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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狼族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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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赵六儿回家。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窗外,夜,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时候还下起了雨,雨虽然不大,但可以听见雨点噼里啪啦凌乱的打在窗户上,阵阵凉风吹来,冷飕飕的。


    夜色阴沉,天上没有一颗星星,更看不到月亮。透过窗户看窗外,黑洞洞的,连那几条德国黑背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天,如同一口底朝上倒扣在大地上的长了黑锈的铁锅。人,就在这黑锅里面扣着。闷,黑,慌,怕,静


    大伙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饭桌前等着赵六儿,连赵月也不肯回屋去睡觉,一是担心,二是怕。


    墙壁上的老式挂钟忽然响了起来,指针颤抖了一下,正正的指在了十二点钟,不再动了。


    屋外的雨点噼啪,依稀夹杂着一个老人的哀叹,那哀叹似远似近,听的不是很清楚。


    赵七瞳孔放大,声色俱厉的,说道:“听”


    昏暗的灯光打在赵月惨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赵五看了看赵四,赵四的脸上抽搐了一下。


    赵杰冲着大伙儿喊道:“怕什么!难不成这里还闹鬼?我就不”


    赵杰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外面的哀叹声又一次传来,夹杂着凄凉悲切的低声哭泣,混在雨里,穿透玻璃,传到了屋里。每个人都听到了。


    赵月低声对赵杰说道:“师兄,我怕。”


    赵杰立双眉站了起来,指着赵五喝道:“走,你和我出去看看。”


    赵五缩了缩头儿,无奈赵六就是和自己走丢的,这会儿大师兄以命令的口气和自己说话,不得不从。只好硬着头皮跟在赵杰身后,出了房门儿。


    冷落的院子,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只有雨点打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地上黑,院子黑,天上也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赵杰和赵五拉开院门走了出去,外面一片黑咕隆咚的荒野。黑沉沉的夜,暗暗的天,无边无际,好像是谁把几桶浓墨泼到了天上。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一点微弱的光也没有。黑风阴雨袭来,远方清楚的可以听到一个老人哀叹着哭泣,赵五头皮发麻,汗毛孔都立起来了。


    “咱们回去吧。”赵五颤颤巍巍的问赵杰。


    赵杰也不管赵五,一个人大步向前走。赵五无奈,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一头钻进了眼前的一片黑色之中,不一会儿,就被无边无际的夜色吞噬了。


    在前面走着走着,赵杰突然大喊了一声:“谁!”


    一阵阴风吹过,赵五战栗着抬头一看,远方依稀可以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人影,那人面朝自己,打着把雨伞,孤零零的立在那里,黑色的雨水打到黑色的雨伞上,溅起黑色的水花儿后又稀里哗啦的掉到了地上。那人一身黑衣,看不见五官,也看不见脸,却能感觉到那黑衣伞人正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在看,像是黑夜穿过坟地,立着的长条儿黑墓碑一样戳在黑夜的黑雨里。


    在这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废了很久的土地上,阴雨绵绵的夜里,立着这么个打伞的黑人影,赵五全身一阵阵冒凉气,他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凝视那个面朝自己的诡异人影。


    “鬼!!!”


    正文 第九十五章: 纸人儿风波


    夜,浓重墨黑。


    冷的雨水如同女人眼角淌出来的怨泪,又仿佛腐烂尸体上流出来黯暗冰凉的血,覆盖了天,覆盖了地。


    没有一丝月色,也没有一点微弱的星光,周边空荡荡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黑的夜和暗夜中诡异的影子。那个人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打着伞,


    赵五可以隐约地感到,那人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好似一个赤裸僵硬的灵魂。他没有棱角,也不清楚表情,远远望去,似是血肉模糊的脸。赵五顿时感到视界前的景物在瞬间苍白,又即刻恢复了漆黑。


    淅沥的雨还在下,黑夜里,所有东西都散发出潮湿的味道,泥土如同溃烂一般,树木的皮肤也是潮巴巴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阴气。


    那人影的身后,白骨般腐朽的枯木,像是被斩了头,伸出双臂探向黑漆漆的天,在雨水中无语的哭诉着往昔。挂在枯树枝上的麻绳,被风吹动着摇摆。远处隐隐的传来老人低声的哀叹和抽泣,赵五最后那么一点点的胆量也迅速地土崩瓦解。


    绝望,恐惧,撕碎了这寒冷的雨夜。


    万物似乎一下子都没有了生机,青黑色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赵五的身上,赵五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了,他脸上的肌肉不知怎的感觉向下坠,喉咙里的舌根拼了命的向外顶,舌头似乎已经探出了嘴巴。


    眼前一片墨色,赵五自己仿佛和这漆黑的夜色化作了一团,看不见身躯,看不见脸,只能看到两个黑黑的亮点,那是赵五的一双眼睛。他的眼眶撑得很开,圆圆的眼球几乎要凸出了眼眶,瞪大了盯向那打伞的人影,或者是更深远的地方,在那里隐约的传出阵阵的哭声和哀叹,声音悠悠地回荡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


    赵杰见了眼前的这个场面,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冲着那人影大喝了一声:“谁!”


    那人影听见了赵杰这么一声大喊,啪的一下子收起了雨伞,撒脚如飞的向着身后的枯树林子里面跑。


    赵杰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身后的赵五了,拔腿就去追那个墨黑色的人影。


    等赵杰跟着那人影一头扎进枯树林子,老人的哀叹和哭泣声忽然停了,黑衣人影也三转两转的不见了踪迹,只剩下那几棵皮包了骨头的老树,皮肤像放了太多盐巴的泡菜一样皱巴巴沧桑的立在那里,被风吹过,微微的摇摆着枯了的树枝,雨下的也不那么大了,细细如斯的雨水如牛毛般纷纷飘落在赵杰的肩头,由于雨没有下透,升起了淡淡的雾气,逐渐树林被一层薄雾慢慢笼罩了起来。


    赵杰感觉事情蹊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湿气太重,一口气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什么都是恐怖的,只想马上离开这个让人害怕的地方。


    赵杰出了枯树林,回头再去找赵五,哪里还有赵五。


    黑色潮湿的天地,飘着纷纷的冰雨。赵五去了哪里呢?


    赵杰喊了几声,空旷的荒野上声音很大也传的很远,但是没有回音。除了来的时候,湿土地上印下两行暗黑斑驳的鞋底纹路通向回家路外,赵杰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就这样,赵杰的心里像有十几个水桶似得七上八下地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忐忑的回了院子。


    第二天,星期一。


    赵月早早的去上学了。


    赵飞龙师傅家折腾了一宿,大伙儿一个个默默无语谁都懒得说话。


    一天半的时间,居然丢了两个大活人,怎么不叫人琢磨呢。就这样全家人一个个心绷的紧紧的,心事重重的忐忑着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白天。


    转眼日头偏西,临近晚上的时候,赵月忽然叫喊着跑进了院子。全家人本来心里面就装着事儿,听赵月这么一叫都跑了出来。


    赵月放学回家,走到家门口,发现不知是谁放了一个糊的纸人在了院门前。那纸人糊的栩栩如生,大小也和真人一般无二,身穿一身民国时的衣服。这荒郊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故意把纸人摆放在赵师傅家门口儿的。


    众人出了院门一看,小声的议论,大伙儿感觉事情蹊跷,却也都没有大惊小怪。唯独赵飞龙赵师傅,一看这纸人啊的大叫了一声,面容抽搐。


    大伙儿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赵飞龙师傅,赵师傅的脸上却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对赵杰说道:“把这纸人搬到我房间里去。”


    赵杰不肯,觉得平白无故的放在师傅屋子里面这么个纸人儿,不吉利。


    赵飞龙师傅瞪了一眼赵杰,以命令的口气又对赵杰说了一遍:“把这纸人搬到我房间里去。”


    赵杰不情愿的把纸人儿挪到了后院,赵飞龙师傅的房间里。


    晚饭。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心思吃。最后还是赵杰带头盛了一碗米饭,闷头扒拉了几口,这才动筷子的动筷子,盛饭的盛饭。


    饭桌上赵杰犹豫着问赵飞龙师傅说道:“要是明天赵五,赵六还不回来,我去派出所登个记吧。”


    赵飞龙师傅面容伤悲的摇了摇头儿,一个人吃了饭,也不和几个徒弟打声招呼就迈着沉沉的脚步不声不响的回房去了。


    过了一会儿,赵四不放心师傅,放下饭碗,溜达着去了后院。赵杰则是和几个师兄弟们商讨如何想一个法子找回失踪了的赵五和赵六。


    大约喝一杯茶水的光景,赵四慌慌张张的跑进了饭厅,冲着众人大喊:“你们快去看看吧,你们快去看看,师傅一个人在屋子里哭呢。”


    赵杰瞪了一眼赵四,不耐烦的说道:“师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走丢了两个徒弟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面哭,一定是你看错了。跑到这里吵吵,别打扰了我们商量正事。”


    赵四见大师兄不信,扯着脖子喊了起来:“是真的,是真的。我亲眼看看师傅一个人在房里抱着那个纸人儿哭呢。”


    赵杰听赵四这话说的更不像样子了,瞪眼训斥道:“胡说,一定是你看走了眼。”


    赵四申辩道:“真的!真的!你们过去看看,是真的!”


    赵杰见了赵四这么一副急赤白脸认真的面孔,半信半疑的带着几个师弟和赵月来到了后院。


    大伙儿叮了当啷,脚步纷乱的上楼这么一看,赵飞龙师傅哪里在哭,而是安详的躺在床上睡着,鼻腔里发出轻微的鼾声。在看那个纸人儿,还是纹丝不动的立在赵杰摆放的位置。


    众师兄弟和赵月蹑手蹑脚的下了楼,赵杰小声的埋怨着赵四胡诌八扯。赵四用手挠着后脑勺,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小声嘀咕:“怪,我刚才明明就是看着师傅抱着纸人哭呢?”


    正文 第九十六章:债


    又是一个午夜,大地沉睡着。


    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蓝,那蓝一直伸向远处,延伸到了院子外的那片枯树林子,林子上空显得有些灰暗,那蓝色也在那里散去了,留下的只有黑,灰黑的天底下弥漫着浓浓的雾气。


    夜风轻轻摇摆树梢,前院儿栓狗的那三颗树,树叶儿沙沙作响,荒郊野外的冷风显得格外阴森。月亮圆圆的,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在地上,看上去像是零星撕碎了的纸条儿洒在了树底下。有层银色的雾在树的枝头浮动,不时地传出两声狗的吠叫。雾,越来越浓,层层的,厚厚的,从荒野飘进了前院儿,又从前院儿飘到了后院,重重的弥漫在两个院子里。


    赵三、赵四、赵五、赵六、睡在后院西侧的一排平房,赵三赵四睡里间屋,赵五和赵六儿睡外间屋。


    自从赵五赵六失踪了以后,赵四嫌赵三晚上磨牙,打呼噜,放响屁,就搬到了外间以前赵五和赵六睡的屋子。


    “怪我吃过饭,明明看见师傅抱着那个纸人在哭。才跑下楼去找赵杰他们的。”赵四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翻来覆去,在床上睡不着。


    里屋赵三的鼾声雷动,那鼾声没有任何起伏的规律,时而像是喝热粥-轻轻吹气,时而像是喝凉粥-大口吞咽,时而像是嗓子里面堵了口痰-吐不出来也喘上来气儿,时而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张着大嘴挣扎却又叫不出声音。


    “赵三儿,你醒醒。”赵四不耐烦的冲着里屋喊赵三。紧张了一天的赵三睡得很沉,根本听不见赵四的呼喊。赵四支着胳膊,从地上捡了一只自己的鞋,使劲的扔进了里屋赵三睡觉的房间。赵三儿吧唧吧唧嘴,连个身子都没翻,依旧是呼噜呼噜的睡着,不时的还磨几下牙。


    赵四闭着眼,脑袋里面胡思乱想,他总是感觉着师傅认识那个纸人儿似的,要不然怎么会抱着纸人儿哭呢?就这样,十一二点,赵四恍恍惚惚的好像睡了。


    天上撒下一把一把给死人用的纸钱,那纸钱在雾气中纷纷扬扬,纷飞着飘飘悠悠地,落在了赵飞龙师傅家的后院。


    赵四模模糊糊中好像听见有人在敲窗户,他睡得不死,揉着朦胧的睡眼望向窗户:我的妈啊!一张苍白的面孔正趴在窗户的玻璃上,目光冰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那,那,那不是白天赵杰搬到师傅房里的那个纸人儿吗!?!


    赵四胡乱的穿上了衣服,匆匆忙忙的从里屋提拉上那只自己扔出去的鞋,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院子。青砖铺的地面上洒满了给死人用的纸钱。赵四心惊胆战的环视着院子,去找那个活了的纸人。这时一根绳子忽然从自己睡的西房顶上啪的抛了下来,赵四顺着绳子抬头一看,那纸人儿活生生的就站在房顶上,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看呢。


    赵四好歹也是练家子,害怕归害怕胆子也没有那么小,他颤颤悠悠的顺着绳子上了房,在看那活纸人已经站在院子外空旷的荒地上,赵四跳下了房,朝着纸人追去,前面的纸人带着赵四疾奔到了院门前那片荒弃许久的枯树林子,左转右转几下没了踪迹。


    赵四陷入了黑幕笼罩的林子,东一头西一头的狂奔,嘴里大叫着:把我两个师弟还给我。枯树林子里面雾气缠绕,有一股潮湿的腐烂味道,几只猫头鹰睁着漆黑的眼睛,静静的盯着树林里面瞎转乱跑的赵四,阵阵阴风,呜呜咽咽的,好像有人在哭,又有人在笑,树木狰狞着张开哪黑黝黝的手臂,好像想把赵四抓入这无穷无尽的黑暗。


    赵四在枯树林子里面胡乱的奔跑了一阵子,停下来,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枯树干驼着苍老的身躯挡在赵四的面前。眼睛里的景物在雾气中被月光照的恍惚,好像随时会跳出什么你不知道的东西。


    赵四抬头看了看天,树的枝杈遮住了月亮,惨白的月光阴森森的,几滴露水从树的枝头滴落到了赵四的眼眶,像是哭泣的泪,滴在赵四的脸颊上滑下,坠入了地上潮湿的泥土。赵四感觉身后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自己,猛回头,什么也没有,只有树


    赵四再也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鬼地方了,拔腿就往回跑,到了院门口,咣当一下子,一整个人撞在了大铁门上,发出了砰的一声,院子里面三条黑背听了这声响,汪,汪,汪,的叫个不停。狗叫声撕心裂肺,撕裂了夜幕,击碎了梦香。


    赵飞龙赵师傅,赵杰和剩下的几个徒弟慌慌张张的披上了衣服聚在了后院,青砖地上洒满了祭奠死人用的纸钱。几个人惊慌失色,面面相觑,


    赵杰大叫着,谁干的。三步两步的冲到了前院儿,赵飞龙师傅和几个徒弟紧紧地跟在赵杰的身后。赵杰哗楞一声扒开了前院铁门的门栓,打开院门,怒气冲天的瞪向了门外,一看赵四亡魂失魄的站在那里,面色惊慌,身子瘫软。


    “纸人儿,纸人儿,纸人儿活了。”赵四有气无力的冲着赵杰说道。


    “放屁。”怪事接连发生,赵杰却是毫无头绪,作为大师兄带着赵五夜里去寻找那老人的哀叹,回来却是把个赵五弄丢了,两个师弟离失踪,赵杰心里不是个滋味。现在见赵四又是这么晕头转向的一胡说,赵杰急了,冲着赵四吼了一声,大踏步的往后院走。


    众人来到了赵师傅的卧室一看,一个个恐慌万状,六无主,捻捻鬼。哪里还有那纸人,纸人消失了。


    赵七忽然喊了一嗓子:“赵三呢?”


    众人忽然发现从一开始就没有见赵三的影子。大伙儿跑到西头房子里面一看,屋里空荡荡的没有赵三儿的人影,赵杰伸手摸了摸赵三的被窝儿,还是温乎的。大喝了一声跑出了院子,众师弟跟在赵杰的身后,四处寻找赵三儿。


    留下赵飞龙赵师傅一个人在赵三儿的房里,他没有出屋儿,而是站在赵三儿的床前,面色凄凉,眼角落下两行浑浊的老泪,就像是几滴黄河里的水


    他背了债,灵魂的债。


    他负了人,负了自己的亲人。


    他谴责自己,用一生一世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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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十七章 :鬼火


    第三天,星期二。


    赵月上学去之后,大伙儿的情大都恍恍惚惚的。昨天忙活儿了一个通宵,四处寻找却都不见赵三儿的踪迹。


    仅仅是这么三天的时间,赵五、赵六、赵三,这么三个大活人,就这么的失踪了,赵家的人一个个蔫头耷脑,哀伤叹气。


    赵月回到家后,吃过了晚饭。谁也不肯离开饭桌,却也没有人说话,大伙就这么静静围坐在饭桌前。赵飞龙师傅轻轻的叹了口气,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一个人背着手儿摇了摇头儿走出了饭厅,赵七在后面跟着,低声的问赵师傅:“师傅,用不用我陪您一起上楼去。”赵飞龙师傅摆了摆手儿,头也不回的去后院儿了。


    赵飞龙师傅走后,赵杰组织几个师兄弟和赵月开了个会。为了确保今天不在有人失踪,赵杰、赵二、赵四和赵七,四个人晚上不睡,四处巡逻。赵月吵着也要参加巡逻,赵杰坚决的不同意,说她明天还要上学,年纪又小,熬夜对她不好。


    一经决定,赵杰、赵二、把守在前院。赵四和赵七两个把守在后院。赵月上楼去写作业复习功课。


    夜幕降临,风凉丝丝的,没有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天上飘起了雨,雨如牛毛细细的,轻轻地落到肩上,被风吹到胸前,雨就这么无声的飘零着,透露出一点点凄凉,让人不禁感到丝丝的感伤。


    深夜,雨下大了,雨点密密的。风夹杂着雨,雨跟随着风,前院的那三颗桂花树,树叶上不断地渗出颗粒饱满的雨滴。后院儿青石板的地面被雨水洗得油亮。


    赵杰、赵二、赵四和赵七四个人穿上了雨衣,站在雨里,由于前一天就是熬了个通宵,加上这几天精又是异常的紧张,赵七感觉身子发木,脑袋发胀,又冷又困,上下两个眼皮只打仗。


    子夜,雨越下越大。风卷着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豆大的雨点子,像是要和大地拼命似得,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到后院的青砖地上,溅起层层的水花。


    赵七实在是熬不住了,和赵四喊着:“回去吧,这么大的雨,扛不住了。”


    赵四带着赵七到了前院儿,冲着赵杰说道:“走吧,回屋去吧。”


    雨下得太大了,赵杰没有听清赵四对自己说些什么,把手放在耳朵边儿上,喊道:“你说什么?”


    赵四趴在赵杰耳朵边上,喊道:“我说回屋去吧,雨太大了。老七扛不住啦!”


    赵杰看了看赵七,冲着师兄弟三个人,挥了挥手回到了后院儿,进了东头儿自己住的那排房子。


    赵七的确是扛不住了,一进了屋儿,一头栽倒在赵杰的床上,口里念叨着:“不行了,不行了。”过了一会儿就睡了起来,鼻腔发出轻微的鼾声。


    赵杰则是双眼警惕的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放心,穿上雨衣走出了屋子,赵四拉开门,冲着赵杰喊:“大师兄你回来吧,雨太大了。”


    赵杰冲着赵四摆了摆手儿,意示赵四不用管自己。连着三天,丢了三个师弟,虽然事情离,有没有什么办法,但赵杰的心里总是谴责自己,没有担负起大师兄的责任。


    后半夜,风和雨都放慢了节奏。赵四和赵二也都睡了。院子里面静静的,赵杰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面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赵五、赵六、赵三,他们三个给找回来。我是大师兄,不能就这么平白的让三个师弟丢了,想不出个法子。


    雨停了,月亮含着羞的从黑的天里面露出了半张脸,银色的月光洒在院子里,似乎带者忧愁。赵杰叹了口气,脑袋里面胡思乱想,一会儿仿佛回到了几个师兄弟小时候大家一起玩耍时的场景。一会儿又蹦到前天,自己去追寻那个哀叹老人的声音把赵五给弄丢了,回来后,大伙儿慌乱的场面。


    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赵杰打了个冷战。抬头看了看天,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东边的云彩像是浸了血,院子里面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天快亮了。赵杰脱下了雨衣,在院子里面活动了一下身体。


    清晨的天空里沁着微微的芳馨,夜雨涤尽了一切的尘污,黎明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新,那股子清新的气息夹杂着旷野泥土的味道和院外花草的芳香,随着风儿飘溢,侵入了赵杰每一个呼吸的毛孔。


    赵月推开了二楼的窗户,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吸了两口早晨清新的空气,低头看见了站在院子里面的赵杰。“大师兄,你一宿没睡啊?”姚月冲着赵杰笑眯眯的喊着。


    赵杰抬头看了看赵月,心里松快了许多的。这一宿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任何一个人离的失踪,也没有什么闹鬼的事情搅扰大家。可是如何把赵五、赵六、赵三,他们三个寻回来呢?想到了这里,赵杰可真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刚刚松开的心一下子又绷紧了。


    第四天,星期三。


    赵杰回到了屋里,一觉儿睡到了傍晚,大伙儿一起吃过了晚饭。赵飞龙师傅还是独自哀伤的回了房,赵月像是往常一样写作业。赵杰和三个师兄弟前院两个后院两个巡查,以防再出现什么诡异的现象。


    大约十二点的时候,不知是谁把几颗石子扔到了前院儿的铁门上,三只狼狗狠了命的狂吠,赵四和赵七两个听见了狗吠,快步跑到了前院。


    这时候赵杰已经打开了院门儿,枯树林子的前面忽隐忽现的有蓝光闪现。


    是,鬼火。


    那鬼火的前面站在一个黑影,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黑影的脸。那黑影诡异的站在鬼火前面,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赵四、赵七,你们两个在院子里守着。赵二,你和我去看看。”赵杰喊了一声,人已经像是离了弦的箭,嗖的一下子窜出了院门,赵二紧随赵杰身后,疾驰电掣朝着那鬼火和黑影跑去。


    正文 第九十八章 : 枯树林子


    人影等赵杰距离自己大约五十米的时候,掉头就朝着枯树林子里面钻去。


    赵杰这次生怕赵二落了单儿,被什么不知道的东西抓了去。跑到了枯树林子前面,停住了脚步,回头儿看了一眼赵二,只见赵儿摆着两条胳膊,撒脚如飞的赶上了自己。两个人一起进了枯树林。


    这片枯树林子虽然是在赵飞龙师傅家的门口,师兄弟几个却是不常进来,听前房主说过,林子里面有一个水潭,天儿热的时候常常会有瘴气。再说林子里面的树木也没有什么区别,进去很容易迷。赵杰几个师兄弟平日里只是练功,赵月刚搬来的时候,倒是吆喝着想进这林子里,赵飞龙师傅没有带她进去,赵月一个人走到了林子边儿上,探头看看里面到处都是同样的树,林子深深的,赵月也曾听镇子上的人说过林子里面的池塘夏天会有瘴气,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还是没有独自敢去。就这样搬来一年多了,却是没有一个人进过这片枯树林。平日里大家进镇子也都是从大路绕着这一大片枯树林子走。


    赵杰和赵二两个人进了枯树林子去寻找那个人影,黑漆漆的林子里面,晚上更容易迷路,林子的深处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动物叫声,显得阴森可怕。


    “咱们回去吧,别走深了。”赵二显然有点胆怯,走了一会儿就,建议赵杰回家。


    赵杰一想这么长的时间,那人影不一定跑到了什么地方,追也追不上了,于是转身和赵二一起准备往回走。


    正在这时候,两个人的身后三四十米的地方,有人忽然喊了一声:“嘿,你们几个师弟都在我手里。”


    赵杰回头一看,正是自己追的那个黑衣人影,那人影的面孔看上去显得血肉模糊,面目狰狞,就像是个厉鬼一样站距离自己三四十米的地方。


    赵杰救师弟心切,听那人影这么一喊,也顾不得赵二了,拔腿冲着那黑衣人就跑,赵二在后面跟着赵杰狂奔。


    那黑衣人似乎对林子里面的地形很熟悉,在里面三钻五转悠的,赵杰怎么也追不上。说来也怪,有几次赵杰明明是距离那个黑衣人只有十几米了,却不知怎的,那黑衣人左转右转的又从另一个方向冒了出来冲着赵杰大喊:“我在这里,你师弟在我手里。快来追我啊。”赵杰救师弟心急,也不管这么多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追去。


    就这样,在枯树林子里面转悠了个把钟头,赵杰把那个黑衣人给跟丢了,回头一看赵二也没了。赵杰又急,又气,在原地一个劲儿的跺脚。冲着林子的更深处大喊:“你出来,我们打一架。藏头缩脑的算是什么!”


    赵杰不甘心,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林子深处走去。林子的中央是一个死水潭,水潭里的水黑乎乎的,微弱夜光被树的枝杈遮挡着,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赵杰站在水潭边上大叫着:“赵二,赵儿。”没有人回答。赵杰喊出的声音像是一块石头丢进了万丈深渊,周围静的令人头皮发麻。


    赵二到底去了哪里呢?


    赵二原本是紧紧的跟在赵杰的身后,可是无奈赵杰撒脚如飞,赵二过了一会儿就跟不上了,正要张嘴去喊大师兄等等自己,赵二忽然感觉一块石子砸中了自己的头脑勺,赵二疼的呲牙咧嘴的,停住了脚步,捂着后脑勺转头一看,那个黑衣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十几米的地方盯着自己。


    只见那个黑衣人,矮墩墩的身材,一身黑衣,黑裤,黑鞋。脸上带着一个仿真的面具,那面具的面孔血肉模糊,就像是一个厉鬼。面具下面露出一双眼睛,在黑漆漆的夜里,那双眼睛显得尤为发亮,那黑衣人正在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赵二本想叫一声赵杰,看了看赵杰已经跑得无影无踪,现在这里只剩下自己和这个黑衣人了。


    那黑衣人冲着赵二低声的喊道:“你师弟在我手里。”


    赵二一听这话,嗷的一声怒吼,轮起拳头,冲着十几米外的黑衣人狂奔了过去,距离那黑衣人还差个两三米的时候,忽然脚底下一个绊子,也不知是谁在两棵树的中间绑了根绳子,赵二被这绷紧了的绳子绊了个狗吃屎,屁股朝天的栽倒了。还不等赵二挣扎着起身,赵二边上的一颗树后又窜出另一个矮墩墩的身材的黑衣人,脸上也是带着个仿真的面具,和前面的那个仿佛就是同一个人。这时前面的那个黑衣人也一头冲了上来,两个人一起七手八脚的把赵儿捆了个四蹄朝天,嘴里还塞了块烂布。就这么赵二被绑架劫持了。


    赵杰心里这个憋屈,摸索了半天走出了枯树林子。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装弄鬼。可是这又会是谁干的呢?


    家里赵四和赵七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赵杰一推院门儿,两个人就赶忙询问:“怎么样,追上那黑影了么?是人是鬼?”


    “哪来的鬼!”赵杰没好气的冲着两个师弟说道:“虽然没有看清面貌,一定是人。”


    赵四,赵七虽然心里也不怕鬼,但是这么多天师兄弟们一个个离的失踪,怪事接连不断,尤其是赵四,亲眼看见那个和纸人一般无二打扮的人趴在自己窗户上半夜三更盯着自己,这两天一想起来心里总是发毛。现在两人一听赵杰说是人搞的鬼,都感觉踏实了一些。


    “是人就好办了。”赵四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找到头绪,一定会找到失踪了的师兄弟的。”


    “二师兄呢?”赵七见赵杰身后没有赵二,怪地问赵杰。


    赵杰心里不好受,脸像是包子拧巴成了一团,长叹了一声蔫头耷脑的说道:“失踪了。”


    失踪了!赵四、赵七刚刚踏实了一点的心又悬了起来。丢的人还没有找回来,又失踪了一个。这可如何是好呢!


    正文 第九十九章:京都镖


    第五天,星期四。


    晚夜枯林一场惊,黑潭死水寄疑云。


    不信鬼怪不信邪,奈何眼底尽忧愁,


    赵杰黯然地站在院门前,苦闷的望着那片枯树林子,脑子里面翻来覆去地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作为大师兄,没有保护好几个师弟,赵杰心中烦懑,悸动,不安,焦灼。他一切的伤都从那眼中倾泻而出,目光深远仿佛要穿透眼前静寂的枯树林子,射入林子深处那片黑潭死水。


    赵杰就这么呆呆的站着,望着,想着。中午吃饭赵四,赵七也叫不动,下午练功赵四,赵七也唤不走。是啊!几个师弟就这么丢了,赵杰那里还有心情练功呢。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杰犹豫着问赵飞龙师傅,要不我们报案吧。警方的侦破效率比我们高,我想快点把几个师弟他们找回来。


    赵飞龙师傅面色苍白,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哀愁的说道:“该来的总要来,这是我欠的债,我负了人,我等这一天,等了大半辈子。不要报案,来了好,来了好啊。”说道了这里,姚师傅面容平和,脸上没有了愁云却是多了几份欣慰的态。但没过多一会儿,他又是哀叹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该叫徒弟们去定罪啊。不该啊。”就这样,姚飞龙师傅摇着头,背着手,叹着气,自言自语的走了。


    赵七望着师傅的背影,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几天师傅他老了很多,瞧把他愁成什么样子了。。”


    赵四却是在一旁说道:“我看师傅似乎没有很发愁。你看他刚才说道:来了好,来了好啊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呢。”


    赵杰瞪了一眼赵四说道:“什么来了好,来了好啊的。丢了几个徒弟师傅他能不愁吗!”


    赵四一缩脖儿,紧跟着又疑惑着对赵杰说道:“我听师傅这话有蹊跷,要不然我去问问师傅。”


    赵杰伸手拍了一下赵四的脑袋,瞪着眼睛说道:“做徒弟的不能为师傅排忧解难,一点事就去找师傅,这不是白给我们养活大了吗。你没看出来师傅他不想说。你还去缠着问。”


    赵四不再多说了。


    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银色的月光洒在了院子里面,幽静、安宁。


    自从几个师兄6续失踪以后,赵四不再敢一个人睡在西侧的平房,而是搬到了东头儿,和赵杰、赵七睡在一起。


    屋子里发出赵七轻微的鼾声,赵四睡不着轻轻的叫了一声:“大师兄”赵杰没有回答,估计也已经睡着了。


    夜雾袭来,疲倦了的月亮躲进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像是在为赵家大院儿放哨。稀疏的星不时地眨眨眼睛,好像在对赵四轻声地说,赵四,你安心的睡吧,我们守在这里,你放心。赵四恍恍惚惚的睡着了。


    夜,越来越浓,越来越黑。黑沉沉的天,黑咕隆咚的院子,伸手不见五指。仰起头看,那几颗稀疏的星星也没有了踪迹。


    静,整个院子,好象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秘的沉寂里。


    赵七被屎给憋醒了,下地摸索着找了点卫生纸,看了看窗外黑咕隆咚的院子,心里发憷,推了一把赵四。


    赵四刚刚睡着,哼哼着:“嗯,嗯。干吗?”


    赵七央求着:“陪我拉泡屎去。”


    “自己去。”赵四被赵七给拨弄醒了,显得有点不高兴。


    “走吧,走吧。”赵七一面央求着,一面双手扥着赵四的两条胳膊,把他给拉了起来。


    赵四无奈,只得提拉上鞋,和赵七走了出去。


    院子里面漆黑一片,赵四眯着朦胧的睡眼,像是在梦游一般的戳在茅厕外面站着都直打晃。


    “四哥,你还在么。”赵七怕赵四溜掉,蹲在茅坑上叫赵四。


    “拉你的屎吧。”赵四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声。


    院子里面死气沉沉的,赵四睡意朦胧,眼皮也不由自主的快闭上了。


    “这赵七胆子也太小了,上个茅厕还要人陪。有什么可怕的,我回去了。”赵四一面嘀咕着,一面踉踉跄跄的迈着小步子,回到了屋里,倒头又睡了起来。


    “四哥。”


    “四哥”


    “四哥,四哥,死哥”


    赵七蹲在茅厕里面连着叫了赵四几声都没有人作答。赵七的汗毛孔腾地一下子,全立了起来,头发根发紧,头皮发麻。赵七本来胆子就小,最近又发生了这么一连串儿的鬼事,自己一个人蹲在这么个黑不溜秋的茅厕里面,能不害怕吗!


    赵七匆匆忙忙的掏出卫生纸,往屁股上面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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