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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落时(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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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岸花落时】(10-16)


    作者:书荒游子


    第10章 畸形噩梦重临


    夜深。шщш.LтxSdz.соm)01bz*.c*c


    研究所三楼的主灯已熄,仅存少量应急光源。廊道昏黄,灯光一格格地向远处延伸,像陷入静默的监牢。


    空气里还保留着白天实验药剂的味道,与恒温系统散发出的淡淡冷气混合,宛如手术室刚消毒过后的寂静肃穆。


    此时,向思思站在储藏室前,手里攥着那张胡彦生亲手交给她的纸条。


    【晚上八点后,到306室。单独。】


    字迹整洁理性,没有多余一个字。


    她没有问原因,只是按时出现,白大褂外罩着一件浅灰色呢料长外套,勾勒出她原本就纤细挺拔的身姿。


    毛衣裙收腰,下摆盖过膝盖,袜口从大衣里若隐若现,是暗色的弹力材质,贴着她的小腿线条蜿蜒,直到脚踝。


    她的发髻在脖后束得更紧,鬓发依旧服帖,脸上只扫了一点淡粉,整个人看上去安静、干净,却也因为过于克制而显得几分脆弱。


    她推门而入。


    306是一个独立档案分析间。


    没有设备运转的噪音,只有一台老式平板电脑,窗帘半拉,外面是空旷的校园雪夜,偶有风吹落树枝影子,晃在地面。


    胡彦生坐在书桌边,西装未脱,白衬衫袖口翻起,露出骨节清晰的手腕。


    他的眼神沉着,灯光将他眼角拉出一丝细纹,像常年夜读者那样疲惫,却依旧沉静。


    “来了吗?”他头也不抬地翻着档案,“门关上。”


    向思思轻声“嗯”了一句,回身旋上门锁,听见落锁声的一瞬,她后背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了一下。


    胡彦生抬眼看她,眼神淡然:“你很紧张?”


    她低头:“……没习惯关门。”


    “嗯。”他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今晚让你来,是因为我需要你协助调取一批数据。”他起身走向后墙,打开壁柜,从最上层抽出一份厚厚的封装盒,“涉及王时的脑电残波监测。”


    向思思接过,发现那文件封面没有编号,只有手写的两个字母:·。


    “这些数据,未来可能牵涉整个病毒项目的核心结构。”胡彦生站在她身侧,距离很近,语气仍旧温和。


    “目前只有我和你能接触。”


    她愣了一下。


    “……我?”她抬头看他,眼神一丝


    不确定。


    “你一直没问,为什么从那么多实习生中,单独留下你。”


    “因为我观察过你。”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不动。


    “你服从,但不盲从;你心里害怕,但始终执行。这是好品质,尤其在面对无法回避的伦理冲突时。”


    她呼吸有些紊乱,却努力维持表面平静。


    “你想说什么……老师?”


    胡彦生轻笑,转身将文件摆到桌面,“我想说的是,从今天开始,你将成为我核心实验线的记录者之一。这不是权力,也不是荣耀,而是责任。”


    “你会看到一些……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实验过程。”


    他顿了一顿,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如果你现在想退出,我可以关掉这份权限。”


    向思思心里“咯噔”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默默摇头。


    “……不,我会留下。”


    胡彦生点头,转身拿出一只干净的玻璃冷藏管,“很好。那我们开始今晚的第一项任务。”


    他拉开盖板,露出一截浸泡在淡黄液体中的神经组织——那是从王时脑部切片提取出的“神经结节样本”,外表像是含有微光的血肉藤蔓,正缓慢地在玻璃管中蠕动着,仿佛仍保有某种原始意识。


    向思思屏住呼吸,心口紧紧一缩。


    胡彦生没看她,只淡淡道:“记录细胞跃动频率,记住每三十秒一次;并观察表层脉动与液体粘性变化。”


    她深吸一口气,靠近操作台,取出记录笔。


    她知道,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可她不知道……


    就在这一刻,她手机口袋悄然震动。


    她下意识摸出,点亮屏幕:


    未知号码]:


    “原来你晚上有空。不错,思思,晚上的你,比国那时候还漂亮。”


    她全身一僵。


    下一秒……


    电话响起。


    那熟悉、黏腻、拖长音的低笑,从听筒另一头传来:


    “思思,你知道我有多想……跟你讲点‘往事’吗?”


    她瞬间意识到……


    金德凯,开始动手了。


    她站在实验台前,指尖握着玻璃笔。


    金属冷光投在样本液上,组织体缓缓脉动,如某种尚未成形的意识体,带着不明的方向感,在玻璃管内微微游移。


    但她的注意力已经游离。


    那个短信提示音像一枚针,扎进了她神经最深的角落。


    那句“晚上的你,比国那时候还漂亮”,就像是打开了某扇封闭多年的门。


    门后,是那段她拼命遗忘,却早已烙在神经系统深处的夜晚。


    那是她留学第三年夏天。


    医学院安排她参与一个名为“国社区病患人道护理项目”的交流计划。


    起初一切看似正常,项目名称堂皇,流程专业,还附带一封来自院方的表扬信,标注她为“跨文化护理表现优异学生代表”。


    她以为这只是一次累一点、偏远一些的实习。


    直到她被调配到了“hp r”项目下的“r 12”。


    她记得,那天阳光很好,走廊尽头窗户被擦得透亮,阳光照在消毒过的白地板上有些刺眼。


    她穿着洁白的实习护士制服,扣子扣到最上,领口整洁,袖口熨帖。


    制服下是一件淡蓝色棉质打底衫,贴身不显,却透出少女身体的纤细轮廓。


    下摆是一条医院配发的短裙,刚过膝上三指,搭配肤色医学压缩袜,将她的小腿包裹得紧致修长。


    脚下是软底帆布护士鞋,每一步都几乎不发声。


    护士长是个三十多岁的拉美裔女人,眼神躲闪,语调混沌。


    “r 12,那边病人比较……特别,但今天需要一位安静的亚洲女孩帮他们处理一些情绪。”


    她听不懂“特别”的意思,只觉得语言中夹杂着一种温柔而不可置疑的推送力。


    她在门口站了几秒,深呼吸一下,推门而入。


    门是内开式的,打开瞬间,闻到的第一股气味不是药水,而是潮湿的尿液、橡胶老化和人体体味混合后的钝腥。


    她不自觉皱眉。


    灯光昏暗,只有一盏吊灯在天花板中央轻微晃动,光线斑驳,打在旧木拼接地板上,斑驳得像褪色的油画。


    窗帘是灰蓝色粗棉布,遮了大半阳光,边缘已微微发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变味。


    她刚踏进去一步,脚底传来一阵湿滑触感。低头,是一滩不明液体,散发出橡胶与皮脂混合的微臭。她试图忽略,继续走入。


    “h?”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很轻,几乎没有回音。


    屋内最角落,坐着两名病患。


    一个是侏儒症患者,躯


    干粗短,头大眼小,皮肤斑驳。


    他盯着她,不说话,眼珠几乎贴在下眼睑上,从她鞋尖一路看到胸口。


    另一个坐在轮椅上,四肢骨骼畸形严重,关节错位,手指向内蜷缩如钩,但他的眼神异常清晰,甚至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光泽。


    她迟疑了一下,合上门,转身:“我……我是今天的实习护士,来为你们更换床单和清洁……”


    她说着靠近床边,弯腰去理床单边角。床单潮湿,有汗味和消毒液的刺鼻味。她的裙摆轻轻荡开,落在她弯曲的小腿后方,压出一抹柔软弧线。


    背后忽然一声“咔哒”。


    门关上了。没有人走进来。


    但她能感受到,某种东西变了。


    她回头,手握住门把。转动——纹丝不动。


    门被反锁了。


    她回头,一瞬间,浑身一紧,心跳仿佛被猛然摁停。


    转身的瞬间,那个侏儒已经从床上滑下,身体像用腹部拖着前行,一步步向她靠近。


    双手搁在地面,脚掌内翻,他的脸抬起时,因灯光投影在下颌,眼窝深陷如骷髅。


    她想退,脚后跟撞到铁床腿。


    房间太小,她的膝盖很快顶到了床边,床单未铺好,边角卷曲,冰凉的床板透着汗味与陈旧消毒液残渍的混合气味。


    她下意识地握紧笔记板,指关节因用力泛白。


    “n’ rry,”他咧嘴笑,“ ju n  …  yu\'r ry hr。”


    “n’ rry,”他咧嘴笑,“ ju n  …  yu'r ry hr。”


    那侏儒在她膝边停住开口,声音沙哑,却极为清晰。


    那张老头般皱在一起的脸扬起注视着向思思,满布着红斑的脸,小小眯缝下的眼珠几乎嵌在鼻梁底下。


    轮椅上的那人也动了。他缓缓挪动到她身后,动作极慢,却像猎人靠近麻痹猎物那样,带着耐心与目的。


    她背贴在冰冷的金属床边,床单微湿,贴在腿侧,令人作呕。


    侏儒忽然伸手,轻轻扯了扯她裙摆。


    她腿一震,向旁边挪开一步,鞋子却踩在滑水渍上,整个人险些失去平衡。


    另一人伸出畸形的手扶住了她的肩,声音很轻:“ru。”


    她站稳,却发现那只手并未立刻松开,而是借势贴在她的锁骨处。


    缓缓抚过她年轻细腻的皮肤,再悄然滑入衣领之下,异常突起的指节骨,冷冷地勾住她内衣的肩带向上一挑,勒起那丰满的胸部。


    那一瞬,她身体猛然抽紧,像冰水中被强行按下。


    她僵着身子,背贴床栏,手下意识握住腰间对讲器,一只带着异样温度的手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皮肤贴皮肤的那一刻,她像被电击一般一震,那只手冰凉,潮湿,似乎连手心的褶皱都在喘气。


    她试图挣脱,但手臂被牢牢扣住。那力道不大,却像沉在水里的绳索,无声却沉重。


    耳边是他们断断续续的低语,近乎低吟的念咒:


    “yu  n。”


    “  p。”


    “n  p hr?”


    她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耳膜。


    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生理上的冻结反应——身体不再听命于大脑,像是整块血肉被恐惧封存,所有肌肉都只会发抖,而不是挣扎。


    她被拉倒在床上,发出一声被掐断的低呼。


    有人按住她的肩膀,某种粗糙的皮肤摩擦在她脖子上,带着小小的刺痛。


    “ vnn… ?”他们肆意笑着。


    “h h   , hn!” 那侏儒声音尖锐,像老鼠说话。


    对向思思来说,那晚的房间太静,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见。


    ——她记不得那晚所有细节。


    她只记得光线是黄的,天花板有一个剥落的裂痕,裂痕里有蛛网,蛛网上悬着一只白色虫壳。


    她记得那侏儒身上有汗味,像发酵的木屑。


    她记得另一个人的唾液滴在她锁骨上,温热中带着某种药物苦味。


    她记得有人用嘴贴近她耳边低语,吐字含混,却反复说着:“yu   …… ppr ……”


    她无法出声。


    喉咙紧缩,唾液难以下咽。


    她闭上眼睛,用尽力气将牙咬进舌根,直到血味漫出。


    她想反抗,想挣脱,却发现每一块肌肉都像灌了铅,甚至,她最羞耻地——在那一瞬,身体竟微微颤栗了一下。


    那不是快感,是一种极度


    恐惧与压迫下的条件性反应。


    她回到宿舍时,天已经全黑了。


    那是一间合租的女生宿舍,在医学院实习楼后侧的小巷深处。房间不大,却干净整洁。她和另一个中国女孩合住,上铺下桌。


    但那晚,室友没回来。床是空的,屋里只剩一盏橘黄色台灯亮着。


    门关上的那一刻,静得像封闭的水箱。她听见自己每一口呼吸的声音都异常清晰,仿佛隔着肺膜直接击打在脑壳内。


    她没脱鞋,就那么僵直地站了几秒。


    直到喉咙传来一阵灼热的干呕感,她才猛然弯下腰,扶着桌边吐了出来。


    吐不出东西,只有胃液和被迫咽下肮脏的男性液体,带着腥臭味和苦味。


    她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发白,背部因刚刚那段遭遇而依然僵硬发紧,腰椎像被铁丝缠住,无法自然伸展。


    她直起身,脱下那件白色实习大褂,甩在地板上——那件衣服此刻像一层她不愿再触碰的皮肤。


    然后是蓝灰色内衫,裙子,袜子,一件件剥落。最后,她赤脚走进浴室,站在瓷砖地面中央,像一块脱壳却仍保持原形的硬塑标本。


    她打开热水。


    热水柱冲下的瞬间,她本能地抱住了自己。


    肩膀在抖,脖子微红,锁骨下方有几道细痕,是在挣脱时被压出的痕迹,颜色浅,却像印在皮肉深层。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


    胸前还有一道不规则的勒痕,是那只骨节弯曲的手指曾穿入她衣领时留下的。


    那手指冰冷,形状怪异,将她的乳房肆意蹂躏,痛得她又哭又喊,但是没有人来救她。


    现在却只觉得胸口发胀、发痛,一种身体羞耻感和厌恶正慢慢上涌充斥全身。


    她蹲在花洒下,热水冲刷着头顶,水蒸气将整个浴室染成模糊一片。


    她抱着膝盖,头埋在臂弯,身体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像被抽离的鱼鳞一片片剥落,赤裸地暴露在气温与记忆之间。


    她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嗓子仿佛被那天压在她胸口的某种东西堵住了。


    夜晚十点,室友发来一条消息:


    “今天轮不上我,和本地同学去吃夜宵了!你回来啦?”


    她没回。


    她关掉热水,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动作很轻,仿佛自己是一层快要破的玻璃,只要一用力,就会碎出刺骨的边缘。


    她穿上宿舍备用的白棉睡衣。那是一套学生款,


    领口略松,裤腿宽大,袖口偏长。她穿上后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瘦削,像一具被泡软的影子。


    她钻进被窝,拉上被子,却始终无法闭眼。


    直到夜半时分,她才渐渐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梦是碎的。


    她梦见回到hp r。


    那张床依旧潮湿,光是黄的,空气黏稠,侏儒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轮椅上的人手里握着一根长钩子,轻轻拨动她的腿,像试探一只死去的猫。


    梦中她拼命想逃,但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她看见自己穿着那件白裙子,脚踝被湿布缠住,裙摆贴在腿上,贴得紧紧的,连裙下轮廓都清晰可辨。


    她尖叫,没人听见。


    她挣扎,没人救她。


    她猛然惊醒,满身是汗,额发粘在脸颊,棉睡衣湿透,紧贴在背上,像一张无法剥离的伤疤。


    她起身去洗手间,一脚踏在冰凉的地砖上,才发现自己腿上出了汗,甚至还有一小块残余的红痕——不知是梦中压出来的,还是那天留下的。


    那晚,她发起了低烧。


    38.4°。


    她没去校医室,只是坐在桌前,用毛巾冷敷额头。


    清晨六点,阳光爬上窗台。


    她坐了一夜,双眼通红,嘴唇干裂,身上的棉睡衣皱巴巴地贴在皮肤上,像一层汗湿的旧裹尸布。


    她没有哭。


    只是低头,看着手掌里那道红痕,良久,默默擦掉了。


    那间房间,再也没人提起。


    包括校方。


    包括她自己。龙腾小说.coM


    她告诉自己:那晚不过是噩梦。


    可现在,金德凯的短信——那一串熟悉的咬字和用词——把她从梦里拉回来。


    ——他在场。


    她不知道他当年是不是参与者,但她知道,他看到了。


    甚至……或许保存着什么。


    实验室内,胡彦生没有察觉她的异常,只是专注地记录神经样本的最新反应。


    而她站在灯光下,手指还紧紧握着那根钢笔,指节因过度用力泛白。


    她感觉呼吸不畅。


    胸口那股潮湿的闷意再次浮现,像是那间房里从她皮肤下钻入的味道。


    ——潮湿、羞耻、封闭。


    她抬眼望向窗外,雪还在下,光晕落在窗棂上,一片洁白如洗。


    可她知道,


    自己已经再次回到那道门后的世界。


    那一夜,从未真正过去。


    她的手指仍攥着那支钢笔,笔帽被捏得发响。


    掌心出汗,微微滑腻,像是被记忆里那晚的潮意反复打湿。


    她没察觉,自己的呼吸早已凌乱,连带着胸口剧烈起伏——她穿的是细针织的内衫,衣料柔软却极易贴肤,此刻因她不断抽气而起伏得厉害,胸线紧紧绷在衣料下,每一次呼吸仿佛都将那层理智的布料撑到边缘。


    身上的白大褂原本扣得整齐,此刻因紧张微微歪斜,领口偏向右侧,露出锁骨下方那一小片被冷风吹起的起伏轮廓。


    她立在灯下,侧脸苍白。


    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块将裂未裂的瓷器。


    她不知道自己沉在回忆中多久,只记得在某一刻,有一只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左肩。


    不是拍,而是指节轻点,像是怕惊到她,又像在确认她还活着。


    她猛地一震,转身。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脚踝撞到实验桌椅的金属角,发出一声闷响。


    胡彦生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眼神如常。


    他并没有露出疑问或惊讶,只是抬起一只手,递来她落下的笔帽。


    “你刚刚掉了。”


    语调轻轻的,没有一点探究的成分。


    “……谢谢。”她伸手去接,指尖却轻轻颤了一下。


    胡彦生没有接触她的手,只在她要拿走时主动松手。


    笔帽落入她手心,带着一点微凉的触感。


    她低头的瞬间,垂下的发丝遮住半边脸颊,她努力咽下喉咙中的一口血腥味,抬起头时已然恢复平静:“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没关系。”胡彦生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主控台,“今晚工作量不重,但样本活性很强,你必须集中注意力。”


    “是。”


    她重新站回原位,却下意识将身体重心向右偏了一点,与胡彦生拉开刚才肩部擦过的那一点点距离。


    哪怕他从未做出越矩的举动,她依然本能地收紧了那道界限。


    可也正因如此,她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意识到,胡彦生不是“安全的”。


    他是个科学家,极致理性、冷静、有序。他会给你留三厘米的空间,也会精确控制你的崩溃阈值——他不会伤害你,却也不会救你。


    他不是猎人,但他会养狼。


    此刻,他像是在养一头尚未完全失控的“病毒”。


    而她,很可能已经成为那只体内孕育病变的宿主。


    她低头盯着屏幕上王时的神经波动图谱,线条不断地向上攀升。


    那条由神经电信号绘成的脉冲曲线,就像是某种无形心跳,一点点渗进她的眼睛、耳朵、指尖。


    屏幕上显示:


    神经响应延迟:负11毫秒突触环增强:5。2x


    自主振幅激增趋势:持续她突然意识到,王时的身体,虽然沉睡,却在“呼吸”。


    不是真的呼吸——而是一种比呼吸更深层的神经式生命活动,它正在每一帧图像里悄然增长。


    就像火山,在厚重积雪下酝酿喷发。


    而她,正被人安排在这座火山的边缘,看守、记录、等待。


    或者,陪葬。


    远处手机微微一震。


    她默默掏出一看。


    “你不回我消息,是不是怕你老师看见?”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你是谁。我只是……太想你了。”


    “不然你来见我一面,我把那些视频删了。”


    她脸色一寸一寸地白下去。


    指尖因为紧握手机而发颤,屏幕背光反照在她脸上,像是刀刃在割开她刚愈合的那道伤口。


    她抬眼看了胡彦生一眼。


    他没有注意她,只在翻阅资料,眉头皱着,仿佛在思考某组样本数值之间的逻辑断裂。


    她咬紧牙关,把手机调为静音,重新滑进大衣口袋。


    但她知道,这只是第一封。


    真正的夜,才刚刚开始。


    第11章


    这两个病人——如果真能这样称呼他们——住在这间几乎被遗忘的房间里,就像某种医院编制外的“误码”。


    他们没有病历,没有正式标签,甚至没有名字,只被护士长含糊地称为“需要安抚的对象”。>ht\tp://www?ltxsdz?com.com<t>


    他们是这栋建筑里的鬼。


    侏儒身形矮小,身体却极其密实,像一块被生活层层压缩过的陈年棉絮。


    他的四肢短而有力,骨骼粗壮,行动不快,却极稳。


    他走路时几乎不发声,像是学会了如何从地板缝隙中滑过。


    他的头大,眼小,五官像是被揉进了中间,鼻梁低塌,嘴角长年翘起,仿佛在咀嚼什么永远吞不下去的东西。


    他最引人注意的是眼睛——那双眼睛并不锐利,甚至有点浑浊,却始终紧紧盯着人。


    他看人时像是在剥皮


    ,缓慢而深入。


    他很少开口,一开口就是咕哝式的语调,像水管深处的气泡破裂声。


    轮椅男的身体结构早就失去了对称性。


    脊柱弯曲严重,一侧肩膀塌陷,手指几乎全数内扣,关节肿大,骨头在皮下清晰可见。


    他坐在那张无靠背的金属轮椅上,整个人仿佛融进了椅子的铝管与橡胶轮里。


    他的下半身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但上肢异常灵活,尤其是手腕与前臂,可以轻松完成任何抓取、勾勒或“确认”性质的动作。


    他不说话——至少不主动说话。他只在关键时刻发出类似哼鸣的回应,那声音像木琴碰撞,冷硬、短促、没有情绪,却正因如此而令人胆寒。


    两人之间存在一种不言自明的协同机制。


    他们配合得过于自然,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从主角向思思进门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视线就分工明确:一个从脚尖向上,另一个从后背向前;一个引导注意力,一个悄然逼近。


    他们的每一步都如同演奏者的指法,既准确,又熟悉。


    他们不是激动的,也不是愤怒的,更不是歇斯底里的。


    正相反,他们无比平静,仿佛正在执行某项任务,而这项任务并不新鲜,只不过“对象”今天轮到了她。


    他们从不碰她的脸。


    他们的触碰几乎全部集中在躯干以下,动作缓慢而分层,就像在“解剖”一个活体标本。


    他们的语言和行为之间没有任何矛盾,他们说“别怕”、“很快就好”,手却在做着与话语相悖的事。


    向思思最恐惧的,是这种配合式的冷静。


    这不是偶然的失控,而是某种日常化的“操作流程”。


    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存在被切分:她的脸是护士,她的身体是物品,她的身份是一个“轮值目标”。


    整个 r 12 就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舞台。


    墙纸泛黄,地板潮湿,床架锈蚀,灯泡永远亮着昏黄的光,却从不完全熄灭。


    这不是普通病房,而是一座被温柔掩饰的牢笼。


    他们的“道具”都藏在房间细节里:用旧病历夹改装的钩子,用医用水瓶掺水后的润滑液,甚至病床一侧那根“松动”的金属支柱,也似乎被反复打磨成合适的支撑点。


    这些东西不会被发现,因为它们太“正常”了。就像他们本身,看起来就是病人,看起来只需要被照顾,看


    起来对外界毫无威胁。


    但实际上,他们是沉默的捕食者,用“日常”的外壳,隐藏着长期积累的偏执与技巧。


    她是新的,她干净、年轻、胆怯。


    她不属于这个地方,正因如此,她才显得“完美”。


    他们注视她,不是带着欲望,而是带着收集者的审视。他们像在品鉴一件“干净的标本”,在她还来不及挣扎之前,就已经开始下手。


    他们没有争吵谁先谁后,他们甚至不需要沟通就能达成分工:一个牵制、一个剥离;一个发声、一个执行。


    他们不急,因为他们知道——门已经锁了。


    她是他们的今天,而他们,是这个房间的“流程本身”。


    房间的一角,摆着一只毛绒玩具熊。


    它不大不小,大概到成年人的胸口,高约一米六五。身上落了灰,棕色的毛发局部褪色,眼睛一只掉了,只剩一圈黑线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那只熊坐在一张破旧的轮椅上,像是某种替代品,被安放在角落,却不曾被遗忘。


    它的手臂被缝补过多次,左腿上缠着医用胶布。


    胸口开裂,棉絮从里头露出来,像是长期遭受外力的痕迹。


    有时,轮椅上的那人会凝视着它看很久,低声自语,像是在念某种熟悉的流程;而侏儒则会伸手拨弄它的头部,像是在纠正什么姿势。


    向思思注意到,那玩具熊身上的气味,与这个房间一样,混合了潮湿、药水与某种说不出的沉闷。


    像是积存的汗液、发霉的衣物、未被清洗的记录。


    她无法直视那只熊。因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它“被用过”,而知道了什么。


    房间角落那只玩具熊,比这间病房更沉默。


    它曾是棕色的,如今颜色早已褪去,像是被长年不见阳光的空气吞噬。


    它的一只眼睛脱落了,空洞的眼窝向天花板仰望;另一只眼珠则挂着半根缝线,晃动时如同疲惫的摆锤。


    它的胸前,缝线断裂,一些棉絮溢出,散乱却又顽固地盘旋在边缘,像不肯离开的旧梦。


    身上的毛绒已结块,摸起来不再柔软,而是类似于旧地毯般的粗硬触感。


    它原本是一种安抚——某个病人童年留下的遗物,或是护士搬入时无意留下的道具。


    但在这个房间,它的身份早已改变。


    它被反复摆放、转移、调整角度,身上留有难以解释的斑点与凹陷。


    左腿以医用胶布缠绕着,但绑缚得过紧,绷带嵌进毛绒之间,像某种静默的惩罚。


    向思思曾想碰它一次,哪怕只是重新坐正它松垮的身体。


    但手刚靠近,鼻腔便被一股奇异的气味堵住——不属于药水,也不属于霉味。


    是一种混杂了尘埃、旧布料与某种难以名状人类气息的气味。


    她忽然意识到,那不是普通的玩具。


    它可能见证了什么,也可能代替了什么。它像一个失语者,被迫承载着这个房间里无法诉说的重量,却永远不能出声。


    她退后了一步,从此再不敢看它第二眼。


    第12章 封闭的护理室 (回忆


    门“咔哒”一声关上时,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道闷雷落入她胸腔。


    向思思一手还搭在病床边,另一手尚未收回——指尖勉强掐着床单边缘,一段布料轻微卷曲在掌心,那是一种麻木却本能的抓握,像溺水者最后一线意识的攀附。


    她缓慢地回头。


    那个侏儒已经站在门前,或者说,是蹲伏着。


    他的四肢短小,膝关节外翻,走路时躯干几乎贴地移动,像某种不具名的动物。


    他的护士服已经褪色,尺寸不合,前襟大敞,露出布满老年斑的胸口和下陷的肋骨。


    皮肤泛着灰白色,混杂红褐疹块,透出某种病理性的光泽。


    更令人不安的是那双眼睛——小小的,几乎藏在眼褶之间,偏偏亮得惊人。


    那不是病人的迟滞或茫然,而是一种有意识的“打量”。


    视线从她的头发、肩膀一路下滑,像一只缓慢爬行的蜗牛,用眼神舔舐每一寸外露的皮肤。


    她退了一步,脚后跟轻撞在金属床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声音虽轻,却将她惊得一震,心跳仿佛随之错拍。


    她一度试图开口,嘴唇张了又闭,声音卡在舌根,干涩得像裹了细沙。


    她感受到背脊碰上床栏的那一瞬,整个人像被按进一块冰冷的铁面。


    金属床的温度透过制服直钻肌肤,像封住了呼吸。


    她坐着,双腿并拢,膝盖几乎贴在胸前——那是一个退无可退的姿势,像被围困的小动物,警觉地收起了所有末梢。


    侏儒依旧伏地半爬地靠近他的位置。


    他那件褪色的病号服早已从肩头滑落,露出斑驳如老树皮般的上身。


    胸前肌肉早已塌陷,皮肤干


    燥、粗糙,似乎还有轻微脱屑。


    他低着头,靠得很近,嘴角抽搐出一抹诡异的笑,那笑不对称,左边嘴角抽动得过快,右边却僵硬着不动。


    他伸出手,手指短而粗,骨节凸出,指甲微黄,形状不整,似乎常年未修。


    他的手指抬起,在她膝盖外侧轻轻碰了一下,触感干燥而粗粝,带着某种微妙的粗砺,像是沙纸在擦过细瓷。


    她猛地抖了一下,膝盖夹得更紧,双手拽住裙边,指关节发白。


    那人的手没有移开,而是轻轻在她膝盖上敲了两下,像确认什么触觉。


    他的指节像钩,沿着裙摆向上滑动一寸,碰到压缩袜边缘,然后停下,像在犹豫。


    轮椅上的那人这时已经缓慢移到了她身侧。


    他的轮椅吱呀作响,在这沉默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面部线条怪异而不协调——额头向前突起,眼眶凹陷,鼻梁塌陷,嘴唇薄而干裂,整张脸因病态的骨架而呈现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形状。


    但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黑色瞳孔深而沉稳,几乎没有情绪波动。


    那是一种过于冷静的注视,不是人的眼神,更像是解剖刀下医生对尸体的凝视。


    他伸出手——那手与常人不同,指节外突,关节扭曲,骨头像在皮下乱撞。


    他将手搭在她肩膀上,那一瞬,她觉得自己被一块冻肉拍上——冷、重、有种死去多时的僵硬感。


    她想缩,但背后是床沿,左边是那只仍在她膝上敲动的手,右边是这只冰凉的掌心。


    那只手缓缓往下滑,沿着她的锁骨边缘游移,划过她的胸前,像一只迟钝却执着的蛇。


    她颤抖着,眼睫急剧闪动。


    她的眼睛原本细长柔和,此刻却睁得很大,瞳孔紧缩,眼白中布满血丝,呼吸急促得像是在水下挣扎。


    她的鼻尖有细汗,唇色苍白,唇角略微上翘的弧度也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僵硬的紧闭。


    他将一根指节伸入她的衣领边缘。


    那是白色制服的开口处,里面是她贴身穿着的淡蓝色打底棉衫。


    棉布柔软,却包裹不住她的胸线——即便她身形纤瘦,肩膀窄小,但胸部却略显饱满,仿佛是少年体态中刚刚萌发出的女性轮廓。


    他的指节钩住内衣肩带往上一抬,那布料紧绷,勒出一条浅痕。她身体猛然一震,腿部肌肉瞬间抽紧,膝盖像弹簧般夹得更死。


    那是纯粹的条


    件反射,不是意识控制下的挣扎,是对侵入边界本能的自我防御。


    他低头,鼻尖轻轻贴近她的颈侧。


    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是潮湿的、带着腐败口腔气味的热气,混着某种难以形容的药品残留味,像医院里陈年未洗的病床褥套。


    “yu   p,” 他喃喃,声音里带着几分陶醉,像嗅到某种珍稀香水。


    她终于低声道了一句:“p… n’…”


    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像在空气中溶解。


    轮椅上的那人听见了,却笑了。


    他笑得很慢,嘴角一丝一丝往上扯,像是用绳子挂起一块湿布那般吃力,最终露出一口发灰的牙齿。


    他的唾液在说话时飞溅出来,一滴滴落在她锁骨上,温热中透着苦味与某种说不清的腥臭。


    她的指尖此刻紧紧按在腰间的急救通话器上,皮肤上渗出冷汗。


    但那只早已察觉的手突然用手掌完全覆盖了她的手,轻声道:“n ruh。<s>发获取地址ltxsbǎ@GMAIL.com?com</s>”


    她闭上眼,一种彻底的冻结感攫住她。她的身体在抖,但那不是挣扎——是发自最深层的神经系统的震颤,是一种“崩溃前夕”的生理自救。


    她想把注意力从眼前转移。


    她盯住墙角的一道裂痕,那裂痕从墙面一路爬到天花板,像一条被火烧出的蜿蜒焦痕。


    裂痕中有一丝白色蛛网,一只干瘪的虫壳卡在其间,似乎早已死去。


    她盯着那只虫,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只剩那一具虫壳还替她呼吸。


    她的背越贴越紧,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冰冷的床栏之中。


    那只覆在她手背上的手仍旧不动,如同一块湿冷的石头,沉沉压着她那原本能启动紧急对讲器的唯一机会。


    她试着轻轻转动手腕,指尖抖得几乎发麻,可刚一动,那只手便施加了轻微但明确的压力——不是重,而是那种“知你欲逃”的预判,带着冷静而令人心惊的从容。


    “hhh…”那声音贴着她耳边响起,是轮椅上的那人。


    他的唇贴得极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嘴角残留的唾液在自己的耳廓边缘留下一圈微凉的湿印。


    她扭头想避,可对方像早就准备好那一刻,顺势用鼻尖贴上了她的面颊——皮肤贴皮肤的瞬间,她几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促的喘息。


    那并非娇嗔或呜咽,而是一种濒临极限却被强行压下的“呼救残响”,


    压抑得几乎失音。


    她的身体正以一种极其抗拒又无处可逃的状态僵硬着。


    每一块肌肉都拧在一起,如被人从体内抽走骨骼后剩下的皮囊,脆弱、空洞、却又不可动弹。


    侏儒那只粗短的手指此刻已滑至她的大腿外侧——顺着压缩袜的边缘,来回轻擦。


    触感如同干裂树皮与胶质并存,摩擦着她皮肤上最细腻的纹理。


    她本能地抬腿想避,可动作幅度极小,像用力把整座山往外推——几乎毫无效果。


    “…” 他咂着舌头说,“  y r。”


    那语气像在形容毛绒玩具,甚至带着一丝宠溺,而不是任何人道应有的同理。


    她此刻唯一能动的,是眼珠。


    她的眼神急速闪动,在房间里搜寻一切可能用来反抗或逃脱的工具。


    病床侧柜、吊瓶架、床脚锁扣、对讲器……她都在看,但没有一样能触碰到。


    她意识到,自己是被刻意引导站在这个“距离一切都够不到”的位置的。


    那是陷阱——布得极慢,落得极稳。


    她的腿被那只手轻轻压住膝盖,往外掰开了一点。只是一点,不足五度的角度,却像是被暴露在烈日下的花瓣,在未开放时就被人强行扒开。


    “n’  r,”


    “ju…  hup。”


    轮椅上的男人将他的脸贴近她的颈窝。皮肤被呼吸打湿,又被胡渣刮起微痒的摩擦,像细小的针在扎——一根根,不深,却密。


    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


    不是冷,而是那种极度紧张之下,全身神经释放出的无序信号,像战栗,又像哆嗦。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肌肉在下意识做出“逃”的准备,可脚步、膝盖、腰、肩,全都被锁在原地,无一能动。


    “p,”她声音再次从喉咙挤出,几乎比呼吸还要轻。


    他们听到了。


    但没人停。


    侏儒那只手终于探入了裙摆下沿。


    他并未直接侵入,而是沿着她压缩袜与皮肤交界处慢慢划圈,每一圈都带着奇怪的耐性,像是品尝某种咀嚼需慢的甜点。


    那触感混合着粗糙指腹与汗液之间的湿意,一点点溢进她身体最敏感的边缘。


    她终于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然向侧边一拧,想从缝隙中脱身。


    可才一动,膝盖撞在床沿,疼痛袭来,她整个人反而摔坐回床角。


    那人顺势压了上来,手臂横在她胸前,用力稳住了她。


    “n’ hur yur,  nur。”


    他们笑着说话的语气,是调情式的哄骗,却比命令更让人恐惧。因为它假装“柔和”,假装“一切都在好意中发生”,假装“你也默许”。


    她的眼神涣散地望向天花板。那道裂缝像是在笑,笑得弯曲扭曲,像一只张开的口袋。她的胸腔剧烈起伏,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拒绝,是不是这场发生的事,不足以称为“异常”。


    她大脑里闪过项目安排时那封信的用语——“表现优异的跨文化护理学生代表”。


    她想起导师的微笑、宿舍同学的羡慕语气,还有护士长那句:“r 12需要一个安静的亚洲女孩。”


    是的——安静。


    她正“表现得”很好。


    侏儒正蹲伏在她膝前的位置,近到她几乎能看到他皮肤上细小的毛孔——那些因年久失养而堵塞的毛孔鼓起一个个灰白色的小点,皮肤泛着黄腻的油光,仿佛长年泡在某种胶质空气中,呼吸不到氧。


    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鼻翼翕动,仿佛在品味她皮肤下散出的每一缕温度与气息。


    “ n,” 他低语,“ p。”


    那语气像是咀嚼糖果前的赞叹。可他眼里没有光,只有浑浊粘稠的贪婪,像污水池中飘着的油膜。


    他身上有种味道——不是常规的汗臭,而是湿腻、闷腐的旧布味,像长年未换的棉被,在湿热天气中长出的霉丝。


    他衣领内的皮肤泛着斑斓的红紫斑块,胸口塌陷,锁骨高高耸起,像两根要刺穿皮肤的钝骨。


    而轮椅上的人,静静地靠在她另一侧,像影子。


    他的头发稀疏,贴在头皮上,泛着灰白色的油泽,仿佛只剩下最后几根挣扎在光线下。


    他的牙齿斜出嘴角,露出一口不整齐的黄褐色残齿,嘴唇干裂,偶尔舔一下,留下一圈深深的唾痕。


    他们与她,几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生物。


    而她……


    她的皮肤白得发亮,是那种健康日照下生出的淡粉透明感。


    压缩袜将她的小腿轮廓包裹得紧致有型,线条笔直,从膝头以下一直到脚踝,宛若


    模具中倒出的蜡像。


    她的腿在抖,轻微而节奏不一,那是神经末梢不受控的应激放电。


    大腿肌肉因紧张而微微绷起,贴着制服内侧的棉质底裤有些贴肤,隐约勾勒出她身体未曾暴露却依然存在的女性轮廓。


    她闭紧嘴唇,肩胛骨紧绷,像一只被钉在展示板上的昆虫,动不得,喊不出。


    那只手终于探入她的制服下摆——不是用力,而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巧,像一根潮湿的羽毛在试探,顺着她腹部下缘一寸一寸抚过,动作并不快,但每一秒都拉得极长,几乎能听见空气因皮肤与布料的摩擦而起的轻响。


    她的呼吸开始断续,双唇颤动,喉头像被卡住,发出一点点气音。


    她的身体没有发出尖叫,也没有挣扎,那是本能在保护核心器官——收缩、封闭、冻结。


    她的背被汗水打湿,制服后背紧贴金属床栏,冷得像冬天的湖面。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乳房因呼吸紊乱而一张一缩,内衣勒在身上,不断被摩擦出的疼痛提醒着她:“你还活着”。


    那只手在她的肚脐附近停了下来。皮肤因惊恐而开始微微抽动,那是腹直肌在本能地躲避压迫,却又无处可去。


    她的眼睛睁得极大,瞳孔紧缩,泪水没有流下来,只是挂在睫毛上,像尚未坠落的雨。


    她看向前方,看着那个轮椅男慢慢抬起另一只手——那只手像蜡制的标本,干瘪、畸形,指节嵌在一起,像未完成的雕刻。


    他把它伸向她的胸口,动作慢,却极稳。


    那一刻她终于发出一声极细的“嗯——”声。


    不是反抗,而是某种控制崩解的信号——一个在高压下开裂的玻璃碗所发出的第一道裂痕。


    她整个人的意识突然断层。


    她感觉不到胸口的布料被触碰,也感觉不到那只手是否接触了肌肤。


    她的思维像被剥离,灵魂从皮肤内抽出,站在房间天花板上,看着下方那个身穿白色制服、缩成一团的女孩,眼神失焦,口唇轻颤。


    她甚至看到自己的头发因冷汗而贴在脖子上,发梢滴水,在制服衣领上印出一圈圆晕。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说的话:“女孩子要学会安静,要乖,要柔顺,才不会惹麻烦。”


    她的手仍旧握着对讲器,那手此刻像一具假肢,毫无感觉。被压在下方的手腕已经微微发青,皮肤因久未活动而变冷。


    而外界,仍在推进。


    那声音,那气味,那一个个细节,在她的意识中越来越远。


    她不再听见他们说什么,只听见自己耳膜内“嗡嗡”的声音,像被盖进了密封玻璃罐中的风暴。


    她想喊。


    她真的想。


    可一开口,只有热气,没有声。


    向思思并未昏迷。她甚至从未接近失去意识。


    她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过度的清醒。每一秒钟、每一个触碰、每一次喘息都像被钉进体内,不断重复、不肯散去。


    她清楚地感觉到,那只沾着老年人汗味的手穿过制服的下摆,从腹部缓缓向上滑。


    指腹冰凉、指节粗硬,划过她的肌肤时带着一层油汗和老化角质的颗粒感,像钝刀子在擦拭布面。<tt>www.LtXsfB?¢○㎡ .com</tt>


    她能分辨那是粗棉制服与打底棉衫之间微妙的空隙,也能感受到手掌每次滑动时肌肉下细小的震颤。


    “p,”她几乎是用呼吸说出来的,“p p 。”


    声音太轻,像夜里一滴雨砸在玻璃上,根本不足以刺破这间房的沉寂。


    她的胸部被压迫着。


    轮椅上的人动作缓慢而执拗,指节从领口探入,用一种近乎玩味的力道勾住内衣的边缘,将那原本稳妥包裹住她身体的布料轻轻上提——不是猛拉,不是撕扯,而是“观察”,像是在翻看书页。


    她下意识抬手去挡。


    她的手臂颤抖,却依旧撑起动作,她的指甲几乎抠进对方畸形手腕的皮肉,但下一秒,那只宽大粗糙的手猛然扣住她的手腕,向下一压。


    “n\' v,  nur。”声音不重,甚至带点轻快的调子。


    “n' v,  nur。”声音不重,甚至带点轻快的调子。


    她挣不脱。


    那力道像铁夹,力量不必大,只需准、稳、沉——她已无法撼动分毫。


    她的手腕细,皮肤薄,青筋清晰,手背被压在金属床沿上,几乎快感受不到血流。


    她想哭。可是眼泪卡在眼眶,硬生生流不出来。


    她盯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他那一双几乎已经凹陷进颧骨的眼睛里没有愧疚,也没有疯狂——那是完全的空洞,却有一种秩序感。


    就像……他们做这一切,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而她——只是“今天安排”的对象。


    她忽然


    意识到,这间房没有监控,没有呼叫铃,门是从外反锁的,床单没有更换过,空气闷得像掺了胶的水。


    她恍然明白过来:这里不是“疏忽”,不是“意外”。


    她在参与的这个所谓“hp r项目”,根本不是某种高尚的跨文化护理交流,而是一场被体制“包装”过的沉默实验,一场“有默契”的剥夺练习。


    她的身份,她的顺从,她的种族,她的性别,她的沉静——一切都在被利用,恰好合格,恰好“合适”。


    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如此具象、如此“被看见”,却不是作为人,而是一具反应良好、会抖动、懂规矩的“材料”。


    那侏儒终于低下头,嘴唇触到她裸露的肌肤——那是腹部最柔软的一块皮肤,她刚刚洗过澡,用的是酒店配发的柠檬草香沐浴乳。


    香气淡到几不可闻,可对方却像猎犬一样敏锐。


    “ rr h   prn,”他喃喃,语调兴奋。


    她感受到他的唇——干裂、粗糙,还带着几分湿气,贴着她的皮肤来回蹭。


    那触感令她作呕,却无处躲避。


    她胸口剧烈起伏,肩胛骨已经因为肌肉持续收缩而微微抽筋。


    她始终保持清醒。她感受着一切。


    她记住了这个房间里每一块地砖的颜色变化,记住了吊灯晃动时天花板上的裂痕长度,记住了那个床边椅子的一条腿明显比其他三条更短,记住了他们的气味、声音、手的纹理,记住了自己的心跳每一次被掐断又重启的节奏。


    她睁着眼,看着灯光从自己脸上缓缓划过。她感受到内衣被卷起,皮肤接触到冷空气的那一刻,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清楚地感受到那只手贴着她的小腹,缓慢地滑上来。


    指腹粗糙,皮肤硬裂,带着汗液和体味交融后的油腻。不是温暖的触感,而是一种像旧橡胶混合铁锈味道的糊状湿冷,令她生理性地反胃。


    没有挣扎。


    只是把自己缩成最小的状态,双臂抱紧,试图用体态遮住被暴露的部分。


    制服被掀起的那一刻,空气灌入,裹着医院潮湿霉味和人体排泄物的痕迹,直接贴上她腹部柔嫩的皮肤。


    “,”那个侏儒伏在她腿边,鼻子几乎贴上她的膝盖,呼出的气直扑在她的大腿内侧。“h ry。”


    他脸上堆着毫无温度的笑


    ,牙齿参差不齐,嘴角有干裂的血痂。


    他的手攀上她的大腿——那原本包裹在压缩袜里的皮肤,因为汗水和惊恐而泛起细小的红疹,肌肉紧绷如弓弦。


    他的指甲钩在袜边,慢慢往下卷,摩擦的声音细微、黏腻,每一下都像在撕开她的神经末梢。


    “不要。”她终于发出声音,气息中带着抖。


    不是大喊,是陈述,是哀求。


    但那声音仿佛落入棉絮,没有回应,甚至连对方眼神都未变。


    轮椅上的人伸出另一只手,从她背后抱住了她。


    那是一只如动物般弯曲的手臂,瘦削、骨节突出,皮肤松弛,贴在她的后背如同尸体。


    那只手直接扣住她的肩胛,掌心冰冷有力,一寸寸压住她的脊柱。


    他将下巴搁在她肩头,一边嗅着她发丝间的味道,一边慢慢把她整个人拉入他的怀里。


    她能感觉到他的唾液滴在她颈侧,有点黏,有点热,像某种腐坏液体滑进了她的皮肤缝隙。


    “  nn  hur yu,”他说,语气温柔到近乎可怕,“ju n  rr yur rh。”


    她睁着眼,看见天花板上那道裂缝像在开口咧笑。


    她仍然清醒,甚至清醒得可怕。


    她记得自己今早用了哪款沐浴露;记得自己制服上哪处还带着早饭留下的酱油味;记得每一秒钟,她的身体正在哪里被触碰,哪里被暴露,哪里因为惊恐而抽搐不已。


    她也记得那种彻底被剥夺的感觉——不是被打,不是暴力入侵,而是一种慢慢剥皮的过程。


    他们在合法地、熟练地、没有痕迹地夺走她的边界感。


    她身体发热,眼眶发酸,胸腔剧烈起伏。


    但她没有尖叫。因为她知道——这个房间,没有回应的空间。没有人听见。没有人会来。


    这是早就设好的环境。她明白了。护士长口中“情绪特别”的病人,是谁都知道的事实。她只是,被选中填补今天的那一空白。


    “ry?”那个男人舔了舔嘴唇,“h\' rh。   yu r。”


    “ry?”那个男人舔了舔嘴唇,“h' rh。   yu r。”


    她的整个身体绷得像一根弦。肌肉痉


    挛,皮肤发冷,脖颈上的汗珠不断滑下,与泪水混在一起。


    她知道,这段记忆不会消失。不会模糊。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不,她会记得。


    从开门那一刻起,她就开始清楚地、逐帧地、沉默地记录这一切——空气的温度,灯光的角度,对方皮肤的温度,呼吸的频率,言语的内容,触碰的位置。


    她不是忘记。


    她是永远记得。


    她被按在床角,身体蜷缩到几乎没有多余空间可躲。


    金属床栏冰凉,像没有体温的手掌贴着她的背脊。


    那种冷不是物理上的寒意,而是穿透皮肤,直抵骨缝的硬——像死亡之前的一种静默提醒。


    那一刻,她能清楚地感知自己身体的每一寸位置:手腕被禁锢,脚踝发软,大腿因长时间紧绷而轻微抽筋,肩膀被异样的重量压住,喉咙因干涩而无法吞咽。


    耳边,是对方呼吸在她发根间流动的声音。忽近忽远,时轻时重,有时候只是轻吐一口气,她都像是被细针扎进神经。


    她甚至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砰,在耳膜里扩张,像要把她整个人炸开一样震颤。


    那不是普通的恐惧,而是一种对身体即将失去掌控的本能警告。


    轮椅上的男人仍旧抱着她,仿佛抱着一具玩具。


    他的指节滑过她的肩胛,像在按某种顺序解构她。


    手掌翻过来贴住她的肋骨,轻压、试探,然后再移向腰线。


    他的动作没有暴力,甚至可以说是“温柔”——但正是这种“温柔”,让她更难以承受。


    因为它不是人类的温柔。最╜新↑网?址∷ www.ltxsba.Me


    是一种冷静、无情、带着经验与习惯的“操作”。


    她开始出汗。不是流汗,而是毛孔强行张开,皮肤上浮起一层薄薄的冷湿,就像是透明的保护膜,但什么都保护不了。


    她记得自己裙摆被卷到大腿根部时,压缩袜边被扯开的触感。


    那是一道清晰的撕裂感,不是疼,是“侵犯边界”的那种破裂声——她甚至听见了那轻微的“咝”一声。


    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


    不是身体感受到痛才是侵犯。


    是你知道这不该发生,却没有人阻止它发生。


    侏儒那只手终于掀起了她贴身的打底衫。那是一件她习惯穿的长款棉质衫,淡蓝色,柔软,干净。但那干净,在对方手指划过时,彻底被打破


    。


    她感到布料与皮肤之间有汗,被搓开。指节滑动的路径越来越熟练,像是早就知道每一寸肌肤该如何移动、如何回避、如何“征服”。


    她的腹部因为紧张而不断收缩,像一块被按压的橡皮——她不敢动,却全身都在动。


    哪怕只是几毫米的抽搐,也在提醒她:你还活着。


    你还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能忘记。


    她看着对方的脸。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脸。


    面部扭曲,五官排列错位,眼白混浊,嘴唇泛青。


    皮肤下有褐色斑点和不均匀的疤痕。


    他盯着她的胸口,舔着牙缝间的口水。


    她想推开他。可她的双手被两个方向夹住,肩膀甚至已经因为紧张而发麻。她想大声喊,但喉咙像被灌了水,发出的声音只是含糊的破音。


    那不是梦。


    她知道那不是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实地感受到空气的黏腻,皮肤的粘连,对方的重量,头发贴在脸上的湿,呼吸里的血腥味。


    她甚至记得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


    “yu\'r h  pur r  h n,   。”


    “yu'r h  pur r  h n,   。”


    这句话在她脑子里一遍遍回响。


    她没有被打,没有被勒——但她清楚,自己最深的界限已经被越过。不是暴力的“破”,而是制度化的“取”。


    她被摸过的地方像灼伤一样滚烫,又冰冷。


    她知道自己不会疯。也不会忘。


    她要记下这一切——为了那些和她一样被称为“顺从”、“适应力强”、“不会惹事”的女孩。


    因为真正的噩梦,从来不是尖叫,而是清醒时的无力。


    她不知道这场“护理”持续了多久。


    时间在那间房间里是静止的,吊灯一直晃,不急不缓,像一只钟摆,却不发出滴答声。


    天花板上的裂纹愈发清晰,那条蛛网轻轻颤动——她意识到,是自己的呼吸在抖动。


    他们没有急躁。


    他们太习惯这片“静区”了。


    他们彼此不说话,却像演奏者之间的默契协作,你搭手,我接腿;你扶肩,我扣腕。


    每一寸被触碰的皮肤都在告诉她一件事:他们做过很多次,他们知道从哪里下手。


    她的身材在他们眼里,不是“身体”,而是一张解剖图。


    那双围绕她腰线游移的手指,早就避开“看起来会留下痕迹”的区域,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更隐秘、但足以摧毁尊严的地方。


    他们像是轻柔地“抚摸”她,像在做康复治疗,像在“照顾”一个敏感的患者。


    她身体的轮廓——她瘦削的肩膀、刚发育完整的胸口、腹部的细密肌理、因为坐姿而绷紧的大腿线条——在他们的手掌与视线中,被一点点解构。


    他们从不说“暴力”,他们使用的词汇是:“h n r。”


    “h   nru。”


    “  hp hr。”


    他们在模拟一种“关爱”。


    而她,处在那个弥漫着消毒水与腐布味道的空间中,感到自己被剥离成两个存在。


    一个,是被按在床上的肉体,被命名、被指引、被摆动;


    另一个,是漂浮在上空的意识,冷眼旁观,一寸一寸记下过程。


    她甚至开始在脑中为自己写备忘录:


    “他们从不触碰她的脸,因为脸容易肿。”


    “他们喜欢掀起制服的方式——从下摆而不是从领口,因为领口留下的褶子太明显。”


    “他们的手指在摸索过程中会停顿三秒,是因为那时候他们在‘听’她身体的反应。”


    她每记下一条,就更清醒一分。


    她的呼吸越短越碎,越小声——她怕让他们“太兴奋”,怕再刺激到他们那种扭曲的“控制欲”。


    她用力绷住腹部,像把自己折叠成一道门缝,防止任何一丝柔软被看见。


    裙摆被卷至大腿根部,那是她从未被外人看到过的一段肌肤。她甚至还记得今早起床穿袜子时,一不小心蹭破了膝弯内侧,留下了一个小红点。


    此刻,那红点正在被一个陌生的眼睛“欣赏”。


    她不流血,但她知道她在“破”。


    不是身体,是边界。是那个叫“我的选择”的防线,正在一毫一毫地塌陷。


    她觉得自己像一块玻璃蛋糕,被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反复按压,每一次都不会裂开,但终究在某一刻,将不再完整。


    她的手始终被压在一边,握着呼叫器的手指已经没有知觉。她能感受


    到掌心有一滴汗水正在积聚,却无法流出。


    侏儒在她膝前,“动作”得很专注。


    他的眼神近得可以看清眼球上的细小红丝,他的呼吸带着一种不知从哪来的腐甜味——像某种过期糖浆,滴在垃圾桶边缘。


    而她的体温,正在从中心慢慢向四肢外散。


    不再是发热,而是放弃供血。


    她的身体正在启动保护机制。


    她想起童年时,曾在花园里看过一只鸽子被猫叼走。


    猫没有立刻咬死它,而是把它按在地上,用爪子轻拍它的翅膀,舔它的脖子。


    那只鸽子没有挣扎,只睁着眼,一动不动,仿佛自己已经不再属于那副羽毛包裹的身体。


    她现在就是那只鸽子。


    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被折磨,而是清楚得太可怕,只能停止一切反应。


    那间屋子太安静了。


    安静得像一口井。


    她坐在井底,头顶有光,有风,但一切声音都被墙壁吞噬,时间不再流动,呼吸也像水面下漂浮的一层泡沫,稍一动,就会破碎。


    她的身体靠在床边,僵硬地收拢着,像被压弯枝干的小树,仍在试图保持垂直的姿态,却早已无法反弹回原状。


    轮椅上的那人半抱着她,像一只静止的蛇,冷冷地缠住猎物。


    那只变形的手,从她的后背一路缓缓地划到腰际,越过制服收边的缝口,将他的指节卡进布料和皮肤之间的空隙。


    她可以感受到——那不是一只健康的手。


    骨骼像关节错位后强行愈合的畸形轮廓,每一节都带着不协调的弯曲。


    那种触感不是手掌贴在肌肤上,而是像一组机械装置,在她身体表面反复滑动、测试、按压,就像确认一件器械是否还“完好”。


    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连背后的汗毛都因刺激而竖起。


    她穿着医学院配发的护士制服。


    外层白,里层是一件贴身的淡蓝色棉质内衫,从锁骨到小腹一气呵成,不算厚,却能微微遮挡身体曲线。


    她的身体还未完全成熟,但肩膀线条柔和,胸部起伏圆润,腹部平坦,腿长,膝盖下是紧致修长的小腿,由肤色压缩袜包裹着。


    她的美,不在艳丽,而在一种未经雕琢的、天然的“干净”。


    可正是这种干净,使她在这片“安排过的污浊”中显得更加刺眼,更加——“合适”。


    侏儒缓慢地、刻


    意地,从她裙摆下方掀起布料,一点点往上推。


    不是蛮横,而是像拆礼物那样,慢慢地、仔细地,仿佛怕错过哪一寸肌肤的反应。


    他的手指短粗,指节干裂,指甲边缘发黄发灰,夹着不明污垢。


    他的气味最浓——近距离扑来的那种,是汗液、发霉衣物与体液混合后形成的浓腻气息。


    他俯身靠近她的膝盖,用脸颊贴上压缩袜上的纹理,轻轻地蹭。


    “ ,”他轻声说,声音带着气泡破裂似的沙哑。


    她的胃在翻搅。


    她没有呕出来,但喉咙的酸已经在舌根泛起,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声音脱口而出。


    她的腿不自觉地合紧,却被那只手从内侧缓慢掰开。


    一点点,一点点,像在对她身体进行一场审讯,不是逼供,而是“劝导”。


    她所有的本能都在尖叫。


    她的神经系统试图逃跑,试图发出“危险”的信号,可那信号被现实一层层包住:这不是街头、不是荒野、不是无人处——这是她亲手签下协议、由导师推荐、由医院安排的“护理计划”中,明码标注的“病房12号”。


    她早就被送进来了。她走进来的时候门就关了。她穿着那身制服,胸口别着实习生徽章,代表着她是“配合项目执行的责任人员”。


    她突然意识到——没有人逼她进来。她,是“自愿的”。


    那一刻,比肢体接触更可怕的,是这套结构。


    是整个计划为她准备好“无法抗拒”的流程,用表扬信和荣誉徽章,把她从“学生”变成“静默的目标”。


    她身体的一侧靠在病床上。


    金属冰冷,贴在她大腿根处的地方带着一丝黏湿。


    那不是她的汗。


    那是一种积年未清的残留。


    她想挪动,可刚一试图改变姿势,轮椅上的那人便抱紧了她,像是怕她“挣脱”,又像是怕她“不合作”。


    “n\' rry。”他在她耳边说话,舌头发音不清,唾沫溅在她耳垂。“\' n nn   hur。”


    “n' rry。”他在她耳边说话,舌头发音不清,唾沫溅在她耳垂。“' n nn   hur。”


    他用的是“我们”。


    这不是一个人的行为。这是一组配合,这是一种流程。她意识


    到:他们可能每天都在做。她不过是今天的“顺位”。


    “yur  r  ,”侏儒边说边笑,“ h 。”


    他们将她当成一件物品,一件没有语言功能的器官集合体。


    她被推倒,平躺在床的边缘。那不是暴力,而是一种“标准化”的动作。像给病人翻身、像换床单一样自然。


    她的胸口起伏剧烈,制服在她胸前鼓起,内衣因挤压而勒出清晰的痕迹。


    她感受到有人蹭过她的腹部下缘,那种触感像是湿热纱布,不清晰,却残留在皮肤表面。


    她的呼吸开始短促,眼前发黑,几乎要晕过去。但她不想昏厥。


    她记得天花板上的裂痕像是被利爪撕出的痕,记得墙角的阴影里有一滴水,一直不落;她记得地板上的橡胶轮印重叠成灰黑色的圈;她记得侏儒说话时会舔嘴唇,嘴唇边有一道裂口。


    第13章 已经褪色的旧物和记忆中的味道


    夜晚十点,林建民下了最后一趟夜班,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


    老式筒子楼的楼道昏黄,灯泡不时闪烁,他熟门熟路地走到三楼,在门口顿了顿,掏钥匙时听见隔壁电视声还在吵,什么综艺节目的片段。


    门打开,屋里黑着。他没有开灯,摸着墙壁走进厨房,烧了壶水。水壶哨声响起时,他坐在旧沙发上,脱下外套,微微叹了口气。


    墙角落着一个纸箱,是上次女儿清理阳台时准备扔掉的。


    他起身走过去,随手掀开一角——里面是一些早年未舍得丢的衣物:几件旧家居服,一条旧毛巾,一只发旧的布鞋,还有一件包着透明塑料袋的浅粉色内衣。


    他一愣。


    手指掀开塑料袋时,触感冰凉,布料早已褪色,蕾丝边缘有点卷。


    是她的贴身衣物,他妻子的。那种质地柔软的纯棉胸衣,花纹已经模糊不清,但他记得,是他们刚结婚那几年她最常穿的款式。


    他蹲在那里,手指停留在那布料上,没有继续动作。


    眼前浮出的是二十年前的画面——小屋的窗帘半拉着,午后的光洒在被单上。


    妻子躺在床上,半靠着读书,发梢扫过他的肩膀,阳光落在她裸露的锁骨与胸口,她笑着说:“你别闹,明天还得上班。”


    那时候他们还住在单位分的平房,每晚洗澡后,她总会换上那件贴身内衣,再套一件淡黄色睡裙,腿蜷在旧藤椅上,一边


    削苹果,一边和他说工地的闲事。


    他有时会趁她转身时从后面抱住她,她嗔怪地回头,看起来很不服气,却从来不推开。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


    那是他们最静好的时光。


    他缓缓坐下,手里还握着那件布料。他低下头,嗅了一下,布料早已没有气味,但那触感却仿佛仍带着她体温时的柔软。


    他喉咙一紧,许久没有波澜的胸口忽然有种钝痛涌上。


    她离开快六年了。


    那年得病也没多久,拖着身体还不肯住院,怕花钱。


    他看着她一天天瘦下去,最后咳得直不起腰,却还叮嘱他说:“女儿那边你别管太多,她不喜欢你啰嗦。”


    他说“我没啰嗦”,其实心里早已慌乱。可她只是轻轻笑,说:“你以前爱摸我头发,现在不摸了。”


    他当时没答话。


    现在回想起来,他这辈子好像也就那几年是活着的。后来她走了,女儿长大,他也变得沉默,连说话都小声起来。


    他将那件内衣重新包回袋子,轻轻合上纸箱盖,却迟迟没有站起。


    沙发上静得能听见电表跳动的声音。


    他闭了闭眼,像在控制某种翻涌的念头,眉头紧锁,喉结微微滚动。


    那件布料像某种埋藏多年的神经,一旦触碰,就连带着整具身体的回忆都复苏了。他不是不想遗忘,他只是太久没有再拥有过什么。


    那晚他没洗澡,只是用冷水草草擦了把脸。


    他睡得早,盖着单薄的被子,侧身朝里,背对着昏黄的窗。


    他翻身醒来时,天还未亮,窗外的玻璃一层灰白。


    额角微微发凉,背心粘在后背上,似乎是出了一层虚汗。


    他闭着眼,梦境还没走远。


    ——他梦见老屋。


    那是他们年轻时候住的单位平房,一进门是水泥地,屋子不大,但窗敞着,阳光直直地铺在旧床上。


    床单是她缝的,青白小格子,洗得泛白。


    她坐在床边,一条腿盘起,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棉质内衣,那是他帮她买的第一件贴身衣物,当时拿着几张工地津贴偷偷跑去市中心,选了一个最素的款式。


    她靠在床头削梨,长发散着,眼角微弯,嘴唇抿得柔柔的,一边笑一边说:“你工地回来怎么总盯着我看?”


    他说:“看你削梨都比图纸顺眼。”


    她抬脚踢了他一下,说你油嘴滑舌,却没挪地方,梨递到他嘴边,手腕细


    得像白瓷碗边缘。


    ——画面一转,她在阳台晾衣服。


    布料被阳光晒得透亮,一件一件挂着,从贴身的内衣到居家的裙子。


    他站在屋里看她的背影,她不说话,只是轻轻拉住衣角抖两下,再夹上夹子,动作安静、从容,裙摆在膝弯摆动,她白净的脚跟轻点地砖,整个人像一株长在阳光里的茉莉。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她轻轻哼了声:“别闹。”


    “我就抱一会。”


    她没挣开,头靠在他下巴下,呼吸是洗衣粉的味道,带着一点体温和潮气。


    ——又一转,画面模糊了。


    他看见那个背影再次出现在厨房,站在煤气灶前,围裙绷在腰间,一边炒菜一边唠叨:“别忘了今天带初夏去医院体检,你别迟到。”


    她回头一笑,眼尾还有笑纹,皱纹像是刚出现那年,只在她笑起来时才有一点点痕迹。


    他看着那个背影,忽然愣了。


    那身影太熟悉了。细瘦、柔和、带着点少年感的干净——那不是他妻子的背影,而是初夏的。


    梦里,她们叠在了一起。


    她们穿着一样的家居裙,身段相近,声音重叠。他站在屋角,不知道是该叫“老婆”,还是“初夏”。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厨房的门缓缓关上了。他奔过去推门,却发现门后空无一人。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一片黑暗。


    只有桌上还留着一杯凉掉的茶,杯底沉着几枚茶叶渣,杯子是家里的那只粉边瓷杯——上面有一条裂缝,是他手滑打过一次,她舍不得丢,一直留着。


    他愣在那里。


    过了一会,有个声音从墙角传来——轻轻的,像是谁在背后念叨:


    “初夏长得越来越像我了……”


    那声音软而低,却叫他背后一冷。


    他回头,只见阳台飘着一块浅粉布料,在风里轻轻晃动,像是晾了一整天都没收走的贴身内衣。


    他伸手去抓,指尖碰到那布料的一刻,画面骤然塌陷。


    整栋屋子如纸片倒塌,瓦砾中,他跪着抱住那块布料,布料上有水,像是泪,又像是汗。


    他捧着它,慢慢贴近额头。


    “……你怎么不回来了?”


    没有人应他。


    梦醒时,他坐在床上,身上湿热一片,枕头被冷汗浸湿。他捂住额头,眼前还残留那团布料的粉影,像是一滴滴从脑后渗


    出的体温与幻觉。


    他没哭。


    只是胸口空了一块,像刚刚咽下什么巨大的、无声的回声。


    他盯着床边那只被拉出一半的纸箱,沉默了很久。


    他知道,这个梦不是回忆,是提醒。


    他的身体记得她。


    他也记得她。


    她留下的东西,不止那条贴身布料,还有一种气味,一种沉默时的温度,一种在他无声熬过的工地夜里,忽然会醒来的重量。


    而现在,那种感觉,正从他女儿的身上,一点点透出来。


    他害怕这种感觉,却已经无法退回去了。


    早晨七点半,天光微亮。


    林初夏推门进屋时,手里还拎着一只文件袋,步伐不是很稳,衣摆在身侧随动作而晃动。


    她换好鞋,将外套搭在椅背上,然后才发现父亲已经醒了。


    林建民坐在阳台边的矮凳上,一身老旧背心,手里捏着一只搪瓷杯,杯里是昨晚泡剩的菊花水,已经凉了。


    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洒在他脸侧,拉长了眼角的皱纹,也照出他眼底那种倦意未退的僵硬。


    “爸,你起这么早啊?”她低声说。


    林建民抬头,看见她。


    那一刻,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停留了半秒。


    她穿着医院配发的白衬衫,外面罩着一件淡蓝色针织外套,领口整齐,袖口略挽。


    灰色长裤贴着腿线,小腿挺直,步伐不快不慢。


    她卸了妆,皮肤干净,眼下略显疲倦,眉毛却修得很淡,像她妈年轻时一样。


    那一瞬,他脑中忽然闪回昨夜梦境中,她母亲也曾站在这道门口,穿着相似的衣服、提着一只塑料袋、对他说“饭热着呢”。


    他盯着女儿的侧脸,忽然有种恍惚。


    像是旧时光未曾走远,只是换了一张年轻的皮肤。


    “你昨晚几点睡的?”他下意识问。


    “昨天睡得早。”她觉得脑袋很不舒服,身体里仿佛也很痛,仿佛下意识在回避什么。


    她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走进厨房,“导师留了点数据让我整理,在实验室睡的……”


    她弯腰打开冰箱,忽然止住了声音。


    那一刻她的背线贴着针织衫,腰胯纤细,小腿笔直。


    他眼中那条线条忽然和记忆里她母亲穿睡裙的背影重叠上——一样的安静、一样的纤细、一样的“不知情”。


    他迅速移开眼,喉咙干涩,咳了一声:“别总熬夜。”


    他没有发现林初夏的异常。


    “我会注意的。”她低声答,抬头看到林建民憔悴的脸,“明天带你做个血压测一下吧,你脸色不太好。”


    她走近,把刚热好的牛奶递给他,一只手稳稳托着杯底。那只手很干净,指甲修整得圆润,关节不明显,皮肤白中透青。


    他迟疑着接过牛奶。


    “谢谢。”他低声说。


    她转身回厨房。


    他坐在凳子上,看着她背影走远,心里忽然像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


    他看见了林初夏弯腰时领口处那片粉白的双乳,挤压出的一抹香沟之间似乎还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淤青。


    但是他没有太在意,他能闻到在女儿那透过皮肤和体温散发出一种清淡的香味,就像是点燃烈火的那颗小小火星。


    他不是那个会想太多的人。工地这些年练就了他对人情世故的迟钝,但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大多数时候,他不敢承认那情绪是从哪来的。


    他想起昨晚梦中那块内衣,想起她母亲站在窗边时的光线,想起刚刚林初夏低头拿牛奶时,发梢落在肩头的方式和内衣的款式是那么的相似。


    他抬头看窗,外面天已大亮。


    风吹得窗纱微微摆动,屋里空气仿佛也变得沉重。


    他坐在那里,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早晨。


    他第一次意识到妻子在渐渐远离自己。


    那种距离,是身体靠近了,心却再也没能抓住。


    而现在,他感受到一种更陌生的距离。


    女儿还在他面前,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已悄悄长成一个他无法再理解的“女人”。


    她不再是那个扯着他裤脚的小女孩,也不再是需要他骑车接送的学生。她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轨迹,还有属于别人的温度。


    而他,只能站在门口,看着她远远地回头,轻声说一句:“饭热着呢。”


    那句话,如今已换成:“爸,你早点休息。”


    他说不出话,只轻轻点头。


    林初夏洗完碗,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没关死,只半掩着,屋内落着浅淡的光。她走进去,脱下外套搭在椅背,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一点点挽上去。


    她并未脱下衬衣,只是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让脖子略微放松。


    她坐到床沿,伸手拉过床头那本记录册,


    翻开,是今天上课要用到的病例原稿和临床结构笔记。


    她低头开始抄写。


    窗外风吹动窗纱,阳光落在她的侧颊与颈侧,勾出那截细长脖颈与下巴线。


    她的肩略窄,身板瘦削,坐姿却异常端正,像习惯了在压迫环境下寻找一丝秩序。


    此时,林建民刚洗完脸,走出洗手间准备去厨房倒水。


    他脚步踱过走廊,经过她的房间门口。


    那道门只虚掩着,留出一指缝光。


    他原本没打算看,只是本能扫了一眼——


    那一眼,让他再次微微顿住。


    她正坐在床边,头低着,后颈的发丝被风拨动,露出一截光洁肌肤。


    她的白衬衫因动作略前倾而鼓起,可以从袖口处清楚看到林初夏的侧乳和那件可爱的内衣。


    侧腰线显得更加纤细,而她的脚穿着一双柔软的白袜,脚背绷直,脚踝轻轻搭着另一只脚。


    光线落在她的鞋边,像被刻意镀上了一层柔亮的晕。


    他突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燥热与晕眩。


    那样的背影,那样的动作,像极了她母亲年轻时在旧宿舍抄账簿的姿态。一模一样的专注,一模一样的沉静。


    他怔了半秒,手中的杯子险些滑落,指节迅速一紧。


    他知道这不该。


    她是他女儿。他清楚。


    但某种混乱的情绪,却在身体深处悄悄发芽,如同那些年压在钢筋下未曾松动过的腰痛——不剧烈,却足够让人一时站不稳。


    他几乎是逃离般地走向厨房,灌了一口凉水,然后伏在水池边喘息片刻。


    水龙头还没关紧,水滴顺着水槽边缘滴滴答答,仿佛是某种旧日回忆被拉长。


    他握紧杯子,手背青筋浮出,盯着水面中那副略显疲惫的脸。


    镜子里,那双眼慢慢变得模糊。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是不愿承认。


    那夜之后,他开始不敢看她脱外套时的肩线,不敢听她唤他“爸”时的那一声柔语。


    他怕自己,怕那个开始分不清梦与现实的自己。


    他也怕她——怕她有一天会知道,他已不再只是“父亲”。


    第14章 在研究所工作的第一天


    周六上午十点,林初夏和舒清梨在湖心广场边的那家熟悉小咖啡馆坐下。


    冬日阳光柔和,落在玻璃窗上,将两人背影拉长。窗外街道上人


    不多,偶有快递车呼啸驶过。


    舒清梨戴着墨镜,披一件白毛呢大衣,长发挽成低髻,整个人仿佛刚从杂志内页走出来。


    她手肘撑着桌面,懒懒看了初夏一眼:“你今天不补觉,真稀奇。”


    林初夏穿得极素,灰白针织外套、干净布鞋,手指握着咖啡杯边,指腹泛着一点冻红。她笑了笑:“今天要去一趟研究所。”


    “你们学校周末也安排课?”


    “不是学校的,是……胡彦生那边。”她声音不高,像说出一个陌生名字。


    舒清梨顿了一下,抬起头,摘下墨镜:“胡彦生?你说的是那个——市国际医科院神经项目的负责人?”


    林初夏点头:“他是王时的主治医生,知道我也是生物专业… …他说可以来他那边实习看看。”


    她向舒清梨隐瞒了自己欠钱的事情。


    舒清梨半晌没说话,然后低声啧了一句:“初夏啊……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那个研究团队据说是神经研究界最封闭的系统之一。市医院好几位主任说他手底下不留废人,但也……不留心。”


    林初夏没说话。


    她只是握着杯子,看着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


    “那你会去多久?”


    “应该只是每个周末。”


    “那你回来早点,有事发我消息。”舒清梨点了点桌面,补了一句,“最近城里怪事挺多的。”


    窗外广场的另一侧,有几个穿着棉衣的青年坐在长椅上,夹着烟、说着话。


    他们看似散漫,却目光有意无意往这边飘。


    其中一个人脚踏黑色板鞋,帽檐压得低低的,嘴角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他叫阿邢。


    他早就认出了那两个女孩。他没动,只舔了舔唇角,低声笑道:“真巧。”


    身旁的人也跟着笑了。


    他们的笑声不大,却仿佛被风吹着,在湖面掠出一圈圈波纹。


    ————


    市医科大学附属研究中心的后楼,与主校区之间隔着一条斜坡式通道。


    走进那栋深灰色小楼时,林初夏脚底微微一滑,布鞋踩在湿冷的台阶上,泛出一圈暗色水印。


    她低头看了眼地砖边缘,风从后颈处钻入,针织衫贴在腰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研究所的门是沉重金属材质,没有挂牌,只有一个老旧的编号:


    她敲门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几分本


    能的迟疑与敬畏。


    门内没有回应,但刷卡感应灯亮起,门锁自动滑开。


    那是一种无声的欢迎。


    她抬脚走入其中,空气立刻变得不同。


    冷。


    不是空调那种普通的制冷,而是一种夹杂着消毒液、恒温设备、电力微尘的密闭低温。


    走廊墙面光洁无尘,地面是橡胶拼接材质,每一步都像踩进某种精密机器的心脏。


    她从不怕冷,但此刻却下意识收紧肩膀。


    她穿的是大学制服式样:白衬衫配深灰长裤,针织外套盖住肩胛,小腿线条干净,脚踝因天气微红。


    她的布鞋是母亲留下的,洗得发白,鞋底磨平,却刷得极干净,连缝线都修补过。


    她身形清瘦,肩膀窄小,腰腹内收,天生自带的清冷气质,只远观就能感受到一种薄而坚韧的韧性,像透明玻璃杯中的一缕钢丝线。


    不同于向思思那种元气活力又深埋悲哀的艳美——林初夏的气质,是极致克制之下的温柔。


    她一向不喜欢被人注视,所有的行为都收敛至最小化,不妨碍、不打扰、不越界。


    但她的五官却安静得好看。


    黑发束成低马尾,发根贴耳后,面颊清瘦,眉弓略挑,睫毛自然卷翘,眼神里带着少年式的专注与隐忍。


    她按着胡彦生留给她的指令,一路穿过三道门禁,来到3楼下的封闭处理区。


    胡彦生已经站在样本分析台旁,一身干净的白大褂叠得笔直,黑色高领毛衫贴在颈下,肩膀宽阔,手中托着一块数据板。


    他没有多话,只说:“来吧,今天开始做0序列标本的辅助分析。”


    她点头,动作迅速地戴上手套、整理袖口、坐到副控台前。


    呼吸有点发紧,但她控制得极好。


    面前的屏幕启动,数据一组组浮现。她第一眼便看见那组编号:[0137-]。


    图像缓慢加载,神经切片如深海珊瑚般展开在黑色背景中,散发着微弱的蓝白光。


    她眨了下眼,再看。


    这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种脊神经分布图谱。


    神经束边缘断裂处带有重构痕迹,像某种强行愈合后的“错误连接”;而在灰质核心区域,竟出现了轻微环状增生,甚至隐约有类似“镜像信号漂移”的迹象。


    她指尖不自觉靠近屏幕,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这不是退行性。”


    她翻页,又一组:[0138-]。


    还是一样。


    但神经的重构幅度略有不同。


    她本能地调出比对工具,开始标记、分析、汇总,手速越来越快,眼神越来越专注。


    她像是被一种强大的、纯粹的求知欲推着往前走。那是她最擅长的领域:结构逻辑、生物突变、微循环模型。


    她的额前垂下一缕发丝,被风从耳后吹出,贴在脸侧。她没有意识到,只是咬着下唇,快速录入一组对照系数。


    胡彦生站在她身后,看了许久。


    他没有出声打断她。


    只是在她整理到第十组数据时,问了一句:“你怎么看这些结构?”


    她没有抬头,只低声回道:“它们……像是某种受控诱导下的再生尝试。甚至可能……不是病态,是变异。”


    “你喜欢这些数据?”


    她怔了一下。


    然后抿了抿唇,点头:“我不确定它们是什么。但……它们不像病人,更像某种——过渡形态。”


    “你是个很有敏感度的学生。”


    胡彦生语气不重,却分外清晰。


    她下意识垂下眼睫:“我只是在试着理解。”


    “很好。”他答。


    她并不知道,那一刻他目光里浮现的不是欣赏,而是一种极深的、带着确认意味的评估。


    评估她的智力、耐性、感知阈值、依赖程度。


    评估她——是否值得“向更深的研究层”引导。


    层的走廊夜晚格外安静,风噪、交流声、电梯运行音都像被封印在外墙之外。


    晚上七点,研究所大部分助理与研究员已离开。


    整层只剩林初夏独自一人坐在副控台前,屏幕光落在她脸上,将她眼下的淡青色熬出一层透明的倦意。


    她脱掉外套,只剩白衬衫单衣。衬衣是棉质旧料,贴在身上因微汗而略显折痕。她左手撑着脸颊,右手操控鼠标,聚精会神地整理数据。


    那是一组三段神经回路图,0142-β至0144-γ。


    她注意到这些图谱出现一种极其罕见的“前期分段生长”模式:像是未发育完全的胎体神经——却在成年人体内重现。


    她一边做比对笔记,一边自言自语:“是返祖现象吗……还是药物诱导?不合理……”


    她思绪飞快,但手指仍稳,手腕关节略微鼓出,骨节白净。


    衬衫


    袖口挽至手肘处,露出一截细长手臂,肌肉线条干净,腕骨清晰,完全是典型不做负重训练的学术型身体。


    她并不知道,在3层上方,胡彦生正静静站在监控室,看着她屏幕上的每一行记录。


    副控台的实时影像呈现在一块分屏监视器上,林初夏的专注神情、轻微咬唇的习惯、时不时推眼镜的下意识动作,被一帧帧记录在案。


    胡彦生站在暗光中,眼神沉静,手指却悄然落在桌面,节奏缓慢地敲了三下。


    像是一种确认。


    他低声喃喃:“接受诱导反应良好……专注阈值极高……抗拒性未表现。”


    晚上八点十五分。


    林初夏伸了个懒腰,脊背轻轻拱起,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她转头,发现胡彦生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走廊尽头,倚着玻璃门,神情不明。


    她一惊,连忙站起。


    “对不起,我加班没有提前汇报……”


    “你做得很好。”他说,语气温和,“你的细致超出预期。”


    他走近她,步伐极轻。她侧身让出副控台空间,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他站到她身边,俯身看她屏幕,手从她身后穿过,指尖点在图像左上角:“这里,你标错了。”


    他的声音贴得很近,呼吸拂过她发根。


    她一动未动,手心却悄然收紧。


    “这里是‘轴突再生’,不是‘神经复线’。”他说着,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扶了下她背部,像是借助她身体稳定姿势。


    她轻轻一震。


    那只是极轻的一触,像衣料摩擦,带着科研空间中常见的“协作无界”味道。但她却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热而稳,落在她脊椎骨正中。


    她屏息,低声答:“……我明白了。”


    “不要太紧张。”他说,声音带着一点笑,“你很聪明。”


    她不知怎么回应,只是下意识挺直背,避开他的指尖。


    他收手,笑意不变:“我带你去高压样本室看一组动图。你应该会感兴趣。”


    副控台的灯光熄灭后,胡彦生带林初夏穿过右侧走廊,进入编号“3-h”的深压处理区。


    这是一道通往高压神经活性样本室的专属通道,只有两人份权限。


    门内温度更低,空气比外层更加凝滞。墙面无窗,只有密集的监测光点嵌入天花板,如同数以千计的无形视线在注视。


    一排排高压活体样本柜沿墙而设


    ,冷光照射下泛着铝灰色光泽。


    柜体上覆盖一层极细微的水雾,是恒温压力差造成的结冷痕迹,若有若无,像某种生物低温呼吸的气迹。


    “这是深层标本感应区,需要佩戴静电护具。”他说。


    林初夏点点头,望着墙角那套白色实验专用防护装——全身型护衣,连帽式防污染眼罩,分体护膝与手套。


    她刚伸手拿起,却在解扣时因不熟练而动作停顿。


    “我帮你。”


    胡彦生的声音平缓,却不容拒绝。


    他伸手替她解开领扣,动作轻缓,像多年的医生那样自然。林初夏却在他的指节靠近颈侧时微微僵了一下。


    他没有急着将手收回,而是将她发丝轻轻撩开,整齐理在肩后。


    那一刻,她肩膀微微一颤,身体因紧张而自动绷直。


    胡彦生低声说:“护具贴合度不够会影响感应信号。放松。”


    她低头:“……好的。”


    他继续替她拉好胸前扣带,饱满的胸部被勒的高耸,她心里拼命想要逃离,但是身体却仿佛失去了动作;他面无表情地调整林初夏的腰封,将防污染耳罩扣上。


    每一步都没有明显越界,但每一个动作都极贴近她的呼吸线。


    她闻到他白大褂上微弱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一点男性体温特有的清冷气息——不是汗味,而是一种深夜实验室才有的、被恒温处理后的肌肤气味。


    他没有注视她的脸,却能准确感知她肌肉的每一次反应。


    “好了。”


    “这是神经反馈模拟装置。”胡彦生在她身后轻声道,“你不是总好奇这些图像背后的‘情绪触发路径’吗?它能让你直接感知。”


    林初夏微微皱眉:“像……影像共鸣系统?”


    “更精密。”他说,“它用你的脑电图进行对照,模拟出对应的神经场。你不用说话,装置会自己调节波段。只需五分钟,不会痛。”


    她缓缓点头,安静地坐下了。


    椅背是合成皮革,略带冷意,两侧的银色导触臂贴在太阳穴边缘,一股类似静电的痒麻感滑过耳后。


    眼罩内的画面像是悬浮在一片水雾后。


    她紧盯着屏幕中那团缓缓蠕动的神经束——它在冷光下呈现出有机的扩张,每一帧都如异星植物的生长动画,诡异、优雅、近乎催眠。


    她的眼神陷进去,脑海仿佛有某根旧弦正在被缓缓拨动。


    与此同


    时,城市另一边。


    夜晚九点,舒清梨独自从美术馆边的一场朋友聚会散场,穿着一件象牙白短呢大衣,手拎棕色单肩包,步伐轻快而优雅。


    她刚拐进长街的老路时,忽然听见一阵细微脚步声。


    她转身——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在闪。


    她皱眉,快步走了几步,却隐约感觉到身后有目光如影随形,贴着她肩胛线慢慢下滑,像某种目光也有了指尖。


    她突然想起今天白天湖心广场那些人。


    一个念头闪过:“难道……不是偶然?”


    她立刻拨出电话,但刚按下第一个键,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了一下——


    【陌生号码:要不要送你回家,大小姐。】


    她呼吸一滞,屏幕微光照亮她指节,泛出一层冷汗。


    这一夜,没有人真正入眠。


    林初夏站在冰冷的研究所深处,眼前是那些越看越陌生的“神经图像”。


    舒清梨站在老街拐角,手机屏幕照亮她微微发白的指尖。


    胡彦生站在屏幕背后,悄然在私人日志中写下:


    “林初夏反应优于预期。”


    第15章 虚幻的世界和失控的欲望


    “闭上眼。”他说。


    林初夏照做。


    四周光线骤然收敛,只剩中央一束柔弱白光洒在她的眼睑上,像是被温水漫过的黑暗。


    她的呼吸开始变浅。


    脑中像有什么东西,被轻轻调了一个频率。


    记忆与幻觉交替,感知变得粘稠。她听见了一些并不存在的声音——水滴声、心跳声、还有某段早年不曾注意的旋律,在脑海深处若隐若现。


    “你感觉到什么?”胡彦生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又像贴在耳边。


    她没有回应。她的嘴唇轻启,却失去了语言的秩序。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像是站在水底往上看,世界扭曲、晃动、遥远。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的指尖动了动,却没有力量离开那张椅子。


    她感受到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只是短暂的一瞬,却有某种电流似的残响,顺着神经反应缓慢爬升。


    没有恶意。


    没有明确的界限。


    但那是一种“被读入”的感觉。


    就像她整个人,正被放入某个指令序列中,一点点被标记、测试、


    写入格式。


    她不知道那是否是催眠。


    她只是……太累,太冷,太空了。


    她听到胡彦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极低极缓:“很好。”


    然后,是一片静默。


    装置启动。


    房间的照明自动转入“感应节律模式”,光线收束至一点,仿佛夜海中聚焦在一枚发光体上,静默、清晰、封闭。


    监控记录框启动时,他的眼睛却没有去看屏幕。


    他只看她。


    林初夏静静坐在那里,身形安稳,手臂自然放在腿侧。


    白衬衫在冷光下泛着微微暖光,衣领微敞,锁骨弧线清晰,如同水面初融时裸露出的冰面脊线。


    她的睫毛轻颤,眼帘下是尚未完全褪去学生气的清瘦轮廓。


    眉骨生得极端干净,鼻梁细直,唇色淡得像纸上水渍边缘的一抹痕。


    整张脸在装置的光感调控中,显得“过分安静”,安静得像是实验报告中的一段静态曲线——没有杂波,只有纯净的初始信号。


    胡彦生站在她左后方一步之遥。


    他的目光缓慢掠过她的侧颊、颈线、锁骨,再落在她的手背。


    她的手指轻微蜷着,指节微白,但没有收缩迹象。她并不抗拒——至少身体没有做出本能的防御反应。


    他观察那截手腕——皮肤细白,薄得能见血管走向,静脉在灯下呈现出带蓝色的脉络弧线,像植物的根须,脆弱又真实。


    她的身材是那种未曾刻意雕琢过的自然线条。


    清瘦却不失柔性,腰背平整,肩胛微敛,衣料在她身上形成松紧恰好的褶,既不松垮也不紧绷。


    那种穿着方式透露出“收敛的审美感”,像习惯于被忽视的人无意中保留下来的自我秩序。


    空气中漂浮着微弱的香,是洗衣粉和纸张混合的味道——像图书馆老书页深处藏着的一点清香,干净、难辨,却会让人记住。


    她在感应波段中缓慢进入状态,额头开始出汗,汗珠在发际线处浮现,却未滴落。


    他知道,那是神经中枢在接受低频刺激时的标准反应。


    但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


    那不是出于专业。


    那是一种“活体之美”的显现——被动、纯净、不设防。


    他忽然意识到,她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记忆”。


    不是记录仪器的那种“数据采样”,而是他的眼睛、思维、甚至某


    种更古老的本能。


    她没有一丝造作,她的安静不是演出来的,而是她本来就如此生活。


    这才是让人动摇的部分——不是美貌,不是身体,而是这份被自己压抑过的“真实”。


    而他,是站在这份真实之外的人。


    胡彦生缓缓吸了口气,指尖停在记录本上,却迟迟没有写字。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


    那并不正常。


    他从不应该有这种反应。至少,不该在现在。


    他闭了闭眼,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实验诱导中的“自然反应”。不过是一具“匹配良好的模型”。


    只是她,太合适了。


    林初夏没有醒来。


    胡彦生站在装置边,静静地看着她——如同在观察一件尚未完成的实验成果。


    她沉在神经反馈系统最深的波段区域,意识尚未返回,眼睫一动不动,唇微启,呼吸极轻。


    整个身体像是陷入水中,缓慢、无声,浮在某种透明液体般的环境中。


    她的颈侧露出一小段裸肤,因室温偏低而泛起一层淡淡的血色。


    皮肤纹理细密,透着不经意的柔软与干净。


    锁骨下方的衬衣因为躯干的微小起伏而起伏不定,布料贴着身体,在低光中泛着柔亮,仿佛将肌肤的温度从布层中轻轻泄出。


    胡彦生的目光一点一点地落下。


    他没有动作,甚至连呼吸都维持着研究者的节律。


    但他知道,自己的意志正在被拉扯。


    ——这一刻他不再是导师,也不是研究者。


    他只是一个站在临界线前的“人”。


    她太安静了。太无防了。


    像一把密封的玻璃瓶,瓶中盛着原始而不自知的气息。他只需要一个动作,就可以——


    他握紧了右手,指节白出一层。


    那不是犹豫,是压制。


    他低头看她一眼,唇角几乎无声地动了动。


    等她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半裸地躺在椅子上,胡彦生那长着肥大赘长包皮的肉棒正紧贴在林初夏清秀的脸颊上。


    细腻皮肤传来的冰凉感和香唇传来的温热感让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欲望。


    “在学校你应该是不少人心里的高冷女神吧。不过说到底终归也是一个女人,现在让我好好品尝你这婊子的口穴吧。”


    “唔…怎么会…不要…不…”


    林初夏还保留


    着一丝理智,她凭借最后的毅力,呢喃勉强地说出反抗的话语,尽管肉棒正在一寸寸地撬开她的嘴。


    但这中软弱无力的抗拒,在中年男人耳朵里就像是撒娇般的娇喘,更加激发了他玷污眼前这个清冷的不可一世的尤物的兽性。


    “居然还能说出话吗?你是第一个直面异殖源的精神污染后,还能保留意识的人呢,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现在很想吃我的阴茎吧,臭婊子这里已经开始湿了,可瞒不过一个专业医生。”胡彦生摸了摸她下体光洁微潮的l*t*x*s*D_Z_.c_小穴o_m,享受着这一刻用言语羞辱她的愉悦。


    就如同医生的话,在经历了异殖源的注视之后,林初夏的身体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那根散发着强烈浓郁的中年男人臭味的包皮屌靠近她的嘴边时,曾经的高冷女神却只觉得闻到勾人垂涎的异香,刺激着她的l*t*x*s*D_Z_.c_小穴o_m内不由自主地分泌出了更多的晶莹体液,迫使她想要去舔舐眼前那肮脏之物。


    “对,就是这样,跟着自己身体的感觉走,张嘴把我的鸡巴好好的含住。”胡彦生俯视着林初夏的挣扎,眼睛因为兴奋而爬上了几根红色的血丝。


    因为在研究所呆了一整天,到这夜深时分,胡医生那长长包皮的肥屌已经闷出了一圈白黄色的污垢,这根鸡巴在林初夏稚嫩清冷的脸上来回磨蹭着,包皮也被一层层地剥开,零星的包皮垢就这样黏在那张好看的脸上和稍失血色的唇边。


    林初夏微微喘着娇气,双眼迷离中夹杂着痛苦,睫毛被泪水的雾气给湿润了,在研究所的冷色灯下泛起点点闪光。


    然而,胡彦生已经不想等了。


    他不再怜香惜玉,一个有着二十多年丰富临床经验的医生,比谁都懂得如何在不伤害肌肉结构的情况下摆布人体,他的手也更加没有丝毫温柔可言。


    那粗壮有力的手死死掐住林初夏纤细的脖子,指节间被手术刀磨出的茧子将那白嫩的皮肤烙的发红,一点挣扎逃跑的余地都不给她留下,完全只是把眼前无瑕美玉般的少女当作手术台上的玩具一般发泄。


    “咕噗!?唔唔… …噗…呜…” 林初夏的嘴被铁钳一般的手以精准的手法掰开,带着浓郁包皮垢臭味的肥屌就这样被狠狠塞进了她水嫩柔软的口中。


    “… …舒服,你真是天生的名器,这小母狗…嘴巴里竟然这么爽,给我用力吸……”胡医生腩着肚子,一只大手依然紧紧掐住少女的喉咙,下身不断挺进,看着肆意的口水和其他液体在林初夏小巧好看的鼻子上飞溅,甚至有一些挂在了她长长的睫毛上。


    可怜的清冷高挑的大学女生,此时正在被迫努力吞咽着连龟头都无法露出来的,长着肥肥包皮的鸡巴,窒息感让她不断用舌头和口腔去想要推出嘴里的异物,但是这只让眼前大肚子的中年男人产生了加倍的快感。


    “啵啵… …咕噜…咕…啵……”


    胡彦生只觉得自己的鸡巴被一种极其细腻、极其绵软的质感包裹着,比最软的豆腐还软,却又比水更有形,就像是在海雾里掺入了一点点的胶质,又像把棉花糖封进了一层柔滑的果冻里。


    那是一种不能“握住”,只能“感受”的质地。


    医生喘着粗气,他肚子上的一层肥肉震颤着,在这种刺激下,不断地加快速度摆动着腰部,更加粗暴地侵犯着林初夏的嘴穴。


    他尝试深入少女的口腔,直抵细小的喉咙。


    异殖源的精神污染似乎愈发起效了,对于林初夏而言,只是吞下口中的肉棒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她已经失去了抵抗力,数不清的从包皮眼中流出的前列腺液混杂着包皮垢被她吃进了肚子里,但她竟然逐渐沉迷在这原本污臭恶心的味道里,只觉得妖异的香味越来越浓郁,一边拼命吞下肥赘的肉棒,一边努力地用香滑的舌头舔舐着包皮之间的褶皱。


    “呜… …咕噜…呜呜…咕……啵咕……”


    胡医生终于将部分鸡巴顶进了她的喉咙,那触感又润又有韧性,当他进入的一瞬间,林初夏的腔壁自动收紧,费力地排斥着不该出现的脏屌;但这个中年男人只感到鸡巴像是被轻轻含住的大拇指,缓慢而温热,充满安全感的包裹。


    每一寸的推进,喉咙内都会出现“局部紧缩”,又像是试图感知他肥屌的形状,那深处的温度也在慢慢上升,让胡彦生感觉龟头和包皮间仿佛浸入一汪被阳光照热的泉水,然后缓慢地、持续地传到到整根肉棒。


    喉咙内壁覆盖的特有的粘液就像一层厚蜜淋在玫瑰花瓣上的感觉,温润、甜腻,且让人忍不住深陷。


    中年医生的挺腰的动作随着少女口穴和喉穴的刺激不断地加快,林初夏已经完全看不见任何清冷的模样,被玷污的她脸颊潮红,双眼迷离,肮脏的体液溅满了她漂亮的脸。


    就像吃到什么美味佳肴一般,嘴巴里不断被顶撞发出下流的水声,却又舍不得松口也无法松口,一边靠胡彦生动作的间隙勉强地换气才不至于窒息,一边努力地吸允着面前这包皮肥长到堆出褶皱的肉棒。


    “哈啊…我的鸡巴就这么好吃吗…婊子……真会舔…哈哈…明明之前还是


    一脸清高、一尘不染的女神模样…现在就是一条渴望鸡巴的母狗……”


    林初夏已经没有理智去理会医生的污言秽语,反而在异殖源的影响下,把这种话语当作对自己的夸赞。


    随着肉棒顶入的越来越深,那根肥大的包皮屌已经侵占了整个喉咙。


    已经将近窒息边缘的少女,这种异样的快感却触发了她不曾被发掘的本性,让她更加努力地吸允着阴茎,那痴迷的模样仿佛要把每一块包皮褶皱都吸出来。


    那丁香小舌如同布丁外层般的颤动黏弹,像是包裹着颗粒感极细的果冻在鸡巴的茎部上略略跳动,来回扫刮,整个口穴像细密如诗的海水构成的绵雾,濡湿四溢。


    “啪唧…啪唧…”胡彦生圆润的肚子肥肉撞击少女紧致的脸颊,他猛地一下挺起腰开始最后的冲刺,在反复践踏的林初夏娇柔的嘴穴中,快感达到了巅峰。


    “射了射了……全部灌进你这母狗的肚子里……好好地吞下去!”


    “噢噢噢噢哦…哦…咕噜……”


    温热粘稠浑白的精液终于从龟头喷射而出,穿过重重包皮,灌满了少女粉嫩的嘴巴和喉咙。


    那是长时间被包皮覆盖闷裹下的散发着腥臭的液体,被异殖源侵蚀后的林初夏贪恋地将那浓郁鱼腥臭的精液如同品尝美酒般痴迷饮下。


    大量的白浊不断送进那窄小的喉穴,修长的喉咙不断地吞咽着,一时之间也难以全部吃下,不少精液就这样顺着肉棒的根部,从她的嘴角溢出滴落。


    看着无意识瘫倒在椅子上的林初夏,胡医生用她的浅粉色的内衣仔仔细细擦干净了自己的阴茎和包皮,然后随手甩在了她白皙无瑕的上半身,勉强覆盖住了少女的一边乳房,而她对此毫无反应。


    穿戴好衣服,胡彦生再次走到椅子前,看着眼前刚被凌辱完,青丝散乱污浊莹亮的体液遍布着她的半张脸,却依然清美如茉莉般的少女。


    手指捏起林初夏的下巴,透过金色的镜框,医生盯着那失去焦点的瞳孔,仿佛是欣赏自己刚完成的作品一般,满意的笑了笑,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细腻泽润的侧脸。


    “不错。”


    第16章 都市错影之下的黑暗


    冬夜九点三十二分,西城区望江立交桥下,空气沉重如石灰拌水,一点点在肺叶中凝结成块,压抑得仿佛每一口呼吸都需用力挣脱。


    雨水顺着锈蚀的铁轨蜿蜒滑落,击打在临时工棚的破败屋檐上,发出杂乱而持久的“哒哒”声响,仿佛城市的脉搏在


    低声喘息,带着一种隐秘的、无法逃避的节奏。


    这座名为市的都市,表面上灯火辉煌,高耸的摩天大楼如利剑般刺破夜幕,映照出商业帝国的繁华与虚假的宁静;然而,在立交桥的阴影之下,一切都现出其真实的轮廓——废弃的工业带、蜿蜒的贫民小巷,以及那些被遗忘的角落,这里是底层势力的温床,富豪的宴饮与乞丐的呻吟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捕捉着每一个不慎踏入者的命运。


    雨幕如一层朦胧的纱,模糊了界限,让高楼的霓虹与泥泞的巷道融为一体,提醒着每一个人:这座城市的平衡,始终建立在脆弱的暗流之上。


    舒清梨坐在一辆老式面包车的后排,黑布罩刚刚被粗暴扯下,她的视线尚未适应那微弱而摇曳的灯光,世界如从深渊中缓缓浮起,带着刺眼的晕眩。


    手腕被宽厚的胶带反绑在身后,胶带的边缘如锯齿般嵌入皮肤,带来阵阵火辣的刺痛,仿佛无数细小的荆棘在悄然撕扯她的血肉,每一次轻微的挣扎都让那痛意如电流般顺着手臂向上蔓延,直达肩胛的柔软处。


    脚踝同样被捆缚,她的身体侧靠在冰冷的金属车壁上,每一次车辆的颠簸都引发轻微的震颤,那震颤顺着脊椎向上爬升,直达胸腔深处,让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而浅短,仿佛胸口被一层无形的丝网勒紧。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回荡在耳畔,牛奶般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泛起自然的红润,却夹杂着恐惧的苍白,那红润如被雨水稀释的胭脂,透出一种脆弱的、易碎的美感。


    她的杏眼水润地紧闭,泪水在眼角下垂的弧度中悄然积聚,那从未被外力侵扰过的躯体,对任何触碰都如惊弓之鸟般敏感,每一丝异动都唤起一种本能的、纯粹的排斥,仿佛一朵含苞的花蕾lt?xs??ǎ.m`e在暴风雨中瑟缩,表面柔嫩的瓣膜下隐藏着未经风雨的纯净与颤栗。


    今晚,她本应在舒家会所的宴会上延续那份天真而优雅的从容。


    那是父亲一手操办的商业晚宴,水晶吊灯洒下璀璨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泡沫与女士们身上的玫瑰香水芬芳。


    身高一米六五的她拥有典型的甜美型少女身材,曲线柔和而诱人:锁骨精致如玉雕,胸部丰满却不夸张,宛如两团未经触碰的雪球,在呼吸间微微起伏;腰线纤细如柳条般柔韧,大腿圆润而富有弹性,裹在薄薄的黑色丝袜中,每一步行走都带出一种自然的、摇曳的韵律,仿佛一朵在春风中轻颤的樱花。


    她身着一袭深驼色羊毛大衣,内里是丝滑的真丝打底衫,布料柔顺地贴合


    着她的身躯,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那片雪白的胸口肌肤,隐约可见粉色蕾丝内衣的精致边缘。


    瓜子脸带着轻微的婴儿肥,脸颊饱满而轮廓柔软,杏眼水润,天生眼角略微下垂,自带一种无害的、让人不由自主想保护的温柔;鼻子小巧微翘,唇形饱满,略带自然的粉色,就算不涂口红也如熟透的樱桃般显色诱人。


    她的微卷中长发以丝绒发箍半扎成日系甜妹风格的半马尾,柔顺的发丝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果香——那是她惯用的香水,苹果与梨子的清甜混合,举止优雅,言语总带几分天真与亲和,仿佛无论身处何地,都能轻易拉近与他人的距离。


    那时,她是宴会的焦点,轻声细语地与父亲的合作伙伴交谈,甜美的笑容如春风拂面,掩盖了舒家作为市超级家族的隐秘野心:表面上掌控物流与商会,实则在胡彦生的科技医药势力与沈临家的地下秩序间摇摆,受益于三方鼎足而立的平衡,却也深陷其中。


    她的身体如一张未经书写的白纸,那份未经雕琢的柔软,在宴会的柔光中绽放出纯净的芬芳,从未预料到黑暗会以如此粗暴的方式撕开她的世界。


    从会所大门步出不到十分钟,一切便急转直下,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噩梦骤然降临。


    两个身影从暗巷中如鬼魅般窜出,一人用粗糙的手掌死死捂住她的嘴,那掌心的汗渍与烟草臭味直冲鼻腔,令人胃部翻涌;另一人钳住她的胳膊,指节上的老茧如砂纸般磨砺着她的肌肤,那触感粗鲁而灼热,仿佛在剥离她层层伪装下的柔软。


    她本能地挣扎,双腿乱踢,高跟鞋的细跟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刮擦声,大衣的扣子随之崩开一颗,露出内里的真丝衫领口,那片雪白的胸口肌肤在街灯的冷光下短暂暴露,凉风如利刃般划过,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的乳峰随之轻颤,蕾丝内衣的边缘在拉扯中微微变形,带来一丝从未体验过的、刺痛般的异物感,那种不适如电流般直达心底,让她喉中发出一声闷哼,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如被陌生火焰灼烧,唤起一种本能的、纯粹的抗拒,仿佛一池未经搅动的清泉,被粗石投下后泛起的涟漪,表面平静却内藏惊涛。


    她的膝盖猛撞上车门,丝袜在剧烈的摩擦中撕裂一道细长的口子,凉意瞬间渗入大腿内侧的柔软处,仿佛冰冷的触手在悄然探入那片温热的秘境,让她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那圆润的大腿肌肉僵硬痉挛,内裤的布料随之紧贴肌肤,潮湿的雨水与恐惧的冷汗交织成一种恶心的湿腻感,那未经开发的褶皱在异样的摩擦下微微紧缩


    ,带来一种刺骨的痛楚与排斥,她的身体如弓弦般绷紧,心底涌起一股纯粹的厌恶——这触感如此陌生、如此肮脏,仿佛纯白的画布被墨汁泼洒,永难抹去。


    “醒着就好。”副驾驶上的阿邢低声咧嘴而笑,帽檐压得极低,脸上的胡茬在昏黄灯光下投下斑驳的阴影,他的目光如饥渴的野兽般在她的身上游移,捕捉着她每一次细微的颤动。


    “省得我们浪费胶带。”他的声音带着底层混混特有的油滑与威胁,却透出一种伪装的随意——这不是盲目的暴力,而是胡彦生为代表的隐藏科技医药势力蓄谋已久的离间之举:最近,舒家与沈临家有结盟的迹象,威胁到胡彦生的科研霸权,那些见不得光的实验数据与人体样本,本依赖于三方势力的默契平衡;如今,阿邢等混混伪装成沈家势力,绑架舒清梨作为棋子,旨在挑起舒沈两家的猜忌,掐灭结盟的苗头。


    次要的私欲,则是这些小混混的额外收获:报复林初夏父亲林建民在工地的“轴劲”,以及觊觎林初夏那清瘦却诱人的美貌,顺便将舒清梨这朵娇花当作泄欲的玩物。


    舒清梨强迫自己保持沉默,那温柔亲和的气质在恐惧中扭曲成一种隐忍的坚强,她的杏眼水润地眨动,试图驱散眼前的晕眩,目光在狭窄的车厢内游移。


    前排的瘦高男人叼着一根廉价香烟,火星闪烁间照亮他脸上横七竖八的刀疤,那些疤痕扭曲如活生生的蜈蚣,透出一种在城市底层挣扎求生的狰狞与残忍。


    阿邢则懒散地靠在座椅上,脖子上的粗金链子在灯光下晃荡,链末的玉坠散发着淡淡的汗渍与廉价香水的混合臭味。


    他的身材矮壮,肩膀宽阔,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夹克散发着机油、雨水与陈年体臭的复合气息,仿佛从工地泥泞中直接爬出的野兽,那臭味如无形的触手,缠绕着她的鼻息,让她本能地屏住呼吸,却只换来胸口的更剧烈起伏,真丝衫的布料随之紧绷,丰满的乳峰在灯光下投下柔软的影,蕾丝内衣的纹路隐约凸显,仿佛在邀请某种禁忌的注视——但对她而言,这注视如刀刃般切割着她的柔嫩,皮肤上泛起一层冷汗,那未经外力扰动的曲线在恐惧中微微发凉,带来一种刺骨的异样不适,仿佛一幅未经描摹的素描,被粗笔肆意涂抹。


    车辆在雨幕中前行,窗外景物如一幅流动的对比画卷:一边是市商业区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着霓虹的碎片,象征着舒家与沈临家作为并立超级家族的鼎盛——舒家掌控物流与商会,沈临家垄断地下执法与黑市通道,原本三方势力鼎足而立,维持


    着这座城市的脆弱平衡;另一边则是废弃的工业带,铁锈斑斑的围栏后是空荡荡的厂房,偶尔闪过流浪汉的影子,他们蜷缩在桥洞下,身上裹着破烂的报纸,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混杂着泥土的腥气与绝望的低喃。


    这场绑架,正是胡彦生一方视结盟为威胁的回应,阿邢表面效忠胡彦生的科研野心,暗中摇摆于黑市物流,借此机会伪装沈家势力,制造舒沈冲突。


    舒清梨的丝袜已被雨水浸透,贴在大腿上如一层冰冷的第二皮肤,每一次车身的颠簸都让那湿滑的布料摩擦着敏感的内侧,带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粗糙的刺痛感,仿佛无数细小的砂粒在磨砺那柔嫩的褶皱,她的圆润大腿不由自主地轻颤,那生理的反应如冷汗般渗出,让她脸颊泛起更深的苍白,杏眼下垂的眼角盈满无助的泪光,心底的纯净如玻璃般碎裂——那种异样的摩擦,让她本能地蜷缩,仿佛一缕未经风吹的轻纱,被粗手拉扯出细微的裂痕。


    “你们想做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而克制,轻声细语的习惯让她即使在恐惧中也透出几分天真,那粉嫩的唇瓣微微颤抖,如被露水打湿的花瓣,心理上,她在无声地抗争:作为舒家千金,她习惯了被保护的堡垒,父亲的手下遍布商会,母亲的珠宝盒塞满钻石,那种小贵气的精致生活让她从未想过会坠入这般泥沼;可现在,她的身体如一件待售的货物,被这些底层混混的目光反复丈量,那种从温室坠入泥沼的落差,让她的喉咙发紧,心底涌起一股纯粹的厌恶、恐惧与屈辱——她的曲线从未被注视成这样,那柔软的起伏在灯光下如被剥开的果实,唤起一种本能的、未经准备的颤栗。


    阿邢笑了笑,转过头,灯光下那双眼睛如野狗般幽幽发光,瞳孔深处藏着算计与贪婪。


    “做什么?我们又不图你什么。我们只是替人传话。”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伪装的随意,却透出胡彦生势力的暗线——这不是简单的绑架,而是精密的离间,阿邢的“狗链”身份让他在三方间游走,首要任务是让舒家误信沈临的“背刺”,次要胁迫林初夏,以底层私欲为饵。


    “用这种方式?”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天生下垂的杏眼水润地抬起,目光扫过瘦高男的刀疤,那疤痕仿佛在蠕动,如活物般提醒她眼前的危险。


    她的双腿本能地并紧,脚踝处的胶带勒得生疼,丝袜的撕裂口子处,雨水渗入,凉意直达骨髓,让她不由得轻咬下唇,那饱满的粉色唇瓣被牙齿压出浅浅的印痕,心理防线如薄冰般开始龟裂,她的天真在这一刻化为一种隐忍的坚强,


    心底默念:不能哭,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软弱,但那未经扰动的唇瓣,已是她最后的纯净象征,在恐惧中颤抖如风中残烛。


    “小美人,要是不给点刺激,还真不懂害怕。”瘦高男插话,嘴角叼烟,火星闪烁间,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从她的脸滑到胸口,再到暴露的膝盖,那眼神如饥饿的狼,带着原始的贪婪与次要的私欲——这些小混混的首要任务是离间舒沈两家,但顺便要挟林初夏,不过是报复她父亲林建民在工地的“轴劲”,以及觊觎林初夏那清瘦却诱人的美貌;如今,舒清梨成了额外“福利”,他们开始逾矩。


    舒清梨感到一股热浪涌上脸颊,但那不是欲火,而是纯粹的羞耻与恶心,大衣已被扯得敞开,内里的真丝衫贴着汗湿的肌肤,勾勒出胸部的圆润弧度——饱满却柔软,像两团未经触碰的雪球,在灯光下微微颤动,那自然的红润肤色在恐惧中更显苍白。


    她想拉紧衣领,但双手被缚,只能任由那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凉风掠过时,乳尖隐约硬起,却不是愉悦,而是冷冽的刺痛与不适,仿佛异物入侵的预感,让她的身体僵硬如木,胃部翻腾着想吐,那种生理上的排斥如利刃般切割着她的柔嫩,皮肤的每一寸都如被陌生目光烙印,唤起一种本能的、未经准备的痉挛。


    烟味、潮湿棉布的霉气,以及车里旧泡沫座椅被汗味浸染的酸腐——那些从她记忆中彻底剔除的底层气味,在这夜晚一股脑扑面而来。


    她的鼻翼翕动,试图屏息,但那股混合着男人体臭的热气已渗入肺腑,让胃部再度翻腾,那果香的香水味被彻底淹没,只剩一种被玷污的甜腻。


    瘦高男忽然伸出手,指尖粗鲁地掠过她的膝盖,顺着丝袜的撕裂口子向上探去,那触感如砂纸般粗糙,摩挲着她大腿内侧的柔软肌肤,激起一阵电流般的刺痛,仿佛火苗顺着曲线向上舔舐,那圆润的大腿在掌心下不由自主地僵硬,内裤的布料随之紧绷,潮湿的雨水与冷汗交织成一种恶心的湿腻,她的身体如被钉住般不动,私密处的异样不适如针扎般扩散,那未经开发的褶皱在摩擦中微微肿胀,却只带来疼痛与恐惧的浪潮,她喉中发出一声闷哼,那杏眼水润地紧闭,眼角下垂的弧度更显无辜与脆弱,心底的柔嫩如被粗手揉皱的丝绸,泛起细碎的褶痕与痛楚——那种陌生的摩挲,让她本能地蜷缩,仿佛一缕未经风吹的轻纱,被拉扯出无法愈合的裂隙。


    “你们知道我是谁。”她平静道,声音努力维持宴会上的优雅腔调,但尾音已微微走样,如被风吹散的丝线,那饱满的唇瓣颤抖间透


    出粉色的光泽。


    她的内心在尖叫:父亲的舒家,本是市的超级家族,与沈临家鼎足而立,三方势力——胡彦生的隐藏科技医药、舒沈两家的商业与地下秩序——维持着平衡;如今,舒沈结盟的苗头,让胡彦生一方视之为威胁,阿邢等混混正是那枚棋子,伪装沈家绑架她,以制造裂痕。


    可她不是冷酷的棋手,她是那个总带几分天真的女孩,习惯于用微笑化解冲突,如今却只能用无害的眼角下垂,乞求一丝怜悯,那份未经侵扰的柔软,让她的身体在注视下如暴露的嫩芽,瑟瑟发抖。


    “当然知道。”阿邢嗤笑一声,目光在她的腿上流连,那圆润的大腿在侧垂中泛着微光,撕裂的丝袜口子露出雪白的肌肤,如一道不该存在的裂痕。


    他忽然俯身,手掌按上她的肩头,指尖顺着大衣的敞开口子滑入,触及真丝衫下的锁骨,那肌肤细腻如瓷,温热而颤动。


    “舒家的掌上明珠,富商千金,光环自带,出门坐车都不用自己打电话。但你知道吗?你也就值一张照片的价——给沈家传话,顺便给林初夏那丫头点颜色瞧瞧。”他的手指在她的锁骨上轻叩,继而向下游移,掠过胸口的弧度,那饱满的乳峰在触碰下微微起伏,真丝衫的布料随之紧绷,蕾丝内衣的纹路隐约凸显,他的手掌如贪婪的藤蔓般覆盖而上,粗鲁地揉捏那柔软的峰峦,感受心跳的悸动与肌肤的弹性,那粉嫩的乳尖在指间被捏住,拉扯间带来撕裂般的痛意,仿佛未经开发的乳房在暴力下肿胀,她的身体如触电般一颤,喉中发出一声压抑的哭喊,那水润的杏眼盈满泪水,眼角下垂的弧度如泣如诉,心底的柔嫩如被粗手揉皱的丝绸,泛起细碎的褶痕与痛楚——那种陌生的揉捏,让她本能地弓起背脊,仿佛一池未经搅动的清泉,被粗石投下后泛起的涟漪,表面平静却内藏惊涛,那乳房的肿痛如火烧般扩散,唤起一种纯粹的、未经准备的抗拒。


    话音未落,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她被绑着的模样,坐在车厢后排,头发散乱,几缕微卷的发丝贴在汗湿的脸颊,那丝绒发箍已歪斜;双腿侧垂,圆润的大腿曲线在灯光下诱人,丝袜的撕裂口子如一道暧昧的邀请。


    闪光灯刺眼,她的本能是闭眼,但她强迫自己睁开,直视镜头,那一刻,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真丝衫的领口随之拉扯,露出锁骨下那片柔软的沟壑,蕾丝内衣的边缘隐约可见,如一抹被风雨侵蚀的粉色秘密,那丰满的乳峰在闪光中投下浅浅的影,腰肢的纤细曲线在胶带的束缚下更显诱惑。


    瘦高男的呼吸加重


    ,他的手在按下快门时微微颤抖,目光死死盯住她的身躯,阿邢则趁机将手掌深入大衣内侧,按住她的腰窝,那纤细的腰肢在掌心下颤动,他低语道:“照片发给林初夏,顺便让舒老板知道,沈家这是在‘提醒’他,别太靠近。”


    伪装的沈家身份,旨在离间;猥亵的动作,则是混混们的私欲——报复林建民的“轴劲”,觊觎林初夏的美貌,不过是次要的借口。


    他的另一只手忽然向上探去,隔着布料轻捏她的乳峰,那饱满的柔软在指间变形,继而拉开蕾丝内衣的边缘,直接触及那粉嫩的乳晕,指尖粗暴地捻动乳尖,那未经触碰的敏感点在拉扯下如被撕裂般痛楚,她的身体弓起,哭声从喉中挤出,那饱满的唇瓣颤抖着张开,泪水顺着稚嫩的脸颊滑落,心底的柔嫩如被粗手揉皱的丝绸,泛起细碎的褶痕与痛楚——那种陌生的揉捏,让她本能地弓起背脊,仿佛一池未经搅动的清泉,被粗石投下后泛起的涟漪,表面平静却内藏惊涛,那乳房的肿痛如火烧般扩散,唤起一种纯粹的、未经准备的抗拒。


    “别怕。”阿邢收起手机,手却未离开她的胸口,指尖在蕾丝边缘游移,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拉扯,那粉嫩的肌肤在空气中暴露,凉风掠过时带来一丝颤栗的痛意。


    “这张只会送给一个人,你最好的好朋友。”


    他的手指捏住乳尖,轻轻捻动,那敏感的蓓蕾在刺激下肿胀痛楚,她的身体如波浪般起伏,腹部的恶心向下蔓延,直达大腿根部的秘境,那里如被异物入侵般紧缩,内裤的布料紧贴着未经开发的阴唇,每一次摩擦都带来刺痛与恐惧,她的天真在耻辱中碎裂,杏眼水润地闭紧,眼角下垂的泪水滑落,顺着脸颊滴入胸口的沟壑,那湿痕扩散开来,如一朵耻辱的花,悄然绽放出屈辱的痕迹,那未经扰动的曲线在拉扯中泛起红肿的痕迹,仿佛一幅素描被粗笔肆意涂抹,永留墨迹。


    “林初夏?”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心头一沉,那温柔的亲和让她即使在绝境中也为朋友担忧。


    林初夏——那个要强的好闺蜜,学校里的清冷女神,教授眼里的天才学生,却因父亲林建民的“轴劲”而被混混们盯上;如今,她成了这离间棋局的附属。


    “聪明。”阿邢点了根烟,烟雾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他靠着窗沿,半眯眼睛,看着窗外工业区空楼影子倒退。


    他的手指仍旧在她的胸口游移,轻柔却不容抗拒地揉捏,那蕾丝下的乳尖在刺激下痛楚肿胀,她的身体如被火焚,心理上的厌恶如刀绞,那娇嫩的脸苍


    白如纸。


    “你们……是想威胁她?”她问,声音中带着绝望的颤音,那饱满的唇瓣颤抖间透出粉色的光泽,她的腿部肌肉紧绷,大腿内侧的刺痛越来越明显,不是欲火,而是恐惧的冷汗,那种无法控制的不适让她夹紧双腿,却只换来更强烈的异物感,仿佛秘境在抗拒入侵,那未经开发的褶皱在紧缩中带来一种刺骨的痛楚,如一缕轻纱被拉扯到极限。


    “威胁?”瘦高男笑出声,烟灰弹落在她的裙摆上,烫出一丝焦痕。


    他的手随之加入,握住她的另一侧乳房,粗鲁地挤压,那丰满的曲线在掌中变形,痛感如针扎般扩散,让她低声哭喊,那水润的杏眼盈满泪水。


    “我们可没做什么。只是告诉她——这个城市啊,不只她一个人在。顺便,让舒家知道,结盟沈临,可不是白结的。”他的手指捏住蕾丝边缘,拉扯间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那粉嫩的乳晕在灯光下隐约可见,他低头凑近,热息喷洒在她的胸口,带着烟臭与酒气的混合味,如野兽的标记,那灼热的呼吸如火舌般舔舐肌肤,让她的乳峰颤动不止,生理的痛楚如潮水般涌向全身,她的天真在这一刻化为一种破碎的哭泣,心底的柔嫩如薄冰般融化,那未经触碰的乳房在多人手中被拉扯、捏弄、挤压,每一种方式都带来不同的痛意——阿邢的捻动如钝刀切割,瘦高男的挤压如铁钳夹击,那皮肤的红肿与淤青在灯光下显露,性器官的隐秘处虽未直接触及,却在恐惧中紧缩如石,那未经开发的阴唇在紧绷中微微肿胀,带来一种纯粹的、排斥的刺痛,仿佛一朵含苞的花蕾lt?xs??ǎ.m`e,被粗暴的风吹散了最后的纯净。


    车终于停下。


    旧工厂改建的废弃仓库外,灯光零落,只有路边几盏生锈的钠灯闪烁橘黄的光芒。


    废楼玻璃破碎如裂缝的脸庞,雨落在铁皮屋顶上,敲打出沉闷的节奏。


    城市在这里现出真容:舒家受益于胡彦生的科研绑定,却惧怕沈临的黑市枷锁;阿邢,这条“狗链”,伪装沈家离间两大家族,次要胁迫林初夏,以报复与贪婪为饵。


    她被拖下车,高跟鞋陷进泥水,脚底刺骨寒意。


    阿邢揽住她的腰,掌心按在腰窝,力道重得让她腰肢一软,那纤细的曲线在掌心下弯曲如弓。


    膝盖磕门槛时,她咬牙不吭,但腿部抽紧,大腿曲线暴露,丝袜撕裂扩大,雨水滑入私处,如冰针刺入神经,那凉意与体内的痛楚交织,让她低声哭泣,那未经扰动的秘境在异样的渗入中紧缩,带来一种本能的、排斥的痉挛,仿佛一缕轻纱被


    浸湿后,泛起无法抹去的褶皱。


    仓库内黑暗潮湿,钨丝灯摇曳,地板油渍斑驳,空气铁锈与腐臭交织,还有男人体臭如网笼罩。


    她被按在皮沙发上,霉腐触感渗入臀部,那圆润的臀肉在压迫下微微变形,那未经压迫的柔软在粗糙皮革上摩擦,带来一种刺痛的异样不适,仿佛一朵娇花被踩踏在泥土中,瓣膜泛起细碎的伤痕。


    阿邢递过手机:“拍清楚。”快门脆响,瘦高男靠近,呼吸喷脖颈,手掠肩头,拉扯大衣,露出胸口雪白,揉捏乳峰,那柔软颤动中,她呜咽出声,泪水滑落,那水润的杏眼下垂如泣,生理的痛楚在耻辱中如火焚烧,那乳房的红肿如被烙印般扩散,唤起一种纯粹的、未经准备的抗拒。


    她望着天花板水渍,如侧卧人影,象征逃脱的渺茫。


    混混的猥亵加剧:阿邢单独蹲下,摩挲腿根,指尖探入撕裂丝袜,按压大腿内侧,那温热肌肤僵硬,他低语:“舒小姐,你爸摇摆在大人物之间,可惜,这张照片会让一切崩盘。”他的手指向上游移,隔着内裤粗暴地按压阴唇,那未经开发的褶皱在触碰下痛楚肿胀,如被撕裂般刺痛,她的身体痉挛,哭声从喉中挤出,那天真的女孩在这一刻彻底崩溃,心底的柔嫩如被粗手揉皱的丝绸,泛起细碎的褶痕与痛楚——那种陌生的按压,让她本能地弓起背脊,仿佛一池未经搅动的清泉,被粗石投下后泛起的涟漪,表面平静却内藏惊涛,那阴唇的肿痛如火烧般扩散,唤起一种纯粹的、未经准备的抗拒。


    瘦高男加入,用牙齿轻咬乳尖,那粉嫩的蓓蕾在齿间拉扯,带来撕裂般的痛意;阿邢则用手指拉开内裤边缘,直接触及阴蒂,那敏感的肉芽在粗鲁捻动下如火烧般灼热,她的身体如死鱼般僵直,恶心与痛楚交织成网,泪水模糊了视线,那未经开发的秘境在多人手中被不同方式侵犯——捏弄、拉扯、咬啮,每一种都如刀刻般刻下屈辱,那皮肤的红肿与淤青在灯光下显露,褶皱的紧缩中带来一种本能的、排斥的刺痛,仿佛一朵含苞的花蕾lt?xs??ǎ.m`e,被粗暴的风吹散了最后的纯净,那未经扰动的曲线在拉扯中泛起红肿的痕迹,如一幅素描被粗笔肆意涂抹,永留墨迹。


    她想起林初夏的话:“这座城市像笑的猫,永不告诉你何时咬一口。”


    如今,它已咬下,鲜血与痛楚交织。


    城市另一端,胡彦生在监控室注视着屏幕。


    那张照片,已悄然发送至林初夏的手机——尽管她此时仍沉浸在异殖源的精神污染中,意识如雾般模糊,瘫软在实验椅上,唇瓣


    微张,呼吸间带着无意识的低吟,那被玷污的身体在灯光下泛着潮红的余韵,尚未苏醒的她,无法回应这新的召唤。


    胡彦生嘴角弧度深长,这一切,都是他实验的序曲,一切如病毒般悄然蔓延。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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