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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将军有点忙
这个将军有点忙(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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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其实他的手臂很粗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谢府大殿后的主房里,窗纸被一缕阳光戳出金色的锋芒。thys3.com
从谢晴到这个世界以来,这是第一次他以清醒的状态看看帝都。上次他来到这里,还是昏迷之下、被龙时带到溯王府的。再来,就是溯王萧溯给他带来的一连串恶梦。
今日是谢晴到达帝都的第一个清晨,他早早就起床到国公府的四处走走。
他驻立于国公府门口,看着金光洒落在镇国公府高大的朱红府门上,两尊青石狮子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威严肃穆。府门前石阶洁净如洗,甲士持剑而立,铠甲映着日光,光芒逼人。
府外街市一早便已喧闹,车马往来,叫卖声此起彼落,与府邸内的森严寂静形成鲜明对比。对街那座大户人家同样大门深锁,红漆门钉隐映,两府相对,暗自较量气势。
向府内看去,府邸占地极广,主屋居中,主屋高大巍峨,雕梁画栋,内设议事厅与正堂,专供会客或举办宴会。府邸内除了有东院、西院两大院、书房、还有一个不小的后花园,最让谢晴喜爱的,就是位于主院与东院之间的静心湖。
那小湖湖面如镜,四周以柳树垂荫,湖心筑有八角小凉亭,青瓦飞檐,谢晴已经想好可以常常在那吃饭和赏月。
大昱王在吩咐修善国公府时,这后花园也是用了心。后园广植奇花异卉,四时不绝。春有桃李,夏有荷塘,秋菊傲霜,冬梅凌寒。园内假山叠石,流水潺潺,隐有小洞天。
西偏院还有数个厢房可供仆役、随侍居住,排列整齐,上下制度森严。白日里的镇国公府,既有书香气韵,又有军府铁血之势,正如其主人谢凤晴的声名,被建立的威慑京城之势。
总而言之,谢晴爱死这个地方了。
“将军,早膳已经准备好了,您要在哪里用早膳呢?”苏婷刚好来到主屋门口,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碗热腾腾的粥和几盘小菜,心情看来非常的好。
“苏婷,看来你昨夜休息的不错。陈飞、卓翰跟宛儿呢?你有看到他们吗?”谢晴本是想叫苏婷和陈宛儿和他一起用早餐,但突然想到他现在已经是谢凤晴,也是位男将军,是不适合和女眷一同用膳,更何况她们名义上是婢女。
“他们早上接到来自宫中的旨意,要去尚衣局拿您新制的官服,明日就要准时上朝了,所以将军可不能偷懒了。”她将饭菜布在大殿侧厅会客处,边说着边拉着谢晴就座。“宛儿姐在安排府上其他人工作,她真厉害,一下子
就把那方嬷嬷给压了下去,不敢抱怨跟顶嘴”
谢晴没有认真在听苏婷滔滔不绝的说今早发生的事,只是自己心里默默感叹,这感觉好像是休了三个月假后,要准备上班的前一天,有点期待,又有点不愿,毕竟是古代,既然自己很富有,又有沉月楼这样的抽成,不工作也可以活到老死了。
所以谢晴心里更想的是,能不能辞官,自己和君不闻两人,一边到处走走,一边赚钱。
但天总是不从人愿,镇国公这等职位可不是随便能辞的。
不同于谢晴,苏婷早起的原因,除了要为谢晴准备膳食之外,其实还有一个。
家里仆役男子居多,除她和宛儿姐姐,还有方嬷嬷及五位年轻貌美的丫鬟,最后是四名负责厨房及盥洗衣物的婆子。作为心腹之一的苏婷,理所当然的要为谢晴整理私人空间。
她完成布置早膳后,就直往谢晴的内室去帮他整理床铺,完全不让那五位看起来心思不纯、想趁机上位的丫鬟靠近。
在外间的谢晴慢慢享受着美味的早餐,正当吃得起劲时,突然有一阵风在他后面扫过。
“禀报将军,有急报。”一名黑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谢晴身边,吓了他一跳,还呛了一口粥。
“咳……咳……等…一下…咳…!我的妈呀!你是谁?”谢晴赶快拿起桌上的茶壶,盛了一杯水快速喝了一口。
“将军,在下陈涛,是陈飞的兄长,在暗卫营担任副统领。今晨暗卫营守在太子门口的人回报,昨夜太子偷偷出府,在工部尚书长子游君彦私宅中设宴,眼线传消息,太子与工部、礼部及户部尚书的长子在宴中行径荒唐,在场的10名沉月楼乐姬,有九名今晨皆自缢于沉月楼房中。”
“什么!沉月楼?君不闻的沉月楼?”谢晴大惊!九条人命可是大案呀!更何况太子也牵扯在内。
“没错。君师爷已前往帝都府衙报案,但…”陈涛面露难色,不确定已失忆的将军是否能理解。
是的,君不闻已将谢晴失忆的消息发给亲信,借以保谢晴在帝都周全。
“有话直说。”
“帝都府衙是太子的人,这九人的命案,若在他的手上,恐怕也不了了之。”
“陈涛,你可有其他任务,若没有,可否带我去帝都沉月楼?我要见君不闻。”谢晴深知,民与官斗,从来没有好下场,他怕君不闻会吃亏。
“在下可带将军去,我这就去备马。”陈涛语毕转身要走,却被谢晴叫住。
“那个…备马车吧,我忘记怎么骑马了。”谢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世界无敌尴尬,堂堂一个将军竟然不会骑马。
马车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谢晴却没有心思看热闹,他满脑子都是接下来面对官府及太子的局面将会如何发展。
此外,太子和他有所谓的杀父杀母之仇。
他既然上了谢凤晴的身,帮他复仇也是应当。
不久后,马车停在沉月楼一个不起眼的侧门,是以前谢凤晴偷偷跑来沉月楼找君不闻喝酒时常用的通道。
陈涛立刻带着谢晴前往君不闻在沉月楼的住处。
沉月楼有六层,一般酒客、宴请都会在一至三楼举办,往上走,便是属于高等条件才能使用。每层楼梯出入口都有四名护卫把守,四到六层没有特殊令牌是无法通过的。
第四楼层则是提供达官贵人使用,包厢更为隐秘,隔间安全,以防隔墙有耳。
第五层是最为昂贵的消费楼层。第五层每月会进行春消夜宴,要进第五层的宾客,都要付十金为订金才能拿到春宵信签,夜宴结束后,若无发生过分行为或惹出人命,会退还四金。进此层宾客皆需全程蒙面,保护宾客隐私,也因此,宾客们玩得也更尽兴了。
入春消夜宴,需手持一花笺。此信签张张不同,不同的诗画皆被细心刻印,非寻常工匠可仿制。信签用印是墨里参金粉,笺纸是用市面上最为昂贵的彩笺—金笺。此笺只有十一张,其中一张在太子手上,给太子自己使用,或是赏赐给有功之臣。
春消夜宴前一日,宾客需提前入住沉月楼,无论是楼内姑娘或是消费的宾客,都要通过楼中医士检验是否染病,才能参与。夜宴如何进行,除了参与的男女二十人之外,无人知晓,个个保密。
第六层,则是君不闻处理大小事务及居住的地方。谢晴与陈涛几乎是刷脸通过,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彩笺或令牌就可直达第六层。谢晴暗暗心想,看来君不闻跟谢凤晴的情事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叩叩叩…叩…叩叩,陈涛用神秘的节奏敲着君不闻的房门,很快的,房门便被打开。
是君不闻。
他领着谢晴进门,陈涛便向谢晴行礼告退。
君不闻把门阖上走向谢晴后,紧紧抱住他。
他埋首在谢晴的颈脖处,语声压得极低,情绪颇为低落:“无怀,我需要用你暗卫营的死士,可以吗?”他只有在撒娇的时候才会叫谢晴的字,但是今天的他,心情难过的想要谢晴的安慰。
谢晴微挑眉,讶异君不闻会叫他的字,让他差点反应不过来:“你自己的人手遍城,还要借我的人?而且,你说我有我自己的暗卫营?”这不是皇家子弟才会有的吗?怎么他自己也有?
“三个月前我会到业京时,倒是没有听你跟我说过,这是为何?”对于比自己高一些的君不闻,谢晴下意识的轻抚君不闻披散在后背的长发,不时的轻轻拍打,给予安慰,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是男女情人之间才会有的亲密行为。
君不闻沉默了半息,像在同自己的心口过不去,最后才道:“因为……你的另一位爱慕者,正好是你暗卫之主。他的名字,是周泫漓。”
谢晴一怔,轻轻推开君不闻,看着他略为疲惫的双眼:“你…你说,我还有另一个情人??”
天啊!谢凤晴这人是怎么一回事?古代男妖精吗?加上萧溯,跟他牵扯在一起的就有三人了!太夸张了吧!
“我不愿说,”君不闻移开视线,又硬生生自己扳回来,“是因为他对你的爱隐忍,他总是选择退让在我和萧溯之后,你对他….无怀,你是爱他的。”
君不闻看起来心情更不好了。
谢晴马上转移话题:“走吧。带我去看我的人。”
演员们下戏后的间聊
谢晴:哇!我有插股沉月楼,也有三万谢家军,还有自己也不知道规模多大的暗卫营耶!
君不闻:无怀是渣男
(卓翰、陈飞、苏婷、陈宛儿点头)
周泫漓:不可以这样说将军
(卓翰、陈飞、苏婷、陈宛儿摇头)
萧溯:我是无怀的弃夫
(卓翰、陈飞、苏婷、陈宛儿点头)
谢晴:…再讲把你们拉去田里种!
第十六章 清风别院
清风别院在帝都城北十里,松林抱坡,清渠环院。外头看去不过是座读书人的雅园,入内才知暗道四通八达:训练场、暗语房、密档阁一应俱全。
院内石砖被行脚磨得发亮,院心古槐下立着一口沉黑的井,井口上有三只小猴,一只用手遮住眼睛,一只用手遮住耳朵,一只用手遮住嘴巴,既是三猿。谢晴走进这别院对这的布置是赞赏有加在心。
“这是给新入者看的。”君不闻指尖掠过井沿,低声说,“你叫人雕刻三不猴,放在井边,用以警示,不遵从者,都在这井内受罚。”
谢晴看向井内,因为这棵槐树遮蔽了阳光,并无法看清里面是否
有水。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他转头问君不闻:“所以,不遵守纪律的,都被丢下去淹死了?”
“不。”一个谢晴没有见过的人从廊上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八个人。这一行人走路精神抖擞,如同军旅之人。
那人对谢晴说:“井底并无水。违反纪律的人,会被丢在井里思过,期间将会用石盘盖住井口,两日过后会将那人拉起,若是知错能改,便会重回营中;反之,立即处死。”
说话的青年一身玄青劲装,剪裁收敛,肩背线干净利落。身形修长,眉峰似刀,眼尾略挑,清冷中藏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儒雅。他走近时,林影像自他身上退开,露出眉宇间那点凛洁——像初雪落在黑檀。
“属下周泫漓,参见将军。”他屈膝行礼,声线沉而清,带松脂般的冷香。
谢晴看了他一眼,视线不着痕地掠过他腰侧的系穗与长剑,像在把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他试着将这些讯息,与眼前的人合起来,虽说君不闻告诉他,此人也爱慕于他。
“起来吧。”谢晴看了看他,五官精致,是位俊秀的青年。只是谢晴并不知道,其实周泫漓年长他2岁。
周泫漓立定,与君不闻颔首致意:“师爷沉月楼之事,我已全部知晓。知道师爷定会请将军命我协助追查神仙乐,故我已命人寻线搜查,从药坊、青楼、至暗巷的游贩,一路探至城外,线头还在收。最迟三日,会给师爷一个结果。”
“多谢。”君不闻简短点头。“那就有劳周统领。我沉月楼的情报网还在布局中,能力还不足,只好劳烦你的暗卫们帮忙。”
“师爷客气了,既是谢家师爷,同为将军办事,彼此照应也是应该的。”周泫漓说的客气,谢晴完全感觉不出来,他们是一起共事超过两年的人。
“周统领的效率真高,昨晚才发生的事,现在才刚过午时,你就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你该不会在我们身边也安排暗卫了吧?”
“将军的安危便是我们暗卫的责任,师爷是将军重视之人,我们理当安排保护。ωωω.lTxsfb.C⊙㎡_”周泫漓语气虽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停留在谢晴身上那炙热的眼神,让君不闻很难忽略。
君不闻看着两人,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我先回城里,凶案府衙调查进度与沉月楼都要紧盯,你留在这边,把你的暗卫营再重新熟悉一遍。”他顿了顿,伏身向谢晴靠去,他在谢晴耳边补上一句只有谢晴听得到的轻语:“别让人把你从我身边钓走了。”
谢晴失笑一声:“呵呵…你说什么啊!你想多了。”他的脑都在想些什么?
谢晴看他微笑的眼神,想到了那几天日日夜夜与他在床上翻云覆雨,耳根不自觉得红了起来。
君不闻看着谢晴红着脸,目的已经达到,心中甚是满意。在他离开后,周泫漓便继续带着谢晴看看真实的清风别院,故意忽略刚刚他们俩亲密的互动带给他的不悦。
别院的东面,是暗卫训练场地。周泫漓指着那头说,那名在观礼台上的是暗卫副统领南风歇,他负责暗卫平时操练。
训练场上暗卫分为二列,四人一组,当南风歇的鼓声一起,底下暗卫便开始搏斗。他们全部都脱光上衣,挥舞着拳头,在彼此攻击下,能够拳拳到肉。
开始不久,便有人挂彩,血与汗水混杂一起的味道随风飘至谢晴鼻前,血猩味令他想起被割喉的那晚。
谢晴有些反胃,面色苍白,脚步有些不稳。周泫漓见他有异,伸手扶了扶谢晴。
“将军还好吗?是否有不适?”周泫漓担心问道。他心想,失忆后的将军果然和之前差别甚大,以前对于这种场面,可谓是见怪不怪,不似今日。
“无事,他们都是平时皆是如此训练的?”
“是的,身为一名暗卫,执行任务时皆应是视死如归,对死无惧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所以对练时,需要使出他们的全力。失败的人,会被打入谢家军的前锋营。”
“死士营?也是我设立的?”谢晴对于死士二字一点也不陌生,电视剧上常有死士的出现,都是替主子做脏活,是每出任务,结局必死的工作。
“是将军替三皇子殿下练的,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为上位而做准备。”
“上位?他……想篡位吗?”谢晴好像知道了可怕的事情。协助篡位这档事,自古就是事成可一步登天,败了,就万劫不复了。
“三殿下一直在韬光养晦,因为将军治军有道,三年前就秘密命你替他培养死士。直到去年的事件,您就停止替三皇子训练。最后一批送去给他之后,清风别院,就只有您的暗卫了。那时新训练的死士无处去,故又重新规定,之后在场上比武失败的人,便送去谢家军前锋营,去做南境打探的工作。”周泫漓一边说、一边带着谢晴走完整个清风别院。
一路下来,谢晴知道以前的他--谢凤晴,在与萧溯闹掰后,把暗卫细分了远侦、近卫、密档三大能力训练,以现代来说很象是保镳公司,可以为客户提供不同的需求。如果未来远离朝堂,开个古代私人护卫公司也不错。
除此之外,周泫漓还介绍了四人露脸给他知晓:负
责远侦训练的白溟;负责训练近卫的顾漌以及密档负责管理的招芸,最后一人便是之前就见过面的副统领陈涛。那三人职权在副统领陈涛之下,四人各司其职,在暗卫营中配合的天衣无缝。
整个清风别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谢晴最后被周泫漓领到谢凤晴以前处理事务的书房。
营内规范森严,就算是书房三面无窗,也无人敢靠近打探。书房也只有周泫漓一人能进。
房内书桌后有一大屏风,上面的山水图鬼斧神工,绣工出神入化,使其天上群鹤栩栩如生。
“将军,屏风后是密室入口,里面放十年来大昱各个大小事、纪录文武百官讯息的卷宗,可要现在进去看一看?”
“好。”在周泫漓的陪同下,谢晴在清风别院待了整整一日,谢晴也从卷宗得知了几件令他不可置信的事情:
第一:萧溯在他母后死后,在皇帝告知下,知道母后行为不检,和那贪图权力的苏时和已秘密交往多时。他虽知父皇不喜他母后,母后也对父皇相敬如宾,却不知私下和她的青梅竹马苏时和情至深处,在这凤栖殿颠銮倒凤多次。为保他母后名声,萧溯秘密杀了苏时和--是谢凤晴的母舅、也是想除去撞见他们偷情的谢凤晴那个人。难怪在他回业京后让陈飞、卓翰寻人却遍寻不着。
第二:太子的母妃--梅妃,是先皇帝的妃嫔。现在的大昱王在先帝死后,几次强要了萧凛的母妃,后来怀上了现太子萧凛。梅妃视他为她一生的污点,对萧凛极度厌恶,在他小时候私下常常给予身体上、精神上的虐待,而在人前又是表现慈爱。长大后的萧凛得知他从小受到的对待皆起因父皇对他母妃的“疼爱”,这使得萧凛对大昱王更加痛恨、恨不得杀了他。
第三:萧凛想弄死萧溯最大的主因竟是:他的母妃梅妃,除了苏时和外,她还养了一个面首,并将他取名为“萧宿”。
太子东宫
夜色降临,太子书房帘影重重,帘后贵妃床上,太子萧凛的手还在颤抖。神仙乐的瘾退下去,记忆像被冷水浇醒,断续拼回:血、锁、哭声、门阖上的闷响……他额上冷汗一点点渗出,指节不自觉地攥紧。
“殿下。”太子妃叶妍芝隔着屏风,声音柔顺,眼底却是一片冷水,“臣妾听说……昨夜在夜宴上服侍您的乐姬们出事了。”
萧凛抬眼,眸光阴森:“谁告诉你的?”
太子妃叶妍芝福了福身:“宫中风比人快,九条人命在帝都已掀起风暴,虽然府衙是殿下的人,不会让人查到殿下
头上,但萧溯母后的事还没过,若有人知道后借题发挥、或是以此要胁殿下,对目前的殿下或是日后登基,都是极为不利的。臣妾想为殿下分忧,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她慢慢抬头,从袖中抽出一张薄薄的名册,她将名册双手呈上,衣下的前臂,露出几条鞭痕。小登子接过太子妃呈上的名册,打开后转呈给太子。
“这些人,若都不在了,话就不会再传、以后……也就没有以后了。”太子妃双眼低垂,仍不敢直视太子所在的位置。
萧凛盯着那名册,眼底的阴影往深处退了一步,又冷又狠的神色浮上来,像潮在暗礁处回卷。
暗杀三名尚书之子,可不是一件小事。
叶妍芝轻声道:“臣妾只是希望,往后殿下身边安稳一些。若是办成,殿下可否让臣妾求一个恩典?”那一瞬,她脖颈间的淤青,恰被帘缝的一道光照亮又掩去。
“哦?事还没成,就想要恩典?你就这么有把握?”太子轻蔑一笑。
“殿下可愿听听臣妾的计划?”
“讲。”
听完叶妍芝的计划,殿内一片静。很久,萧凛才把名册夹进袖里:“办。”
叶妍芝伏地而退,指尖在裙??下紧紧蜷起。她退出后,萧凛又想起那晚发生的事,九名乐姬的死让他心烦,但那夜的性事也让他心痒难耐。于是他吩咐小登子再为他取些神仙乐,并且唤他的一名通房小妾来书房侍寝。
演员下戏后的间聊
阿梨:呜呜呜…我还要哭几集啊?
萧凛:来太子哥哥这!孤定让你开心!
谢晴、君不闻、周泫漓:
太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喵了:我打电话叫警察!
第十七章 阿梨
沉月楼的九条命案太大,帝都京兆司府衙何忠元昨日一早接到报案时,便加派人手追查凶手。怎知,还没查出真凶,第二天下午,却得到一张户部尚书的请柬。
户部尚书阮志禾知道自己的儿子好色成性,行为不受约束,问过阮承泽的小侍,得知那晚和其他二位尚书之子的事心中大惊,竟还牵扯上了太子!他紧急和另二位尚书讨论之下,决定施压于京兆司府衙,让他务必好好处理此事。
是夜,阮志禾约了何忠元密谈,要他在第一次会审时好好解决此事。何忠元得知事情太子也在内,自知若是此事办得不好,自已可是会丢脑袋的。他苦脑了一晚,手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沉月楼里依然安静无声不同于以往的喧闹。
阿梨一人待在虞姬房中,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角落。她看着虞姬自杀时吊着的梁柱无声落泪,自己一直在想,这么照顾她、待人这么好的虞姐姐,为什么就这样死了?她父亲将她以两个碎银的代价,卖给了沉月楼,自己也认份的好好做事,为什么那些男人要这样对待她们?
阿梨想到了弹琵琶的兰香姐姐那日被一个男人用扫帚插着尿尿的地方,痛苦的折磨让她回沉月楼时,下身血流不止的情况,她想,是不是血流很多,就可以死去了呢?
是不是死了,就可以见到她那温柔、却被父亲打死的娘?
是不是死了,就可以见到,当她被父亲打到浑身是伤卖到沉月楼时,那位温柔帮她上药、为她喝药、吃蜜饯的虞姐姐?
阿梨慢慢从地上爬起,四处找寻可以让自己流血的东西,但是房间被收拾的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W)ww.ltx^sba.m`e
她绝望的坐在虞姬的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在烛光的照映下看到有个东西在自己的头上闪闪发亮。
那是虞姬送她的珠钗。细细长长的铜珠钗上面镶了一个成色大小普通的珍珠。
那时,虞姬对她说:“阿梨妹妹,我们女人要学会爱惜、珍惜自己,别人才会对你另眼相看,虽然入了沉月楼,但是这里是讲究才艺学识的酒楼,只要你认真学习,总有一天,你也可以当上头牌,受人尊敬的。”虞姬笑着轻抚阿梨的头,温柔的看着只有她胸口高的可爱小人儿。
“虞姐姐,那您可以教我弹琴吗?我想和您一样,用超高的琴艺当上头牌花魁!”阿梨露出钦佩的眼神,脸上满满自信的笑容,让虞姬喜欢到心坎里边了。
“来吧!我们沉月楼未来的小花魁,你既然是小花魁,头上的装饰可不能太朴素,来,我这有个许久没带的小珠钗,给你目前的身份使用刚好,不会太贵重。虽然是铜钗,但上面的祥云纹路雕刻甚是精细,我在还没当上花魁时就独爱它,现在我就将它赠与你,望你以后要好好努力学习。”虞姬将这珍珠铜钗插在阿梨的坠马髻上,她的眼神,让阿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阿梨看着手中的铜钗,泪水如珍珠般落在上面。原本想着要用这珠钗划破手腕,但是想到虞姬对自己的好,始终下不去手。
因为,她的命,要用来上府衙,要让府衙大人把那天那几个欺负她们的坏人都抓起来!
第三日
帝都京兆司,三堂风口处,吏卒来往。君不闻
私下拜访何忠元,一名官差领着他进入内堂面见。
“何府衙。”他拂了拂袖,一步跨进堂帘。
何忠元正端着茶,见他来,他那肥大的脸堆起一张温和的笑容:“君掌柜,来得正巧。你是知道案子已经有了个说法,特意前来了解的吗?”
“特来请教大人,毕竟,我们沉月楼也为何大人的口袋,装了不少金银。”君不闻的声线像刀背,没有寒光,却沉得让人不敢不应。
“哈…君掌柜说这话,我一定会替你楼里的姑娘做主的。只是,想必你也知晓,嫌疑人牵涉到三位尚书大人的儿子,这证据嘛,我一定的要查清的。何况,若此事属实,这可是要上报朝廷,陛下需要亲审的。”何忠元吹了吹手中的茶,气定神间,看在君不闻的眼里,很是碍眼。
“那有劳何大人了。”君不闻留下话后,便离开前往沉月楼。
沉月楼在虞姬和其他姑娘们自缢的那天便停业了。全楼上下都在哀思那九名年轻早去的姑娘。
唯一还活着的阿梨,虽然活着,但,不比死好。
阿梨依然待在虞姬的房中,有时平静痴傻、有时哭闹,她在情绪崩溃时,便在浴盆前拿着洗衣刷用力刷着自已的身体,就算破皮流血也像不知痛般,越刷越大力。
君不闻推开房门,看见的就是丽嬷嬷正在替全身是伤的阿梨上药。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ōm
今日的阿梨,似乎是丽嬷嬷在帮她上药时轻柔的安抚,精神上还算正常。
但在君不闻踏入房门后,阿梨又开始情绪激动了起来。阿梨见有人推门而入,1见君不闻在她面前,一把推开丽嬷嬷的手,泪水溃堤,她跪在君不闻脚边,抱着他的脚哭道:“那个坏人…把阿梨拖到小房间,他...他弄得阿梨下面好痛,还打阿梨…阿梨还听到房外的姐姐们在哭叫求饶,但是那些人不理他们…那些人还打我们,用扫帚打,也用身上的小棒子打…”她抓着君不闻的衣角埋首痛哭。
因阿梨年幼,并未受到房中术的训练,又因虞姬对她的喜爱,不希望她走上卖身一途,故只教她乐理,房中事完全没让她知道。
阿梨说完后,又开始用指甲抓她自已的皮肤,每抓一次,都说一次自已好脏。丽嬷嬷将她手按下,紧紧的抱着她,她伸手拿桌上的碗,将汤药灌进阿梨口中。
不久后药性发作,阿梨沉沉睡去。丽嬷嬷因心痛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她将身体还小小的阿梨抱上床,盖好被子,转向君不闻。“主人…奶…奶想说说大不敬的话。”丽嬷嬷
年长于君不闻,但还是跪在他面前。
“丽嬷嬷起来说话。”君不闻欲扶她起身,但她轻轻推开他的手,朝他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主人,我们入青楼的人,都是命苦之人,不是出身不好,或是奶家子、或是官奶、或是走投无路之人,但是我们也是人呀…她们也都是想好好活下去的人,但为何……为何就要受到如此待遇呢?我们这群命贱之人能遇到像主人这般好的人,已是我们最大的福份了,我们本不该多求什么,但是……她们死得太惨了呀!”丽嬷嬷又难过、又生气,为何受难的总是她们?只因为他们人微就命贱吗?
君不闻扶起丽嬷嬷,他对她说:“我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
君不闻心中愤怒,但是理智上不容许他失控。
安排好沉月楼众人,他便搭马车前去镇国公府,找谢晴商谈。
刚下朝的谢晴走在太极殿外,望着宽广的广场,一直在大脑中搜寻读书时期的记忆,他确定,大昱是在历史上找不到资料的一个国家,也就是谢晴处在一个他认知以外的时空。
虽然这里叫做大昱,但各个宫殿建造外型,确确实实是北京故宫没错。
难道这就是小说中所谓的架空吗?
噗!真好笑!这样的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看着三步一兵的御道,想起以前在电视剧上看到的新年大朝会,整个国家的上上下下三品以下的文武官们齐聚在这广场,对着殿中或许有生之年都见不到几面的皇帝贺年。
谢晴心中虽然有点觉得可惜自己因为养伤而错过能亲眼见证历史的机会,但更多的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自己已经穿越到这里已经快要四个月了的事实。
古代战争的残忍、皇室诡谲多变的阴谋、以及人命轻贱的时代,让这个受过现代教育的灵魂真正感受到震撼。
谢晴走在出宫门的路上,也想到了阿梨,那夜惨案的幸存者,想来这样小的年纪必定心理受创颇深。谢晴决定回府后,交代年纪和阿梨相当的苏婷带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过去,至少让她可以转移注意力。
百官们下朝返家,也是一大历史名场面。出了宫门,大家便会开始寻找自家马车,谢晴也不例外,他开始找寻自己马车。
其实,也不太用找,因为有个显眼包在马车上。
虽然承袭家风,镇国公的马车低调不华丽、五脏俱全,但是马车左上方悬挂着谢字的灯笼可是精美无比。灯笼外框使用黑漆、金边,框边绘有云纹、山水、花鸟等吉祥
图案,并且还在框上镶嵌琉璃花,处处彰显镇国公的威仪。
没错,就是这位高调奢华、又一身铜臭味的君不闻换的。
他说:“这车灯就得配得上我俊美的谢国公。”
谢晴很快就找到自己的马车,只是他没想到,当他打开车门时,里头还坐着一个人。
“好久不见啊,三皇子。”
演员下戏后的间聊
谢晴:“苏婷妹子,你觉得要买什么给阿梨妹妹啊?你们年轻古代妹妹们都喜欢什么啊?”
苏婷:“黄金、珠宝、中馈?掌家大权?”
谢晴:“你没有童年…”
苏婷:“呜呜呜……”转身跑走
喵了:“吼…..谢晴你完了…人家苏婷小时候是死士营中长大的!你把人家弄哭了!”
谢晴亮刀:
“喵了个小贱贱谁是作者啊?啊蛤?”
(快逃)
第十八章 两个旧人
春日阳光明媚,算是勤政的大昱王很快就结束早朝,不过才到辰时,街头小贩已备好摊子,店家们也都打开大门,准备好开店营业。
石板路细碎地回响着马蹄,车门紧闭,都已出宫门许久,车上两人仍是安静无声。
今日,是谢晴在陈宛儿协助他逃离溯王府后,与萧溯第一次见面。谢晴之前不曾如今日这般,与他如此靠近且平静的坐在对面,让他能仔细看看萧溯的长相。
萧溯有面孔极为冷峻,却并非刻意冷漠,而是那种——天性自持,不习惯向人袒露情绪的淡漠之冷。双眼细长微垂,眼神沉静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寒意,仿佛从不以外物为念,却在无声中观遍众生虚实。他唇形偏薄,五官线条分明,少笑、少言、少怒,但若真发怒,只需一眼,便能让人噤声低首。
他也是那种让人第一眼无法移开、第二眼不敢直视的沉静之美。
谢晴心中叹了一口气,若非他们中间夹着血海深仇,或许他真的会喜欢这样的美男子,可惜了。
他靠着窗棂,指节轻搭车框,象是在数街角一棵棵冒着新芽的杏花树;萧溯坐在对面,肩上的披风未卸,衣襟间还带着专属于他的熏香沉梦的味道。
沉默绵长,直到车轮碾过一处坑坎,小桌上的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两人的沉默。
萧溯先开口:“我母后之事……是我错怪了你。”他凝视谢晴,眉头深锁,眼神全是愧疚的说:“我查清了,那日的证据是有人刻意为之,
要挑拨你我之间的感情。我——”他顿了顿,象是在吞一口难以下咽的锐石,“我想与你,重修旧好,也希望能补偿于你。”
谢晴没有看他,只淡淡一笑,那笑意像霜落在刀锋上。“殿下,错在何处,而且很多事这不是几句‘误会’就能抹平。”谢晴整了整衣服下??:“你要的旧好,也早随谢凤晴这三个字一并葬了。现在的我,是谢晴。”
萧溯的手在膝上攥紧,指背泛白。|@最|新|网|址|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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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他缓了一口气,象是努力把声音压回平稳:“我承认我这句道歉迟了,也承认我那时在床上失了分寸。可我那时一直以为是你——”他看向谢晴,“设计刺杀母后、选择通敌叛国。你在霍兰达刺我的那一剑,更是让我的仇恨冲昏了头。”
“你母后跟苏时和腌杂事在你父王知晓时,他便不会放过我谢家,虽然我父母枉死在你们皇家丑闻报复下,但他还用我全部谢家上下及谢家军性命要胁,逼我ㄧ人前往北境,联络曾经大昱的质子勃尔赤,协助驸马夺权。”谢晴道,语气平直,却每个字都像冰锥落在萧溯心上。
“我这镇国公之位后来是怎么来的,你说呢?”谢晴眼神有点怒意,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他只是转头看向车窗外。
车厢又静了下去。外头的风卷动车窗布帘边角,微风轻拂,但此时的萧溯只觉寒冷。他终于伸手,指尖触到谢晴的手腕,温度隔着脉搏传来,他声音不自觉地急促:“晴,我可以补偿。我可以把所有欠你的——”
“殿下。”谢晴收回手,像收回一柄见血的短刃,“我知道你什么都给得起,但唯独给不起那个你所谓的从前。”
那一瞬,萧溯的眼底像有火苗一下子窜起又被冷雨浇灭。他胸口一起一落,将来不及理顺的情绪生生压断,下一句话里带着几分失措:“你就这么恨我?”
谢晴望着他,沉默片刻,咬牙切齿的道:“殿下,你可是两次几乎快要杀了我。你我之间,是无法善终的!”
语气太冷,冷得像月光落在井口,冻得人心口发紧。萧溯忽然近身,象是被什么猛力推着,指尖扣住谢晴的下颌。他目光灼灼,呼吸灼热,下一刻不由分说俯身——
唇上是一阵冷冽的痛意,带着他一贯的强势与焦灼。谢晴微怔,那一息间,旧时的影像像碎玻璃飞溅:血色的榻帐、夜半的铁炼声响、被狠狠伤害的身体与绝望无助。胸腔里有什么轰然倒塌,他的眼神瞬间寒到极处。
啪——
清脆的一声在狭窄车厢里炸开。萧溯整个人被那掌力扯回理智,面侧偏去,
颊上迅速浮起一道血红的掌痕。
谢晴抹了抹被亲破的唇角,指腹沾着一抹红。他垂眼,看那点血犹如落在白瓷上的一笔戾色,声音冰冷、清楚:“萧家杀我父我母还栽赃陷害我,这血债尚在,你问我要以何名义跟你重修旧好?”
这句话像刀,无处可避。萧溯怔在原处,喉结滚动,半天才挤出一句哑声:“对不起——”
“虽然我父母的死不是你亲手所为,却是你姓萧的皇室一家人。”谢晴抬眸,目光直直看进他眼底,“你觉得我又有什么立场或是什么身份地位,要求三殿下您…来补偿我呢?”
车外忽有马哨的短促呼啸,像提醒两人已逼近镇国公府的府邸。车伕放慢了速度,车轮压过青石缝,哧啦作响。萧溯坐直身子,胸腔起伏仍未平息。他看着谢晴,那双眼里裹着倔强的冷与自持,仿佛所有温软都被他的话和那一巴掌尘封。
他忽地苦笑,笑意里尽是自嘲:“我以为我来与你低声下气求饶,你便会原谅我。”他垂下眼,握住车门的手背青筋突起,“如今才知道,我面前的,是一个再也打不开的门。”
车身一晃,停了。车门外传来车伕的通禀:“国公爷,到了。”谢晴没有动,他望着萧溯,神色淡淡:“殿下,请回,不送。”
那声“不送”两字及行礼周到得毫无破绽,连情绪都被壁起在礼数之外。萧溯沉沉看他一眼,终于推门下车。
他下了马车后没有回头,沿着长街一步一步走远。披风被风掀起,像一尾矢志不回的暗影,朝溯王府的方向沉默而行。
谢晴看着萧溯的背影,她想,谢凤晴的家人枉死,虽然自己与他们并不认识,但是她藉着他的身体继续活下去,再怎么陌生的关系,也该知道杀亲之仇,不共戴天。
谢晴隔着帘缝看了他渐渐走远便垂下帘子。车内重又重回宁静。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而后指尖摸到唇角的刺痛,那是一道细小却不能忽视的提醒:
好马不吃回头草,霸道总裁不能爱上我啊!
这种属于皇室成员的霸道蛮横,真的是谢晴他吃不下的情人特质。早些切断萧溯的妄想也好。
殊不知,这一切只是谢晴单方面所想。
他忽略了萧溯与谢凤晴有年少的同窗之谊、青年时的同袍之义还有成年后、两年同床共枕的情感牵绊。就算萧溯知道在业京还有一个江湖人士、也就是现在镇国公府的师爷君不闻,他也愿意让他存在于他与谢凤晴两人之间。
这对于一个天生便是高人一等
的皇室子弟而言,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镇国公府
院中银桂,在春色里垂着一串串淡白的花。
镇国公府的后院里,院中石桌上摆着早饭,卓翰与陈飞、陈宛儿与苏婷四人正欢闹的用餐。穿过中廊的谢晴见他们如此开心,也不禁露出微笑,看着眼前四位小恩人,也是觉得生活也不过如此,能和朋友一起吃饭聊天,打打闹闹,也是一种幸福。
“哇!趁我去上早朝,你们四人在我这边吃香喝辣的,对的起我吗?”谢晴向那四人走去,他们紧张的立刻停下筷子,对着谢晴行礼。
性情开朗健谈的卓翰快速吞下口中的馒头,跟谢晴打小报告:“国公爷,您评评理,昨天陈飞在演武场上输我一招,说好今日晨食的肉块就是我的,结果宛儿她竟然把肉夹回去给陈飞,还说我胖!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宛儿还是一贯端庄优雅的样子,她将卓翰重头到脚、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你确实胖了,但,也长高了一些,你都已经二十三岁了,陈飞才十九,还在长身体的年纪,该吃肉的是他。>https://m?ltxsfb?com</”
陈飞在旁边忍笑,陈宛儿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当然向着他。他这姐姐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他们俩是谢府的家生子,母亲是前国公夫人苏大夫人的陪嫁嬷嬷。苏夫人念在陈母年轻丧夫,又带着宛儿一个女儿,便把她指给谢国公府的一位护院,婚后二人生活也是美满。于是两人结婚两年后生下陈飞。
他们俩姐弟虽然从小被护院父亲送入暗卫营训练,但是镇国公谢令远对他们多有关照。在家主特别关爱下,难免有人心生不满。
那年他十二岁,仍然又瘦又小,大他两岁的陈宛儿天资聪颖,已能使出完美的刺杀术。在一场训练擂台赛中,陈宛儿险胜高她一个头、能力最强的莫怀生。赛后他心怀恨意,不断的在陈宛儿及陈飞的武器上或是任务中使绊子。最后一次、也是彻底惹毛陈宛儿的一次,就是他们参与暗卫最终考核任务中,莫怀生差点害死陈飞。
陈宛儿不单是砍了他ㄧ臂,更是将那些以莫怀生为首的一小队人全挑战了一遍。虽然一个女子挑战八个比她高、身材精壮的暗卫好手相当吃力,但那些人也没讨到便宜。
此事闹得极大,谢令远亲自主持惩戒,他无法接受会对自己人下手的莫怀生,当场斩杀于所有暗卫面前,告知众人,绝不能把刀指向自己人。
谢令远原谅了陈宛儿,但也罚了十鞭,毕竟她还是斩断了莫怀生的ㄧ臂、断了其他三人腿骨
。
早饭就在众人吵吵闹闹欢乐气氛下结束。谢晴走回书房,唤来陈宛儿及苏婷,吩咐她们备一些时下小姑娘们喜爱的东西,送去给阿梨玩玩。
苏婷有些感伤,因为阿梨跟她同个年纪,但她却遭遇如此不幸事件,心中多少有些忿忿不平。
当苏婷拉着陈宛儿去街上逛逛时,她瞧见蜜饯、糖人、皮影戏偶、桃花糕、杏仁糕、梅花酥…只要是好的,全部都买了一轮。
陈宛儿也是默默在旁付钱,对于阿梨的遭遇,同为女子,更是恨不得立即杀了那几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在书房内的谢晴处理完军营中的报告书信,分类出目前他还不是很了解的部分,打算找时间去趟军营,找他的副将宋知白好好请教一番。
远处有脚步声进院,稳而熟悉。门被推开一线,微风带着冷竹的香直闯进来。来人负手而立,沉声一喟:“国公。”是君不闻。
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竹香。谢晴坐在书案后,手里正要将书信收进木盒中。
君不闻今日一袭墨衣,长身玉立,面容清峻如玉,眉眼凌厉而沉静,神情间却掩不住低落忧郁,应该是阿梨的事情让他心烦了。
“去见完何忠元了?他怎么说?案子有进展了?”
君不闻没有回答。
他ㄧ进门就发现谢晴唇上伤口,本就压抑的心境瞬间搅乱。目光扫过谢晴脸庞,忽又定格在他微红的唇角。他手指抚上那破裂了一道小口,沾着已干涸的血痕,明显是被人强行夺吻的印记。
君不闻胸口一紧,情绪在瞬间被妒火点燃。指尖不由自主攥紧,掌心传来细微的刺痛。他压低嗓音,却仍压不住暗涌:“这是谁留下的?萧溯找你了?”
谢晴怔了怔,随即侧过脸,淡淡一笑:“一个不重要的人。”
“不重要?”君不闻骤然上前,一把扣住谢晴的手腕,力道重得让青筋浮起。他俯下身,眼神直逼人心,“谢子霁,在我眼里,这比什么都重要!”
谢晴忽然一愣,谢子霁?对了,是谢凤晴的表字,在清风别院卷宗中看过。
谢晴看他情绪不对,很怕他突然又像之前一样,把他压在房里三天三夜。
“君楼主,你若是为了要讨论案情而来,我们就坐下好好聊吧?那人真的不重要。”谢晴手握着君不闻还放在他唇上的手,尴尬的笑道:“好吗?”
“我该说好?”君不闻几乎被这句话彻底点燃。多年来压抑的情感翻涌而上,他忽然将谢晴猛地按在书案上
。笔墨倾洒,黑色墨迹晕开在白纸上,像溃散的心绪。
“谢晴,你知不知道,那人,是与你相爱、且有肌肤之亲的人!”君不闻的声音低沉沙哑,像带着烈火焚身。他的唇骤然压下,带着无可遏抑的霸道与醋意。他想把那人留在他唇上的气味,全部都变成是他的!
谢晴眼底氤氲,但没有推开他。有一瞬,他的脑海里浮现方才马车上萧溯的鲁莽,与此刻君不闻的执拗,两相重叠。心中一股复杂的情绪涌起,苦涩与惶惑交织。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君不闻不是萧溯!他如此说服自己。
是他在他受伤卧床的一个月里,每日细心照顾他至痊愈的人。
是他在每次喂药后,马上塞一颗甜甜桂花糖在他嘴里的人。
是他在每次在帮他后身上药、情欲被挑动时,自己隐忍,却用手及亲吻的方式安抚自己,是他让他在身为男人后,用男人的身体体会到所谓的高潮。01bz*.c*c
也是他,在听完他的改善沉月楼生意的计画后,不带任何一丝怀疑,全然相信与支持他且付诸行动,将他的想法实现的人。
与他相处的五个月以来,谢晴以女人心感觉,君不闻会是个很好的伴侣。
答案已在她的脑中炸开!
她,在无意识之下,接受了君不闻的感情;也竟以男人的身体,毫不反抗他的触碰。
她、他,都爱上了君不闻。
第十九章 诉心肠
谢晴这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他不再推开君不闻。而满怀深情的吻中,似乎感觉到那人不再抗拒,君不闻的吻变得更深入、更带着占有。
他一手拖着谢晴的后脑,一手抚向他的后腰,一把将谢晴从椅子上带起,让谢晴平躺在书案上。
唇舌交缠的两人,弄倒了桌上的烛台,洒了一地的墨水与谢晴好不容易分类好的书信,谢晴的咽呜和轻喘,让君不闻的下身变得胀痛难忍。
书案在两人动作下颤动,他们的身子纠缠成一体。谢晴终于抬手,抵在君不闻胸口,却不是全然拒绝,而是压制那份过于疯狂的力道。
“君不闻——”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隐忍,“这里没有滋润膏,我……怕痛…会受伤的…毕竟你那….蛮大的…”谢晴几乎是涨红了脸,无比害羞。他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这么明白的对另一个男人说他的下面很大。
君不闻停下,看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别分心,一切交给我,你只要好好的感
受。”
随即,君不闻再次附上谢晴的唇、他的耳、他的脖颈…谢晴双手撑起身体,半躺半坐在书案上,任由君不闻的手退去他的上衣、任由他的舌与齿在他的乳尖嬉戏。
谢晴此时已经感受到自己的性器已经完全勃起,君不闻的手隔着衣物抚弄,对谢晴来说有如隔靴搔痒,完全没有办法满足。
“啊…哈..我好涨…好难受…”谢晴下身不自主的迎向君不闻,诚实的身体反应,向他提出邀约。
君不闻呼吸粗重,看着眼前的谢晴已经完全动情。他跪在谢晴的两腿之间,退去他的裤子后,朝着谢晴顽劣一笑:“喔?很难受吗?那你该怎么办呢?”君不闻戏弄着谢晴,不断的用马眼流出的爱液,在性器上画圈,指腹不时按在爱液出口,刺激分泌更多的蜜汁。
酸爽到极点的谢晴脑筋已经无法思考,只觉得自己被握在君不闻手中的男根急于寻求更近一步的慰藉。
“哥…闻哥哥…我的好哥哥….帮我…”谢晴带着哭声的求饶,让君不闻非常满意。
他低头含入谢晴整个阳具上下套弄,ㄧ手握着阳具,一手抚弄着囊袋,舌头更是毫不留情的向铃口进攻,惹的谢晴再也忍受不住呻吟。
“啊哈…好..好重…吸的好重….不行…了。”谢晴的每个呼吸、每个呻吟都在勾引着君不闻,硬了半天的他,加快吸允及套弄,很快的谢晴在君不闻的攻势下,扶着他的头,颤抖的射在君不闻的口中。
君不闻含着谢晴射出的浊液,他将谢晴翻了身,将精液慢慢吐出,让它们顺着臀沟流向后穴。
还在高潮中的谢晴,身体还在轻颤,后穴也随着颤动而ㄧ缩ㄧ缩的。君不闻的一指也随着洞穴的缩放,轻轻的将精液推入谢晴的l*t*x*s*D_Z_.c_小穴o_m。
“呃…不要…哈啊…”
君不闻为让他放松,只用一指在穴内抽送,他抚向他的背脊,用指尖感受他的肌肤。他用湿润的舌舔着谢晴的腰窝,惹的他一阵酥软,前面刚射完疲软的肉根,又有开始抬头勃起之势。
手指不断在他体内刮弄嫩肉,穴口肌肉也随之变得松软。君不闻在能放入三根手指后,便推出谢晴身体。
他释放出早已肿胀难受的阳具,他拉着谢晴的手抚摸在肉根上。“我想填满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好吗?”
他没有等谢晴回答就用左手放在将谢晴下巴让他转向他,而后再用他的嘴堵住谢晴的嘴,舌如性交般出入他的口,也将他的咽呜吞入口中。
同时,他的右手抓
着自己的阳具抵在穴口慢慢推入那个令他忍受已久的禁地。
粗硬的肉柱一点点的推入谢晴身体,异物感及胀痛交错,这使得他的额角沁着薄汗。
看着眼前的美人沉沦在与他的性爱之下,君不闻开始加重了抽插的力道。他不再像在业京时,会用肉柱在他体内嫩肉刮弄、找寻令他疯狂呻吟的点,此刻,他只想狠狠的占有他,让他只属于他一人。
如打桩机重击在他体内,书房能清楚的听到肉体重击下的啪啪声。肉穴在快速不断进出下,谢晴可以感受到甬道的嫩肉随着君不闻的肉柱不断拉扯、操弄。
谢晴此时只感受到后穴传来如痒意电流般的感觉窜上脊椎,君不闻带来的快感与刺激很快的又将他带入另一次高潮。瞬间他身体紧绷,后穴剧烈收缩,夹的君不闻也难守精关,他狠狠的在他体内抽送,最后猛然一顶,深深插入菊穴,滚烫的液体冲击着谢晴的爽点在那紧窒的穴内,尽数释放。
“君不闻,我想,我爱上你了。”他喘息着道。
外头忽有风卷过桂树,花瓣拍打窗棂,像一声声轻轻的催促。谢晴终于推开君不闻,语气有些埋怨:“开心了?醋坛子一个。”
君不闻望着他,眼神仍情欲未退,空气中混着两人的汗水及精液散出的淡淡腥味,手指摸向因不断在书本上、桌上摩擦而红肿的乳头,君不闻再次低头将它含住…..
“我也爱你,很久了。”
这场性事从书案到窗台、到床榻、再到浴间,谢晴已是被弄得全身湿黏、疲惫不堪。水乳交融的二人,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这场炙热的表演被别人瞧了去。
谢晴没有力气去想,堂堂一个沉月楼的楼主,怎么就有这样过人的体力。
许久后,君不闻仍和之前一样,细心的帮谢晴清理红肿淫靡不堪的后穴,轻轻上完药后,让他舒服的入睡。他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已然熟睡的谢晴,忽然眼神变得冷厉。
“躲了那么久,出来吧!一直在上面看我把晴儿操弄的那么舒爽,想杀了我吗?周…泫…漓!”
夜色更深,镇国公府静寂无声,唯有风过桂树时落下的花瓣,在青石地面上打着旋。
君不闻简单套上中衣,动作轻慢的退出谢晴书房,走到房外中庭,与面前的周泫漓相对而立。
“君楼主,不,应该称呼你,九幽殿殿主君归冥。”周泫漓眼神在月光下如刀刃般,语气透过极大的力气才显得平稳。
“不愧是暗卫之主,仅仅花了三年,终于查到
我的身份。”他的语气不是佩服而是轻蔑,一个暗卫之主,查他要花三年的时间!哼,也是,他在两年前将九幽殿彻底洗白变成沉月楼,周泫漓等于查了一年的东西都白费了。
周泫漓看着眼前让他极度厌恶之人,手忍不住冲动握紧拳头,克制着自己不要往他的脸挥下去。
他无法忘记刚刚看到的一切。谢晴在他身下是如何快活…是用如此魅人心神的声音,不断地叫他哥哥……
“来国公府是因为证据查实了?”
“没错,工部、户部跟礼部那三人及太子当晚皆在场。”周泫漓将查到的讯息交给君不闻。“我已完成国公交代的事,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事关太子,希望你不要把国公牵连下去,他才刚死里逃生回来。”
“我知道。我不会让晴儿涉险的。”君不闻提到谢晴便是一笑,沉溺于幸福中。
“望你说到做到。”
周泫漓说完便自行离去,君不闻也回到谢晴书房里的卧榻,轻轻的拥抱怀中的人入睡。
此时镇国公府西小院
一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走至国公府紧邻大街的墙边,因深夜走动持烛火太过明显,怕引来巡夜的守卫,她只好慢慢摸着墙壁,找寻一个小洞。
墙外有人吹动哨音,女人知道接头的人来了,她便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将信从小洞中塞给那人。
完成一系列动作,她又悄无声息的回到厢房。
第二十章 春芸
昨夜一场心意相通情感交流,让谢晴一觉睡到正午用饭时刻。
还好今日无需上朝,陈飞不急不徐、带着不明微笑的表情服侍谢晴起身,卓翰和往常一样不停念叨,说是君师爷怎么那么勇猛,可以让常年习武的谢晴累到正午,还说谢晴是不是当上镇国公后体力不行了,气得谢晴把他赶到谢家军营中,罚他操练一日。
陈飞听了大笑活该,谢晴看了他一眼,说他俩是好兄弟,理应同甘共苦,结果俩人一起发配谢家军军营,去当一天新兵。
没人敢告诉谢晴,其实这时的他,脸是通红的。他胡乱的穿着衣服,里一件外一件的,谢晴就是很佩服古代人,总是有办法把衣服穿的很好。
苏婷端着午膳进房时,看到的那人便是把内衣当中衣,系绳打结、外袍歪一边的模样。
以平时的苏婷,她绝对会碎念一下谢晴,然后立即帮他正衣。但是今日的苏婷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默默帮他重新把衣服穿好。
感觉到有些不
对劲的谢晴在苏婷帮他系腰带时,他问了一句:“今天怎么了?这么安静?”
“回国公,婢子无事。”她非常的有礼,有礼到非常不对劲。
“你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为何这么奇怪?有人欺负你了?”面对谢晴的追问,苏婷脸上满是怒意,眼眶还泛红。
“国公爷,你和君师爷如此,是把三皇子放在哪里?以前你们才是一对呀!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跟君师爷这样纠缠不清?”苏婷一早看见君不闻从他书房中离开,便知道昨夜君不闻和谢晴宿在一此,又听小厮在下人房窃窃私语,说师爷晚上叫了两次热水,和国公搞得火热,苏婷可是气得不轻,一状告到陈宛儿这个总管家面前,要她以在背后私议主子之过,好好处罚他们。
是了,谢晴差点忘记,苏婷是随着他从溯王府出来的人,也难怪心向着萧溯。
还有,过了这么久,他一直没有去深入思考,陈宛儿是以前随他一起前往溯王府住时,从谢府过去照顾他私人生活起居的贴身死士,那时跟他回业京理所当然。但,苏婷为何也跟他一起回业京?
他语气无奈,只能这样跟苏婷解释:“我知道你是溯王府出来的,会向着萧溯我可以理解。我与他之间隔着太多太多,是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我和君不闻是心意相通,你若真的无法接受看到我与君不闻相处,我可以派人护送你回溯王府。”
她一听到要送她回溯王府,便开始心急了:“求您了国公爷!我不要!当时三皇子派我来服侍国公后,我便是国公的人了。只是……只是…我…觉得你和三皇子相配,为何不能在一起。”
谢晴只告诉苏婷,他不想再多说什么,只要她记得,他和萧溯,是永远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在一起了。
让她退下后,不久门扉被推开一线,一抹倩影出现在谢晴眼前——是大昱皇帝赐下的五名美人丫鬟之一,春芸。
她一袭绯红薄纱,腰身纤细,唇色妖艳,眼神却比她的笑更加妩媚。
“国公爷。”她盈盈一拜,声音柔得能滴出蜜来,“桌上饭身未动,可是在等人?”
谢晴眉头微皱,声音平淡:“你来做什么?”
春芸缓步进屋,目光似无意却精准地落在书案凌乱的卷册,她唇边笑意更深,像捕到猎物的狐:“昨晚奶婢路过书房前,要送已浣洗好的衣物回国公主屋,无意间……听见了些不该听的。国公爷与那君楼主,在书房里……呵呵,真是情深意切呢。”
谢晴神色一沉,眼底闪过怒意
,他猜想,以宫斗剧的情节来看,多半是想以此来要胁什么。 就算是谢晴已是面露怒意,可春芸却半点不惧,反而上前两步,低声呢喃:“这等事若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若奶婢识趣,替国公爷守口如瓶,不知国公爷……可愿在国公身边留奶婢一个位置?”
“位置?”谢晴冷笑,语气冰寒,“你要什么位置?”
春芸抬眼,眼波流转,直言不讳:“奶自知配不上国公,只希望做个小妾。”
书房一瞬静得落针可闻。谢晴背脊笔直,面上无怒无笑,只是一片冷霜。他缓缓走到春芸面前,居高临下,声音淡得近乎冷漠:“你以为,拿这点把柄,就能换来荣华?”
春芸眼神却坚定,媚态不减:“奶婢背后,是皇上。国公爷若拒了我,日后若有风吹草动,谁保得住这秘密?”
谢晴盯着她,片刻后,忽而一抹冷笑划过唇角。他转身,向门外一唤:“来人!”
门外立刻闪入一名黑衣护卫,气息如寒刃。谢晴头也不回,语气镇定如常:“将她押入府中牢房,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出。”
“是!”那名暗卫立刻上前扣住春芸的手腕。
春芸花容失色,眼底闪过慌乱,却仍高声叫道:“谢晴!你敢如此对我?我是皇上赐下的人!你——呜….”话未完,便被那暗卫用不知哪来的粗布封住口。他拖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留下一地香气与未散的妖冶。
书房再度归于寂静。谢晴立于窗前,望着院中景色,眉宇间是压抑的烦闷。
突然灵光一现!
谢晴觉得,只关一人,那另外的嬷嬷和四名婢女定会觉得奇怪,谢晴反倒觉得,好像该把这人留在自己身边看着,看看她要耍什么花样。况且,如果那五名女婢是皇帝要派来勾引他,要来乱他国公府的话,不如让他们五人斗一斗,一人上位,另外四人会不会忍不住呢?
他立即前往国公府地牢,让守卫把人放了,另外命陈宛儿替她在东院厢房安排一个小院住着,并告知府上所有人,从今日起,国公府便没有婢女春芸,只有国公侍妾春芸小姐。
陈宛儿对谢晴这项决定没有太大反应,可能是长年暗卫的训练,让她觉得此事另有原因。但对于苏婷来讲,谢晴在她心中更是不可理喻,除了勾搭上君不闻外,还收了一名侍妾!谢晴此举,让苏婷无法谅解,她觉得谢晴无疑是背叛了萧溯。
安排好收侍妾ㄧ事,还命人去沉月楼送封信给君不闻告知纳小妾的前因后果,以免
让他发生误会。
另外,谢晴觉得有必要去一趟清风别院,他必需再理清一下朝中局势,毕竟现在顶着镇国公的封号,就像在大公司一样,各个部门间的人情事故,还是多少要知道一下。
顺便…找周泫漓,解决一下不会骑马这件事。
国公府上的马伕经验十足,不但平稳,还很快速的抵达清风别院,此时还不过申时。
周泫漓就像是早已得到消息,早就在别院门口侯着,看见下马车的谢晴,心里暗自欢喜,但表现出来的,还是一如即往的守礼,视谢晴为主子。
“主子,您到了。”
两人移步至书房,谢晴坐下后,周泫漓替他到了一杯热茶,还将谢晴,不,应该是谢凤晴爱的肉干摆放在谢晴手边。
谢晴眼神一亮,心中称赞他真是个贴心小棉袄,虽然这些并不是准备给他的。
他尝了一口味道,称赞了几句,便直切主题:“泫漓,太子在朝中党羽如今如何?虽然皇帝还没恢复太子理政权,但我在其他官员身上察觉,太子似乎蠢蠢欲动。他父皇虽已步入花甲之年,但身体仍是健壮,我觉得他,可能在密谋什么着。”
周泫漓拱手答道:“朝中户部、礼部、工部皆心向太子,这是您知道的。”他顿了顿,眼神略沉:“另外,驻防北淮郡的镇北将军宋星翰,也是太子党,兵权在握,不可小觑。”
谢晴眉心微蹙,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动:
“果然如此。”
“我打算找机会脱身,离开朝堂,太子若是上位,以我跟他的杀父母之仇下,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和谢家所有人….亦或者,我可以用我们现在的势力,扶持萧溯上位?”虽然和他无法以爱人方式相处在一起,但,也不至于连朋友都无法当,选择他上位,相对安全的多。
“以我们目前暗卫营的实力,加上谢家军是完全可以与宋星翰ㄧ拼,但最大的问题就是…”
“谢家军在南境,距离帝都太远。”
“谢家军在南境,距离帝都太远。”
他们异口同声,想到一处去了。
据之前卷宗讯息,皇城中禁军统领谢长风,字子凌,是皇帝亲封的龙城将军,世代忠良,父亲战死北境之战。谢长风为人正直,忠于皇帝,若是太子起兵造反,宫中有他保卫应该不成问题,只是宋星翰西淮郡的三万铁骑踏入皇城,再厉害的谢长风也是无能为力。
“泫漓,这部分要让北寒川派人盯着东宫,若有任何异样,都要及时回报。
”周泫漓曾提到的北寒川,是负责暗卫的潜行侦查训练,他是世间第一密探好手,唯一缺点就是好酒,只要他出任务,周泫漓就会在他酒窖四处部上火药,只要他一沾酒坏事,就马上炸了他心爱的藏酒。这点让谢晴当初听到时,可是笑了许久。
“对了,君不闻的沉月楼命案查得如何了?”谢晴眉心微蹙,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动。
周泫漓闻言眼神一闪,避重就轻:“君楼主向来机敏,手段缜密,并不需要主人多费心。若说谁能与太子周旋,他便是其中翘楚了。”他语声淡淡,却在心底压下一句未出口的真相——君不闻,本是江湖人士忌惮的九幽殿殿主,君归冥。如今的他隐于尘世,以一座酒楼为掩护,哼,他不过是换了副面具而已。
谢晴若有所思,不在继续追问。
晚饭过后,夜已深,周泫漓想送谢晴至别院主屋休息,他道:“别院静谧,若主子愿留宿一夜,我命人守在四周,明日再早起入宫也不迟。”
谢晴却摇头说:“明日要上朝,住这里来不及过去。”他在心里暗说:你知道吗?,凌晨四点起床,对现代人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来说,还是有点早的。每次陈飞或是卓翰轮到叫他起床时,都仿佛接到必死无疑的任务一样,死活互相推托。
出了别院门口,谢晴又像是想到什么事,他拂袖转身,忽而停步,语调稍稍露出尴尬的情绪:“那个…泫漓,我这趟来清风别院,其实还有一事。我想重学马术,你找时间替我安排一下吧。”
周泫漓一愣,随即露出少见的笑意,眼底掠过一抹光彩:“子霁想学,自然是我亲自教。”他开心的连主子都变成子霁都没发觉。
谢晴微微颔首,转身便上了马车,只留周泫漓立于院门前,望着他远去的马车,唇角仍挂着抑不住的笑。
演员们下戏后的间聊
陈飞、卓翰累瘫在谢晴书房外小院
卓翰:“国公爷床上威武!”
宛儿路过:“……”
谢晴嗑瓜子:“……军营一日游再来一次?集满三次免费赠送一次喔!”
第二十一章 清凉湖上
从清风别院回来的当晚,谢晴见到君不闻黑着脸坐在他屋内时,便深感不妙。
果不其然,君不闻因他自作主张立春芸为侍妾的事在生气,他合理怀疑谢晴其实是想尝尝女人柔软的躯体能带来不同的快感,所以当晚又狠狠的用最凶猛的方式,惩罚谢晴一夜。
清凉湖水面在月光照映下,一片粼粼
波光。湖心停着一艘画舫,绫罗帐幕,珠帘低垂,笙歌声声。
户部尚书之子阮承泽为了避风头,在家忍了近半个月没有出门作妖,今日他向帝都知名的湖畔酒家望星楼租了一艘画舫,找了一个舞妓上船饮酒作乐。
他披散衣袍,醉态横生,怀里搂着那名艳色帝都的妓子,她衣衫褪尽,肌肤雪白,眉目勾人,手中还端着一杯满溢的美酒。
“哈哈——本少今日便要与你快意一番!”阮承泽醉眼迷离,揉着美人胸前两团椒乳,在船窗边纵情吸允。
美人红着脸,身上腰肉娇柔软嫩,除了口中淫叫,身体也只能任由他摆布。“少爷….啊…您咬轻一点啊!奶胸前的珠珠,都要被您咬下来啦!”
啧啧的水声从船仓内传出,听得船夫与守卫的心痒难耐。阮承泽不愿保护他的侍卫看到如此春色,便命他们下船,四周的护卫也乘船全部上岸,反正湖上只有他与这美人而已,出不了什么大事。
一船子的侍卫们拗不过他,三艘船的人只得划船回岸上,在暗夜下眼睛只能远远的盯着船上动静。
阮承泽回到船舱内,便坐在椅子上,一手拉起下身已湿透的妓子,让她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他扶着早已硬如铁柱的肉根,朝着蜜穴一插到底,弄的怀中美人欲仙欲死。在他插弄着拿舞妓的下体时,那美人还不忘含着美酒往阮承泽的口里送。调皮的她还推开阮承泽,起身跟他在不大的船舱内玩你追我跑的戏码,追到就给你插个几下。
捉住她后,阮承泽让她趴在椅子上,他拿起散落一地的葡萄或橘片,拿到什么,便往美人的淫穴塞去,再用肉棒狠狠捣进美人花宫,直到流出阵阵汁液。
美人的蜜汁混合着水果的汁液,变态的阮承泽竟拿起酒杯要盛装起来,他不断插入、再拿酒杯装那从l*t*x*s*D_Z_.c_小穴o_m流出的淫水,然后一饮而尽,还笑着对美人说:“此乃上天赐下的美味,还可以延年益寿,美人你也来尝尝?”
美人难逃他变态的情趣,硬生生被他灌了几口。美人觉得恶心,却又不敢直接表现出来,惹怒这位公子,她只好多喝几杯美酒,冲冲口中腥黏的味道。
而后,美人推倒阮承泽在地,跨坐在他的脸上方,她将酒壶拿起,本是举起酒壶将酒倒入口中,接着她将酒壶嘴朝着自己的脖子,让酒顺着自己的身体流下。
果酒流过椒乳,顺着流下肚脐,最后从美人的嫩穴,喂入阮承泽的口中。
眼前光景让阮承泽血脉偾张,他拉下美人的腰,直接让她坐在
自己的脸上,他的嘴如同饥饿的野兽,疯狂的吸允、舔弄着美人的淫穴。
随着他从美人口中渡过的酒越多,阮承泽觉得怎么操着美人都觉得不够,他想要更刺激的。
他推开美人,用袖口擦去美人的淫水,他爬上窗台,手抓着窗户两旁蹲着,用下巴示意美人跪在他面前,帮他含出来。这个姿势与高度,可以让他很大力的、顺畅的前后摆动、插弄她的嘴。
从船外看,他那外袍露出窗外,一小截衣角差点就能碰到湖面,外人会以为,他可能只是站在窗户旁边而已。
美人口技一流,含的他差点精关失守,他用一手拉起美人的头,将手指插入她的喉咙,惹的美人一阵干呕。美人呛的梨花带泪,让他暴虐心更是旺盛。
他重新将她的嘴用阳具填满,他爽到到忘记自己仍蹲在窗沿上。
就在即将射出之际,他更想要整根埋进她的喉咙,射入她胃里,让他用精液把这淫娃餵饱,忘情下他两手放开窗沿,刚好前后抽插的动作在他放手后,导致他重心不稳,一下子就往后倒。
在落水前忽然的失重感,刺激着神经使他刚好射精,那股白浊呈现的弧度和他张腿落水的姿势,看在美人眼里,非常可笑。
持续的高潮和突来的惊吓让阮承泽四肢无法动弹,等他反应过来开始挥动腿脚想要游起来,才发现他根本不会游水,他越是紧张挣扎,下沉速度越快。
酒醉与药力早让他四肢乏力,挣扎数下便沉入水底。美人看情况差不多了,她才大喊“啊——公子落水啦!救命啊!”美人惊呼,但她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的。
听闻呼救声岸上侍卫们一阵慌乱,甚至有人直接跳入湖里,想要直接游过来救人。
经过一柱香的打捞,他们捞起的是一具尸体。
阮承泽的脚被湖底水草缠绕,溺毙而亡。而船上美人被押至府衙连夜严刑逼供,最后受不住仗刑,死在牢里。
那天清凉湖畔的游人,透过官府的点点灯光,远远看着,只觉这画舫风流宴饮,不知其中一条人命已葬湖心。
次日一早
半月已过,沉月楼虽然重新营业,但九人命案的悲歌仍在京城流窜。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人人皆道:“乐姬之死,在官官相护下,终究无法伸张公道。”
沉月楼才刚开门准备做门前洒扫,几名府衙差役便成群踏入沉月楼。此时君不闻宿在镇国公府不在楼内,只有丽嬷嬷一人出来应对。
为首之人手执文书,冷声道:“
奉府丞何忠元之命,传唤阿梨,随我等赴府衙提供供词。”
在后院的阿梨听到官府来人,她脸色一白,身子一颤。丽嬷嬷想拦着他们,却明白这是律法名目,若强留,反使楼中姐妹受牵连。
“阿梨,你莫怕。”丽嬷嬷低声安慰,拍了拍她后背。“官爷,阿梨先前已去过一次,为何还要再去?”丽嬷嬷想拖延一下,想赌一赌会不会等等楼主就回来了。
“大人吩咐的命令,我等怎会知晓?去一趟便知道了。”就这样,丽嬷嬷她就眼睁睁看着阿梨被人押走。
看着他们背影渐远,丽嬷嬷猛地转身,衣裙翻飞,直奔镇国公府。
府衙牢狱
阴湿的牢房,灯火昏暗。阿梨被衙役绑在刑台上,浑身是伤,衣衫破碎,脸色惨白。
何忠元端坐牢房高堂,冷目盯着下首那名瘦弱的伶人,她那颤抖的身躯,就像被寒风卷起的枯叶。
“还不招?哼,换个方式让你尝尝!”何忠元声音森沉,他手比划着,叫府衙把她换个地方,好生招待一下。
两名衙役将阿梨放下邢台,将她换锁在一个木椅上。她的双手被铁环锁在椅子两侧,双脚也被分开,牢牢锁在椅脚两旁。
衙役一人持夹棍,将她手指放入夹棍中,另一人拉着夹棍一头的绳子,两人左右同时拉动,阿梨的指节瞬间变形,整个牢房穿透着阿梨凄厉的惨叫。
“在这份供词上写下你的名字。”何忠元逼声低喝,“只要你认,说是你们争宠自服春药致死,与诸公子无关,便能保你一命。”
阿梨痛的浑身颤抖,眼中满是绝望。
虽然鞭刑与夹棍已经让她痛不欲生,但是她的内心仍不愿屈服。何忠元又命衙役动用针刑,往她指甲盖下插针。
在插入第二根针时,阿梨终于崩溃哭喊:“不要了不要了!我认!我认!是……是我们自愿的……公子们……无罪……我们因无颜……方求死路……我……我写!求大人叫他不要再插了…..”阿梨几乎痛晕过去。
衙役将她松绑,递给她一只笔,她颤抖着执笔,被衙役死死按住手腕,签下一纸认罪书——
上面写着:
“乐姬等人之死,皆因争宠,为得到公子们的宠幸,乐姬们不顾劝告,执意服下过多春药。众人醒后因自己荒淫行为感到羞愧难当,自觉无颜面对沉月楼楼主,故选择自缢而亡。九人之死,与诸公子毫无关联。”
看着已画押的认罪书,何忠元将它摊平于桌案上,嘴
角浮起一抹冷笑,轻轻盖下官印。
牢房门口突然传出打斗声,就在此时,谢晴与君不闻带数十人闯入牢房。君不闻喝道:“何忠元你这狗东西!你对阿梨做了什么!”
另一面谢晴快步冲至牢房内,抱住满身是血的阿梨,声音颤抖:“阿梨!醒醒!”
阿梨睁眼,瞳孔涣散,唇角颤抖:“楼主……公子……我……”话未竟,已气若游丝,垂首断气。
君不闻浑身僵硬,手指因失力而颤抖,胸口怒火翻涌,几欲拔剑斩杀在场所有人。
谢晴上前一步按下君不闻手中的剑,他怒道:“何忠元!谁授你胆敢枉法加刑?阿梨是受害者并非是凶手,你怎可以动私刑?”谢晴气的浑身发抖,忍住想立刻撕了他的冲动。
何忠元脸色惨白,口干舌燥,心中大喊:该死!怎么忘记君不闻还有镇国公这个靠山?
君不闻剑指何忠元额头,终于在他的压迫下脱口而出:“是……是户部尚书之命,要我改变她的口供,阮大人说反正是她也就是个下贱的低等人,死了就死了!我……我也只是畏惧,不敢不从啊!”
何忠元更是脱口而出:“谢国公你知道吗?昨夜阮大人的儿子溺死在清凉湖啦!就是…就是那个阮承泽!和沉月楼命案有关的那位公子!您…您瞧啊,他就这么死了,外人怎么想?阮大人怎么想?他会不会以为,是你们沉月楼私下报复,杀了阮大公子呢?”何忠元语气大转,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
“喔?你有证据吗?我会记住你今天的指控,后日上朝时,我定会在皇上面前,不,我今日就直接上奏书,将你的恶行上达天听!”谢晴语毕,便让随行私兵抱起阿梨,与君不闻离开地牢。
沉月楼迎来第二场白事,丽嬷嬷见到阿梨尸首,立即昏死过去,两旁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得知乐姬命案唯一活下来的小姑娘也死在牢里,街坊们皆忿忿不平。
谢晴告知君不闻他要去抓何忠元与他立刻进宫面圣,但君不闻却拉着他上了沉月楼顶楼。
何忠元的报应来的很快。
午后,他的娇媚嫩妻误食含有花生的糕点,引发哮喘,来不及救治病亡。独幼子在同日,因下人忙于布置主母灵堂,疏忽照顾,跌落院中鱼池里,淹死了。
得知突如其来的恶耗,一向健康的何忠元竟在赶回府上时,忽然中风从马上跌落。落马时伤及脑部,御医断言,何大人从此只能长卧床榻,一病不起。
谢晴是在夜半三更报时完,从君不闻的探
子回报得知的。
君不闻让探子离开后,喝了一口酒,缓缓向谢晴说:“清凉湖上那位姑娘,名叫雅歌,是望星楼有名的卖身女子。三年前,阮承泽刚满十七,一群狐朋狗友闹着要让他开苞,便花大钱买了一个刚及笄处子的初夜。那晚,五个人将那女子轮奸,早上被人发现时,已经气绝身亡。那名女子,便是雅歌的亲妹妹。前几日雅歌找到我,她说她发现染上花柳,想要在死前与阮承泽共度春宵,我便利用了她,制造湖上那一局。本只是想让阮承泽染病而死,不曾想会发生意外,让雅歌也惨死狱中。”
谢晴能感受到,此时的君不闻没有复仇的快感,他眉头深锁,眼睛看着杯中的酒。
“那何忠元家的事,也是你安排的?”
他看向谢晴,轻轻一笑:“是啊,只是有借用你的周泫漓帮忙一下。”
“周泫漓?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密谋这么多事啊?太不像话了!”
“我和他失去过你一次。这次的事件牵扯三部,太子更深入其中。子霁,你目前已经参与朝堂事务,卷入这个事件里,最终会成为太子的箭靶。”
“闻哥,有谁不知,你君不闻是我镇国公府的师爷呢?我们早就是一体了。”其实谢晴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他知道君不闻不会放过他们,而他也不会阻止他的复仇。
谢晴起身走向君不闻,从背后环抱着他。
“闻哥,我明日去趟溯王府,为了保住我的小命,看来我们要来干大事了!”谢晴给了君不闻一个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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