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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且谣(重置版)
歌且谣(重置版)(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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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且谣(重置版)】(6-9)
作者:罗纳尔滴尿
2025/05/01 于 pv
字数:33935
第六章: 玲珑玉女欺张郎
清明三候,虹始见。最新地址 .ltxsba.me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雨疏风骤。
“啪!” 一声脆响,林谣打开了火折子,将烛火点亮,驱散了屋子里的黑暗。
屋子的门敞开着,凉风将屋外的柳絮送了进来,飘的满地都是,好似一层绒毯。林谣本想关上门,避免映娘着凉。但她却说,想在临去之际,再多嗅一下世间的气息。
“其二,便是我在县令处盗的那些金子银子,都存到城西的正和票号了。原本我想要给这里妓院的女子赎身,她们被诬陷发配到京城教坊司,后又被移到临淮渡,有自己的难处,现在也用不到了。我怀里有一张银票折子,你去正和票号取,这些钱够你富裕一辈子了。” 映娘的眼眶已然红透,但她仍然紧咬着牙,不让眼泪流出来。
“妾身都三十五了,死了也就死了,谣儿,你还年轻,才十五岁,等我死后,你拿哪些银子,找个漂亮的大姑娘娶了,好好过完这辈子,以后的路,映娘不能陪你走了”
“谣儿,对不起........其实我还有一点骗了你.......我见到你的那一晚,就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但是我害怕!”
"我太害怕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山里死去了........甚至就算死后都没人知道。"
“谣儿,你知道吗?自从十五年前我家门被屠后,我在江湖上就一直一个人。我,我不想到死都孤零零的。”
“对不起,映娘辜负你了........”
“谣儿,你原谅我好不——”
“你别离开我!我不怨你!!!”
“...........呼………” 林谣猛地惊醒,屋子里一片漆黑,他又梦到了一个月前,映娘去世前的那天晚上。
正和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钱庄,大部分城池都有正和的分部,昨天他刚刚去城西的正和票号查过一圈,映娘的确在那里存了一笔非常可观的银子,他也不着急全取出来,只取了一部分金银暂用。
看着漆黑的天,蒙蒙转亮,林谣估摸着自己也睡不着了,索性披上外衣,出去走走。
他也不想回丰酒肆,于是随便找了个小酒馆,吃个烧饼酒水。
天虽然刚刚亮,但早有各种力工纤夫一类的在馆子里
闲聊喝酒,大多都是些市井流言云云。
“老张啊,你隔壁那家的小姑娘,最近瞧的是越来越漂亮了,长开了可不是。”
“嗨,那算啥子啊,你晓不晓得我昨天干嘛去了?”
“干嘛?”
“昨天我拉客,给人老爷送到醉仙楼,在楼底下,我就听见那个什么,卓婉儿,被醉仙楼那个老鸨骂的,那个难听哟,都给人家骂哭了。”
“哎呦,那咋回事哩?还有你说的那个卓什么儿,俺咋没听过?”
“卓婉儿你都没听过?咱临淮渡醉仙楼最有名的头牌啊,花魁啊!”
“哦哦,俺晓得晓得,之前端午那会,醉仙楼俺隔着老远看见过一次那个花魁,长得忒俊俏。”
“你见过?长滴啥样说道说道?”
“哎呀,俺跟你说哈,当时啊,他们端午节,一群什么读书人啥的,在湖中央的亭子里聚一块,醉仙楼的那群婊子也跟着去,你一眼就能在那群娘们中看到那个卓什么儿。”
说话的龅牙男人喝了口酒,似是得意的卖了个关子,继续道:“以前俺听那群酸腐秀才说什么貌比天仙,俺还不信,看到那个花魁,嘿嘿,俺直接呆在那里了。”
“你不晓得,她皮肤白的哈,跟俺之前帮李大老板搬的瓷器一样白。不对,比那个还白,莹白莹白的,站在那里啊,那个可怜娇弱的模样,俺看了都想搂在怀里好可怜可怜。”
男人说完便嘿嘿荡笑,继续回忆说:“当时俺只是在岸边,隔着老远,看不清楚,但那个身段哟,柔柔弱弱的那个模样,嘿嘿嘿嘿,俺要是一辈子能跟这样的女人亲近亲近,就算没白活!”
两个力工顿时陷入了意淫之间,傻乐着。
“哎哎哎,继续啊,刚刚咱说到哪了?你听见老鸨骂花魁,然后呢?骂啥了?” 龅牙男继续追问。
现在轮到瘦子卖关子了:“嘿嘿,你道花魁长得漂亮动人,就活得舒服啦?要我说,活得还不一定有我们滋润哩。你猜我听到啥子?”
瘦子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个卓婉儿啊,昨天一边哭,一边说自己感冒了,不舒服,想休息几晚上,不接客,老鸨咋可能同意哩,一晚上得好几两金子,说不接客就不接了?”
“更何况最近还闹出了些命案,让那些官老爷啊整天一有点风吹草动的就害怕,走动都少了很多,我估计是啊,醉仙楼最近生意也不太好,要不然人家花魁平日里就算是公子哥瞧上一瞧都得费些功夫,咋现在就能出来接客了呢!”
林谣在一旁听着,没有言语,心里却可怜起来了那个花魁。去年他远远的望见过花魁一次,花魁在高楼上,看的不甚清楚,但依稀记得是个千娇百媚的可人儿,原来风光无限的她也和映娘一样,身不由己啊。
他依稀还记得映娘死前说过,盗的一笔钱想要去给城里妓院的女子赎身,于是便打算下午去一趟醉仙楼。
醉仙楼,顾名思义,就算天上的修炼得道的仙人,来了此处,都要醉倒在温柔乡里。近些日子虽然客人少了很多,但仍然纸醉金迷,歌舞升平。临街高立,朱漆大门上悬挂着一个鎏金匾额,上书醉仙楼三字,在夜色下映着灯火熠熠生辉。
一群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和商贾们进进出出,楼前的小厮笑脸迎人,殷勤地拉开门帘,嘴里热络地喊着:“公子里边请,今日几位姑娘可都在呢!”
林谣刚一进门,一股扑面而来的檀香味,红漆柱,雕花窗琉璃灯高高悬挂,红楼中间有个小台子,歌姬抚琴,红袖翻飞,舞女莲步,轻盈的醉人。林谣只觉得自己身穿布衫,与这里格格不入。
不多时,一个珠翠满头等等老鸨迎了上来,看到林谣普通打扮,强笑道:“这位公子眼生的紧,可是,额,第一次来醉仙楼?不知今晚公子——”
话还没说完,林谣便塞给她二两银子道:“我要找卓婉儿,一晚上多少钱?”
老鸨脸上的褶皱立马平铺了开来:“哎这位爷好生福气啊,正巧,今天晚上婉儿姑娘有空,又没有客人点她,不过这价钱嘛就有一点点贵,五两金子一通宵,而且我们这里也有规矩,卓姑娘是我们这里的头牌,花魁,所以想和婉儿姑娘私会的,不仅得交钱,还得跟她见过了,她同意才成!”
“好吧,带我去见她吧。” 林谣没多说话,塞给老鸨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打开一看,正好五两金子,亮澄澄的。老鸨喜笑颜开,连忙领着林谣往楼上走去。
与大堂的喧嚣不同,二楼的回廊光线昏暗,墙上镶着琉璃灯盏,映得地面泛起一层微光。四周是轻纱垂落的房间,偶尔能听见低低的吟笑,有红衣女子从帘后探出半张娇艳的脸。
老鸨在最里边一间房门口停下,轻敲了下门:“婉儿姑娘,有客人来了,我领他来给你看看,中意不中意。”
“好,请进吧。” 一声轻柔的,略带沙哑的莺音响起。
屋子内和林谣简陋的家完全不一样。屋内点着檀香,淡淡的幽香弥漫四周,各种林谣未曾见过的雅具,茶壶茶杯茶宠等等摆在茶几上,精致
的很。墙上悬挂的字画,香几上的琴棋,不知道的真以为是大户人家的闺房呢。
屋子最中央是一个藤床,床榻上垂着轻纱,一盏纱灯罩着微弱的烛光,将床上的身影映在白纱上,女子在纱后,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是甚么模样。
“公子好,小女子有礼了,不知公子此番相邀,有何事相求?” 略带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软软的,隐隐中带着一点忧伤。
“听闻卓姑娘芳名,愿以一夜光阴,换得姑娘相陪。” 林谣低头道。
一阵沉默,紧接着便是一声轻叹。“好吧,既然如此,奴家今夜便由公子了。”
帐中的女子似乎对命运妥协了,这些天她尽管身有不适,可哪天没伺候好达官显贵就要被老鸨一顿呵斥。而眼前的少年虽之前没见过,但长得眉清目秀,总比那些肥头大耳的商贾来的好。又似是第一次来这等风月场所,应该不会太过于玩弄摧残自己的身子罢。
老鸨见到女子同意后,识趣的退了出去。
“公子还在等待甚么,难不成这是公子第一次来这等场所吗?” 娇柔的暗哑声再次响起,淡淡的说到。
“嗯……是的。” 林谣如实答道。
“噗呲…… 原来,难怪,没关系的。” 床上的轻纱缓缓掀起,露出了声音的主人。
如果说英姿飒爽的映娘犹如剑兰花一般,那么眼前的女子便如水仙一样娇弱清雅。女子静静的靠在床边,肤若凝脂,光是坐着就显得楚楚可怜,美的让人窒息。女孩年纪不大的样子,十六七岁左右,娇小的脸上本应有着这个年纪的天真浪漫,但此刻她的一对卧蚕却微红,让人心生怜爱。
一头乌发被系带松松散散的搂住,身穿一袭雪白轻纱长裙,纱裙极薄,雾里看花一般,隐隐透露出女子的身段,不同于林谣见过丰满的身材,这副身躯反而看起来有些娇弱,像是风中飘摇的雏菊一样。一双纤细的玉腿裹着双近乎透明的白色丝袜,将完美的腿部和嫩足裹住,足弓的弧度诱人。白丝包裹的柔脚,足跟足尖处却又浮现出肌肤的粉红。如果说有人甘愿被这双美脚踩死,也是不奇怪的。
“公子难道要看上一整晚上吗?” 她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像是水仙花绽放一般,但那双眸子似被薄雾笼罩,仿佛下一秒便要笑着流出泪来。
“像……真像” 林谣喃喃道,眼前娇弱的女子让他想起了映娘死前的那天,也是这么无助,这么纤柔,她的眼眶也是泛着哀红,却咬着牙不让泪留下来。
女子动了,她
莲步轻踩,像鱼儿一滑样到了林谣怀里。
林谣眉头轻皱,把女子推开。
女孩淡淡笑了笑,毫不在意道:“公子若真不想对奴家做点什么,也是无妨,只怕是今晚的金子全都浪费——”
“你……你是怎么到青楼里的?” 林谣自顾自的看着她,突然张口问道。发布\页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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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吗?呵呵呵,往事不堪回首,倒不值一提。” 女子似不愿多说,但架不住林谣那忧郁清澈的眸子一直盯着她,仿佛今晚不说出来就一直坐着一样。
“算了,既然公子这么好奇……”
“奴家名叫卓婉儿,自幼生活在京城,家父名叫卓风,是京城当时做布匹生意的,也算是大户员外。”
“婉儿小时候生活还比较富足,本应当长大成人后,找一个富贵人家嫁了,安稳余生。可到了奴家十岁那年,全变了,父亲据说和当时的程宰相有勾结,而当时的程宰相又被查出有谋反的野心,于是连带着宰相,和我父亲全被凌迟。“
“婉儿的家也被抄了,被发配到京城的教坊司,司里的妈妈们调教了四年,又被送到这里来了……” 卓婉儿缓缓说到,低哑的声音蕴含无限哀愁。
“倒是公子,为何突然好奇起了奴家的身世?” 卓婉儿有些不解的看着林谣。
林谣低下了头颅,依旧呢喃道:“像……太像了……映儿……”
紧接着他把一旁的佳人抱起,缓缓放到了藤床上,卓婉儿略带羞意的嘤咛了一声,正当她做好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风暴时,却迟迟不见动作,睁开眼,发现林谣向门外走去,好似要离开一般。
她连忙翻身下了床,匆匆拉住要走的林谣,急忙说道:“公子……公子你怎么就走了?是婉儿没有服侍好公子吗?”
“你好好休息一晚吧,我花了钱,所以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搅你了。” 林谣淡淡道。
“既然公子今晚没有雅兴,那公子最起码让婉儿服侍好你睡下吧,否则……否则阿妈那里我不好交代。” 卓婉儿略带委屈道。
林谣想了想,和卓婉儿一起回到了床上。
锦绣的被子温暖而柔软,带着丝丝少女的体香。卓婉儿轻轻给林谣脱去外衫,和鞋袜,盖上了被子,自己则是穿着雪白的裙子,像猫一样钻到了林谣的怀里。
林谣浑身抖了一下,皱眉道:”不要碰我。“
说完,他把身子翻了一面,背靠着卓婉儿沉沉睡去。
“婉儿姑娘……有人嘱托我了。
她让我给你把身子赎回来……” 。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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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婉儿一愣,轻轻娇笑道:“公子说笑了。”
一夜无话。
约莫凌晨丑时,林谣又被梦惊醒了,自从映娘死后,他几乎天天做梦,有的是关于映娘的,有的就是单纯的噩梦。
他突然发现床上的佳人不见了,也没太在意,想必是去其他地方歇息了。林谣刚想睡去,忽听门外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婉儿姑娘,若是实在不行,我就带着你私奔!” 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张公子说笑了,奴家为何要跟你私奔?” 声音柔婉娇媚,带着一丝沙哑,正是卓婉儿。
“婉儿姑娘,你也知道,我是真心待你的,我也想明媒正娶,把你风风光光娶回家,可是令尊家教严,甚至都不让我进醉仙楼,更别说——” 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紧接着就被卓婉儿的声音打断。
“更别说在我身上花费一点银子金子,卖我一夜了,对吗?” 卓婉儿不急不慢的说到,听不出喜怒哀悲,把张公子想说的话全都噎了回去。
林谣想起来了,之前有个姓张的公子,貌似家庭殷实,经常让自己帮忙往醉仙楼送信,顺便给自己点赏银。屋外熟悉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个张公子了,原来他是给这里的花魁姑娘送信啊。
“张公子啊,你平时熟读四书五经,也看不出你竟是这么的……“执着”,呵呵,我若是跟你私奔,过后呢?”
“你现在是张家的人,是临淮渡张楚风——张大员外的独子,所以是张公子。可你若离了张家,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甚至身无分文,你还是甚么公子呢?” 卓婉儿轻笑道。
门外一片沉默。
“公子,时间也不早了,等哪一天,令尊想通了,愿意让我正大光明地嫁入张家,婉儿便等你来接。否则……夜也深了,公子还是早日歇息为妙。” 卓婉儿悠悠道,下一刻她便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正当她要上床时,却看见了醒来的林谣,微笑道:“公子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张公子挺喜欢你的,他应该给你送了很多信吧?” 林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问。
“是的,他的确很喜欢奴家,给我送了很多信表示爱意。” 卓婉儿也不藏着掖着,一脸平静的答道。
“我听到你们屋外的谈话了,你很——” 林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清醒,聪明。”
“呵呵,公子过奖了。” 卓婉儿波澜不惊的说道。
林谣突然想到卓婉儿和张公子说过的:明媒正娶。
“你是想嫁入大户人家吧?”
“公子方才夸我聪明,奴家却觉得公子也不差。”
“你会观察客人的特点,对此引诱,这样才能让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倾心于你,从而挑选你中意的猎…… 客人?”
“所以每个男人都会觉得,你是他们独一无二的女人,是最懂他们的女人。不仅是他们床上的玩物淫娃,还是他们的红颜知己?”
眼前绝美的女孩愣了一下,可林谣分明看见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紧接着少女正色感叹道:"公子虽看起来挺单纯,可心智过人。那些久经风月,自称闯荡江湖数十余年的老手,恐都不及公子呢。"
林谣没有在乎少女的赞美,继续喃喃道:“方才,我刚刚见你的时候,你的娇弱可怜,恐怕这也是……” 他不敢细想。
“初见时,公子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婉儿便是青涩娇憨的小娘子;公子是久经风霜的侠客,婉儿便是敬仰英雄的痴情女子;公子是温文尔雅的书生,婉儿便是仰慕才情的知己……” 卓婉儿柔声说到,单纯的小脸像个不入世尘的孩子,但却让林谣浑身发冷。
“公子的眼神,表情,言语透露太多东西了,太多太多了……不过……公子倒是比婉儿想象的聪明很多。“ 眼前的女子天真烂漫的笑着。
林谣的脸上渐渐凝重了下来:"方才,你跟我说的身世...是真的吗?"
卓婉儿先是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唔................你猜?"
林谣心里没由得升起一股荒唐的恼怒,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林谣起身了,缓缓来到卓婉儿身前。
”是欺骗,和被利用。“ 他神色冰冷。
“我不久前已经被人利用过一次了,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是被映儿吗?“
”不是。并且不准在我面前提映——“
”她是骗你了?还是。。。。“
”不准! 在我! 面前提——“
”。。。死了?“
林谣呆住了,他浑身没了力气,瘫了下来。
身前的纯洁少女笑靥如花,那么的明媚,却又那么的残忍,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望着他。
他想到了怎么报复。
林谣站起身来,把手放在了卓婉儿的腰肢上
和肩膀上,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天色尚早,卓姑娘,我买的是一整夜。“
随着雪白的裙子被缓缓褪下,眼前的女孩再无一片衣物遮挡私处,大片如雪白一样的肌肤暴露在林谣的眼前。女孩并没有阻止少年的举动,反而略带骄傲的挺起了自己赤裸的胸膛,那对嫣红的蓓蕾立在初具规模的雪乳上,似乎再渐渐变硬。反而她的那双腿和玉足,包裹在薄透的白丝袜里,微微并拢,却无法阻挡林谣看向她双腿之间的桃源。
少女幽谷处没有一跟毛发,光洁的好像新生婴儿一般。下体微微凸起,左右的两瓣阴唇像是小馒头一样,异常可爱。穴口微微敞开,,中间露出了那羞人的缝隙,林谣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的粉嫩软肉。
她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清纯的好奇,像小猫遇见了新的玩具,微微偏着头观察着少年,想看看被激怒的他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可林瑶却没有过多的言语,他一把抱起身前的少女,径直走向了藤床。
卓婉儿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凝望着林谣,嘴角还浮现出一丝妩媚的笑意,仿佛对接下来的事情不甚担心,甚至了如指掌。林谣却没有那么多的兴致,以往的他经常在和映娘云雨前暖声细语,爱抚美人的身子,极尽温柔,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她,可眼前的女子……虽然身躯娇柔,但自己却只想……摧残蹂躏眼前娇嫩赤裸的玉人。
林谣跪在了卓婉儿身下,把她那双纤腿直接扛在了肩上,那对可爱的白丝嫩脚调皮的舒展开来。林谣挺起了身子,在穴口磨蹭了几下后,腰部用力,把身下的玉茎径直刺入到了少女的光洁如初的小穴中。
一股紧致的包裹感传来,花穴温暖而柔软,微微干涩,但由于未曾有过前戏,身下的少女好似有点痛苦一样 “唔!“ 了一声。
林谣低头看去,却发现少女的眉眼之间全无痛楚之意,反而一双机灵的眼睛滴溜溜乱转,脸上带着一丝戏虐的笑容。
缓缓的插入,拔出,再进入,来回往复,林谣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蜜穴渐渐开始分泌了润滑的爱液,将林谣的巨龙包裹。林谣逐渐加快了撞击的幅度,他只觉得少女的肉穴不同寻常,白虎嫩穴光是肏起来就柔软无比,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胯部撞上了一团光洁的软肉,让他内心的那抹疯狂愈来愈烈。
“肏……肏死你……让你……让你装可怜…………让你装映娘………让你……呜呜……映娘………你在……你在哪映娘……不要离……开我” 少年口齿不清的呜咽着,眼睛早已湿润,只能狠狠发力释放着自己的
疯狂,不让身下的少女见到自己的脆弱。卓婉儿如待宰羊羔一般的白嫩胴体被林谣来回玩弄着,报复着方前的欺瞒。
“啪……啪…啪…啪…啪…啪啪“ 臀部和少女的玉股的接触越来越频繁,女孩显然也是进入了状态,小嘴微张,略带沙哑的嗓音中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忧郁,反而甜美动人。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睛早已闭上,想必是不想看到少年暴虐的神态。林谣突觉得一股说不上来的征服感,眼前的少女再怎么冰雪聪明,却碍于身份,只能被自己压在身下淫玩,哀鸣。
那双裹着丝袜的小脚丫无力的垂在林谣的肩上,忽而松弛,但情到深处又紧紧绷住。邮箱 LīxSBǎ@GMAIL.cOM看到足尖处,透过白丝露出的一抹羞人的粉红色,林谣忽然萌生出了一股大胆的想法,他偏过头去,一口将嫩足含在了嘴里。双手也毫不安分的来回抚摸卓婉儿的玉股,大腿处的滑嫩细腻,和小腿处雪缎白丝的磨砂质感完全不一样,让他爱不释手。
少年嘴里渐渐分泌处了津液,或许由于卓婉儿爱干净的原因,嘴中咬着的玉足没有丝毫异味,反而肉嘟嘟的脚趾好似害羞一般,在他口中微微蜷缩着,十分可爱。他伸出舌头慢慢舔舐,牙齿也轻轻剐蹭柔足,白皙的脚趾仿佛慢慢放松下来,有意无意的慢慢舒展开来。
女孩显然是感受到了异样,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林谣对自己身体的亵玩,好似为了报复一般,下体一用力,嫩穴狠狠的箍住了林谣的肉棒。但换来的却是更加勇猛的中出,让少女的啼鸣更为妩媚了。
“…呜呜呜…公子………你…………好……好棒……慢点………奴………婉儿………受不了……慢……“ 少女正沉浸在无尽的欢愉之中,突觉门外有身影走动,纸窗上还映出了一道身影,连忙低声吟道:”…停下公子,嗯……不……外边有嗯…………有人外边…呜呜……有……不要,公子,停……“
林谣其实也听见外边有脚步声,听到了卓婉儿的哀求,他其实心里隐隐有一丝猜测来者何人,但他仍然没有停下身子的动作,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他俯身压住卓婉儿,附在她耳边命令道:“搂住我的脖子。“ 身下的少女眼神迷离,意识不清之际模模糊糊听了他的话语,将自己一双玉臂环上了林瑶的脖颈。
林谣左手托着卓婉儿娇嫩弹棉的臀部,右臂搂住她的背,双手用力,将卓婉儿一把抱起。怀中的美人吃了一惊,嘤咛一声娇喘,双腿死死缠住了林谣的腰部,将自己的私处和林谣贴的更进了,巨龙已然完全插入了花径,填满了女孩的身体。为了保持身体平衡
,卓婉儿只好紧紧的搂住林谣的脖子,不让自己的娇弱的身子摔落。
林谣抱着卓婉儿下了床,双手也搂好了少女的雪臀。卓婉儿的臀部显然没有之前云雨过的两个少妇的丰臀美腻,但圆润且柔软的雪臀也娇美的不像话,别有一番风味,林谣就这样托着卓婉儿的身体,开始了新一轮的肏弄。
怀中的美人儿显然呻吟的更加魅惑了,她似乎在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让声音太大。但奈何林谣的巨龙进进出出,她的身子又完全挂在少年身上,身不由己的状态让卓婉儿也面露异样,脸上再也没有了当初骄傲,讥讽的神色,反而春潮涌动,低吟声中夹杂着一丝哭腔。
可怜的女孩双脚离地,被他抱着,完全无法反抗,就像少年紫龙的媚肉套子一般被他无情的亵渎着。一阵接一阵的快感将卓婉儿的理智,聪慧和狡黠彻底淹没,精瘦少年平日里每日劳作,虽然看起来并不壮硕,可也不似体弱身虚的公子。被激怒了的少年疯狂将自己全身的力量,耐力爆发出来,胯不住的撞击在少女软弹的小屁股上,带动出一股股粘腻的花汁。
“…公子…不要……婉儿……婉儿求你了……太快……慢点吧……奴家受不了……快不行了……真的……好舒服……奴家……呜呜……………“
林谣背后的门猛然被撞开,张公子一脸愤怒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大叫着:“奸贼,不要欺负婉儿姑——“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孩浑身赤裸,露出大片大片雪白莹润的肌肤,像个肉玩具一样,温顺的被少年抱在怀里。
二人的私处疯狂的交合着,咕叽咕叽的淫水声随着动作连绵不断,就连结合处都在不住的滴答着略带粘腻的汁水。那原本娇嫩清幽的小脸蛋上,含着泪水,却好似一脸享受的模样。香舌微吐,杏目上翻露出眼白,极尽欢乐。让张公子不由得愣在原地,双目圆睁,身体僵硬。
张公子的父亲张楚风,尽管靠经商发家致富,但一直未曾读过诗书,所以尽管家财万贯,却觉得自己仍然只属于商人,上不得台面,而每每看到各种才子举人吟诗作对,便会艳羡无比。因此,从小张公子的家教极严,自小便在私塾中跟着名师读四书五经之类,对于淫词艳曲,低俗的黄书,自然是从未翻阅接触过。
同样,张员外也不许他进入风月场所,一个儒生整日混迹妓院青楼,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今日是他头次进入醉仙楼,也是因为他情深意切,着急想要和卓婉儿表达心意。www.ltx?sdz.xyz故而张公子对于男女欢爱之事模棱两可,更别说亲身体会了。
他听到屋内卓婉儿的浪吟,之间夹杂着哭腔,还以为是房中的少年,在欺负打骂自己心爱的姑娘,着急忙慌的把门砸开,却发现意中的人儿正裸着洁白娇嫩的身躯在林谣怀里,被抱起来淫玩。深爱的卓婉儿却毫无抵抗之心,婉转求欢,声音娇媚动人,像是要把身子融给少年一般,此时的张公子的内心极度震惊,非常人所能理解。
卓婉儿此时也发现了立在门口的张公子,顿时羞愧难当。尽管她身在风尘,但在张公子面前却温婉的像黄花大姑娘。一来是张公子并没有交过银子,卓婉儿也不需要放下身段来讨好他。二来她一直计划着要嫁入张家,成为大夫人,所以自然也要保持该有的矜持和自爱。但眼下,自己被少年搂在坏中,足不沾地的抱着凌辱肏弄,实是自己从未预料到的。
林谣早已猜到了来者是何人,张公子推开门大叫的一瞬间,声音便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但他却没有回头。一来,他和张公子有过交情,平日里他为张公子送过信,谋取一份报酬。所以不想在他面前露面。二来张公子虽身为贵公子,但丝毫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所以他对张公子印象一直颇好。但他又不想让张公子为了卓婉儿而太过于动情。
林谣知道,以卓婉儿的计谋和头脑,若是真嫁给了张公子,怕不是要刮掉他三层皮。所以才想此下策,用如此羞辱,淫荡的姿势抱着卓婉儿颠鸾倒凤,试图要打碎张公子对怀中女子的期待和臆想。
他渐渐觉得怀中的人儿的身体变得滚烫了起来,龙根刺入的蜜穴也越来越紧,但他还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摆动着自己的胯部,当女子身躯落下的时候往前深挺,狠狠的插着卓婉儿。
“…张……公子……不……要看……快走……别看…要………要去……去了!!!!“
卓婉儿猛然抬头,那双剪水的眸子中已然流出了清泪。本来束着乌发的带子也滑落,青丝如云雾般散开,柔顺的洒落在她的肩膀,玉颈和酥胸上,更衬的她肌肤胜雪。她死死的抱住林谣,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浪声啼哭,那略带沙哑的媚态像是要化开似的。下体的花穴滚烫,吮吸着林谣的肉棒,无尽的索取着林谣的一切。
她的白丝双足也缠绕的更紧了,可爱粉嫩的柔足发力,把薄薄的丝袜紧紧绷住,将自己的私处完全贴合在林谣跨前,一刻也不愿分离。林瑶也把他的龙茎长驱,贯入肉穴之中,只觉得眼前空明一片。二人仿佛忘记了门口的张公子,将自己最为珍贵的精华喷洒在生命的摇篮之中。
待到林谣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公子已
经消失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希望张公子能够迷途知返吧……“ 他想到。
怀中的人儿还在紧紧的搂着他,丝脚舒张,双目紧闭,他似乎看到几滴晶莹的泪珠挂在女孩白皙的脸蛋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惹人怜爱。
林谣把卓婉儿抱到了床上,为她盖上了锦被,那双粉白色的脚丫还湿漉漉的,依稀可以看见足尖处留下晶莹的口水。
少女肯定是不能穿着湿透的白丝睡觉了,林谣缓缓为她褪掉雾白色的丝袜,娇美柔滑的嫩足入手,让他不由得心中一荡。
怀中的她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安详,娇美,像一朵纯洁盛开的白百合,好像刚刚展露那些心机全然是一场梦一样,一丝丝少女的幽幽香气从她的琼鼻和檀口中呼出。
夜色渐渐朗了起来,二人怕是折腾了半宿,女孩羸弱的身躯应该也乏了。
林谣突然有点后悔了,因为在今晚之前,他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一个人。
”尽管她罪有应得,提到了映娘。“ 他想到。
瓷白的小脸蛋依然紧闭着双眼,林谣突然想为她做点什么,抵消心里的歉意,但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他想过为她赎身,但林谣也知道,她想要的是回到原先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是跟自己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安度余生。
于是林谣不再多想,他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给了老鸨几辆金子,买下了卓婉儿的明晚,好让她歇息歇息,走出了醉仙楼。
他回到了自己冷清的小屋,这里没有胭脂,没有檀香,没有字画,更没有茶宠。
这里也没有映娘。
柳絮依然飞舞着,像半个月前一样四处飘摇,但那雪白的梨花早已谢掉,就连地上的花瓣都已融到泥土里,化作了尘埃。
林谣看着院子里老去的柳树发呆,柳树下有一个小小的土堆,正是映娘的坟墓。
他想起了她临终前最后一句嘱托:临淮渡的水很深,不是他能够掺和的,早日离开这里。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映娘那抹担忧的神色,但是临淮渡确实没有他的念想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远处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二胡声,是城北说书的老李头。二胡伴随着幽幽唱曲声,嘶哑而凄凉:"
世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吉藏凶,凶藏吉!
他痴痴的看着映娘的坟墓,听到 "吉藏凶,凶藏吉" 这六个字,胸闷的像是有块大石头压得一样,无处发泄,恨不得趴下来锤地痛哭一场。
可他没有哭。林谣找了个小刀和木板,插在坟墓上,往上边刻了上去。他刻的很慢很慢,但手很稳。
结发爱妻之墓:
少时居于桃源, 春风秋月, 花瘦露浓。
而立别于易水, 慷慨羽声, 终已不顾。
秾华葬于广陵, 清明雨上 , 涌泪千行。
林谣谨立。
他甚至都不敢刻映娘的名字:毕竟她还是通缉犯,若是被人发现是她的坟墓,怕是要掘地三尺。一想到这里,林谣鼻子又是一酸。
他莫名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场景:
映娘已经很虚弱,很虚弱了,可她还是缓缓抬起手,温柔的抚摸着林谣的脸庞,展颜强笑道:“真好啊……可惜…可惜不能看到我……我的谣儿长大了…还想给你…生个孩子呢。“
她是微笑着走的。
他去早市花了一笔小钱,买了一匹老马。那是一匹黑色的马,肚子上全是肋骨,仿佛敲一下就能听见铜骨的铛铛声,走一会便会停下来喘着粗气。
城门大开,东方渐白,老马驮着泫然欲泣的少年朝着北方走,虽然走的很慢很慢,但终究是能到天涯的。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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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游 · 爱别离
行舟游子,昏鸦瘦马,春雨浸枯藤。
细剑难寻,紫衣未冷,花落血犹凝。
低声叹:谁怜香玉?谁认旧衣凭?
风过消言,灯残干泪,回首盼天明。
卷一:爱别离
完
卷二: 生
迷人口说,智者心行。>郵件LīxsBǎ@gmail.com?.com发>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
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
------ 唐,五祖弘忍《六祖坛经》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下一届风云榜的颁布日期也悄然到来。以云姬为首的几位强者,组成联盟,试图阻止江湖因名利争斗而导致的惨状。
有人欣喜,有人等待;有人静默,有人猜疑。
与此同时,闯荡了两年江湖的林谣偶得 《妙法莲华》 步,却意外救下一个娇憨可爱的小女孩:花凝凝。林谣护送粉衣白袜的小萝莉回到了府邸中。他没有想到的是,风平浪静之下,自己却早已陷入了一场早已谋划好,淫靡的阴谋。
第
七章: 妙法莲华生玄章
谷雨初候,萍始生。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两年时光悄然逝去。嗷嗷待哺的幼童兴起了对世间万物的懵懂好奇之心。而那子孙满堂的老人,也渐感对生活的倦怠与落寞,知命之年的他们也开始着手后事,暂且不提。
却说那岳阳峰下的古道上,一少年骑着匹老马,身穿青白的衣袍,正沿着小路缓缓而行。少年面容俊朗,依稀有着几年前清秀的模样。本该喜乐无忧的年纪,眉目间却颇有风尘憔悴之色,没有一丝笑容,想必是旅途劳顿,亦或是心中惆怅暗生。
胯下的瘦马慢悠悠的走,少年也毫不在意,手中捧着一本《长生诠经》,低声喃喃道:“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常能遗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
这少年正是林谣,离开了临淮渡后,两年间他四处游历,跋山涉水,好在映娘遗留的银子够多,他本身又不是胡乱花钱之人,所以倒不需要烦虑生计。自从映娘死后,自己又经历翠姑,卓婉儿之事,他渐感迷惘。
遇见映娘前,林谣整日为了攒几两银子奔波往复,可如今映娘的银票已足够他衣食无忧一辈子。成亲后,他原以为可以喜乐无忧,可世事无常,命运多舛。而翠姑,卓婉儿又让他对身旁之人,情爱之事心灰意冷。是以未曾与人深交,更遑论与女子产生情愫。
半年前,他恰好经过一处寺庙,林谣听着寺里的僧人念着心经,平和而又庄严的诵读声,抚慰了他茫然若失的心,于是便寄心血于经文书籍,佛经道经来者不拒。他虽不曾上过私塾,但也识字,再加上为人聪慧,也不觉得经书枯燥无味。
游荡江湖,他也听了不少关于武林的事,大多也都和临淮渡城南的老李头讲的大差不差:
天底下各路门派如云,但十几年前的那场灾祸,几乎消灭了一大半帮派宗门。从那时起,江湖上的人才真正体会到了 "锋芒毕露易遭嫉" 的滋味。是以幸存的门派纷纷隐藏了足迹,有些遗留之人也遁入红尘之中,不再过问江湖。好在近几年,各个宗门又渐渐兴旺了起来,潜伏,隐居在暗处的少年英豪们开始摩拳擦掌,有的更是开始出走江湖,展露锋芒。
而风云榜便是个最让世人津津乐道的传说了。自从风云榜从十五年前颁布以来,便广为流传,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临淮渡城南的老李头,最爱讲关于十五年前各大天骄为风云榜的名头,厮杀博利的故事。
不过奇的是,没人知道风云榜是怎么来
的,既无大智慧者凭借阅历撰写,又不是帮派或者机构来编排,仿佛凭空诞生于江湖般。无论如何,风云榜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仍旧不可动摇,被奉为圭臬。
风云榜分为天榜十人,地榜十人。天榜地榜在十五年前颁布后便一直没变,甚至中途有强者陨落,都没有被替代亦或轮换,只是位置空了下来。榜上之人皆为世间强者,却不一定都是靠手上的功夫名扬天下。有的习得 暴雨梨花针, 于霎那间暴起,杀人无数;有的传承了《毒王伦经》,于不知不觉中下毒,将仇人灭门;更有甚者凭借智慧,威名显赫。
例如大智先生,武功虽在江湖中首屈一指,大概其也是个天榜末流。可他凭借两张嘴皮子,谋略布局,硬生生暗中挑动淮南最为权势的 ‘凤尾帮’ 与 传承了百年之久的暗器名派 唐门 火并,最终导致两派全然覆灭,却是让他稳居天榜第三。可自从妻女被轮奸至死,家眷被屠,他本人也不曾在江湖上显露痕迹,不知所踪了。
不过其中,最为出名的当属天榜的首位:云姬。
相传,十五年前,云姬芳龄二十,便成为了世间的最强者。云姬在孩童时期便展露了惊人的剑道天赋,到了桃李之年更是绝伦,被风云榜排到首位后,众多江湖好汉不服,纷纷上前"请教"。 名为切磋,实际上什么想法,大家心里都门清。
可云姬毫无惧色,一人便应了下来。邓阳湖一战,云姬独战天榜三大高手不落下风。白衣胜雪,剑若流星,宛若洛神凌波,瞧得一旁观战的天榜余者目眩神驰,至此纷纷折服。是以人们以仙子之名称呼云姬。
而令人感慨的是,云姬仙子不仅在修真的路上令人咂舌,更是生的倾国倾城,雪肌风貌,莫可逼视。甚至大部分见过她的人,事后都结结巴巴,只剩下一句感叹:“美,好美啊........”。也不知是幸得一窥美人芳容的感慨,还是未能亲近香泽,取得出尘仙子青睐的遗憾。
皓质呈露,芳泽无加,自然也是追求者不断,可无论是习武修练的宗门天才,亦或者是状元才子,云姬都淡然回绝,而在江湖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来临之前,便归隐山林,不知所踪了。
不过有人传言,说最后一次见到仙子的时候,她在至交好友:林方远夫妇家的遗迹门口垂泪,随后便牵着一个幼童飘然离去。
“有动之动出于不动,有为之为出于无为。无为则神归,神归则万物云寂,不动则气泯,则万物无生……” 林谣正回味着,忽觉远处细不可闻的铁器打斗声,夹杂着阵阵
娇呵传来。шщш.LтxSdz.соm近些年独自闯荡,使得他对万物的感知极为敏锐。
他翻身下马,将老马拴住,偷偷潜了过去。两年来他无缘习武修行,近些年各大宗门挑选弟子的标准极为严苛,不仅需要年龄小根骨好,更是要背景家世,唯有出身清白,来历端正者才能有资格成为外门子弟。
像林谣这种来历不明,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过硬的背景,长得也不甚壮硕,自然拜师无望。
是以每当他遇到外人打斗,他都会藏在一旁观摩。可惜只能看个外形,最为根基的内功和招式发力的法诀却无法通过观看习得。不过尽管无法模仿,但也能把江湖名门正宗的招式看个大概。
密林深处,两个身穿黄衫的女子正和一个服饰华丽的白脸公子交锋。
那两名女子一个身形颇高,二十出头的年纪,英眉皓面,蹙眉间面露凝重。另一个十五六岁,略显稚嫩,脸蛋红彤彤的穿着粗气,想来体力不支。相同的黄衣上绣着一只仙鹤抓着一把小剑,林谣一眼便认出是玉清宫的服饰。
玉清宫乃天底下两大宗门之一,二女剑法端庄大气,用的也是玉清宫内门子弟才可习得的内家剑法:玉清劈风斩叶十六势。二女招式一板一眼,显然是平时相互喂招惯了,熟练有余经验不足。剑招用老之际被那公子凌厉的扇风频频压制。
那公子初见让人觉得样貌甚美,皮肤白里透红。看的久了,才发现这公子分明就是脸上抹了女儿家的脂粉,身上还配有香包锦囊,另只手还翘着兰花指,说不出的怪异。只见他里拿着个精铁制成的扇子,悠哉游哉的攻向二女,令林林谣没想到的是,他看了约莫看不出白面公子的来路。
玉面公子出手之际柔和似水,可铁扇落下之时,带起的扇风却浑厚无比,显然是江北金家雁门刀的功夫,能以扇做刀,实非庸手。高个女子连忙左手捏着剑诀,右腿微曲,平膀顺肘,暗劲涌动,正是玉清十六势的守势:关河梦断。
眼看着高个女子的长剑就要将铁扇震开,不料那公子手腕轻抖,扇锋斜斜一扭,竟让高个女子挡了个空,引得她面色一呆。铁扇变向之际,一柄不过几两的扇子被他用的宛如几十斤重的兵刃一般,携着沉滞的扇风,顺势竖砸向左边的童颜少女,大开大合,却又是淮南的铁担帮的 "担劈华山"。
童颜少女大惊,自知来势沉重,无法硬扛,也顾不得什么剑法,仓惶下向后滚落,可爱的娃娃脸上沾满了黄土,颇为狼狈,只听 砰 的一生巨响,童女原来站立之处被砸了一个小土坑,吓得她脸色
苍白。
高个女子见此,趁白面公子背对时用出一招 ’斜辉脉脉‘,乃是玉清宫极为精妙的一招。所谓"无方无形,引敌自咎" 便是如此。剑尖不住的颤动,从侧方歪歪地刺向公子背后,剑尖轻抖之际,罩住了那男子背身二十四处大穴,避无可避。却不想白面公子像是背后长眼了一般,压根没回头,更没有理会来去不明的剑法,扇子“唰” 的一开,向后飘飘然拂去,以扇代掌,却是上清观不传之秘的 金凤掌,柔柔的挡下了这一剑。
三人交手了数十个回合,那公子也变换了十余种招式,各家各派的刀剑拳掌竟被他用一柄钢扇挥出。甚至似是在玩弄二女一般,还夹杂着玉清宫的剑法,引得童颜女子情急大叫:“你……你怎么会我们的招?”
要知道各门各派的招式当属不传之秘,很多帮会光靠着一套两套武功就能在当地称霸,是以泄露门派的武功轻则被视为门派奸徒废去武功,重则追杀处死,而眼前的公子似是年纪不大,却熟练各家门派的秘技,令人费解。
“师姐!我坚持不住了, 李师兄他——!”
白面公子听到此话,面色一沉,陡然间开口,尖声叫道:“欢喜无声,红莲璀璨,淫浪堕语,是谓玄牝!” 他见半晌没拿下两个女子,一时间面露急躁,似乎对女子口中的李师兄颇为忌惮。
玉面男子手中招式突变,比方才快了何止几倍。他身形鬼魅,右手扇风转为阴柔狠辣,左手揉捏拍打,使的是擒拿的功夫,邪门至极,均是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那柄扇子从右处挥出,但中途一转,不知怎得就落到了高个女子的左肩,左手呈鹤嘴状连点,但双手一错,却向童女的右乳点去,这招就连林谣也认不出来了。
二女大惊,此等诡异的功夫,实非她们平日所见。高个女子堪堪将铁扇挡住,眼看童女要被点穴,急忙挥剑砍向白面公子,却不料那公子一声冷哼,左手陡然上翻,拍在了高个女子手腕 风池穴 处。
“哼………嗯……” 只听两声闷响,二女的风池,太陵穴相继被点,长剑也随之脱落,再也无法抵抗,瘫软在了地上。
望着躺在地上的两个动弹不得的女子,任君采撷的样子,白面公子红唇咧开笑呵呵的,让林谣瞧的心里发毛,那贪婪的目光来回扫视,仿似要将二女扒干净衣物好好品尝一样。
“嘻嘻,你也别躲了,快出来吧。” 下一秒,白面公子出现在林谣身前俯身瞧着他。林谣大惊,没想到自己就算屏住了呼吸也会被他察觉。
“哟呵,生的还挺俊俏呐,还没啥功夫,这小脸看的就怪让人心疼的,两个小美人,一个小郎君,你们跟着我玉罗刹可算是有福喽,正好我的淫囊数日未曾排出精水,今晚一定把你们灌个饱,嘿嘿嘿。” 也不知这白面书生为何要起一个如此不男不女的名字,邪笑道。
林谣暗叫不好,早知道没那么多好奇心直接走就好了,自己身无武功,自然也逃脱不了这个怪人的魔手,忽地心生一计,手足并用,从灌木里爬出,头发上也沾染了草叶枯枝。
“羊羊羊,跳花墙,墙墙破,驴推磨,猪挑柴,狗弄火,小猫上炕捏饽饽。” 青年满脸堆笑,手里一拍一拍的嫩声唱着儿歌,浑然没注意到眼前的俊俏公子,抬头望着天空傻乐,一股微微腥臊的气息从身下传来,让玉罗刹皱起了眉头。
青年蓦地低头,似是注意到了眼前的男子一般,开心的大叫:“新郎官!新郎官哟!宝宝要抱抱!” 他张开双臂,磕磕绊绊的往公子怀里钻去,玉罗刹下意识往后一跳,闻到青年身上的尿骚味,他顿觉厌恶,心想原来这人是个傻子。
一声清啸从远处的密林悠悠传来,惹得玉罗刹面色一呆。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细看之下,那涂满脂粉的眉眼鼻子挤在了一块。他不顾地上的两个女子和林谣,转身遍跑,速度之快让林谣咂舌。
啸声起初极远,但不过两三个霎那之间便来到了耳边。一个二十出头的黄衣青年在树上跃迁,如鹰般迅猛,只是几个起伏,就拦住了玉罗刹的路。
黄衣青年抬眼看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手里拿着一柄古剑,剑锋斜斜的立在身前。玉罗刹大惊,飞速向前的身形硬生生在空中急停了下来,饶是如此,那青年的剑锋也“刺啦“ 一声滑破了他的前衣。
原先轻佻的白面公子此时却面色凝重惊惧,没了方才的松弛,向后飘去。他紧握扇柄的手微微颤抖,站定后强笑道:“李流风,即使你在人榜比我高了三十位,我拼起命来也未必怕了你,更何况我并未奸淫你师妹,不如——”
“玉公子你误会我了,不要害怕,李某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有些修行的问题需要公子解惑。” 被称作李流风的青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但不知为何,玉罗刹抖的更剧烈了。
“我又能解什么惑了,我不怕,我不怕……“ 玉罗刹脸色苍白,口中喃喃低语,额角渗出冷汗,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下一瞬,他脸色骤变,狠厉之色浮现!
霎时间,玉罗刹脚下猛然蹬地,身形一晃,如厉鬼般诡谲的朝李流风扑过去,手中
的精钢扇似毒蛇出洞,毫无征兆的从最不可思议的地方直插向了李流风的肋下
此招虽怪,但让自己的胸前门户大开,实乃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搏命之招。可那黄衣公子却宛若没看见那破绽一般,仍旧暖暖的笑着。就在折扇要插入肋骨的前一刻,他身子随着扇锋轻轻一荡,向后荡然飘去,恍若浮萍随波,飘摇自在。
一寸,就差那区区一寸,扇锋便会从李流风胸膛贯入,可这一寸却如天堑鸿沟一般遥远。玉罗刹招式已然用老,便是向前半寸也不可能了。
李流风也动了,用的也是玉清宫那名清秀女子所用的玉清十三势中的关河梦断,关河梦断本是十三势里的守招,讲究的是沉心稳形,以一剑挡万法,可李流风却是轻飘飘的把剑搭在了扇面上,紧接着送了出去。
后发,先至。
玉罗刹只感觉右肩一凉,腋下传来滑腻之感。脚旁边的树叶微震,仿佛有什么东西掉了一样。低头一看,自己握着铁扇的右臂已然躺在地上,肩膀鲜血淋漓,湿透了整个衣裳,而李流风仅仅只用了一招,甚至是最基础,最平庸,最普通的一剑。
“玉公子真是和我李某开玩笑了,李某要是不来,我这两个小师妹不得被你双洞齐开啊,如果那个俊朗少年要不是个泄了尿的傻子,也得被你糟蹋了。更何况,玉公子这些年在中原残害的人还少了吗?” 青年笑眯眯的朗声道,好似玉罗刹刚刚掉落的臂膀和自己丝毫没有关系一样。
“啊啊啊啊!!!” 玉罗刹整张粉脸扭曲成一团,似乎不敢相信二人的差距如此之大,他尖声大喊:“李……李流风你不敢杀我,我知道你秘——”
“啪嗒。” 玉罗刹只觉得世界仿佛旋转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大地被推到了他的脸上,他张嘴想要问清楚李流风到底用了什么邪法,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来。
但在林谣看来,原本面带温和笑容的黄袍公子,在听到玉罗刹那句话后面露阴沉,眼中冒出一丝精光,随后那玉罗刹的头颅便已落下。不过如果说上一剑他可以勉强看出是关河梦断的话,这一剑他甚至都没看清李流风挥剑,头就掉在了地上。
林谣先前见看过不少武林高手交锋,但那白面公子实属是他生平未见的强敌,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玉清宫的青年,听语气貌似是那两个姑娘的师兄,只区区两招便讲那邪门的公子斩杀,这还只是人榜的强者,那地榜,甚至天榜……他不敢想,也想象不出来。
李流风没有理会地上的死尸,深吸一口气后,温暖的笑容又回到了面庞
。他转身来到二女身边解开了她们的穴道,柔声安慰道:“好啦,琳菲师妹,琳颖师妹,没事啦,坏人被我杀死啦,走吧,还得准备下后续风云榜的集会呢。”
“谢谢师兄……我们……我们走吧。” 琳颖,也就是那个清秀高挑的女子红着脸向李流风嗫嚅,道,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女子对那师兄暗藏情愫。
“哇师兄,你那两剑为啥跟我们的不一样啊,明明都是一样的剑法。” 年幼的童颜女孩琳菲此刻倒显得落落大方,好奇追问道。
“呵呵,这个嘛门道可就大喽,咱们玉清宫的剑法看似大开大合,雄厚端正,但里边的变招可不少。” 李流风一边笑着应和,一边和二女离去。走的时候看了坐在地上的林谣一眼,但并没有过多怀疑。
方才林谣观察到玉罗刹衣冠楚楚,锦袍华丽,脸上还抹着脂粉,貌似还好龙阳,男女皆喜,虽不知他为何有如此癖好,但一准是个平日里注重打扮,甚至精致的人,于是便装疯卖傻,甚至故意尿湿了裤子。像玉罗刹此类人一般都喜洁净,并且瞧不起傻子呆瓜,应该会放自己一马,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李流风,倒也是意外之喜。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林谣本打算玉罗刹死后,上前和黄袍青年道谢搭话。可他心里莫名一跳,内心深处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对劲,还是继续装疯卖傻为妙。于是在李流风安慰二女时,林谣仍然坐在地上,憨笑的数着地上的蚂蚁。
过了半晌,直到林谣十分确定玉清宫的人走远,才支起了身子,脸上的痴傻笑容已然不见。他走向玉罗刹的尸体,那颗头颅已然苍白的毫无血色,脸部诡异的扭曲着。他强忍着第一次触碰尸体的不适,在无头的身上摸索起来。
玉罗刹先前的武功招式几乎都是名门正派的武功,想必是偷师或者其他不光明的渠道习来的,而尖声吟诵过那诡异的经文后,招式却非林谣所熟知的任何名门正派门派所有。淫邪狠辣,只怕是邪门歪道的不传之秘了。
林谣原本打算找找尸体的余物,若是名门的功法便可修习,但若是邪门的书籍,自己还是不看毁掉为妙,可翻来覆去尸身上却只有一本薄薄的古朴册子。封皮上画着一个笑嘻嘻的弥勒盘坐于莲花之上,上写《妙法莲华》。
《妙法莲华经》林谣确是再熟悉不过,他平日里甚是无聊,于是大大小小的经文也看了不少,但眼前这个诡异至极的青年公子,再怎么看都不像是修佛的。林谣怕是邪门功法污染了自己的眼睛,犹豫之下还是决定打开
看看,说不定是正派佛门之物。
打开封面,黄纸黑字,书页皱皱巴巴,想来是有些年头了"《妙法莲华经》者,统诸佛降灵之本致也。蕴结大夏,出彼千龄。东传震旦,三百余载。" 确实是佛教典籍的序言,但有所不同的是,书中稀稀落落的写了很多批注。
一行鲜红朱砂大字在开篇醒目的写着一页总纲:"
古今武学之创前人之先河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
借势而为,进退有度;
强弱柔刚,变化无常。
武无常势,水无常形;
千变万化,归于一心,
秉性而行,所欲随心。
无招无法,无性无生。
是以神秀曾悟道: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六祖慧能却叹曰: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此等语皆非大宗师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学,恐众圣人所不许也。"
看的林谣模棱两可,不知所语。看起来似乎是某种武学的道理,但又不是具体招式,亦无气息内流的心法,他索性放在一旁不管,继续往下看去。
法华经曰:"疲极而复怖畏,不能复进。前路犹远,今欲退还。"旁边标注的蝇头小楷却写:"进大有,感疲低身,转同人,蹂身踩临卦,复转大过,踏无妄,行未济,退归妹。"
一旁画着六十四卦象图示,批注着易经中的各个方位。这里他倒是能看懂了,从方位和描述来看是一部步法。那想必林谣手中的整部妙法莲华经,则是某个奇人所悟由经文推演而来的轻功身法了。
林谣本熟读各路经文,易经,法华经,自然是烂熟于心了。他为人又聪敏,脑子里想着,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按照批注所指点的方位行走了起来。
初时磕磕绊绊,很多方位行走完全不能自洽,踏出了第一步,第二步便须从一个决计不可能落脚的卦位踩上,步伐怪异的很。但林谣领悟能力强,自然而然便想到需凭空转个身子才能对上,有时需沉肘提膝,压背挺臀,各种奇怪的姿势不一而足。
五六天的时间很快流逝,他饿了采果捕鱼,渴了吮露饮河,竟独自将妙法莲华啃了下来。出乎意料的是,一部名门的佛教经典,也不知为何,被那批注的奇人一顿搅合,形成的步伐竟然宛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忽沉滞若身负百斤重物,蓦地又飘飘如
登月之仙,下一刻又如魑魅魍魉,于暗夜中鬼步潜行,十分诡异。
其实林谣修习到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步法的邪异,一来想到方前毫无尊严的装疯卖傻,二来步法已然练了半数,除了诡异一点,并没有影响自己半点心智,便咬着牙练了下去。
第八章:群燕辞归鹄南翔
谷雨二候,鸣鸠拂其羽。
太衡山巅,苍翠欲滴,山风清越,吹得玉清宫檐角飞铃叮当作响。
玉清一脉历史悠久,一直以来被奉为天下剑道正宗。
相传其开派祖师本是一贫苦书生,自幼聪敏,却于官场中郁郁不得志。于是便辞官云游四方。来到太衡山后竟偶拾得无名古卷。于是书生潜心修习,古卷本就奥妙无穷,他又是天资绝伦之辈,不到十年便独步天下,遂开宗立派,结合古卷所学以及自身领悟,自创剑法,修建玉清宫,传承至今已有五百余年了。
十三年前,由风云榜众人追名逐利,掀起了武林中腥风血雨,让江湖各派势微,玉清宫也不例外。幸好现任宫主:温如玉虽为女流,却手段狠厉不输男儿,倒让外人不敢侵犯。
自从五年前温如玉得一奇经残卷,潜心修炼后,门派大大小小的繁冗琐事由其儿子—— 李流风代替执掌,倒也井井有条,近些年来广招门徒,颇有复兴之象。
玉清宫,飞霞殿。
晨光初生,青石铺就的地面泛着冷冽的光,映的殿中一片恢弘肃穆。五六十名弟子,一律身穿淡黄绣衣,腰束素白玉带,垂手肃立于大殿两侧。
大殿中央站着一青年,约莫二十余岁的年纪,发冠齐整,神色恭肃的开口道:“孩儿李流风,叩见娘亲。” 他的目光穿过大殿,落到正前方那道轻薄如烟的纱幕上。纱幕后方一道人影若隐若现,依稀可见是个女子。
过了几息,案几之后的纱幕中才传来一声回应:“免礼罢。”细听之下,女子年龄似乎不大,声音如泉水击石,说不出的清脆动听。
“云姬出世了。” 那女子悠悠道,却让李流风睁大了眼睛。
殿下众弟子哗然,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站在左侧的一壮硕大汉首先按耐不住,粗声开口道:"云姬?就是那风云榜排名第一,长得俊俏——"
"对,就是她。" 女子开口打断,缓缓道:"云姬与三日前写信与我,道四个月后便是第二届风云榜开榜之日,为避免天下大乱,邀我和其他门派领袖,江湖英杰一同商议对策。" 她语气平平淡淡,实听不出来是喜是忧,是赞是贬
。
另一瘦如麻秆的男子出列,躬身开口。
那男子虽面色枯槁,却目光如电,道:"师傅,我玉清宫遭逢劫难,近些年托师傅和李师兄劳力才得以恢复,若出面维持秩序,不免消耗人丁物力,望师傅三思。"
"嗯,有道理,我知道了。" 女子依旧淡淡道,听不出是什么心思:"流风,你觉得呢?"
李流风目光闪动,站在大殿中央一直没有言语。听到了女子叫他,他缓缓道:"依孩儿的拙见,我玉清宫毕竟还是天底下为首的名门正派,若不应召,恐落旁人口实。"
他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昔年的江湖屠戮也让江湖中人所警惕,人心今非昔比。此次风云榜公布后,各派或多有戒惧,未必会起陷入名利之争,掀起腥风血雨,所耗人力也可控于微末。此后我玉清宫的威名更显,或是一件美事。"
女子沉吟了一下,道:"嗯。那便依你之见吧。我尚且闭关,多有不便,五日后你收拾收拾,下山和云姬等人会面。"
"琳颖,琳菲,杜成岳,秦无澜,你们四人随流风下山,一同前往,也是个历练机会."
一个高个清秀女子,稚颜少女,和方才的雄壮大汉,瘦杆枯槁男子一同出列,齐声应道:"是!"
"好,散了吧,李流风,你留下来。"
众人离去,空留下李流风立在大殿中。
寂静,沉默。
青年眉头紧皱,思考着该如何才能把心中关于母亲的疑惑问出。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女子的声音才从白纱后传来:"说吧,我闭关那会,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李流风回过神来,连忙道:"前几月事务确实繁杂,容孩儿向娘亲一 一禀报。甘肃平凉的崆峒派二长老来访,与我宫商讨叛徒被抓之事;鸿蛟镖局的大管家于二日前,向我求更多外门子弟做协助,并纳上贡物......"
"不是这些。" 女子打断道,声音渐渐变冷:"我说的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不等李流风回应,女子冷笑道:"
苏州醉花楼的窑子,你没少踏吧?
洛阳民女苏花儿,自幼父母双亡,在一个破庙里发现尸身,被人奸杀,其孪生妹妹外出乞食得以幸存,却因此哭瞎了双眼;
澧州渔村吴小玉,洞房花烛夜失踪,次日赤身藏于柴房被点了穴道,眼覆黑布,浑身精斑,花牝红肿不堪;
南宁圣安寺的柳婉春,香客女,一夜
之间守宫砂淡褪,乳房上还用黑墨写着各种污言秽语,被谁破了身子都不知道......"
"还要我继续数下去吗?"
豆大的汗珠从李流风额头留下,他再撑不住,身子一软,跪伏在地,额头狠狠磕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连连响动:"孩儿知罪......求娘亲责罚。"
纱幕后女子沉默片刻,声音忽又平淡了下来:“暂且不罚你。因你心里尚有分寸,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还未叫我玉清宫蒙羞。”
李流风微微一怔,抬头偷觑,他额头上早已红了一片,气氛仿佛松了一松。
下一刻,女子语气陡然一转,厉声呵道:
“但若这次与云姬会面,你再敢起半点歹心——别说我温如玉护不住你,就算你磕断这地上的白玉,也无人能救你!”
声音落地,殿中一片死寂,连风声都仿佛止息。
李流风伏地,大气不敢喘,只哑声应道: “孩儿谨记,不敢!”
"以后做事干净点,别让我给你擦屁股。牢记,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去吧。"
拭剑山庄的主人诸葛绝最引以为豪的,不是谷中独一无二的幽碧湖,不是府中的万贯家产金银,不是地窖中的百柄神锋利剑,更不是自己天底下最为温柔顺从的老婆闵皎。
而是他自己——他自己就叫诸葛绝。
他出世时,云姬仙子刚刚退隐不过一年。年方十八岁的他,凭借一手 "藏锋绝影",搅的江东一代天翻地覆,更是一人一剑,独挑了毒害江湖十余年的 "朝宏神教"。那一战,上上下下将近千口邪徒被诛灭。
当朝宏神教大长老: 曾经天榜第五的"裂天断岳" 魏千钧,浑身颤抖伏在他面前,望着血流成河的残肢断臂,和自己已成人棍的躯体,乞求饶命的时候,他便知道,独属于他的时代到来了。
从那以后,天底下再无对手能入诸葛绝之眼,他只偶尔出剑,剩下的,不过是看着天下悠悠,如看寒水流月,任它沉浮罢了。
于是他把所学,所悟编辑成册,称之为 "拭锋诀"。与钦慕自己已久的小师妹,闵皎成婚,定居幽碧谷,拭剑山庄。平日里为了解闷,收了几个天资优异的少年当门徒——他并不是什么人都收的,资质平庸的他瞧不上眼。
可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便是晚出世了几年,未能与传说中的那个白衣仙子交过手。一想到这里,他原本得意的笑容顿时兴意阑珊了起来,才三十一岁的他,心态倒像是一个老
人一般,渐感世间无趣了。
"报!" 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诸葛绝头抬了起来,书房门口跪着的,正是自己年龄最小,天赋最高的三弟子:韩无笑。
人如其名,韩无笑的脸上整日板着脸,一丝笑容都不会有。据说几年前,山庄的仆从子弟们想尽办法都没能逗乐他,唯一一次看到他笑,是诸葛绝把历年来江湖做奸犯恶的几个死囚交给他处理。
那天他的脸上露出了如冬日暖阳般和善的笑容。
当时,韩无笑手里捧着一部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袄景十五禁刑》,一边津津有味的读着,一边把剥皮、腰斩、车裂、檀香刑、凌迟、缢首、烹煮等等轮番在死囚们身上试了个遍。
当那根浸满香油,圆粗如拳的紫檀木,被一点点敲进那大汉的肛门,贯穿全身,再从他口中吐出时,大汉的意识清醒尚未死绝,兀自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却苦于粗棍穿喉,口不能言。几个一旁观看的几个犯人直接疯掉了,变成了痴傻之人。韩无笑倒是毫不在意,宛如孩童见到新玩具般拍着双手,嬉笑着。
虽然本身那群死囚就无恶不作,只是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试图逗他笑了。
不过今日,韩无笑跪在地上禀报时,眉梢却难掩一丝笑意。诸葛绝微微蹙眉,心中不由纳闷:自己今日又没有交给他什么折磨犯人的差事,笑些什么?
"有青年——自称萧逑——求见!" 韩无笑道。
"跟那个什么,萧逑,说不见。就说我不在庄,外出云游了。" 诸葛绝压下心中的疑惑,淡淡道。
"是!”韩无笑应声,却并未退下,而是迟疑片刻,沉声道:“那少年说……他是云姬的儿子,奉母亲之命前来议事。"
"荒唐!云姬此等清修之人,还能有儿子?这年头招摇撞骗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 诸葛绝不耐烦挥手道。
韩无笑犹豫了下,继续道:"弟子也是如此说的,然后就被他......放倒了。" 他脸色一红,显然不是放倒那么简单。
"哦?" 诸葛绝原本垂下的头又抬了起来,眼睛里有了光亮,"怎么放倒的?几招?"
自己徒弟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虽然比不上那些不出世的妖孽老狐狸,但行走江湖奈何得了他的人,几乎屈指可数。
"两......两招。" 韩无笑一脸无奈道。"他就是左手虚晃右脚一勾,弟子没明白就被......"
诸葛绝顿时来了兴致。
手
虚晃,脚轻勾,被称为"挂腿" ,是江湖上最寻常不过的小式法,简单到七八岁小儿都会。只是,以虚掩实的招数,比这个精妙,深奥,隐晦的有的是,是以高手之间未有人用 "挂腿" 相搏。
显然那个青年在藏拙。
一时间,诸葛绝对自己这个弟子愈发满意起来:不愧是自己的徒儿,还能共情师傅。
"你请他进来吧。" 诸葛绝淡淡道,在弟子面前不能丢失了作为师傅的威严。
韩无笑前脚刚离开书房,诸葛绝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哈哈大笑了起来。
傲,很傲,像个孔雀。
这是诸葛绝见他的第一印象。
那公子约莫十八岁,身穿紫纹锦衣袍,衣缎华贵,上绣着一个大大的花蟒。青年昂首步入书房,眼睛扫过诸葛绝点了点头,淡淡道:"晚辈萧逑,特来拜见诸葛庄主。"
青年嘴上说着拜见,丝毫没有拱手做揖的意思。
诸葛绝也不生气,笑道:"呵呵,贤侄有礼。不知此番登门,所为何事"
萧逑负手而立,朗声道:"奉家母之命,特来商讨四个月后,风云榜开榜一事。"
"家母心系苍生,不忍见天下为名利相争,结仇结怨,无辜丢失性命。家母素仰诸葛前辈,闵夫人风采,特意嘱我前来,邀二位五日后于岳阳峰底,共襄义举,一同立盟,镇压祸乱,守护江湖秩序。"
"好啊,好啊。" 诸葛绝嘴上应着,眼神却饶有兴趣的端详着青年。
青年双眸莹润,隐隐有光华外露,太阳穴更是高高鼓起,显然是内功精纯趋于化境。只是眼神中锋芒犹盛,利有余而敛不足,想来是年轻气盛,或者不甚涉足江湖。
"对了,听说令堂是云姬仙子?" 诸葛绝突然开口问道,看到萧逑点头后,抚了抚胡须继续道:"那令尊是.......?"
"哦,我并非母亲的亲生儿子。" 萧逑缓缓道,眼神中复杂情绪一闪而过:"家母拜访故人遗址回山时,见我流落路旁,啼哭不止。她见我可怜,便将我带走,抚养成人,认作义子。"
"难怪,难怪。" 诸葛绝沉吟一会,紧接着笑吟吟道:"可以!与云姬仙子共助武林,乃我夫妇之幸,五日后,我便动身赴会。在下倒还有一事向云仙子相求,不过不着急,届时再说也不迟。"
萧逑点了点头,道:"那就不多劳烦诸葛前辈了,咱们五日后再见。" 说完他拱了拱手。
"哈哈,如此甚好!"
诸葛绝起身笑道:"我来送送萧公子吧。" 说完伸手拍向萧逑的肩膀。
以萧逑多年习武的反应,几乎便要下意识的侧身躲过这一拍。可面前这书生打扮,年方三十笑呵呵的男人,手掌飘浮轻柔的一按,竟诡异的稳稳扶在了他的肩头,拍了几拍。
萧逑顿时浑身紧绷,精神集中到了极致,内力奔腾翻涌之下覆遍全身,手中的千钧之力便要在下一瞬发动。却发现诸葛绝仍然面带和煦的微笑,毫无敌意,手中更是一点劲道都没带,轻轻揽着他的肩膀。
接下来让他更为心神动荡的话语从诸葛绝嘴口中悠悠道了出来:
"更何况,令堂都把失传百年,从未问世的《白首太玄经》交给你了,年纪轻轻便到了第三层,前途无量啊。"
"此次风云榜,天榜之席,应该也有你一位了吧?"
云收天净,雨歇山空。
幽谷寂然无声,唯有那泉涧低语潺潺,林中是山雀轻声啁啾。
初夏的清风拂面,萧逑却无心去赏那站着雨珠的柔嫩绿草。他神情恍惚,低头快步前行,眼神中也没了以往的傲意。
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幽幽传来,青年愣了愣,抬头望去,却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倩影。
那女子身着白衣,胜雪三分。她负手伫立,长发如墨,衣袂随风轻飏,真如立于烟霞之上的仙女般清丽脱俗。青年连忙上前,垂头低声道:"娘。"
"诸葛绝,闵皎同意五日后商议——咦?" 那绝色女子微微一愣,显然也注意到了青年魂不守舍的模样,嫣然道:"怎的,去了一趟把魂丢了?"
"诸葛绝是同意了,可是娘..." 萧逑犹豫了下,终于还是愤愤道:"我从进他书房开始,就不曾显露过武功。在山庄门口跟他徒弟过招时,也只是用了 "挂腿",从未展现过《白首太玄经》上的一招一式,可他不仅知道我练,还知道练到第三层......"
那女子叹道:"我早就与你说过,你如今的功夫虽然是江湖上一等一,却尚未无敌于天下。更何况你又不会收着性子——你的步伐,吐纳,眼神,甚至姿态,让那些绝顶高手瞥一眼,便知道底细了。"
"好啦。" 她顿了顿,转身拢了拢鬓发,微笑道:"毕竟我带你去拜见的也都属于天底下最高深莫测之人。江湖上能胜你的人也寥寥无几,也别过于灰心了。"
女子目光望向谷外天光,悠悠道:"还有最后一个处便成了,泉州妙音观,走吧!"
青年看到那出尘的背影,怔然片刻,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泉州连日阴雨,直到傍晚时分才渐放晴。
妙音观便建在一处旧山断脊之上,临崖而立,背靠万仞青岩,前望深涧绝壑,山风终年不歇,松声泠泠如水流琴音。山道两旁无香客,也无门徒,唯有一道古木朱漆山门,其上“妙音”二字篆书古拙,铁笔如钉。
萧逑仰望那山门,只觉心底莫名一紧。
云姬回头看了眼萧逑,温声道:“萧儿,这个观主脾性颇冷,不喜生人,你且在观外等我会,我去去便回。” 说罢飘然入门。
妙音观极静。
不见香烟,不见庙祝,不见风铃,却见一座石台,孤立于观后崖边,石台之上,一女子正负手而立,一袭淡黄道袍,腰系素绫,发未束冠,仅用一根青木簪斜插,背身望着千仞高崖和一轮明月。
"你出山了。" 道姑淡淡道,她一向说话很简洁。
"是。" 云姬微笑道。
"你都与谁说了?玉清宫的温如玉,拭剑山庄的诸葛绝,闵皎夫妇,还有我?"
"真人消息果然灵通。"
"所以你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劝我结盟,避免江湖霍乱。"
"是,也不是。" 云姬脸上微笑渐渐隐去。
"哦?" 黄衣道姑终于回身了。
那女子虽已年近四十,却也眉目如画,清丽难言。她倚风而立,端的是气度高雅。只是那双眸子里俨然无悲无喜,冷静的可怕,让人一望便下意识地低头收声,不敢靠近。
云姬面露凝重,沉声道:"其实,此次出山,我另有一目的。" 她微微俯身,附在道姑耳边,悄声说出几句话语。
黄袍道姑本来古井无波的眼底,此刻却兴起了波澜,她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神情。
她望向夜空那轮皎月,面露迷茫,随后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口中喃喃道: “原来........原来如此......怪不得.........”
半晌过后,那清冷道姑转头,一脸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素衣女子,似是要重新认清她一般。月光洒落在云姬身上,白衣胜雪,遗世独立;双眸灿灿似星,莫可逼视。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道姑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此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声音难掩一丝颤抖。
"只此三人,我信得过的。"
云姬紧紧盯着她,一字字
道:"我,萧逑,还有你——"
"玄霁真人!"
松涛声起,月色如水。两个绝色女子就这样站在万丈悬崖边,相互凝望着,寂然不语,静默如碑。
注:"白首太玄经",本意是指,在书阁里研究《太玄经》到老,而一辈子无所作为。这里为了武功设定,将白首二字加上,改为《白首太玄经》。
第九章:韶颜稚齿尚羞簧
谷雨三候,戴胜降于桑。
几枝新叶萧萧竹,数笔横皴淡淡山。
林谣心情大好,行走在青山绿水之间,步履轻快。自从有了保命功夫,他心里踏实很多,就连晚春的微风都弥漫着花香。
不远处就是岳阳城:襟江带湖,气象万千,楼台倒影,波光潋滟。自古便是水运交通的要道,往来尽是商贾行旅,才子佳人,家乡临淮渡也是这般模样。只是相比临淮渡,岳阳少了份娟秀,多了份宏伟。
“若是闲来无事,回一趟临淮渡也好,顺便祭拜一下映娘。” 林谣想到。
一想到映娘,林谣心中一阵伤感。“整整两年过去了,也不知她在那头过的咋样。“ 他抬头望天追忆道。
和映娘初次相遇一样,天还是蓝蓝的,云儿还是白白的,风也还是阵阵的吹过,远方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从林谣身边急匆匆跑过,豆蔻之年的她身高刚刚到林谣的下巴。淡粉的纱裙被跑动带起的微风掀起,露出了被纯白色裤袜包裹的小翘臀,将娇小的萝莉衬的甚是可爱。只是那稚嫩粉颊上却布满了惊慌:“救命呀!有老妖婆抓我啊!”
紧接着,一个速度奇快的老媪从林谣身旁掠过,林谣躲闪不及还被她撞了一下。诡异的是,那老妇虽脸上布满皱纹,身形枯槁瘦小,力道却大得出奇,把林谣撞了个踉跄,不由得让他面露疑虑。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那老媪便已接近了粉衣白袜的小少女。老太太面露狰狞,桀桀一笑,鹰抓般的枯手伸出,眼看便要碰到小女孩的腰部,忽然眼前一花,将要到手的萝莉竟然不翼而飞了,不由得大为讶异。只见一个青衣少年从自己身旁飞驰而过,抱起女孩娇小轻盈的身子,身形几个起伏便渐渐远去。
林谣自己也甚是不解。这是他第一次实战用《妙法莲华》,他左脚踏”大有“,右脚踩”无妄“,俯身进”归妹“,没感觉自己怎么发力,就见老太的身体出现在自己身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拽住一般。
老媪还想发力追赶,却见那少年陡然间
变得虚幻,四肢在空气中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扭曲。他的人影好似被拉扯至虚无,下一秒便抱着小女孩在虚无中出现在自己几丈之外,天地间的规则似乎都无法束缚他,宛若鬼魅。再怎么追赶,都无济于事了。老太太停下脚步,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只是那张老树皮般的脸上,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周围的树木往身后飞移,不一会的功夫,二人便看到了岳阳城门,身后的老太太早已不见了踪影,林谣渐渐放慢了脚步,“进了岳阳城里应该就没事了吧。” 林谣心道。
黑暗之中缓缓伸出了一双手,苍老却有力,厚实,手的主人被阴冷的黑暗埋没,看不清是什么模样,但依稀可见是个中年男子。
“圣父大人……” 少女恭恭敬敬的站在男子身旁,瘦瘦弱弱的身子骨,头发上别着一朵红色的花。
那朵花形似虞美人,却比它妖冶的多。花瓣层层绽开,边缘微微卷起,泛着几近焦灼的褐红色,艳的像火,红的像血。
浓烈的花朵被端端正正的别再羸弱少女的发间。
可是她身上唯一带着的,就是这朵红花,别无他物......
女子皮肤不算白皙,身材也不算好看。可她仍然裸露着自己不算丰满的乳房,骄傲的挺着胸脯上紫红的蓓蕾。她的臀部不算翘润,配上她那修长的腿,倒也带着骨感之美。
细细看去,女子的七窍正微微冒着粉色的热气,甚至蜜穴蚌口都一开一合,吐出一股股粉红色的薄雾。她脸颊晕红,浑身发烫,媚态横生。那朵艳红色的花朵,衬这羸弱的少女带着一种病态的诱惑。
“进程怎么样了,汇报一下。” 男子冷冷道。
"圣母大人刚刚传信与我,她找到真正的明王了!" 女子大声道。
“什么?“ 男子惊得立起身子。
“此子身处大悲大喜,却仍旧心性澄明,虽历尘劫而不疲厌,确为明王之体!“ 她此时没了平日里的结巴,神情激动。
粗手的指尖挑开贝肉边缘,缓缓摩挲,紧接着便探入了花口。蜜穴媚肉吐出的淫水随着扣弄,发出粘腻嫩滑的咕叽咕叽声,不绝于耳,让她仰颈发出声破碎的喘息。随着指尖加大力度,女子脸上的酡红更显,瘦小的身子显然支撑不住粗暴的摧残,胸脯的两粒葡萄更是随着动作不断颤动。
“好,好,好!” 男子说了三个字,没再言语,但任谁在场都能看出他赤红眸子里的癫狂。
女子似乎不满足于单纯的被扣玩,来回扭动摇摆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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