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魔法
武侠修真
都市言情
历史军事
侦探推理
网游动漫
科幻小说
恐怖灵异
散文诗词
其他类型
全本小说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
我的书架
|
手机阅读
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台上五分钟
台上五分钟(1-10)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台上五分钟】(1-10)
作者:
第1章 没有板凳(脱口秀)
七月,市的傍晚闷热得像一口未揭盖的蒸锅,尤其是暴雨来临前夕,天幕被厚重的乌云层层压低,闷得人透不过气。<var>m?ltxsfb.com.com</var>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ōm
街边的灯光陆续亮起,两条长长的人流正缓缓汇入剧院门口。
“这次也在!我同事上次看完就说她讲得特别好,而且特别敢说。”一个清脆的女声在队伍中响起,语气里透着兴奋和期待。
旁边的大学生立刻接话:“你说的是嘛?她以前是我们大学的老师,我超级喜欢她。”
“真的?我第一次来看她线下演出呢,听说她也挺好看的。”
“她好像才辞职一个多月吧?我还是刷到她朋友圈才知道她有演出。”大学生回答道。
队伍缓慢地移动着,剧院里的座位正一点点被填满。时针指向七点,灯光暗下。
“大家好!欢迎来到今晚的脱口秀现场,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可灵!”
清亮又轻快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扩散出去,伴着观众热烈的掌声,一路传到剧场的最后一排。
后场的黑暗角落,宋溪席地而坐,双腿盘起,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舞台上唯一的光源。
有人在台上讲话,她却听得飘忽,时间仿佛一下子就流走了——下一个就是她了。
她站起身准备候场,脚边却踩到一支圆珠笔,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到脚边的。
她重心猛地往后倾,预感自己也正要滚落的时候,突然坠入别人滚烫的怀里。
“小心。”一个低沉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贴得很近,带着淡淡的草木气息。
宋溪稳住后立刻直起身,和男人拉开距离,回头抬起眼看他。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每次自己演出前在后排坐着的时候,都会看到他。
一个奇怪的人。下班了看脱口秀演出还要穿着白衬衫。更何况今天是周末晚上。
一个过分端正的男人。端正得符合她所有审美偏好。
她笑着轻声道谢,走向后台。
没过多久,台上的灯光洒落在宋溪身上,明亮又清晰。
男人的肩膀缓缓放松,双手自然地交叠,目光仍紧盯着她的身影。手臂边残留的温度早已消失,刚才的触感却仍然让他恍惚。
“大家好,我是。今天想跟大家聊聊我以前的生活和工作经历。”宋溪站在聚光灯下,声音平
稳而清晰。
她举起右手向观众致意,随后自然垂落,贴在紧身的白色上衣上。
浅棕色的阔腿裤映衬出她的纤细脚踝,线条柔和而干净。
简单,干净,舒服很适合我。男人坐在观众席中,望着她想到。
“我之前在国读博,待了6年多。平时做饭买菜什么的,就去家附近的缺德舅超市。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超市的目标客户是vru(高学历)和unrp(低收入)人群。不愧是枪击大国,精准狙击到我了,神枪手。”
台下响起零星笑声和掌声,观众开始进入宋溪的表演场域。
“很难想象,怎么会有人把话说得又好听又难听的。难道做你们超市这行的,最忌讳的也是爱上客人?”
笑声逐渐高涨,有观众忍不住拍起了手掌。
“我一直以为,我顶多是它们的目标客户,没想到最后也成了它们的目标员工。贫穷客人爱上我?”笑声和掌声开始连成一片,节奏感被她牢牢掌控。
她环视观众,看到他们放松下来,心态也稳了一点。
“因为博士的工资实在是不够花,我就打算在超市兼职上班。面试的时候人家还问:‘比起其他人,你的特长是什么?’”她停了一下,语气轻巧:“我说,我非常了解贵超市的目标客户,知道客户想要什么,比如现在就有位客户想要有份工作。”
现场笑成一团,掌声不绝于耳。主持人可灵站在侧台,嘴角含笑,眼神里带着欣赏。
宋溪语调轻松,站姿放松,像在跟老朋友聊天:“然后我就开始上班,日常的任务就是进货、上架补货、收银结账之类的。上班上了一阵子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在超市上班赚钱,下班又在超市花钱,钱又全回到超市了,真是给白人打工,白打了。”
台下立刻有观众接话,“哈哈哈哈白打了。”
她略顿了下,等笑声停了接着说:“还是刚开始工作太年轻了,如果再去超市面试有人问我说特长是什么,那我肯定会加上一句,我还能给贵超市带来一些忠诚的客户。”
一片哄笑,她也笑着继续:“和我一起兼职的同事有二三十个,大部分都是临时工。有几个是有硕士学历的,甚至读了几个硕士,还有几位是博士。大家都有学历、没资历,有价值观、没价值。我上班之前以为自己是个人才,没想到是人财两空。”宋溪摊开双手,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掌声笑声渐起
。
话锋一转,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无奈和愤怒:“博士毕业了我就回来找工作,实在是不想打白工了,毕竟白宫里面那位还想打我。”
全场爆笑,掌声如雷。旁边的可灵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想:这句再加谐音梗,杀疯了。
“后来我就在大学里搞科研教课,当了三年青椒,就是青年教师的意思。青椒我很熟悉,这玩意儿缺德舅超市里多得是,便宜又好炒。”两根手指顺势被抬起。
“我是在超市打工过来的,当过目标客户、目标员工,没想到最后变成了架上的货物。”
笑声落下。
她继续补刀:“大家都知道嘛,做学术就像坐冷板凳,要耐得住性子,又要肩挑大任扛扁担。我一直很羡慕我的一个前同事,人家实在是太厉害了。”她竖起大拇指,随后一根根手指往下数:“博士第五年晋升副教授,第六年当上学院行政岗副领导,第七年成了某学术协会的副秘书长,三年后直接升到副院长。真正做到了冷板凳一坐坐十年啊。”
她一边无实物表演擦着椅子一边感慨:“一个座儿都没坐热乎就挪位了,那么多座位也随便坐,这板凳得多冷呀多受冻啊,这肩上挑的扁担得多满啊多重呀。”
“俗话说得好——”她眼神一亮,猝不及防:“扁担长,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没有板凳宽。”
紧接着以飞快的语速爆出一串绕口令:
“扁担绑在了板凳上, 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 扁担偏要绑在板凳上, 板凳偏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
台下一片哄笑,有人鼓掌,有人拍腿,节奏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等观众反应稍缓,她得意地眨了眨眼:“一段简简单单的绕口令送给大家!”
“但学术界的板凳和扁担可真是太难搞了,绕来绕去。扁担想绑在哪里,取决于板凳上坐着谁。”
掌声中忽然有人拖长嗓音“哦~”地应和,带起一阵起哄的笑声。坐在后排的男人轻声笑了出来。
顿了顿,她忽然一笑:“如果我只能在某个位置固定坐个二三十年的话,那可能会得痔疮。多站起来走走呢,n up,来点儿n-up y。”
笑声未歇,可灵一时说不出话来。一个月,这个新人只用了一个月时间达到这种水平。
“我当了三年青椒,实在待不下去,想着换份工作吧。找来找去,发现有些人是unru
(低学历)还能vrp(高收入)。”
她歪头,语气夸张:“合着不是我从天花板拿的敲门砖不够硬,而是我敲错门了呀。”
“一般来说,这后门确实不好找也不好走。但是,我在超市上过班,很熟悉后门和上架补货的流程。”她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要找好后门,首先,你得先学着放轻松,最重要的是放下道德。心理上不要有太多包袱,有的话就得抖包袱。”又是一轮爆笑。
“当然最好自带点油水,要不然会有点痛,严重的时候还会见血。”
现场爆出一阵尖叫和欢笑,有观众笑到前倾,主持人可灵也笑得直欢呼。
宋溪看着观众,眼底带着一丝挑衅和调皮:“我们女人就爱讲颜色段子。”
掌声如潮,她继续:“总之就是不要想太多,干就完事了。”
她顿了一下,正色道:“但我个人还是不太喜欢这么做,也劝大家尽量不要这么干。毕竟钱难挣屎难吃,要是后门进来的容易挣到钱,那得吃了多少啊。”笑声再次炸场。
“吃撑了还得拉。”话锋又一转,“还是拉给别人吃的。”
观众一边狂笑一边鼓掌。
“别人也不好我这一口,可能因为我之前在超市上班,在后门进货的时候来来回回了太多次,太松弛了啊。”
“做人嘛——还是不能太松弛。”
她抬眼,目光扫到观众席后排边角,男人正倚在那儿,眉目温和舒展,笑着鼓掌。
“这就是我爱干脱口秀的原因。”
她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咱健康不得病,没板凳也能活,还能堂堂正正站着接活,搞活,就像一个大写的人。”她稍微跨出另一条腿,张开双臂摆出一个“大”字,再收下摆出“人”字。
“谢谢大家!我是!!”掌声雷动。她快走着离开舞台,回到后台角落时,刚才坐着的男人已不见了。
演出结束后,大家围在一起复盘,说说笑笑。等一切安静下来,已经快十点半。
宋溪离开剧院,跑向地铁口。远处,乌云终于压不住了。
暴雨来了。
码老师的引用&注释:
“缺德舅。”国着名超市,知名帆布袋厂家。第一家门店于1967年开业。
“白宫。”国着名建筑,1800年竣工。
据记载,截至2025年,只有一位黑人在里面打过工,简称黑工,其离职后,由黑色
重新粉刷饰成白色的白宫强烈抵制黑工进入国,史称“颠倒黑白,粉饰太平。”
“青椒。”一种蔬菜或一种水果,取决于是否要生吃。代指青年教师,椒绿(焦虑)、便宜、能炒。
“扁担长,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没有板凳宽。扁担绑在了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扁担偏要绑在板凳上,板凳偏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经典绕口令,出口时间不明,进口的时候需要注意舌头别打结。
第2章 板凳来了
手机铃声响第三遍了。
宋溪眯了下眼,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身,伸手去拿床边的手机。
还没来得及出声,对面那道声音已经急匆匆地砸了过来:
“,看一下我发给你的链接,今天有空来我办公室一下。”余可灵这人平时话很多,如果突然话少,那一定是有大事。
宋溪从床单上映着的斑驳日光中缓过神来,扫了眼时间,十二点半,又是中午了。
她打开聊天界面,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眼睛飞快扫过那几个关键词:“学生爆料…线下演出…大学…男教授…多人…关系…”
她手指直接滑到底部评论区,三百多条评论,一千多点赞。
“……”要命。怎么这也能有事。
没救。这也能有人出事。
她重重吐了一口气,给可灵发去消息:我吃完饭过去,大概一点半到。
竹声文化工作室位于市中心繁华的商圈地段,是国内较为出名的脱口秀俱乐部,经常与北边市的“拾言喜剧”厂牌一起被提及。
拾言喜剧主打脱口秀的商业化,演员参与线上节目的渠道较多,在国内做到了一家独大。
相比之下,竹声文化更加侧重线下发展,主理人罗轻舟到处挖掘新人、搜罗老人,有时还自掏腰包倒贴让演员上班。
演员们感恩戴德,为了减轻罗老板的负担,避免公司继续亏损,在出名后都跳槽到其他有钱的领域了。
演员都流向了不缺演员的地方。
余可灵就是罗老板从市请过来的某喜剧厂牌前负责人,今年三十五岁,在竹声文化担任编剧待了一年多,但在这个行业已经工作了快七年,小到场务助理大到主理人,她都做过,就是待过的厂牌都倒闭得差不多了。
“我今早在网上搜我们昨晚演出的rp(反馈),就看到那条消息了。那个教授真的是你昨晚演出说的那位?”可灵看到宋溪进来,
一副疲倦又易碎的样子,但是又永远杀不死,也是个怪人。
“我不知道啊,我和他也不是很熟。我只知道他升得快,不知道他是不是生得多啊。”
可灵无奈地看着宋溪笑了一下:“什么时候了还有段子呢。”
“而且怎么会有人根据我讲的东西,去私下搜具体的人,又再去找他做过哪些事呢?”宋溪轻敲了桌子两下,眉头微皱。
“你的简介还在你们学院官网上挂着呢,搜一下的事情,又不难。而且你还说了对方那么具体的履历,就差指名道姓了。”可灵叹了口气:“再说了,如果有学生确实受到侵害的话,早发现还能早点解决问题。”
“我知道。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宋溪语气变缓。
“这次是人家说,\'宋老师的线下演出里骂得好狠。教授真的人面兽心。\'感谢我能说出来。”
“这次是人家说,'宋老师的线下演出里骂得好狠。教授真的人面兽心。'感谢我能说出来。”
事实。没有亲身体会的事情,无法获得真正的感受。
“但也会有人说我带节奏,引导人开盒。”宋溪放下手机,身体靠后陷入椅子里,双手环抱。
“下次就会有人说我乱造谣,污蔑某个人,或者影射某件事。”
想象。人会从自身有限的经验里,主动捕捉无限的幻想。
宋溪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某件事情,发生在其他时间、某个地方,而不是发生在具体世界的有限认知里,会不会影响喜剧效果?”她接着缓缓道:“如果我打算讲水污染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说,我在国讲国100年前的水污染问题,也会达到一样的喜剧效果。”
时空。抽象的时空,有时候是可靠的朋友。
“我也不知道,或许你可以试试。”可灵神色一缓,轻轻打了个响指:“回到刚才这件事上,你打算怎么办?它看着好像和你有关系,又没关系。”
“就先放着吧。我目前没有收到任何其他的消息。”
“我也暂时没有,姑且没消息就算是好消息。”可灵挠了挠头,神色稍微严肃起来:“最近隔壁的跃跃喜剧被责令限期整改,停了三个月。”
“你需要再仔细审核一下你的稿子,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待的地方又没了。”
再改的话直接退圈得了,她想,算了,不改的话,自己估计还得进去。
“而且到现在一个月,你总共只演了七场,不同的七场。”可灵的声
音逐渐变高。
完了,又要生气了。又要念经模式了。宋溪微微偏头。
“还给了我十八个不同的稿子,有的甚至修改了好几版。”可灵拿起电脑旁边的几张稿纸,摇了摇又放下,“你一下子写这么多,是要马上往编剧方向发展吗?”
“而且这些东西除了你根本没人敢讲。”她接着又飞快说:“不是夸你的意思,你最好也别讲。”
“宋博士,我知道你很能写,但表演是上台一遍遍改出来的。你都从学术界离职了,少当理论派。”
宋溪拖着长音说:“知…道…啦……”办公室角落里的吊兰好像看着比上次更蔫了点,她想, 应该放盆发财树的。
“对了,罗老板让我和你说声,有个男的想和你聊聊,打算约你明晚演出前吃个饭。”
“男的?能不去吗?”
“她说你一定得去。对方是市局文化部宣传科的科长,不好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宋溪脑子里忽然掠过那个白衬衫,不对,他看着也蛮年轻的。
可灵飞快地在手机上操作几下:“呐,推给你了,加一下人家。”
神经。都决定了。干嘛还让她来加对方。宋溪瞥了可灵一眼问道:“你直接把我推给他,不就行了吗?干嘛特地让我过来一趟。”
“这种事当然要当面说的嘛。”她笑得一脸无害:“而且我也问了呀,林科长特地给我说:\'还是经过宋小姐的同意后,再劳烦她加我吧。\'”
“这种事当然要当面说的嘛。”她笑得一脸无害:“而且我也问了呀,林科长特地给我说:'还是经过宋小姐的同意后,再劳烦她加我吧。'”
爹的。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活到30岁了,最烦这种装吊的人,吊兰都没他吊。宋溪无语地点了添加好友。
林晏之。
看起来就是真名,无趣。宋溪把自己“码老师的春天”网名删掉,重新输入自己的名字,发送。
等她收到林晏之好友通过的消息,已经是晚上饭点的时刻了。
宋溪刚做完饭收拾好厨具,厨房里的热气还没散完,牛丼乌冬面升腾出一层浅浅的雾气。
她坐到餐桌前,又拿筷子把刚刚撒到上面点缀的葱花拨到一旁。
喝了一口汤后,她停下了。点开他的朋友圈,除了工作相关的推文,其他什么都没有。
宋溪双手握着手机打字:“您好,我是宋溪,目前在竹声文化担任脱口秀演员。”
不行。
不够重视。
“您好,我是宋溪,社会学博士,目前在竹声文化担任脱口秀演员。很高兴认识您!希望有机会和您多多交流,共同进步[握手][加油]”
“明晚6点,剧院旁边的这家日料餐厅,可以吗?”下面接着一个餐厅的链接。
她刚添加完最后一个表情符号,准备点发送,就收到对面的消息。
输了。手速慢了。她又删掉刚才打的一长串然后发送,“您好,我是宋溪,社会学博士,目前在竹声文化担任脱口秀演员。”很不高兴认识您。
还要引用他的内容。“可以,到时候见。”
对面没有再回复了。宋溪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又想了想中午和可灵的对话。
乌冬呀乌冬,码老师什么时候能有春天呢。
第二天下午三点,为了避开下班高峰的地铁人潮,宋溪提前到了剧院附近,在旁边找了个咖啡厅,坐下戴上耳机,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一杯冰咖啡搭配一千五百字文字稿,写完刚好快到约定的时间了。шщш.LтxSdz.соm
她喝掉最后一口咖啡,背起双肩包离开,前往餐厅。
哦,是白衬衫。
他在餐厅门口笔直地站着,整齐的寸头边缘处碎发微微翘起,整个人干净挺拔,白皙的皮肤里透着微红,五官分布得极为对称。
他看见她过来了,抬起手打了个招呼,抿起嘴微笑。
“林晏之?”
“嗯。叫我晏之就好。”他带着她绕了几个圈,在一个榻榻米包厢前停下。
“抬脚。我帮你脱鞋。”林晏之蹲下身,等她配合。
宋溪退后了一步,笑了笑:“我自己来就好。”
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菜和几杯饮品。她选了个靠近自己喜欢的菜的位置,把包放在身侧后坐下,目光虚化地对焦在他背后的墙壁上。
“宋溪。”
她回了神,下意识地应了声:“嗯?”
怎么不是宋小姐了。
她想,怎么第一次见面就喊人全名。
自己日常都是宋小姐宋老师宋博士宋教授和的听着,好久没听到全名了,成年人的体面呢?
林晏之平稳的声音响起:
“我是林晏之,32岁。本硕博都毕业于p大的政法系。目前在市局文化部宣传科担任科长,未来按计划都会在政界工作。”
“无不良嗜好,私生活干净,作息规律,情绪稳定,不抽烟,偶尔喝
酒应酬。”
“家乡在市,父母长期都在政界核心工作,情感稳定。我是独生子,家庭和睦。”
“我目前住在中海华庭,计划三年左右调往市,担任市局宣传部副处。”
“你需要的东西,我都能给你。”
林晏之一直盯着她,看着她的眼睛不断下扫,偶尔抬起和自己对视,眨眼。
“你要我拿什么来交换?”她回应着他的目光,神情严肃。
“你。”林晏之的视线丝毫未躲闪,和她对视。
他顿了一下,补了句,字句分明:
“我要你。”
“你说的是包养,还是恋爱?”宋溪敲了敲两下桌子,审视道。
“结婚。”
第3章 板凳管得太宽了
“林先生,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宋溪语气平静,眼神淡淡,“你应该已经查过了吧。”
林晏之没有接话。
他确实查过,得到的只是一份标准的简历:本科毕业于p大光华院,二十七岁拿到国大社会学博士学位,研究方向是社会心态与社会分层。
回国后在大任教三年,整个学术生涯里发表了不少国内外的顶刊论文,上个月却突然辞职。
父母都是三线城市市的普通中学教师。
履历上的只是冰冷的文字,而坐在眼前的宋溪,是活的火源。
“我并不适合你。”她接着说,语气不急不缓:“也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实质上的利益。你应该找一位更适合你的女性结婚。”
她的拒绝没有愤怒,也不带情绪,只是简洁、明确、没有回旋余地。
林晏之仍盯着她想,简单直接,很适合我。
空气短暂凝滞了一瞬。
他慢慢开口:“我确实想找一个单纯、温柔、贤惠,同时可以互利的妻子。”
她歪了下头,嘴角微弯,像是听到个老掉牙的陈述。
“但她前提必须是一个独立、勇敢、坚韧和幽默的人。”
宋溪继续微笑着拒绝:“谢谢,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干脆、明朗、毫不犹豫。林晏之的呼吸开始不稳。他低下头,双手在桌下交握,微微发颤。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她刚要开口“我们能不能开始吃了。”
对面以为她要离开,突然打断她说道:
“我有。”
宋溪一怔,眼神不动。
林晏之的声音冷静到近乎机械:“就是勃起功能障碍,心理原因导致的。”
空气里只剩下杯子里未散的热气。
按耐下想要对方展开讲讲的八卦之心,宋溪继续按兵不动,等他说完,只是目光慢慢往下移动。
“我不想被别人抓住把柄,也不想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一起度过余生。”
她挑了下眉,语气淡淡:“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
“你似乎对我的评价有点太高了。”
“你可以说。”林微微侧头,眼神沉下去,“甚至,我希望你说。这样我就有正当的理由留下你。”
他语调极轻,但话语却带着明显的侵略性,像是把自己的软肋铸成了武器。
宋溪眯起了眼睛,嗓音变低:“你的意思是,你企图用我的高道德来绑架我,还用你的低道德来恐吓我?你可真是思虑周全。”
“我不想骗你。在你面前,我愿意献上我为数不多的真诚。”
她冷笑了一声:“你是知道我不喜欢被骗吧,真诚只是你的一种策略而已。”宋溪眼神锐利得像刀,补充道:“如果我喜欢保留成年人的体面,你就会戴上虚伪的面具来接近我。”
林晏之没有回答。他努力抑制着身体的颤动,定了下神。
“宋溪,我们真的很了解对方。”
他的话落下时,宋溪刚好抬头。
他的脖颈泛起一层微红,嘴唇已经有点微干,眼睛里却有湿意,双眼皮线条浅而利落,右眼角下的那颗痣极浅,寸头边缘柔顺得近乎乖巧。
锋利,却又裹着一层说不清的柔情。
无语。为什么要用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样子看着她。宋溪继续面无表情:“但关我什么事呢?你又不是我造成的,我也不是医生。”
“你可以是。”林晏之的语气逐渐急促:“这件事你或许要知道,我目前只有和你可以。”
宋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那碗日式汤乌冬面已经不再散着热气。乌冬呀乌冬,码老师许愿的春天,怎么变成了神医妙手回春的春。
她重新抬头和他对视,声音依旧冷静:“这也不关我的事。林先生,到现在为止,你还是不能说服我,给出非我不可的原因。”
她顿了一下,脑海里突然响起电视剧甄嬛传的台词:“真心,真心是最要紧的。”
脑容量有点不够用了,都开始涣散联想了。
她刚写完三个小时的稿子,接着又高强度的回应,有点累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结束对话了。”
“……”
“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
“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都有。”
“如果你现在同意和我结婚的话,我可能会爱上你。”
林晏之盯着她的眼睛,身上浮起些微发烫的红意。畅快、舒服。像太阳一样暖洋洋的对话。
“林晏之,这就是你说的真诚吗?一定要到最后快结束,才说出真实的想法和目的?”
“你知道的,我在你面前底牌不多。”他低头,双手在膝上握紧。
“现在还有吗?”她继续问。
他抬眼看她,没有作答。
“你应该知道,交换是等价的。”宋溪慢慢说:“你确实得拿你自己来换。”
空气再次凝住。
她定下眼神,语调变得锋利:“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不同意,你会威胁我吗?”
林晏之沉默了一会儿,身体好像更烫了。
“看着我,和我说实话。”
林晏之抬起眼,目光没有闪躲,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想过。也许不会……但现在可能会。”他继续补充:“宋溪,我真的很喜欢和你说话,喜欢和你待在一起。我想你一直陪着我。”
他说得像是在请求,又像在陈述命运。
两人对视,场面仿佛静止了。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修长而挺拔的眉骨上,轮廓一如既往清晰,却在细节处多了一点柔软——一张一寸不差的控制者面孔,好像显出了微微的裂缝。
宋溪目光不移,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绪,她轻声问道:“需要婚前协议或财产公证之类的吗?”
“如果你需要的话。”
“你这么笃定我也会爱上你?”
“不确定。”林晏之看着她,语气没有一丝动摇:“但你一定离不开我。”
她微微皱眉,继续问:“你父母那边呢?”
“我会通知他们。”他回答得很干脆,“婚礼等你想办的时候就办。”
“明天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宋溪没有回应,低头快速按了下手表,关掉了录音。
“先吃饭吧。”她拿起筷子。
餐厅内的包厢布景柔和,墙上挂着水墨金边屏风,灯光照起,把两人脚边映出一层朦胧暖色,桌上的亚麻色桌布上
错落地放着许多瓷盘。
宋溪夹起一块金枪鱼寿司轻蘸了酱油,然后放进嘴里。
“你需要加点其他菜吗?想吃其他的话可以继续点。”他拿起茶杯,轻抿一口。
“没事。”宋溪扫了他一眼,继续伸手打算夹起较远处的鹅肝寿司。
“你需要把现在所有的演出文稿都发我一份。”
“以后定稿完的每一篇也要在演出前两天发我。”
“我看过你目前所有的演出。”他放下杯子,声音平稳:“表达干净,角度狠,节奏紧,内容踩线但不越界。你是聪明人,不说假话,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真话,什么时候不把真话说全。”
宋溪眼尾微弯,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
“我需要一个完整的工作流程。”他缓道:“提前审核文本,现场观看表演,演出后跟踪舆情,出现危机及时处理。”
宋溪眨了下眼,忽然笑出声来:
“林科长,那可真是麻烦您啦。”
第4章 油水问题(脱口秀)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临近七点的演出时间。
宋溪起身,林晏之自然地帮她拎起书包。
刚要离开包厢,准备穿鞋时,他再次主动俯身蹲下,语气温柔低缓:“我帮你穿吧。”
这次宋溪没有拒绝,顺势配合地轻轻抬脚。
她的脚趾柔软而饱满,脚背白皙,青筋若隐若现。
林晏之握着她的脚踝,把她的脚缓慢而小心地放进黑色的平底芭蕾鞋。
他的手指收紧又放松,在她皮肤上留下短暂泛红的痕迹,几秒便隐去,然后低头为她扣好鞋带,站起身,眼神温和,冲她抿嘴一笑,示意可以出发了。
宋溪看着他想,不知道等会看完演出后,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剧院内座无虚席,观众们正在演出的间隙三三两两地交谈着,灯光渐暗,宋溪大大方方走上台。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阔腿裤,轮廓清晰,肩背挺直,微笑中带着一种随时准备开火的沉着。
她站定,掌声响起后,观众席慢慢安静了下来。
“谢谢大家!我是。”她的声音干脆有力,清晰地传遍整个剧场,“今天来聊点水的啊,关于水的事。之前有网友知道我是社会学博士,就在网上问我说,‘社会学博士是吧,那我问你,用意大利面拌42号混凝土,算预制菜吗?’”话音刚落下,前排已经有人轻笑。
她顿了顿,眼角含笑,“我说不算,这可是道硬菜。”
笑声在观众中炸开,接连传出几声掌声。
“水了一条段子啊,和稀泥来着,硬菜变成水煮菜。”她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又引来一阵笑。
宋溪话锋一转,语气也沉了些:“不过最近确实些事情和水有关啊,关乎我们每个人的生活。”
“隔壁城将花甲费上调了,同时也被爆出花甲费挪用问题,急得海鲜一族像热锅上的海鲜一样团团转。”
“乱成一锅海鲜粥了,赶快搭配水煮菜趁热一起吃了吧。”
观众发出哄堂大笑,有人拍了拍腿,有人低头笑得停不下来。
“有些人看不太懂这件事,着急忙慌地问应该怎么办,还有很多人看不到这个事情,问说什么事,出了什么问题。”
她停下来,站在舞台正中,“我们小学数学都学过,水池进出水问题。有一个水池,往里面注水,3小时注满;往外放水,4小时放干。请问同时注水和放水,几小时可以把水池注满?”
底下有观众开始低声讨论。
“这个问题大家小学的时候应该听过。我看有人已经思考计算了啊,这里不是课堂!”
“我在上面讲话的时候,不允许!不允许有人下面学习,学什么学,只能给我笑,笑不死就往死里笑。”
现场爆出一阵笑声。
前排有个青年男生喊了一句:“12小时!”
她顺着看过去,点点头:“好了,是12小时。『&#;发布邮箱 ltxsbǎ @ gmail.cOM』算得很好,这就是标准的小学生水平啊。”
观众一边笑,一边鼓掌。
“那上过初高中的人或许知道物理。”现场又传来笑声。
她边说边用手比划,“简单来说,就是水位高度会影响水流速度。水越深,排水速度越快,水越浅,排水速度就越慢。”
宋溪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点戏谑:“水深啊,这里面的水可太深了,我算不明白。”她继续补充:“而且我感觉要是算得越快,被冲走的速度可能也越快。”
有人笑到喘不过气来,她稍作停顿,目光扫过全场。
“但一般来说,常识啊,就是水池里的水不会排光,会保持在一定水平。”
她语调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我看到有人松了口气,朋友们,学好数理了,没学好化学啊,咱这水池漏水了啊!赶紧用化学材料把它好好补吧。”
笑声再度爆发。
“就把
之前那42号混凝土拿来,不要和稀泥的那款。那个意大利面也不要了,这里已经有p怕死它啦。”全场陷入爆笑。
“这要是再不亡羊补牢,那就真的只剩不劳而获了。”她握紧双手,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我已经教给大家数理化了,现在走遍天下都不怕了吧。”
观众回以掌声和口哨。
她的声音又轻快了些,像不经意地抛出几句闲谈:“继续说水的问题。最近城几个地区都有网友说,不知道为什么,家里的花活了,狗也有胃口了,动物植物都有救了,就是人快要死了。”
观众先是一愣,紧接着传来一阵恍然大悟的“哦~”,像整齐的水波一圈圈散开。
她停顿半秒,嘴角一挑:“都说人类要和自然共生共长,没想到问题出现在人类内部。”
场下已经有笑意浮现。
她语气缓缓转为诚恳:“有网友就说,不应该娱乐化,每次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像之前某某油一样。我同意,确实不要只娱乐化啊,要是小事都化了了,造成的不便和大藻怎么办?”
一语既出,哄堂大笑。有些观众反应慢半拍,等听懂后才笑出声来,笑声一阵高过一阵,夹杂着几声尖叫,像是要把沉闷的环境一举打穿。
“所以我想来想去,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了办法。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我想办法,出题人出的问题,背题人进的岗位,阅卷人办的事情,没想到解决问题的答案会在我手中。”她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语调荒诞而轻巧,像是精确计算过每一句的着陆点。
前排几个年轻观众用力鼓掌,同时与朋友对视,发出“太疯了吧!”的感叹。
她站在舞台中间,神色泰然:
“朋友们,听好了,这又是典型的油水问题,太多油水了。”
台下一阵骚动。
“这个我真的太熟悉了。如果油水有问题不平衡了,一定要注意清洁、控油和补水。”宋溪依次伸出三根手指,声音平稳而坚定:
“三个锦囊妙计,送给有缘人,同时解决有缘无分、有名无实、有始无终这三个千古难题。”
有人笑着发出口哨,有人喊着“牛啊。”
“一定要记得依次进行。”她眉头一挑,认真地补上一句,“护肤步骤要是错了,喊神仙来用神仙水也白搭!”
观众席里充满了欢呼和鼓掌声,像浪潮一波一波涌来,把舞台衬得如梦似幻。
她笑着轻
轻鞠了一躬,继续抬头看台下。
“解决出题人出的问题,只能靠真正的答题人。因为天堂空荡荡,天使在人间啊。”
欢呼声响起,她接着节奏,趁热打铁:“都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谁知道现在是舟多水少,还僧多粥少。”
然后她又耸耸肩,摇着头无奈地笑:“我节假日一边给出题人送祝福,一边自己享福报,它们这些人倒好,平常给自己享清福,出了事就让别人被上报。”
接着语气忽然提速,节奏明快,“说好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呢?合着是人家开跑车在单行道上玩着吃金币游戏,我在双行道上被红灯卡、被车堵,有时还玩碰碰车游戏。”
“但这里也有一个常识啊朋友们,单行道它没法儿回头!”
现场掌声如潮。
她环视一圈:“都说回头是岸,有些人这辈子可能都上不了岸,估计得在无边苦海里,一直游到护照变蓝。”
话音落下,现场像被点燃的引线,不断响起掌声。她沉下语气,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但这也不太好游,毕竟水太深了,游得时候还得注意油的颜色,到时候要是黄了,那是真的死到临头啊。”
全场掌声持续不断。
她拿着麦克风鞠了一躬,声音清晰:
“我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我是!”
宋溪转身走下台阶离开舞台,背影穿过聚光灯,从明亮之中,步入黑暗处。
演出刚一结束,她没有多做停留,带着林晏之从侧门迅速离开剧场。
夜风清凉,街边的灯光明亮,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重叠,像不约而同靠近的轨迹。
“宋溪,你要直接回家吗?”林晏之轻声问。他的动作已经先一步带她走向街边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车,在副驾驶门前站好,为她拉开车门。
她没有拒绝,坐稳,看他的脸渐渐贴向自己,呼吸间带来一股温热的气息。他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带,指尖划过布料,一触即离,动作干净。
“你应该知道地址?”她侧头看他双手握上方向盘,语气轻轻一挑,像是在发问,却更像是在确认。
“嗯。十五分钟到。”他一边看着前方,淡淡地答。『发布邮箱 Ltxs??A @ GmaiL.co??』
车内迅速安静下来。刚才剧场里喧闹如浪,笑声与灯火交织,现在车内只有轻微的噪音和彼此的呼吸。
宋溪感觉气氛有些冷,努力用轻快的语气打破僵局:
“怎么样,林科长?”她
带着点调侃:“看完刚刚的演出,还要和我结婚吗?”
林晏之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认真开车,然后语气平稳:“你还有十分钟。”
宋溪一愣。
“在到家之前,马上把所有的稿子发我。”
他的语调冷静、精准,毫无情绪起伏。
宋溪侧过头,看他那张微微紧绷的脸,眉峰微皱,神情带着一种克制的红温。
她心想,这就生气了?
她还有好多没讲呢。
车子缓缓在交叉路口停下,红灯亮起。
他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直率。
她又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声:“嗯?”
林晏之静静盯着她,目光冷却、沉着。他张嘴,语气毫无波动:
“我看硬了。”
“意大利面拌42号混凝土。”着名网络段子节选,2022年开始在网上爆火。
指框架一丝不苟,内容胡说八道的表述,常见于学校、精神病医院和互联网,程度依次递进。
“水池进出水问题。有一个水池,往里面注水,3小时注满;往外放水,4小时放干。请问同时注水和放水,几小时可以把水池注满?”小学数学题,不知道哪一年开始风靡教学界,曾与鸡兔同笼问题并列为检验小学生水平的标准。
“神仙水。”一种护肤品,外敷使用。
据传因闻起来似有唾液的味道且价格昂贵,被喻为护肤品界的燕窝。
通常也会和内服的燕窝一起搭配使用,实现外敷内服的双倍效果。
“天堂空荡荡,天使在人间。”出自2025年。
不知道在哪一年爆火,因为这是码老师编的。
据谣言显示,这或许是普奇神父上天堂失败所导致,因为他没有做到自己所说的“觉悟者恒幸福”。
如果一个人预见了自己的一生,会怎样度过既定的生活?
“觉悟不是消极地接受命运,而是在黑暗荒野中开辟出光辉道路。”尤其是在人人都可以当巫师用预言黑魔法的时代,每一个仍在人间认真生活的人都是天使。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出自《荀子·王制》。皇家严选,深受诸多皇帝和领导喜爱。
“一直游到护照变蓝。”网络段子,不知道哪一年起在跑步圈和游泳界盛行,寄托了一些人对自己心中美好生活的向往。
“福报。”一种想送给别人的好运,
区别于另一种福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经典成语,揭示了一些实用的生活经验,经常在比较倒霉的时候被动触发。
第5章 水
宋溪一时语塞,嘴唇微微张着,目光却迅速垂下。在昏暗的车内,她看不清他黑色西裤里的情况。
绿灯亮起,林晏之继续目视前方,神情平静:“别看了。再看又要硬了。”
“明天中午领证,下午搬家,晚上开始就住我那。”他握着方向盘,指尖轻敲着皮革包裹的边缘。
她不说话,看了一下时间,快接近九点。
“等会和我一起上楼一趟吧。”她侧头望向他,语气轻缓,带着点调皮的笑意:“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宋溪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偌大的电梯内,他们站得像两个素不相识的路人,彼此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她停在自己家打开门,室内传来轻微动静,随后是一声轻快的猫叫,一只棕黄毛色的大猫立刻蹭上来,围着她脚边转圈,伸爪轻挠她的裤脚。
她换上白色拖鞋,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新的灰色拖鞋,放在地板上。
“新的。买来后一直以为会有人来我家里做客,没想到你是第一个。”她语气轻淡地笑着,不等林晏之回应,又直接抱起还在试图用猫爪挠她裤子的大猫。
林晏之站在门关,目光扫过四周:客厅不大,却整洁有序。
靠墙摆着一张深灰色沙发,对面是一块嵌在木质可移动架上的大屏电视。
阳台旁的白色升降桌上放着电脑,周围随意堆着几本翻开的书和纸张,桌后一把人体工学椅。
不到三十平米的客厅,装下了她的生活痕迹,也藏着她不动声色的简洁和秩序感。
“西西…我可爱的西西~”她的声音突然夹起变软了起来,“吃饭了吗?”然后走到自动喂食器看了一眼,“这么乖呀。认真吃饭才能变成聪明漂亮强壮健康的大猫咪~”
她抱着西西坐到沙发上,猫趴在她腿上,她一边挠它的下巴,一边顺着背轻抚。
“过来坐吧。”宋溪抬眼看向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林晏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林晏之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扫过她黑色裤子上沾的几根猫毛。
“你应该对猫不过敏吧?”她随口问,想起当年在国读书时,有位同学猫毛过敏,一边夸猫可爱一边连打喷嚏,最后还得去医院打针。
“不知道。”林晏
之话音刚落,猫就从宋溪腿上走到他身上,四条长腿稳稳落地,软绵绵地趴了下来。
修长而毛茸茸的身子贴着他,热乎乎的触感,细长尾巴轻扫过他的手背。
“它叫西西,东西南北的西,是阿比西尼亚猫,一岁多了。”她轻声介绍。
猫似乎听懂了,头往他怀里轻撞两下,淡绿的瞳仁安静地注视着他,发出短促的“喵”声。
“它打了疫苗,也不会咬人,很懂事的。”宋溪伸手去摸他怀里的猫,挠着它的头。
“如果要住一起的话,我也得把它带上。”
“可以。”他低声说,又沉默下来。
她看着林晏之的动作微滞,西西正地趴在他腿上微微乱动,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它的意思是你可以摸它了。”宋溪解释道。
他低头扫了一眼怀里健硕的大猫,又抬头看着距离他很近的宋溪,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
宋溪见他仍没有动作,凑过去,细白修长的手指松松地握起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掌引向猫的后背,来回轻抚了两下。
西西舒服地打了个滚,喉咙里响起低低的呼噜声。
林晏之反扣住她的手,掌心紧贴,指节收拢,十指紧扣,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背。猫从他腿上跳下,摇着尾巴跑到一边。
“我可以亲你吗?”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将两人紧握的手贴在自己的腿部根处,语调微颤。
宋溪没有回应,只是迎上他的目光,靠近他,把头凑了过去,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唇,呼吸浅浅洒在他的鼻尖。
他声音更哑,盯着她的嘴唇:“你没有亲过吗?”
她偏头淡淡一笑:“有啊。”
林晏之看着她又沉默了,手指微微收紧,捏着她的指节。
“我亲过西西呀。它……”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快速打断:
“我也没有。”
宋溪没有退开,继续注视他,睫毛轻颤,眼神却比刚才更平静,甚至有点倔强地不躲闪。
他慢慢抬手,指腹擦过她的下颌,轻轻滑向耳朵旁轻蹭。
气息贴近,呼吸在她脸侧交叠,他低声命令:“张嘴。”
宋溪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林晏之的吻落下,带着深深的克制与耐心,一点点描摹似地,从唇角到齿缝、再深入探舌。
他先是轻蹭,再柔软地触碰,缠绕着她的舌尖试探,每一次相接又拉开,像故意
延迟高潮的丝线,不断纠缠、断裂、再相交。
他的呼吸逐渐加重,舌头贪婪地滑过她口腔的每一寸,甚至不满足于唇齿间的交缠,试图更深地探索到她的舌根。
手缓缓滑向她的脖颈,他掌心轻轻靠住那片柔软的肌肤。
像一条蛇,一点点缠绕、收紧,柔和地控住她的呼吸,却又克制着不将她吞没。
他一直觉得自己有时间可以等,但此刻却又如此地渴望她,以至于想要一口直接咬掉吞下,让她窒息。
宋溪的手本能地揪住他腰侧的衬衫,指节不自觉地用力,接着她的手又往他胸膛探去,轻轻抓着他右侧胸上的软肉,指腹轻碰着他的那颗柔软,捏紧后又发现硬了。
林晏之的肌肉不由一紧,他闷哼了一声,吻得轻了些,身后沙发陷下去一块。
她睁开眼,撞入他紧盯着自己的目光。睫毛微颤,眼尾发红。他低声诱哄:“闭上眼。”
她没动,继续注视着他,抬起手指缓缓插入他的短发间,摩挲着发梢翘起的边缘。他贴着她的唇,继续柔和地说:
“你看着我,我会更兴奋。”
她回应似地蹭了一下他的舌头,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挑衅。他的眼神忽然一沉,说得更加露骨:
“我要吃你的乳头。”
宋溪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舌头开始主动探入他口中。
他怔了一瞬,随即配合地迎上她的唇舌。
手掌已经抚上她胸前,指尖缓慢拂过布料下隆起的软肉,触感随着她呼吸的加快而渐渐变得更炙热。
她的皮肤很白,脖颈线条纤细柔和,像一条柔软而紧绷的丝带。
林晏之解开她衬衫上的两颗扣子,唇舌顺着下颌一路向下,划过脖颈,再往下,舌尖在她浅浅的喉结打了个圈,留下一片潮湿的痕迹。
她感受着他舌尖微凉的触感,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身上,也啃食着她的底线。
仰着头喘了口气,她把手掌自然地覆在他头顶,指尖插入他略显粗硬和微刺的短发中,缓缓揉着。最╜新Www.④v④v④v.US发布
她没有阻止,又将身体微微往他方向送去,放任他继续越界。
目光在她清晰的锁骨处短暂停留后,林晏之缓缓低头,嘴唇终于触到那片白嫩的乳沟,手指也缓慢地滑至她后背,解开肉色内衣的扣带,饱满的胸部倾泻而出,轻微颤动着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
她右边的乳头挺立,淡粉色的顶端被他锁定着。
他俯
身含住硬起的乳尖,舌头打着旋轻舔几圈,接着深吸了一口,带出“啵”的一声,又连带一块柔软一起咬住,在上面留下细细的齿痕。
另一只手也握起她的左胸,掌心揉捏着,指尖轻巧地拨弄乳头,然后又深入指缝里轻夹着。
他贴近到几乎能听到她逐渐急促的心跳声,砰砰作响,声音砸得他阴茎发疼。
宋溪仰着头,敏感的位置被不断揉捏舔舐,喘息微乱,她双腿不安地摩擦着,接着把小腿轻探向他的腿间,抬起脚,隔着西装裤轻踩上他双腿中间的一团热意。
“嗯…”他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舌头微微停顿,唇齿却仍然缠着她的乳尖不肯松口,轻咬着,含糊地指责:“别发骚。”
她脚下的动作更进一步,脚尖慢慢寻找,探测着那一处更深的阴囊,隔着布料勾勒和估量那根勃发的长度与宽度,而后柔柔地用脚底碾过,深吸了一口气。
“宋溪…”他慢慢退出刚含入不久的左胸,抬起头欣赏着她白里透红的肌肤,而后重新将脸埋在她胸前,一动不动,低低喘着气。
“停下吧……我也停了。”林晏之继续保持不动,胯下的阴茎在微微跳动着发胀。
她的脚依旧虚虚地搭在那团炙热上没有动,静静地贴着,空气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林晏之偶尔泄出的几乎不可闻的轻微呻吟。
他闭着眼,感受她带给自己的一切,鲜活的、滚烫的、真实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从未拥有过这些。
他又忍了下来,甚至开始仔细体会这份忍耐。
过去那些被高压强行抑制和杀死的欲望与情绪,在她面前重新被点燃,也在两人之间燃烧、延伸,直至万物复苏。
他享受这种甘之如饴的忍耐与等待。简单的勃起就已经让他能够失神和沉溺很久,他喜欢她带来的所有,因为都是那么简单、干净、舒服。
等两人稍微冷静下来,已经快到十点了。林晏之抱起躺在身下的宋溪,将她的头轻靠在自己肩上,整个人揉进怀里,微烫的温度让他差点失控。
“干嘛要起来呀。”宋溪的声音贴着他微皱的白衬衫,轻声呼气。
他的手慢慢挪到她瘦窄的腰,轻轻一握,柔软得让指尖又发烫了。
“躺下硌着难受。”他隐忍的声音响起,带着压抑的喘息:“我等会得离开…让我缓缓。”
宋溪“哦”地轻应一声,懒懒地挠着他的薄肌。
“明天。”他按下她的手,上
句不接下句。
“明天中午我来接你,领完证回来把常用的东西带走,其他的家里都有。”
宋溪又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头轻轻蹭着他肩膀,发丝扫过他耳边。
“我上台的时候,有时候会把自己想成西西,我也叫。”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下。
她靠得更近:“因为我想像它一样,只管强壮,健康,灵活。”她继续:“不管别人喜不喜欢它,它都是最自信的猫。”
“但我知道我只能当宋溪,因为我是个人。”
“晏之。”她抬头望向他微湿的嘴唇,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不要让我受伤。我很怕疼。”
林晏之抬手轻轻擦掉她脸上一侧留下的泪,又低头贴上她另一侧的脸颊,轻柔地舔去那些湿意。
“别哭。”他声音低缓,把她微乱的长发别到耳后,轻拍着她的背。
宋溪将脸又贴近他的心脏,呼吸随着他的心跳一起起伏,“我没有哭。只是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流泪。没有感到很难过,我很平静。”
他摸着她的头顶,手掌停留片刻,呼吸变深,而后强行压下情绪,只沉沉“嗯”了一声。
等两人都平静下来,宋溪起身去厨房接了两杯水,他整理了微乱的白衬衫和西裤,动作不紧不慢,像是还沉浸在刚刚的余韵中。
“喝点吧。”他接过她递来的水,指尖红润。
宋溪放下水杯后,径直坐在他微开的双腿上,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小腿轻贴着他,皮肤的温度又迅速渗入他身体。
她突然想起什么,侧着仰头,眼里带着一丝懒意和好奇:“你的日常作息是什么?”说完又看到他下巴冒出一点浅浅的胡茬,抬手碰了碰,手指划过那层微硬的粗糙感。
林晏之抱着她,低头贴近,唇边呼出的热气散在她耳廓上,嗓音低沉:“早上八点出门,中午十二点到两点回来,晚上六点到家。”
“哦…那你中午到家的时候,刚好可以看到我起床。”她轻声笑了笑。
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指尖滑过她的手背,林晏之捏住她细长的手指,掌心传来她的体温。他顿了顿,又像是自语般地说道:
“多利用我吧。”
“即使你已经拥有太多我没有的东西。”
第6章 坐上板凳
第二天周三,宋溪醒来,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她正准备走进厨房煮泡面,门铃响了。
打开门,林晏之站在外面,仍旧是那身白衬衫和黑色西裤,整洁得一丝不苟。
他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甜品盒,递给她后自然地脱鞋进门,主动从鞋柜里取出灰色拖鞋穿上。
宋溪接过蛋糕,扬起眉,“你怎么知道我要吃东西?”
“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看着她,声音平淡却略带笑意。
她坐到餐桌前,拆开盒子,一个四寸的草莓蛋糕,上面铺满新鲜草莓。她抿了一口,清爽的奶油在唇边化开。
林晏之在她对面落座,视线顺势落在她身上。
浅绿色丝绸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锁骨和纤细的脖颈,头发随意地低低扎在脑后,脸上白嫩干净。
他突然从裤袋里掏出两枚一样的戒指,放在掌心。
布契拉提品牌的金色戒指,搭配手工拉丝的工艺,泛着绸缎般柔和的光泽,中间错落镶嵌着几颗稍微凸着的细碎白钻,低调简洁。
“这个可以日常佩戴。其他的家里还有。”他解释道。
接着牵起她搭在桌上的左手,抬起她的无名指,动作自然又细致地将戒指轻轻套上,刚好合适的尺寸。
他又把另一枚戒指递给她,压在她手心:“这枚给我。”
宋溪放下叉子,双手捧住他的左手,认真地为他戴上,轻声道:“先戴着吧。我买的那枚还在路上。”
林晏之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上的戒指,低声说:“你需要钱,或者其他任何东西,只要我能给的,都给你。你只需开口。”
她抬眼盯着他,似笑非笑:“你就不怕我乱来?”
“你不会。”他说得肯定,“而且我给你越多,你就越不会离开我。”
宋溪低头咬了一口草莓,眼中含笑,没再说话。
快吃完一半,她收起盒子,起身准备去卧室,换衣服出门。
林晏之突然站起身,又在她旁边坐下,捏住她的肩,低头舔掉她嘴角残留的奶油,然后贴着她的唇,伸出舌头掠夺她嘴中的甜意,像是索取,又像是引诱。
“别一大早发疯。”宋溪轻咬了一下,稍微推开了他。
他额头贴着她,语气懒散:“已经中午了。”手慢慢撩起她的睡衣角,微微起伏的地方清晰可见,刚想钻进去的时候,她轻哼着一声拒绝了。
林晏之停下,没再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收拾一下就出门,很快。”
林晏之看她不一会
儿就从卧室走了出来。
她换上件简单的白衬衫,素颜的侧脸配着简单扎起长发,一如她说话时那种清清淡淡的感觉。
他握着她的手,两人肩并肩出门,手臂不着痕迹地紧贴着彼此。
下楼后,他带她走向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但又挂着不一样的车牌。他打开后排的车门,让她先进入。
驾驶座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人。他介绍:“这是钟柏,一直跟着我二十一年了。你平时要去哪或做什么,都可以找他。”
钟柏回过头,笑容宽厚:“宋小姐好,和少爷一样,叫我钟叔就行。”宋溪看他沉稳历练的模样,点头致谢:“麻烦您了。”
林晏之轻声道:“钟叔,要改口。”
钟叔爽朗地笑了一声,对着宋溪,似乎是询问:“好的,那我就称呼宋小姐为夫人了。”
宋溪没有纠正,微笑着默许 。
车平稳驶出。他的手指一直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注视着两人紧扣的手上泛出一圈金色和白色交错的温柔的亮。
到了结婚处,工作人员像是早已准备好,流程快速地推进。
他们拍照、签字,拿到结婚证,顺便收获了一句工作人员“你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看着太般配了呀”的感慨。
林晏之抿起嘴淡淡一笑,说了声谢谢,牵起她的手回到车上。
车内冷气刚好。
坐落后,他继续交代:“我等会让赵助理联系你,他会和你对接我的生活助理和行政助理,如果你需要其他的,也可以和我说。”
宋溪抓了抓他的手心,微微皱眉:“我应该用不上。我也没有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完成的。”
“你不需要任何事都自己做。”他的语气平静,不容置疑,“你的时间很宝贵。而且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我更希望你陪着我。”
她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向窗外。回到家楼下,已有另一批人在等候帮忙搬家。
林晏之带她下车,和他们一起上楼。宋溪简单地解释了需要收拾的东西,请他们帮忙把自己常用的衣物、工作用品和几件家具整理好。
接着她和林晏之一起坐在沙发上,他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低头专注摆弄着手机,不知道在忙着什么。
有其他人在场时,他的话少得可怜,几近沉默,只有手心的温度和触感一直传来,代表他的在意。
宋溪看着许多人进进出出,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好了一切。
林晏之起身,继续一手握着她,另一只手拎好装着西西的宠物包,两人再次上了钟叔的车,直接回中海华庭。
车缓缓驶入市中心的一片宁静街区,在一栋浅白色的双层别墅前停下。
别墅外墙简洁素净,前院的草坪修剪得齐整,几乎和她室内客厅的面积相当。
整栋房沉静地立在阳光下,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庄重。
“少爷,这些行李需要放在哪里?”钟叔问。
“都和我的放在一起。”他干脆地回答。
“有我单独的书房吗?”宋溪捏了下他的手指。
他没作声,只是静静看着她,目光深沉,像是在等她解释。
她开口:“我有时候喜欢边听歌边工作,不想吵到你。而且我不喜欢戴耳机。”
“钟叔,就放我书房隔壁那间。”他又加一句:“衣物和日常用品还是和我一起。”
两人穿过宽敞明亮的客厅,直接走进二楼的主卧。
林晏之抬手看了眼表,只剩半小时就要出门,他需要固定的休息。
他一言不发地解开领带,脱掉白衬衫,换上睡衣,毫不避讳房间里还有她的存在,动作平静自然。
宋溪没有转身,继续站着,安静地看他将皮带解下,换上宽松的灰色睡裤。
黑色四角裤裹着紧致的臀,前方微微隆起,结实的腿部线条与修长的身型协调得近乎完美,像一尊雕塑。
她看他躺下后,走到靠墙的小沙发上坐下,刷起手机,神色如常。
“能过来陪我躺一会吗?”他开口询问。
“我还没换衣服。”宋溪平静回应,“刚出完门回来,我不想直接躺床上。我的行李还在外面。”西西也还在客厅里。
林晏之没有再说话,卧室安静了下来。
半小时后,他设置的闹钟响起。
宋溪看他坐起身,重新换回白衬衫和西裤,扣好每一颗扣子,又拿起领带,站着不动,看向她。
她注视着他眉头微蹙,略显疲惫的神情,浑身又散发出低沉的气息。
宋溪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引着他在床尾坐下,亲了亲他的唇,轻声说:“我不会打领带。”又补了一句:“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趟超市。”
“让陈助理买。”他直接回应,一边快速绑着领带。
陈助理专门负责日常生活的各种事情,另一位刘助理侧重对接私人的行政和公务。
“我想
和你一起逛超市。”
“好。”他又盯着她,吻了回去。
车子驶出别墅时,时间已经比他平时出发晚了几分钟。他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脑海里浮现出昨晚与父母的对话。
那是他从宋溪公寓回来之后,他和父母打了视频电话。
林晏之条理清晰地简述着他和宋溪的一切,他的父亲林晟一贯坐姿笔直,目光锐利,看向镜头时像是在穿透他的每一寸情绪。
听完一切,林晟沉默了几秒。他的面容在光影间显得棱角分明,开口便是一句不容轻视的质问:“你真的决定好了?”
林晏之直视镜头,声音没有一丝犹豫:“是的。只能是她。”
林晟将手指交叠于桌上,停顿片刻后缓缓开口:“你发给我的资料我也看了。”
他语气不快,却异常锋利:
“她很危险。”
他眉目不动,神色如常。
林晟目光更深一层,下了判断:
“读书人的危险。”
随后紧跟质问:“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晏之不卑不亢,“我会对一切负责。”
两人的语调都不高,却像两把磨得锋利的剑,在无声中相互试探。
二人的对话一时僵持,林晏之的母亲林月琴突然插话,打破了沉默。她眼神柔和,关切地问:“晏之,什么时候和宋溪一起回来吃顿饭?”
他神色微缓,语气放轻了一些:“我会征求她的意见,应该很快。”
他马上就是宋溪的了。
第7章 hy时刻
当天下午,林晏之准时下班回家。
宋溪从书房出来,懒懒地伸了个腰,看见他进门,她扬起眉眼,轻快地说道:“你回来啦。”接着走上前帮他解下领带,顺手解开衬衫最上方的那颗扣子。
她语气自然,动作温柔,仿佛早已习惯彼此的亲昵与默契。他注视着她没说话。
“我们吃完饭再去超市逛逛?”她笑着提议,带着微妙的期待。
“好。”他点了点头,洗手后走到餐桌前坐下。
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与平日刘妈做的风格不太相同。油爆大虾、素炒西葫芦、糖醋小排,每一道菜都色泽干净,带着各自原本的香味。
“这些是我做的。”她坐在他对面,眉眼带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按我自己的口味做了一点。”
他夹起一块排骨,轻咬下去,
骨肉分离。www.龙腾小说.com
他把骨头放在骨碟上,又尝了一块切得整整齐齐的西葫芦,配了一口米饭,认真说道:“很好吃。我很喜欢。”
她的笑意不自觉地扩大:“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她眨了眨眼,“怎么样?我做得不错吧?”
林晏之放下筷子,认真地看她:“你不需要做这些。”
她的笑容微微停住。
“我说了,你的时间很宝贵。”他温和坚定,“而且我的心已经给你了。”
她轻轻别开视线,脸颊微微泛红,开始转移话题:“我现在和在国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习惯了。”她继续:“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也习惯了自己做好一切。因为没有人可以替我做决定,也没有人能为我负责。”她不再看他,盯着碗里的白米饭:“只有我自己可以。”
林晏之听着,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你现在要开始习惯两个人的生活,适应我在你身边。”
宋溪静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像是在做某种心理调适。
“但我始终不能一直依靠你。”她语气坦然,“我只能是我自己。”
她语气微颤,却带着刀锋一样的锐利:“我尝试和别人保持着明确的界限,努力学会当一个有边界感的成年人。”她垂眸补了一句:“虽然有人依靠的时候,我会不自觉地依赖对方,好像这就是我被爱的证明。”
她接着说:“但我知道自己也可以独立生活得很好。”
饭桌间一度沉静。他们昨天才真正开始认识对方,了解彼此。此刻的对话,像是在试探边界,也是在为关系定调。
宋溪低声说:“我决定和你在一起,是你说喜欢我的那一刻。”
“虽然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但我从不主动靠近任何人。因为我永远猜不透或管不了别人在想什么,我只能展示真实的自己,然后等别人靠近。”
她克制的语气中夹着一丝自嘲:“大部分人都觉得我严肃、冷漠、独来独往,把我从他们的选择里排除。如果有一个人认真向我靠近,而我对对方也有好感,我就不会拒绝。”
她像是在试图否定他的独特性。
“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这么一个人。”又肯定了他的唯一性。
“这是我提高效率的方式。”她轻声说,“也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
林晏之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也没有急着给出回应。他温和地开口:
“宋溪,无论哪个
时代,人都会面对误解、远离、偏见、攻击、自责、不作为。”
他抬眼望向她,目光笃定,语气诚恳:“做你自己就好。”接着低缓补充:
“我全心全意地爱你。也爱你哭泣的心。”
宋溪怔住了。
她发现自己说不出“我也爱你”这样的回复。
她心里明明泛着涟漪,喜欢他的清醒与坦率,也喜欢他带来的那份笃定,但“爱”这个字如鲠在喉,说不出口。
她现在无法回应他。
林晏之好像每次都会把两人的谈话变得非常的正式,又或者是非常的色气,总是那么直接,真诚到令人信服,无法拒绝。
他把一切赤裸地摊在她面前——他的欲望、情感、需要和想法,都毫无保留。
她觉得,这大概也是他提高效率的一种方式。
她轻轻“嗯”了一声,避开他的目光,继续转移话题:“你有什么忌口吗?或者不爱吃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顺势接话:“我明天让钟叔和刘妈整理一份资料给你,包括我的日常和所有过往。”他似乎察觉到她的闪躲,于是更加主动地暴露自己。
他相信,人和人之间不只是靠控制和利益才能靠近,更靠的是坦诚与相互吸引。
“宋溪,别怕我,别怕我的权力,也别怕别人的施压。”他敲打着,“权力如果只能制造控制,那终将迎来反抗。”
她又沉默了,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在控制你,”他看着她,声音低却柔软,“那或许可以理解为,我真的很需要你。”
宋溪被他接连的近乎宣言般的庄重的表白震住了。
她觉得林晏之好像完全没有日常平淡的对话的概念。
他和她说话时太认真、太直接,也太沉重。
哪怕是在饭桌上这样日常的场景中,他语气里也藏着一股无可抗拒的张力。
她低声看向他:“我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想认真和你在一起生活,也想更了解你。”
“我也需要你。”宋溪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现在只能说出口回应他这些。
“好。”林晏之点头。
饭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餐具轻碰的声音和饭菜的香气,在这间房子里缓缓流淌。
晚饭结束后,林晏之亲自开车,和宋溪前往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周三晚上,超市人流并不多,宽敞的空间显得安静又有序,灯光打在干
净的地面上,泛着柔和的光。
宋溪走到入口处,熟练地拉出一辆银灰色的购物车。
刚推了两步,林晏之便自然地接过,把手搭在车柄上替她推着,动作沉稳。
她没有拒绝,又将手轻轻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身体贴近他,二人慢慢并肩行走在货架之间。
她随意地挑了些自己喜欢的水果,草莓、西瓜、牛油果,又在饮料区挑了几瓶无糖气泡水。
整个过程动作悠闲,从容自如,像是在享受一种只属于两个人的日常。
当他们逛到床上用品区时,林晏之站在货架前,停下脚步,翻看着几款不同的套,找到自己的尺码后,他又顺手从旁边货架上拿起了一瓶润滑油,神情平静,动作自然。
她看见了,并未说话,只是跟在他身侧,目光顺着他的动作移动。接着,她找到一盒指套,又慢慢找到了一袋护理垫,都放进购物车里。
林晏之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她:“这些是?”他低声问,语气克制却难掩疑惑。
她目光与他交汇,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给你用的。”
林晏之低头凝视着她,没有回应。
宋溪见他没反应,觉得有些无趣,故意靠近些,又扯着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一边低声假装质问:“不好笑吗?”
他依旧沉默,表情淡淡,像在刻意忍耐什么。
她偏过头看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忽然手指紧紧抓了一把他上臂的肌肉,结实又有弹性,感受到肌肤下蓄势待发的力量。
“练得不错。”她补了一句,眼底浮出浅浅笑意。
林晏之低头盯着购物车,还是没有出声,像是没听见。
直至他们走到超市一处安静的角落,宋溪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眼神坦然:
“我水比较多。不想半夜很累了还要和你一起收拾。”
她的口吻几近无辜,像是在陈述一件即将发生的客观事实,然而话语落在林晏之耳中,却像一根火柴,一下点燃了他体内某个不该在此刻燃起的部位。
他眉眼不动,心跳却骤然加速,喉结轻滚。
因为她带来的某种熟悉又无法控制的反应,从身体深处翻涌而出,他又要在公共场合中,又要可耻地硬了。
他伸手拉住购物车,脚步加快,动作利落,神情努力维持着镇定:“一起去结账。”
快速回到家后,林晏之放下东西,前往楼上,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先洗
澡。”
宋溪陪着西西在客厅玩了一会儿,上楼的时候发现林晏之已经在中午她坐过的沙发位置上,垂着头,双手交握,目光落在自己腿部根处,一动不动。
他依旧能感受到身体的反应,还在跳动。
那股冲动全都来自于她,一圈圈扩散,甚至无法通过理智压抑下去。
他应该有耐心,他在等。
“那我去洗澡啦。”宋溪轻声提醒他,转身进了浴室。
当她出来时,身上已经换了一套睡衣,头发挽成松松的简单丸子头,几缕碎发贴在额角,脸上意外柔和,宽松的灰白色棉质衣料将她的线条裹得温柔而慵懒。
她摘下隐形眼镜后戴上了一副黑色圆框的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文静和端庄。
她在他面前站定,手心贴着他的脸颊,捕捉他的每一个表情,声音温和却毫不示弱:
“我说停和不行的时候,你一定要照做。”
“你要像我取悦你一样,取悦我。”
码老师的搬运(截取自维基百科):
hy:
在丹麦语和挪威语中,hy指的是“一种日常的团聚形式”,“一种令人愉快且备受推崇的日常体验,充满安全、平等、个人完整性和自发的社交流动”。
按照惯例,人们认为hy一词源自丹麦语,意为“灌输勇气、给予安慰和快乐”。
hy源于hyj ,在古挪威语中意为“思考” 。
hy又源于古挪威语 hur,后来演变为hu,意为灵魂、思想、意识。
《hy 小书》的作者 n创立了hy宣言,将hy量化为十个理想:氛围、存在、愉悦、平等、感恩、舒适、团聚、和谐、休战和庇护。
英文原文:n h nh n nrn, hy rr r vryy hrn, pn n hhy vu vryy prn y, quy, prn hn n pnnu .
y nvnn, h r hy h
uh rn r nh r nn n ur, v r, jy。 hy r hyj, hh n hn n nr。 hy rv r h nr hur, r hu, hh n h u, n, nun.
n, h uhr h hy, r h hy n, hh qun hy n n : phr, prn, pur, quy, ru, r, hrn, hrny, ru, n hr.
第8章 油和水
林晏之沉默半晌,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带进怀里,坐到他腿上。
她身体正好落在那片神经最敏感的位置,重心一沉,连空气都随之微微颤动。
“好。”他低声应了一句,接着摘下她的眼镜,指腹在她耳后擦过,温热干燥。他将眼镜轻轻搁在一旁,动作利落而自然。
宋溪鼻息间带着他衣服残留的香气,带点汗、也带点洗澡后混合的暖意。
她俯身吻他,起初只是浅尝即止,随后试探性地含住他的下唇,舌尖轻扫。
他没有立刻回应,像是在等她先迈出下一步。
她有点恼怒,也有点兴奋。
“你昨天不是很会吗?”她语气里带着试探和刺激,还有一点点不自知的撒娇。
他没说话,只是忽然抬手,掐了掐她腰侧那一块软肉。她“唔”地低叫一声,眼尾轻颤,有些懊恼自己的反应流露太快。
“宋溪,帮我脱。”他开口,语气低而稳,声音贴近她耳后,带着一点诱哄,也带着天生的控制意味。
他的手从她手背滑过,一点点收拢,滑到手腕,像是确认她的回应,也像是温柔的驯服。
宋溪的手指落在他胸前,轻巧地解着他的扣子,眼神专注。
扣子被一颗颗解开,他的皮肤下浮现出的温热色泽,在柔和灯光下泛着细微光晕,白皙又饱满的胸膛在她眼前轻微抖动。
她的手掌缓缓滑到他腹部,在那里停顿片刻,又慢慢探入他裤腰之间,隔着内裤勾到他早已勃起的地方。
她能感觉到那里的滚烫与蓄势待发,那是一种被克制过久、正等待释放的力量。
宋溪无声笑了一下,掌心压了下去。
林晏之没有动,只是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喉头轻轻滚动,任她摆布。他像一块随时可能爆裂的岩浆,正被她的手掌一点点引燃。
她的指尖沿着他的线条和轮廓缓慢游走,力度轻而稳,像在抚摸一件只属于她的珍藏。
那分明是温柔的动作,却在每一次停顿里藏着试探、掌控与不动声色的调教。
他的睫毛轻颤,脸上浮起一抹极淡的红,喉间溢出的气音极低、极短,却仍压着喉咙不让自己叫出声。
“好大。”宋溪弯起眼睛,凑近他耳边,用一口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的气声说道。
他的呼吸无可避免地重了几分,挺起身脱下自己的裤子和内裤,褪下最后的遮掩后,阴茎瞬间弹出。
她的手应声复上去,掌心触到的温度暖得她也跟着收了一下指尖。
宋溪没有退开,只是更慢、更细致地描摹,重重的脉动在她掌心跳动。
他太硬了,几乎是在颤抖中绷紧着。
她轻轻撸动,来回地一下又一下,掌心贴着他的根部,手指摩擦过每一道凸起的青筋。
林晏之的两只手本能地伸出去握住她的后腰,把她整个人带着贴近自己,低头吻住她。
没有冗长的铺垫,但每一个动作都精准。
呼吸交错间,唇齿间溢出细碎的湿意与窒息的压迫。
几秒后,她反咬回去,舌尖轻舔他上颚,一点点探索。他喉头轻动,发出一声极低的闷哼,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压出的喘息,克制而性感。
她的手没有停,力道一寸寸收紧握着他的阴茎,指间又移到他的阴茎前段,偶尔轻拂过他马眼,在上面微蹭了几下。
林晏之的身体轻微一震,像是被电流轻轻擦过,他忍不住向前沉了一寸,又很快稳住,更深地贴近她的触感。
“嗯……宋溪…”他的呻吟一声比一声重。他胸部肌肉轻颤,腹部开始上下起伏,身体又本能地向前一挺。
“宋溪,再用点力。”他提醒,声音压得极低。
“可以。”宋溪又更用力地捏了一下,低声笑着。
林晏之闭着眼,眉峰微微皱起。
他贴着宋溪的额头,感受这份滚烫。
而后又睁开眼,看着宋溪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他粗壮的粉色阴茎上来回上下撸动着,每一次跳动都是因为她。
在宋溪感觉手指已经有点发酸的时候,他的呼吸突然加重,胸膛剧烈起伏,伴随着一声闷哼,他终于射了出来,整个人在她手里重重地松动、失守。
微凉的液体涌射进她的掌心,沿着他欲望的脉络跳动着喷洒,溅在他腹部,也溅到了她指尖和内侧手腕。
她静静地看着他被拉扯到顶点的表情,身体微微颤抖,腹部轻微抽搐,身体比话语更直白。
她笑了笑,指尖轻轻抹过他小腹上,把精液又擦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林晏之把她拉向自己,又开始接吻,随即吻落在她锁骨下方,舌尖带着微凉的温度一路扫过皮肤,呼吸带着沉稳与节制,刚刚射过的他现在有着惊人的耐心。
接着轻轻将她的衣摆向上掀起,指尖滑过肌肤的瞬间,像触碰到了雪地下跃动的火光。
上衣被剥离,她饱满的胸部在灯光中柔润微颤,洁白如瓷,衬得他的目光愈发深邃。
他的掌心复上去,力道不重,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掌控。
唇舌随之落下,一点点品尝她胸前的体温与气息,先是舔咬,再是吮吸,在她胸口和乳头处印下一道道明显的晕染开的紫红色痕迹,像是洁白的宣誓,也像无声的警告。
“好乖。”宋溪发出一声低哼,音色里混杂着压抑与愉悦,身体轻颤,手探入他的发间,轻轻揉了揉那略显倔强的短发,语气带笑。
他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没有顺从,反而是一触即燃的压迫。
他继续低头,用牙齿含咬住她的乳尖,又来回绕着乳晕打转,力度忽轻忽重,舔舐间带着耐心与惩戒交织的意图。
她的腰一抖,把胸更加往他的嘴里送,仿佛本能地迎合,手指轻搭在他的肩膀。
她还穿着内裤,底下早已被渴望浸透。
隔着布料,她缓缓在他腿上,腰部稍微摆动带着臀部,贴着他又微硬的阴茎慢慢摩擦,湿意渐渐沾染在两人之间,每一下摩擦都像挑衅。
她的呼吸逐渐加重,唇齿轻咬,双手撑住他的肩。他望着她胸口残留的水痕与吻痕,眸色愈发沉暗,像一片即将坍塌的夜。
“宋溪
,自己脱。”他语气低哑而直接地命令,接着稍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她眼神闪了闪,抬手去解裤腰,动作缓慢,等宋溪拉下裤子到臀部,他像是忍不住般,急不可耐地把她的裤子拽下扯到了一旁。
他的手探向腿间,一边握住自己灼热发硬的阴茎,抵在她尚未褪下的内裤上,在她外阴上来回缓缓摩擦,而后又将自己的阴茎前段压在她的阴核上,用马眼不断碾压着。
她猛然一抖,大腿不自觉哆嗦了一下,腿根发紧,又条件反射地轻轻夹住。
“宋溪,放松。”他按住她的腰,用手把她的双腿慢慢打开。
“舒服吗?”两人目光交汇,看着彼此略带湿润的眼睛,淡淡的精液味和唾液味在两人之间缓慢游移。
他突然抱起她,走到床边。捏着她臀部的手掌传来细腻的触感,温软舒适。
“啊……”他用大拇指在她的外阴处重重地沉沉地按下了一下,听到她一阵短促的呻吟,呼吸刹那凝住。
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臀部,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指尖触到她白色内裤边沿,同时又大力地按压了一下她的阴蒂,嗓音沉哑地贴在她耳后:
“宋溪,我要和你做爱。”
她仰躺在床上,抬手遮住眼睛,臀部缓缓抬起,配合着他,让他脱掉自己的内裤,像是默许,又像引诱。
微烫的手掌贴上她已经湿润的外阴,热度灌入指尖。她的背微微弓起,胸部不断起伏,呼吸开始加快。
他低下身,双手捏住她的大腿根部打开,完整的性器官冲击着他的眼睛。
一些细腻柔软的阴毛贴在阴阜上,对称的阴唇上方,阴蒂在发红变硬地挺立,阴道口附近已经被湿润包围,全都是她的水,散发出的味道淡淡的在他的鼻尖隐约缠绕。
淡粉色的、湿润的、干净的一切。
他贴近上半身压着她,看着她发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亲了亲她的嘴,中指轻轻按住她的阴蒂,用指腹细细揉搓按压着。
“说你要我。”他哄骗道。
“你要我。”宋溪的声音柔而轻。
“说你是我的。”他继续诱惑着。
“我是你的…”她同时往上挺了挺腰,迎合着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加快了速度,力道不重,但有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他看着她胸部的乳晕扩大,乳头一直挺立,而后腹部开始不断地上下起伏抽搐,嘴里偶尔泻出呻吟。
“嗯
…晏之……再…快点…”
林晏之又把食指按压上去,两根手指一切快速地摩擦着她的阴蒂。
“嗯……嗯…!”宋溪的叫声变大了一点,身体开始颤抖。
林晏之紧盯着她,看她脖子见开始细微地流汗,胸部大幅度地起伏,腹部开始快速抽搐,肋骨清晰可见,张开的大腿根部也在一直颤抖。
“别…别再快了……”宋溪开始发抖变软,“停…停下…嗯……”她呻吟着。
林晏之看她稍微仰起的头,脖子上的青筋也在他神经里跳动。他想握住那里。
“宋溪,我要进去。”他慢慢停下了他的手,但仍把手掌紧紧贴在她的下体,斩钉截铁地说道。
宋溪把手伸向他,按着他的头贴近自己,轻轻吻了一会儿,呼吸与他交融成一股缠绵的热雾。
“先用指套扩张,我怕疼。”
他动作利落干净,拿来指套和避孕套,没有说话,而后把头落在她的双腿间,左手扶住她的腰,右手中指缓缓探入阴道,进入一个指节,接着一点点深入试探。
在他手指进入的瞬间,宋溪握紧了床单,腿也收了收,但没发出声音。她盯着他的头顶,咬了咬唇。
“疼吗?”他低声询问。
她轻摇头:“动一动吧。”
他的手指慢慢抽动,指节向上勾起,轻轻地揉挖着,寻找她的高潮点。
“再放一根吧。”她轻声说道,微微喘着气。
他再把食指缓慢的挤入,已经有点艰难了,太紧了。
于是他低头,把脸贴近那片湿热,舔上她的阴蒂,舌尖重重碾过。
“啊…!嗯…”她又开始发出呻吟,留下了汗。
“嗯……晏之…”
他又尝试着把食指伸进,接着两根手指缓慢向上弯起抽动着。
宋溪受不了里外的夹击,大腿紧紧贴在他的头附近,大声地尖叫:
“啊…嗯……晏之…”
而后他摸到一个稍微粗糙带有颗粒感的凸起处,用力按了过去,持续抽插着。宋溪身体大幅度地抖动着,腿部又在颤抖。
他的嘴里突然溅到了一些水,刹时又有更多的水从他的手指插入处喷了出来。
他伸出了手指,看着她的穴口不断收缩跳动,喷出一股股清水,溅到他的脸上和唇边。
他俯身将嘴唇贴了上去,把整个阴部都舔过,又把喷出的水一一吞下。他又把舌头探入阴道口,努力往里面钻去。
宋溪整个人一直大幅度抽搐,她撑起手臂,想要借力退后逃开,刚一动就被林晏之用手握住腰部抓了回来,继续舔着她的阴道。
“晏之……”她呻吟着叫他,带了点哭腔。
“晏之…”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嗯……”
他又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和高潮的呻吟,在她腹部的手掌清晰地察觉到她的一切变化。
“晏之…啊……”等他发现她的腹部起伏慢了下来后,退出了他的舌头,又把整个阴部轻轻来回舔了几下,然后抬头起身又压住她。
他看到了她失神的双眼,泪静静地流出眼角,整张脸泛着微红和细汗。
“宋溪,别哭。”他亲了亲她的眼睛和嘴唇,安慰道。
宋溪静静地回应他温柔的吻,双手抱着他的头,过了一会儿停下,两人的脸紧贴着,她的呼吸洒在他嘴唇,看着他满是水渍的鼻尖和嘴部,移动着手轻贴在他的脸颊,说道:“晏之…你好棒…”
“现在,进去吧。”她纵容地回应着他危险的目光。
他摘下指套,拿起避孕套的包装,又看着她不动。
她缓缓起身,脸正对着他的性器,撕开避孕套,在戴上之前,往前凑着亲吻了一下他的阴茎前段,又吸了一口马眼。
“这是奖励。”她的手又伸过去握住他已经胀得通红的性器,轻轻撸了一下,然后帮他把套带好。
他在床边一手扣着她的腰,开始缓慢地向前推进,小心而坚定地进入她体内,时不时揉捏她的阴蒂。
他的进入带着一点迟滞,但在润滑和前戏之后,并不困难。
“继续。”她低头轻哼一声,呼吸不稳,但眼里闪着光。
他抬眼望着她,她的额头沁着细汗,脸颊泛红,眼神迷离却仍试图控制呼吸。
湿润的阻力包裹住他,那一刻,他低低呻吟了一声。
宋溪感受到他的进入,先是有点紧张,然后慢慢被快感覆盖。她本能地绷起腿,又因过于刺激而忍不住蜷缩起双脚。
等阴茎完全埋入阴道时,两人几乎同时停下了动作。
宋溪闭着眼,身体仿佛还在适应他带来的重量和温度。
她感觉他太深了,每一寸都贴着她最敏感的神经。
林晏之站着不动,继续感受紧紧的包裹和湿热,又像太阳一样暖洋洋的感觉。
下一秒,他一手按住她的腹部,另一手握着她的乳房轻揉,温柔而有力。
“说你要我。”他紧盯着她的眼睛,带着近乎冷酷的征服感。
“我要你。”宋溪握住他放在胸前的手,十指紧扣。
他开始慢慢动了起来。他的每一次进入,都像是一次强迫的占有,却又不粗暴,像是在循序渐进地征服她的身体和情绪。
“晏之…晏…之……”她微微仰着头,感受着他的每一次碰撞,控制不住地低声喘息,声音断断续续。
林晏之没有说话,继续认真地抽插着,像是想把全部的自己都刻进她的身体,静默又深刻的沉入。
他的每一下撞击都精准地击打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甚至开始主动摇腰附和着,却很快又撑不住地垮下,手指紧紧抓着床单。
“宋溪……”他稳重地进入节奏。
“宋溪…嗯……”他的声音发颤,像是压抑了很久。阴茎轻轻抽出,又缓慢送入,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稳。
她指尖收紧,捏着和他十指紧扣的手。
“嗯…宋溪……”他开始低声呻吟,喘气,眼神沉到发黑,整个人像一根被绷到极限的弦。
“好舒服…”他大喘着气,又带出一点喉间的低吟。
身体撞击的声音在卧室里渐渐扩散,灯光摇晃,她的喘息变得不受控制,夹杂着他粗重的呼吸。
她仰着头,汗湿了额发,胸口一起一伏,眼神又开始迷离。
他一边抽动,偶尔一边伸手去揉她的阴蒂,指腹带着润滑油残留,动作精准。
她“啊”的一声,忽然夹紧双腿,整个人像被电流击中,猛地收缩。
林晏之感觉自己的阴茎又被猛地一夹,被狭窄湿热的阴穴紧紧裹住,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低吼一声,放开两人扣着的手,掌心轻轻地拢住她的喉咙,他的喘息声音也从喉咙深处滚出来,像一头压抑太久的野兽终于冲破牢笼。
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体香与汗味,夏季冷气也吹不走交缠间升腾的热意。
他持续地抽插着,握着喉咙的手慢慢收紧,但不下重力。
“嗯…晏之……”宋溪感觉快要窒息,她失神地喊着。
“老公……”然后开始有些神智不清,低声呢喃。
他猛地抽动,持续在她体内猛烈挺着,他的腹部也跟起伏,整个人开始颤抖,而后身体猛地一绷,全身战栗。
“宋溪…嗯……啊!…”
宋溪感受到他在自己体内的释放,传来一阵阵绷紧后的快感涌动。
她闭上眼,大口喘着,整个人仿佛被带入一场突如其来的高潮漩涡,灵魂都跟着抽空。
林晏之继续插在她的阴道里,俯身去亲吻她,那只手开始放松地握着她的喉咙,像是一种不伤人的桎梏,另一只手和她十指紧扣。
她摸了摸他的额角,把他稍微带离自己,将脸埋在自己脖子上,又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宋溪终于开始轻声喘息,额前头发湿了,贴在脸侧,下半身也有一股黏腻的潮湿闷热感,她已经全然地全身湿透了。
她的身体已经逐渐失去主动的平衡感。
她平时一向控制得当,语调、情绪、界限,甚至是自己自慰的时候。
但此刻,每一次摩擦与深入都像是在她身体与意识之间划出一道新裂缝,那些她原以为早已锁死的感官,正被一寸寸撬起和凿开。
林晏之埋在她脖颈处,声音低低地喘着,似在平复,又在沉沦。他的皮肤微微泛着汗意,脸颊因潮红而显得格外柔软。
“喜欢吗?”他低声问,声音发哑,带着浓重的余韵。
“喜欢。”她睁开眼,像是刚从水里浮出来,眼角有点红,声音软了下来。
卧室的灯光昏黄柔和,被褥之间还有尚未散去的热气。
她的身体有点酸,腿根发软,喉咙也干,但她没动,只是安静地让他贴着自己,感受两人逐渐同步的心跳。
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混着两人身体里液体释放后的气味包围着她,温热、带点涩,让她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真的被人稳稳地接住了。
一切全部都交织缠绕在一起。
他还是没有立刻抽离,而是将她整个人轻轻抱起,转了个身,坐在床沿,任由她软在自己怀中。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背,缓缓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脊柱,像在给某种尚未平息的战栗降温。
“再待一会儿。然后一起去洗澡。”他轻声说道。
她又微微睁眼,嗓音哑着问:“几点了?”
“十一点五十五分。”他看向挂钟,继而低头亲了亲她的眉眼。
“浴室里别再来了。”她平静地威胁。
林晏之没有回话。
宋溪又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臂上侧。
“好。”他毫无情绪地回答。
林晏之抽出身体的那一刻,宋溪轻轻皱眉,随即整个人像水被放干的容器,软倒在床上,呼吸微喘,睫毛湿润,眼角还残留一丝刚才难以遏制的快感余
波。
他抱起她去浴室。收拾过后,两人一起躺在床上,宋溪缓缓闭上眼,手轻轻贴上他胸膛,指尖感受他有力的心跳。
“睡吧。”林晏之抓过她的手放到两人中间,一起轻轻搭着。
第9章 书中自有(脱口秀)
第二天中午,宋溪醒来时,卧室里一片安静。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缝隙斜洒进来,落在她肩头,带着一点点暖意。
她起身简单洗漱后下楼,餐厅里刘妈已经准备好午餐,清淡而精致,冒着热气。宋溪随便吃了几口,就和刘妈开始闲聊。
“夫人,您平时有什么忌口或者饮食习惯,都可以跟我说一声。”刘妈笑着说,语气带着一点恭敬又亲切的熟稔,“少爷吩咐我要照顾好您的生活起居。他让我整理的一些资料,估计还得等一会儿,等我弄好就给您送过去。”
宋溪一边搅动着汤里的菌菇,一边淡声道:“没事,不急。我也不挑食,什么都能吃,就是糖和油要少一点,蒜也别放太多。”
刘妈咯咯笑着,和气地说道:“哎呀,少爷也不爱吃蒜,你们两个口味倒是蛮一致的。”
宋溪抬眼看她,唇角轻轻扬了一下。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屋里氛围舒缓而柔和。
饭后,宋溪回房稍作准备,同时让钟叔帮忙安排,坐车前往了竹声文化工作室。
今天下午两点,有一场内部读稿会,是演员们打磨脱口秀段子的集体排练环节。
大家会围坐在一起,逐句推敲、讨论节奏、修改和调整稿件,力求每个段子和表演在舞台上有更好的效果。
会议室不大,六个演员围坐成一圈,准时开始。
空气中混杂着纸张的干涩味和咖啡的味道,桌上摆着水杯、便签、笔记本和电脑等,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口音和情绪,读稿声此起彼伏。
这次的焦点是盼盼的新稿。她大学刚毕业,投了很多份简历,工作还没有着落,于是先开始讲脱口秀,也顺带养活自己。
“我觉得我这篇稿子不太连贯,”盼盼挠了挠头,语气带着一点忐忑,“虽然现在看上去三个刻板印象是连着讲的,但段落之间衔接怪怪的,老是卡壳,我也不知道怎么改比较好。”她继续开口:“比如我刚读到‘黄鼠狼给鸡拜年’这句的时候,上一句还是‘救人的活给不做人的人去办’……我当初写的时候,没想好怎么顺过去。”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大家的表情,“而且医院这块我没敢写太多,怕有点敏感……结尾讲出国
那段也有点短,我重点都放在中间讲‘拜拜’的那段,但我怕头轻脚轻的,中段撑太满。”
盼盼念稿时夹杂着家乡口音,手上还比划着节奏感强的动作,像是提前为舞台试水。其他演员听完后都点了点头,陷入思考。
一阵短暂沉默后,一位年纪略大的男演员林一然点了点头:“我觉得情绪走得还行,前面缓一点没关系,中间段拉上去了,节奏也顶得住,反而后劲儿更足。你最后把‘出国’那块跟‘医院’和‘拜佛’连起来,其实还挺顺的。”林一然继续笑道:“观众反应是关键,到时候听个现场节奏,再调整。”
其他演员纷纷跟进。
有的建议加入转场句,有的说医院段可以加点生活化的梗缓和敏感度,还有人直接模仿了一段,“医院那句你可以这样来——”语调一变,全场顿时笑了出来。
整个会议室充满了不那么严肃的认真劲儿。
宋溪坐在其中,静静参与着这一切,纸上的墨迹被照得微微发亮。这里真实、粗粝、带着生活的烟火气,又藏着一点不动声色的锋芒。
晚上七点,剧场灯光缓缓熄灭,只剩舞台中间的一束追光。
盼盼走上台,接过主持人的麦克风,站定。
她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恤和牛仔裤,仍像一大早刚从寝室出发去上早课的朴素大学生。
“大家好,我是盼盼!今晚来点城市刻板印象的笑话。”她笑得坦荡,眼神从左至右扫过观众,台下观众跟着笑出一点点声音。
“我家乡在y省——”她话音刚落,观众发出一些“哦~”的打趣。
“哎哟,没有冒犯和地域黑的意思。如果等会谁被冒犯到了,那可能你就是省人啊,他们吃我们是要配着冒饭吃的。”她语气轻快,摆了摆手,笑得一脸无辜。
接着又学了句省口音,逗得观众一阵起哄。
“我们y省的刻板印象实在是太多了。第一个就是和医院相关。”她忽然停顿半拍,语气一收,低了下去:
“据说很多地方的医院都被y省的人承包了,救人的活,交给不做人的人办。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一边说,一边演着模仿:
“那个鸡说:‘黄大夫,快救救我!我不行了!’黄大夫说:‘救好了我就有更多小鸡,没救好还能原地吃鸡,一鸡两得啊!’”她特地用y省口音说着“举”,笑得自己肩膀直颤。
观众也被她节奏带动,掌声开始逐渐响起。
“而且它已经成一个代名词了,y省医院,不是说这个医院真的是y省的,而是说它暴利和诈骗。”
“上一次有这个功能的,还是y省网上卖茶和y省鞋子。”她一边说一边踱步,现场笑声炸开。
“第二个刻板印象就是我们都很迷信啊,爱拜佛或拜神仙,我们那管这叫拜拜。”她带着独特的y省口音说着“拜拜”。
“有时候熬夜拜,有时候凌晨一大早起来拜。神仙叫你三更醒,谁敢留人到五更,一更就得去了。”
“我们还要折各种金纸,精美的金元宝,亲自叠的才有诚意。我家人就抓着我一起叠,叠完手指上都是金色的印子。”
这一段观众反应稍缓,她轻轻一笑:
“小时候家里穷,没见过真正的黄金,我以为那就是最亮的金色。上学听到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时候,按照我当时有限的想象力,想的画面就是和尚在寺庙大堂里面拿着书诵经。”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看了最近的新闻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真的有黄金屋啊,没人告诉我这个书是佛书啊。”她语调陡然上扬,眼神一闪,夹杂着些嘲讽。
全场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带着轻笑。
“也没人告诉我还真的有颜如玉啊。”盼盼继续补刀。
掌声和笑声再度响起。
“小时候有段时间我特别听不了拜拜这个词,我现在和别人告别说的都是再见,因为我一听到拜拜就开始想不自觉地跪下,开始拜了。”她边说边模仿着要拜拜和下跪的姿势。
“但是开始学英语,听到yy和y的时候,我又释怀了,原来我的双语教育从这么小就开始了。”大家开始发出哄笑。
“而且每次有人说拜拜的时候,还喜欢搭配手势,伸手摇摇,像佛祖雕塑的那个手。”
“我说怎么佛祖有时候手那么摆,原来是言传身教地拜拜啊。”她也跟着摆出相应的佛祖手势动作,方便观众想象。
“到了高中,有一段时间我沉迷追星,那个圈内人都很喜欢我,因为我的粉丝素养很高,半夜集资、凌晨打投、成天跪拜。”
“这些活我从小就干,真正的低龄化粉丝。”现场的反应开始逐渐变得热烈。
“所以呢,我们y省人有寺庙、有医院,真是让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节奏一下沉稳,观众被她拉着进入下一个弯道。
“什么天界人界,y省人就是无国界的。”这一句抛出,台下爆笑
声和掌声并起。
“这就是第三个刻板印象呢,是我们很爱往外跑,真的无国界,全世界都是y省的人,这还得多亏了从小的英语教育啊。”笑声继续起起伏伏。
她向前跨了一步:“都说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我们y省人可以跨越大半个地球,就为了死在罗马,还让男孩子出生在罗马。为什么没有女孩子呢?”
“你们以为我想说女孩子在y省医院被打掉了吗?”她点了观众一下,突然反问,然后自问自答:
“是也不是。人家父母当初在拜神仙许愿的时候说了,希望这个女孩子投胎到其他好人家吧。神仙显灵啦。”她微微一顿,语气稍微柔了下来,观众会心一笑。
“而且经常有人说我们y省人全球免签,管它什么签证官怎么说,神仙说可以走的啦,就走哇。”盼盼重新用y省口音演了一遍,全场鼓掌。
“神仙叫你三更走,谁敢留人到五更,一更就得去了。”大家又开始鼓掌,一些观众拍了拍腿地笑着。
“所以我最近又重新去了寺庙。”她语气放缓,神情也逐渐缓了下来。
“我看到寺庙的建筑上大大地写了八个字,慈航普渡、同登彼岸。”
“好了,一切都明白了。”观众渐渐笑出声。
“怎么当初没人告诉我这个渡是偷渡的渡?这个彼岸是大洋对岸呢?普渡众生的时候没带上我呀?”观众席又爆出掌声和笑声。
“所以回顾我之前的人生,都是在刻板印象里茁壮成长的,很多东西没人告诉我,我也不明白,稀里糊涂就这么过了。”她最后慢下来,眼睛有些湿润,语气逐渐淡下来。
“那天我走出寺庙的时候,回头望了一下神仙抬着的手,又转头看到出口上写着俩字,解脱。”她继续接着说:
“我感觉那一瞬间神仙好像和我说话了——拜拜!出了门就是解脱!再见!”盼盼轻笑着鞠了一躬,语调柔中带颤。
“谢谢大家,我是盼盼!”全场响起持续的掌声。
宋溪还是照旧坐在后排观众席的角落,看着盼盼在灯光中鞠躬谢幕。她忍不住用力地鼓掌,心里泛起一丝钝钝的酸意和笑意混合的情绪。
她想,书中什么都有,书中也什么都没有。
第10章 权利与权力
晚上十点左右,宋溪回到家。她将书包放好,随手把花束搁在桌上,轻步朝书房走去。
她敲了敲门,听到林晏之淡声回应:“进来吧。”推门而入时,看见林
晏之坐在书桌前,神情专注,眉眼间透着一贯的克制与冷静。
他盯着屏幕上那篇尚未定稿的文章,鼠标在掌下不停滑动,点击声短促而有力,像是在斟酌,又像在果断决策。
键盘偶尔响起敲击声,节奏明晰,每一下都如精准的鼓点敲在她心上。
宋溪没有出声,悄悄搬来旁边的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你还在忙工作?”她托着下巴看他,语气柔和又带点好奇。
林晏之这才抬头,目光沉静,语气如水:“有篇比较重要的文章,审核完得尽快推进。”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工作。
灯光照在他俊朗清隽的脸上,眉骨分明,唇线冷峻。
他静如山峦,仿佛沉在一片深海,不起波澜,却格外有存在感。
她又意识到,自己对林晏之的日常工作,知之甚少。
“你经常这么晚还加班吗?”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看情况。有突发事件的时候会忙一些。”他一边回应着,一边快速调整完最后一段内容,定了终稿,交给下属继续跟进。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林晏之开始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你们日常上班都在忙什么?我今天中午没等到你回来。”
“抱歉。”他的语气柔了些,“下次有临时情况,我会及时和你沟通。”他关掉屏幕,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看着宋溪,神情柔和下来:
“平时的事很杂,但最终目标是维持秩序、引导风向。”
他说得模糊,却不显敷衍,像是不太愿意将那些冰冷枯燥的事过多拆解给她听。
宋溪轻笑了一下:“我以为我们都算文字工作者,毕竟听起来都是文化和宣传这一块。”
“我们不一样。”他轻声纠正,声音带着不容辩驳的冷静,但没有进一步解释。他转问:“你最近忙吗?”
“还好吧。我刚入行,脱口秀有挺多东西要学的,但国内几乎没有什么成熟的体系。”
“你打算一直讲下去吗?”他盯着她,带着某种探寻。
宋溪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犹豫:“现在想讲,以后的话…我也不知道。”
林晏之起身,绕过桌子,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轻轻放在自己腿上。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地沉稳有力,带着克制的温柔。
宋溪顺势把手搭在他肩上,整个人靠进他怀里,鼻尖触到他衬衫上淡淡的松木香,安心又带点陌生
。
“你需要一个清晰的职业规划。”他握着她的手,语气低沉而温和,“不能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虽然这很勇敢,但现在是我们两个人,我希望我能帮你。”
宋溪靠着他,眼神轻轻晃动:“我不知道,大概继续讲下去、或者出书、写论文、开一家自己的脱口秀俱乐部……我想做的事太多了,但好像也都很小很少。”
她声音轻得像在自责:“我知道自己好像一直在逃离。本科毕业不想工作就读博,读博后逃不掉就业,自然而然地找教职当老师,觉得国内学术环境不适合我,又开始讲脱口秀。”她像是在暴露自己的一切:“我好像没有固定想要做什么职业的想法,我只想做我喜欢和擅长的事情。”
林晏之没有立刻回应,也没有顺着她渐渐低落的情绪往下滑,而是换了个角度:“你想参加线上节目吗?”
“不是很想。”她回答得较为干脆。
“你想当负责人安排一切吗?”
“想……也不想。”宋溪开始有点迟疑。
他点头,像在验证什么,接着问道:“你相信人可以互相理解和尊重吗?”
“是……虽然有时候也不是。”她皱了皱眉,不太明白他的问题指向,但仍然认真回应着他。
“所以我说我们不一样。”林晏之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很低,却像划过水面的一道锋线将两人割开。
他耐心解释道:“你工作的前提假设,是人类可以互相理解。个人可以站在台前,通过表达和沟通,在有限时间内直接感染他人,唤起群体的共鸣。”宋溪稍微点了点头,林晏之接着分析:
“我工作的假设是,人类本质上存在隔阂。人们需要强制的教化和系统的引导,才能达成有限的相互理解。抽象的组织要隐身在幕后,通过宣传和舆论,引导无数个具体的个人,潜移默化地控制一切。”她微微抿唇,不置可否。
林晏之继续长篇大论:
“我尊重你,也支持你的工作。如果你想一直做下去,那就要确保你始终拥有发言的权力,而不是言论自由的权利。”
“如果你发言的权利,是建立在可被利用的政策制度、垄断的平台机构和易变的观众舆论上,那很危险。你一旦出了一点差错,就永远无法再登台。”他说得平缓,语调里却透着一丝冷峻和危险。
宋溪也渐渐认真起来回应他,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了班后,在家里还要继续讨论这些严肃的话题。
“我知道,但有些
事情不是我说了算,我只能做好自己。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我从来都管不了,也不想管。”
“你太相信和尊重平等了。”林晏之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语气一寸寸压低:“如果你要做好自己,你就必须先控制他人。”
宋溪没有回话,只是垂下眼睫,沉默是她此刻唯一的回应。
片刻后,林晏之又换了个比较客观的问题,接着询问:“你知道你们这个行业目前面临什么问题吗?”
宋溪抬起眼睛看着他,认真地分析:“线上演员更换频繁,线下演出周期短,缺乏清晰的晋升路径,行业规范不明确,监管也越来越多……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我的观察和感受是否正确。”她接着补充:“我在入行的时候做过一些调查,但亲自加入的时候,才发现很多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郁闷的情绪悄然蔓延在两人之间。
“你好像有点悲观主义。”
“是,我知道。”宋溪果断回答,她确实挺了解自己的。
林晏之伸手揉了揉她的肩,又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像是安慰:“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了更好地帮助你。列出问题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
“问你是否要参加线上活动,是不希望你太早暴露自己而被伤害。无论你做得多好,都会有人不喜欢你。而且你应该知道,靠语言和文字为生的人,如果不能发声,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你要表达,但也要保护自己。”
宋溪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他继续缓缓剖析:“行业新人一直在替换,敢说的人逐渐不能说,但这也意味着你可以持续不断地培养不同的脱口秀演员,而不是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否则对你来说,负担会很大,你会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你不必替所有人说话,你也不能代表别人。你要做的,是帮助他们,让他们有机会自己发声。”他沉稳坚定的声音继续响起:
“所以我的第一个建议,是你可以考虑逐步转向幕后。这涉及到我刚刚问你的第二个问题,你需要建立自己的团队、阵地和体系,用你的权力,去保障更多人的权利。”
宋溪听着他的话,心里涌起一点点苦涩。
她当然知道他说得对,她也懂得权力运作的逻辑,但是她做不到,甚至一直逃避。
她不想划分强与弱,拒绝控制与被控制,她想尊重每一个人的特点和选择。
她如实将想法告诉了林晏之。
“人们不
会尊重一个普通人的慈悲,只会臣服于上位者的宽容。”林晏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明暗交错。
“我理解你的想法和选择。”他语调微微松动,“但我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方式,持续、健康地发声。”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建议。你应该回到你的学术优势上,用你独特的视角做一些别人还没做的事情,继续观察社会、研究行业结构,无需迎合市场流量或观众舆论,或者平台机构的控制。”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好像带着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自信。
“你要继续作为一个学者,真实地记录和研究这个行业与社会。从理论开始,结合历史和实践,引导建立行业规范,明确职业生涯途径,争取更具理性和自由的言论空间。”
林晏之在连续地解释了很多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宋溪眼神渐渐恍惚,耷拉了肩,懒懒回应:“又要写论文啊……”
他轻笑了下,语气柔和:“这些只是我的建议。怎么做,由你决定。我不会强硬插手,但我希望我们能达成共识。”
宋溪轻声回应:“我也想过这些,但可能还需要时间……我以前想做很多事情,但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真正谈论对于脱口秀行业和人生的想法,竟然是和脱口秀行业外的人,甚至是她才刚认识三天的丈夫。
“谢谢你和我讨论这些。”宋溪缓缓补充了一句。
“你好像也不太擅长求助,你可以利用我。”林晏之又按了按她的肩膀,声音温柔。
虽然宋溪明白林晏之是真心地为了她和她们两个人好,但隐隐约约感受到的说教和控制,又让她有点逆反情绪。
她伸手轻轻掐了掐他的手臂:“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她接着开始吐槽:“而且你不是我老公吗?怎么刚刚听着这么爹味。”
林晏之柔和地笑了一下,没辩解,只是亲了亲她。
“饿了吗?我想吃点东西。”宋溪靠在他肩上,语调开始变得轻快:“顺便下楼一起陪西西玩一会儿。”
他低头看着她,声音低沉:“我确实很饿。”又意味不明地加了一句:“我现在想履行丈夫的义务。”
话音刚落,宋溪敏锐地察觉到下身的贴近触感,身子微微一僵。
他平静地看着她,又像一次沉默但炙热的告白。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
我是会员,将本章节放入书签
复制本书地址,推荐给好友获取积分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