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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苇山河谣(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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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苇山河谣】(52)


    作者:奶茶当酒


    2025年8月25日发表于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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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 【授业】


    万丈峡谷,壁立千仞。шщш.LтxSdz.соm最╜新↑网?址∷ www.01BZ.cc


    “这处就是一线天?”岁荣迈过山门,环顾周遭,却找不见建筑:“天忍教在何处?”


    完颜兄弟舍了戎装,一身常服,尤其宗望,竟有玉树临风的风流气质。二人腰系吐鹘带,身穿盘领衣,头裹皂罗巾,脚穿乌皮尖头靴。盘领窄袖,一身皂白,胸臆肩袖饰以金绣,绣着林鹿走兽,儒雅英气。


    宗望唇角含笑,双手负后扬了扬下巴:“山壁中央便是。”


    岁荣仰头去看,果然瞧见料峭石壁上有无数孔洞,居中最大缺口支出一截平台,当是正堂所在。


    “为何非带我来?赛虎为何就可以在客栈休息?”


    宗望含笑,无比耐心:“王叔三令五申我们带你一路。”


    “嗯?为何?”


    “他不想顾小孩儿。”


    “谁是小孩儿!!?”


    岁荣刚要炸毛,见远处有人朝他们迎了过来,便暂且止戈。


    天忍教拜信萨满,故而衣饰十分鲜艳打眼,为首那人头戴高帽,一身七彩飘带迎风翻卷,好似一只花雉鸡,身后跟着四男四女,皆是年轻人。完颜宗弼作为主宾,自当领头介绍,于是上前一步摆出迎接姿态。


    “嚯?穿得这般花哨?”岁荣抱着双臂,很是不屑对方这浮夸打扮。


    宗望解释道:“天忍教地位越高,身上彩带越多,领头这人,当是长老级别。”


    “嘁,看来你们金国皇室也没多大面子嘛,竟然就派个长老接见。”


    宗望不恼,唇角微翘:“‘五岳常来拜,三宫是下宾。’说的就是天忍教,十分倨傲,是匹烈马。毕竟从前受辽国管辖,还不太认主。”


    “哼,好大的口气。”岁荣心中白眼都要翻到了天上,这辈子还没遇到哪个帮派这般狂妄的。


    那长老眉眼弯弯笑容和煦,走到宗弼身前拱手一鞠:“吾乃天忍教左长老凉月神,见过二位王爷……”他语气稍顿,留出缺口让宗弼介绍岁荣。


    宗弼哼道:“这位不足挂齿。”意思是懒得介绍,显然对岁荣受二哥宠爱十分不满。


    岁荣也不会幼稚到跟一个吃醋小狗置气,主动朝那长老拱手道:“白鹿庄,百岁荣。”


    那长老倒也客气,虽认不得岁荣亦朝岁荣拱手回礼,又侧身一一介绍身后弟子。身后弟子虽年轻,却皆是内门,仗着天下第一帮派的名头,弟子们并未表达多少恭敬,想必心中还会觉得连风光正盛的金国皇室都不得不卖他们天忍教面子,居然一下派出两名皇子参加掌门的金盆洗手大会。


    介绍过后,长老领着三人来到崖底,壁上篆着“断云崖”三个字。到了崖底再往上望,那真是一眼望不到头,人在其间宛若古树根下一粒蝼蚁。


    岁荣正想着该如何上去,只听头顶传来三声呼哨,继而一道五彩绳梯自云端抛了下来。


    “王爷先请。”长老微笑着朝宗弼道。


    宗弼不屑冷笑,双手负后,两脚连蹬,三级一窜,五步一纵,不过几息就到了云巅平台上。


    “沈王好俊俏的轻功!”长老抚恤赞叹,连同身后弟子眼中也多丝敬佩。


    这纵云梯显然是个下马威,没有二十年精湛轻功打底,是连上他天忍教的资格都没有的。


    连岁荣看了也心中打鼓,他仅一身内力雄厚,外招、轻功皆粗浅无比。


    完颜宗望似看穿他心中所想,也不避嫌,暧昧地将他腰肢一搂,岁荣甫一贴上他胸脯,身上一轻,直似一只穿云箭般被宗望挟着冲入云中,那般魂不附体的滋味,骇得他满脸煞白,落地只觉双腿发软。


    岁荣朝山崖下一看,顿时骇趴在地,放眼望去深不见底,比在山下观望更怯百倍不止。


    宗弼见他如此无用,冷哼一声,甩臂进了正堂。


    宗望俯下身来咬岁荣耳朵:“此殿建于东汉,已有千年,传说由曹操督筑用以藏纳重宝,一会儿进得大殿,不免与各派寒暄,你若无聊,可四处走走,兴许能找见宝贝。”


    岁荣挑眉瞥他,宗望明显拿话点他,饶是有宝,他还能想拿就拿?


    思索间,长老携弟子也上了山崖。


    “小官人身体是有不适?”长老话虽关切,心中却很得意,进门槛儿就难倒英雄汉,也就他天忍教有这般气魄。


    宗望就坡下驴:“我这爱卿本就体弱,劳烦长老安置间客房许他休息。”


    原是完颜宗望的宠娈,长老偏头朝那众弟子之首令道:“戊留肃!带小官人去休息!”


    “是!”那名叫戊留肃的弟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脸色却并不客气,显然是觉得,让他这个内门大弟子给个娈童带路折了身份,“跟我走!”


    什么口气?岁荣本想发火教训,却见宗望朝


    他使眼色,只好按捺下来,跟了上去。


    山壁犹如蚁穴,四通八达,上下交错,大小洞窟不下百座,大多以山壁栈道相连,那栈道也是险之又险,外临万丈绝壁,最窄处仅有手掌宽,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刁难,戊留肃带路净走绝壁,他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岁荣跟得那是冷汗直冒,菊心都夹紧了。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辗转三折曲径往下,眼前豁然开朗,好似天狗将这山壁啃下一缺,洞深幽黑看不见底,高约五丈,宽有百步,地面平整铺有石砖,庭柱灯笼雕花精美,屋舍俨然罗列洞窟两边,当是弟子们休息的内院了。


    岁荣算是有些见识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别有洞天当如此状。


    戊留肃冷哼一声只闷头往前走,有弟子朝他拱手招呼“大师兄”他也不做停留,显然不光岁荣,怕是整个天忍教的弟子都入不了他的眼。


    “长生!长生!”戊留肃连唤两声。


    一少年自屋中疾步跑出,气喘吁吁朝戊留肃拱手鞠礼:“大师兄!”


    戊留肃睥睨着他,冷冷道:“带他随意寻间客房休息!”


    “是,大师兄。”长生鞠礼更深,就差跪到地上。


    戊留肃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娘的……岁荣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拽的,真恨不得一掌把他拍下崖去!


    “公子,随我来。”长生倒是恭敬,语气温和向前带路。


    岁荣点头跟上,行十数步,听得一阵嬉笑吵闹,又行渐深,回响越来越大,却四处见不到源头。


    “哪里来的声响?你可听见?”那声音在洞窟回荡,十分瘆人。


    长生驻足回头,笑道:“寝室挨着练功房,这是师兄们练功打闹的声音,我寻间僻静的住处,吵不着公子。”


    “练功房在何处?是有暗门?”岁荣好奇,四下寻找起来。


    “公子不可!”长生连忙来拦,“师兄们正在练功,不能打扰……”


    岁荣是有些恼了,今日遇上的人各个不遂他意,心中赌气,只聪耳不闻,继续循声查看。他对先前戊留肃的态度十分不满,只想找茬把那小子引回来狠狠揍一顿。


    “公子……别……哎呀,那就是个石灯笼,没有机关……公子别找了,我给你打开……”


    岁荣动作粗暴,看得长生心惊肉跳,若弄坏了陈设他一样没法交代,只好为岁荣打开了练功房的暗门。


    长生在庭柱上轻轻一按,只听叩叩叩一阵脆响,嶙石塌陷,现出一个只能一人通过的窄门:“委屈公子


    随我走这暗门,正门非师傅亲领不可轻示外人……公子远远看过就好,切莫惊扰了各位师兄。”


    真啰嗦,一个番邦野派,臭规矩还不少。


    岁荣随他挤过甬道,步行十余步,眼前一片透亮。长生让出一片空地让他来看,岁荣探头一瞧,下方五丈现出一片宽阔广场,整个广场呈圆形,一览无余。原来他们走的这处暗道,只是广场墙壁上无数通气孔的其中一个。


    广场中央,七个衣着鲜艳的少年正围着一个物什戏玩,隔了太远,看不真切。


    “公子……看过就走罢……公子?公子!”


    长生稍看不住,岁荣已顺着洞窟内壁的凸岩,悄无声息地攀向洞顶。


    “公子!使不得!快下来!”长生在下方用气声呼唤,双手揪着衣角,恨不得冲上去拽他下来,可又怕惊动广场上的师兄们,只能在原地干跺脚。|网|址|\找|回|-o1bz.c/om


    岁荣不理,如猴儿在树梢荡跃,三两下就晃到了正中央,中食二指运劲,像插块豆腐般轻巧,牢牢扣住洞顶石壁,壁虎般趴着。


    借着无数气孔射进来的光束,岁荣终于看清了他们戏弄的是何物,分明一个赤身裸体的肌肉大汉!


    那汉子身形无比魁伟,天忍教的弟子围着他,好似一群猢狲围绕着一头黑熊,只那两条被反捆在木桩上的胳膊就比他们腰还粗。那汉子蓬头垢面,看不清面目,岁荣观其身形,只觉得无比眼熟,不好妄做定断。


    “都酝酿好没?”一弟子将个漏斗连上羊肠,羊肠的另一头塞进了壮汉的鼻孔里。


    “嘿嘿,酝酿好了,我来替呼延师兄打开机关。”应声那人獐头鼠目,食指在壮汉乳中穴连点,壮汉干呕一声,羊肠顺着鼻腔滑得更深。


    那呼延师兄解开裤带,半硬的性器对准漏斗开始灌尿,按常理来说,这样是灌不进去的,只是那獐头弟子点了壮汉穴道,壮汉大口呼吸吞咽,硬是将漏斗里的尿液吸进了体内。膻烫的黄汤顺着鼻腔进入肺腑,那滋味儿比刀割还痛,只见那壮汉痛苦挣扎,却反使尿液越流越急。


    其余弟子如法炮制,待七人尿完,壮汉的肚子肉眼可见地鼓成了个球,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绷得只剩龟甲般的浅痕。岁荣这才发现,那壮汉全身尽是乌紫伤痕,显然还受了极重的内伤。两道铁索贯穿了他的琵琶骨,手臂被折断,连膝盖也被敲断了,如此强壮的躯体只能任凭他人摆布。


    “呼延师兄!你快试试!”有弟子起哄。


    “好,你们站开些,免得这大尿包喷你们一身。”


    众弟子闻言嘻嘻哈哈地散开了些。


    呼延霆后撤一步,沉腰侧踢,一记鞭腿又狠又疾,直扫壮汉球形凸起的肚皮。


    “哇!”壮汉那反弓的雄躯骤然缩紧,一口黄尿哗地呕了出来。<q> ltxsbǎ@GMAIL.com?com<


    能练成这副躯体的绝不会是普通人,起码得有个二三十年的外家功夫积累,只是他如今内伤外伤交替,已然扛不住打了,肌肉现下连本能地收缩都做不到,只是一具人形沙包,唯一用处就是供这群弟子练练拳脚。


    “你这贱畜!好不识趣!爷爷们喂你黄汤竟敢吐出来!”呼延霆一拳揍他面门,壮汉被他揍得头颅后仰,口鼻煞时喷出乌红血线,已是伤得不能再伤,连血液都粘稠了。


    “我有一法!”獐头弟子小跑过去,自衣服下摆抽出一根细针将壮汉双唇密密缝上,“师兄你看,这样他就吐不出来了!”


    “真有你的。”呼延霆勾着狞笑,一把捞住壮汉胯间垂软雄根,后退数步,将它似绳子般抻开揪着左右晃荡,壮汉的身躯也不由己地如荡秋千左摇右摆,“你们且都来练练拳脚,莫错过了大好机会!”


    “是!”


    众弟子双眼放光,一时拳风腿影织成密网,四面八方朝壮汉身上招呼。


    壮硕无比的黑熊反成了猴儿们的沙包任由捶打,那画面无比反差。有人使铁链缠紧壮汉脖颈蹬着他背心要将他活活勒死,壮汉满面胀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被勒得直翻白眼却,如此以来,他胸腹大敞成了活靶,三拳两脚,噗噗一串尽是拳拳到肉发出的闷响,尤其鼓起肚皮更是众矢之的,肠胃破裂,尿液混着胃酸与血水,从壮汉的鼻孔一拳拳泵出,其状惨不忍睹。


    “这雄畜好大的行货,留之无用,不如将它剁成肉泥搓成丸子,喂给那衡山派的老尼姑吃!”獐头弟子一想那老尼食不下咽又不得不吃的模样,就发出一阵奸笑,“那刁尼姑成天阿弥陀佛,着实讨厌,待她吃下,再告诉她此物奈男人阳具所制,表情当十分精彩!”


    呼延霆拍了拍壮汉胯间吊得老长的两枚鹅蛋巨卵:“是个好主意,不过这副阳物是师傅用来进补的,毁不得,这两颗阳丸倒是没有交代,倒是可以割下来喂给那尼姑。”


    “师哥!让我来!我正好练练飞镖!”


    “不忙。”呼延霆一手揪着壮汉阳根,一手自腰带里摸出一颗鸡蛋大的金豆子,“待它进去产卵,养上几天再割下来,当更加入味。”


    “琵琶仙!?”众弟子见到那物,顿时周身发麻停了动作。


    呼延


    霆嘴角勾着狞笑,轻轻掂了掂,金豆子簌簌展开身子,竟是一条臂长的千足长虫,顺着壮汉被手指撑开的铃口钻了进去。长虫的螯足似千万把锋利的小刀,又带着强烈的神经毒,痛得壮汉痉挛呻吟,张嘴想喊,却无能为力。长虫攀着尿道中的嫩肉往里挤,三指还粗的身子拱出个鲜明的轮廓,顺着尿管,肉眼可见地往根部爬行。


    獐头弟子躲得老远,狠辣如他见状也打了个哆嗦,只那琵琶仙实在恐怖至极,它会爬进男人卵丸之中产卵,以精为食,将虫卵一颗颗刺入雄卵之中,不出三日,虫卵便可孵化,届时成千上万的细虫会将那两颗大卵蛋啃得千疮百孔,再顺着精索爬进男人身体啃噬脏腑筋肉,它们体内的神经毒会麻痹脏腑继续运作,直至一个大活人被啃成了一张皮都还留着一口气在。


    “啧啧,能成为琵琶仙的养料,也是这畜生的造化。地址发、布邮箱 Līx_SBǎ@GMAIL.cOM”


    “话说这汉子什么来历?这身好肉,端不会是寻常人家。”


    呼延霆松了手,任由壮汉痛苦挣扎,负手笑道:“自然不是寻常人家,这汉子从前可是极天城城主。”


    “极天城?那个魔教?他就是厉刃川?”獐头弟子很有些见识。


    “正是厉刃川。”


    岁荣心中一沉,浑身发冷,他事先猜过这人是厉刃川,却不敢去信,记忆中那个雄姿英发智勇双绝的天下枭雄怎么会被折磨成这副模样?饶使对厉刃川多次算计自己深恶痛绝,此刻也只有千针齐贯的心痛了。


    “他不是武功绝顶么?怎会?”


    “什么狗屁武功绝顶。”呼延霆反肘一擂厉刃川肚皮,顿时两道黄尿从他鼻孔中喷射而出,“放在中原武林可论绝顶,在我天忍教,这等微末武功,做条看门狗都不够格。”


    闻言弟子齐笑,纷纷认同呼延师兄所言。


    “如此说来?他是师傅的手下败将?”


    “哼,哪里需要师傅出手?”呼延霆锋利指甲戳进厉刃川厚实胸脯,拨弦般弹动着那两块巨硕胸肌里的肌肉纤维,“当朝皇帝亲自送来给师傅的贺礼,师傅看不上,便将他打断手脚充做我们练拳的沙包打玩。”


    这话一出,众弟子更觉骄傲无比,连不可一世的完颜阿骨打都得仔细讨好师傅,连这傲视群雄的魔教教主都只能做他们练拳的活靶,他天忍教威名,简直举世无双,能成为天忍教弟子,简直光耀门楣。


    岁荣心口狂跳,恼恨几乎让他失去理智,深嵌石壁的五指硬生生抠出了血来。


    不过,这实在太蹊跷了。


    完颜旻费力将厉刃川带到金国,即便利用不成,也不会这样任由他人打杀。回想起完颜宗望先前的暗示,更显得无比刻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完颜旻显然无比清楚,明知自己到金国就是为了找到厉刃川,他们便将厉刃川送到了自己面前,偏偏不是完好的厉刃川,而是这样一个被玩虐得不成人形的模样,他们是在故意激他。Www.ltxs?ba.m^e


    其目的,不言而喻。


    “也算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好汉,这样死了有些可惜,不如将他双目剜出留个念想。”獐头弟子突发奇想,自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往厉刃川走去。


    “哼,剜吧,这样的畜生,我天忍教多的是,你们还想要他哪处?尽可来割!”呼延霆倒是大方,处置起这样一个顶级壮汉倒是毫不可惜。


    “嘿嘿,我要他胸脯!这样大两块用来煎烤,当无比弹牙!”


    “那我就要他双臂!”


    “我要他双腿!”


    一群弟子磨刀霍霍,财狼般围拢。


    “你们要完了,那我要你们的命好了。”岁荣落地,将地板踩出两个深坑。


    “什么人!?”呼延霆袖中弹出软剑。


    “呼延师兄!别动手!”长生吓得魂飞魄散,已顾不得被惩罚,若大师兄交给他的客人被打杀了,他更无法交代了。长生狼狈地滑下石壁,跑到呼延霆面前,气也来不及喘:“呼延,呼延师兄……这,这位是,这位公子是师傅邀请的贵客……说想看看练功室……我……”


    话还没说完,顿觉一阵风刮来,呼延霆双臂抱在胸口,一脚蹬住长生心窝将他踢得在地上连滚三圈,清晰一声脆响,显是肋骨被他踢断了。长生呕出一口鲜血,抬手连摆连连求饶。


    呼延霆看也不看岁荣,仰着下巴教训道:“不知规矩的狗东西!我教练功房也是轻易能给人展示的?哪怕皇帝来也得师父亲自引见,哪是什么阿猫阿狗也能随意看的?!如此不懂规矩!我看你是找死!”说罢一剑刺向长生。


    岁荣唇角勾起冷笑,左手掌心聚气轻轻一扯,呼延霆刺出那剑在长生面门生生顿住,任他如何使力也无法寸进。


    “好大的狗胆!竟敢管我教中执法!你们还愣着做甚?!管他是谁,将他杀了!我亲自去师傅那处说理!”呼延霆咆哮怒喝,口沫横飞,右臂被无形压力按得咯吱直响,眼看就要断掉。


    “咻!”三道飞镖朝岁荣射来。


    岁荣看也懒得去看,随手在空中一摘,曲指连弹,将飞镖复又射了回去。


    有玄


    天真气加持,暗器威力何止增强百倍,三声闷响,那放暗器的獐头弟子还不及反应,就被飞镖射了个对穿,雄浑内力在骨肉间炸开,贯出三个血淋淋的透明窟窿。


    “这就是天下第一帮派?听你们吹嘘得这般厉害,倒让我先前好一番怀疑自己。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岁荣冷嗤一声,右手连弹,无形剑气自指尖射出,将厉刃川一身禁锢解了个干净。


    “剑,剑气!?”众弟子惊骇无比,能驱使内力隔空打穴之人天下凤毛麟角,更不说能指发剑气,内力需何等雄厚,控制需何等精纯,更是听过没见过。


    岁荣把厉刃川背在身上,他手脚尽断只如一团无比沉重的烂泥,一身腥臭无比,显然已认不得岁荣,只痛得浑身痉挛。岁荣心疼无比,明知这一切都是完颜父子的安排,此刻也顾不得这许多,明知中计,也要将这帮子臭鱼烂虾挫骨扬灰才能解恨。


    “如何?商量好死法没有?”岁荣点住厉刃川穴道让他晕死过去,免得吃痛受罪。


    呼延霆抖开软剑,一剑扫来:“长生!去请师傅师兄!敢与天忍教为敌!简直不知死活!”


    “是!”长生捂着胸口,嘴角的血都没来得及擦干净就开了石门往外跑。


    又是个愚衷的,岁荣也不拦他,左手变爪在空中一抓,任他十八般武器统统使来也冲不开气墙,曲指一弹,呼延霆双膝炸开两朵血花,登即跪倒在地痛呼连连。


    “上呀!他只一人!只腾得出一只手!”呼延霆疾声怒斥,疼得满额暴筋。


    剩余弟子互看一眼,踌躇不前。


    岁荣观之冷笑:“土鸡瓦狗倒知道反抗,尔等喽啰空谈什么天下第一帮,竟是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除了放屁添风自命不凡,还不如路边一条野狗唬人。”


    “狂徒好胆!敢辱天忍教!杀!”


    一声怒喝,断了他们的生路,剩余五人齐向岁荣冲来。


    岁荣心中默数三声,侧身连弹,五道人影跃至空中炸成了血沫,五颜六色尽都染成了鲜红撒了一地的肉渣肠结,交融在一起,连块儿稍大些的尸骸都找不见。


    呼延霆恐惧至极,哭嚎着往石门爬,岁荣的实力远超他平生所见,恍惚间好似噩梦一场。


    岁荣却不想这么早结果了他的性命,又是噗噗两声,无形剑气将他双臂斩断,呼延霆化作一根人棍儿,口中仍是不服:“我师傅……断不会放过你!我师傅武功天下无双!定要将你全族灭门!!”


    “是么?”岁荣摘星手再弹,一道剑气精准无比射向他裤裆,登


    时暴起又一声痛嚎,凄厉无比。


    “杀了我!有种你杀了我!”呼延霆每说一个字,大口的血浆就往外涌。


    岁荣掌心一抓,人棍在地上拖出条血线滚到岁荣脚边,岁荣抬脚踩住他心窝碾压,痛得呼延霆哀嚎,岁荣自腰带中摸出一粒护心丹弹进他口中,笑道:“此丹可保命延寿,看你今年不过二十,算起来,还能做五十年废物。”


    “你好歹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呼延霆现在这般,这从天而降的煞星,简直比恶鬼还来得可怕。


    岁荣笑脸一沉,阴狠道:“你们在厉刃川身上做的孽,我要你们满门来还!”岁荣一脚踩碎了他满口的牙,顺势踢他后脑,人棍在地上连滚数圈,两颗眼珠子也滚了出来,惨烈如斯,偏偏还有一口气吊着。


    石门隆隆开启,现出道道人影,气势汹汹,颇有天兵天将捉拿猴王的气势。为首那人身披七彩长袍,头戴金冠,黑面白须,正是天忍教教主,太一法王耶律宏德,他领着左右长老,身后跟着各派宾客,完颜兄弟俩亦在其中,与完颜宗弼瞪大双眼的惊骇不同,完颜宗望脸上挂着了然于胸的浅笑。


    哼,果然。


    练功房内惨不忍睹,石砖上泊泊淌着乌红的血浆,空气中满是甜腥,地上的肉渣拼不出个完整人形,自己的四弟子被削成了人棍生死不知,苍髯老儿只觉胸中一滞,眼前一黑,捂住心口踉跄了一步,左右长老连忙将他扶住。


    “大都统!”耶律宏德双目赤红,不问真凶,倒是先向宗望问罪:“人是你带来的!你说!该如何处置!?”


    好大的口气,难怪手下弟子如此狂悖,原是他这个师傅就如此行事,天忍教势力再大,还能大得过皇权?心中没数就算,还当着这么多宾客兴师问罪皇子,还是这般不留余地的口气,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


    “匹夫!你是个甚么东西!竟敢对我皇兄如此无礼!?”宗弼倒是先炸了。


    完颜宗望抬手,宗弼气哼哼地退到一边,宗望耸肩,往庭柱上一靠:“我不出手,教主请便。”


    “你!”耶律宏德暴怒。


    “师傅!我来!杀了这娈童再问罪不迟!”戊留肃只求在师傅面前表现,争做先锋,脚下一蹬,整个人旋成一道五彩陀螺,每条飘带都系着短刃,铺天盖地抖罗开,阵仗十分唬人。


    “好俊的轻功!”


    “不愧为大弟子,戊留少侠这身功夫,当属武林翘楚!”


    也不知是故意捧杀,还是真没见识,宾客那番赞叹岁


    荣听得真切,差些没笑出声来。


    五米,三米,一尺。


    眼见戊留肃身影已欺至眼前,岁荣骤然出手,食指勾住他衣带一搅,原本疾速旋转的陀螺旋得更快。戊留肃被甩得头晕眼花,分不出天南地北,岁荣耍够,将他往地上一贯,啪地摔出一个人形坑来。


    满场噤声,落针可闻。


    岁荣勾着谑笑,嘲道:“如何?转够没有?”


    “你……”戊留肃刚出一声,岁荣手指一勾,又将他整个人转动起来。


    戊留肃被甩得手脚都无法施力,哪里还能出招,脑浆都似要从耳朵眼里甩出来了,血流直冲百会,眼看就要炸脑而亡。


    “住手!”


    一声疾呼,两道彩色身影欺身而来,赫然就是天忍教的左右长老。


    凉月神夺下了飞速旋转的戊留肃,掌心所触,一道刚猛内力直冲掌心,搅得他气海翻腾。丰日神使五雷穿心掌打向岁荣心口,岁荣抬脚抵挡,他背着厉刃川无法施展全力,被丰日神的掌力推得滑移三步。


    丰日神一掌似劈上顽石,被震得倒飞回去,踉跄五步才能站稳。“好凶……”他与凉月神对视一眼,顿时满背冷汗。


    宾客交头接耳,俱不知那光头少年是何方神圣。


    耶律宏德看在眼里,顿觉脸上无光:“原看你是个后辈,又是大都统带来,这才处处留手,你却如此不知好歹!莫怪老夫辣手无情了!”


    岁荣将厉刃川放到地上躺平,周身蒸起杀意:“哼,无能匹夫,光会大话,空吹出来个狗屁帮派招笑,莫要再一个个轮流受死,干脆一齐上了,免得小爷废功夫!”


    “好小子!”耶律宏德气到极致,他成名五十余载,还没有哪个敢如此轻慢于他,“受死!”


    话音未落,耶律宏德身形暴起,双手一挥,七彩长袍鼓荡,化作一道旋风扑向岁荣。他掌中真气凝聚,烧成一团炽烈光球,宛如烈日当空,直击岁荣命门。


    “倒有些唬人。”岁荣冷哼,玄天真气铺开,周身气流激荡,形成一道无形气墙。光球撞上气墙,轰然炸开,气浪席卷整个练功房,石壁上裂纹四布,宾客们纷纷后退,唯恐被波及。


    耶律宏德一击未中,身形不停,双手连环拍出,掌掌带起烈焰,掌风拖着尾焰,好似两条火龙盘旋掌间。岁荣夷然不惧,右掌一翻,空明掌力如潮水般扑来,火龙尚未近身,便被掌风碾碎,吹成漫天火星。


    “你!这是甚么功夫!!”耶律宏德被岁荣掌风吹得站立不稳


    ,惊惧不已,他苦练几十年的赤阳神火功,竟在这小子手上过不了两招!


    完颜宗弼嘲道:“泰山府君的玄天一气道和元神通明掌都不识得,你这天下第一帮的教主怎么当得?”


    “什么!?他是泰山府君!?”耶律宏德恍然大悟道:“难怪能与我一战。”


    完颜宗弼:“……”


    完颜宗望:“……”


    “……”岁荣一肚子火气好似被一瓢浇灭,与他动真格反显得像个笑话。


    “泰山府君!还有何招数尽管使出!”耶律宏德放出豪言,好似方才被两招逼退的不是他而是岁荣。


    岁荣眼神一冷,懒得再听他放屁,脚踏玄步,身形如电,瞬息间就欺至耶律宏德身前,右掌直拍他天灵盖。耶律宏德大骇,双手交叉护头,掌中真气凝成一面火盾,欲挡此击。


    “轰!”


    岁荣掌力如山岳倾覆,火盾瞬间崩碎,耶律宏德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口中鲜血狂喷。他挣扎欲起,却见岁荣已如鬼魅般逼近,左掌点出,摘星指直刺他心脉。


    “噗!”一指洞穿,耶律宏德瞪大双眼,气息骤断,仰面倒下,堂堂天忍教教主,竟被岁荣一指毙命!


    瞬息剧变,左右长老还不及护驾,齐齐朝岁荣逼来索命,又是迅捷无比两记剑指,二长老颓软倒地,太阳穴上豁出两个血淋淋的大洞。


    全场寂静,宾客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岁荣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众人,冷声道:“还有谁想试试?”


    完颜宗望哈哈大笑,拍手称快:“好!不愧是白鹿庄少主!耶律教主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宾客们面面相觑,齐齐跪地俯首,山呼“少主神功盖世,我等愿追随少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岁荣站在尸堆之中发愣,没有报复完后的畅快,反觉得浑身彻骨冰冷。


    完颜宗望缓缓走来,掏出手帕,半跪在地为他擦干净手上血迹,复又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印上一吻:“恭喜主人。”


    岁荣将他手甩开,冷冷瞥着他:“尽如你父子意了?”,天忍教是他以泰山府君的名义覆灭的,各帮各派看在眼里皆是见证,不日,泰山府与金国联合的消息便会传遍海内,此后任岁荣如何狡辩,他与金国,都被捆绑到了一起,汉家天下已然再容不下他。


    “厉刃川的帐,莫以为转到天忍教头上就可平了!告诉完颜旻,我定找他一一讨回!”


    完颜宗望仍半跪在地,


    丝毫不惧岁荣恐吓,英俊脸上挂着和煦微笑:“父皇已在上京候着了。”


    “哼。”岁荣冷哼一声,扛起厉刃川跳下断云崖。


    ……


    料峭山壁之上横出一根纤细树枝,一老一少停在枝梢。


    “哼,白老头儿,你看到了?”南斗气愤难平。


    北斗捻着雪白长须笑吟吟道:“看到了。”


    “他已叛入金国,你还有何话可说?这等奸诈狡黠之徒,心中既无大义又无天下,哪里像陛下?凭何他做大罗天?”


    北斗不恼,依旧满面含笑:“陛下血脉只能延续自八姓子孙,他身负不死药,泰山府君又用河图洛书给他改了气运,大罗天,只能是他。”


    南斗不服:“泰山府君既能改气运,为何不直接让那小子当皇帝?”


    北斗悠然道:“唯天下大乱,陛下才可一扫六合重整八荒,我大秦疆域纵横四海,区区一个宋国,哪里算得上九五至尊?”


    “你这是偏执!”无论如何,他绝不愿看到百岁荣成为大罗天,泱泱华夏,绝不能交到这种奸佞狡猾之人手中,“汉家天下,不是非得姓赢!”


    “放肆。”北斗微笑一沉,提醒道:“大势不可为,人力不可挡,你我只是使者,莫要忘记使命。”


    “哼,去你的狗屁使命!”南斗袍袖一甩,身如流星掠下山崖,消失在茫茫雾海之中。


    北斗负手而立,摇头轻笑:“乱世将起,星斗分途,王权霸业,韶华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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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滂沱,已整整洗了西平三日。


    城郊破庙,岳飞跪在关公相前泣不成声。


    滂沱大雨淹没了他无助的哭喊,他有心杀敌,无力回天,断肋之痛,远不及他无力卫国的悲怆万一。


    “遥望中原,烟霞外、千门城郭。想当日、金汤巩固,龙楼凤阁。御苑花深莺燕绕,天街昼永笙歌作。奈近来、边燧动幽燕,风尘恶。兵何在?冗卒惰。民何恃?空筹策。叹庙堂犹醉,边声渐迫。何日提戈辞故里,一鞭先渡桑干河。待功成、再醉汉阳春,骑黄鹤。”他望着武圣,胸中郁结,凄怆难当。


    武圣只无言,颔首捻须,残败的身躯连手头握着的那把青龙偃月刀都只剩下半截刀柄。


    雷鸣电闪,一注白芒映彻破庙如昼。


    再抬眼,关圣相前,竟凭空多出了一个啃果子的红衣童子。


    “何!何人!”岳飞惊惧,只当他是妖精,踉跄站


    起,拔刀逼问。


    童子不惧,偏头问他:“我有神功三卷,可祝你封狼居胥,学不学?”


    岳飞蹙眉,沉吟良久,收刀入鞘:“封狼居胥就罢了,只要能保家卫国!便足矣!”


    “哼,绰绰有余,不需你敲锣奉茶,只需你朝我磕三个响头,我便传你一身本领。”红衣童子盘坐案上,神情十分桀骜。


    要他堂堂七尺男儿朝一个小娃娃俯首叩礼!简直天大的耻辱!


    “看来你并没多大决心,罢了。”童子站起,拍拍双袖作势要走。


    “慢着!”岳飞双拳捏了又捏,终于撩开衣摆郑重跪下:“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南斗露出得逞笑意,伸出胖乎乎短手按在岳飞头顶,霎时,万道清凉灌入百会,苦痛俱消,神识清朗,岳飞只觉一股说不出的舒坦缓缓在丹田盘桓凝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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