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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男友签对赌协议(5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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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江浔:“……”


    江浔一下子收回手,不行,不能刺激,谢景珩这个小心脏跳的快炸了。最╜新Www.④v④v④v.US发布龙腾小说.com


    ……


    谢景珩在医院过惯了想睡随时睡的日子,醒几个小时就累了,睡不了几个小时又醒,作息极其混乱。


    回家第一晚,吃完晚饭他就睡过去了,不到两点又醒了,现在他完全睡不着,江浔在他也睡不着。


    啾啾也刚接回来,可能亢奋吧,也不贴着他睡了,在楼下跑酷。


    大半夜一点多,竟然只有江浔睡得香。


    谢景珩实在酝酿不出睡意,他轻轻移开江浔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把自己挪出去,刚有动作,被江浔拉回去顺手翻了个面。


    两个人突然从背后抱变成面对面抱。


    谢景珩正对着江浔的脸,黑暗中他能看清,江浔连眼都没睁开,似乎还在睡着。


    全自动翻身机……


    不是。


    谢景珩挣不开,不得已,开口小声叫他,“江浔、江浔?”


    “……嗯?”江浔掀起眼皮,睡意朦胧看他,“上厕所吗,别自己去了我抱你。”


    “不是……”大半夜打扰他睡觉,谢景珩不太好意思说,“我出去看看猫……”


    “?”江浔眼神里少有得出现了些迷茫。


    江浔借着他的手表看了一眼。


    1:58


    “我白天睡多了,不困,睡不着。”


    “熬夜伤身体。”


    “这不算熬夜,只是睡觉时间变了,总量没变。”


    “……歪理。”


    “啾啾在楼下乱跑,我去看一眼有没有事儿。”


    江浔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要抱他。


    谢景珩按住他胳膊,“我自己去,你睡吧。”江浔明天还工作,不像他想几点起几点起。


    江浔没说什么,看着他自己挪了半天,坐上轮椅。


    谢景珩一走,他翻来覆去,也没了睡意。


    门缝里透出楼下温暖的光线,他无意识盯着看了一会儿。


    突然,楼下传来“哗啦”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了。


    江浔一下子坐起来,跑下楼。


    谢景珩拿逗猫棒一逗,把啾啾逗得更亢奋,跳到岛台上没刹住车,撞掉几个杯子下来。


    啾啾被杯子落地声吓了一跳,“噌”得冲到他腿上,他感觉啾啾现在有十几斤重,跟个小炮弹似的,砸得他两


    条没用的腿从踏板滑下去。


    一人一猫对着一地碎玻璃,都一脸惊恐。


    江浔下楼,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景。


    “她……我……”谢景珩一时间不知道从哪解释。


    江浔把猫从他腿上提起来,关进阳台了。


    谢景珩有些不确定地眨着眼睛看他,“你生气了吗?”


    江浔觉得有点好笑,碰碎几个杯子,“我生什么气?玻璃碎片不好收拾,明天再收,我怕扎到她。”


    谢景珩怎么还是这么……没安全感,江浔叹了口气。


    “现在想睡觉吗?”江浔问。


    谢景珩点点头。


    江浔弯下腰,帮他把掉下踏板的腿提上来,想了想还是把人抱起来。


    谢景珩勾住他的脖子,讨好般亲亲他的脸颊。


    江浔笑着亲回去,还是有些无奈,“我没有生气,别一脸不好意思麻烦我的表情,在医院能叫我帮忙回家就不行了?”


    “……好吧。”确实有一点,在医院至少感觉江浔在照顾病人,在家老打扰江浔他过意不去。


    江浔把他放在床上,关了灯,自己规规矩矩躺下。


    江浔犹豫着没再抱他,他不知道谢景珩刚才在想什么,只是直觉,他不太想被抱着。


    黑暗里,江浔没闭眼,静静看着谢景珩的发顶。谢景珩面对着他侧躺,提着腿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呼吸平稳。


    在他感觉人快睡着的时候,谢景珩朝他怀里挪了下,因为半个身子动不了,谢景珩没挪动多大地方。


    江浔终于心安理得地把人揽进怀里,叹了口气。


    “谢景珩,我爱你,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听懂。”


    “我听懂了。”谢景珩轻声回答。


    “嗯,我爱你。”江浔又说了一遍。


    “那抱紧一点,离我近一点……”谢景珩小声说。


    江浔把人完全揽过来,近得不能再近了。


    谢景珩下半身血液循环不好,腰一下还是冰凉,江浔便勾住他一条腿搭在自己腰上,掌心抚上他的腰。


    “不用担心翻身,起夜我也叫你。”


    “如果实在不放心,三个小时就叫你一次好不好?”


    “睡吧。”


    “嗯。”谢景珩闭上眼,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蹭蹭他。


    江浔埋在他肩窝,狠狠吸了一口,柔软的,甜香的,感觉自己像吸猫一样,满足地叹了口气,还是把人抱在怀里才


    踏实。


    江浔找的那个医生只是稍微调整了复健方案,把复健方案对接给了他以前的医生,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江浔也没逼他练,只是稍微,提高了点复健频率。


    复健医院离家很近,隔着一个小公园,谢景珩和江浔每次都散步过去。


    健身区几个老人围住棋盘,棋子叩在石桌上的脆响惊醒了沉睡的柳枝,柔韧的绦条正泛起朦胧的鹅黄。


    公园西门那株白皮松从皲裂的纹路里沁出新绿,桃树枝头还没落尽,挂着淡淡的粉色。


    四月底的京市,还能看见春天的尾巴。


    谢景珩每次让江浔在外面等着,不想让他看。其实他知道,江浔每次都偷偷看着。


    每次他出来时,江浔的眼圈都是红的。


    “你站在这儿别动。”谢景珩指着无障碍坡道的底部,突然说。


    “为什么?”江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停住脚步。


    谢景珩自己把轮椅划上去,转了个圈,“噌”地沿坡道冲下来。


    “慢点儿,你当溜滑梯呢。”


    江浔向路中间迈了一步想挡住,被谢景珩临时偏了偏方向避开。


    谢景珩伸展开手臂抬高,冲下来时,一下揽住江浔的腰,惯性冲得两个人微微后退,轮椅转了半个圈停下。


    江浔抓住谢景珩的胳膊低下头。


    谢景珩搂着他的腰,仰起脸,眼睛亮晶晶地笑着问他,“好玩吗?”


    “好玩。”


    “好玩就笑一笑,”谢景珩恶作剧般挠了挠他腰侧,“今天进来陪我吧,别每次都在门外偷偷哭。多大点事儿,哭一次两次得了,次次哭算怎么回事儿。”


    “我没有……”江浔下意识否认。


    谢景珩语气像哄小孩,“好你没有你没有,我想让你陪我,可以吗?”


    “……嗯。”江浔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复健医生是个温润的中年男人,一般只对他进行鼓励教育,他长时间不来也只会询问他情况,并不过多督促。这是谢景珩选这个医生的原因,他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不想被人管着。


    最近钟医生对他的态度比以前更好,赞许之色溢于言表,也可能是对江浔的。


    钟医生眼镜片背后的眼睛笑呵呵地,“自从小江开始送你,你来的次数可真是多了不少,小江每次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要是每个家属都像小江这样,我们医生就能少操心了。”


    谢景珩觉得这


    也算一种类型的“指桑骂槐”。


    江浔只是笑笑,“今天我进去陪他,可以吗?”


    “那更好,你可以在旁边辅助他,以后有些练习在家里也可以做。”


    他通常先先练习转移和跪坐,最后才会站立、步行。因为对他的受伤程度来说,核心和手臂力量是提升自理能力的关键,步行练习其实没有太大意义。


    钟医生按摩这谢景珩腿和腰上的肌肉,帮他做完被动练习,问道:“先试试转移?我看看这周保持得怎么样?”


    “嗯。”谢景珩轻轻回答。


    复健室空调开得热,他脱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短袖,露出白皙清瘦的手臂。


    这段时间状态都还可以,床和轮椅间的水平转移、高低转移,谢景珩都能自己完成。


    从地面到轮椅还是有点难度,背对轮椅反手握住扶手,手臂很难发力,用力到手臂发抖,手背上绷出明显的青筋,才能勉强坐上去。


    腰腹力量也不够直起身,最后还要靠手臂发力拽自己。


    顶破天能做两个来回。


    谢景珩瘫在轮椅上喘着粗气,已经有点不想动了。


    他悄悄看着江浔的神色,毕竟他在家摔了就让江浔抱,不会让江浔看见这么……狼狈的一面。


    江浔只是皱着眉,托住他发抖的手,十指相扣握住发红的掌心。


    谢景珩挣了一下想抽出来,毕竟钟医生还看着呢。


    钟医生笑了笑,对江浔说:“练跪起吧,我教你怎么帮他。”


    谢景珩吐了口气,把自己挪到地垫上趴着。


    平常人简简单单的动作,他都要用好半天才能完成,姿势也不好看,说不后悔让江浔进来是假的,但是已经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做。


    第56章


    从趴到跪,谢景珩先把上半身撑起来,然后全身有知觉的地方都在用力。


    钟医生说他需要锻炼核心力量,但是他基本上感觉不到自己的核心。腰腹那点聊胜于无的肌肉,稍微累了就一点都指望不上了,比如刚才转移,已经把那点力量用光。


    谢景珩试了几次,抬不起来。


    钟医生指导江浔,握住他的腿弯曲成跪姿。


    腿没知觉关节稳定不了,他也不太能跪住,摇摇晃晃,全身心都在保持平衡。


    江浔半护着他,偶尔伸手扶一下。


    谢景珩出了点薄汗,白贴在身上,清瘦的蝴蝶骨和那截又窄又薄的腰若隐若现


    ,而且因为没有力量,腰那段塌下去得很明显。


    他看着谢景珩的动作,突然有些心猿意马。


    谢景珩早就累了,要不是江浔老扶他,他早就直接趴下去了。


    他松了点绷劲儿的胳膊,朝江浔那侧歪倒过去,被他一下揽进怀里。ltx`sdz.x`yz


    谢景珩额头上都是汗,胸口剧烈起伏,任由自己躺在江浔怀里。


    他突然问:“你脸怎么这么红,很热吗?”


    他用手碰碰江浔的脸,刚碰上胳膊就抬不住了,干脆松了劲儿,下坠时,腕上凸起那块儿小骨头不小心磕上江浔锁骨。


    江浔噌一下连耳朵也红了。


    “你先练一会儿,我去个厕所。”江浔把他抱到复健床上,迅速转身出门朝左边走了。


    “厕所在右侧走廊尽头!”钟医生冲着门口喊道。


    江浔太反常,连钟医生都看得出。


    后半部分练习谢景珩有些心不在焉,钟医生就没加强度,等江浔回来的时候,谢景珩已经在练站立,不用辅助,很快就结束了。


    虽然今天不算累,但谢景珩复健完还是连胳膊都懒得抬,江浔推着他经过公园。


    今天天气格外好,公园草坪上踏春、野餐的人不少。


    “要不要去河边上晒晒太阳?”谢景珩突然问。


    “好,你想在哪?”


    谢景珩指了指前面没人的向阳山坡。


    江浔揽着他坐在草坪上,谢景珩在他两腿之间,完完全全被他圈在怀里。


    风一吹过,河岸绿柳摇曳,河面掀起阵阵涟漪。


    谢景珩半躺在他身上,盯了一会儿湖里的游船和鸭子。


    突然扭过身问他,“今天复健为什么中间走了?”谢景珩憋了一路了,虽然心里知道不会,但他还是担心,担心江浔看到这样的他,不喜欢。


    “上…上厕所啊。”江浔罕见的打了个磕巴。


    谢景珩脊背突然塌下去,神色落寞,“哦。”


    江浔旋即意识到他在意的点,但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不是不想看,我是觉得…一直看着…”


    谢景珩抬起眼睛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好像会说话,虽然像在无声地谴责。


    江浔耳朵瞬间又红了,“我……”


    谢景珩突然眯了眯眼,扭着身子欺上前,胳膊环上他脖子。


    离得太近了,两个人鼻尖几乎碰上,江浔喉结不自觉滑动,被逼的仰了点头。


    他一只手护


    着谢景珩,一只手抓住他胳膊,“转…转回去,别拧着腰。lтxSb a.c〇m…℃〇M”


    谢景珩盯着他眼睛,眼神里有笑意,“我不,你帮我翻身,我动不了。”


    他一看就知道谢景珩没憋什么好事,但是谢景珩示弱,他拒绝不了。


    江浔搂住他,帮他把下身翻过来,下一秒就被谢景珩护着头扑倒在草坪上,江浔下意识揽住他的腰。


    谢景珩压在他身上,手臂支在他两侧,但下身紧贴在一起。


    “到底干什么去了?”谢景珩在他嘴上啄了一下。


    江浔迅速看看周围,“有人……”


    “没有,你不说我们就这样等到有人。”谢景珩使坏地说。


    江浔偏过头,红着耳朵但是不看他。


    江浔以前脸皮而薄,逗起来特别有意思,可惜后来从他这儿学厚了。


    今天好不容易让他逮着次江浔害羞的机会,谢景珩想捏着他下巴把他扳回来看清楚,可惜没法子,两只手都得撑着地。


    于是他低头在江浔红的滴血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江浔战栗了一下,一把把他拽进怀里,喉结微微滚动,迅速说:“当时起反应了。”


    谢景珩想抬头看江浔的神色,被他又按回去了。


    他埋在江浔肩窝闷笑,“看我复健还能起反应,江浔你是人吗。”


    江浔也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但是谢景珩塌腰的动作确实,太勾人了,他不敢说。


    他突然摁住谢景珩笑得乱颤的肩膀,“你…别乱动,再乱动又起来了。”


    谢景珩笑得更厉害了。


    他撑起身子想再亲江浔一口,突然不远处跑过来一个小孩,小孩看着他俩状似不解。


    两个人一下子手忙脚乱。


    谢景珩想从江浔身上起来,但一心虚动作不稳反而一下子跌回去,江浔慌忙扶他,翻身把他压过去,然后把他从草坪抱到轮椅上。


    顶着小孩灼灼的目光,这个过程变得极为复杂,和漫长。


    这下真是把两个人的脸都丢尽了,谢景珩轻咳一声,自己转动轮椅,“走了,回家。”


    江浔同手同脚走在他身侧。


    两个人被小孩姐目送了八百米。


    五月中,还差整一个月,就是签对赌协议一整年。


    这一年风风雨雨,似乎比前两年都要长。


    云驰系列新车会直播现场。


    大屏上先导片放映结束,巨大的屏幕灯光


    暗下,会场陷入短暂的黑暗,随后一束射灯亮起,聚焦在舞台中央的男人身上。


    “欢迎大家来到云驰的新车会,我是云驰谢景珩。”


    谢景珩的声音通过环绕音响传遍整个会场。


    他坐在轮椅上,穿着不太正式,白衬衫扎进黑色西裤,没穿西装外套,敞开两颗扣子的领口和卷到小臂的袖子给他平添几分松弛,却也衬得这张脸过分漂亮。


    台下的人呼吸似乎齐齐停滞一瞬,快门声这才此起彼伏,闪光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他讲核心性能、设计理念、定价策略,讲一体化电池技术、生态互联、智能驾驶……


    谢景珩声线清透干净,比平时更加沉稳。


    江浔就坐在第一排看着,看着光洒在他身上,看着他的目光不时在自己身上停留。


    最后一个环节是观众和媒体提问,大部分问题都是关于产品本身的,因为云驰这次的技术亮点和卖点都很创新,广受业内人士关注。


    也有问其他方面的人,谢景珩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拒绝,只说留到结尾。


    “答疑环节就到这里结束,那最后,我想多说几句。”


    “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在这个位置,大家都知道云驰的创始人是我的父亲。”说到这里谢景珩浅浅笑了一下,姿态放松了些,手臂撑在轮椅椅面上,像是有些怀念。


    “那时他总说,汽车不该是奢侈品,而是连接人与远方的桥梁。”


    “从传统油车到新能源这条路,我们走得比预期艰难。但令人骄傲的是,在这段最黑暗的时期,云驰研发团队交出了历史最优的电池方案——能量密度提升40%,低温性能突破行业瓶颈。”


    “新车使用系列,因为大家都知道,是数学里的未知数嘛,我希望云驰像一样拥有无限可能。”


    “我依然希望云驰能带大家走得更远,成为连接人与远方的桥梁。他总说汽车要载着人们去看更远的风景。现在,我们更希望这风景将是绿色的。”


    “云驰的下一步计划是共创新能源基础设施建设,是与国家电网共建充电网络,让续航焦虑成为历史。”


    他转动轮椅靠近舞台边缘,灯光追着他在地上投下清晰的轮廓。


    “除此之外,我们还为云驰系列搭载了全新的智能避险系统,它能在0.3秒内完成应急方案计算。”


    “因为……这个未知数也可能是变数,人生也充满变


    数,有弯道也有险阻。”


    “我也希望云驰系列能陪你走过一段人生旅途,从今往后,哪怕路遇坎坷,也能轻松跨越。”


    “谢谢大家,我的介绍结束。”


    全场有一瞬间寂静,之后是经久不息的掌声。


    谢景珩目光很淡,停在第一排坐着的江浔身上,浅浅勾了个笑才下台。


    主持人还在说大段的结束语,观众席还无人离开,有人在聊车,有人在聊云驰,也有人在聊谢景珩。


    江浔避开媒体飞快奔到后台,他进休息室的时候,谢景珩刚摘麦克风,在喝水,工作人员帮他解开无线麦克风的腰包。


    云驰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会只有一个半小时,相对内容量来说已经很精练,谢景珩主讲,大概就一个小时,但是加上当天再次熟悉稿子、彩排流程。


    但谢景珩刚出院时间不到一个月,基本上都在家办公,没怎么去公司。彩排这几天他常来,但也从来没跟过全程,还没坐过这么长时间。


    第57章


    整场会效果很好,谢景珩状态很平稳。


    只是江浔还是怕他不舒服,他接过谢景珩喝完水的杯子,克制着没抱他,耐心等工作人员解完离开。


    江浔把休息室门锁上,转身把人按在怀里,“累吗?”


    谢景珩胳膊搂着他腰,整颗脑袋贴着他小腹乱蹭,摇摇头,又点点头。


    “要不要躺会儿?不着急走。”


    谢景珩嘴上说“身上没疼”,但还是朝他张开手臂。


    江浔把他抱到休息室沙发平躺,衬衫下的护腰也解开,手掌钻进他腰后揉开肌肉。


    谢景珩半是疼的、半是舒服,长叹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无论是哥哥的案子,还是云驰,他能做的都做了。


    前段时间谢承均当年的案子再上法庭时,谢景珩是想过去当证人的,但他那时还在医院,江浔和许桐姐都不想让他去,他也没坚持。


    他不是个看不开的人,不会用当年的事故惩罚自己,可这几年他确实不是为自己活的,过去的事不解决完,他心不安。


    现在不知道是因为翻了案,还是听进去了一诺那句“做让他自己幸福的决定,爸爸都会开心”,总之问心无愧了。


    今天的会,说不紧张是假的。


    这是他出院后第一次在媒体前露面,尽管不用担心对当年事故里汽车失控的质疑,但“赵启□□未遂”这种新闻明晃晃挂着,


    公关再怎么压也不能真的堵上悠悠众口,他多少有点担心。


    不过好在,至少今天现场没出差池,甚至提问的媒体有种破天荒地温和。


    至于新品的营业额能不能达到对赌利润率,还是未知,后续营销方案在稳步推进,但结果并非他能左右。


    只能说,他尽力了。


    “对赌不成功也没关系了……”谢景珩有些感慨地对江浔说。


    “是啊,已经是我的了。”江浔大言不惭,边说边在他唇上点了一下,不过还是正经说,“肯定会成功。”


    “左右便宜都让你占尽了。”谢景珩笑着骂他。


    江浔给他腰揉的差不多了,端来盘休息室准备的水果喂他嘴里,谢景珩看着手机没抬眼,叼了口西瓜,脆沙的瓤汁水又甜又足,好像快夏天了。


    谢景珩躺在江浔腿上,往他怀里靠了靠,忍不住说了句,“太舒服了。”


    这种累了就能休息,随时有人抱着喂水果的日子,太舒服了,有江浔在休息室都是马尔代夫……


    江浔心满意足,有一种饲养员投喂成功的满足感,又喂了他几口水果,才打开手机看网上的消息,谢景珩肯定也在看。


    目前的后台预售数据非常可观,不过社交媒体上比云驰更热的是谢景珩本人,不是所有人都有兴趣买车,但所有人都爱看热闹。ht\tp://www?ltxsdz?com.com


    本来围绕谢景珩一个人前前后后的新闻都能养活千八百营销号,以前都是照片和商业新闻,现在会直播视频一传更是不得了。


    赵启定罪已经实锤,谢家已经翻盘站在道德高点。不论是叶青予还是江浔,只是担心受害者有罪论,好在并没有出现不好的声音。


    谢景珩的履历都被扒出来了,实在是没什么可黑的,不过也有很大程度上,因为这确实是个看脸的世界……


    谢景珩把手机举到他眼前,问他,“帅不帅!”


    屏幕上是刚刚媒体拍的照片,谢景珩会讲话时笑起来的样子。不是帅,是有些锋利的漂亮,是意气风发。


    镜头总会把人拍胖一点,可谢景珩上镜都能看出清瘦,白衬衫扎进西裤勾勒出那截窄薄的腰,因为过分单薄又坐着轮椅,他本身那种过分锋利的漂亮被削弱,平添一点温柔。


    结合云驰这两年的经历和谢景珩结束时那两句话。


    怪不得评论区一水儿的“心疼”。


    “帅,清冷帅哥,顶级骨相,高智感大美人,直接出道,珩珩老婆?”江浔笑着拿评论区的话调侃


    他。


    谢景珩摸摸鼻子,“她们看得不准。”


    他知道自己漂亮,但美人、老婆这种词儿,听着就……不得劲儿。


    而且他自己都没想到这辈子能跟“清冷”两个字沾边,这种词儿该用在江浔身上。


    “挺准的……”江浔忍不住蹭蹭他脸蛋儿,可能谢景珩自己都没意识到吧。


    他这几年变了太多了,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展现出一点以前的影子,说不出是好是坏,还是让人有点心疼。


    江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咚咚咚——


    “谢总?您在里面吗?”外面有人敲门。


    谢景珩刚躺下几分钟,自己起不来身,让江浔扶了一把从沙发上坐起来,“帮我开个门儿。”


    策划部总经理,见江浔开门礼貌点头致意,却也是见怪不怪了。


    “什么事?”谢景珩没让人进门,端了点领导架子。


    策划部经理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有些紧张地搓搓手,“谢总,晚上大家想一起吃个饭,能请您一起吗?”


    谢景珩很惊讶,大多数员工和谢景珩关系不熟,因为他当时接手公司很突然,不像谢承钧当年是从中层升上去的,谢景珩这个对员工来说完全是空降。


    这一次跟着彩排,不少员工才真正和他有点接触。


    但他还是有些哭笑不得,撑着沙发歪头调侃,“怎么还有人喜欢团建啊,叫着老板一起吃饭能吃自在吗?”


    外面吵吵闹闹,负责会筹备和员工忙完工作,探头探脑注意着这边,投来期待的目光,总经理顶着目光多说了几句,“会这几天您和大家一起忙前忙后,现在圆满结束,都辛苦了,值得庆祝!”


    “怎么,这就准备庆功宴了?后续营销还要你们发力呢,半场开香槟可不是个好习惯。”谢景珩嘴上这么说,却是笑着,“策划部都去吗?”


    总经理一看这事儿有戏,“主要是会策划的人,还有研发部负责项目对接的同事。”


    “好,你们订地方就成,我吃什么都行。”谢景珩当着员工们的面儿转头问江浔,“江总赏个脸,一起吧?”


    江浔点点头也应了,谢景珩直接对总经理说,“聚餐费用报销,江总买单,订个好餐厅,不用给他省钱。”


    总经理还没说回答,门口几个探头的小孩已经从善如流地开始“谢谢江总”了。lтxSb a @ gMAil.c〇m


    真有意思,也就只有实习生认为和公司吃饭是个厉害事


    儿。


    谢景珩还挺想去聚餐的,他好不容易出院,精力不足工作还多,这段时间除了睡觉就是筹备新品,憋闷得难受。


    不过,谢景珩扯着江浔胳膊让他坐下,重新躺进江浔怀里,“你竟然愿意放我去?”


    江浔一脸无奈,“什么叫‘放’你去,说得我好像虐待你。”


    谢景珩撇了撇嘴,“差不多吧,你每天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的。”


    江浔一瞬间感觉有苦难言,这人根本就不懂,他无计可施,在谢景珩的身体健康和精神健康里,他始终找不到一个平衡点。


    江浔忽然问,“你之前想去意大利,后来去了吗?”


    “什么?”话题跳的太快,谢景珩都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说想去,“……你是说你大三那年,我叫你一起去那次?”


    “嗯。”


    “没有,你还好意思提?你拒绝和我去,导致我之后不管是自己去还是找别人去都会想起你拒绝了我,直接不想去了。”


    江浔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想去吗?我们过段时间找个空闲一起去吧。”


    谢景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晚了,孩子死了你知道奶了,车撞树上你知道拐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都没有旅行过……”江浔把人翻个面抱着,强迫谢景珩看他眼睛。


    这说的什么话,至于这么可怜吗,眨巴眼睛给谁看,算了,不和他计较,“你先回答,当时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拒绝我?”


    “没钱,不好意思花你的。”江浔过分诚实地说。


    谢景珩哑口无言,又瞬间反应过来不对,“我给你转那么多十万呢,还有分手时候收我的钱,也没见你不好意思啊?”


    “我当时……觉得能赚回来还给你,那些钱,就是现在的锐新,本来就是为了帮你才创立的,也随时可以还给你。”


    谢景珩愣了一下。


    他起初认为江浔想去美国读研是因为对搞研究感兴趣,或者想留美和家里疏远关系,不可能是为了回国工作,毕竟如果为了学历,江浔大可以选性价比高的英澳。


    更没想到他回来了,走了商业这条路,这事还真让叶青梨说中了,江浔这条路,真是因为他选的。


    谢景珩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只是说,“不知天高地厚,出个国的钱都没有,留学生找不到工作的一大把,你还想着能挣几百万还给我。”


    他又歪头想了想,挑起江浔的下巴,“你给我打工还吧,你打理云驰,给我


    分红,赔了用你自己抵。”


    第58章


    江浔眯了眯眼,觉得谢景珩这种不上进的想法还是有点危险,虽然谢景珩本来就不是上进的人,但什么都不在乎并不是一个好的精神状态,“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这样让我有点害怕。”


    “我怎么样了?”


    “就……事儿都办完了,什么都不在乎了的样子。”


    “瞎担心什么呢,我在乎你啊。”


    江浔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回过神才觉得,自己确实想多了。


    谢景珩脸颊微微泛着点粉色,已经非常有活人气儿了,江浔忍不住捏了捏,“那我们去意大利吧,我邀请你。”


    谢景珩事到临头还是犹豫了下,他觉得没有散心的必要,况且他这个身子骨出门还得靠江浔照顾,“你真想去还是想陪我去啊,陪我的话没必要,我也没那么想去,南欧又不是没去过……”


    江浔察觉到他有些微的紧张,打断了他,“是我想去,好不好?”


    谢景珩最终没说什么,“嗯,好。”


    江浔却又说,“但是去意大利要飞很久,你以前不晕机吧,身体养好应该不会晕,等你身体好点我们试试,先在国内玩玩吧……”


    谢景珩瞬间感觉自己着了江浔的道,有些哭笑不得,“江浔,你也没必要变着法地哄我,我觉得现在感觉挺好的,真的。”


    “没有哄你, ”他只是想要的有点多,“我不该次次逼你,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不止是想让你知道你有些事做不到,做不到可以开口求助我,更想让你知道……你什么事都能做,因为有我在。”


    “你有我,还有钱,有什么好担心的。”


    谢景珩感觉自己……真的被他说服了,“你说的对。”


    他亲了江浔一下,却被江浔更用力地亲回来,亲得他浑身发软,扬着脖子喘息。


    江浔没事人一样放开他,不舍地碾了下他唇瓣,“太消耗体力,先去吃饭。”


    谢景珩边喘边“嗯”了一声,自觉勾上江浔脖子,等他抱自己。


    江浔把他轮椅拉到沙发前,“你自己转移,再让我抱复健学那点儿都忘干净了,不能有我在你就什么都不干。”


    “行行。”谢景珩从江浔身上坐起来,调整角度,沙发平面稍微低了点,他确实被抱多了手上没劲儿,试了好几次,总算是坐上去了。


    “不想出去玩了。”谢景珩喘着粗气坐在轮椅上,双臂细微打着颤。


    “不行。”江浔不容置疑地,把他两条腿捞到踏板上摆好,“必须玩,而且锻炼好才能玩。”


    谢景珩:“……”他江浔可真难伺候啊!


    聚餐回来那天晚上,谢景珩轰轰烈烈起了场高烧。


    聚餐他们回来的早,也没吹风,就突然就烧起来了。


    睡到半夜江浔叫他起夜,摸着人身上发烫,谢景珩呼吸很快,好像喘不上来,把他吓了一跳。


    江浔把人轻轻拍醒,“谢景珩,量个体温,身上难受吗?”


    “有点……”谢景珩半掀着眼皮,不情不愿地夹上温度计,冰得他一激灵,有点醒盹了。


    他根据经验判断,“应该没事,有点发烧,超不过38度。”


    江浔不敢信他嘴里的没事,等了五分钟,拿出温度计一看37.9。


    谢景珩拉过他的手看了一眼温度计,不甚在意地说,“我说的多准。”


    江浔无言,不知道该表扬他有自知之明,还是心疼他生病多到生出经验了……


    “都不到38度,一会儿吃点药就行。”谢景珩扯扯他袖子,“抱我去个卫生间吧,上轮椅费劲。”


    江浔这才想起来本来是叫他起夜的,“你……自己能上吗?”


    “没事,头有点晕,腰不疼。”发烧的时候纯发烧,不起神经痛,对谢景珩来说甚至很少见。


    江浔把他抱进卫生间,听话地退出来关上门。


    除了在医院自己实在上不了,谢景珩极少让他陪着,顶多让他帮忙抱过去。


    他找好退烧药倒好水,回到卫生间门外等,谢景珩一个人上厕所时间长,其实每次等他,江浔都会稍微有点烦躁,怕他摔着又不能插手的烦躁,谢景珩生病的时候这种心情尤其明显。


    “江浔?我好了。”门里传出声音,江浔开门闪进去先把人扶住了。


    谢景珩状态还是勉强,腰不疼现在也吃不住力气,手紧抓着扶手才稳住自己,被江浔一扶,才松了力气栽他怀里。


    攥扶手用力到掌心都是红的。


    江浔把快脱力的人抱起来,谢景珩额头贴着他脖颈,无意识地说出口,“能不能一直抱着,好舒服,凉快……”


    江浔碰到他上身发烫,腰以下又冰凉,体温自主调节不了,半抱着他坐好,拉过被子只盖了半身。


    “我抱着,你把药吃了。”


    谢景珩听话得不行,自己抠了颗药片,就着水咽了。


    他贪恋地蹭了


    会儿江浔身上的凉意,才抬起眼,“抱够了,睡觉。”


    江浔可睡不着,“我去拿湿毛巾敷一下吧?”


    谢景珩不太满意地皱起眉,握住江浔手腕不让他走,“不要,才这点温度不至于,你抱着我睡,也能降温。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地址”


    江浔感觉自己手腕上被套了个热炭里扒拉出来的镯子,“那睡吧,还烧的话我给周叔打电话。”


    江浔把人塞回被子里,关上灯也躺回去。


    他从背后抱着谢景珩,不自觉地数着他过快的呼吸,有时候倒不上气,听着就替他难受。


    出院以来谢景珩再没病过,明明病得最凶险的时候他都见过了、都挺过来了,可现在看见他病还是适应不了,心里难受。


    江浔等了半个多小时,感觉实在不行,怀里的人越来越烫。


    江浔想拿手机给周叔发消息,结果他圈在谢景珩身上的手一动,谢景珩一下子惊醒抓住他手腕。


    江浔借着窗外的一点光亮低头看他,谢景珩瞪圆的眼睛里带着惊恐,又很快散去。


    他松开江浔的手,很平静地捏捏眉心,“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


    “不告诉你。”


    明明脆弱得不行还嘴硬,江浔又抱回去,抱紧了点,等他呼吸平稳,对刚才的噩梦不再后怕。


    江浔亲了下他耳廓,“叫周叔来看看吧,我先拿块儿毛巾给你冰冰额头,你脑门儿快能煎鸡蛋了。”


    谢景珩低笑了一声,似乎对觉得他的比喻挺有意思。


    江浔又亲了他一下才松手,拿来一盆水把毛巾打湿,拧到半干敷在谢景珩前额上。


    其实这次谢景珩自己也能感觉出浑身发烫,眼睛烧得干疼,鼻腔感觉快起火了。


    谢景珩贴着江浔比自己温度低的手不放,“江浔,我想吃冰激凌……”


    江浔一只手被他拉着,另一只手固定着贴在他额头上冰毛巾,“好了再吃,好不好?”


    “就吃一口,我在嘴里含化了再咽,行嘛……”谢景珩撒起娇来说话黏黏糊糊,不答应他,他就跟你哼唧。


    可能起烧时间不长,又被他强制裹进被子里,谢景珩两颊泛着不太正常的潮红,因为刚喂了水,嘴唇也异常红润。


    在医院那阵,他烧起来呼吸都困难,有气出没气进,再往之前没和好的时候,每次看见他烧都是快烧没了的状态,脸色连红都没有,全是惨白。


    和以前相比,谢景珩现在发烧状态算不错的了。


    还能跟他要冰激凌,估计没太严重。


    江浔开始动摇。


    吃一口也没什么事儿吧,小时候发烧不就吃冰冷的黄桃罐头吗。


    “江浔…江浔……”谢景珩蹭蹭他手小声叫道。


    “就吃一口?”


    “嗯嗯一口,你最好了!”


    江浔从冰箱里拿了盒开心果味儿的冰激凌,给他打开挖了一小勺。


    谢景珩舌尖一卷都吃掉了,发出舒服的喟叹,像只餍足的猫。


    江浔心里软了一块儿。


    “叮咚——”门铃响了,应该是周叔。


    江浔把他胳膊塞回去,四周被角掖好,“我去开门你好好躺着。”


    谢景珩听话地“嗯”了声,很快阖上眼。


    “上个月出院的,中间应该没病过吧。”


    “是,没病过。”


    “前几天着凉了吗?”


    “应该没有,也没有感冒症状,单纯发烧,前段时间公司忙,可能是累狠了?”


    江浔和周叔边聊边进了卧室。


    一进门,就撞见谢景珩挖了勺冰激凌,迅速卷进嘴里,然后一下子缩回被子。


    ……


    “你给他拿的?”


    “啊……”江浔摸摸脖子。


    周叔没骂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冰激凌没收了,他骂谢景珩……


    “发烧还吃冰的,都这么大人了,从小就这坏习惯说了还不改!吃了胃疼别找我!”


    “他含化了吃的不冰……”江浔本能地替他还了句嘴,话出口一般自己都觉得荒谬。


    第59章


    周叔给了他一记眼刀,“哼,你也是,待会儿我再说你。”


    谢景珩瘪瘪嘴,委屈巴巴又往被子里缩了一点。


    周叔给他测完体温,把了脉,还是皱着眉,“没起神经痛?”


    “没。”


    “但是骨头缝都疼。”谢景珩补了句。


    “38.5°了,骨头疼是正常的。”周叔叹了口气,“他受伤平面以下没办法自主排汗,烧起来比平常人难受,不过还是能少用药就少用,尽量多物理降温。”


    这段时间身体养的还不错,看得出止疼药吃得少了,周叔想着要能不挂针就不挂,但又怕他身体熬不住,疼起来更难受。;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a href="mailto:sba@gmail.com">sba@gmail.com</a> 获取最新地址


    最后还是给他挂了一瓶,药性没那么猛的,“不退烧及时和我说,起神经痛也和我说。先输着,实在不行再换药


    。”


    江浔都应下,把周叔送到大门前,周叔突然叫住他。


    “小江啊。”


    “我刚才没说你,是不好当着他面儿说。”


    江浔以为周叔怪他给谢景珩吃冰激凌,发烧让他吃冰,这都后半夜了还把周叔喊来,周叔指不定觉得他多不靠谱呢。


    但没想到,周叔拍拍他的肩说,“跟你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小珩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小娇气得很,他爸他哥也是宠孩子,生个病要星星要月亮都恨不得给他摘了。”


    “后来……经历事儿了,也长大了。我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小孩儿、正年轻的时候,站不起来了,他伤这个位置自己生活都难,不问也不说,病了、疼了都自己忍着,我自己看了心疼。”


    其实当谢家的家庭医生,来多了给的钱多,来少了给的也不少,他也没有多精湛的医术,只是以前谢父常年高血压,他帮谢父调理身体,给孩子们看点头疼脑热的小病。


    谢景珩是个小屁孩的时候他就给他打屁股针,小孩都怕打针,谢景珩也拿他当个长辈,他凶两句管点用,但管不住,也没立场管。江浔不一样,从江浔那次私自找他,他就看出来了,他说话谢景珩听得进去。


    周叔一把年纪了,对谢景珩喜欢男生这种事并非没有偏见,只是他一个家庭医生又无权置喙。可这么多年,他也看明白了。


    “我知道在那事儿之前你就认识他,就当我多嘴,多嘱咐两句。”


    江浔知道周叔要说什么了,于是温和笑笑,“有我在,以后会照顾好他的。”


    周叔看着月光下眼底漾着温柔的青年,和新闻里江总的形象根本联系不起来,他觉得自己确实多嘴了。


    “不过你啊,”周叔狠狠拍了拍他肩,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跟他爸他哥一个样,给他宠的没边儿了!你也掂量着点,有点分寸就行,少让我来几趟!”


    ……


    床上的人扎着吊针,很老实躺着没动。


    江浔弯腰凑过去轻轻吻住他的额头。


    谢景珩怕他兴师问罪,于是先发制人,语气很硬气,“干嘛?”


    “心疼你。”


    “心疼就再给我吃一口。”


    “那不行。”


    “哼……”


    六月份,又一年毕业季,汪老师今年退休,谢景珩想着带点东西上门看他。


    汪老在清大的旧家属院,那边都是平房,他和江浔到的时候


    ,汪老背对着他们,正蹲房门口的一排花盆前,戴着草帽,手持小铲子,专心致志地在院儿里侍弄他的花。


    六十五岁的小老头,随意穿着汗衫,头发打理得很齐整,倒看着身子骨比他还硬朗。


    谢景珩隔着老远喊他,“汪老头!”


    老头差点把铲子扔出去,但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他扶了下老花镜才笑着回头,“谢景珩,也就你这么叫我。”


    但转过头一看,不止一个人,轮椅错后一步跟着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生,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人走近点儿,汪老仔细辨认了一下,“江浔?”


    “汪老师好。”江浔轻轻颔首,笑起来彬彬有礼。


    汪老笑着嗔怪,“你小子没良心啊,毕业后可是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江浔确实,不会联络感情,除了生意场上,甚至从来没有主动联络过长辈,看望老师这种事更是没有。


    谢景珩给他找补了两句,“他不是出国了吗,去年刚回来,本来想赶年前一起来看您,结果我那段时间生病没顾上。”


    “汪老师,给您带了点东西,我放屋里?”


    老头也不是真怪他,乐呵呵地说,“搁屋里吧,你们师母在屋里做饭呢,我先在这把花种完。”


    江浔先进屋放东西,留谢景珩在院儿里和老头说话。


    “身体好点了吧?”汪老师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脸,“好像胖点了。”


    “老头,不带你这样的,怎么一见面就说我胖!”


    “你这孩子,谁说你胖了,以前太瘦了,现在有点肉多好!”


    “算了,就当您夸我了。”


    谢景珩俯身碰了下月季花枝,“您这干什么呢,又是鱼又是挖花的,您要把鱼葬在花下啊?”


    “这盆月季长势不太好,把鱼埋底下给它当肥料,埋完我找个朝阳的地方放着,看看能不能养起来。”


    现在正是月季花期,枝上的淡粉花朵零零散散,叶子也有些发黄,长得确实不算好。


    这种挖土搬花的事谢景珩也帮不上忙,他招招手把江浔拉过来,“您看这多正好,给您带来一个免费劳动力。”


    江浔也没见外,“我帮您一块儿种回去吧,种得快一点,师母说一会儿就开饭。”


    “好小子,挺会支使人啊,那行,你自个先进屋吧,你师母做了荷花酥,专门给你留着呢。”


    “好久没尝过师母的手艺啦,想死了。”谢景珩自己进了屋门


    。


    江浔没有和亲近长辈相处的经验,还在思考该和汪老师聊什么,没想到汪老师先开口了。


    老头没长辈架子,也不问学业事业成就,先关心他俩感情状况,甚至有些八卦,“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和好的?”


    “今年春天,三个多月了。”


    “谁提的?”


    江浔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他省略了中间的一系列步骤,犹豫了一下才说,“我。”


    老头一下子乐了,“真不容易啊,铁树开花,当年他追你可费老大劲儿了,没想到还有反过来的一天。”


    江浔有些不好意思,“您都知道啊。”


    “可不吗,你大二进我的项目组都是他求的我,要不然我才不收大二的青瓜蛋子。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江浔愣了一下,汪老师一下子看出来了,“虽然他跟我提的,但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收,是你自己争气,进来后也没让我操心。”


    汪老师看江浔没回答,


    “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这多了句嘴,你俩不至于回去吵一架吧。”


    江浔笑了笑,“当然不是,我是没想到,他都没告诉过我。”


    “可能是不想让你有负担吧。”


    江浔整顿饭吃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汪老师的一句话把他点醒了。


    直到今天,他猛然回头看才惊觉,他把谢景珩的“喜欢”看的太轻了。


    去美国读研他起初也只是停留在想法,他能做的无非是绩点拉高点、项目卷多点,现在想想,去美国顶尖的大学,他缺的不只是钱。


    多少有钱有眼界的父母给孩子规划了一路才能进去,他这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就算进了清大,没人指点,想争得过他们,简直天方夜谭。他不至于自负,但也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脑子好,可在清大,有无数像他脑子这么好的学生,甚至天才。


    本科的时候,谢景珩算他的直系学长,谢景珩自己上学的时候吊儿郎当,跟着汪老做实验也是因为兴趣,却会告诉他什么比赛有用、什么考试别浪费精力,甚至背后默默替他联系教授,甚至联系那些以他的身份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人。


    谢景珩英语很好,那年考雅思的那几个月,谢景珩陪他练口语,虽然偶尔夹带私货和他说些不正经内容,但是很有用,恰好补上了他学这么多年应试英语没有的那块儿空缺。


    谢景珩当年在云驰的分公司挂个名,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当撒手掌柜,但有事儿也得上,有时候也


    叫他一起,当时谈的都是小生意、见的都是小场面,但也不是他能随随便便接触到的。


    学校完全不教的东西,是谢景珩亲自教的,尽管当时谢景珩并没有用“教”这个名头。


    谢景珩老说他不管什么事都一点就通,一通百通。


    可就算一点就通,也是需要人点的。


    要不然生意场上的人情世故就够他悟半辈子了。


    他那时候和谢景珩说,当年想着留学回来把钱还给他,谢景珩说他不知天高地厚,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


    现在想想这种不知天高地厚都是谢景珩自己夸出来。


    谢景珩给他东西的时候都看起来太轻易了,他应有尽有,不求回报,不给人负担,连他都收得理所当然,甚至得寸进尺。


    第60章


    谢景珩喜欢养猫,在路上遇见一只漂亮的小彩狸,想带回家,他给小彩狸检查身体、打疫苗、买好吃的好玩的,给它一个家,小彩狸被养得又大又好,小彩狸却不满意,总是一个劲儿地问他,如果那天遇见的是漂亮的小白猫,你也会把它带回家吗?如果是小三花呢、小橘猫呢?


    就算谢景珩也对别人这么好,就算谢景珩是因为想要他才对他好,那这些好,就不算好了吗?


    那这些好,他就受的心安理得吗?


    更何况谢景珩那些年,喜欢嘴上逗逗他让他吃瘪,实际上没让他受过一点委屈,他红个眼圈就让他在上面了。


    他还想要什么呢。


    两个人吃完饭从汪老师家里出来,江浔突然按住谢景珩操控轮椅的手。


    “走走?”


    “行啊,从操场那边走?”


    “嗯。”


    “那我让司机把车开到西北门。”


    “轮椅放车上,我抱你。”


    “你要点脸行不行,路上那么多学生!”


    “好远呢,轮椅多累。”


    “……我开的电动。”


    “那你牵我。”江浔向他伸出一只手。


    “你年轻时候没牵够?”谢景珩笑着说,还是伸手拉住了他。


    这个点在上下午第一节课,路上没什么学生。


    夏日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在校园小路上,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他和江浔牵着手,慢慢并排走着,其实不像当年,当年他俩帅得出众,江浔又脸皮薄,不愿意干这种牵手压马路的傻事。


    谢景珩忍不住捏了捏江


    浔的手,想翻点旧帐,“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吗?”


    “校庆。”


    “嗯,我去办公室找汪老师,你给我开的门。”


    江浔转头看他,“那是你第一次见我?”


    “嗯,不是吗?”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怎么可能?如果之前我们见过我肯定记得你。”


    “我第一次见你……也是那天,但是不在汪老师办公室,在行政楼下,我去行政楼送资料,你在和邹媛师姐聊天,没看见我。”


    谢景珩记不清了,但是可能是有这么回事,因为邹媛师姐回学校做了辅导员,他那年校庆应该会和她见个面,但是——“你怎么会认识我?”


    江浔目光望向前方延伸的道路,轻轻晃动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嗯……一眼就能认出来。因为汪老师和我们提过你,他说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读硕博,搞研究要脑子还要心性,你这样的才适合搞研究,没想到你连个研究生都懒得考。”


    谢景珩从江浔的描述里咂摸出了点不一样的感觉,好像在见面前,江浔就对他有好感,但他更不理解,“那你为什么……加个微信都不同意?”


    “你真的要听吗?”江浔看着他似笑非笑,“你别骂我。”


    “我怎么可能骂你,说。”谢景珩倒想知道,他想什么会被自己骂。


    “我只是觉得对你这个人的幻想破灭,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能这么主动呢?对谁都这么主动吗?好随便。”


    “你真是……”这话确实听着招骂,谢景珩不知道怎么说他,“对你主动还不行,我要是不主动,指望你,咱俩这辈子连微信都加不上,别说牵手了。”


    “嗯,你说的对,幸好你主动了。”江浔把手指钻进他指缝,牵手变成十指相扣。


    谢景珩突然停了轮椅,拉了拉他,“过来。”


    江浔顺着他的力道过去,蹲在他轮椅前,“干什么?”


    “我喜欢诚实的小孩,亲一口。”说着低头吻住他。


    江浔接住他的吻,看四下无人不舍得松口,忍不住多亲了两下,又捏捏他的脸颊,想起汪老师的话,“好像真的胖点了。”


    “谁让你老做好吃的,追着我让我吃?”


    “统共都没二两肉,让你多吃两口难死了。”


    “我不吃了,坐轮椅不好运动,真给吃胖了怎么办。”


    “汪老师说了,胖点好看。”


    “我不信,你诓我。”


    江浔不满意地捏了捏他的胳膊,“你连正常体重及格线都没达到。”


    得亏汪老师还能看出他长肉,夏天穿得少了,谢景珩身子才清瘦得明显,恤衫和单裤什么也遮不住。


    “不许减肥,一斤都不许掉,少一斤下次和我一起去健身。”


    “……你太难为人了吧,我不去。”


    “不去就好好吃饭。”


    “。”


    刚好到下课时间,路上学生渐多,他这轮椅太显眼了,现在是谢景珩感觉不好意思。


    他有点想松手让江浔推他,手牵手太招摇了,坐轮椅被推看着比较合理一点。


    谢景珩抽了下手,却被江浔握紧,他叫了江浔的名字,“要不别牵了,你推我?咱俩也算个公众人物,别被人拍了放网上去。”


    “不能,拍就拍,我就是为了让他们都看见啊。”江浔说着,在他手背上吻了一下。


    挺会哄人的,旧账勉强一笔勾销。就是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看着,谢景珩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景珩以前从来不信星座、八字、,现在他决定信信。


    因为他发现江浔是很典型的巨蟹男。外表高冷,实际上敏感小心眼记仇,虽然深情专一顾家,但是他擅长冷战。


    江浔单方面和他冷战了。


    他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他出卖色相、好话说尽,江浔就是不理他。虽然日常生活一切照旧,虽然江浔话本来就不多,但是,一点都不一样。


    谢景珩从公司回来时,江浔饭快做好了,只会冷冰冰喊他,“一会儿吃饭。”


    谢景珩凑到厨房抱他,江浔还是把他赶出来,让他快点换衣服吃饭。


    他拿着睡衣抱到江浔面前,“你帮我换,腰疼,自己换不了。”


    江浔从来不会不管他。


    江浔帮他换好睡衣,把他抱到沙发上,按了会儿腰和腿。


    揉完了他也赖在江浔怀里不想起来,捧着江浔的脸亲了一口,“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江浔冷淡地说。


    谢景珩没辙了,又亲了两口。


    江浔干脆把他从怀里抱出来,想抱他坐轮椅去吃饭。


    谢景珩抓着他手臂,“没力气,坐不住。”


    腰用不上劲儿是真的,不全是装的,江浔一时间没动,手撑着他腰把人抱紧了几分。


    谢景珩鼓了鼓腮帮子,“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


    又不是、不是我想这样的,我身体就是……”


    “不许卖惨。”江浔冷声打断。


    “……”他没有卖惨,他明明是真惨。


    江浔看他一脸不服气,咬了咬后槽牙,还是没忍住,“一疼就自己躲起来,不是说好的求助吗?你是不是承诺好多次了。”


    “是,我错了,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急着认了错好犯的新错?”


    “……”


    “上个周四在公司是不是午饭晚饭都没吃,拿止疼药压的?上上周末我有工作没陪你复健,让你去你去了吗?月初臭美不穿厚衣服出门把自己冻感冒了,是不是你?”


    “……”


    “哪件事说错了?”


    谢景珩被他数落地无话可说,往江浔怀里缩了缩。


    “躲什么?”江浔把他脑袋扒拉出来,“吃饭。”


    江浔的冷战单方面持续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冷战还没解决,江浔就出差了,搞得他哄人难度剧增,本来江浔就对他爱答不理,一见不到面更是甚,发十条回两条,问就是在忙工作。


    妈的最烦异地恋了!


    那天江浔的某音号更新了一条新视频,锐新的广告。


    他俩的某音账号在会的时候就被扒出来了。


    谢景珩的账号出事后都没更过,里面还是以前的照片。


    那个账号用了挺多年的,以前没什么粉丝,每条也就几千个赞,都是玩的时候拍到好看的生活照就发了,陆陆续续东西还不少。


    江浔的号就比较,有一种不是真人运营的美,锐新的宣传广告、出席慈善、赞助活动……


    再加上江浔会上在嘉宾席一派端庄,被网友戏称为“人机哥”。


    他自己的账号……成分就比较复杂。


    虽然被扒出来后粉丝量猛增,条条视频六七十万加点收,但是评论区……有点跑偏……


    【你是说,这个抽烟喝酒泡吧唱的江浙沪潮男是我的珩珩老婆?】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感觉谢总二十岁已经环游完世界了好嫉妒】


    【啊啊啊我那么大一个漂亮老婆去哪了】


    【哎虽然老婆现在很漂亮,但是想到小宝儿以前腿好的时候这么意气风发还是有点心疼】


    【珩宝,你这张脸爱男爱女都精彩~】


    【谢总腿怎么回事 治不好了吗】


    第61


    章


    【呜呜呜呜呜我还是喜欢高智感大美人儿】


    【p】


    ……


    最火的是好几年前一段视频,在清大教室,他陪江浔上课,嗯,他睡觉江浔上课。


    那节课老师没留课间,下课提前了十分钟,教室里学生陆续离开的时候还没有下课铃声。


    谢景珩趴在桌子上睡的不省人事,江浔把摄像头对着他,戳戳他手臂,他睡眼惺忪抬起头,头发还有点炸毛,江浔看到笑了一声。


    本来他发视频只是觉得,我真帅,刚睡醒也帅,随便穿个白就帅,没有任何矫揉造作就这么帅!


    没注意他位置挨着窗,窗玻璃上反光能看见江浔的影子。


    【等等!!拍视频的是江总吧!?】


    【我靠江总】


    【哪呢哪呢!】


    【仔细看玻璃~】


    【呜呜呜我嗑到了!好大一口糖!】


    【牛啊牛啊 没有你们这些显微镜我得少吃多少饭】


    【下辈子还跟着你们嗑】


    ……


    谢景珩思考了一下,计上心头,挑了一张他和啾啾的合照v,江浔拍的,他坐着轮椅在客厅举起啾啾,回头看江浔,阳光特别好,给本来就漂亮的啾啾镀上一层金光。


    点击,发送。


    谢景珩一刷新,后台瞬间99+。


    他松了一口气,真好,还没过气。


    【老婆!!!你!回!来!了!】


    【嘶哈好美】


    【哇!谢总养的小彩狸好漂亮】


    【猫猫!姨姨亲亲!】


    【猫猫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谢总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好日常有人懂吗!】


    【懂!睡衣小猫阳光锁骨感觉已经在和老婆过日子了嘿嘿】


    【江总拍的(已造谣,莫辜负)】


    【嗯嗯江总拍的(已造谣,莫辜负)】


    【感觉不用造谣了姐妹们可以保存照片看看手机型号……】


    【已知:谢景珩的手机是最新款,江浔的手机是13,这张照片的拍摄信息显示手机型号为13。问:谁拍的。】


    【正主放饭妈妈我的p复活了】


    【谢总自己就是最好的厨子强壮jp.】


    嗯……


    虽然评论区还是没法看,不过反正热度上来了。


    谢景珩点进江浔的账号,在最新视频下面评论了一句:


    【我错了啾啾委屈表情包jp.】


    瞬间被顶上热评第一。


    【我靠嗑到真情侣了…】


    【宝宝泥干什么……】


    【嘶怎么有一种渣男感】


    【谢总掉进西湖里,全杭市人民都能跟着喝龙井】


    【怎么忍心不理我们珩珩老婆!】


    【是老婆吗?怎么感觉我p逆了……】


    【珩浔党站起来了浪子回头小少爷清冷美人江总也很好嬷没人觉得吗()】


    【啊啊啊不准逆我不同意!】


    【逆不了一点别说浔珩党了谢总自己都站不起来(浔珩)】


    【楼上好狠地狱笑话(浔珩)】


    【虽然但是嘿嘿同意(浔珩)】


    ……


    江浔没注意过某音账号的数据,市场部偶尔让他转什么,他就配合转一下。


    那天下午刚结束会议,张秘书突然让他看自己账号,暗戳戳问他要不要管一下评论区。


    他说,不用管,然后把第二天会议都推到线上。


    当天晚上他就改签机票回了京市。


    到京市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急匆匆回到家,开门后微微一顿。


    客厅里亮着灯。


    昏黄的灯光衬得整个客厅都暖洋洋的,谢景珩正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毛毯,呼吸绵长。


    江浔的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扫了一下。


    关门声一响,谢景珩立马就醒了,他撑着自己坐起来,可睡得身上发软,稍微一打晃,下一秒就被江浔抱进怀里。


    “你回来了……”谢景珩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对他回来丝毫不意外。可是他提前一天回来的,明明没和谢景珩说过。


    “你在等我吗?”江浔问。


    “对啊,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谢景珩朝他笑得很柔软,头上还顶着一根翘毛,可爱得过分。


    江浔无奈,也笑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算了。


    ……


    从u出来谢景珩对他哭的时候,他就想啊,这辈子再也不吵架了,谢景珩跨不过身体这道坎,他就哄一辈子,照顾一辈子,再也不让他受委屈了。


    一开始谢景珩确实还是别扭,复健不想让他看,痉挛了会躲他。他知道谢景珩自尊心强,所以他再担心,也不强求。


    谢景珩也听劝,起码嘴上


    和他保证,会学着求助、疼了一定和他说、肯定不逞能……


    但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做不到也没关系,做不到他就多说几次。


    从医院回来这半年,但凡身体上的事,他从来没说过谢景珩一句不是。


    但谢景珩实在是,蹬鼻子上脸。


    磕磕碰碰都算小事儿,上个周四公司忙,他愣是午饭晚饭都没吃,上上周末说好的去复健没去,刚入夏就为了好看不穿厚外套出门把自己冻感冒……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


    谢景珩就是料定了自己不和他生气,觉得不管干了什么,撒撒娇就能翻篇。


    但是疼在谢景珩身上,生病了也折腾的谢景珩自己,他实在是受不了。


    有时候他恨不得把谢景珩关起来,干脆哪都别去了。


    至于冷战,是因为前一天谢景珩来公司接他下班,那天他开会时间长,谢景珩就在办公室等他。


    可能是因为那场将下未下的雨,谢景珩腿上却毫无征兆突然起了痉挛,带得他整个人摔下轮椅,痉挛停了也没力气坐回去。


    谢景珩愣是没找助理扶一下,手表应该会有摔倒检测,一键就能呼叫紧急联系人,但谢景珩没给他打,坐在地板上等到他开完会回来。


    他抱谢景珩的时候,谢景珩疼的手都没劲儿了,还有心情对他笑。


    他分不清心疼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说了也不听,骂也骂不得,打更打不得,他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是想和谢景珩冷战,更不是想让谢景珩哄他,他更想让谢景珩……长长记性。


    但是不长就不长吧。


    等他来抱也没关系。


    以后每个雨天前,他都会陪在谢景珩身边。


    今年夏天江浔的生日,算是他俩重新在一起之后,过的第一个节日。


    谢景珩准备送他个大的。


    送钻戒,当求婚了。


    人生苦短,别把爱浪费在克制和猜测上,他在鬼门关走了两道才看明白。


    挑戒指还是很花心思的,他也没送过别人戒指,江浔也不怎么喜欢带饰品,他也不确定江浔喜欢什么款式。


    r有种一眼天价的土豪感,ny盗版多满大街撞款,rr和hrry nn的营销太过。


    hu的“缘系一生”……名字虽然土了点,不过款式简约好辨认,谢景珩挑了两只一模一样的。


    戒指圈围也是他估计的,江浔手比他大一点点,他用自己手指比量了一下,估计他的无名指围和自己食指差不多。


    白金镶钻,带在江浔手上肯定好看,江浔的手带什么都好看。


    前一天夜里,十一点,两个人都上床了,每天上床时间非常固定,主要是谢景珩,现在一点都熬不住,精力条一用就光。


    那天谢景珩撑着没睡,抱着猫看手机,江浔让他早点睡,他说不困,下一秒手机差点砸猫脸上。


    :58


    谢景珩摸了摸枕头下的小盒子,熄掉手机屏,回头看见江浔还抱着电脑工作,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


    家门密码之前那段时间乱换,早就不是0722了,后来也懒得改回去,估计江浔也没起想过生日的事。


    确实是很平常的一天。


    如果把这件事定义为求婚,谢景珩还是略微有一点紧张,不过他和江浔该做的都做了,不用担心什么被拒绝。


    按照江浔的性格,两个人关系到这,这么过一辈子,就很好。


    只是谢景珩自己觉得还差点意思,三年前在一起的不明不白,没开个好头,三年后不能还这样。


    江浔没有建立亲密关系的经验,但是他有,求后签个意定监护人,或者抽时间去国外扯张证,总归是该再正式点。


    第62章


    谢景珩撑着胳膊自己坐起来,江浔自然地扶住他,眼睛都没从屏幕里抬起来,“去厕所?等我半分钟,我抱你。”


    谢景珩:“……”怎么这么煞风景。


    “不去。”他往江浔身边蹭了蹭,等江浔把自己揽进怀里,看向电脑屏幕,“什么东西这么好看,比我还好看?”


    江浔挑眉看他,眼睛里都是笑意,“说什么呢?”


    谢景珩索性抬手把他电脑合上,推到一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蓝色的小盒子,单刀直入地说:“生日快乐!”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江浔打开卡扣,盒子里躺着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情侣对戒?”


    谢景珩没答,拿出一枚,托起江浔的手,戴在他无名指上,刚刚好。


    谢景珩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江浔,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江浔盯着无名指上发亮的钻戒,表情很平静,眼底却翻起惊涛骇浪,大脑又被谢景珩烧短路了,他甚至没说句我愿意,异常实在地问出,“怎么结婚?”


    谢景珩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去签意定监护吧,或者去新西兰领张结婚证?”


    “好。”


    “哪个好?”


    “都好。”


    “不行,你要说‘我愿意’!”


    “我愿意!”


    江浔取出另一只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吻在他手背。


    “我也愿意。”谢景珩不等他问,便笑着说。


    前前后后他们都在一起快四年了,这还是抛去分手没见面的两年,两个人都老夫老妻了,他没想到江浔反应这么大……无比绵长的一吻,亲得他喘不过气。


    两个人就在床上紧挨着着,情到浓时,明显都起反应,箭在弦上。


    谢景珩眼睛像两颗不安分的黑葡萄,滴溜溜看着他,“做吗?”


    江浔脑子里天人交战,挣扎了几秒,拒绝了,“不行,再等几天,把身体养好了。”


    说完,江浔把两个人分开,想给他用手。


    谢景珩攥住他手腕,另一只手钻进他衣服下摆摸上江浔胸口的一点,江浔喉结微微滑动,好像忍到极致了,却还是把他手摁住了,哑着嗓子低声说,“听话。”


    谢景珩不死心,在他颤动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江浔的呼吸骤然加重,脑子里的弦一瞬间崩掉,他翻身把谢景珩压在床上。


    ……


    五分钟后。


    谢景珩特别不争气地,熄了火。他人还很清醒,顶多舒服得有些晕乎,就他现在这身板儿,能起来就不错了,熄火快很正常,熄火了也不是不能做,他熄了江浔又没熄。


    但江浔却毫无征兆地停下。


    就这么退出去了。


    黑暗里两个人喘着粗气,谢景珩不满地狠狠咬了他一口,示意他继续。


    江浔却“啪”地开了台灯柔光。


    谢景珩短暂地偏头避了避光,很快把脑袋转回来,拧着眉毛怒目瞪他。


    江浔看着他两颊染着情欲的薄红,眼尾也通红,瞪圆的眼睛里还噙着生理性的泪水。


    他深呼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洗澡。”


    谢景珩简直惊呆了,“这就结束了?”


    “嗯。”


    “你有毛病啊江浔!”


    “多了对身体不好。”


    谢景珩在他怀里乱动,给了江浔胸口好几拳,虽然没什么劲儿,但他是真生气了。


    他都几年没干过了


    ,谁能忍得了五分钟!这和饿了三天刚吃一口饭就让人把碗抢走了有什么区别?不仅是没饱,而且是更饿了!


    江浔不理他的反抗,已经把他按进浴缸里开始放水,谢景珩抱着胳膊质问,“江浔,你是不是不行了。”


    他突然一脸严肃,“你工作过度肾不行了?还是在美国吸过毒影响性功能了?”


    江浔:“……没有。”


    “那你嫌弃我,”谢景珩突然偏过头,“我下半身连动都动不了,你在医院都看遍了,尿管都是你亲自插过的……”


    江浔把他转过来,捏着他下巴堵上他的嘴,带着怒气:“再瞎说亲烂你的嘴。”


    谢景珩眸子一弯,眼里半点没有刚才的落寞,趁江浔俯身亲他一把把人拉进水里,笑着说,“那在这儿做。”


    江浔没防备,被拉得一个趔趄进了浴缸,他怕把人砸坏了,两只手生扒着浴缸边,才没砸谢景珩身上。


    只是这样一来谢景珩身上没了支撑,他自己在水里坐不住,眼看着人往下滑,呛了好几口水。


    江浔又手忙脚乱把人捞起来。


    谢景珩断断续续咳了好半天。


    江浔手上给他顺着气儿,神色明显有点生气,等他呼吸平稳下来,直接从水里抱出来裹上浴巾。


    谢景珩乖乖地任由他抱回来,他看着江浔沉着脸开大了卧室暖风,一句话不说,给他擦干身上的水。


    这次玩脱了,谢景珩心想。


    “江浔?”谢景珩讨好地碰碰他。


    江浔没理他。


    谢景珩没了耐性,他还委屈呢,“不就拉你下个水,不做就不做你还生气上了。”


    江浔给他腰后垫了个枕头,插上吹风机,呼噜了一把他头发,“坐都坐不稳当折腾什么,刚从医院里出来几天,着凉了再进医院你就乐意了?”


    谢景珩知道江浔在意他身体,但忍不住委屈,他也不想身体这样,他甚至真怕过江浔嫌弃,这身体又瘦又不好看、有消不掉的疤。


    真躺床上连挺挺腰迎合一下都做不到,他自己都不喜欢。


    其实江浔算不上凶他,也就刚才他呛水时,稍微挂了点脸。


    可他刚求了婚诶!而且好不容易硬起来,好不容易跨过心里那道坎,他容易吗他!


    吹风机在耳边嗡鸣,谢景珩不想理他。


    几分钟后,头发干了,吹风机停下,江浔坐到他面前抱了他,亲了下他的额头。


    “别生气。”江浔手


    指按按他的眼角,又放下,覆在他后颈的手搓了搓,好像在撸猫,“我没有不想做,我只是不想让你生病。”


    “你说过要长命百岁的,等身体养好了,我们活到一百岁,还有七十年、八十年,还可以做很久。”


    谢景珩看江浔那么认真地盯着他回答,瘪瘪嘴,还是笑了,“就算可以做八十年,我也不接受一次五分钟。”


    他也清楚自己身体状态实在不行,车祸后几乎没有这方面欲望,就算江浔回来老能给他点着火,他也就能再多来一次,肯定不能陪江浔做到最后。


    只是食髓知味的不只是他一个,他也舍不得让江浔停。


    “我帮你用手好不好?”


    “不用,已经下去了。”


    谢景珩又朝他怀里贴过来,他自己没力气,身上都是软的,没骨头一样全靠在江浔身上,就两只手能动,偏偏那两只手一点都不安分,像条凉丝丝的小蛇钻进他浴袍。


    他理直气壮地说,“你刚才都没到,不公平。”


    “谢景珩……”江浔这一叫多少带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他又不是断情绝欲的圣人,更何况谢景珩一晚上撩三次火,还管不了灭火,纯粹火上浇油,好人都能玩坏了。


    江浔终于忍不住起身关了灯,他半跪在床侧,捉着谢景珩的手就往发胀的地方放。


    他俩以前从来没用过手,毕竟都真刀真枪滚床上了谁会想到用手。


    他也没想到,谢景珩用手给他解决,和他自己偶尔用手胡乱解决,一点都不一样。


    他掌心微凉,柔软的指尖落在在发烫的地方触感极其明显,偶尔能蹭到无名指上金属的戒指。


    谢景珩手一动,江浔就忍不住战栗。


    谢景珩感受到他战栗,在昏暗里轻笑一声,声音也勾人,简直犯规。


    江浔把持了很多次,才没在回来后两个人第一次时,把自己脸面丢这儿。


    江浔拿湿纸巾把谢景珩手上擦干净,脸上有些发热,只是心想,幸好刚才谢景珩没同意自己给他用手,要不然自己这手上技术,和当年第一次上床一样,还能被谢景珩再骂一次。


    谢景珩只当他害羞了,勾着人脖子亲了一口,顺道把江浔手往自己腰上带,江浔怎么就能这么持久,他坐都快坐不住了。


    “我去,这老头真想把自己闺女介绍给江浔啊,你不过去管管?”


    “有什么好管的,他又不会同意,他能跟这老头心平气和地吃饭是碍于生意、得给人面子。”


    谢景珩嘴上这么说,还是吃饭时候忍不住拿余光多扫了那边两眼。


    今天江浔有饭局,刚好叶青梨说想找他吃饭,她订的餐厅,两个人吃到一半发现和江浔的饭局一个餐厅,位置离的不近,还隔着扇镂空屏风,江浔没看见他俩。


    但他俩眼看着江浔进来的,和日进集团的老总田宇成,但还带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姑娘,看着像田家的小女儿。叶青梨收买了个小服务员打听了两句,没想到田宇成想撮合江浔和自己小女儿。


    他肯定没有不信任江浔。


    往江浔身边送的小男孩小女孩肯定不少,江浔能自己处理干净,如果今天不是他撞见,这种事根本不会摆到他眼前来。


    但是他看见了,小姑娘性格看着就不错,和江浔都聊得开,江浔的回应也很有礼貌有分寸,两个人看起来很……般配,他心里不太是滋味儿。


    叶青梨吃得差不多了,看谢景珩也没什么胃口,“你要看着堵心咱不吃了,我晚上在酒吧约了局,要不和我过去玩玩?”


    第63章


    谢景珩对这事儿也没兴趣,但江浔这饭局先结束不了,他这么早回家也没事,还容易胡思乱想,不如出去玩玩,“人多吗,和谁?”


    叶青梨放低了声音,“我朋友沈佳,好像和你说过你记得吗?就她一个,我们想试试小女孩。”


    谢景珩略微有些震惊,“你都三十多了才想,以前竟然没想过?”


    “那怎么了?这种事情谁能预测呢,我就是先试试。”


    “那,不是,你……和冷炎还谈吗?”


    “谈啊,他哪管得了我。”


    “走,酒吧订的卡座,不过你也别喝酒,要把你折腾病了江浔得骂我。”


    “……”谢景珩挑了挑眉,这话说的,“我去酒吧不喝酒干什么?”


    “听歌、看表演、看美女、玩游戏,有的是事情做,走不走?”叶青梨擦干手指站起身。


    “行,走。”谢景珩跟着站起身,拿过椅边的纯黑手杖,没拄着,不想让江浔听见知道他在这儿。


    叶青梨伸手要扶他,他摇摇头。


    他现在走慢一点已经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是比较容易累,爬不了楼梯,也不太能跑。


    ……


    震耳欲聋的电子音浪炸裂开来,整个酒吧的空气都在颤抖。


    舞池中央,镭射光束如刀锋般劈开昏暗,霓虹在烟雾中扭曲成妖异的色彩。人群像沸腾的潮水,随着重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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