拖长了点,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刚睡醒,又像是在撒娇,“你五天没回来了,家里好安静……我……”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像耳语,“我想你了。”


    最后叁个字瞬间击穿了陈洐之强撑的冷静,混杂着甜蜜、愧疚和破坏欲的洪流冲击着他的心脏,他握紧了手机,喉咙干涩。


    “抱歉,小芊。”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哄劝的磁性,“我这里有点棘手,耽误了。我……也想你。”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带着一种破戒的艰难和无法抑制的渴望。


    他又想起那几天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里两人交合的身影,那时女人的声音比现在电话里传出的娇软还要动听……


    “阿兄今晚能回来吗?”她的声音立刻高昂起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我让厨房炖了你喜欢的汤。”


    陈洐之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抱着电话,眼里柔情似水。他看了一眼桌上堆积的文件,又想起刚刚理清的新思路和即将开始的调查,理智告诉他应该继续留在这里。


    但面对她的期待,那点理智脆弱得不堪一击。<q> ltxsbǎ@GMAIL.com?com<


    “好。”他几乎没有犹豫,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尽快处理完这边,就回去。等我……小乖。” 这个只有他们之间才有的、饱含宠溺与占有的昵称,只有在最私密的时刻才会唤出,此刻隔着屏幕,也带着灼人的热度。


    电话那头传来陈芊芊满足的、带着笑意的轻哼声,“好,还有……老公,早点回来。”


    这声“老公”让陈洐之浑身一僵,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从脊椎窜起,他几乎是狼狈地、带着点急促地回应:“……知道了,乖,在家等我。” 他不敢再多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下半身就要这样走出去。


    挂断电话,陈洐之维持着握手机的姿势,站在原地良久。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开始次第亮起,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办公室内重新恢复了冰冷的寂静,而电话里残留的那份温软甜蜜,如同短暂而危险的梦境,与眼前肃杀的现实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神复杂难辨


    。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如此令人着迷的名字,指尖轻轻拂过。


    “小芊……”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淹没在重新响起的文件翻阅声中。


    32.诱惑


    暮色四合,军车碾过漫长而寂静的私人车道,碾碎了陈洐之试图维持的最后一丝工作状态下的冷硬。车窗外的景致熟悉又陌生,十年光阴,古树愈发苍劲,精心打理的花园在暮色中显出几分沉郁的华丽。


    五天没回来,五天在走私案的迷雾里徒劳跋涉,五天……没见到她。


    方向盘上,陈洐之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电话里她温软又带着委屈的尾音 ——“我想你了”,那声音轻易就勒断了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


    他本该留在办公室,顺着新思路深挖下去,军方情报网已经开始运作,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可她的想念,成了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车子并未直接驶向主宅大门,却在靠近庄园外围一处僻静的侧门时缓缓停下。


    这里有一间不起眼的老式门面,木质招牌上刻着斑驳的“雅韵轩”三字,是家开了几十年的古董杂货铺。陈洐之下车,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店内光线昏暗,弥漫着旧木头、陈年纸张和淡淡檀香混合的气息,老板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认得他,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陈洐之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旧物中逡巡,最终落在一个玻璃柜里。


    一支老式派克金笔静静躺在丝绒衬垫上,笔身是温润的象牙白,笔帽顶端镶嵌着一小粒深红的宝石,在昏黄灯光下流转着内敛的光华,它并不奢华,却有种历经岁月沉淀的优雅与笃定。


    “这支笔…”陈洐之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店铺里显得有些突兀。


    “客人好眼光,”老人颤巍巍地取出笔,“老物件了,笔尖是18金的,书写极流畅。原主是位留洋的先生,据说用它写过不少家书。”老人絮叨着,陈洐之却只看着那笔。流畅的书写……家书……他鬼使神差想起陈芊芊书桌上那迭她亲手誊抄的诗稿,字迹娟秀灵动。


    “包起来吧。”他付了钱,接过那个小小的、朴素的深蓝色丝绒盒子,没有卡片,没有留言。


    他只是觉得,这支笔,像她。温婉的外表下,藏着不为外人所知的坚韧与……或许还有他不敢深究的幽暗。他将盒子揣进军装内袋,贴近心脏的位置,突然想起一句话。


    晚归的丈夫回家时总要给妻子带件礼物。


    军车终于在主宅门前停稳,陈洐之推开车门,在他踏上台阶的瞬间,那扇沉重的、雕花的橡木大门便被人从里面轻轻拉开。


    陈芊芊就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墨绿色滚银边的软缎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曲线,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露出天鹅般优雅的白皙脖颈。


    昏黄的玄关灯光洒在她身上,那张温婉清丽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纯粹的欣喜,眼眸潋滟。


    “阿兄。”她唤道,声音是甜的,带着久候的雀跃迎了上来。


    一股混合着茶花香的清冷气息瞬间包裹了陈洐之。他甚至来不及回应,陈芊芊已自然地伸出双手,纤纤玉指灵巧地替他解着军装外套的纽扣。


    她的动作温柔而专注,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擦过他胸前的衣襟,带着微凉的触感,却像火星般烫在他的皮肤上。


    “累了吧?”她抬起眼,盈盈水眸里盛满了关切,眼中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人,“听到车声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陈洐之喉结滚动了一下,任由她脱下自己的外套,她的靠近,她身上的香气,她指尖的温度,落在他眼里,无一不是带着不经意的“引诱”。他低低“嗯”了一声,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上流连,那身旗袍将她衬得如同一株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幽兰,妩媚又危险。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在扫过大厅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厅里多了几张生面孔,穿着统一的佣人服,动作恭敬却透着一股刻板的审视,他眼神微冷。


    陈隋连表面的平静都维持不住了么,这些新来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自然也包括陈芊芊这个“妹妹”。


    “父亲……关心我们,多派了些人手。”陈芊芊似乎没察觉他的不悦,温言解释,语气自然得像在谈论天气,只是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她顺势挽住陈洐之的手臂,柔软的身体若有似无地贴着他,将他往灯火通明的餐厅引。


    “饿了吧?我让厨房准备的菜都是你喜欢的。”


    餐桌上,精致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长桌两端,两人相对而坐,明亮的灯光下,陈芊芊举止优雅,不时轻声细语地询问他案子的进展,又自然避开了敏感点,体贴地为他布菜,将一个温柔体贴、关心兄长的妹妹角色演绎得无懈可击。


    然而,在华丽桌布的掩盖下,在那些视线不及的角度,一场隐秘的挑逗正在上演。


    陈洐之刚拿


    起汤匙,一只脚带着温热的触感,极其大胆地、沿着他的小腿内侧,缓缓地、磨人地蹭了上来,动作轻柔无比,带来的却是欲望之火,陈洐之握着汤匙的手猛地一紧,骨节泛白,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抬眼看她。


    陈芊芊正用小银勺舀起一勺汤,轻轻吹着气,仿佛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美食,脸颊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红晕,唇角带着笑意,眼神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唯有桌下那只作乱的脚,带着诱惑欲的挑逗和掌控,在他紧绷的肌肉线条上游移,甚至恶作剧般地用圆润的脚趾轻轻搔刮了一下他的膝窝。


    一股热流直冲小腹,他只感觉下身的性器正慢慢挺立,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拿起水杯灌了一口冰水,试图压下那股邪火。


    她总是这样,用最无辜的姿态,做最放肆的事情,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却甘愿为此拜倒在她的脚下。陈洐之垂着眼,浓密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欲念和一丝被撩拨起的薄怒,机械地进食,味同嚼蜡。


    整个晚餐过程,简直是一场甜蜜又残忍的酷刑,她偶尔温言软语地问着无关紧要的话,桌下的动作却越发大胆缠绵,每一次触碰几乎要马上碰到他腿间撑起的那块布料,却在快要得逞时徐徐错开,空气中的暧昧因子浓稠的化不开,每一次呼吸都是对他定力的考验。


    好不容易熬到晚餐结束,陈芊芊用餐巾优雅地按了按唇角,站起身,冲他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勾魂摄魄的妩媚:“阿兄慢用,我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


    眼神更是意有所指地在他身上流转一圈, 然后,转身,旗袍包裹的腰肢摇曳生姿,款款走上铺着厚地毯的旋转楼梯,消失在二楼的阴影里。


    那眼神,那姿态,是道无声的邀请,更像一道灼热的烙印,烫在陈洐之心上。


    他独自坐在空荡下来的餐厅里,桌上残羹冷炙,四周是陈隋派来的、沉默而充满监视意味的佣人,刚才桌下那挑逗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腿上,点燃的火焰在体内灼烧。


    他需要冷静,需要处理那该死的、阴魂不散的案子!


    起身走向楼梯,进了书房,他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些探究的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加密通讯器突然急促地震动起来,是云宇的专属频率,关于“鎏金之夜”几个重点怀疑对象的初步资料。


    然而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清雅的香气,腿上残留着她脚趾柔软的触感,脑子里全是她离去时的那个眼神,于是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时间在指尖敲击屏幕的细微声响中流逝,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终于处理完紧急事务,陈洐之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客厅里巨大的古董座钟发出沉闷的报时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疲惫感夹杂着案情有突破的亢奋袭来,但这一次,心底那份被强行压抑的欲望,再也无法忽视。


    已是深夜。整栋宅邸寂静无声,那些佣人似乎也退下了。


    走廊的地毯吞噬了他的脚步声,他在那扇熟悉的、属于陈芊芊的房门前停下,门缝下没有透出丝毫光亮。


    一片黑暗。


    陈洐之的手悬在门把上,掌心竟有些微汗,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有力地撞击着,不再犹豫,轻轻旋动了门把手。


    门无声地滑开。


    浓烈的冷香瞬间将他包裹,房间里并非绝对的黑暗,窗帘也未完全拉拢,一丝清冷的月光流淌进来,勉强勾勒出卧厅家具模糊的轮廓,视线所及,空无一人。


    他来到卧室房门口,依旧虚掩,借着月光推开门看去,只有那张宽大的床上,似乎有丝绸被褥微微凹陷的痕迹。


    陈洐之踏入这片黑暗,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小芊?”他低声唤道,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有些沙哑。


    回应他的,是床边传来一声极轻的、丝绸摩擦的窸窣声。


    紧接着,温软馥郁的身体带着夜露般的微凉,毫无预兆地贴上了他的后背,两条柔若无骨的手臂缠绕上他的腰背,呼吸带着花的甜香,拂过他敏感的耳廓。


    黑暗中,陈芊芊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媚骨天成,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吐气如兰:


    “阿兄……我等你好久了。『&#;发布邮箱 ltxsbǎ @ gmail.cOM』”


    下一秒,陈洐之感到自己的领口被只手轻扯住,一股柔滑的力道将他拉向那片月光流淌的、柔软的黑暗深处.…..


    33.小别胜新婚


    “阿兄…我想死你了,五天都没有碰人家的小骚穴,摸摸它好不好,它想你想的一直在流水…”,陈芊芊坐在陈洐之的身上,他的衣服早就被扒了个精光扔到一旁,压着粗硬的肉棒隔着湿濡的柔嫩肥穴磨蹭着,她脸颊潮红,尽情享受着被阳壮气息包裹的身体。


    “哥这不是来疼你了吗,把嘴张开。”,陈洐之往前靠去,吻住那张说着淫词艳语的双唇,柔软的唇瓣抵上,小舌尖立刻探出来舔了下他的唇缝,紧接着是迫不及待的入侵,陈洐之毫不介意,双手抚着陈芊芊细软的腰肢,迎合她的邀请回应,粗呖的舌头缠绕上她的舌尖,侵入她的齿缝


    ,搜刮每一处的娇媚,津液顺着两人唇角流下,正值壮年的男人终究没有沉住气,他忽的挺腰顶胯,硕大龟头几乎要连带内裤一起顶入流着淫液的穴道里。


    硬胀的鸡巴让他发疼,顶端的马眼似乎感受到他的兴奋也流出透明的前列腺液,晕湿了陈芊芊的内裤,她被顶的有些发晕,“呜啊…阴蒂被大鸡巴顶到了,难受、想要…好想要、”


    “小乖,想要的话就帮哥哥舔出来好不好?”,陈洐之动手轻松撕烂了她的内裤,常年握枪的手掌都是粗粝的老茧,手指随意浅浅抠挖了下阴道,拍了拍她的肥臀,示意向后退一点。


    “嗯啊呀~”陈芊芊娇喘着胡乱点头,将身体调转到一边对准陈洐之的方向张开腿,露出嫩骚还在流水的淫穴,上半身倾倒在彭鼓的肌肉上,双手握着紫黑粗硬到吓人的鸡巴上下撸动,媚眼如丝的边看向他,随即张开小嘴轻轻含住龟头嘬舔,时不时伸出舌尖舔动棒身而流下透明的津液。


    陈洐之发出满足的叹息,这丫头的口交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他喘着粗气看向肉穴,伸出手扶正了下大腿,以便他更方便的看清,“唔,舒服吗,哥、”她含糊不清的说着,快速吞吐肉棒,边用手指套弄马眼,舌尖挑开包皮钻入进去,听到陈洐之的喘息声,她得到极大的满足,腰肢胡乱的蹭着,花心处又涌出一大股骚水。


    “呵…继续。”陈洐之本能仰起头,不由得开始耸臀挺腰,原本只能吞下一半的鸡巴硬是被直直插入深喉,陈芊芊翻着白眼,努力适应突如其来的窒息与不适,软滑的小舌灵活的舔碾过巨物的每一处褶皱青筋,但过了十几分钟都没有要射精的迹象,眼看下体的肉穴越来越痒,舌头都酸麻的不行,她只能无助的看向正爽的人,摇了摇屁股。


    “想要了?”他闷闷笑了声,还是“大发慈悲”的拔出鸡巴,银白长丝被拖拽出来滴落在床单上,感受着酸胀的口腔,陈芊芊眨着无辜的眼睛微微张嘴,眼里都是朦胧水汽,喘的又娇又媚,侧头看他。


    陈洐之的肌肉瞬间紧绷,这小骚货的骚样把他勾引的口干舌燥,真想捧着她胡乱的亲舔,他也这么做了,猛的拽住女人的手臂将她压在身下。


    “啊——、”陈芊芊故作媚态,张开大腿更方便让陈洐之看清她圆翘的臀部与肉穴,因刚刚的刺激,肉穴早就浸满了透明的淫液,轻轻一拨弄,黏湿的汁液就裹满了手指,“欠操了,流这么多水,哥哥帮你舔干净。”


    他猛压住陈芊芊的双腿,猛燥的长舌碾测软嫩嫩的阴唇狂扫,溅起小片水渍,阴蒂早不堪


    其扰被刺激的胀圆,快感密密麻麻涌向全身,敏感到碰一下就会流水的身体哪经受得住这样的刺激,还没舔几下,她就哭着挣扎抖动身体,浪骚的水喷涌而出,“啊、嗯啊!不要哦啊啊爽死了老公、嗯——!”


    长舌偶尔碾过藏匿在包皮里的阴核,感知到陈芊芊的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骚媚的叫声愈发高涨,陈洐之用手指掰开软嫩的穴肉,寻觅着那颗最敏感的点,终于找到那瑟瑟发抖的充血核珠,他轻轻用手指点了点珠子圆滑的表皮,女人的大腿忽的不受控制抽搐上下踢动,“呜啊啊!那不要、哦不要磨!”


    “五天没碰就敏感成这样,看来老公以后不能出远门了,你这荡妇岂不是要背着我偷荤。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陈洐之低头,舌尖在阴核表层快速滑动,没几下一股股甜骚的淫水喷了出来,溅在他脸上,他不在意,长舌卷入口中细细品味,“啊啊、啊要死了嗯哦老公别舔那……啊爽死了……呜、哦去、要去……”


    他双手揉挤了下圆珠周围的嫩肉,紧接着张开嘴含住整个穴口,整张脸都挤在了腿心处,牙齿竟咬上了阴珠,双齿轻含,舌尖在上狠狠戳回勾弹,一边将溅喷出的淫液吸舔进腹,发出“咕啾咕啾”声。


    陈芊芊抠扯住床单,指甲磨着蚕丝料发出斯拉的声响,眼泪滚落,张嘴伸出软舌喘着气,腰背瞬间弓直,“哦呀!不要——哦咬!要来了、啊呃嗯、哦呀!去了!要……!”


    感受到她的身体开始剧烈抖动,陈洐之找准时机松开阴核,长舌立刻涌入正喷出潮水的阴道挤压抽插,一大股骚透幽香的甜水充斥他的口腔,甘之如饴的埋头吸插,过了好一会了才将潮吹的水尽数卷入口中咽下,抬起头时,床上只剩下呜咽媚色的喘息声,陈芊芊身体微搐,“啊……哈啊……”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双腿交侧,以这个姿势插进湿滑暖热的穴道还不知道会有多爽,陈洐之眼神晦暗,拍了拍她丰满的肉臀,刚刚吃进嘴里的淫水仿佛是天然的媚药,他只觉得浑身燥热,腿间狰狞巨物胀的吓人,扶着鸡巴顶了顶穴口,龟头蹭了蹭被他舔的充血肿大的阴蒂,一片娇软。


    “呜、不要……刚高潮完、会死的……”,陈芊芊好歹是恢复了些,下意识并拢双腿,却把阴瓣挤的更肥硕,连带鸡巴一并挤了进去。


    “操了你这骚货这么多次,哪次被干死了?别担心,老公只会让你爽死!”,话音刚落,陈洐之压下健壮的身体,那根粗硕的猛物猛的侧插进紧致软滑的穴道里,带起陈芊芊昂首的惊叫,眼泪瞬间溅出来,小腿弯曲,膝盖死死抵在床上哭


    喊,这姿势竟直直插到了她最敏感的点上!


    刚潮吹完的身体过于敏感,承受的极限已经超出了所预期的,陈芊芊整个人动弹不得,只感觉时间在这刻停止,只剩下后方男人的粗喘以及身体放慢的快感。


    “哦——!啊、不要!我、嗯啊、不……”


    穴道的媚肉蠕缩到极致,正吸着肉棒不肯让他动弹,他额头流下冷汗,咬着牙试着抽插,如触手吸盘般的吸力裹得巨物青筋暴起,只好柔声开口:“小芊,放松点,老公要被你夹死了。”


    陈芊芊失焦的双眸里有了些许反应,颤颤巍巍松开被扯裂的床单,颤声推着后方想要继续操弄的人,“呜、不要继续、要……哦嗯!”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陈洐之便用力往前顶操了下,点一直被龟头碾压着,这次的顶弄又让鸡巴向前了一大截,直挺挺压在那处软肉上,陈芊芊爽的叫不出声,媚淫的腿心传来的刺激感,娇嫩的穴口被撑的红肿翻艳,陈洐之抓着她的头发,红眸里多了几分狠辣,面容却依旧温柔。


    “你这小贱妇的身体能承受……还有,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放松点,我要操你。”


    34.69


    “啊……不……嗯啊、太快了……哦呀……”,弹软圆滑的臀肉被撞得发颤,两颗乳头极速在床单上摩擦,乳肉被挤压瘫化,胀粗的鸡巴疯狂顶操开艳红外翻的小穴,快而狠的操入最深处,敏感的  点就这样被龟头狂顶,棒体抽插时带出一股股透明淫液溅在交合处周围,打湿了陈洐之下体的耻毛。


    敏感至极的穴肉在快感里越搅越紧,男人根本控制不住,底下人骚媚的浪叫声萦绕在他耳畔,心上细密的麻痒让他忍不住赤红着眼狂操穴芯,大龟头直撞宫口似乎马上就要顶开插进温暖的子宫壁。


    “啊啊、哦……不要了……呜、老公、哥、啊……”,一阵销魂的快感连连从骨头缝里传来,冲得陈芊芊头脑发晕,双眉紧蹙着,不知是欢愉还是痛苦,这人间极乐让她既想沉沦,又无法控制的向后退去,扭腰躲避抽动的肉棒。


    “跑什么,骚穴还没吃够大鸡巴呢,还吸得这么紧,哥真想天天操你,让你连跑的力气都没有。”劲腰飞快撞插,陈洐之壮硕的身躯俯身压下那片娇软,大手握住陈芊芊胡乱甩动的双手十指相扣,力道依旧粗暴,龟头向前一刺,顶开了紧闭的宫口,蛮狠无比的插入子宫内壁,娇嫩的肉壁被横乱撞操,巨狞的肉棒因媚肉的紧缩又胀肿了几分,一下下碾过  点软肉再向子宫里抽插,陈芊芊身体颤抖


    ,小腿抬起紧绷着,脸埋入褶皱床单上呜咽尖叫。


    “呜……啊!死了……要爽、死了……哦慢点、嗯啊啊呀!”,紧致的穴道不断抽搐挤压,湿软的浪肉试图再次吸附猛操的肉棒却被狠狠顶开,所有的骚点都被棒体碾过抽搅出大量爱液,发出淫靡的水声,她痉挛身颤,一股热浪扑上龟头冲刷顶端的马眼,陈洐之倒抽一口气,挺着鸡巴不顾高潮未消酸酥的嫩穴,每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


    他操的实在是太狠了,被压在身下的女人被操的满脸泪痕,粗长狞狰的肉棒不停的在粉穴里捣鼓,一波又一波浪水喷出,可他偏偏还不知足,眼中欲望丝毫未减,红眸盯着陈芊芊那张神志不清的侧脸,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自回家那天起,无论是佣人还是同僚、至交好友,无一不在夸赞他这贤良淑德的好妹妹,说她高贵,说她明事理,懂分寸,赞叹她的高尚端庄,林下之风,可这些人哪里会想到,他们口中赞叹的女人,正深爱着她的亲哥哥,会在晚上用指尖的流连,气息的拂动,赤裸的身体,用顺从的撩拨缠上他,亲吻他,在他身下尽显风情浪骚,媚态万千。


    这份“独有”,这份窥见她截然不同、甚至堪称……惊世骇俗另一面的特权,让陈洐之在巨大的罪恶与背德之下,竟诡异地品尝到一种扭曲的快意。


    “小芊……我的好小芊,你真美,我爱你,我爱你……”,陈洐之嘬住她的唇轻舔缠绵,长舌趁虚而入搅蹭陈芊芊温嫩的小舌,后者双眼迷离,仰着头慢吞吞的回应他的热吻,声音含糊不清:“唔……我也爱你……哥……嗯啊……”


    陈洐之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他真想爱死眼前这个淫荡的荡妇,明明被操得爽飞了嘴上还说着不要,转头淫啜着娇喘说爱他,叫的这么甜骚,她居然还在勾引他。


    他怒骂一声,猛的直起身拔出硬的发紫的鸡巴,上面布满了亮晶晶的淫液从龟头冠状那流淌滴落成银丝,阴道忽然一片空虚,穴口反复闭合,已经被操得合不上了,陈芊芊在鸡巴抽出的瞬间只觉身体的各处攀爬上细密的瘙痒,尤其是肉穴深处,一种渴望被填满,渴望被玩弄的奢望在脑海里涌现,只能含泪去看身后的人,双腿夹着蹭了蹭,目光落在那根能带给她快乐的巨物。


    “好个不知餍足的贱妇,这么想要,过来舔。” 说着,陈洐之后仰整个身体躺倒在床上,“屁股对着我,看看是你先把我舔射,还是我把你舔到喷尿。”


    陈芊芊晃了晃屁股,被这话激起一阵翻腾的欲火,爬到他的身上后转了个身,将屁穴完完


    全全暴露在陈洐之面前,那一点羞耻感很快被面前的肉棒击碎,她张嘴迫不及待含住龟头,湿滑的舌尖推挤包皮露出颜色稍浅的马眼,收好牙齿后慢慢向下吞吐抽吸,还没全部吞入,嫩穴就被陈洐之舔的直哆嗦,穴芯里的酥爽快意越积越多,她停下动作媚叫抽泣,可还是抵挡不住越发强烈的快感,“呜……唔嗯~嗯啊……”


    “认真舔。” 粗粝的长舌围着外阴舔弄,碾吸两片蚌肉,以阴蒂为中心舌尖往周围打转交替,两只手握满了指缝溢出的臀肉,纤细腰肢左右摇摆也难逃他的掌心,被死死固定,濡湿的嫩肉被他含在嘴中尽情吮吸喷涌而出的甜骚淫水,陈芊芊抖着发喘,颤巍巍再次含住粗黑的肉棒,但实在没法全部含到底,小嘴酸胀焦灼,只能把重心放在男人的马眼上,胀疼的性器忽的跳抽几下,就连囊袋都被她拿在手心把玩揉捏,陈洐之只觉太阳穴突突一跳,猛的耸腰,整根贯入陈芊芊口中。


    陈芊芊一阵干呕,下意识用小舌推阻借此吐出,眼里流下生理性泪水,他哪肯给她这个机会,边紧抓她的桃臀埋入更深的腿心,边抬臀往她嘴里抽插,“要射了,乖,再忍忍,马上就好……”


    他安慰着,动作却不留情,抬腰幅度越来越大,愈发的快,肉棒把陈芊芊的小嘴撑的满当当的,龟头铃口张开,弹跳了几下,陈洐之闷闷哼了一声,就在快要射精时,正吸嘬着肉棒的小嘴忽然咬上大龟头,嫩滑的舌尖直往马眼里钻,口腔一瞬收紧死绞,他尾椎一酸,没忍住发出沉闷的哼声。


    “嘶嗯……” 滚烫浓稠的精水喷射而出,深喉一片滚热,陈芊芊差点被呛得咳嗽,咕嘟几下尽数咽了下去,舌头还不忘舔干净剩下喷溅在别处的白液。


    “哥……嗯…哦嗯、我赢了…” 她使力试图抬起臀部,陈洐之怎么也不放开,舌头似乎黏在她的肉穴上一样,咬着那凸起红肿的阴蒂含糊道 “我有说要放过你吗?”


    陈芊芊淫喃呻吟,摇着头抗议,他视若无睹,长舌卷着阴核戳碾,被刺激而出的花蜜大股被吸进他嘴里,实在是太骚太甜了,他怎么也吃不够,鼓胀的小阴蒂胀的激戾,整个穴道都紧紧绞吸在一起,如果鸡巴现在操进里面,估计都能直接爽的他缴械。


    眼见半软的肉茎又开始挺立,陈芊芊凄惨惨的求饶 “哥……呜嗯、受不住了……啊……不要……小穴好难受……” 她的下面好像燃起了一团火焰,烧的全身酸麻无力,一想到这根东西又要操进敏感正喷水的肉穴,她开始挣扎着哭喊,那种欲仙欲死如登极乐的飘然感让她


    既想要,又害怕。


    只听啪的一声,一只大手在陈芊芊的臀瓣上落下一巴掌,“老实点,别乱动。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 陈洐之两只手摸上她的大腿揉弄,唇舌缠绵在粉嫩的小穴,急切的咽下刚喷涌出来的甜水后又用舌捣开紧缩的嫩穴道,舌尖刚捅入进去就被层层媚肉吸得拔不出来,上下摆动着模仿抽插的频率缓慢前进,女人的馨香甜美在味蕾绽放,他真的要迷死了,这骚穴怎么舔怎么干都是不够的,身下的肉棒因自己的思想彻底回弹变硬,青筋暴起。


    “呜、嗯啊……哦……坏了……骚穴要被舔坏了嗯啊……” 不知是第几次的潮喷,陈芊芊啜求哭饶,终于在一次高潮痉挛后无力的瘫软在男人身上,再也爬不起来。


    见她这副模样,陈洐之还是松开了手,肉腿被他攥的陷浮出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被哥舔一会儿就要坏了的话,等下插进去的时候还不知道你要怎么爽。” 他起身坐直跪在床上,抹了把嘴边残剩的淫液,随意将长发拢到脑后呼出一口气,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庞在此刻添了几分邪性,紧蹙的眉头都舒展开,可见十分满意这场细绵淫浪的性事。


    “既然没力气了就躺着,老公会好好疼你,保证让你的小肚子鼓鼓的,都是老公的精子。” 他嘴上说着荤话,手上也不老实的把陈芊芊放倒在床,不忘揉了几下快被自己遗忘的乳肉,捏挤着粉嫩的奶头,“呜……嗯……不要了……”


    求饶的话对于陈洐之来说也只不过是催情的工具,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会放在心上,掰开陈芊芊的大腿,红肿外翻的粉嫩花穴可怜兮兮的露出来,穴口正闭闭合合控诉他,被嘬舔过的阴蒂肿的最厉害,他扶着性器顶了顶它,立刻听到一声娇软的哭音,“嗯~酸……不要顶呜呜……”


    “好,不顶骚阴蒂,老公进去,顶骚穴。” 他的声音低沉挠人心脾,每一个音调都回转在陈芊芊心上,泪眼朦胧的看向他,张开双手,陈洐之会意俯下身将她抱住,温柔侧头咬着敏感的耳垂,耳鬓厮磨。


    “老公、轻点……” 她轻哼娇喘,十分柔弱惹人怜爱,陈洐之深吸一口气,忍住想在此时爆操她的冲动,嘶哑回应了句 “好。”


    他耸动劲腰,紫黑的狞物顶开穴口,缓缓插了进去,搅出水声淫响。


    35.操尿了


    肉棒一插到底,那骚穴口不断的吐出清透骚水,阴唇被抽击的酸麻哆嗦,大龟头一下子就顶到还未从高潮余韵褪去的软肉,陈芊芊咬住陈洐之的肩膀,喉间骚吟不断,哭兮兮的


    努力敞开大腿迎合毫不怜惜的抽插,对方并没有等她适应,见她这副模样更是咬牙在她身上胡乱的啃咬抽打,很快嫩粉的肌肤上留下一大片牙齿吸咬的红痕,“嗯……呜不要……啊慢点……太快了嗯啊啊、那别插、”


    本就被舔的淫水乱喷的花穴现在又被狂耸开插,噗嗤噗嗤的声响回荡在整个房间,陈洐之抬臀挺腰又快又狠的撞插嫩穴,他红了眼,平日就连疏解欲望都匆匆了事,自从在这小骚货身上开了荤,一日不操她心里就想的很,当真是天生就该躺在他身下挨操喷水的荡妇。


    “……小芊……我的乖宝,你怎么这么骚…这么想让人操你,哥疼你……哥疼你……” 男人动作愈发猛烈,下身绷紧丝毫不见疲态,将陈芊芊的大腿拎起环抱在腰旁,掐着她的细腰无视正痉挛喷水的身体抽插操弄着,发了狠的俯身舔咬那两瓣软唇,看着那娇嫩的小舌微微伸出朝他索吻,心里痒意愈发蔓延。


    陈芊芊早就爽的头脑一阵眩晕,沉浸在骚芯被大肉棒刮碾重插所带来的爽感,由不得她控制的高潮也是一次次袭来,下体肉穴的水就没停过,喷了一股又一股,快意瞬间将她吞没,“呜……啊啊!要被老公干死了哦啊啊啊、好爽……啊嗯、呜好舒服嗯……操死哦我、嗯啊啊……”


    “好……操死你!干死你这个贱妇,天天晃着骚穴勾引我,满足你!” 肉棒在陈芊芊的阴道内搅动,顶的生猛,将她喷出的淫水搅的四处飞溅,每一次撞击都让她娇躯颤抖,娇喘求饶,陈洐之每一下都操在最敏感的点上,女人刚刚高潮完的身体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丝丝电流瞬间遍布四肢百骸,陈芊芊就连抱着他的力气都没了,生生被操软在了床上。


    一股刺激麻痒从膀胱引出,滑腻腻的淫液里混着透亮的淡黄液体涌出,陈洐之撞得实在太猛太快,竟生生把她操尿了。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穴道媚肉一下子收紧合缩,不似淫液黏腻湿滑的尿液很快引起陈洐之的注意,他眼里闪过惊讶,紧接着是更浓烈的爱欲,望着身下被情欲侵蚀燃烧的陈芊芊,脑海里顷刻散开几个字:操死她。


    他仅剩的理性忽然被冲刷的毫无痕迹,操骂了句“骚透了。”便激碾着女人穴口的阴蒂骚珠,红肿的穴肉被他粗糙大手揉捏拉扯,鸡巴在抽插中越来越肿烫,陈洐之猛的抽出狞物,下一秒又激狠插了进去,这是他最喜欢的插法,他的小芊也很喜欢,此刻正昂着头眼里迸出眼泪淫喘 “呜!啊啊、好大……哦、要死了、嗯啊啊啊!”


    来来回回使了十几下,陈芊芊又潮吹了,小泉眼一样


    的水流柱正冲着马眼带来片温热激柔之感,下场就是龟头疯狂操进宫口内壁,戳开一层层媚肉直抵腿心,小腹处都被插的鼓起来一小片,她欲喊声音却发不出来,只能张着嘴无声的喘气抽搐,缠绕在陈洐之腰上的小腿在空中踢踹几下,又被他的大手握住脚踝操的更狠了。


    “啊!不要!停一会、啊、求你了老公、不行了不要高潮、呜啊、嗯哦不想高潮了呜呜……” 她哭着哀求,身体到达了极限,已经不能再继续了,男女交合的经验太少以至于她甚至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操死在床上,双臂强撑着半支起身想推开身上驰骋的男人,却被反攥住手腕按倒在床,泪眼朦胧间看清了陈洐之现在的痴狂样,双眸的眼珠更加猩红,正抿着嘴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脸,情欲染上了这位自持孤傲的军官,解放了压抑许久的兽性,或许真如她所想,迟早都要被这个男人干死。


    似乎是看穿了陈芊芊眼里一闪而过的害怕,陈洐之居然笑了,这笑意落在前者眼中更添上了几分可怖,酸透了的骚穴被碾插的变了形,媚肉贴住阴茎试图阻止这场激烈的性爱,可无济于事,对陈洐之来说,这更像是一场淫荡的邀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终是松懈,发出满足的喘息,双眉微微蹙起,这并不妨碍他继续用粗长肿硬的肉棒残暴捅插嫩穴,恨不得连囊袋一并插塞进去,交合处满是水光漉漉,陈芊芊的大腿根都被拍磨的发烫擦肿,双臂无力捶打抓挠男人的脊背,尖长指甲挠破了他的皮肉,血露点点,与旧伤疤缠绕交织。


    “嗯……小芊,你要把我夹死了……嗬……我真爱你……爱死你了……我的乖宝……” 陈洐之尾音忽的变了调,猛抽了口气,定了定身子趴伏在陈芊芊身上开始最后的奋力冲刺,嘶哑的喷气声落在她耳边烫的耳垂红了个透,精关大开的临界感并没有影响棒体插动的频率,反而越激越勇,在这会儿时间里就已经把陈芊芊操的尖锐哭嚎,粘稠浓精射出正中花芯,她的小腹瞬间微鼓起,被烫的一激灵,抽搐着又喷了股阴精,把还未来得及抽出的肉棒夹得弹跳几下,又忍不住往前顶插。


    陈洐之没起身,紧紧拥住她,爱怜的吻去那眼角挂着的泪珠,喘着粗气。


    “嗯……坏死了你……出去、出去……” 陈芊芊推了推身上压着自己的人,纹丝不动,插在穴里的鸡巴又顶了顶她,激起穴道的酸痛搔麻。


    “别动……” 陈洐之咬了下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开口,“再做一次吧,哥想死你了。”


    几秒,或者更久,那尖锐的痛楚才缓


    缓褪去,留下一种持续而深沉的钝痛,伴随着清晰的齿痕烙印感,陈芊芊松开了牙齿,缓缓抬起头,她在陈洐之的脖颈处狠咬了口,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陈洐之也不恼,嘴角含笑轻柔的将人哄抱在怀里吻了吻面额,炽热旖旎的气息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温柔缱绻包裹两人赤裸的身躯,陈芊芊的双唇被他含住轻吮,长舌勾着那小舌尖描绘两人的唇形,空气里只剩下唇舌交缠的濡湿声响,细微而色情,混合着彼此压抑不住的、破碎而急促的喘息,像是情欲的低语,一声声敲打在耳膜上。


    时间在这个吻里彻底失去了意义,感官被无限放大,世界缩小到只剩下唇齿相依的方寸之地,每一次吮吸、每一次舔舐、每一次舌尖的缠绕,激起层层迭迭、永无止境的欲望涟漪,化作一片燎原的烈火,焚烧着理智,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沉沦与渴望。


    直到肺部的空气耗尽,他们才带着万般不舍,唇瓣缓缓分开,拉出一道短暂而晶莹的银丝,额头依然相抵,喘息剧烈,眼神迷蒙,沉浸在刚才那个漫长而醉人的吻所带来的余韵中,身体里奔涌的暗流仍在无声地喧嚣。


    “嗬……小芊,我爱你,好爱你……” 下体的性器不舍得从她的穴里抽出来,发出“啵”的一声,连着透明的淫色丝线,看的陈洐之气血上涌,生生忍住了再次按倒她操弄的冲动。


    “呃嗯~我也爱你,但哥下次能不能温柔点,小芊的穴都肿起来了……” 陈芊芊换了个姿势,伏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像一只餍足又慵倦的猫,长发如泼墨般散开,蜿蜒在紧绷的麦色肌肉上,脸颊贴着他剧烈起伏后渐渐平缓的心口,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沉稳有力的搏动,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她的耳膜,令人安心。


    陈洐之的大手覆盖在她光滑的脊背,掌心滚烫,抚着蝴蝶骨优美的弧度,“很疼吗?是不是累了?” 他的声音放得极柔,更密实地把陈芊芊拥在怀里,用自己滚烫的体温去暖和她裸露在空气中微凉的肌肤。


    冷媚的女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在他怀里极其细微地蹭了蹭,这个动作让他的心瞬间软化成水,他低下头,带着无限的怜爱亲吻她的额角。


    “嗯……”她终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哼,带着浓浓的鼻音,抬起眼,那双纯媚的眸子对上盛满温柔深邃的眼,像蒙着一层水汽的琉璃,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


    “不疼,很舒服。只是一想到哥又要离开小芊好几天,这心里更难受了。” 听她这么说,陈洐之心底里的愧疚又加深了几分,他无


    法抗拒她的请求与示弱,更不想让她在等待的时间里度过余生。


    思虑再叁,还是说道:“我每晚回来陪你好吗?”


    他叁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任性过,就一次,只要这一次……他这么安慰自己。


    陈芊芊的眼神亮了亮,但很快又蔫了下去,“会不会影响你查案,不用这么麻烦天天往家里跑,我只是想见到你……”


    “傻话。”他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更合理的借口,一个能说服自己、也能让她安心的理由,“晚上回来,也能理清思路,家里安静,反而……效率更高。” 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但在她面前,任何能让她心安、能让他多看她几眼的借口,他都愿意编织。


    “真的吗?就知道哥最好了。”陈芊芊重新伏进他怀里,将脸深深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依赖和甜蜜。


    然而,她的眼神却清醒得惊人,那双乌黑眼眸, 像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尚未褪尽情潮的嫣红,却已悄然凝上了一层薄冰。


    陈洐之拥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怀中温香软玉的依恋,心中那份因承诺而产生的淡淡不安,竟也被这片刻的温存奇异地抚平了。


    “我抱你去清洗。”


    陈芊芊点点头,乖巧的任由男人将自己打横抱起,走向了浴室。


    36.邀请函


    熹微晨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陈芊芊沉睡的侧脸上投下一道柔和的金边,陈洐之已穿戴整齐,军装笔挺,勾勒出冷硬的线条,与室内未散的旖旎气息格格不入。


    他坐着,姿态是惯常的挺拔,目光却软得不像话,指腹小心翼翼地拂过陈芊芊微蹙的眉心,像要抚平那点若有似无的愁绪,指尖下移,轻轻蹭过她微肿的唇瓣,那里还留着昨夜被过度亲吻的痕迹,柔软得让他心头发紧。


    她似有所觉,眼睫颤了颤,未睁眼,只发出一声猫儿般的嘤咛,手臂无意识地缠上他的腰,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鬓角的碎发扫过他的皮肤,痒得人心头发麻,“…别走,哥…再一会儿…” 声音含糊,带着昨夜未褪尽的慵懒与依恋。


    陈洐之心尖狠狠一颤,喉结滚动,晨间赶回办公室处理堆积如山的调查文件本是他给自己定下的铁律,此刻却变得像纸糊一般,让他抛诸脑后。


    俯下身,他温热的唇印在她的额角,声音极低,“小芊乖,再睡会儿,晚上…我再回来陪你。”


    陈洐之轻轻掰开她缠绕的手臂,为


    她掖好被角,目光在那恬静的睡颜上流连许久,才无声地起身离开,门扉合拢的轻响,隔绝了两个世界。


    引擎的低吼在寂静的庭院里响起,又很快远去,二楼窗帘的缝隙后,陈芊芊缓缓睁开眼,眸子里一片清醒的冰冷,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她坐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侧尚存一丝余温的空位。


    她动作利落,掀开被褥,赤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径直走到梳妆台前,从暗格里取出特制通讯器,屏幕亮起,显出一行加密代码,回复简洁明了:归巢。


    一小时后,城市废弃工业区深处。


    空气弥漫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季明儿靠在布满管道的冰冷墙壁上,脸色是罕见的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往日的嬉皮笑脸荡然无存,她看着推门而入的陈芊芊,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惊悸。


    “你迟到了。”季明儿的声音干涩。


    “家里…有点事。”陈芊芊随意地拉过一张金属椅坐下,裙摆拂过地面,不染纤尘,“说重点,霍家的权限和记录,处理干净了?”


    “干净了。”季明儿点头,“但在我和‘蜘蛛’那孙子在系统里玩捉迷藏时,发现了点‘小惊喜’。”


    她调出一块虚拟屏幕,复杂的代码流瀑布般落下,最终定格在几个被高亮标出的、几乎融入背景的异常访问节点上,“看这里,还有这里。手法极其老练,像幽灵一样滑进来,只停留了不到叁分钟,目标明确,霍氏核心数据库的物理地址日志和近叁个月的异常访问记录。抹除痕迹的手法……是军方的风格,而且是顶尖高手。”


    季明儿目光死死锁住陈芊芊,试图从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找到一丝波澜:“我动用了所有能用的暗网资源去查这股力量的源头……代号‘黑鹰’ 领头的是个叫顾铭泽的,档案干净得像一张白纸,除了名字和隶属技术特遣队,其他什么都查不到,一片空白。这种级别的保护……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她上前一步,声音因极度的紧张而变得嘶哑,带着强烈的恳求和警告:“芊芊,收手吧!顾铭泽在查霍家,你哥在查码头……他们盯上的都是同一个漩涡,你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军方不是霍家,他们早就注意到霍家的反常了,我偷偷截获过一点模糊的信息碎片,他们至少查过霍家近半年的资金流水,至于查了多少,查到了什么程度,我根本不敢深挖,那是禁区,一碰就会粉身碎骨……”


    “你斗不过的,真的斗不过,就算……就算你的目的只是想帮你哥立功,让他踩着这些功劳爬得更高…


    …可这太危险了,我们是在玩火,是在和整个国家,跟那群穿制服、玩枪杆子的疯子对着干,我们会被碾成渣的,值得吗?何必把自己也搭进去?”


    通道里只剩下电流通过的微弱滋滋声,以及季明儿急促的、带着回音的喘息,惨白的光线勾勒着陈芊芊的轮廓,她依旧沉默地站在阴影里,覆盖了大半张脸,看不清任何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在晦暗的光线下,沉静得如同古井,没有丝毫涟漪。


    她只是极其缓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轻薄的折迭平板,无声地展开,屏幕冷白的光线瞬间照亮了她下半张脸,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的不是任何关于霍家、军方或者码头的资料,而是一份份近期商务往来的电子报表。


    季明儿错愕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在这种生死关头为何还有心思看这些。


    陈芊芊的指尖停在其中一份资料上,屏幕清晰地显示着几项关键出口订单的报价和最终成交价,那价格被恶意压低到了一个荒谬的程度,远低于市场基准,甚至低于成本线,旁边标注着刺眼的红色亏损标记。而操作方的签名栏,赫然是几个依附于陈氏的小家族联合体的名字 ,林苍南的“盟友”。


    指尖悬停在那个刺眼的亏损数字上方,季明儿那番关于军方、关于‘黑鹰’顾铭泽的警告,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她的思绪瞬间被报表上的数字拉向了另一个深渊。


    瑞知秋的汇报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小姐,林苍南那边……有动静了。他最近频繁接触几个依附我们的小家族话事人,具体谈了什么探不到,但风向……不太对。” 紧接着,是瑞知秋犹豫片刻后,补充的那个更关键的信息:“……另外,他昨天……又去看了‘林阮’。”


    林阮。


    那个被安置在远郊疗养院、对外宣称精神失常的年轻女孩,被陈芊芊握在手中、用以勒紧林苍南咽喉的筹码。


    林苍南每一次去看她,都像是一次无声的示威,一次对陈芊芊底牌的试探。


    报表上压低的数字,林苍南频繁的走动,以及他对林阮“探望”次数的增加……这些碎片在陈芊芊脑中瞬间拼凑起来。


    父亲借林苍南的手,操纵那些依附的小家族,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精准地扑向她独立掌控的那些产业和渠道,进行撕咬。亏损?那不过是表象。


    这更像是一种赤裸裸的警告,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她这个试图挑战父权的女儿脸上。


    看


    ,你自以为掌控的一切,我动动手指,就能让它摇摇欲坠,你拿什么跟我斗?拿你那个所谓的筹码?林苍南去看林阮,就是在告诉她,她的威胁,他接了,但他背后的陈隋,依旧稳坐钓鱼台,甚至不屑于亲自下场。


    一丝嘲讽的弧度在陈芊芊唇角一闪而逝,快得让一直紧张注视着她的季明儿以为是光线造成的错觉。


    警告?打压?陈隋以为这样就能让她退缩?以为用这些小家族的撕咬,用林苍南故作姿态的探望,就能让她恐惧,让她放弃那把即将挥向他自己咽喉的刀?


    这老东西,太天真了。


    在她对霍言下手的那一刻,在她将陈洐之拉下神坛那一刻,在她决心要掀翻陈隋那座腐烂王座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亲手斩断了所有退路。恐惧?那种东西早已被她连同那些无用的道德感一起,焚烧殆尽。


    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停下脚步的,从来不是威胁,不是打压,更不是陈隋自以为是的警告,只有一个陈洐之。只有他平安无虞,只有他能站在阳光之下,只有他……


    为了这个,就算脚下已是万丈深渊,就算要与整个世界为敌,就算要拖着所有人一起坠入永劫不复的黑暗……那又如何?


    她对毁灭本身都毫无敬畏的漠然,顾铭泽?军方?陈隋?林苍南?这些名字在她心中激不起任何波澜,不过是她为陈洐之铺就通天之路时,需要碾碎的、不同大小的石子罢了。


    而季明儿看着陈芊芊长久的沉默,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急切:“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顾铭泽和陈洐之,两条线,他们迟早会撞上,到时候……”


    陈芊芊终于动了。


    她抬起眼,目光从冰冷的屏幕移开,落在季明儿因紧张而有些扭曲的面容。


    “季明儿,” 陈芊芊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轻柔,却让季明儿瞬间寒毛倒竖。那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怕了?”


    季明儿猛地一窒,所有未说完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她看着陈芊芊,寒意直冲头顶。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关于军方、危险的分析,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如此……无关紧要。


    “我只在乎一件事。”陈芊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收起折迭板后从怀里掏出一本轻薄的书本,“鎏金之夜快到了,季明儿,我需要拍卖会当天的内网权限和所有参与者的电子设备信号图谱,越详细越好,老规矩,报酬翻倍。”


    她没再看季明儿震惊的脸,径直走向破败的大门。


    门外,暮色正浓重地压下来,风带着夏日晚风的萧瑟,卷起地上的残叶,打着旋儿。


    遥远人群模糊的喧哗声窸窣瞬间涌入,像一股浑浊的热浪扑向通道内的冰冷死寂,刺眼的白光从门缝里涌入,勾勒出陈芊芊即将融入那片光怪陆离的、匆忙世界的背影。


    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季明儿呆滞的目光。


    一瞬间,一阵穿堂风猛地灌入,掀起了那本被遗留的书页。


    哗啦啦——


    纸页飞快地翻动,最终停留在最后一页。


    那里,没有数字,没有记录。


    只有一张镶嵌在硬卡纸上的邀请函,纸张是沉静的深蓝色,边缘勾勒着繁复而低调的鎏金暗纹,在破窗透入的最后一点惨淡天光下,那些纹路幽幽流转,如同暗夜星河流淌。


    邀请函正中,一行优雅的烫金字体无声地宣告着它的存在:


    云端之巅 · 鎏金之夜


    **诚邀阁下莅临**


    **共鉴稀世华光**


    季明儿颤巍拿起那张邀请函,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过来,陈芊芊要的,从来不是赢过谁,也不是全身而退。


    这个女人,她是真的……要把所有人都拖进地狱里陪葬。


    37.等待


    夕阳的余晖将陈家老宅巨大的落地窗染成一片熔金,陈芊芊坐在窗边的丝绒扶手椅里,季明儿那张惊惧的脸似乎还在眼前。


    她的思绪却有些飘忽。


    危险?顾铭泽?这个名字对她而言,不过是棋盘上多了一枚需要谨慎对待的棋子,一个可能存在的障碍,她指尖用力, 扶手的棱角硌着指腹,带来一丝细微的痛感。


    季明儿的恐惧她能理解,军方内部竞争激烈,此人怕是个狠角色,陈洐之如今步步为营,这次走私案是他青云直上的关键阶梯,任何可能打乱她的计划、甚至威胁到陈洐之安全的存在,她必须清除的障碍,一丝极淡的杀意潋在眼底,但又很快沉淀下去。


    信息不足,不宜妄动,她需要更多情报。


    陈芊芊起身,望着窗外精心打理却毫无生气的花园,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纱。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手机屏幕,屏幕亮起,锁屏壁纸是一张模糊的风景照。那是很多年前,陈洐之刚离家参军不久,在一个信号极差的地方发给她的,只有寥寥几个字


    :“一切安好。” 她一直留着,换过无数手机,这张照片从未变过。


    从那之后,杳无音信。


    陈芊芊点开通讯软件,唯一的置顶联系人,头像是一片沉静的黑,备注只有一个简单的句号“。”。


    聊天界面很干净,最近的一条信息,还是她下午发的:“记得吃饭。” 对方只回了一个:“嗯。”


    指尖向上滑动,看着那些极其简短、却承载着思念的对话。


    7.14


    ,:下雨了,记得带伞。


    。:好。


    6.22


    ,:我煲了汤,记得回来喝,反复热了味道会涩。


    。:嗯。


    5.3


    ,:伤口还疼吗?


    。:没事。


    再往上滑……是更早的、石沉大海的问候:


    2025.2.9


    ,:阿兄,我想你了。


    2024.12.3


    ,:听说北边下雪了,记得添衣,注意保暖。


    2024.5.20


    ,:生日快乐,愿你平安顺遂。


    ……


    2020.11.16


    ,:今天我在父亲书房看到了一张旧照片,是你十六岁射击比赛夺冠的样子。


    2019.1.17


    ,:下雨了。


    2016.3.12


    ,:……


    十年,整整十年间,无数条单向发送的信息,从未被回复。屏幕的光幽幽地亮着,映照着这漫长而无望的单向奔赴,那些文字,从最初的雀跃期待,到后来的小心翼翼,再到如今看似平静的日常问候,背后是无数个日夜的翘首以盼和……被时间反复磨砺后依旧未曾熄灭的麻木。


    陈芊芊的目光在那些密密麻麻、只有她发出信息的页面上停留了很久,自嘲的苦笑浮现在她唇边,摇了摇头。


    都过去了,他有他的苦衷。


    她从不留恋过去,只看现在,只要现在的他属于自己,一切皆是过往。


    陈芊芊将手机轻轻贴在脸颊上,仿佛能汲取屏幕另一端那个人的温度,她想象着陈洐之的侧脸,想象着他处理公务时微微蹙起的眉头,想象他……是否会在难得的喘息时间中,脑海里闪过正在家里等待他的自己。


    想他了。


    一种甜蜜的微胀感爆发在心间,那些危险、暗流,暂时被这份浓稠的思念挤


    到了角落。


    至于陈洐之的调查进度?她并不担心,每晚那碗由她亲手递上、看着他喝下的滋补汤里,都融着瑞知秋提供的“安神剂”。无色无味,温和无害,只会让人精神放松,思维稍显迟滞 ,足以让最敏锐的猎犬也嗅不到近在咫尺的血腥味。


    这药是在保护他,用她的方式。陈芊芊想。


    夜色渐深,她换了一身素雅的家居长裙,坐在沙发一角,捧着一本诗集,姿态温婉娴静,如同画中仕女。佣人们垂手侍立,沉默无声。


    玄关处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带着室外的微凉气息。


    陈芊芊早已站起身,“哥哥回来了。”声音清甜柔和。


    陈洐之“嗯”了一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将手中的大衣随手递给女佣,“路过‘云间斋’,看到新出的点心。”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拿出一个素雅的纸盒,上面印着古雅的云纹,“杏仁酥,你以前喜欢的。”他将盒子递给陈芊芊,动作自然。


    陈芊芊接过,指尖触碰到他的手指,微微一颤,她垂眸看着盒子,有些欣喜:“谢谢哥,还记得我爱吃这个。”她记得,那是很多年前,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时,偶然提过一次喜欢,他竟然还记得。


    “顺手。”陈洐之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佣人立刻奉上热茶。


    长条餐桌两端,菜肴精致,却食不知味。陈芊芊小口吃着,偶尔抬眼看向对面的陈洐之。他眉宇间却似乎比往日更沉凝一些,像是在思考什么棘手的问题。是因为案子吗?还是……那碗汤开始起效了?她垂下眼帘,掩去眼底一丝复杂的心绪。


    而陈洐之也抬眼看了她几次,看到看到她安静吃饭时低垂的睫毛,看到她偶尔流露出的、仿佛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是他回来的太晚了吗?还是今天遇到不高兴的事情了,下次回家提前说一声吧。


    “今晚的汤,味道似乎更醇厚些。”陈洐之放下汤匙,目光落在面前那碗见底的瓷盅上,评价道。


    一定是因为没有夸奖她亲手煲的汤。


    陈芊芊温声道:“是吗?可能是换了新的山参,哥喜欢就好。”


    见她眼底的哀愁似乎淡了点,陈洐之暗暗松了口气。


    晚餐结束,两人一前一后,隔着距离上了楼,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响,清晰得令人心慌,女佣的身影消失在楼下走廊的尽头。


    走到房间门口,陈芊芊停下脚步,门把手轻微的“咔哒”声,在走


    廊里格外清晰。


    就在她踏入房门的那一瞬,滚烫的烟草气息抵住了房门,男人挤了进来,迫不及待揽住她的腰肢拽进自己怀里,房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反锁,动作十分利落。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朦胧的月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陈芊芊被陈洐之抱在怀里,所有的感官都被男性气息淹没。


    黑暗中,他的呼吸带着压抑已久的情欲,重重地喷在她的额发、眉眼、鼻尖……


    “哥……”陈芊芊只来得及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剩余的话语就被他带着极度渴望的吻狠狠堵了回去。


    陈洐之的唇舌暴烈的撬开她的齿关,吮吸纠缠那可怜的小舌,她身体软了下来,被动小心地回应,双手无力的抵在他的胸膛,指尖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和疯狂跳动的心脏。


    只有两人粗重交错的喘息声和唇舌纠缠的暧昧水声回荡在房间里,陈芊芊身体深处的欲望被这粗暴而直接的吻彻底点燃、唤醒,她环在他颈后的手臂收紧,指尖陷入他后颈的长发,身体依附着他,眼眸迷离如雾,氤氲着水汽,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渴望与臣服是她此时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给我……哥……”


    陈芊芊呢喃着,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好。”


    下一秒,陈洐之松开她的唇喘着粗气,将她拦腰抱起,急不可耐的走向里间的卧室。


    38.打扰


    陈洐之有力的臂膀环抱着陈芊芊纤细的腰肢,几步便跨过卧室冰冷的地板,将她轻柔放倒在床榻上。丝滑的被面瞬间包裹住娇媚的身躯,映衬着那张微微泛红的脸颊和迷离如雾的墨黑眼眸。


    他的吻紧随而至,带着未褪的急切再次覆上她微肿的唇,长舌霸道的掠夺追绞着可怜的小舌,呜咽声也被他尽数吞下,陈芊芊的身体在他的压制下微微发颤,却更紧地攀附着他紧实的脊背,指尖无意识地陷入肌肉贲张的肩胛。


    “唔……”


    陈洐之的大手探入她睡裙的衣襟,抚上那细腻如脂的肌肤,引得一阵细微的颤栗,他埋首在陈芊芊颈间,呼吸粗重,湿热的吻沿着优美的颈线一路向下,牙齿在她精致的锁骨上留下暧昧的印记,惹得她发出一声破碎的、带着情动沙哑的低吟。


    “哥……给我……给我……”


    就在他的手顺着柔美的腰线滑落,意图更进一步,另一只手也急躁地抓住自己衬衫的领口,准备粗暴扯开碍事的纽扣时


    嗡——嗡——嗡——


    一阵突兀持续的震动声,猛地泼洒在情欲炽热的空气里。


    两人身体同时一僵。


    陈洐之的动作骤然停滞,抬起头,红眸翻涌的情欲急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戾气,他撑起身,偏头扫向声音来源,是他随意丢在床头柜上的私人加密通讯器。


    “哥,去接吧。”


    陈芊芊急促地喘息着,眼中闪过不满,却还是善解人意的推了推他。


    “嗯。”


    探身抓过手机,陈洐之的动作有些烦躁,屏幕上跳动的加密标识让他眼神瞬间沉凝,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说。”


    身后的人已悄然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他扯得凌乱的睡裙领口,指尖微微发凉,她垂着眼睑,没有看陈洐之,但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他身上,捕捉着他语气和气息的变化。


    房间里只剩下压抑的音调和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听不真切的汇报声,陈洐之的眉头越拧越紧。


    “确认来源?”


    “……继续跟进,不要打草惊蛇。”


    “嗯。保持通讯。”


    通话时间不长,陈洐之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回床头柜,发出沉闷的声响,他靠坐在床头,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头晕,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也早已没了想要继续的心思。


    陈芊芊了然,安静地坐在他身边,侧过身,手臂环上他的腰,脸颊贴着隔着衬衫的温热胸膛,能感受到他沉稳安心的心跳。


    “怎么了,哥?”她担忧问道,“是……工作上的麻烦事吗?”


    男人的身体在她靠近时放松了一分,顺势揽住陈芊芊单薄的肩膀,试图驱散那份被打扰的烦闷。“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一点突发状况,需要提前做些部署。”


    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有些疲惫。


    陈芊芊没有再追问,她深知分寸,明白哪些问题能得到答案,哪些只会引来戒备。只是温顺地依偎着他,指尖在他胸前衬衫的褶皱上轻轻画着圈,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带着身上特有的清冽冷香,奇异地安抚着男人此刻外溢的坏情绪。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窗外夜色如墨,室内只余彼此交错的呼吸声,方才的激情虽被强行打断,此刻的氛围却沉淀成了更熨帖的温情。


    过了一会儿,陈洐之似乎调整好了情绪,低头看着怀中安静温顺的妹妹,声音放得柔和了些:“我记得后天是你出发去云端的日子。”


    陈芊芊微微动了动,仰起脸点了点头,“哥不跟我一起去吗?”


    “嗯。”陈洐之点头,大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手臂,“我受邀的身份是军方代表,陈家有你就够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应该了解过,云端……不是寻常地方。它本身就是一座悬于海外的独立岛屿,远离大陆,自成体系。背后的主人是谁,鲜为人知,能量却深不可测,整座岛就是一个巨大的、只服务于顶级圈层的销金窟和情报枢纽。‘鎏金之夜’拍卖会,不过是它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


    陈洐之知道怀里温良的女人并非不谙世事,她作为陈家实际的话事人,对这些灰色地带的信息必然有所耳闻,甚至可能掌握得比他想象中更深。


    陈芊芊安静地听着,云端的神秘与复杂,她早已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得一清二楚,那里是法外之地,也是情报与财富的熔炉。


    她面上不显,将脸更深埋进陈洐之的怀中,汲取着安全感。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感受到她的“依赖”,陈洐之语气更缓,“这次云端岛做东的人,邵成,是我多年的至交。为人可靠,在岛上根基深厚,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他低头看着她,怜爱非常。“到了那边,若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或者有看上的东西不方便出手,直接去找他,他会帮你。”


    邵成.…陈芊芊在心中默念,云端岛的实际代理人……一个分量十足的名字。


    她点点头,声音轻柔:“知道了,哥,这么为我费心,小芊都不好意思了。”心底,一个新的、更清晰的支点已然形成,邵成这条线,比她预想的更直通核心。


    看着她这副乖巧的样子,陈洐之心底一片柔软,他想着,这次拍卖会上奇珍异宝汇聚,或许能寻到更好的玉料,为她再添一件配得上她的首饰。


    “林家、秦家、季家、还有一些南洋的豪商….….都会派人去,场面不小。”他随口提了几句,语气平淡,“我以军方身份去,与他们不同路,前期可能碰不上。你自己……多加留意。”


    “嗯,我会小心的。”


    陈洐之不再说话,只是拥着她,大手无意识地安抚着,轻轻拍打着陈芊芊的脊背,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交织,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光斑。


    疲惫感如同温柔的潮水,在陈洐之平缓的叙述和令人安心的怀抱中,悄然漫上陈芊芊的神经。


    她枕着他的心跳,耳畔是他的呼吸,


    脑海中,关于云端岛的布局、拍卖会的信息战、如何更快拿到那份名单….无数纷繁的念头都仿佛在陈洐之的声音中,化作了遥远模糊的背景音,眼皮渐渐沉重。在这令人昏昏欲睡的温暖怀抱和熟悉的气息包裹下,思维放缓,被久违的安宁所覆盖。


    察觉到怀中人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均匀,陈洐之低头看去,他的小芊已经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阴影。


    她的睡颜恬静温婉,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与心机,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他凝视着这张在睡梦中都显得格外纯净的脸庞,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想将这份脆弱的美好永远护在羽翼之下,于是也合上眼,眉宇间的最后一丝凝重被睡意驱散,小心翼翼地调整好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些,然后拉过丝绒薄被,轻轻盖在两人身上。


    月光无声流淌,将相拥而眠的身影温柔包裹,在这风暴前夕的短暂宁静里,窗外,山雨欲来的气息,似乎也被这室内的温情暂时隔绝。


    39.礼服


    早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陈芊芊纤长的睫毛上跳跃,意识朦胧间,她习惯性地向身侧探去,指尖触及的,不再是冰凉的床单,温热的,带着人体的温度,甚至能感觉到皮下血管轻微的搏动。


    她微微一怔,侧过头。


    陈洐之竟然还在。他闭着眼侧躺着,朝向她的方向,窗外的光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往下是脖颈处清晰的锁骨轮廓,被松垮的衬衣领口泄露出一小片,肤色是常年在外晒出的健康麦色。


    他睡得很沉,大约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睡颜,陈芊芊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过去,从他微蹙的眉峰,到挺直的鼻梁,冷硬的侧脸在晨光中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少了几分平日的锋锐,不禁让她想起十年前还未被光阴磨砺的青年,比起现在,那时的他多了几分年少心气。


    心脏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细密的、带着微麻的暖意。


    陈芊芊没有动,只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指尖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最终轻轻落在他的手背上,男人的手很大,指节分明,虎口处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老茧,此刻却安静地贴着床单。


    似乎被这触碰惊扰了,陈洐之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那双红眸初醒时带着一丝难得的迷蒙,在聚焦到陈芊芊脸上时,瞬间沉淀为深沉的暖意,泄露出内里的融融春水。


    “吵醒你了?”陈芊芊微微起身,脸上带着点小得意的甜笑,伸出手指


    ,轻轻点了点他的下巴,动作亲昵又娇憨,“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我们日理万机的陈将官,居然舍得赖床?”


    陈洐之捉住她作乱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温热宽厚的掌心里,粗糙的触感摩挲着她细腻的指尖,一阵细微的电流感传来,他微微用力,将她重新拉回怀中,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由于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嗯,休整,处理些案头。”


    “哦。”陈芊芊在他怀里蹭了蹭,陈洐之抬手,指腹拂开她颊边一缕调皮的发丝,“再睡会儿?”


    “不要,”她摇摇头,“哥在家,不睡了。”她撒着娇,两人相拥着赖了会儿床,直到阳光爬满窗台,这才起身。


    早餐的氛围是少有的轻松惬意,餐厅里阳光充足,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醇厚焦香和刚出炉牛角包甜蜜的黄油气息。


    陈芊芊小口吃着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橙黄的蛋黄液顺着瓷叉缓缓淌下,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抬眼看向对面的陈洐之。


    他穿着简单的深灰色v领家居服,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一小片结实的锁骨,长发在起床时被她顺手用皮筋松松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敛去了平日军装在身时的凛冽,眉眼间漾着一丝未散的慵懒,反倒比寻常更显俊朗逼人。


    “喏,你的。”陈芊芊将餐盘里切好的一块淋了枫糖浆的厚切培根自然地叉起,越过桌面,精准地放到陈洐之的盘子里,“这个煎得最好,脆脆的。” 她的语气带着点献宝似的得意,却在与他对视时害羞的低下头戳插瓷盘上的蔬菜。


    陈洐之抬眸看她,没说什么,只是用叉子叉起那块培根送入口中,牙齿咬下时,先是脆生生的“咔嚓”声,紧接着是培根的咸香与枫糖浆的清甜在舌尖漫开,层次分明得很。


    咀嚼的动作都似乎比平日慢了几分,仿佛在细细品味这份寻常的甜蜜,阳光透过窗棂,映照在他脸上,投射出一片淡淡的笑意。


    十年军旅生涯,他早已习惯了食堂里寡淡的米汤,或是野外行军时用冷水泡的压缩饼干,能入口的东西他也不挑,可这样带着烟火气的暖意,竟让他有些恍惚。


    “哥,你看,”陈芊芊拿起手边一个做成小兔子形状的白瓷奶盅,里面是温热的牛奶,“像不像你以前给我抓的那只?” 她指的是很久以前,陈洐之还在家时,在后院草丛里给她捉到的一只雪白的垂耳兔幼崽。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憨态可掬的奶盅上,记忆里那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仿佛顺着阳光跑了回来,正用粉粉的


    鼻子蹭着他的指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嗯。”低应一声,抬手擦去陈芊芊唇边沾到的一点碎屑,动作虽快,指尖的温度却在她唇边短暂停留。


    两人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话题无关其他,陈芊芊抱怨窗台那盆名贵的兰花又掉了个花苞,陈洐之则点评了一句她新换的熏香,笑意一直挂在陈芊芊唇边,阳光依旧明媚,餐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将这份难得的温馨拉得很长很长。


    陈洐之看着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晨,若是能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早餐后,陈洐之去了书房处理事务,陈芊芊则窝在客厅靠窗的软榻上,抱着一本精装诗集,心思却不在那些优美的文字上,阳光暖暖地晒着,她有些昏昏欲睡。


    “……西七泊位,老约翰逊,钥匙确认……云宇,你确定消息来源可靠?”


    书房内,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明显笑意的男声,:“哦~我亲爱的陈长官,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素养吗?那艘‘海神号’游轮,它的船长,老约翰逊,是个关键人物,他经手的‘特殊托运’业务不少。五天后的拍卖会,他会在顶层vp休息室轮值,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这是最好的接触窗口。”


    “知道了。海神号内部结构图,尤其是顶层休息室及逃生路线,今晚之前发到我私人终端。”


    切断通讯后,书房瞬间陷入一片沉寂,陈洐之转身,视线扫过书桌上摊开的走私链条的分析图,那上面用红笔圈出的几个关键节点,其中一个,隐约指向了某些他不愿深想的家族关联,他烦躁地合上文件夹,仿佛这样就能暂时隔绝那令人窒息的猜测。


    就在这时,楼下玄关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和女佣刻意放轻的引导声。


    陈洐之从书房走了出来,眉宇间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站在二楼回廊,他看见客厅里,陈芊芊正与一位穿着剪裁利落、气质优雅干练的中年女士交谈,女士身旁的助理,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巨大的、覆盖着防尘罩的衣架。


    “安吉拉女士,您亲自过来,真是费心了。”


    “为我的缪斯服务,是我的荣幸,亲爱的陈小姐。”安吉拉笑容灿烂,正要掀开防尘罩,目光瞥见楼梯上走下的挺拔身影,动作顿住了。


    “阿兄,这位是安吉拉,国际知名的设计师,我请她做的礼服。”陈芊芊介绍道,语气温和。


    安吉拉原本还带着几分倨傲,看清陈洐之的脸时,眼睛亮了亮,刚要开口,在听到他的


    身份后,脸上的惊艳立刻转为恭敬:“陈先生您好。”


    陈洐之微微颔首,直接越过了寒暄,目光落在了安吉拉身旁那个巨大的防尘罩上。“礼服?”


    “是的,陈先生。”安吉拉自信地一笑,示意助理掀开防尘罩。


    防尘罩滑落,一件酒红色的晚礼服在客厅璀璨的水晶吊灯下展露无遗,繁复的蕾丝堆迭如浪,夸张的鱼尾裙摆缀满细碎水晶,在灯光下折射出过于张扬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


    客厅里侍立的女佣们眼中都流露出惊艳之色。


    陈芊芊走上前,手轻轻拂过那耀眼的红色,脸上浅笑着:“安吉拉的设计,总是极好的。”


    陈洐之的目光却沉了下来,他走近两步,视线一寸寸扫过那件礼服,没有惊艳,只有审视。


    “太喧宾夺主了。”他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安吉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无视了设计师,目光直接落在陈芊芊身上,“这酒红,浮夸,压不住你的骨相。繁复堆砌,失了你的清冷。”


    陈芊芊微微侧身,用眼神安抚了下一旁脸色难看的安吉拉,“阿兄觉得不好看吗?”她抬眼看他,眼底是驯顺,“那阿兄说,小芊该穿什么?您选的,我都喜欢。”


    最后几个字像带着钩子,刮过陈洐之的神经,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片温软移开,落回那件刺眼的礼服上,伸出手,指尖捻起一片繁复的蕾丝。


    “暗红真丝。”他开口,“流动的光泽必须内敛,裙摆简化,只保留最利落的垂坠感,从腰线以下自然散开,勾勒线条即可。领口……”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陈芊芊纤细的肩颈线条,“…改成不对称斜肩,用最轻最透的薄纱,只露出肩胛骨的线条。”他描述着,指尖无意识地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轻轻摩挲,回味着某种细腻的触感。


    安吉拉屏息听着,眼中从错愕转为惊艳,这位的审美苛刻而独特,“陈先生懂设计?”


    “略懂。”陈洐之看着陈芊芊,“这样改你喜欢吗?”


    陈芊芊只是静静听着,闻言笑了笑,“我听您的。”,她转头对安吉拉说,“按我阿兄说的改吧,成品做好直接送去云端。”


    打发走安吉拉,两人并肩走上楼梯,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彩色玻璃窗,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影,陈芊芊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哼着小曲,轻轻拽了拽陈洐之的衣袖,仰起脸,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小声说道:


    “哥,下午……陪我去逛逛好不好?听说云绣阁新到了一批苏绣料


    子,我想看看……”


    陈洐之脚步微顿,云端在即,下午原本计划再梳理一遍线索……但看着她期待的模样,拒绝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化为一个简短的音节:


    “嗯。”


    ……


    与此同时,市近郊,环境清幽、安保严密的“静心”私立疗养院。


    瑞知秋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夹克,靠在自动贩卖机旁,手里拿着一罐冰咖啡,目光却如同鹰隼般,隔着长长的走廊,牢牢锁定在尽头那间vp病房紧闭的房门上。


    病房里住着的,是“林阮”,林苍南唯一的软肋,也是陈芊芊手中牵制那位老管家最关键的棋子。


    然而今天,一种极其细微的异样感,蔓延在四周。


    他小口啜着冰凉的咖啡,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安静,只有中央空调系统低微的送风声和远处护士站偶尔传来的轻声交谈。


    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刻意,空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窥视的压力,不是疗养院安保人员的视线,那目光更加隐蔽,更加……专业。


    他的视线状似无意地掠过走廊拐角处那片被绿植半掩的阴影,以及对面楼栋几扇拉着百叶窗、看不清内部的窗户。没有看到具体的人影,但那种被锁定的感觉,清晰地存在着。


    不止一道视线。而且……训练有素。


    瑞知秋的心沉了下去。他放下咖啡罐,冰冷的金属罐身凝结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指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站姿,让自己能更好地观察那几个可疑点。


    林阮的存在,似乎不再仅仅是陈家父女博弈的棋子,这片看似平静的疗养院,此刻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中心,正悄然吸引着更多、更危险的关注。


    除了老爷子的眼线……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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