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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的福报
离婚的福报(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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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噩梦与现实
杨恬做了噩梦。<va/r>lt\xsdz.com.com</var>|最|新|网|址|找|回|-ltxsba)@gmail.com}在梦里,她独自走在大的步道上。
她是县城众星捧月的公主,但来到大后,变成一粒灰。打破虚假的蜜罐,她惊觉自己如此普通且平庸。
她没什么爱好,没什么朋友,谈过几段恋爱,莫名其妙被人甩掉,偌大的学府,她像个飘忽不定的鬼魂。
那时,她灰头土脸地准备考研。
不能落榜,杨恬面无表情想,那么多双眼在背后注视她,她不能从“杨国庆家的好女儿”,变成从大城市灰溜溜滚回家乡的逃兵。
每天复习完,她围校园走一圈,杨国庆给她打电话,她违心说:有把握,能考上,别管了,我挂了。挂掉电话,她无力蹲在树坑。
杨恬在枯燥的磨砺中变得麻木,变得坚韧,也变冷漠虚伪。
然后,她遇到了成峻。
他总是晚上九点出现在游泳馆门口,洗完澡,背着大包,和三两好友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一开始注意到,是因为他非常高。
不久前,杨恬刚被排球特长生甩掉,她强烈且空虚地想要代餐,正如鬼魂吸了阳气才能变成人,她迫切渴望与前任同样高大、同样帅气、同样阳光灿烂的男人。
她喜欢的是什么呢?是一个样板,一张皮套。
杨恬惊恐地睁开眼,发现这位样板男挂在她身上。
她挪开他横过来的手臂,踹开他横过来的腿,铆足劲把他推到床边。“起来点…!”怪不得她做噩梦,她差点被一只四足大章鱼憋死。
窗帘中间一条缝,阳光斜射入狭小的卧室,一方空间因成峻的存在而更加逼仄。他迷瞪瞪地咕哝着,长手长脚把杨恬拦腰扯回来。
“宝贝,给我抱会…”睡着了也不安生,贪恋她小小的身体。
阳光照在他健硕的屁股上,成峻像男士内裤或剃须刀广告里的健美明星,拢着大奶子伸着长腿,背肌舒展,展现自己日天日地的雄性魅力。
但她不想当魔力麦克秀中的一环!
晨勃的性欲让成峻像个嘬奶的婴儿,一个劲把半硬的几把往她腿里挤,杨恬忍无可忍,提膝狠顶他睾丸,成峻痛呼,蜷着身子骨碌碌滚下床,咣当屁墩,他扶着床沿坐在地板上,气得拍床:“你大早上的就要害我!”
杨恬坐在床上,漠然地不置一词。
她发尾凌乱,可怜兮兮搭在肩头,从小腹到胸口,有触目惊心的密集吻痕,乳头还肿着,从嫩红的乳晕
中破土而出,俏生生立着。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姑且原谅你。”成峻恶声恶气,把自己撑起来,树桩顿时长成高而挺拔的大树,“但你别觉得我就这么算了…也就是我让着你,你看换个人敢踢我蛋我不把他头拧掉…”
杨恬视之如空气,沉默下床,脚沾到地的瞬间,双腿泛酸,一股黏液从合不上的l*t*x*s*D_Z_.c_小穴o_m里往下淌。
在成峻歉疚的余光中,她平静地抽纸巾擦掉。“我给你擦。”她把纸团甩在成峻脸上,走出房间。
成峻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你在家怎么光着屁股呢,也不穿个衣服…”他赶紧把阳台的帘子拉上,“哎哟,这要让对面看见了怎么办?”
杨恬无视他,一把将帘子拉开,阳台晾衣杆挂着床单,成峻洗了,滴答滴答淌水。
“你昨晚睡着了,我一人换的。”他状似漫不经心,漏出邀功似的得意。
杨恬冷冷将湿床单拂开,取下旁边一条裙子。
房子格局不好,阳台背阴,加上这条湿淋淋的床单,洇得裙子潮乎乎,有股水气。
这是她下午要穿的!杨恬更为恼火。
“你怎么还在这?”她诘问,“你忘了昨晚你说什么吗?”
“什么?”
杨恬大声:“你说我一睁眼,你就消失!”
成峻尴尬地一抖擞,不甘示弱地扯开嗓门:“谁说我要在这呆着了,你以为我是什么跟屁虫吗,我告诉你吧,我正要走呢!”
她笑了:“好走不送!”
成峻呆了半晌,一咬牙,问:“你就不留我吃个饭?”
“我家没饭。”
“我们可以出去。”
“不好意思,我晚上要出去吃。”
“你下午到底要去干嘛!”
“成峻,请你离开。”
“晚上吃,也不影响中午吃啊。”
“我中午不吃饭。”她平淡道,“我在保持身材,一天只能外食一次。”
成峻震惊了。
“神他妈保持身材!杨恬,你胃不好你还只吃一顿,你是不是有病,我看你是审美畸形了,你…你不可理喻你!”见她不为所动,他拦在她面前,光膀子义正辞严,“你不要命了?知不知道每年胃癌那些人怎么死的?你保持身材给谁看,给别人看比自己命还重要?简直是疯了。”
杨恬绕开他,进洗手间,关上门洗脸。
成峻叩门,咚咚咚:“我在和你说正事!”
她把水流开到最大。
洗漱出来,成峻还坐在餐桌前,在生闷气,他穿好衣服,遮住大膀子和大鸟,看上去正常许多。
“你走吧。”她沉默片刻,见他不挪窝,便回屋打扮了,成峻忍不住跟随她擦肩的香气回头,琢磨,怎么还喷香水呢?
从背后偷瞄,她穿一条黑裙子,版型正,有种知性美,同时收腰包臀,走起路来腰和屁股风姿绰约。
成峻隐隐不安,他酸溜溜地按着桌角,几乎要把陈年老桌板捏碎了,但由于杨恬嘱咐过,这是房东的东西,他最后松开手。
也不给租客买点好家具,葛朗台!下贱的穷鬼!
一对比,成峻想,自己真是个万里挑一的大善人。
他家有两套学区房外租,一套是成立分的,一套是王若英分的,两人在零几年尽享红利,让儿子能月月从租客身上吸出一万八的甜血。
大善人成峻高声问:“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杨恬的刷子一抖,散粉簌簌落到领口,她赶紧拍掉,从礼品袋取出周培元送的手链,戴到手上。
(十八)想见的人兜兜转转总能见
去科技博览会是周培元提议的。
第一次约会,他花了不少心思,公园,太寒酸;看电影,太老套;博物馆,太文艺;运动,两人都不擅长。
国际博览会两年一办,前年在柏林,今年在国内引起热潮。十二月刚开办那会,一票难求,周培元班上有家长是科技板人士,为了感谢周培元的辅导,主动给他弄来渠道。
杨恬在这碰到了薛剑。
当时她在茶水区坐等周培元。
机器人,杨恬图个新鲜,不大感兴趣,但周培元喜欢,他学化学材料,由于不好就业,才当了初中老师。
周培元越逛越兴奋,杨恬越逛越累,腿因为激情的余韵直打摆,最后她一屁股坐下。
周培元善解人意,明白女伴这是烦了,立刻说,咱们走,去吃饭,杨恬连忙道,不不不,你去玩,好好玩,我等你。
当杨恬在乎一个人,她可以变得非常耐心,非常能换位思考。
茶歇挺丰盛,她又吃又喝,戴上耳机看言情小说。
有人在她身旁坐下。
杨恬斜拢手机,调低亮度,不想被别人看见霸道总裁浪漫爱。
于是那人就一直和她并排坐着。
直到背后喊了声“薛总”,杨恬连忙熄屏,一抬头,薛剑侧头盯着她,
他穿得挺正式,衬衫西裤,打扮得像刚刚给她推销新能源车的销售。
但他的背不弯,眼神也不殷勤,他有种内敛含蓄的英俊,如果销售长成这样,杨恬一准就去试驾了。
“啊…”她有几秒以为自己认错人,目光下移,他胸口夹着铭牌,“ryn j. u”,臂上搭着西服外套,一股西式洋味扑面而来。
她前司,外企,组长给自己起个洋名叫j,给她起个洋名叫r,想潜规则她,被成峻堵在停车场一顿暴打,打进骨科医院。
她呆滞着。
“杨恬。”薛剑叫她,“你怎么在这?”
“我…”
“薛总,有投资人来了。”男员工脖子挂牌,叫杨竞,跟她弟一样。隶属公司“云农智慧”。
薛剑站起身,对她说:“在这等我,我很快。”
他掏出一张名片,杨恬没接,于是他放在长椅上,她腿边。
她听到杨竞窃窃问:“哪位?咱们师姐?”
薛剑回答:“不是,高中同学。”便转开话题。两人消失在展厅拐角。
杨恬恹恹想:师姐?她有这么老吗?
薛剑明明比她大,难道她模样比薛剑老吗?
她专门掏出手机前置照了照。
又拿起名片:云农智慧,薛剑。用手机一搜,是个才创业两年的小公司,做智能农业方案,比如无人洒水、全自动大棚,之类的。
周培元回来时,杨恬给他看名片:
嗨,小公司,没听过。
“博览会来了很多这种初创公司,百十几人拉个小团队,展示样机,拉融资。”他摆摆手,“谁都想蹭风口,哪有那么容易。”
周培元以为这名片是别人落下的,不问自取视为偷,他颇有礼貌地放回原位,带杨恬吃饭去了。
那边,薛剑在展区应付投资人,迟迟被拖着,两个美国人两个沙特人问个没完,他压着不耐细细解释,终于送走大佛,快步找回来,她人已经不见了,名片留在椅上。
还在躲着他,薛剑叹气暗想。
(十九)一个两个蠢人横空出世
返工后,杨恬逼自己把薛剑忘掉。
薛剑让她想起自己的愚蠢和不光彩。
是性格不光彩,不是能力不光彩,杨恬当年成绩很好,当着学习委员。
薛剑转学来的时候,别人十八,他二十。
我们一般说少年才俊,
不说大龄才俊,因此,即便薛剑长得出色学习出色,也缺少让人惊叹的魅力。
于是,杨恬渐渐没那么喜欢他,不再频繁找他说话,也不再和他分零食吃。
有次同学闲聊,问薛剑家干什么的,他面色坦然,直言,卖农副产品的。杨恬借职务之便,翻他档案,唉,真是农村户口。
她彻底不喜欢薛剑了。
老师很欣慰,一直怕她早恋分心,影响高考,现在她能自己想明白,再好不过。
叫了薛剑来,叮咛教诲:“你千万不能再打扰杨恬,你去哪高考都行,但她没得选,她可是我们这的宝贝榜样。”
薛剑略一沉思:“好。”
老师再嘱咐:“薛剑,你是好孩子,不要被耽误了,我建议你离她远一点。”
“但我喜欢她。”他直白回答。
后来杨恬才知道,薛剑是东北的,家里把大千亩林土承包出去,实行机械生产试点,躺在家里收地租。
俗称地主。
薛剑之所以转来这边学校,是他爸来和这边中粮集团谈合作。至于他二十,则因为他一直跟着,在各省到处跑,把年纪耽误了。
杨恬大学才知道这事,后知后觉的羞耻感涌上来,把她拍死在沙滩。
她回忆起来了。
高三,薛剑拉住她,问:“为什么突然不喜欢我了?”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不是的。”他面无惧意,掷地有声,“你之前给我写过信,做手工。”
他问:“我做了什么,令你不喜欢我?你得说出来。我会改。”
而她是怎么回答的呢?杨恬每每一想,都被自己雷得发焦。
她严肃回答:“我们家庭不合适。”杨国庆耳提面命,杨恬奉为圭臬,“我得找个势均力敌的男朋友,你配不上我,抱歉。”
未来,她要去首都当大明星,大明星的感情很宝贵,她要嫁给比她强一万倍的人。
她一本正经的蠢样,她滑稽的黑历史,随着年龄增长、心智成熟,并没消散,反而更清晰。^新^.^地^.^址 wWwLtXSFb…℃〇M从那以后,杨恬反复告诫自己:
别做自以为是的蠢人!
但最后,她找了成峻。她嫁给世界上最自以为是的、最蠢的人。
杨恬把被子盖过头。从前她很少这样消极,现在,却总想躲到阴暗的角落里逃避现实。
铃声如暴雨,她终于接起成峻的电话,几乎在尖叫:“够了!不要打扰我!”
他克制着语气,慢但冷地说:“终于接了?怕不是跟什么人在外面已经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和周培元吃饭时,他打个不停。
杨恬没有拒接,拒接只会让这个蠢人更加疯狂,她调成静音倒扣,一顿饭食不下咽。
周培元察觉到气氛不对,但他什么都没说,默默结账,分别时,杨恬终于忍不住:“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是对我吗?”
“不是。”
“那我就不问了。”他说,“这是你自己的隐私。”
“但我希望你不要不高兴。”周培元微笑问,“我能给你做点什么?”
…该死的成峻!
难吃的东西,姑且顶饱,但一旦尝过好吃的,难吃的就变得再无法忍受了。杨恬深吸气,一字一句刺痛他:“你猜对了,成峻,我正是在和别人不知天地为何物,下次你再打扰我约会,我就报警,我就告你骚扰罪!”
他一时无声,定是被她震慑住了。
通过膈应他,杨恬获得极大愉快,她继续说: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我告诉你什么是爱,以我的痛苦为痛苦,以我的幸福为幸福,这就是爱!你靠近我,我就痛苦,你远离我,我就幸福,如果你真的爱我,就离我越远越好!听懂了吗!”
她把手机狠狠摔在床头,依稀能闻到成峻的余味,像香皂混着雨后的草。
孙保姆常年用这种进口留香珠,味道淡,留香长,杨恬问过他牌子,成峻不以为意,说他从来没注意过。
后来结婚,保姆留在王若英那,没有跟来,没了这味道,成峻也无所谓,自己瞎几把乱洗。
他无所谓衣服味道,正如他无所谓穿什么衣服,正如他无所谓是谁给他洗衣服,他目空一切,眼里只装他在乎的人,剩下的,天塌了地陷了,他抛在脑后,稳步向前。
如果她能像成峻这样,该活得多么快乐啊。杨恬真是恨死他了。
(二十)辞旧迎新
没几天,蠢人成峻又来了。他依然开大黑车,后面跟着两辆货拉拉。货车卡在老小区的路口,其他车一排溜堵在后面,一男的雄赳赳气昂昂冲过来,拍打路虎车门:“傻逼!挡着道了!”
成峻好整以暇地下车,长腿蹬地健躯一靠,施瓦辛格似的,把中年人吓得一缩:“你,你不能挡道…”
他握着手机,对那头杨恬说:“要么你下来,要么我堵在这,我今天就跟你杠上了。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杨恬恨不得他立刻被货拉拉撞飞。
成峻总干出叫人难堪的事,上学他包餐厅给她过生日,求婚放烟花,无人机编队在夜空中挂起“杨恬我爱你”,上了老家报纸。
杨恬不是十八岁,她耻辱地低下头,暗怒问:“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成峻热情洋溢:“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他跪下来打开首饰盒,奢侈品大钻戒,“嫁给我,杨恬,我爱你。”
当时,她目光呆滞,口不能言,如今,她终于组织好语言:“成峻,去你的!你不爱我,你只爱自己,你只爱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只想满足你的私欲!”
放行门禁,工人把桌椅沙发床垫洗衣机往楼上搬。
成峻指挥他们把旧的扔出去,大统全揽的样子,像他指挥属下工程师,杨恬视之欲呕,压着火:“不能扔,得赔房东钱。”
“那我就给他钱。”
她咬牙:“难道你准备搬过来?”
“我搬来你这?”他环视一室一厅的小居,笑了,“不好意思,哪怕你求我,我也不会来。”
他悠悠坐进崭新皮沙发,把保护膜坐出一个大坑:“我只是帮前妻改善下糟糕的生活质量。”
他把“前妻”二字咬死,抬红木桌的工人用余光扫视一男一女,女人站得非常远,冰冷地看墙缝,目不转睛,男人盯着女人,也目不转睛。
一屋子塞满人,塞满鞋套走动的唰唰声。
成峻打量她,一对胸把衬衫顶得鼓起,下摆塞在灰色中裙里,下面是笔直的小腿,连裤袜包着脚踝,踩在拖鞋里。
很土,但很…好看。
像她一样披麻袋片还好看的女的,还真不多,成峻双手交叉,释然地想,没有男人不沉迷美色,不是吗?他实则对她没什么深情留恋,之所以念念不忘,是因为她美,他成峻想操一个美女,仅此而已。
思及此,他轻松多了。
但他很快又不轻松了。
屋子里充斥男人的闲聊声和敲击声,尘土和汗味弥漫,他绷着脸对她要求:“去给我买点喝的。”
“成峻。”她启唇,“你做梦。”
她表情狰狞,把身侧工人吓得一脚踉跄。
杨恬长得普通,还一脸苦相,小时候,亲戚夸她懂事、文静、可爱,但从来不夸好看,一发火,更是凶态毕露。
两人就这么冷硬地架在那对峙,直到货拉拉把垃圾和旧家具一起拖走,成峻仍坐在沙发上,像个静默无
声的大雕像。
杨恬道:“你的模拟人生游戏到此为止,快滚。”
成峻抬头看她,乱糟糟的屋子重归安静,他的心也终于平复,他似乎厌倦了无休无止的抬杠与争吵,对她沉沉说:
“我同意你的提议。我们做炮友。炮友也行,我认了。”
“…你说什么?”她听不懂。
“我说我同意跟你维持并只维持上床关系!”他恨恨站起,她总让他轻易失控,“这你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好的,我同意了!”
“你还想听什么?是不是还要我跪下求你,公主,赏我操一下吧,我不抱你我就活不下去,嗯?你是想听这个吗?”他一气呵成,甚至插起腰,“我告诉你绝无可能!杨恬,对你这样无可救药的女人,我已是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同意跟你当炮友,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杨恬惊滞。
“…你真是古今未曾有之蠢人。”她评价。
成峻放声冷笑。
前夜还抱着他叫哥哥,转头就和别人不知天地为何物,这才叫古今未曾有,相比起她干的烂事,成峻觉得自己真是太崇高了,古今未曾有之崇高。
因为她的话,他开始反思人生。
我有罪,我忏悔,我是既得利益者,我对不起所有人。这是她想要的,他也照做了。“跟我走。”所以,她也该为他做点什么吧。
“要去哪?”
“打炮!”
“你做梦。”
成峻呵呵一笑:“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一直没长进,骂我永远是那几句,‘你做梦’、‘蠢人’、‘去死’,对我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知道吗?”
他拿起她的外套和皮包,把一板胃药掰成两截,揣进裤兜里。
“穿。”他蹲下取她的鞋,放她脚边。
“你要去哪?”
成峻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穿。”
-
车子飞驰,越来越不对劲,最后她惊觉,成峻不是去开房,他要带她回婚房!
“别闹。”他说,“今天你那乱七八糟,怎么住人,我让阿姨去收拾了,你今晚先住我这里。”
“你怎么敢…”
“我跟我妈说过了,她也赞成。”
…王若英该怎么想她!
高级电梯,高级楼道,入户大房子,成峻把她推在门上,随着电子锁喀啦合紧,他把她硬抵在门后深吻,两人外套被他甩到玄关地上,一周一次小时工,地面
姑且干净。
成峻暴躁地拔出她衬衫下摆,把她的衣服推高,衬衫里面有保暖衣,推到一半上不去了,他上手不成就下手,把半裙拉链解开,嘀嘀咕咕:“你怎么穿这么多。”
杨恬用力推搡:“…我要吃饭!禽兽不如你!”
“一会再吃。”
“我胃疼…”她掐着他的手臂,连忙说。
成峻笑了,扯开她的手:“那不巧了,我不在乎炮友哪疼,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他搓搓她白里泛红的掌心,亲一口,把她手放下。
他后退一步,挽起袖子哼唧:“你吃什么?不会要支使我给你做吧?”
杨恬不会做饭。
小时候受宠,父母恨不得把饭吹凉了喂进嘴里,长大又忙,食堂外卖凑合。她也学过,但带饭没两天,只觉麻烦得要死,便算了。
身边人都差不多,除铁了心减肥的女人,没有日复一日做饭的。
她谨慎地以客入座,屁股只挨一半椅面。
成峻简单地炒了两个预制菜,阿姨周日做好,放到冷冻层。
“你怎么不回去住。”
“回哪住?”
“回去跟你父母住。”
成峻翘着二郎腿看她吃饭:“我讨厌别人盯着我管着我。”
“但至少有人伺候你。”
成峻笑了:“我不需要被人伺候。”
不需要?你没少被人伺候!
杨恬更快地扒饭,他说你慢点吃。在成峻不加掩饰的注视下,她心里发毛,低头问:“你别看我吃。你怎么不吃?”
“我吃过了,小应酬。”
想到他刚才狂野侠盗猎车手,她一抖:“没喝酒吧?”
“我喝什么酒,有的是人给我喝酒。”他在她发作前止住,“别跟我探讨社会公平,我今天事多,没这个心情。”
“那就忙你的事去!”她说。
成峻哼地撇嘴,不说话了,等她吃完,他倒掉剩的,扔进洗碗机。
晚上洗澡,杨恬发现她的女士用品全部不见了,她问隔门质问:“我那么多东西你放哪了!”
刚工作时,杨恬没钱,患囤积癖,购物节便宜五块的身体乳她要攒十瓶(送十个小样)。
后来她涨薪,王若英把学区房的房租给她当零花,这怪癖不治自愈,但直到今天,之前买的货还是没用完。
成峻推开门,懒洋洋:“不好意思,在你搬走的时候,那
堆廉价小破玩意我就全都扔了,稍微值点钱的,我已经打包送到你家了。”
她脸色发白,头发湿淋淋,打成一绺一绺,披在后背,赤裸的身体有水珠滚下来,站在漂亮的大镜子前,像个落难公主。成峻靠在门边,饶有兴趣地打量。
“出去!”
“这是我的房子,你叫我出去?你好大口气。”他往里走了两步,“我家,我愿意在哪就在哪。”
他伸手在她锁骨处点了点, 她猛地打开,问道:“阿姨过去了吗?阿姨知不知道我家密码?”
“怎么不知道。”他阴恻恻,给她调整浴巾位置,“不就是你和你初恋的生日吗,太知道了,我家没人不知道。”
杨恬的银行卡密码、支付密码都是这串数,十八岁设置后,懒得再改,一直那样了。
成峻阴笑着,贴住她的曲线,庞大的身躯传来让人不安的热度:“可惜人家去了欧洲,还结婚了。真是遗憾,杨恬,你没机会了。”
“欧洲?林广不是在香港吗?”
“泛欧交易所!高级研究员!”他高声道,“怎么样?混得不错吧?”
杨恬点点头。
成峻更生气了:“我就知道你还记着他呢。我再重申一遍,人家结婚了!而且过得很好,没离婚!”
杨恬皱起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天天看他动态,我能不知道么。”
“…?”杨恬自己都没有林广消息了,他老早注销了,“什么软件?我也想看看。”
成峻冷冷瞥她一眼,大步离开。╒寻╜回 шщш.Ltxsdz.cōm?╒地★址╗
过了十来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成峻又回来了,他一把推开门,心有不甘地攥住她吻住。
“我今天…我…我今天非操死你不可!”他扯掉浴巾,话都说不顺溜。
(二十一)我今天非操死你不可!(上)
杨恬觉得自己真假。
她明明有一万种方法拒绝成峻求欢,她想要这个器大活好的男人,偏又端着架子。
她又想到,她信誓旦旦对周培元说,不想前夫了,咱们往前看。
这算什么?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她已是经济独立的社会人,但在精神上,依然被大大小小隐形的笼子所桎梏。
为了解脱,她离了婚,然后她发现,解开里面的锁,外面还是笼子。
杨恬盯着头顶暖米色的光圈,成峻把浴巾草草垫在大理石台,把她一下抱上去。他伏下身亲吻她水白
的大腿内侧,光晕笼罩他头顶,像个圆环箍住他脑袋,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也被锁着。
他嘬出几个红红的草莓印,观赏并摩挲他留下的痕迹,满意了,用力刮了下她已显湿意的阴唇,她被刺激得哆嗦,腿猛地绷紧了。
成峻把她双脚放在自己肩头踩着,脚下的肌肉分量十足,里面硬得饱胀,被一层皮脂包着,脚心仿佛能感到血管流淌热血。
“我真是恨不得把你吞了。”他亲在腿根,舌头似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外阴,总是不给她痛快,“只有小逼老实,一见我就开心,剩下地方没一个听话的,尤其是嘴,我想把你嘴缝上!”
她眸子含水,剜他一眼,成峻被她瞪爽了,含住她泛亮的穴口,阴唇中间的中间的细缝是深红色,他顺着缝舔下去,激起她战栗的呻吟,大舌头品尝到咸腥,她十根脚趾蜷起来,抠住他强壮的肩背。
杨恬被他吃得战栗不已,敏感的阴蒂被反复摩擦拨弄,滚烫的快感冲上头顶,让她的脸变得粉红,成峻口活极熟练,抵着她皴陷内收的窄口舔,很快把她舔得一肚子水往外挤,细长的丝积成团流到浴巾上。
“想在这做吗?”见她被吃爽了,成峻得意地俯身上来亲嘴,让她尝尝自己的骚味。他强制撬开这张柔软的小嘴,把两根手指送进蜜穴给她扩开。成峻是个流氓,他扯着她的手要她握着粗烫的根部,就着她的小手撸管。
杨恬没有手模那样纤长的手,她骨架小,手偏短,又很软,想完整圈住他的大几把有点困难。成峻的大掌包着她上下上下,很快马眼有前液流出来,乱七八糟蹭在她小腹和大腿上。
“爽死了,老婆,快点,啊…操,爽!”成峻将下巴放在她头顶,一个劲发骚叫床,低沉的声线夹杂破锣似的语气词,吵得杨恬头晕,偏偏她的脸又卡在成峻结实的大沟子里,闷得喘不上气:“呜呜…成峻,你…呜!”
为什么他有那么大的胸肌,那么深的沟子!杨恬几乎崩溃,她狠狠蹬成峻一脚,被他敏捷握住,像千斤镣铐钳住脚踝。他将这只白脚狠狠摁在下腹,脚心扣在肉棒侧根:“来呀,你来踹我,来踹个试试。”瞧她气得鼻尖脖颈通红,他笑着插她手心,满是汗和前列腺液,湿腻润滑,“用力啊,杨恬,你是没吃饭吗,啊?怎么不用力踹?”
“你个疯子!放开…放开我!”
成峻指奸她更来劲,插得她淫水飞溅,他恶毒的话也像泥浆一样往她耳朵里灌:“你不是喜欢跟我当炮友吗?不好意思,老婆有老婆的办法,炮友有炮友的办法,你
就受着吧。”
他猛地拔出手指,她仰起脖子止不住地发抖,敏感的穴肉没了依附,一个劲地缩紧吐水,成峻往里插了一个头,浅浅地逗弄她,等她欲求不满抓挠他,又慢慢退出来,揉她湿软的阴阜,看着她撅着肚子往他身上贴,再把龟头塞进去。
“深一点…成峻…”她咬牙呻吟,他盯着镜子,黑发披在雪白的后背,往下是软腰宽胯大屁股,因为坐在浴巾上,臀肉被压得更扁了,想让人又搓又打地蹂躏。
“想要就自己摆腰往里吃啊,炮友就是义务权利对等,哪有我出力你享受的。”他的操弄卡在冠状沟处,轻微地碾磨,杨恬被欲望折磨得发疯,她知道这个色厉内荏的蠢人很好糊弄,只要叫句“老公”就能使唤他,但她就是不叫。
(二十二)我今天非操死你不可!(中)
她铆足劲夹穴,试图把他吸进来,这于成峻简直像小儿科,他享受她的卖力,弯下腰嘬含她挺翘的乳尖,没嘬两下她就哭丧脸喊酸,泄了力,小逼一松,没能撼动他丝毫。
“大点声求我,我姑且考虑让你爽一爽。”成峻太高了,腿也长得过分,台子的高度并不舒适,他托捧起她两只屁股,控制着角度往几把上送,她双手无力搭在他肩头,像要抱他,又像推开他。
“我求你,成峻…”
“听不见,大点声。”
“成峻,求求你,往深一点操,我难受得受不了…我想要你,哥哥,操进来…”杨恬叫得脸都麻木,爽得麻,或羞耻得麻,或两者兼具,他总在床上逼她出离放荡,释放天性是生理精神双重解压,但穿上衣服清醒过来,她又羞愤到想钻进洞里。
成峻被她叫舒服了,浴室的水汽还没散去,断断续续的女声在之中氤氲蒸腾,少了疏离多了缠绵,他低吼着把整根捣进去。
抽送十来下,觉得姿势还是别扭,便把她翻过来摁在台边,捞起一条腿踩上台,叫她趴跪着,从后面操进穴里。这复杂的人体工学,杨恬力不能及,一看镜子里满面潮红的媚态,更是双腿酥软,没一会就颤巍巍往下滑。
成峻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撑着台面,像个庞大的锚点那么稳固,他紧紧盯着镜子,看着爱人在里面又哭又叫,圆润泛粉的奶子被插得晃出乳波,两颗乳头在带薄雾镜面里一跳一跳。;发任意邮件到 <a href="mail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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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热的巢穴吸得越来越紧致,他尾椎一波过电,心想,完了,不行了!心惊肉跳,成峻迅速拔出来,“操!差点…”,她茫然地“哼嗯?”,尾音弯弯媚媚,把他听得心要化掉。
“老婆,太骚了,小骚猫再喵两声,呃不不,不行,别叫了别叫了…真的要射了!”
就差临门一脚,他掰过她的脸,掐着她的两腮要求她睁大眼看镜子,戳顶着弹性十足的臀肉猛撸数下,浓精喷出一条弧线打在脊沟后腰,接着一股一股往外射,量多但后劲不足,喷不了那么远,汩汩流在屁股和腿根。
浓重的腥气瞬间窜进鼻子,杨恬不可思议回头瞪他,无法接受成峻在她还没爽够的情况下,率先缴械。
“…你怎么了?”这对男人来说是个非常耻辱的问题,对高傲的成公子更是迎头一棒,他拒绝面对,也不想探究自己控制不住的原因。
用花洒冲掉多而黏稠的白精,她被他扶坐在浴缸边缘,打开腿抱怨,射量怎么这么多。一句无心直言把成峻再次弄硬,他调大水流对着她艳红的阴户摇晃着激冲,她惊叫着并腿想躲,而他扔掉花洒,直接单膝跪下挤入她腿心,握着两条大腿死命往里含吮,依稀还能闻到精液的余腥。
“成峻!别一直刺激那!”她被不上不下地折磨,阴蒂肿得像个肉丸子,花穴想吃吃不进去,想吐吐不出来,难受得打他,“你别玩了!快点进来,听到没有?成峻,成峻…”
又开始喋喋唤他名字。
杨恬讨厌精液的腥膻味,现在满浴室都是这股咸味,她肯定是不愿意呆了,成峻把她打横抱起往外走,问她去哪插。身体差距使他对她的任何动作都自然而轻松,他甚至能掂掂她调整位置,或低头眷恋地亲一口。
这时候,她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调动她善解人意的品德。
杨恬的初恋是林广,第一次也是林广,他是个清瘦俊挺的男孩,常年伏案学习,白净的小臂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很多姿势都做不了,比如抱操,他抱不动她。她撒娇让林广背,发现他咬牙忍得双目通红,她维护男友面子,赶紧下来。
林广坚持说,他背得动。他的腿都在发抖。
后来,杨恬喜欢体育生,她想尝试不同的姿势和不同的快乐,而快乐需要雄伟强健的体格。
在让她(性)快乐这方面,成峻是佼佼者。
还没进卧室,他就又操开了,先是把她抵在墙上随意弄了几下,肉穴深处的瘙痒一点没解,反而更痒了,然后又把她按在门边,提着她的腰后入,身高不契合,入不到点上。
成峻于是把她抛到床里,大房子,床也巨大,意式头层真皮床,杨恬真不明白他怎么选的,在她看来简直丑爆了。
枕头是粉的(她的枕套),床单却是墨绿色,他甚至不知道搭配一套风格适宜的床品。
成峻没开灯,虚掩的门缓缓滑开,透进走廊的光,他看到她雪白的身体躺在深色的床上,头发散乱,小腹潮红,性感到没边。
他跪在床边,分握她两条腿抬高,逼迫她向天敞开穴口。她屁股悬空,两脚绷紧,不安地抓住床单,她在头重脚轻的失重中被他操进来,终于填满了,每一寸肉都被用力撑开,操到底有声响亮的啪,她咬着唇泄出一大滩。
(二十三)我今天非操死你不可!(下)
成峻感觉到她的体液丰沛得不像话,每捣一次都有一点黏液从交合处挤出来,水声大到不堪入耳,包裹着肉体拍打的啪啪,她光是听这可怕的声音就要高潮,绝望地用手臂盖住眼睛。
成峻亲她脚背,再亲脚趾,她一向受不了这个,脚敏感,心里也膈应,求他别碰,但越求他越兴奋,舔弄脚腕的凸骨,又沿着跟腱向小腿湿吻,吻到膝盖不动了,腾出手揉她红润的小豆,左右拨弄,两指夹住往外扯。
“成峻,停、停,呃啊…!”高潮来得又快又急,她哽咽呻吟,腰悬着绷紧几乎抽筋。成峻一腿跪上床侧,插了两下,她颤抖着喊累,他唉声叹气抱怨她体力好差,只能翻过去,让她趴在床上,像做p的尊客那样,然而他不是按摩师。他不是来伺候人的,他是来讨债的!
成峻从后面操了一会,她把头埋在粉红色枕头里,支支吾吾地细叫,很快,枕套上就洇出一团口水,他摸了摸,直乐:“你怎么上面下面都合不拢嘴呢,需不需要我给你堵着啊?需要尽管说,我愿意效劳。”
穴肉像疯了一样咬着攀附他,她舒服得声音变调:“成峻!你要做就好好做…别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他亲吻她的后背,“我感觉你很喜欢我说话,我一叫你就夹,你看你看,又开始夹了,真棒,再夹一下…”成峻几乎被逗笑了,明亮的眼睛像星星,“我让夹你就夹,你这么听话啊?”
杨恬羞愤地蹬了蹬腿,像案板上的鱼,拍尾也是徒劳。
成峻干两样事最高兴,一样是逗她,把她弄得又气又笑和他缠成一团;另一样是被她依赖,看她小鸟依人缩在他怀里,在床上,他两样都能得到,所以结婚时,他跟患性瘾似的翻来覆去弄她。
他噗呲拔出来,红润的肉唇慢慢收合成一条蚌缝,她下意识地挺腰想挽留,这极大取悦了成峻,也让他变得更恶劣,他一边抚摸臀部曲线,一边将湿黏的肉
眼缓缓揉开,感受过肉棒的贪婪l*t*x*s*D_Z_.c_小穴o_m不满足于指尖的浅入,她小心翼翼挪动屁股,试图将敏感点送到他手上,谨慎又害羞的动作叫人想笑,他轻声凑近她耳畔:“骚死了,老婆,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屁股撅得有多高。”
她尬在那不动了。
成峻爱得心软软,一口口亲在她头顶,他胀硬得想立刻把性感女人干翻,但他忍着逗她,想让她更加害臊:“放开点,别当你那清高小仙女了,哪个仙女会撅着屁股给人操。”她被说得越来越湿,成峻几乎感到热液从指缝往下淌,他哄她,“叫两声,嗯?说点我爱听的,你知道我爱听什么。”
“先进来…”
“叫完就插你。”
“哥哥,好哥哥…”她闷闷地。
“不够不够,你糊弄谁呢。”
“想,想被…”
“哪?”
“l*t*x*s*D_Z_.c_小穴o_m想被…想被哥哥…成峻…”声音越来越低,成峻好笑地想,她又装上了,装得好不纯洁,其实可骚了,闷骚,暗搓搓地骚,他一言点破,“别磨磨叽叽,我教你,老公我l*t*x*s*D_Z_.c_小穴o_m好痒想被大几把进去弄,这么简单还不会?以前说过一千次了,你装给谁看呢?快说。”
杨恬破防起身:“你有病!神经病!”
猛地把成峻按倒,也是他顺着她,那么壮的大块头被她压在床上,被她恼怒地骑上去。
成峻乐不可支,扶着她的后腰,稳稳给她保持平衡:“可把你急死了,可怜见的,我帮帮你吧,你自己恐怕进不去。”
她憋红了脸往下坐,大棍子屡次滑开,最后是成峻握着把她压进去,像把钻头怼进海绵孔里。
啵地陷到最深,成峻爽得叫了声操,她脸红得发紫,喝令他闭嘴。成峻不听,继续说他的,换着花样夸她逼紧水多,鼓励她狠狠骑马。
“叫你骑你又骑不动,咱们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见她脸色羞耻到发青,意满离,“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不骑马,马不是也得驼你么,老婆消消气。”
说完,扣住她两条手臂,游刃有余地干她。杨恬被他颠得乱晃,奶子飞来颤去,头发也凌乱地前后甩,在这种下流事上,成峻还是太有统治力了。他半倚在床头,薄汗沁在他前胸下腹,像一层膜裹在贲张有力的肌肉上,褐色乳头旁有几道红痕,是她高潮时挠的,他伤口好得快,睡一觉就淡到看不见,更严重的伤势,结痂愈合也比别人快,他身强体壮皮糙肉厚,不生病还耐打。
他快速且深入地颠弄她,几乎把她操失
声,穴像被钉死在阴茎上,快感把敏感的肉电麻了烫软了,屁股被撞得啪啪响,红彤彤的泛疼,她是坐也坐不住,蹲又蹲不动,交合处湿滑不堪,体液变成丝,干成泥沫,再被浸得湿透,周而复始,永远黏糊糊的。
杨恬头晕眼花想拔出,被他重重按回去:“早着呢,刚射,现在射不出来,能让你爽好久。”他笑着喘道,“别想别的,看着我,好好享受。”
“你真是变态精神病,色情狂、自大狂…”她被操怕了,胡乱咒骂道。成峻才不管,爱骂就骂,他握住粉白的双膝往内折,腿对折成半迭在他胸口,支点只剩他的那根,她惊呼着一缩,身体里像有小虫子乱飞,从花心一路飞到头顶。
后半场又换两三个姿势,杨恬骂也骂了,求饶也求饶了,腿被他扛在肩上,捂着脸不愿理睬他,最后是手脚并用才让这个疯子射出来。
她困得要命,成峻躺下抱住她,他捋她的头发,从发根捋到发尾,激起一阵颤栗的麻痒。
她贴在他滚烫的胸口,被牢牢箍着,成峻大臂晒得分层,下面胳膊都是麦色,横在雪白一截腰上格外色情,他欣赏她红唇开合的样子,她真小,在他臂弯里小得不像话,他是一个勇敢的保护者、一个伟岸的丈夫,成峻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二十四)我一毛钱也没有!
高中同学聚会,杨恬犹豫不决。
人不多,前两年还能凑包间,但如今大部分人走了,跑二线城市、回老家,大浪淘沙,不剩几个,就这几个死要面子活受罪。最╜新↑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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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恬问李月去不去。
李月算混得好的,做算法专家,总包一百,不算股票年终,月税后到手四个,比俩杨恬还多。
她特别有闯劲,为了买房,和别人合租两千的隔间,永远不打扮,每天清水抹脸,套优衣库去上班,冬天零下雪暴,她骑电驴在环路风驰电掣。
然而,她最高点上车,贷款没还完已经倒亏一百万,杨恬安慰她,一年就赚回来了。
李月摇头:“我气的不是钱,是我的猪脑子!”
杨恬又问有没有男朋友,她说有个屁。
至今没有。
女人天性慕强,放眼芸芸打工仔,罕见比李月更强悍的,她着急相亲,但相亲屡战屡败。
“大城市女多男少,没辙。”席间她既抱怨,又自省,“人家男的没理由找我,首先,我长得就挺难看。”
“…别这么说。”
“我有自知之明。”李月摆手,“第二,
我性格不好,容易急眼。”
杨恬听过她和hrp吵架,泼妇似的唾沫星子乱飞。
“第三,我家里还穷。”
李月总结:“除了学位证,和个税明细,请问男的看上我什么?”
“我不能找个穷的,但也不能太有钱。”她点评道,“就说成峻,怎么样?当初都说好,最后还不是离了。”
继续道:“换我,我一开始就不选姓成的,我最讨厌别人压我一头,万一让我辞职生娃伺候婆婆,我可受不了!”
她大嗓门说着,薛剑来了。
他因事迟到,依次打招呼,向她和李月颔首,便朝男性朋友走去。
他没有多看自己,杨恬释然地松了口气。
“薛剑这几年没什么变化呀,还是帅的。”李月感慨,“我倒可以跟他试试,哎,薛剑现在做什么?”
杨恬双手交攥:“我哪知道。”
一旁有人插话:“创业呢,初创小公司,正融资。”
李月立刻拉下脸:“那算了!我可不找创业男,他一赔,准来找我要钱!”
她声音大,也不在乎薛剑听没听到。
“不是做么,先进。”
“呔!我就是干这行的!我能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个什么玩意?”李月笑了,“当投资人都是傻帽啊?”
这次薛剑是真的听到了。他转头,轻轻看向这边,一手握杯,一手放在大衣口袋,颇具老板气度。
“小心他骂你。”杨恬提醒。
“切。”
他对李月举杯致礼,李月也笑笑回礼。
“你记得林广吗?”杨恬戳她一肘。
“哪个。”
“白白的,本科考到香港。”
“哦!对,他以前还跟薛剑吵架来着。”李月戏谑道,“为了追求恬恬。哎哟,‘恬恬’,我的妈。”
少年心性,林广故意在薛剑面前那样叫她。
“…我跟你说正事。”杨恬当二手贩子,“林广去欧洲了,泛欧交易所。”
“是吗!你从哪知道的?”
从前夫那知道的。杨恬木着脸想。
成峻游手好闲地关注着她每一个前男友,像防贼一样窥探别人的动向,八竿子打不着也要有事没事骂两句,她说他小心眼,而他言之凿凿:“是你没给我安全感!”
安全感衍生于恐惧,恐惧不被爱。
成峻真是闲的,杨恬想,他还是过得太
舒服了,满脑子爱不爱的。
爱情是什么?杨恬早已想不起来那滋味,但她能确定,她对成峻不存在爱情,至少现在荡然无存了。
结婚时,她也试图献出百分百的爱,但成峻还嫌不够,他要的是百分之一千一万,就像他自己一样热烈决绝。
而这是不可能的,没人能满足他不切实际的幻想,王子公主的美梦,杨恬一把掀开他的遮羞布。
-
聚会尾声,薛剑在李月旁边坐下,为了咨询技术问题,他将姿态放得很低,一副诚恳受教状。
李月不好意思再开他玩笑。
聊到酣畅,她叫薛剑介绍几个青年才俊(不能是创业的),薛剑说好,她上厕所离席,剩两人尴尬对坐,杨恬打破沉默,寒暄道:“这几年怎么样?”
薛剑低声:“我一直是单身。”
“…我问你公司怎么样。”
“…哦。”
云农智慧没有李月说得那么不堪,公司资金顺畅,财务良好,目前依托几个国内外大客户,迭加政府补贴,有点压力,但压力不大。
杨恬不想深聊,附和几句就要走,薛剑起身要送她,她说不用不用,薛剑说要的要的。
她去找李月,发现李在另一包间门口,借酒劲找男的要微信,人家惊恐婉拒,她霸王硬上弓似的不罢休。
最后,是薛剑将两人分开,给对面道了歉。
“我送你们。”他向杨恬解释,“我送李月,顺便送你。”
薛剑开3p,挺普通的,李月笑问:“薛总怎么开这么个小车,还得亲力亲为,连司机小秘都没有。”
“现在还穷着,等以后有了司机,我一定告诉你。发?布\页地址{WWw.01`BZ.c`c”
“那我有的炫耀了。想当年…十年前…你们薛总给我当过司机!”
等李月离开,薛剑到路边停了一会,沉默片刻,他说:“我开窗散散酒味,你把衣服穿上。”
她不语,他又问:“那天怎么直接走了,是有事吗。”
“…嗯。”
又是一阵沉默。
“我听说你离婚了。”
“…嗯。”
她结婚以后,两人再无交流,偶尔节日祝福,也是群发模板。她不会让薛剑出现在手机里,怕成峻看到,吵吵嚷嚷,大呼小叫,把房顶掀翻。
“之前博览会上,东西不全,你想了解的话,可以去我公司看看。”
不,杨恬想,她并不想了解。
“好的。”她回答,“有空一定。”
薛剑不是多话的人,上了路,从车后镜看她,她闭着眼休息,一看就是故意不理人。他不能拆穿,只能扮作好好先生,调小导航声音,让她安静地睡。
周六晚上市里堵,在堵点走走停停,她总感觉一道目光若有若无地停留在脸上,于是她侧过头,脸朝窗。
薛剑抿抿嘴唇,她跟以前一样,脸皮薄又好面子,躲人都躲得这么刻意。
几年前,成峻来找过他,他不是来干架的,但语气也毫不客气,充满轻蔑。
成峻冷傲道:“如果我是你,杨恬第一次拒绝我时,我就离得远远的,你是个男人,有点男人样子,别干那没脸没皮的事。”
他有股公子哥的神气劲,但他不够从容。如果他足够从容,就不会跑来找自己。
因此薛剑笑了笑,没有理睬,他说:“成峻,我很忙,日后有事电联。”
他想,杨恬喜欢这样的男人吗?这样一个无知、大条、傲慢的男人,能带给她想要的东西吗?
杨恬很聪明,如果她选择进入婚姻,一定有自己的道理,离婚亦然。
“你怎么打算?”她下车前,他叫住她。
“?”
薛剑直白道:“离婚后你是什么打算?”
问罢转头看她。他眼型优越,但没卧蚕,亲和力少一半,正儿八经地严肃看人,全然不好接近的样子。
“你…你要追求我吗?”她硬着头皮,“薛剑,咱们都大了,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可能吧。”
她还是这么喜欢迭甲,这么喜欢给人打预防针。
“我不能找个创业的男人。”她急中生智说,“我讨厌风险,我也没钱借你开公司!”
她逃窜似的离开了。
(二十五)露馅了吧
杨恬后悔了。
她说话怎么那么俗,俗不可耐!
她回想薛剑的表情,镇定沉着,不会动摇。这么看,他确实适合创业,鲜有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冷静且胸有成竹,好像事情都在他控制中,即使脱离控制,他也坦然接纳,再想办法。
在大家扭扭捏捏的学生时代,他站出来,对她表白:“我喜欢你。”她逃开,他平静追问:“为什么?”
和林广恋爱后,她告诉他,他让她有负担,他还是那么平静:“我可以远离你,但你不能左右我的感情。”
不仅对她,薛剑天
性如此。他的坦率让人害怕,因为她恰好是个非常不坦率的人。她很奇怪,为什么他能无所顾忌地把心拿出来?他不怕被人拒绝、嘲笑、伤害吗?他的心难道这么强大,不畏惧一切是非摧残?
虽然不理解,但杨恬很认可。淡定的心态和开阔的心胸是重中之重,像成峻那样阴奉阳违、小肚鸡肠,绝不可取。
她自己已经定型了,但她希望杨净能有个好性格。
于是,在杨净面试前,她反复叮嘱,要坦白、诚实,不要答非所问、不要不懂装懂。
专门带杨净买身衬衫,把他卷毛染黑,架上平光镜,扮成设计院里脚不沾地的牛马。
她妈担心,想跟来,杨国庆呵斥拦下:“去什么去!他不是婴儿!还得全家都围着他?”
把杨净当出气筒,对他又是一顿打。
“爸的神经有问题,自己混得不好,怪别人。我都懒得理他。”杨净吊儿郎当,“姐,你没给姐夫系过领带吗,你要把我勒死了。”
成峻说:“我来吧。”
把她格到一边,他解开领带给小舅子重新打,拍拍他的领口,说:“别紧张,放轻松,没问题。”
杨恬瞪他一眼,继续对她弟说:“一定要不卑不亢,表现你勤劳肯干,虽然学习差、没经验,但总归不是一无是处…”
“你又pu我。”
杨恬拔高声音:“叫你听你就听着!”
杨净苦瓜脸,不说话了。等他离开,她口干舌燥,灌矿泉水。
“这水我喝过。”
“…”
“不好意思,提醒晚了。”成峻哼笑,“这时候不嫌我脏了?”
杨恬木着脸,把空瓶子冷冷甩向他,成峻一把接住,扔到远处垃圾桶,投篮很准,一次命中。
“行了,回去吧,站这也没用。”成峻揽住她肩,“我都跟人打好招呼了,肯定能过,完事了带他参观一下工作环境,然后找个车给他接回去。”
成峻给小舅子弄了个工艺岗,半技术半体力,部门上到博士下到大专,杨净往里一混,不会显得太突兀。
杨恬仍然紧张,她怕杨净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乱嚷“国勘所的成峻是我姐夫”。
她容易焦虑,一焦虑就发呆,成峻牵着她,她也没挣开。
回家后,她终于平复下来,向成峻郑重道谢,又问:“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表情特别庄严,特别搞笑。
成峻靠在他出资的新沙
发里,拍拍粗壮的大腿,示意她坐。
“…不。”
“那这样吧。”他今天心情好,不强求,“你给我写个保证券,保证一天不对我生气,不跟我吵架。”
杨恬思索道:“我没有对你生气,一直是你在单方面和我吵架。”
成峻哼地坐正了:这个没情趣的女人!
“给我写一个能怎样!”他怪叫,“你不是很喜欢给别人写情书、做手工吗?怎么到我这里就什么都没有?写两个字就把你累死啦?”
杨恬盯着他的丑态,转身走,回来时,端杯柠檬水给他:“喝吧,别说话了。发布页Ltxsdz…℃〇M”
成峻美滋滋:“行吧,不写也行,照顾照顾我也不错。”
他本来不渴,硬要一饮而尽,指挥道:“再倒一杯。”
杨恬瞥他一眼,回卧室把门锁上。本来锁是坏的,成峻修好了,谢谢他了。
-
她直到傍晚需要他了,才把他放进来。
她问弟弟几点回家,他不回复,导致她跟成峻晚上做爱分外紧张。
某刻开始,她默许这种关系,甚至悦纳,每次和成峻做完,睡得很香,工作神清气爽。
之前有婚姻这层桎梏,不情愿做,现在结束了,她反而放得开了。
她骑在成峻身上,用腹肌磨逼,直到他腰腹被蹭得湿哒哒,穴缝在摩擦间逐渐打开,她细声叫哥哥,奶子颤颤地垂着。成峻兴奋得要死,觉得不够,把她拖到自己脸上吃穴,他像个变态一样强迫她射到嘴里,被成峻操到失禁不稀奇,但尿他脸上挺少见,她一开始很害羞,被他哄着照做几次也就接受了。
她给他提了三个要求,一不能内射,二不能叨叨,三不能告诉王若英。
“我看你不是嫁给我,你是嫁给我妈。”成峻把高潮湿透的女人放倒,慢慢安抚她发抖的身体,他拉来被子盖过两人,把她的头按在胸膛。
她闭眼轻喘,成峻低头看她,慢慢拍她后背:“舒服吗?”
“…嗯。”
她困意浓重,推他,不让他抱:“去给净儿打个电话,问他在哪。”
“哎!”成峻无奈起身,“他是个大男孩了,你倒是够有责任心。”又嘟囔,“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去哪。”
杨恬从不查岗,这让他十分丧气,也让他孜孜不倦汇报行踪的行为显得很可笑。
杨恬眯一小会,惦记给周培元回消息,睡得不稳。他前几天累发烧了,她已读忘回,一直拖着没表关心
。
她心里有点埋怨周培元,生病干嘛跟她说呢,一个男的,挺一挺不就过去了。一说,她不去看他,显得不好,去吧,跑大半个城市,杨恬没精力跑。
不是谁都像成峻,蛮劲使不完,整天为爱奔波。
两人是她考研那会好上的,杨恬研究生在大新校区,南北两隔。
一开始成立不让他开车,成峻跟爹拧着干,每天骑公路车来回找她,权当锻炼。骑得飞快,也危险,被车撞了一次,成立终于松了口,把家里闲车给他了。
杨恬长大了,她想起以前那些事,越发觉得成峻不可理喻。
摸索手机,她隐约听见有人念叨周培元。
是杨净在外头。
“姐夫,你真的没戏了,那个周培元条件很好的,在实验当老师呢。”
“巧,我初中就在实验念的,回头看看他是个什么人物。”成峻语气淡薄,似乎对姓周的很是轻视,连问都不屑问。
“他们老师能保送小孩上学,我姐绝对是看上他这点了。”杨净啧啧,“哎哟,她跟我一点不像,势利得很。”
成峻一时没说话,问:“爸同意了?”
“就是我爸给她介绍的!”杨净被他逗乐,“姐夫啊,你可真是不了解我们一家人…”
“好了。”成峻止住他,“没事,她肯定不会和周什么在一块的。”
“为什么?”
“隔那么老远。”成峻淡淡,听着笃定极了,“她能天天见他?”
“保不准周培元来呀!”
“他来了,我还能在这?”成峻冷啐道,“跑都不愿跑,指望他干嘛?没诚意的废物。”
又断言道:“你姐眼光很高,那男的不行,她看不上的。”
杨恬听得十分恼火,几次想冲出去教训杨净,又忍了,直到成峻说“我叫她起来吃点东西”,她迅速闭眼假寐。
黑暗中,床陷进去一块,他轻轻抱上来:“起来了。”又摸她的脸,摸她睫毛、鼻尖,挠她下巴,像挠猫一样戏弄她。
“还装睡呢?”他懒洋洋,“不给我解释解释周老师?”
(二十六)呜呜呜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睁开眼,挣脱他,“杨净都给你汇报完了。”
成峻靠在床头微笑,他一点不生气,甚至迂缓得游刃有余:“净儿给我讲,和你给我讲,怎么能一样?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保不准你看他就是白马王子、梦中情人,谁知道呢。
”
“我不想和你讨论。”杨恬翻身背对他,片刻又坐起,直言,“离婚后,和谁相亲,那是我的自由!”
“没错,你有自由。”成峻看她裸体,亲一口香肩,“那你去吧,和他好好相。”
他轻慢的态度使人越发愤慨,她低责:“你瞧不起谁呢!”
她分不清她是维护周培元,还是维护自己,劳动者总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而成峻竟骂为“没诚意的废物”。
他倒是有情致释放诚意了,跟他同期的人在哪呢?在工地上打灰,在大烟房里陪酒!
成峻越叭叭,她就越怜爱周培元,杨恬站弱者一派,谁被欺侮了,她就往哪站。
“周培元碍着你什么了,你在背后说他坏话,简直是小人行径。”
“我说周老师什么坏话了?”成峻凑近她,扳过她的下巴直视,“我是说他穷,还是说他蠢?你这么在乎他,那你跟我炮个什么劲,你去找他啊。”他恶毒问,“还是说他草包一个不顶用?”
弟弟在外,杨恬不能发作,她反复诵读“他给净儿找了工作”,数十次才平静。一股气堵在喉头,她无端感到难过,又或许月经快到,她浑身无力吵不动,被成峻锐利注视着,忽然想哭。
成峻万万没想到,她为个姓周的居然掉小珍珠,他心里一疼又一揪,把她放开了。
“我不说他了,我向他道歉,行不行?”他伸出手给她拭泪,被她打开,只能递纸巾,“不就个周培元吗,怎么还哭上了。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周老师千好万好,反正比我好,虽然我不知道他好在哪,但你非要这么说,我就当他好,天下第一好,行不行?”
杨恬更窝火了,她推搡他,因为没穿衣服,梨花带雨,没什么威慑力。
“你出去!”她还惦记她好大弟呢,“别在我卧室呆着,叫杨净看见多不像话!”
“你是他姐,我是他姐夫,怎么不像话?”见她鼻涕往下流,成峻赶紧给她接住,“你先照顾好自己吧,我真是服死你了。”
她默默垂泪,不想让杨净听见她哭了。一时没东西堵住她的嘴,她狠狠咬在成峻颈侧。他没大呼小叫,事实上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抵抗,就像献祭给吸血鬼那么温顺,甚至把她按得更深。
“咬吧,要是高兴你就咬吧。”他缓缓喟叹,“对我这么发泄一通,不也挺好的。以后对我有气,别跟我对着吵了,”吵不过还哭,“你就咬我、打我,我不当回事,你也解气。”
杨恬发泄完,卸了
力,伏在他怀里抽噎,他脖子上一圈牙印往外渗血。
“弄得我怎么开会。”他拙劣地逗她,“明天上会,别人一问,我就说我老婆咬的。”
“…前妻。”杨恬纠正。
“好,前妻咬的。”他揉揉她滚烫的小脸,“要不,你再打我两下?让我更喜剧一点。”
“…”
“我想想,我前妻跑去跟人相亲,越相越觉得我坏,然后把我打了一顿…这说法怎么样?”
“…有病。”她闷闷躺下,“你…穿件高领衣服。”
“我没有高领衣服,多儒雅呀,周老师才穿,我可没人家那气质。”
见她不说话,成峻俯身亲她眼睛:“不哭了,不生气了,好不好?”她躲,他继续,“眼泪多珍贵啊,干嘛为他一直掉呢,不就是个初中老师吗,你又瞪我…行,行,他教书育人,他伟大,哎哟。”
成峻颠三倒四哄了她一会,逻辑不通、胜在真诚,杨恬总算好转,也有劲和他斗了。
成峻嫌她不公平,光顾着周培元。
“我之前下项目,被地头蛇带人围殴,再之前,骑车去新校区找你那会,我被面包撞飞,差点撞成植物人了,你也不去看望我…”他问,“我吃的苦,你怎么不为我哭呢?”又自问自答,“算了,我也不想被你同情庇护,丢人。”
“…你吃过什么苦!”
成峻含着金汤匙,没有苦能从天上砸到他,他那都是没苦硬吃、自讨苦吃。
“周培元是苦衷、可怜,我是做作、神经病?你真能捧高踩低。”见她绷起脸,他连忙改口,“公主,那你踩吧,踩我我也高兴。”
他掀开被子,要她踩,把她脚握高往额头上放。腿悬空,杨恬无力乱蹬,没用,还是牢牢被他把着。
他看到她腿心一片湿腻,水丝滑溜溜黏在微粉的穴口,像是l*t*x*s*D_Z_.c_小穴o_m也哭了一场。
饶是成峻也震惊:“…我难道是你py中的一环吗?”
(二十七)什么都别想
女性情绪波动大,或受到物理刺激,分泌体液很正常。杨恬给成峻解释两遍,恐怕他没听进去,否则也不会横了心挑逗她。
“杨净在,你疯了!”
成峻捂住她嘴,把湿淋淋的手指慢慢抽出来,换个角度深深插进去:“你别出声,忍着点,爽完了可以睡个好觉。”
她脸红心跳:“我不需要通过这么恶俗的方式解压!”“没见过你这么口嫌体正直的人,满嘴不要不要,不
要怎么一直流水呢。”成峻笑眯眯,“你别说,看你犟,别有一番风味。”
指节卡把敏感点摩擦得粗糙麻木,快感在身体里像电流一样乱窜,找不到出口,她情不自禁扭屁股弯起腿,想让他照顾到更隐秘的几点。
成峻把完好的那侧脖子给她:“想叫就咬我,正好一边一个,对称美。”
他撑着头侧躺,一腿插进她两腿间,强迫她并不拢,两只手指在她阴道探索抠弄,上半身呈宽阔的半圆,港湾一样将她圈紧。
成峻按下她挺高的腰:“还没到呢,不急,闭眼舒服一会,我慢慢操,你什么都别想。”
“你…你快点!”
“嘘。”他把被子扯高蒙住头,黑暗小空间,浓重热气喷在她脸上,“不说话,放松。”
放松脑子,还是放松逼?她呜咽捶打他,下体蜜液丰沛厚重,像一坛蜂蜜重重搅开了往外流。“不要弄了,有声…有水声…”她听得面红耳赤,成峻从没这么缓慢地指奸他,一向都插得又快又猛,给她干爽了换成阴茎,嘴巴手指都是配菜,终究是要上主菜的。
他火热的那根戳在她臀侧,都快顶出一个洞了,也没见要插的意思,他是真的打算用手给她弄出来完事的,杨恬脑袋放空,不去想这种混乱的抚慰关系要持续到哪天,也不去想发烧的周培元过得怎么样。
就只是爽,爽完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明天处理不了,那就后天再说。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是急急仙女,暑假作业,恨不得放假第一天就写完,下月汇报材料,她本月就全部做完然后迭代十遍。
她预设悲观,提前焦虑,为对抗那不存在的灾难,战斗着未雨绸缪。
杨恬昏昏沉沉想,成峻是块石头,坠着她向大染缸深处沉,而她不能变得和他一样,悠闲嘴臭没素质、自大愚蠢招人烦。
朦胧中,成峻把她扩张得越来越松软,她在被子里呼吸不畅,四肢瘫着像抽丝的的蚕壳,体液像水管漏水一样滴答,两根手指都堵不住,成峻多塞一根进去,饱胀感让她挛缩着蜷起,好像小腹和脑子也变得乱糟糟。
“不要憋着,你一直收肚子干什么?”他咬耳朵,“不用我教你吧,咱两个都离婚夫妻了,就别装第一次上床了。你松一点我好弄你舒服,你要是非拧着,我也能弄你,别到时候弄狠了发大水,收不了场了。”
他不疾不徐,杨恬听懂了:我能让你在控制范围内爽,我也能让你控制不住地爽,你自个选一个吧。
传
来咣一声,杨净在小屋打游戏把东西弄掉了,他怕杨恬,蹭蹭地捡。
老房子隔音差,她甚至听见杨净扬声器外放女声:“你怎么挂机呀!”
成峻充耳不闻,要求她:“松开,想象你夹着什么东西,慢慢往外推。”
肉壁被他捣弄得不堪重负,鼻尖全是咸腻的怪味,她抬手扣住成峻后脑勺,他的脸往胸口摁。
“想让我吃?”
“嗯…”
成峻咬住她的乳尖,大声情色地w吮ww.lt吸xsba.me,吃了会奶,她终于松开了,阴道便宽变软,像个漏斗放肆地躺倒,被他揉成一汪泉眼。
她用屁股碰了下他的大东西:“今天…不做?”
“不做。”成峻肯定地答道。
他一改他性瘾大发的形象,让人觉得很稀奇。
成峻上一次这么温和且正常,还是在刚谈恋爱的时候,被亲脸会红,在学校小河边摸他,他词不达意地躲开,说:“待会再摸,我先开个房,别在外头摸。”
开房摸就不刺激了,不刺激就就不解压了,杨恬在备战考研,正是压力最大的时候。
她一大早就去图书馆,找最隐蔽的位置,坐下,在桌子底下摸成峻,摸一上午,吃午饭,再摸一下午。
和后来不同,他很安静,坐在那陪她,随便做点科研,或者看n环法什么的,她杯子空了,就去给她打水。
但有时候站不起来,因为被摸得太硬了。
反正他很闲。
他导师是工程院院长,成立的嫡师弟,裙带关系瞒得很好,同学们到毕业都不知道,整日不见成峻,也只以为是这男生不求上进。
反正土木么,就别指望什么了,抓紧时间提桶跑路吧!
成峻没有跑路,他安然自若地过着官二代的平静生活。
直到杨恬考上研,平静被打破,他度过非常疯狂的半年。中榜了,她很开心,床上放的极开,快乐把她浸染得容光焕发、灵动如燕,她在他身上扑腾来扑腾去,接纳他,也占有他。
成峻没有经验,但他学得飞快,比赶英超美还快,攻守易势,他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
他的时间越来越长,玩法越来越多,一起买小玩具,出门前塞在她里面:“如果你能忍到回来,我就好好奖励你。”
最后是他自己先忍不住,电影开场五分钟,他就在黑暗里浮想联翩得爆炸了,电影撂脑后,开房开干,干到第二天第三天,王若英问他在哪,他说他在钻研课题,
王若英懒得戳穿他,挂了。
昏天黑地、没日没夜地花式搞,客观世界的琐碎俗事被她抛在脑后,她享受着成峻无穷无尽的体力和性欲。掌控他的一切,把他攥在手心,这种感觉实在好极了。
这样的时光很快过去了。杨恬开学了,在不同的校区。
直到这会,谁都没提未来,也没提家庭,她只知道成峻是本地人,是不用买房子的人,她不知道他有一堆房子。
有一天,成峻操完她,问:“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会的。”
这件事深深刻在成峻心底,后来他无数次搬出以佐证她是个恶毒的骗子,辅以很多类似的例子,大叫着谴责她的无情差劲。他的声音粗犷又刺耳,就像一万个唢呐在她耳边异步吹奏,让她的生活暗无天日。
(二十八)情人节(上)
设计院给工艺员分集体宿舍,破公寓楼,两人一间,能住三年。
杨净想租房住,杨国庆说你不愿意住宿舍,可以滚去睡大街。
她妈说要不姐弟俩一块住吧,杨净第一个不同意,杨恬第二个不同意,杨国庆骂她:“脑袋拎不清!”
又让杨净把电话给杨恬,问:“你跟小成怎么样了?”
杨恬憋着气:“周培元我还处不处?你给我个准话!”
杨国庆说她死脑筋:“多处几个怎么了,现代社会自由恋爱,最重要的就是自由!”
杨恬冷笑挂了。
成峻在她后面呵呵笑:“你是不是很向往自由呢?”
杨净坐在沙发里,研究入职材料,说:“我姐最爱自由了,高中成人礼,写梦想,她写我要追求自由!”
“谁允许你看我东西?”
“我可不想看你东西,是爸看的,还给我念呢,让我跟你学习。”
杨恬脸一僵,摔门而去,晚上和李月吃饭,问她记不记得成人礼梦想写的什么,李月扶了扶眼镜:“当然记得了,我要上大。”
“你确实也考上了。”她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
“一个梦想实现了,下一个是什么?”
李月笑了:“杨恬,你认真的吗?”
“?”
“我骗你的!”李月被逗得大笑,“我写我要当u,去首尔唱歌!”
“…”
“你看我长得像u吗?”
“不像。”
“那不就完了!”她说
,“实现不了的才叫梦想呢!梦想梦想,做梦才能想!”
李月相亲的人叫杨竞,是薛剑博士师弟,薛剑读了一半,退学创业去了,杨竞想和他一块走,薛剑不让,叫他继续读。
“不用怕他找你借钱,他不创业。”薛剑特意解释,“他只是暂时跟我干。”
李月非常存疑。
中途,杨恬把薛剑叫出来,问他什么意思。
立春,天还是冷,火锅店门口很热闹,薛剑侧身给她挡住阴风。两人身上都有股辣锅味,呛得他咳了两下。
她微微叹气:“薛剑,你叫我来干什么?”
“我想见你。”他直接说,嗓音咳嗽得有点沙哑。
杨恬惊呆了,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追求得这么直接,就是成峻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也是走两步退一步,薛剑一口气就要走九十九步。
她皱起眉,手无处放,猛地插进兜里。她想起同学会那天,薛剑看向她,也是把空着那手藏在大衣口袋,想必和她一样心情。
“我知道这么见你很生硬,我也不想那么唐突,但就像你说的,我们都大了,年纪一大,事就变复杂。”他说,“那天同学会我本来要飞沙特的,但我又想去看一眼,我想赌一把。”
她盯着脚尖,片刻说:“我们该回去了。”
“杨恬,我见你一次不容易,让我说完。”薛剑跨步挡在她面前,他穿得板正,有种沉闷的正式,“很多年了,从你跟林广在一起,到你有了其他男朋友,再到你结婚,我一直在追求你,但不知道为什么,越追求反而推你越远。”
“你别这样…你是个大人!”
“对,因为长大,所以利弊得失想得更清楚。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清楚自己对你是什么感情。”他不羞不臊坦然自若,“听到你离婚我非常高兴。”
“…”
“按你当时说法,你结婚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但你没告诉我什么是好,你总是语焉不详,含含糊糊,让我猜来猜去。”她后退一步,薛剑没有逼近,他站在原地,沉静地直视她,“如果是我理解的那种好,你不妨考虑一下我,你前夫能给你的,现在的我可以给你更多。”
杨恬深吸一口气:“薛剑,我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我了。”她委婉道,“我以前喜欢吃火锅,后来上班把胃搞坏了,不能再吃辣了。你喜欢吃辣的我,等你发现我变了,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正如她喜欢她想象中的成峻,当真正的成峻脱下那层皮套,她立刻避之不及
。
而薛剑没有回应她的废话,他不是倾听者,也不是辩论者,他是一个客观的行动者:“给我一个机会。”他停顿,“至少别躲着我。”
-
她在变,薛剑也在变。上学那会,他很向着她,听她说话,寡淡回答“好”,“可以”,最后她拒绝他、不要他了,他也只是静静站着。
不要躲着我、不要让我猜来猜去。祈使句,轻了是索取,重了是命令,时间真神奇,薛剑的形象从和缓的白雾凝结成坚硬且不可忽视的实体。
杨恬不记得他们做过什么,值得他一直惦记。
她主动拉过他手,仅此而已了,她送吻未果,薛剑吓得敏捷一躲,她只亲到鬓角。
他头很硬,杨恬嘴很痛,他去医务室拿冰袋,贴在她微肿的嘴上,瞧她嘴巴撅着,水汪汪眼睛望他,他手一抖,扶额收回手:“还是你自己来吧,我不行。”
后来一直维持手牵手的关系。偷着牵,在楼道拐角牵一会,再没事人一样回去。
薛剑很内敛,当着别人面,他很少主动和她搭话,就算想跟她说什么,也得照样排队。
杨恬是香饽饽,倒不是人缘有多好,光找她借笔记看,就得排好几天。
试图把她笔记本翻出花,窥探天才学习好的秘密。
其实,杨恬不是天才。
不费吹灰之力,她是装的。她天不亮就背书,晚上偷学,吭哧吭哧学到深夜。她本子上几乎不写东西(怕别人学去了赶超她),知识零散记在纸上,杨国庆给她装订起来。
在薛剑面前,她逐渐露出真面目,她不在乎一个农民的儿子怎么想。
她嘱咐薛剑,如果林广问,就说她在玩,没有学习。林广是个学人精,他就喜欢超过别人,大赢特赢。
“林广不会问我的。”薛剑抬头看星星,慢慢说,“他很讨厌我,你看不出来吗,他喜欢你。”
杨恬嗤笑:“他喜欢我?他只有一张嘴喜欢我。”
他连早饭都不愿意给她带,他连值日都不愿意帮她做,他怕她比他多学一秒,他和她一样斤斤计较。
“他也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讨厌你。”她俯下身靠近薛剑,“他嫉妒你脑子好,坐这里瞎看天,也能学得和他一样好。”
“但我们跟你还是有差距。”
“确实。”杨恬点头附议,“因为我比你们都勤劳。”
后来,她心想,她可真是恬不知耻,说话不嫌害臊。
哈哈
,勤劳!
杨恬在茶水间踱步两圈,探头往下看,成峻的大车还停在那,半个小时了,她发消息,加班,别来了,成峻说我有的是时间等。
一向是驴唇不对马嘴!她说别破费,他说我有的是钱,她说别劳累,他说我有的是时间。
下楼,成峻不问她为什么磨蹭,也不戏谑她装加班累不累,他说:“情人节快乐。”
他从后座拿来一个袋子:“打开看看。”
白色细布纹,印烫金字。杨恬拆开过度包装的奢侈品,金钻石项链,成峻俩月工资。
这对他不重要,俩月、二十个月,都一样,反正他也不靠工资活。
“谢谢。”杨恬合上首饰盒,“但我们是情人吗?”
“不是情人是什么。”成峻反问,“你还有更好的词吗?”
她揉揉眉心:“…没有。”
“那就戴上。”
“现在?”
成峻呵呵一笑:“你连相亲对象的破手链都往身上戴,戴个情人送的,又怎么了?还更值钱呢。”
杨恬叹气道:“你一会给我戴吧。”
成峻眼前一亮。幸福来得太突然,饶是他伶牙俐齿也沉默了一会,半天,冒出句下头话:“你转性了?”
杨恬闭着眼不争执。
她讨厌过节。情人节、圣诞节、生日,过节意味着高档餐厅和昂贵礼物,她感觉很累,论根本,因为她既没钱,也没时间。
对男人来说,如果繁文缛节的终点是打炮,那为什么不直接打炮呢?
正好她也只想要这个。
“我带你去个地方。”成峻说,“我保证你没去过。”
她料想那必是什么豪奢可笑的戏剧性场景,但车一直往郊区开,楼宇变得稀疏低矮,成峻停在一片空地。
已经有人到了,都是提前做攻略的小情侣,把灯围成心形,户外椅小炉子摆一圈。
“星星。”成峻把车后备箱打开,一大束玫瑰,还有一堆户外用品,“你记不记得你说想看天上好多星星,我搜了,今天这个点看,正好。”
杨恬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愿望,比起星星,她还是更喜欢项链。
风一刮,他把毛线帽戴她头上:“凑合看吧,毕竟在城里,也就那样了,真要看的话,得去偏僻的山里,漫天全都是。”说个不停,“我们十年规划有个大项目,在青玉山,哇塞,那星星,别提了。可惜穷乡僻壤,我都受不了,就不带你去了,你这身娇体
贵的估计要晕倒在那。”
她把帽子拉下,盖住耳朵,看成峻一件卫衣,来回收拾:“你不冷吗?”
“都立春了,冷什么啊!”他把折迭椅架好,3保温壶倒杯水给她,“林黛玉,还喝开水,哎哟。”
“先把项链戴上。”他大剌剌掏出来,缎带连同包装盒扔到一边。
“我要留着…”
“留废品干嘛?”
折迭椅很矮,成峻蹲在她背后,比椅子还高大一圈,他笨拙地打开拨扣,穿过发间,弄好一会才戴上。
有人瞥她,不掩艳羡:“看哪!好闪!”
成峻得意极了,他神采飞扬,站身起来,一柱擎天:“怎么样?周培元恐怕买不起吧!”
他总能把事情搞砸。
(二十九)情人节(下)
两人折腾到半夜才回家,成峻说开个房在外头住吧,她强烈拒绝,他说:“我开两间!行不行!”
她平静道:“不是这个事。我要睡在我自己的床上。”
“你自己的床?”他碎嘴嘟嘟,“床架子席梦思都是我给你拉去的…”
回了后,成峻一屁股不走了,耍赖:“我开不动了。”他大声言,“来回我跑了一百大几公里,你倒好在旁边呼呼大睡的。我也困,为了咱们生命安全,我头悬梁锥刺股强撑着开回来的!”
“我没逼你开。”
“天啊你个没良心的人。”他抵死不动窝,杨恬走开,“那你睡沙发自便。”
“我干了这么多,还不能奖励睡床?”
她重申:“那是我自己的床。”
成峻冷冷一笑,长手一伸把她猛地拽进沙发里:“不能睡床,那能不能来点别的?”
她同意了:“可以。”
见她这么干脆,成峻古怪地盯住她:“你今天怎么了?”又见她脖子挂着项链,手腕戴着手链,他阴阳怪气,“你跟周老师掰扯了?哼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老早说过那小白脸没什么好的。”
“你做吗?”她问,“不做我就睡了。”
他恨恨抓住她的手腕:“你先把手链给我摘下来!”
“我的首饰,我为什么摘?”他没喝酒,却发起酒疯了,“那我先睡了。”
“什么你的!那是周培元送你的!”他把她压进沙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第一眼就知道是别的男的送的,我不想拆穿你而已!”
强壮的手臂把她双腕制过头,杨恬仰头看他
,像沉沉天幕乌云压境,压制力让人喘不过气。
“轻一点,温柔一点,成峻…”她轻声要求,“我今天累了,我想舒服一会就睡了。”
他楞一下,下体硬得发疼,手劲一松,她手腕呲溜滑出来,但她没推他,反而把手放在他肩上扶住他。手链串着数颗心形坠子,他听到细小碰响,她静静看他一会,害羞似的转开脸:“去关灯。”
“我不关,我想看着你脸做。”
她略显幽怨地放软声音:“成峻…关灯。”
他停了一会,起身,一边脱卫衣,关了洗手间、厨房、客厅,全黑了。
“我今天就对你温柔一点。”他重新覆上来,吻落在她脖子锁骨,一件一件衣服往下褪,林黛玉怕冷,脱了半天才脱完,她又要求:“成峻…去拿条毯子。”
于是他竖着鸟取毯子,走一步大几把就晃一下,特别怪。
身上盖了东西,她感到安全多了,她配合地把小腿搭在沙发靠背,成峻一摸穴,全湿透了,连腿根都泛黏。“我说你今天这么乖呢,是想挨操了。”他双指转圈深入,她累得很,不想叫,只闭上眼夸他弄得舒服。“想挨老公操是不是?”成峻逼问两次,她也不争吵,在毯子里偷偷玩自己乳头,温吞地挑摸助兴。
“再慢点,浅一点,对,成峻,那里…”她咬住嘴唇,脸红胸涨,被他揉出一下又一下粘稠的水声,“再放一根进去,堵住了声音就不会那么大…”
“大了不好吗?我喜欢听你下面一直淌水。”他把无名指贴着穴口环壁塞进去,液体果然不再顺着指缝往下流,反而发出噗呲的排气声。她爽得发麻,缩紧脚趾,将他搂得更紧。
“就这样,就这个频率…别快,也别停…”
“老婆,我让你更舒服。”他正欲提枪上,她连忙夹起腿,不让他的手走,“再弄一会,就这么弄,别停,别走…”
成峻只能控制着缓缓出入,他觉得自己像擦一个易碎的宝贝瓶子,用指腹揉着擦、打着圈擦,但永远流得黏糊糊,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的呼吸从急促变绵长,餍足地舒展身体,手勾不住他的脖子,被他抓着往阴茎上握,懒得握,最后散散搭在他腰侧,显然是一点力都不愿出了。
等她爽的快要翻白眼睡着,终于允许他进来,特意嘱咐:“不要快,慢一点,慢慢的,就像刚才一样…”
一股不痛快涌上心头,成峻想起他当了好几年助眠按摩棒的丑事。
他扛起她往卧室走。
魔法小棒棒也得充电,凭什么免费用他?
他今天还就睡这了,就睡!就睡!她有本事就报警,报去吧!
-
杨恬半梦半醒,根本不知道自己转移了阵地,她感觉一个巨大的火热的东西把空洞的自己填满,连一丝缝都没有了,非常满足且舒坦。
“…唔。”她怕叫错人名,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一眼,是成峻,传教士体位,他撑着,不会压到她。
“我困了,成峻…”
他听起来倒愉快:“困了就睡,睡你的,不用管我。”
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说,头沉沉的无法思考,身体也软麻不堪:“你,你戴套了吗?”
“戴了。”
“是吗?我摸一下…”
“杨恬,你再勾引我,我就要狠狠操你了,你就别睡了!”
“嗯…?”她眯着眼,嘴唇微抿,娇媚声音像从喉咙里滚出来的,一副任人蹂躏的样,她柔弱起来,成峻反而不好意思蹂躏她了,一般老老实实当一会按摩棒,把她操进梦乡,自己看情况撸或是弄软。
真能睡!中午睡、晚上睡,早上还起不来,成峻心想,懒人!
杨恬睡觉有许多怪毛病。
比如,她入睡前喜欢被他抱(操)着睡,但真正深度睡眠,反而不许人碰了,要么嫌他重,要么嫌他闷热,千方百计都要把他踹到一边去。
再比如说,她喜欢裸睡,连内裤都不穿的全裸。成峻至少要穿裤衩,不然他挂空挡难受,有种梦遗接不住的不安,但她不让他穿。
她自己裸,别人得跟她一起裸!
裸男裸女躺一块干什么,这不是废话吗。你叫我脱光了,又不能碰、不能操,那么大一个光溜溜的壮汉往旁边修女似的一躺,可能吗?
杨恬特别自私,净逼他整些古怪的花活。
“你真的戴套了吗?”过一会,她记忆不灵光,傻傻问,“成峻…?”
“戴了戴了,我能不知道我戴没戴吗?你睡觉都这么啰嗦呢,闭上眼好好睡吧。”
她放心了,腰一塌,腿根完全放松,l*t*x*s*D_Z_.c_小穴o_m想被抽去夹力,软绵绵地成一滩,收不紧、合不拢,只能被动吞吃他。她朦胧中格外温驯,他摆弄成什么样都照做,刻薄褪去,只剩甜蜜,看她这副叫人怜惜的模样,成峻觉得他火热闪耀的爱情又勃勃竞发了,像教众看仙女似的陶醉了。
他美得冒泡,喟叹着从后面插入她,这样更轻,但更深,轻是指力气,深是指长度
,他今晚要让她含着睡。
杨恬侧躺着,背靠入他的胸怀,她想彻底宕机,但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落定。
“成峻…等等…”她呢喃,“等一下…”
“等什么?”
她挣扎着思考片刻:“净儿是不是谈恋爱了?”她含糊道,“总能听到他…和女生…”
成峻大呼下头,他恨恨揪住乳头拧了一把,又轻打了下她的屁股:“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专心看着我!”
他声音一大,杨恬一颤,里面夹得他脊背一酥,成峻低吼出声,气呼呼地把她抱紧往怀里摁,火热粗喘熨烫她的耳廓:“你怎么这么多心事!这么多!我真想把你脑袋扒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小脑瓜子到底能塞什么乱糟糟的…”
“别说话,吵到我了…”
“就吵,吵死你,你不准分心,不准想别的,不然我就一直说一直说,说到你…唔!”
嘴被她侧过的唇角堵住,他意识到她在主动亲她,甭管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可把他爽飞了,她蠕着身体找到舒服位置,阴茎在她扭动间滑出去一点,接着,她摸索他的脸颊,把大拇指塞进他口腔。
“别说话。”她轻声对他的脸呼气。
“那你也别说话。”他囫囵要求。
她乖巧地点点头,简直像是喝醉了。成峻吸舔她的手指,觉得自己也喝醉了。
但醉是不可能的,他酒量巨好。天生好,大学别人喝得又吐又倒,他神志清醒,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想尿尿。
可惜作为领导的儿子,本领没了用武之地,他不需要敬酒讨好任何人。喝最多的一次,是在杨恬的婚礼,她家那边的海鲜大酒楼,杨国庆大力宴请,恨不得摆出一千桌宣扬女儿的喜事,方言成峻听不懂,听不懂就开喝,把岳父的亲戚全部放倒。
“你家里人战斗力不行。”他悄悄对她说,“我一点都不醉,晚上还能接着办你。”
他忘记杨恬回了什么,总之那绝非喜悦也非羞怯,她像木偶一样,在觥筹交错中站着,对他的挑逗无动于衷。
她在看王若英,她在模仿高贵的王若英。
(三十)(前)婆婆
王若英是83年省状元,她背个破袋子,坐煤车来首都。
她父亲,成峻姥爷,挖煤的,嘱托煤车司机照顾一下,让她别挨饿。
两年后,她的同乡,成立,也考来首都投奔她,两人同龄,但成立更穷,上学也就更晚,别人十八,他二十。
95年两人各自晋升,成立公派俄罗斯,王若英干部下乡,一分别十年,成峻童年有时在莫斯科,有时在甘肃山沟子里。
可惜王若英这辈子,最高头衔只到科技处处长,五十岁,身体原因内退,后以专家身份返聘。
杨恬认识她时,她已经过上了与世无争的富贵生活。
由于身体不好,她活动范围不大,偶尔去单位溜一圈,下点指示,有时作为成立夫人出席重要活动,更多的,就是散步、逛超市、养花、养鸟。
本来只有一只鸟,但王若英有爱心,别人弃养的伤害的,她都捡回来,她在郊区有个院子,里面全都是。
杨恬怀疑成峻的多嘴就是跟鸟学的,叽叽喳喳没个安静。
如果没有成峻,她和王若英可以很和睦,可婚姻到了不可挽回的终点,她对婆婆的敬佩和羡慕滑向阴暗的嫉妒。
离婚后,她给王若英的消息永远在编辑,永远没发出去。
过年时,本来杨国庆不提,她打算拜年,但杨国庆一命令,她反而叛逆。
成峻那天提议要不来家里吃个饭,她问“是你妈叫我去吗”,他说是,杨恬立刻同意。
成峻的神色变得难看,他黑着脸问:“我说破嘴皮不管用,别人一张嘴就管用,你除了巴结我妈,就不会别的,是不是?”
杨恬不搭话,她敲门叫杨净出来,不要打游戏了,再打,火车要误了。
杨净说,马上马上。
成峻跟在她屁股后头:“急什么,又不堵车,开得快嗖就到了,杨恬,我在和你说话,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她视若无睹,继续敲门,把杨净敲烦了,终于出来。
他懒得回老家,但他妈想他,杨恬买了点特产,让杨净拎去,显得他懂事。
“拿多少,他们都不会喜欢我的。”他哼道,“你白花钱。”
成峻插不进去话,坐到一边生闷气,坐了半天,杨恬走来走去就是不理他,他提上小舅子行李摔门而出,这个冷漠的女人!
他还不如坐车里听会歌呢。
路上,杨恬照旧,一个眼神不给他,他后视镜都要瞪穿了,她只阖着眼,偶尔睁开,也是教育杨净,不要和杨国庆对着干,要照顾妈妈,她身体不好,如何如何。
大孝女!天下第一大孝女!成峻愤愤想,他讨厌她把自己隔离在外,因此他把车开得像跑车秀,试图挽回一点存在感。
杨净离开时,抱了成峻一下,又转向杨恬:
“大姐,你真没什么跟我说的?”
“我跟你说了一路了。”
“不是你那二十四孝大典!”杨净勾起嘴角,“对我,你弟弟,大活人,你没什么说的?”
杨恬静静看他一会:“下周见。”又嘱咐,“…下周上班千万别迟到。”
杨净翻个白眼进了闸。
回去时,成峻直言:“我发现你特别爱管人。你把自己当一家之主?这也管,那也管。”他憋着气说,“反正就是不管我,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
杨恬只问:“哪天去?”
“去什么?”
“去找你妈吃饭。”
成峻被她项链大钻石一晃,晃得想笑:“我现在真的怀疑你当初跟我结婚的动机。”他问,“你为什么跟我结婚?难道是为了我妈?”
“不是。”
“那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爱我吧。”他自嘲道,“你绝对不爱我,我已经想明白了,为了什么,都不可能是为了爱我。”
“我不知道。”杨恬说,“讨论这些都没意义。”
“什么叫意义?意义是靠你定义的?你怎么这么自我,你说没意义就没意义?我还觉得有意义!”
杨恬皱起眉:“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想让你说你的动机!”
“什么?”
“跟我结婚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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