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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襄阳郡守,女侠挚友
【综武:襄阳郡守,女侠挚友】(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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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06
第十六章 穆念慈:我愧对姬公子太多了
姬博常刚回到房间,就看到李莫愁有些气愤地看着墙,隔壁便是穆念慈和秦南琴的房间,因此姬博常多问了一嘴,道:
“姑娘在看什么?”
李莫愁性子急,见他也没关门,便大声问道:“大人刚才可是在和家中女眷说话?这女子好生无礼,竟是如此敷衍大人!”
这是在为我鸣不平?
姬博常才思敏捷,立马明白了是李莫愁误会了他和穆念慈的身份,所以反应如此激烈。?╒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若是换做低端绿茶,此时多半会默认他和穆念慈的关系,然后摇头叹气,再说些“她之前不是这样的”之类模棱两可的话,故意引导李莫愁往那方面去想,激化两人的矛盾,从中获利。
姬博常却是摇摇头,直接点明了自己和穆念慈的关系:“姑娘误会了,穆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昨日慢待了她们,这才有些误会,稍后我会去向穆姑娘赔罪。”
——官驿房间之间的隔音可不是很好,他这边门开着,只要不是刻意低声说话,隔壁都是能够听见的。
穆念慈确实听见了,头前李莫愁说话的时候她就对自己被误会成姬博常的家眷感到羞涩,再听到后面的指责,心中有些生气之余,其实还是有几分惭愧的,毕竟连个外人都能够感受到她对姬公子的冷淡,姬公子心里又该是何等难堪?
可哪怕如此,他都没有说自己坏话,反而是在尽力为自己开解,还把问题按到了他身上……
两两对比,穆念慈的情绪顿时复杂起来,低声道:“姬公子真是个好人呢。”
“是啊,”秦南琴抱着孩子,拎着不算重的包裹,状若无意地说道:“反正妹妹现在也没人约束着,何不与姬公子……”
穆念慈下意识点头,但猛然回过神,连连摇头道:“我是天波府女将,岂能改嫁?”
目光落在秦南琴身上,容光焕发的脸蛋流露出少妇的风情与妩媚,抱着孩子,拿着包裹,自有种贤妻良母的温柔,穆念慈脑子一热,嘴快道:“倒是秦姐姐你既无婚约,未尝不能和他做一对神仙眷侣。”
“神仙眷侣……”秦南琴微微一怔,旋即脸上的笑容就化作了苦涩,低垂着脑袋,苦笑道:“残花败柳之身,怎敢奢言良配?”
穆念慈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秦南琴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心事,但实际上受辱失身的事是她心底的阴影!
当初自己找到她的时候,她可是连和人说话都害怕,只不过这些日子她藏得很好,让自己误以为她好了,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说错,竟是让她又落入了这等情绪之中。
穆念慈心底自责不已,赶紧拉着秦南琴的手劝慰道:“这种恶事又不是姐姐愿意的!事出有因,姬公子乃是光风霁月之人,不会如那些无知市井之人一样瞧不起姐姐。”
秦南琴抬起头,眼眶微红,强撑着笑脸,故作洒脱的说道:“我知道他是真君子,但我配不上他,他值得更好的。”
“秦姐姐……”
“穆姑娘!”秦南琴的表情霎时间严肃起来,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不满,然后才缓和下来,语气温柔的说道:“该出发了,别让姬公子等急了。”
穆念慈也沉默下来,一言不发的拿上两人的包裹,打开门,看到隔壁的房间是闭上的,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隔壁的房间里。
李莫愁见到姬博常都走到了门口,但突然把房门轻轻闭上,正疑惑不解的时候,见姬博常轻轻摇了摇头,更是一头雾水。
姬博常拿着包裹开门,刚巧对上穆念慈准备敲门的手,十分自然地笑道:“好巧,我正准备去找穆姑娘。”
“嗯,我,我,姬公子,我刚才有些心事,所以刚才态度不是很好,并不是特地针对公子,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穆念慈也被姬博常突兀的开门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开始的话都有些磕巴,可能是忘记了准备好的话,好在后面说开了,也就顺了。
“穆姑娘客气了,事情本就是因我而起,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姬博常面上是如沐春风的微笑,只是那宛如黑宝石一般的双眼里闪过几分落寞,恰好被穆念慈捕捉到。
一时间连李莫愁都看出了两人间尴尬的气氛,不由得猜测起两人的关系。
好在秦南琴及时打圆场,笑着说道:“姬公子的行礼可是收拾好了?”
“嗯,若是无事,不如我们现在就启程?”姬博常浅浅的笑着,语气如常,但落在穆念慈的耳朵里,却像是带着几分失落。
穆念慈不敢多说,只是点点头,便赶紧和秦南琴一起在前面“开路”。
四人走到后院,看到驿丞准备的马车,容纳三人绰绰有余,只是再想挤下第四人,怕是难免有肢体上的接触。
姬博常这才“恍然回神”,连连道:“这马车是我去官府的时候问驿丞要的,我再让他找找有没有更大的。”
“不必了……”x2
李莫愁和穆念慈同时开口。
穆念慈说道:“你和她们在马车里坐着,我在外面赶车就好,和之前一样!”
李莫愁说道:“大人为了我的事付出良多,我又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麻烦大人,不如由我来驾车,大人和两位姑娘坐在车厢里面就好。”
声音同时响起,也是同时落下,因此两女不由的愕然看向对方,似是想要争个高下。
姬博常试探道:“不如让我来驾车?”
“不行!”穆念慈的脸上难得露出后怕的情绪,但还是给他留了个面子,放缓语气说道:“我不喜欢那种憋闷的环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莫愁也没法去抢驾车的位置,于是,穆念慈当仁不让地拿下了马夫的职位。
只是瞧着姬博常扶着秦南琴上马车的样子,心中难免有些异样,同时忍不住问道:“若是我要上马车,他会扶我吗?”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穆念慈自己就吓了一跳,赶紧晃了晃脑袋,生怕是里面进了水,但有些东西不是躲避就不存在的,比起杨康,姬博常实在是好太多了,而且还拿走了她的贞洁……
穆念慈不自觉的回想起昨夜的事,粉面生霞,两耳都有些发烫,下意识看向姬博常,却发现姬博常也在再看自己,赶紧转过身,干咳道:“先去陆家庄?”
姬博常没扶李莫愁,等她进了车厢后,自己才绕过马车,从另一边上车,道:“嗯,先去陆家庄吧。”
第十七章 李莫愁:大人可以试一试
姬博常没有进到车厢里,而是一如来的时候坐在外面,目光落在穆念慈身上,份外柔和。
穆念慈如何感觉不到姬博常的目光,红着脸坐上马车,握起缰绳,身子僵硬,目光僵直地看着前方,干巴巴的笑道:“姬大人不坐进车厢里去?”
“我觉得外面更好。”姬博常收敛目光,视线随着马车开动掠过街道边上的风景,似是发呆。
实则是在检查系统消息。
先前李莫愁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是有系统提示音的,后来又忙着和贾雨村演戏,一路上都在思考怎么把这个还不是原著里的“赤练仙子”的李莫愁拿下,眼下做好了计划能够歇一歇,无聊之际才想起了看下系统面板。
比起一开始的简洁明了,点亮了两个图鉴的系统明显有了些变化,先前即便穆念慈和秦南琴出现在面前,系统图鉴上关于两人的图标依旧是黑的,根本看不见。
但是现在李莫愁的图鉴已经变成了灰色,还可以点开查看她的具体信息。
姓名:李莫愁
品级:b级美人
武功:玉女散花掌、玉女素心剑法、逐风扶柳、天罗地网势、美女拳法……
性格:强势
隐藏性格:弱霸(面对霸道的对象屈服性提高)
优势:身前有高山,股下有流水。
状态:受伤,好奇,报仇……
……
系统面板上的信息有些格外的详实,除了没有给出点亮后的奖励,基本上将李莫愁的信息都提供了出来。
姬博常又查看了下穆念慈和秦南琴的信息,与李莫愁的信息一样,只要点开图鉴就能看到详实的介绍。
他重点看了一下穆念慈和秦南琴的状态。
秦南琴是:担忧,忐忑,自卑,期待。
穆念慈是:愧疚,自责,难过,轻生。
注意到那“轻生”二字,姬博常下意识看向穆念慈,对方依旧在强做镇定,细而长的睫毛自然的向上翘着,白净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上轻描着一层红晕,鼻翼微微张合,那如玫瑰花瓣一般红润的嘴唇抿成了一线。
显然穆念慈注意到了姬博常的目光,但不知为何,她没有选择再度开口,也没有避讳,反倒神经坦然地看了姬博常一眼,送上明媚的笑容,然后手挽青丝,将那缕不安分的头发别过晶莹的玉耳,露出沉鱼落雁的侧颜。
姬博常看着眼前自信而大胆的穆念慈,倘若不是有系统的提示,他只会以为自己如此轻易就拿下了穆念慈,可万万没想到,穆念慈居然动了轻生的念头!
之所以表现成如此模样,怕是想要在离去之前,放下一切的负担放纵一回吧。
姬博常想得不差。
穆念慈确实动了临死之前放纵一回的心思,她坦然地看着马车缓缓驶过干净的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街道,心中低语着:“只要到了襄阳,只要孩子安全了,我就……”
晶亮的眼睛里闪过雾气和黯然,却转瞬即逝,哪怕是一直盯着穆念慈的姬博常都下意识以为是错觉。
但他清楚不是。
竟然刚烈至此,还好我没让她失望,不然她肯定不会与我同行……姬博常眼神闪烁,并没有开口劝穆念慈。
一来是这种没有根据的话很容易引起穆念慈警惕,太过热情的反应反而会让她抵触;
二来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和穆念慈可以做一对地下夫妻的机会。
姬博常没有说话。
穆念慈也没有。
只是一个在看路,一个在看人。
……
陆家庄很快到了。
但是姬博常和李莫愁他们并没有在陆家庄里停留太久。
陆立鼎是死在衙门门口的,不管死相再怎么凄惨,县衙里的公差都不会允许这尸体或是血迹留到第二天早上,更何况杀人的人那么直白嚣张,杀完人还在那高喊着“杀人者,四大恶人岳老二是也!”审都不用审,自然也不需要留下证据。
而陆展元是死在卧房里,本应该是洞房花烛夜,却成了沙包送命时,不可谓可怜,应当说是悲惨到了极致。
而他的尸体也都被收敛起来了,新房也被收拾干净——理由也一样,杀人的凶手又不曾遮掩自己的身份,又何需要再留下那些证据?
至于陆家庄的结局如何,李莫愁毫不关心。
姬博常倒是有心想要陆家庄的家财,但一想到何沅君和陆二娘一个回了大理,一个回了娘家程家,这陆家庄的偌大家业怕是已经落在了贾雨村手中,也就没了据为己有的心思,毕竟为一些身外之物得罪一个真小人,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
“四大恶人……”
马车上的李莫愁脸色不是很好看,一对粉拳紧紧攥着,显然她也清楚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对上四大恶人,哪怕是排名靠后的凶神恶煞和穷凶极恶也不是对手,更何况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
此时的她并不会冰魄银针和赤练神掌,但她已经动了心思,想要修炼这两门武功——古墓派的武功多以压抑情思为主,但她现在五蕴炽烈,在修炼古墓派的武功必然是事倍功半,想要快速增长实力,邪功无疑是条捷径。
姬博常并未像之前一样坐在车厢外面,而是从陆家庄走的时候顺手抄了个小凳,然后坐到了车厢里,坐在李莫愁和秦南琴对面。
“李姑娘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是回古墓派,还是……”
姬博常的声音略显低沉,似乎每个字里面都带着思索,语气关切但不逾越,还在问询的范畴之中。
李莫愁松开了咬着红唇的贝齿,可以看到那红润的嘴唇上齿痕在缓缓恢复,她神情低落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因为想要来找陆展元这个负心汉,已经被师父逐出了师门,古墓派怕是回不去了。”
桃花眼里闪烁着难明意味,她深吸一口气,无视了车厢里充斥着的淡淡幽香,目光坚定地说道:“我想修炼冰魄银针和赤练神掌。”
姬博常眉头微蹙,虽然这个答案并不出他所料,但李莫愁真的如此说了,他反而不喜。
经常练武的人都知道,正经的武功修炼起来都是由慢到快,注重根基的培养,这样哪怕练不成什么高手,总归不会折损了身体,坏了心性。
但是邪功则不然。
这种图修炼快、战力强的邪门功夫才不会管修炼者的死活,绝对有什么隐患在内。
就好像李莫愁一开始受了情伤,愤怒之下在陆展元的成婚典礼上闹事,这在情理之中。
但是后面却性情大变,就因为一个字的读音相同,便杀了湘江水号阮家客栈一百多口人,此种恶事已经不算是正常范畴了。
显然她是被这两门功夫影响到了心性。
姬博常倒不是在为李莫愁考虑,而是他图鉴系统的两次奖励很明显都是来自于点亮图鉴本身所拥有的东西的进阶,就像他的暗香强于秦南琴的暗香,破阵子强于穆念慈的杨家枪。
所以他是真的不想要邪功!
李莫愁看到姬博常低头、皱眉,久久不语,一颗心不知为何跳得快了起来:他难道是在关心我?
显然受到暗香的影响,李莫愁也有些动情了。
只不过男人和女人动情时的心思不同,女人想得是包容,是情感与身体的双重交流,所以很多情况下女人在爽后都会有种特殊感情(正常情况);而男人想得更多还是进攻,是身体上的愉悦,事后才会想到情感。
所以李莫愁此时反倒在为姬博常的深思代入自己的情感,一对桃花眼本就妩媚动人,此时更是蕴起水光,笑得明媚如春,“大人不必担心我,我修炼的古墓派功法最是静心,能轻松的压制一切情绪,修炼邪功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
姬博常:“???”
我什么时候担心你了?
嘴唇嗫嚅着咽下“神经病吧”四个字——才思敏捷及时挽救了刚回过神的姬博常,差点就把穿越前的口语带到现在了。
在暗香的加持下,秦南琴和李莫愁眼里的姬博常就是在三思而后说,脸上的无语也变成了担心会不会逾越了的为难。
李莫愁心绪澎湃,性子强势的她在情感上更为炽烈,俏脸上蒙上一层粉红,目光灼灼地盯着姬博常,话不过脑子道:
“大人若是不信,完全可以自己上手试一试,看看我能不能抑制住感情!”
第十八章 水箭龟,用水流喷射!
车厢里的氛围在李莫愁的话音落下后变得越发暧昧起来。
试一试?
这么勇的么?
姬博常看着李莫愁,哪怕是才思敏捷都无法让他洞悉李莫愁的想法。
李莫愁哪里有什么想法!
她就是嘴快丢出了胡话,但是碍于自己的面子,到底是说不出食言而肥的话——
在古墓的时候,只有师父、孙婆婆、自己和一个约莫三岁的小师妹,李莫愁说话时自然不需要考虑太多。
为此她师父也警告、惩罚过她多次,但是见她死心不改后,也慢慢厌烦了,不再过多的关注李莫愁,正是得益于此,李莫愁才有机会结识陆展元。
眼下李莫愁心底没了对师父的怨言——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真的会很吃亏啊!
姬博常瞧着李莫愁红润的脸蛋,不禁联想到白玉雕刻成的水蜜桃,看起来鲜嫩多汁,就是不知道触感如何……
秦南琴也是脸颊滚烫,夹紧双腿,要不是怀中还抱着孩子,她现在都想扑进姬博常怀里了!
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盯着姬博常,许是身上那股异香在无意识间作祟,赶忙抱着孩子起身,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出去透透气。”
车厢里虽然容不下四个人,但是两人并行还是轻轻松松的,哪怕姬博常搬的小板凳是在两人中间,剩余的空间也该够秦南琴走开才是。
偏偏秦南琴经过姬博常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挺翘的臀尖扫过他的肩膀,整个人险些身子一软坐到他的肩头!
以前的异香没这么厉害,怎么现在……秦南琴脑袋晕乎乎的像是煮沸腾的浆糊,顾不得跟姬博常道歉,赶紧站稳身子走出了车厢。
“呼——吸——”
秦南琴感受着吹面而来的凉风,浑浊的脑袋顿时清醒大半,身躯上、衣服里顿时浸起一层薄汗,倒是舒服多了。
她本想紧贴着穆念慈坐下,但一想到车厢里的情况,又赶紧坐到了另一边,有些愧疚且自责地看向一帘之隔的车厢。
“怎么了?”穆念慈看着秦南琴发红的脸颊,隐隐有些猜测,多半是秦南琴看到姬博常,情难自禁,身上又散发出了异香。
秦南琴尴尬且自责的笑容充分印证了她这一点,“是我不小心……我、我真的不知道这香味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眶泛红,一只手紧紧的抱着孩子,一只手握拳捶着脑袋,“我就是看着他,看着,看着,我就想到了那晚上的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
秦南琴话还未出口,就难为情的闭上了嘴,但她想说的话都在不言中。lтxSb` a @ gM`ail.c`〇m 获取地址
穆念慈停下马车,道:“拉开帘子散一散气吧,这件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开帘子,然后迅速把帘子
25-08-06
和上,坐回原位说道:“还是先去找个落脚的地方吧。地^.^址 LтxSba.…ㄈòМ”
秦南琴看着她的表现,心底越发自责的同时,也忍不住升起好奇,里面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按照常理来讲,穆姐姐不该是打断这件事吗?
她越想越好奇,于是偷偷的掀开帘子一角,猫着腰、眯着眼朝里面望去。
只见姬博常坐在李莫愁的对面,笔直的腰背如山岳一样,正对面的李莫愁虽然面色红澹,但看起来衣衫整洁,也有足够的距离,应当是无事发生。
秦南琴见到车厢里的两人“相安无事”,心中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庆幸于自己第一次总算没有再坏事,失落于自己的表现实在太差!
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秦南琴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同她一样的,是马车里面衣衫整洁的李莫愁,她也在给自己打着气——姬博常同意了她做个测试的“提议”,并且选择了她从未了解过的方面。
“请李姑娘脱靴。”
手已经放到衣襟上的李莫愁:“啊?”
看着姬博常说这话时的一脸严肃,不像是要做坏事的意思,李莫愁身体里的热血险些沸腾起来,心底冒出了点不悦:难道是我长得不美,让你动不了心?
李莫愁这般想着,但脚下的动作还是很快,将靴子脱下,露出被黑色丝袜完全包裹住的一对玉足,不知所措的看着姬博常。
丝袜?
丝袜!
姬博常的视线格外炽热。
如果说玉足是十分珍稀的高端食材,那一条合适的丝袜无疑是最顶尖的佐料。
他压抑着躁动的心,将李莫愁的两只脚捏在手心,放在自己的腿上,一边轻轻揉捏着,一边状若无意地问道:
“李姑娘,你这脚上的袜子倒是奇特,我在汴京似乎没有见到过。”
李莫愁感受着在自己双脚上按压、揉捏的温热,只觉得有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双脚蔓延到双腿上,又从双腿蔓延到腰上,酥酥麻麻的热流层层递进的顺着腰椎涌上脑海,让她不住地靠在车厢上,桃花眼里满是妩媚的春光,鼻腔里哼哼道:
“这是我师祖去其他国家闯荡的时候带回来的好东西,汴京城、哼!应该,应该也有吧……哈啊~~”
师祖?林朝英没死?!
姬博常陡然清醒,见到李莫愁似乎意乱情迷起来,一边在心中暗叹这女人的确是敏感体质,一边抓紧问道:“你师祖?可我听说古墓派的祖师林朝英不是亡故了吗?”
“没有,都是,都是骗外面人的……师祖,师祖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然后,然后便去游历各国了……好痒……”
李莫愁满面春风,酡红的脸蛋像是刚出锅的大龙虾鲜美,身子不住的扭动着,身前衣服上那桃红花瓣像是水流一样波动着。
姬博常忽然明白了什么叫身前有高山!
那股下有流水岂不是……
姬博常目光隐晦的看向李莫愁的隐私之处,然后就看到两只手捂住了那。
李莫愁鼻腔里发出粗重的喘气声:“不,不可以,这里……用力!”
她的双眼泛白,两只耳朵也因为自己喊出来的声音太过羞耻变得格外滚烫,忍不住用两手捂住了嘴唇,堵住了溢散出去的声音。
姬博常见状心头火热,也顾不得其他,开始欣赏起手里的这双玉足,洁白如雪,精致小巧,盈盈不堪一握,可谓是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小,宛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美腿修长,脚踝纤细,脚型轮廓柔美,皮肤光华细密,可爱修长的脚指被黑丝包裹,给人以温暖和舒适感,清淡的奶香味道从足尖散发而出,让姬博常感到特别放松。
手掌动作轻缓的抚摸着足背自然微微隆起的线条,仿佛是在用心呵护稀世珍宝。
那足弓正如旋律起伏一样的优美曲线,在黑丝的衬托下越发的性感撩人。
他忽然升起一股冲动,将两脚并起,深深的印在脸上,柔软的足底脚心让他有种倒在棉花里的错觉,压在脚心的拇指下意识地挠了挠……
白嫩的足掌的上端整齐并列着五个细长的脚趾,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微微蜷曲,似五片淡红色的花瓣,伴随着姬博常的动作,猛地蜷曲起来。
“不要!!”
李莫愁在这一刻似乎达到了极限猛地抽回双脚踩在鞋子上,捂着双嘴的双手死死地压在浑圆修长的美腿上,连那纤细的腰肢也弓了下来,身子轻颤,声音也颤抖地说道:
“不要……对不起……”
伴随着浑身上下的热流在那一瞬间排出,她的意识似乎陷入了某一片神奇的地方,以至于她在不停的重复着这五个字。
姬博常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不断扩散、顺着丝袜美腿滴落的水泽,忍不住想到了神奇宝贝水系的绝学——
“是你吧,水流喷射!”
第十九章 李莫愁的惊愕,豁出去的穆念慈
马车里的声音毫无阻碍的传递到了外面,穆念慈和秦南琴起初只是惊愕于两人居然真的在车厢里震了,心中不免对姬博常有些观念崩塌,觉得他是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见一个爱一个的浪荡子。
等到马车停下,暂且休息的时候,两人钻进马车,借着帮李莫愁清理的理由把姬博常赶出车厢,询问起李莫愁事情的原委。
等李莫愁说完事情的经过,两女又尴尬的对视一眼,原来姬博常其实也没那么的不堪,是李莫愁自己实在是太过敏感了……
“不是我的问题!”李莫愁为自己辩解道,“是他有问题!”
“他有什么问题?”穆念慈眉头微蹙,语气里带上几分不悦。
李莫愁若无所觉,快言快语道:“我古墓派的功法是可以压制个人的情感的,平日里心静如止水,但是在车厢里的时候,我分明是动了情!”
穆念慈脸色缓和下来。
秦南琴也有一些尴尬的解释道:“其实和姬公子没关系,是我身上有种异香,闻得久了,就会让人忍不住。”
李莫愁愕然地看着秦南琴,下意识说道:“我知道你和他关系不一般,也不必如此折损自己的名节替他辩解,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奇特的体质?”
穆念慈抿了抿唇,嘴角弯起微妙的弧度,之前在官驿听到秦南琴的特殊体质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也是不信,然后亲自体会一次,这才相信起来。
秦南琴也顺势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也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我,不如我们试一试?”
“好!”李莫愁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然后面容一僵,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种事情对方说的如此言之凿凿,明摆着是自己孤陋寡闻,根本没必要去试探,只管平日里防备些就是。
但话已经出了口,以李莫愁的性子还说不出食言而肥的话,只好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南琴变戏法似的取出一枚杯子,然后红着脸伸进衣襟里,杯子再取出来的时候,里面已经多了一些人乳。
“你,你这是做什么?”李莫愁有些生气,同时也有些为难,连自己三岁多的师妹都不喝这玩意了,自己怎么能下得去口?
秦南琴的脸也通红,比起李莫愁好不到哪儿去,只管将杯子递到她面前,“是与不是,只管喝下便知道了,难不成,李姑娘怕了?”
“我怎么可能会怕!”李莫愁最舍不得激将,当下红唇一探,将杯中的液体喝了个干净,还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卷走了里面最后一滴,紧接着便感觉得到一股热流在体内蒸腾而起,看向秦南琴的目光里顿时多了浓重的惊讶。
秦南琴尴尬道:“马车的车厢是封闭的,气味散不出去,所以效果会强一些……”
李莫愁哪里愿意听秦南琴的解释,小心翼翼的避开她,握住穆念慈的双手,与其郑重的恳求道:“接下来就让我驾车吧!”
穆念慈心中已经有了定计,自然不会再排斥和姬博常呆在一起,这或许是她人生里最后的疯狂了,当下便同意了李莫愁的请求。
于是,马车换了垫子后再度前行,只是车厢里的人变了。
秦南琴尴尬地缩在角落,正准备去打开帘子,却听见穆念慈说道:“姬学士不愧是几代人才出一个的六元魁首,爱好果然独特,不知是秦姐姐的脚好些,还是李姑娘的脚更美?”
她这酸话一出口。
除了车厢外的李莫愁暗自啐了一口外,秦南琴和姬博常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姬博常赶紧调看系统里穆念慈的状态,发现状态里的词条已经变成:轻生,轻狂,情绪大爆发!
不等他回过神来,穆念慈已经脱去自己的鞋子,冷哼道:“不如再试试我的?”
穆念慈偏着头,似乎是在生气,美眸羞闭,看不见她春水盈盈的眼神,可是那不由自主,频频煽动的睫毛却暴露了主人内心的激情情绪,白嫩如玉的俏脸不知何时染上了两抹娇艳欲滴的桃红,显得格外的妩媚迷人。
姬博常心中也豁了出去,本来想着到了襄阳城后找机会在睡服穆念慈,让她体验到人世间的美好,放弃轻生念头。
但眼下机不可失,不如就在这里帮她打消轻生的念头。
姬博常神色有些肃穆,然后严肃的说道:“在下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穆姑娘如此,可是愿意改嫁给我了?”
穆念慈听到姬博常前半句话时,好似有一盆凉水浇到头上,从头到脚都透着凉气,双眼蓦地泛红,亲近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如今见我主动了,反倒在你眼里成了轻浮!
她气得想要跳下马车!
但姬博常的后半句话却适时响起,让她错愕地睁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姬博常。
姬博常见到自己欲扬先抑的手段起了作用,连忙认真无比地说道:“官驿之时的事虽然是事出有因,但终归是我坏了你的名节,再加上之前的救命之恩,我欠你的实在太多,无以为报,我只能以身相许。”
穆念慈怔怔地看着姬博常,檀口微张,先前因为惊怒失去颜色的嘴唇再度红润,双耳红得像是烙铁,烫得她脑子里冒起了“咕咕”的水声,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秦南琴嘴角扯了扯,再度起身离开车厢,又做到了自己先前坐着的位置,吹着冷风,看着戒备无比的李莫愁,尴尬的说道:
“空旷的地方,我的异香效果不是很明显。”
李莫愁点头“嗯”了声,她其实不是在忌惮异香的效果,而是因为先前喝下的东西好像一直在发挥着效果,所以她才显得有些不自在。
“马车里,没事吧?”李莫愁没话找话道。
秦南琴侧耳听了听,笑着说道:“干柴烈火。”
穆念慈一路护送着她,并且陪他度过了最为低落的那一段时间,她自是感穆念慈的恩情的,只是不知为何,听着车厢里压抑的声音,秦南琴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就像是缺失了一块。
李莫愁一部分注意在路上,一部分注意在车厢里的声音,没注意秦南琴的表情,随意点头附和道:“听起来是挺激烈的。”
……
马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大部分时候是用来歇歇脚,吃吃饭,顺便清洗一下坐垫。
伴随着一次月黑风高的夜里秦南琴夜袭姬博常,将自己一路积攒下的不甘释放出来后,两人达成了新的羁绊:地下情人。
这是秦南琴主动提出来的,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不洁之人,不配入姬博常的门,只配无名无分地守着,做那露水夫妻。
李莫愁也因为耳闻目睹,那敏感的身子里积蓄了太多压力,终于用“我最近大有进步,可以验证”、“上次是我状态不好,这次一定不会”之类的借口,找姬博常抒发起身体里的憋闷。
可惜李莫愁哪怕已经放开了许多,但她始终坚持着底线,到底是不肯走最后一步,以至于她的图鉴至今也没有点亮。
而且姬博常不得不放缓对她的攻略,因为……
襄阳城到了!
第二十章 襄阳立威,黄蓉的好奇
襄阳城身为南宋重镇,乃是南宋第一,也是唯一一道屏障,因此守城之人的人选本应该是重中之重。
但姬博常立在马车之上看着襄阳城下迎接的大小官员,伴随着距离的拉近,一张脸也逐渐变得铁青,继而面无表情起来。
为首的迎接官员乃是自孟珙之后的新兴名将吕文德,其官职也是最高,乃是度龙军节度使,是襄阳城中三大军之一,算得上是军队最高领导者,而且此人最擅媚上,无论宰相是谁,他都是其脚边猎犬,也就是说他是贾似道一派的人。
仅次于吕文德的人同样是一副武将打扮,但身材枯瘦,面黄有须,双眼飘忽不定,不似军中人物,倒像是农田里的老农。
此人乃是襄阳城总兵,阎贵妃的生父,因天子恩宠阎贵妃,他也倒能称得上一声国丈。
只是他的出身低微,哪怕统帅了一支军队,也没能建立起来什么威望,反倒是被吕文德架空部属,捧起来当了个总兵,只剩下脸面在外。
三号人物乃是名将刘整,此人身材魁梧,气度不凡,也是一员有勇有谋的猛将,被称之为“塞存孝”,然而他与吕文德素来不对付,因此他和阎总兵联合,与吕文德针锋相对。
由于襄阳城乃是军事重镇,因此此前设立的郡守都是空悬,军、政、财三权都被上述三人瓜分的干干净净。
但姬博常表面上可是得罪了阎贵妃和贾似道两派!
换而言之,他是来夺权的。
所以虽然这三位在城门门口相迎,但脸上都没有几分严肃,反倒随意的坐着,同一旁的下属说着玩笑话。
等到姬博常来到跟前,三人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冲着姬博常行礼,道:“度龙军节度使吕文德/襄阳总兵阎潘/潼川路安抚副使刘整,见过郡守大人。”
姬博常亦是立在车上,双手一拱回礼,并不躬身,“襄阳郡守姬博常,见过诸位。”
如此姿态,不可谓不傲。
但并非是姬博常彰显自己的文人傲骨,故意折辱三人。
哪怕按照品秩来讲,四人之中以吕文德最高,其次便是刘整,然后才是姬博常。
哪怕按照职权来讲,四人皆是一军指挥(副)使,也要高于姬博常这个郡守。
但南宋是太祖赵匡胤一脉,因此正常情况下行得是赵匡胤留下来的制度,非战时武将军权归于地方文官暂管,武将换防。
再加上官家虽然恩准三人可以继续留在襄阳城,不必换防,因此襄阳城名义上的军权是要归姬博常所有。
而三人也就成了有职无权的名义人,按律是要低于郡守身份的,所以姬博常如此对待他们,反而合乎身份。
毕竟不论何时,以文制武都是宋朝的主流。
见过礼后,姬博常这才下了马车,抬手止住三人,道:“马车上这位是北宋天波府杨家女将军,姓穆。特来协同我等防备金人、辽人和蒙元。”
吕文德早从贾雨村的飞鸽传书里得到了消息,因此心中并不惊讶,但面上还是做出了相应当我反应,然后便立在一旁看起好戏来。
——既然穆念慈的到来是为了协助他们,那手中必然要掌握一支军队,而姬博常和他们是暗中合作的自己人,又和阎贵妃那一脉有仇,会拿谁开刀,自不必多想。
“穆将军虽是初来乍到,但军中不可一日无主,淮安军便交由穆将军统帅,阎总兵,调兵虎符,手书还请备好。”
南宋不是北宋一样还有阵图指挥打仗,因此需要的东西反而还少了一样。
只是阎总兵的表情不怎么好看,毕竟他从刀疤脸那里得知姬博常居然是自己人,心中还想着能和他联手搞死吕文德,然后襄阳城里阎党一家独大。
但没想到这人心黑,居然第一刀就落在自己身上!
他到底是农户出身,平日里又没什么心眼,顿时不乐意道:“姬郡守,你别忘了我女儿……”
玛德!蠢货!
姬博常心底骂了一声,眼看阎总兵要爆出大料,他立马沉声怒斥道:“阎老先生!本官若不是看在您大小是个国丈的面子上,连你这总兵的职位,本官都不愿意给你留!”
“自你来此,已有三年,寸功未立不说,担任总兵,也未见有任何成效,如此尸位素餐,难不成要本官上奏禀明官家,看官家是要治谁的罪么!”
阎总兵骨子里就矮人一等,哪怕在众人面前被姬博常疾声呵斥,面子上挂不住,还憋了一肚子,愣是不敢发作,脸颊抽搐地退后一步,哼道:“不必劳驾姬郡守,我这便去收拾好东西!”
说完,人便急匆匆地跑了。
如此干净利落的一幕落在其余大小官员眼里,俱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位新来的上官怕不是个愣头青吧!
姬博常环视四方,周围的目光有讥讽,有敬畏,有羡慕,亦有敌视,但当他转头过去之时,看到的都是一个个低下来的脑袋和乌纱帽。
这立威的效果倒也不错。
人群之中,两道站在一起的人影鹤立鸡群。
男的虽不算风流倜傥,但也是面相憨厚,忠厚老实之人,看着姬博常的眼里满是赞赏:“这位郡守大人是个有本事的,一开口就管住了阎总兵。”
他身旁的女子模样不大,瞧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偏偏身前分量不小,怕是d之一族,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丫头纯粹是看起来小,实际上正是双十年华的大龄……大好年华。lтxSb` a @ gM`ail.c`〇m 获取地址
“靖哥哥说得是,这人不只有本事,还有才华呢!我已经查到了他的底细,姬博常,一年多以前出现在汴京城外的野人,具体来历不详,身着奇装异服,留有短发,疑似还俗僧人、山间野人。
起初不通官话,不识文字,以每日只管一顿饭的低价在书坊谋了一份差事,结果一年的功夫连中六元,震惊朝野。”
“他就是那位文曲星?”郭靖惊讶无比地看着姬博常,紧接着眉头高高皱起:“这样的大才怎么会跑到襄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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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当郡守?”
黄蓉嗤笑道:“多亏了那位姓阎的贵妃,拉拢这位文曲星不得,便将人派到此地,美其名曰磨砺,实际上就是想要废了他。m?ltxsfb.com.c o m
依我看,这位郡守大人只怕也就能威风一两天了。
靖哥哥,不说他了,你就没有发觉穆姐姐也在么,我更好奇他们为什么会凑在一起,不如请穆姐姐来郭府一叙?”
第二十一章
借力打力,设计郭靖
郭靖并非没有注意到穆念慈跟在姬博常身边,而是他心底对穆念慈的情绪十分复杂。
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因为杨康。
完颜康虽然死在黄蓉手上,但为了保护黄蓉,郭靖选择宣扬完颜康是自己杀的,而穆念慈又是杨康的未婚妻,杀了结义兄弟的他,该如何面对弟妹?
相比于老实人郭靖的愧疚,黄蓉反倒觉得穆念慈应当是对完颜康的死没什么挂碍,或许是旁观者清,她发现穆念慈的目光始终落在姬博常身上。
两人的关系似乎不一般呢~
黄蓉的嘴角升起笑容。
……
姬博常立威过后,并没有趁机继续逼迫下去,阎总兵乃是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没真本事的他自然聚拢不了真心以待的手下,而且他又是自己“仇人”的爹,欺负他,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剩余的吕文德、刘整二人却都是实打实的军中悍将,手下有一批忠心耿耿的亲卫,逼急了两人,夜半来一场“敌袭”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姬博常选择了提一手。
“阎国丈年迈,与其在襄阳城劳心费力,不如回临安荣养,这总兵一职……”
姬博常的目光在吕文德和刘整之间徘徊,看到两人急促起来的呼吸,轻笑着说道:
“不知刘将军可愿意担此重任?”
刘整眼睛一亮,当下抱拳说道:“郡守信重,整岂敢不尽心尽职?”
吕文德的脸色霎时间阴沉下来,沉如暗水的目光落在姬博常笑意寡淡的脸上,毫无保留的恶意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丝,立马有一股危险的冰冷感在他的脖子上徘徊。
他心头重重一跳,不动声色的朝着危险的来源看去,只见一身穿桃红色长裙的貌美女子正坐在马车上,一手按着剑,毫不避讳的看着自己。
吕文德眉头微皱,将目光挪向了旁处——他虽然是久经战阵的名将,但绝对不是冲锋陷阵的猛将,对上江湖中人,也就是人家一剑的事。
只是刘整和他不对付,也并非是阎贵妃一脉,和阎总兵勾搭在一起,自己还能借着两人间的貌合神离将二人玩弄于鼓掌。
但是眼下刘整得了总兵的职位,虽然在官衔上不及自己,但在职权上却要反压自己这个有名无权的节度使一头……
是制衡吗?
吕文德忌惮地看了姬博常一眼,理智告诉他要尽早解决掉姬博常这个麻烦,哪怕因此得罪贾相也在所不惜,但多年的圆滑不只体现在他的肚子上,更在于他的思路和性情上,他不敢赌。
姬博常敢把总兵的位置交给刘整,自然是知道以吕文德的性子绝对不敢对自己做什么,而以刘整的性子,绝对会盯死吕文德这个一直给他找不自在的人。
如此一来,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才能从中得利。
刘整也是会揣摩人心的,见姬博常带着穆念慈,车上还有一位貌美的江湖女子,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笑呵呵说道:
“郡守大人见谅,这几日襄阳城战事稍歇,下官一时没来得及为郡守修葺府衙,不如这样,下官在内城还有一处宅子,正好急着脱手,大人若是不嫌弃,给下官十两银子就好。”
送礼是不可能送礼的,买卖才是正道。
姬博常初来乍到,自然不会拒绝刘整的好意。
与众人客套一番后,姬博常借口路途劳顿,这些官员才主动散去,只留下刘整和吕文德。
吕文德深深的看了姬博常一眼,碍于李莫愁凶恶的目光,他没敢丢什么狠话,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声“郡守好本事”,然后冲着刘整笑了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刘总兵春风得意,小心让猎人得了利!”
话音刚落,他又拍了拍脑袋作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假模假样的告罪道:“有感而发,有感而发,还望郡守勿怪。本官军队中还有些许事务没有处理,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吕文德扬长而去。
刘整看着吕文德的背影,眯起眼,他在当初贾似道节制各大军的时候就恶了对方,如今又占据了阎潘的总兵之位,以他对阎潘的了解,这老东西怕是不敢恨姬博常,但绝对埋怨上自己。
本朝两条最粗的大腿都被自己得罪,那他自然没得选,只能先依附于姬博常,静待来日。
他微微弯腰以示恭敬,对姬博常说道:“大人,下官现在就带您去那宅院?”
姬博常点点头,正欲离开,忽然见到不远处一男一女朝这边走了过来。
男子看上去忠厚老实。
女子明眸善睐,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里蕴藏着丝丝笑意,笑意直达眼底,倒映着他和穆念慈的影子。
姬博常对女子的身份有所猜测,但并不妨碍他此时欣赏对方的美貌:
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她是一位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绝色佳人,青丝如雨幕垂落,随着步履飘荡,斜斜划过那洋溢着娇俏笑容的绝世容颜,顺着雪白的滑下,搭在那与身量完全不符的丰挺双峰上,随波荡漾,惊人的弧度下,是纤细的仿佛杨柳细枝一般的腰肢,让姬博常忍不住担心这等纤细的腰肢如何能撑得起那累累硕果,想要上手帮她分担一二,当真是国色天香,丰容靓饰,走动间莲步婀娜,曼妙身姿娉婷绰约,宛如盛开在水池里的水莲仙子,好似步履凡间的神女瑶姬。
“在下郭靖……”
“小女子黄蓉……”
“拜见郡守大人,刘总兵。”
来人自然是郭靖和黄蓉。
刘整见到两人神情微愣,脸上下意识流露出一丝不喜,但看到姬博常脸上并无排斥,眼中隐含欣赏后,这才挤出笑脸,指着郭靖对姬博常介绍道:“大人,这位便是去金国,大义灭亲杀了叛贼完颜康的郭靖郭大侠。”
“我知道,”姬博常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整一眼,只是那眼神里没有半点笑意,冷得刘整表情都僵硬了一瞬。
他是正统武将上升的路子,好不容易才坐到襄阳城三把手的位置上,结果郭靖一来,便带着那些啥也不是的江湖人胡乱的参与战场,还赢下了偌大的声望,这如何能让他不嫉妒?
再加上那些江湖人后来虽然调配有度,但前几次那些不听话的江湖人也是让他的军队损失惨重,所以他对郭靖也是有几分不满在心。
两两相加,他对郭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但此刻,面对姬博常冰冷的目光,刘整本就勉强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大人,只是个江湖人罢了……”
“我知道,”同样的回答再一次从姬博常口中说出,仿佛没有意识到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剑拔弩张,他语气平静的说道:“纵然是江湖人,但军中最是需要理清法度,有功必伤,有过必罚,有罪必杀!”
“刘总兵,你觉得以郭大侠的功劳,该怎么赏?”
不等刘整回话,姬博常便自顾自的说道:“我不通军职,不知襄阳城守备和度龙军偏将可够?”
刘整神情微愣,紧凑的眉头忽然张开,眼里冒起亮光,这是要继续拿吕文德开刀啊!
反正自己也没受损……这个念头一起,刘整的心底便想起了吕文德临走时的那句话,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可面对姬博常的提议,他又如何能拒绝得了?
刘整看向姬博常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重,低头说道:“下官觉得十分合适。”
郭靖怔然立在原地,似乎在茫然为何自己只是打个招呼,就被披上了一层官皮。
黄蓉那双水剪双瞳里透露着动人的智慧与魅力,略微思索,便猜到了姬博常的用意,这是准备让靖哥哥去吕文德手下做事,以靖哥哥的性子,绝对不会和对方同流合污,到时候一定会受到吕文德的打压。
但同样的,如果郭靖能够扛得下来,将度龙军掌握在手里,那吕文德就是没了爪牙的老虎,再也构不成丝毫的威胁,而他们也能在襄阳城里扎根下来。
有利无弊……只是电光火石间,黄蓉便做出了决断,笑着推了推有些不太情愿的郭靖胳膊,道:“靖哥哥,还不快谢谢郡守大人?”
第二十二章 黄蓉:这孩子是靖哥哥的?!
“多谢郡守大人赏识,只是郭靖愚钝,怕是难堪大任,这守备之位……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郭靖本能的不想接任姬博常给的官职,无关喜恶,只是本能的觉得接下来的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的直觉救过他很多次,所以他选择相信直觉。
但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公平的,就比如郭靖和姬博常眼下的身份地位。
论武功,郭靖一招降龙十八掌能杀二十来个姬博常,可是论地位,就算郭靖再努力四十年,充其量不过是能和现在的姬博常平起平坐。
姬博常笑道:“郭大侠只是觉得本官给的官小了,配不上你的功劳?”
“郭靖绝无此意!”
“那就请郭大侠莫要推辞。毕竟军中要讲法度,郭大侠将门出身,也不会想带头违背军中的规矩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实人郭靖在想反驳,接下来要得罪的恐怕就不只是刘整了,而是整个襄阳城的军伍中人——今日你有功不升,那我明日有了功劳要不要升?上面人给不给升?
所以刘整也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赶紧开口劝道:“郭守备还是莫要再推辞了,江湖人虽然个个身怀绝技,但领兵作战还是军伍更为合适,你也不想你这一身才学埋没吧?”
郭靖脑内的直觉越发跳的危险,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强忍着那份不安向姬博常道谢。
斜阳微晃,姬博常眼角蕴着笑意,俊俏的脸蛋配合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让在场的人下意识觉得面前这位郡守温润如玉,好似山间扶苏。
可不管是黄蓉还是刘整,心中都清楚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郡守,切开来内里怕都是黑的,身体里流的都是坏水!
黄蓉自然不可能坐视郭靖被姬博常拿捏,成为他和吕文德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间扫过穆念慈,见穆姐姐虽然不似一开始那般直勾勾地盯着姬博常,但不论眼睛看向了何处,最终的目的一定会转到姬博常身上,所以她心中越发笃定这两人之间定然有事。
堂堂襄阳城的郡守居然和北宋国的女将关系匪浅,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必然会成为姬博常政敌攻讦他的手段,若是自己能掌握证据,就相当于在手中攥住了姬博常的把柄,也能让他忌惮些。
念及至此,黄蓉巧笑嫣然,似是刚刚才发现穆念慈一般,热情地上前拉住穆念慈的胳膊,笑着说道:“呀,光顾着感谢郡守大人了,竟然冷落了穆姐姐……难得穆姐姐来一次襄阳,不如随我一起去郭府住下?”
穆念慈虽然早就看到了郭靖和黄蓉,但见两人没有对自己打招呼,心中还松了口气,本想着相安无事,却不料黄蓉突然邀请自己住进郭府里,一时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看向姬博常。
姬博常也十分自然的说道:“他乡遇故知本就是人生四大喜之一,既然是黄帮主……”
话说一半,他的眼睛仿佛被阳光刺到般眯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刘大人,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事情还要与郭守备商议,你看?”
刘整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笑呵呵的说道:“正巧下官也要去找阎国丈交接一下事务,就不叨扰大人了。”
“对了,忘记和大人说了,我卖给大人的那间宅子就在郭府旁边。”
“刘总兵有心了。”
姬博常笑着答谢,然后看向黄蓉说道:“黄帮主介不介意本官一起?”
这襄阳内城的宅子那么多,怎么可能刚巧就和郭靖、黄蓉挨着,更何况刘整此前还特别敌视两人,这分明是刘整现在要去把那房子整下来。
刘整会用什么手段姬博常并不关心,他只看最后的结果。
黄蓉本就是要试探穆念慈和姬博常之间的关系,如今瞧见两人这般反应,心中自是满意,当然不会介意姬博常一起去。
郭靖或许是接了守备和偏将的位置,有些闷闷不乐,因此沉默寡言地跟着几人,并不多话。
很快就到了郭府。
郭府分为内外两院,外院正中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堂,两旁靠东做了郭靖的练功房,靠西则是精心布置的花园,原名为“尚乐园”,但黄蓉买下之后便将其更名为“盈园”,这“盈园”中芳草如茵,花团锦簇,蜂飞蝶舞,有巧夺天工的假山,有碧波荡漾的小湖,回廊依地势而绕,一条条鹅卵石铺就的幽径通向园中一座座或翠篁环绕、或花丛掩映的精雅别致的小院。
郭府的主人是郭靖,但负责打理、布置的却是尚未与他成亲的黄蓉,见到黄蓉布置的如此用心,多半是黄蓉想要扎根于此,求个安定了。
因为刚才郭靖借口安排下人准备宴席为姬博常等人接风,暂时离去,所以现在由黄蓉带着姬博常、穆念慈、秦南琴和李莫愁在院子里逛着。
当初郭靖因事与黄蓉暂时分开,救下了秦南琴和她爷爷,后来秦南琴就跟着郭靖,当时她心中对郭靖有些好感,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郭靖的心中只有黄蓉。
后来见了黄蓉之后,黄蓉对此也有所察觉,秦南琴性子本就偏于自卑、敏感,见自己确实不如黄蓉,便托辞离去。
如今再与黄蓉相见,秦南琴也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万千,当初她离开郭靖、黄蓉之后,便被铁掌帮的人抓走,献给了完颜康,若说心中有没有后悔,那自然是有的,但若是再来一次,她也只会选择离开郭靖黄蓉,然后小心逃来北宋,来找姬博常。
她的目光落在姬博常的挺拔背影上,小心翼翼地藏在姬博常的影子底下,旁人瞧的是花园里的风景,她瞧的是心里的良人。
只是院子就这么大,不管她再怎么躲,黄蓉的目光都能够精准的找到她和她怀里的孩子。
黄蓉的性子喜思好疑,刚才同姬博常他们随口交谈的过程中套出了他们相识不过一两个月,那这孩子自然不是姬博常的。
状若无意提起秦南琴怀里的孩子时,也只得到了一个是她的孩子的答案,由于黄蓉先前知道秦南琴心属郭靖,先入为主,此时再怎么看孩子,都觉得这孩子眉眼之间和郭靖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不等她开口询问,郭靖已经备好了宴席,专门差人来找几人,黄蓉只好将心中的疑惑压入心底,带着众人赴宴。
酒足饭饱之后,穆念慈示意姬博常,想让他帮忙开口说一说孩子的事情——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已经收到了天波府的飞鸽回信,对于孩子的安排,穆桂英表示可以。
同时穆念慈也接到了一个噩耗——当初在迎回钦宗前后,整个汴京城都混乱无比,天波府也是如此,等到安稳下来后,众人才发现还不足月的杨文广居然不见了!经过穆桂英这段时间的调查,查明莫名失踪的杨文广多半是被四大恶人之一的无恶不作叶二娘趁机偷走了,至于背后指使她的人是谁暂且不知。
所以穆念慈即便心中再怎么不舒服,也得被迫接下姬博常的这个计划,将孩子假托是郭靖的儿子,瞒天过海。
姬博常知道穆念慈面皮薄,开不了这个口,于是轻啜了下手中的消食茶,将茶杯放在桌上,目光直盯走神的郭靖,指着秦南琴怀中的孩子,问道:
“郭大侠,你可知这孩子的生父是谁?”
黄蓉本就对这孩子的生父身份有所存疑,如今再听姬博常这模棱两可的话,下意识地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这孩子是靖哥哥和秦南琴的!
于是她故作不在意的笑道:“郡守大人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这孩子是靖哥哥的孩子?”
郭靖刚刚回过神,还在认真的思考着姬博常的问题,蓦地听见黄蓉的话,视线无辜且茫然的看向黄蓉:
“啊?”
第二十三章 嫌隙已生,黄蓉的屈服
郭靖为人生性温和,老实木讷,宽厚仁义,平日里更是知礼守节,更没去过青楼,也没人教过他男女之事,因此他倒是不知道男女造人的具体过程。
但他十分清楚自己和秦南琴之间格外纯粹,连手都没碰过,这都能有孩子那才是有鬼了!
因此他在短暂的茫然后,憨厚的笑了笑,道:“蓉儿又在胡思乱想了,我和秦姑娘之间清清白白,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黄蓉自然是信郭靖的,压下心头疑问,略有不善的目光瞟向罪魁祸首姬博常,“郡守大人,还是莫要卖关子了,我倒是也对这孩子的生父好奇的紧呢。”
姬博常反倒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而是抚掌笑道:“既然连黄帮主都觉得这孩子像郭大侠,那之后的事情倒也方便了。”
黄蓉心头升起警惕。
郭靖也是一头雾水。
穆念慈看不下去了,心底有些惭愧,因此心情也是低落,语气沉沉的说道:“这孩子是亡……杨康的孩子。”
“康弟的孩子!”郭靖不复先前淡定,神情有些激动的看向秦南琴怀里的孩子,那眉眼之间还真像他爹。
黄蓉则是心生狐疑,秦南琴是怎么和杨康扯上关系的?
秦南琴神情不自然地将自己离开郭靖黄蓉以后的事情用最简练的语言概括了一遍,然后情绪低落的垂下脑袋,垂落的青丝遮住了她的脸,但坐在秦南琴身边的姬博常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是在看着自己。『发布&6;邮箱 Ltxs??ǎ @ GmaiL.co??』
果断调出状态栏,看到那三个大写的“忐忑”后,他扫了眼正在消化秦南琴口中的事的郭靖和黄蓉,一只手偷偷的伸到了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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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身边,安慰性地握住她的手。地址LTXS`DZ.C`Om
秦南琴的眼眶湿润,但还是很快松开了手,不愿意将两人的关系暴露出来——她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姬博常,更别说此时此刻她刚揭露了自己的伤疤。
秦南琴不愿,姬博常也不好光明正大地摆明两人身份,规规矩矩的做好,然后就听到郭靖猛拍大腿,然后麻利的起身踢开凳子,后退三步,看着秦南琴,义正言辞的说道:
“秦姑娘遭遇此等恶事,是我那义弟道德败坏,性情凶恶,畜生至极!我没资格请秦姑娘原谅他。只是孩子是无辜的,郭靖恳求秦姑娘将孩子送去天波府,让他认祖归宗。”
“完颜康已死,但我是他义兄,他做的罪我来扛,秦姑娘愿打愿罚,郭靖认了!”
说着,郭靖竟然直接朝着秦南琴跪下,行大礼恳请秦南琴将这孩子送去天波府。
秦南琴本就受着郭靖的救命之恩,自然不会再受他大礼,赶紧起身躲在姬博常背后,垂下脑袋说道:“郭大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这孩子命中注定与我有生身之情,却无养育之恩,郭大侠不必如此多礼。”
姬博常能感受得到脖子上有发丝扫过的微痒和泪水水滴落的滚烫,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纵然孩子的爹不是个人,但秦南琴从没有迁怒到孩子身上的意思,相反是将孩子当做了自己余生的希望,艰难的活着,如今要把孩子送走,秦南琴怎么可能不难受?
只是再难受,这件事情也是要做的,孩子留在她身边远不如留在郭靖身边。
姬博常先是隐晦的安抚了下秦南琴,然后嘴里说道:“郭大侠快快请起,秦姑娘并非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此事早已经许诺了穆姑娘。”他起身扶起郭靖,目光看向穆念慈。
穆念慈点点头,只是剩下的话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倒是黄蓉抓住了重点,此时也顾不得秦南琴和姬博常之间的关系似乎也不对,语气有些疏远甚至排斥地看着姬博常问道:
“郡守特地和我们说这些,想必不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孩子即将认祖归宗的好消息吧?”
“蓉儿……”郭靖虽然觉得黄蓉说的有理,但她的语气实在是算不上好,他担心黄蓉冒犯了姬博常,被姬博常借故刁难。
姬博常却摆了摆手压住了郭靖想说的话,然后语气有些惭愧的说道:“黄姑娘所言不错,天波府并不安全!郭大侠可知杨文广失踪的事?”
“知道,他还那么小,可……”
“可他死了,这明摆着是有人在针对天波府杨家,不想让杨家有后。”
姬博常的语气愤慨无比,轻而易举调动起了郭靖的怒火,但见这忠厚老实的汉子满面怒容,握紧了拳头喝道:“是谁?”
姬博常却没有说出叶二娘的名字,而是话锋一转:“此事我和天波府之后都会处理,这次前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拜托郭大侠。”
郭靖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腔怒火得不到发泄,只好憋着一口气,客气道:“郡守大人只管吩咐。”
姬博常摇摇头,道:“这件事情我并非是以郡守的身份要求郭大侠,而是以个人的身份请求郭大侠,请求郭大侠收养这个孩子,并且对外宣称这是你在金国时与另一女子所生……”
嘭!
黄蓉直接掀翻了桌子,怒气冲冲的瞪着姬博常,咬牙切齿,但还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绝无可能!”
郭靖也有些不解,“此事恕郭某不能接受,这孩子是天波府的后人,怎么能托在我名下?”
黄蓉白眼一翻,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满脸惊愕的穆念慈和秦南琴,语气不悦道:“这件事情无论从哪里算,似乎都和姬公子没什么关系,姬公子这般上心,难不成和两位姐姐有关?”
姬博常自然是要开口承认和穆念慈、秦南琴的关系的。
但穆念慈却抢先一步说道:“姬公子古道热肠,想替我拦下骂名,念慈在此谢过,只是此事到底是杨家的事,还请姬公子不要插手。”
她的眼里带着几份哀求,显然还是记挂着杨门女将的身份,不敢和姬博常公开关系。
这两人果然有关系!说不定都已经……黄蓉不恶意地想着。
郭靖天生对感情愚钝,并未察觉姬博常和穆念慈之间有异样,只当是姬博常有古时侠士之风,便不再理会他,而是问穆念慈道:“弟妹,此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弟妹”二字就像是一把刀刺进穆念慈心里,她没敢去看姬博常的表情,而是说道:
“天波府现在的形式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若无子嗣继承爵位门楣,尚有官家护持,可若是这孩子认祖归宗,顷刻之间不知有多少明刀暗箭会射向天波府和这孩子。”
“所以出于安全起见,这孩子绝不能回到天波府,更不能姓杨,或是认祖归宗。”
“天波府的形势居然恶劣到了这种程度!”郭靖胸腔里的怒火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油然而生的责任感,马上就要拍着胸脯同意这件事。
但是黄蓉却不满道:“这孩子无论是在靖哥哥名下还是在姬公子名下,应当都可以吧?”
黄蓉的话里意有所止。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反驳她的人居然会是郭靖!
“蓉儿,姬公子尚未成亲,名下便多了一个孩子,这岂不是坏了人家下半辈子?”
“我也没有成亲!你也没有!”黄蓉瞪眼瞧着郭靖,简直是委屈极了。
郭靖张了张嘴,虽然觉得对不起黄蓉,但他还是说道:“我到底是杨康的义兄,这孩子也是我侄子,我不能放任他不管。”
黄蓉知道郭靖的性子,一旦他真的决定了什么事,那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只能让自己迁就他……
“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黄蓉到底还是忍了,只是她和郭靖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上被泼了盆水,虽然不至于熄灭,但总归是小了、暗淡了许多。
她咬着唇,恨恨地瞪了眼姬博常和穆念慈、秦南琴,连带着一同前来,完完全全是透明人的李莫愁也挨了一眼。
但李莫愁对此不在乎,她理解这种被爱人背叛的感觉有多不好受,那是连路过的狗都要挨一脚的不满!
郭靖有些心疼的快要落泪的黄蓉,但他又给不出准话,毕竟他现在是襄阳守备,还得去杜荣军接手偏将的职务,未必能够抽得开身……
第二十四章 郭靖:姬郡守真是好人啊!
“此事怨我,若不是我再三请郭大侠担任守备和度龙军偏将一职,想必郭大侠该是想要近日与黄姑娘成亲的。”
姬博常目光扫过给不出承诺的郭靖和心生失望的黄蓉两人,心中自是满意无比,嘴角带起歉意的笑容,泡起一手好茶。
虽然说官职是他提出来的,但最终帮郭靖接下两份职务的,可是黄蓉啊!
黄蓉显然也想到此事,心中的委屈无处可诉,她也没想到郭靖平白无故会多一个儿子啊!
这种事情就好像是你正和对象谈得热火朝天,马上都要谈婚论嫁了,结果突然有人塞了个孩子进来……谁能接受这件事?
倘若这孩子是别人的也就罢了,偏偏是杨康的!
黄蓉可是清楚杨康就死在自己手上,这孩子以后若是知道了真相,心胸但凡狭隘一些,难免不会选择“为父报仇”。
郭靖此时心中也颇为难受,他曾经对黄蓉承诺过要给她一个刻骨铭心、念念不忘的婚礼,但他为了自己心中的道义,先是离开安定的北宋,一路颠沛流离,漫无目的,最终来到了这南宋的桥头堡,做下了好大的事业,对黄蓉亏欠良多。
如今又面临这样的局面,怎能不让他惭愧许多。
只是他到底是忠厚老实的,听到姬博常这般说,便下意识为姬博常开脱起来:“此事与姬公子无关,是我愧对蓉儿。”
黄蓉嘴上是个厉害的,实际上心地软得多,瞧见郭靖那副自责的样子,即便心里再怎么不是滋味,也还是忍不住原谅了他,换了个话题,道:
“这孩子可有名字?”
这话本应该是问秦南琴或者是穆念慈的,但是黄蓉却是看向姬博常,以她的聪慧如何看不出这件事背后多办是此人在敷设。
结合他当众要给郭靖官职,并把郭靖安插在吕文德麾下,黄蓉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此人绝对是想用手段拴住忠义的郭靖,将他留在襄阳城,并且拿郭靖做刀子,慢慢的将军权收归于手中。
真是个阴险小人!
如果没有孩子这事儿,黄蓉多半会佩服姬博常的手段,但此事既然已经发生,那她自然看姬博常不顺眼。
郭靖没有察觉到黄蓉问姬博常的话有什么问题,他这个人想法简单,既然姬博常是文曲星下凡、六元魁首,那肯定是有文气傍身的,给孩子起名这种事情自然要让文曲星来。
秦南琴和穆念慈因为更为心细(虚)的缘故,反而察觉到了黄蓉话里的不对,当下不敢再看姬博常,只是说还未给孩子取名。
郭靖皱眉道:“孩子眼看就不小了,怎能没有名字?”
秦南琴低头称是,整齐的贝齿咬上红唇,她如何不想给孩子一个名字,只是身为捕蛇女的她想不到什么好名字,穆念慈又承诺会带孩子回天波府,她想着天波府是贵族,起的名字一定比她好,因此连个乳名都没有起。
此时被郭靖怪罪,她心里也是委屈极了。
姬博常眉头微皱,侧身挡到秦南琴身前,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黄蓉,然后一本正经的对郭靖说道:“既然这孩子如今是郭大侠的长子,自然是要由郭大侠来取名才是。”
噗嗤!
黄蓉听闻长子二字,心口仿佛被插了一刀,瞪了眼姬博常,干脆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郭靖却觉得十分有道理,感慨了句“不愧是文曲星”,然后略作思量,不由的想到了杨康所做的那些恶事,感慨道:“杨康一生做尽了坏事,这孩子可不能像杨康一样……”
穆念慈和秦南琴尴尬地看了郭靖一眼,面上皆是有些为难,说名字就说名字,为何还要牵扯杨康?
黄蓉也觉得有些不适合,但此时心生委屈的她自然不会掺和这件事,而是静静地听着郭靖能起一个什么名字。
却不想郭靖说着说着,又扯回了杨康的身上:“杨康多行不义,希望这孩子不要像他爹一样……”
这下连黄蓉都听不下去了,忍不住睁眼说道:“靖哥哥,这孩子现在是你的儿子!”
郭靖却义正言辞的说道:“但他是杨康的孩子,这件事情是避不开的,我会教导他好好做人,但也希望他能有过则改,所以我看不如给他单名一个‘过’,字‘改之’。”
姬博常嘴角扯动,虽然说古代常有父债子偿的大道理,但总归孩子是无辜的,什么道理也不懂,就要无条件背上父辈的恩恩怨怨,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黄蓉心中也另有考虑,孩子的名讳不是随便起的,这意味着长辈父母对他们的期盼,未来若是是孩子问为何自己的名字这般特殊,像是天生有罪一样,难不成他们还要告诉这孩子真相?
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看着郭靖一脸“这名字寓意不错”的样子,黄蓉只能选择委婉的话术来劝道:“郭过,郭改之,靖哥哥不觉得这名字有些拗口?若是以后有人指着这孩子笑话‘蝈蝈’,那这孩子岂不是很为难?”
“不过是些许调笑,如何经受不得?”郭靖平时很好说话,但在这方面反而格外坚持。
黄蓉无语。
姬博常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说道:“郭大侠,这孩子养在你的名下就是为了避开杨康,你给他起这般名字,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依我看,这孩子养在郭大侠身边,耳濡目染,将来也必是品格优异之人,又在襄阳,乃是南宋之国门,不如取名为‘闻’。
陆公九渊曾言‘子路,人告之以有过,则喜,闻过则喜,知过不讳,改过不惮’,也可以此为典故。”
“郭闻,倒是个朗朗上口的好名字。”黄蓉有些讶然地看着姬博常,同样是希望孩子能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姬博常却能从拆字和引用典故设计,立意上就比郭靖高出许多,而且不那么直白,也不会引人注目。
郭靖也是连连点头,道:“确实是个好名字。”
黄蓉见到郭靖不再执拗,心下也是松了口气,但又担心他继续“改之”,便笑着说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姬公子为他取了名,不如连带着字也一并取了。
公子是六元魁首,若是这孩子能跟在公子身边学文,想必未来也是一代大儒。”
这就开始未雨绸缪了吗?
姬博常眼里染上一层碧波,像是泛起的轻笑,又似春风拂过般无形,如黑宝石般的瞳孔中倒映了一瞬黄蓉的脸,转而看向那孩子,说道:“这是好事。”
黄蓉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好像是被姬博常看透了一样,下意识有些不安的后退了半步。
好在此时众人都在想姬博常会给郭闻起一个什么字,并未注意到黄蓉的异样。
姬博常眼帘微垂:“既然这孩子无论是在郭大侠这里还是天波府,都和异族胡虏有抹不开的仇恨,那便直白些,取‘破虏’二字,也算是明志了。”
“郭闻,郭破虏?好!”
郭靖大喜,觉得这名字真是说到了自己心坎上,连带看着姬博常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认可,觉得这位郡守也是个忠贞之士,当真是正人君子!
第二十五章 莫愁,我抱你回房好不好
好一番折腾下来,孩子的事情终于落下了帷幕,这一话题也被黄蓉抛到脑后,不愿再提,只是心中依旧有着不顺,因此接下来并不怎么参与话题,反倒是郭靖和姬博常聊得很是开心。
郭靖此人忠厚老实,说话也是直肠直脑,不带拐弯抹角,因此除了一些江湖人对脾气之外,大部分官场中人是不乐意和他交流的。
但是姬博常却并非如此,他知道郭靖的性格,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样的交流完全不需要刻意去隐瞒什么,也不需要去多想什么,因此表现的也比较随心。
而在郭靖眼里,姬博常就像是他的知己一样,不管自己说什么,对方都能接得住话题,哪怕聊起武学,一些九阴真经上的道家术语在对方话里也都有了全新的解释,以往不通透的点豁然开朗,如此这般人物,郭靖当真是又敬又喜,恨不得拿一坛好酒,畅畅快快的大醉方休一场。
只可惜眼见天色不早,姬博常率先起身说道:“郭守备,黄帮主,在下晚间还有一场宴席,不便久留,先行告退。”
郭靖虽然正说得起劲,但听到姬博常的话后,立马停下了自己未说完的话,起身相送。
只是黄蓉看到穆念慈和秦南琴也要随着姬博常一起离去,心里那道理不顺的气作祟,笑着说道:“穆姐姐,秦姑娘在这襄阳城里面既然没有旁的亲近,不如就在郭府里住下好了。正巧靖哥哥要做守备,还要去军营里面做偏将,这府上就我一个人,未免太冷清了些,而且我也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郭闻这孩子,还得劳二位姐姐多费些心思呢。”
黄蓉说的这话在理。
郭靖的职责虽是守备,但还兼了一个度龙军偏将,由于宋时的军队制度防主将,因此平日里军队操练的一应事物就落在了偏将身上,由各营偏将负责,所以郭靖是要先去度龙军军营的。
不管是守备还是偏将,单一的工作并不算忙,可两相结合起来,那郭靖基本上是扎根在了外城里,更要命的是,他还是被姬博常插进度龙军的钉子,上至节度使姬博常,下到主管各营的偏将,都会本能的排斥、敌对、孤立郭靖,那时候的郭靖只怕会麻烦缠身,能不能回家都不一定。
这样一来,郭闻的抚育和教导就完全落在了黄蓉身上,而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擅长这种事情?求援也是合理的。
秦南琴自是逃不掉,温润如水的眼眸里划过失落,但还是轻声嗯了下。
穆念慈嘴唇嗫嚅,本想借口自己接下来还要指挥淮右军,但不想黄蓉突然开口道“穆姐姐身为女子,自然不能像靖哥哥一样住在军营里,只管抽个日子,过去将几个刺头挑出来,当众打一场,打服了,这底下的人自然也就安分了,然后再去寻手底下的千夫长、百夫长,什长,将要做的事情派给他们去做,做成了有功拿赏,做不成有过领罚,要是有人敢串通起来欺瞒姐姐,姐姐便将人拉出来杀鸡儆猴,保管这些人脑袋一砍,姐姐的威信便立起来了。”
这话看似是对穆念慈说得,实则是在指导郭靖该如何邀买人心,管理手下的兵。
这是黄蓉最开始的那句话也算是卡死了穆念慈的退路——她一个女主将都不能跑去军营里住下,又怎么能跑到旁的男人家中住下?
瓜田李下的事,总归是要防范些。
因此穆念慈和秦南琴只能目送着姬博常和李莫愁离开,但想起两人就在旁边住着,心中的情绪也就平稳了许多。
……
“这宅院倒也不错,瞧着打野的干干净净,想来应该是才将这府邸买下,转手便送给了姬郡守呢。”
李莫愁走在游廊中,看着栏杆外的花园里假山怪石耸立、清澈流水潺潺,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争相斗艳,心里乐极了。
姬博常从后面抱住李莫愁纤细的腰肢,滚烫之物顺势压在了她肥美的翘臀上,微微低头,用下巴磨蹭着李莫愁耳边的碎发,富有磁性的低声说道:“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么大的府邸就只有咱们两人,未免太冷清了。”
说话时喷吐出的冷热气体交流打在李莫愁的耳垂上,她本就是异于常人的敏感体质,感受到那忽冷忽热的气打过耳垂,顺着衣领直往衣服里钻去,身子顿时滚烫起来,细而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桃花眼里蕴起粼粼波光,身子更是一软,靠在了姬博常的怀里。
“哼,郡守大人就是喜欢见缝插针,今日穆姑娘和秦姑娘不在,这才纠缠到了我身上,我说的是也不是?”她和姬博常虽然还没有到点亮图鉴的地步,但是其他的接触早都已经做得熟练无比,两人之间的关系只差一层窗户纸。
这话没法回。
当然,姬博常也不想回。『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他重重的吻在李莫愁的雪白细滑的脖
25-08-06
颈上,鼻腔中呼出的热气像是有灵性一般,顺着衣领的缝钻了进去,直往李莫愁那低头不见脚尖的两座高山上滑落。╒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
李莫愁轻声哼着,一缕粉红的霞光随着姬博常的轻吻从脖颈上爬满脸颊,蔓延到左耳上,她闭着眼,靠在姬博常的怀里,什么都不想去想。
——每次做完这种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心总能够得到很长时间的宁静,在那种状态下修炼古墓派功法时,效果竟然是事半功倍,哪怕只是苦修半个时辰,效果也要强于自己以往修炼两三个时辰。
既能舒服,又能让自己武功飞速进步,李莫愁怎么会错过这种好事,所以她才默认了和姬博常之间明显不对劲的关系。
说感情有些过分,只能说是修炼上的搭子,日常里的上下属罢了。
忽然,李莫愁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一股火热包含,轻轻合上的眼睛随着身子重重一颤,如果果冻般q弹软滑的嘴唇终于轻轻张开,吐出诱人的呻吟。
经过这么多天姬博常对自己身上弱点的开发,李莫愁自然知道自己的体质,有些异于穆念慈和秦南琴强,似乎比她们的身子更为敏感,轻轻一碰,便是止不住的洪水泛滥。
忍着心中的羞意,李莫愁轻轻的扭动腰肢,肥美的翘臀用力提起来,上下起伏。
李莫愁投之以木桃,姬博常自然要报之以琼瑶——
姬博常用自己的双手去衡量李莫愁的心胸。
入手之际,他只觉只觉掌心之下两团惊世的美肉圆滚滚、软绵绵地,恰似按住了两只充满了热水的牛皮袋子,柔滑温暖富有弹性,十指挤按之下立刻感受到它们强劲的反弹之力,真是世上最美妙的手感啊!
姬博常被这两团梦幻的美肉吸引着,像是小孩子遇到了新奇的玩具一样,不断地揉按挤搓,将它们揉捏出各种性感的形状。
“嗯……哼……”李莫愁扭动着身体,象是在抗议男人的凌辱,却更象是在迎合,银牙贝齿紧咬下唇,几欲咬出血来,几声诱惑的呻吟受到紧闭牙关的阻碍被迫倒回娇嫩的喉咙里,通过气管逼入鼻腔,从女主人小巧的翕张着的鼻翼中泄了出去,化作两声恼人的鼻哼,不满于只是腰臀上的接触,李莫愁居然伸出手,将那滚烫的浊物握在手里。
只是这虽然不是李莫愁第一次被姬博常玩弄心胸,但奈何姬博常的手法老道,使得陷入他魔掌间的心胸迅速充血膨胀起来,像是在磨砺中成长,这让它们为男人贡献出更多美妙的手感。
姬博常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两团嫩肉的变化,在团圆滚滚、软绵绵的触感中两点硬硬的突起紧紧顶住自己的两个掌心,形成种鲜明的对比,触感却同样美妙,为掌下的两团乳肉凭添了几分诱惑。
他搂紧了李莫愁,瞧着那双桃花眼里水雾朦胧,面上陷入意乱情迷的绯红,他轻声说道:“莫愁,我抱你回房好不好?”
第二十六章 系统:恭喜宿主收录b级美人
李莫愁此时满脑子都是赶紧泄身,然后好去练功,哪里会计较地点的不同,点点头闷声道:
“好。”
姬博常将她拦腰抱起,但没想到李莫愁是不是真的被欲火烧坏了脑子,居然借着跃起的助力来了一记大转,勾住了姬博常的脖子,头却向下栽去,但因为姬博常及时提起她的缘故,李莫愁并未摔在地上,而是以倒挂金钩的姿势挂在了姬博常的身上,这姿势太过暧昧,本就情绪弥漫的她桃花眼里泛起茫然,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傻乎乎的笑道:“真是个不小的坏家伙,看我怎么惩罚你!”
姬博常正觉得一股幽香钻进鼻尖,忽然感觉像是炉火般的炽热在自己身上蔓延,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这个妖精!”继而加快起脚步,随意踢开了一处房间。
这房间像是少女的闺房,布置典雅,带有几分清新,只是等姬博常看到那张比寻常床榻还要再宽近三尺的床后,他便确定这里绝对是某个受宠小妾的房间。
本想换个房间,奈何李莫愁就像是捕猎的白蟒一样,将他紧紧地束缚了起来,姬博常预感到要是再不给这女人一点甜头,还指不定她要怎么做呢?
李莫愁沉浸在姬博常的怀抱里,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施展的情比金坚锁被人以巧劲解开,刚睁开那对迷蒙着春情的桃花眼,就感觉自己的背好像砸到了哪处柔软。
喔~~
李莫愁被“砸”到床上,由于这是特地加长版的床,因此李莫愁的身子能平直的躺在床上,脑袋压着床沿,如墨似云般的青丝垂落。
姬博常立在床边瞧着她,身上是一袭淡黄对襟裙衫,哪怕是躺着,那大到无人言说的道理依旧吸人眼球,纤细的腰下拖着镶金边的烟罗裙,只是随着姬博常伸手一扯,李莫愁身上的大半衣物都被扯了去。
身上传来的凉意让李莫愁的脑子此时清醒了许多,赶紧一转身缩进了被子里,神态娇羞,一对桃花眼妩媚地像是发怒般说道:“郡守答应过我,不会强迫要走我的贞洁的……”
李莫愁媚骨天生,就连此时的声音都如泣如诉,充斥着一种魅惑人的妩媚,再加之她本就是欲擒故纵,此刻姬博常听来真真是兽血沸腾,巴不得将李莫愁整个人都吃干抹净。
姬博常双眼发亮,哈哈笑着两手将她连同被子抱在怀里,两人就这般以暧昧的姿势坐在了床榻上,听着姬博常以温柔小意的声音问询道:“叫我主人如何?”
李莫愁稍稍松了口气,媚眼如丝,“还请主人怜惜……”红润如花瓣的檀口轻张,发出来的娇媚声音几乎要将姬博常的骨头都酥软下去。
美人在怀,姬博常又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如此自然是水到渠成,将李莫愁抱进了床榻里,只听得几声热血贲张的声音,两人已然滚在了床榻上,连被子都给踢飞了去。
“唔!”
李莫愁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便体验到了和以往自己主动完全不同的感受,并不疼痛,反倒还有一种完全被充实的,若即若离的舒爽。
姬博常起初的时候动作并不敢太快,只是当他发现敏感体质的李莫愁比穆念慈和秦南琴更容易接受一些新鲜的姿势后,动作幅度才逐渐大了起来。
他的两只手抓着那水红色的肚兜,就像是抓着两团史莱姆一样,任意地捏扁搓圆,变成无数个诱惑无比的形状。
“哈啊!”
不知过了多久,姬博常一声低吼过后,足足寂静了十二三息的功夫,取而代之的是李莫愁羞赧万分地用手拍打在姬博常身上的声音。
清脆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姬博常却不恼怒,只管笑着松开手,临了了还揉了揉李莫愁的发丝,显然是十足十的高兴。
一声长长的舒气声响起,李莫愁推开了姬博常,一个翻身趴在床上,不住的咳嗽着。
她的脸憋得通红,双眼更是泛起水花,如果不是因为她会武功,精通闭气法门,只怕刚才根本承受不住姬博常那狂风暴雨的攻势,“咳咳咳……”
姬博常赶紧坐到床榻上,用手轻拍着李莫愁的背,眼中带上几分惭愧,语气也有些紧张的说道:“莫愁,这次是我急躁了,我下次……”
“继续……”李莫愁那双桃花眼里水花莹莹,但眼神中满是惊喜和羞涩,哪怕此时不抬头,她也能感受到姬博常的惊讶和不解。
李莫愁红着脸说道:“我刚才吞服,吞服了那些,发现自己的功力提升了不少。”
这并非是假话。
李莫愁甚至尴尬的发现,相同的时间自己修炼增长的真气甚至比不过这股增益的三分之一!
这人真是个宝藏……
她这般想着,脑袋不自觉地贴到了姬博常的大腿上,看着那水亮亮的浊物,呼吸不免急促了许多。
李莫愁再度翻过身,但却是正躺在了床榻上,瞧着姬博常火热的目光,脸上满是羞涩:“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姬博常不由得心潮澎湃,化身野兽将李莫愁整个人都扑在床上,两人顿时水乳交融般结合在一起。
“莫愁,你真美~~”
姬博常真心实意地夸赞着李莫愁。
正所谓“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李莫愁绝非杂草横生的类型,天气晴朗的时候像是树枝柳条般柔顺,可若是落到阴雨天,萋萋芳草纠葛在一起,便成了“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是会吞人的!
好一阵剧烈的喘息后,李莫愁的眼里满是复杂和幽怨,姬博常这突如其来的“神之一手”无疑是触碰到了他和她约定的底线,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不允许的,但稍微放宽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李莫愁清楚,这条底线若是动摇了,那再往后,自己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可,自己都已经和他做了这么多了,再守着的最后一条底线岂不是当了婊子,拿了好处,还想给自己立个牌坊?
李莫愁清楚自己对姬博常也不是全无好感,虽然对方在床榻上的表现与平日里那人中君子的模样有些差异,可要是姬博常真如平常那般知礼守节、克己复礼的话,她恐怕也会怀疑自己的魅力吧?
索性,给了便是!
她如戏台上的优伶一样叹了口气,如水蛇般的身子慢慢跪在床榻上,似蛇美人一般娇羞万千:
“还请主人怜惜~~”
“莫愁,你……真好!”
姬博常顾不上错愕,只知道这种情况下要是错过,那他就是傻逼,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傻逼!
滴!恭喜宿主收录b级美人李莫愁……
第二十七章 欲女心经,景明楼之夜
滴!恭喜宿主收录b级美人·李莫愁,点亮b级·李莫愁图鉴,神雕系列图鉴x1,恭喜宿主获得:静心决,欲女心经!
静心决:古墓派功法进阶版,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任何状态下都可以保持绝对冷静,思维速度提升,悟性提升!
欲女心经:双修功法,宿主的精华将变成大补之物,可以通过双修绝对采、补。
采:通过双修之法获得对方身上的精纯真气,注:非永久性缺失,对方回复速度下降三成。
补:通过双修之法将自身与对方的真气合二为一,阴阳循环获得补益,注:双方均可获得好处。
……
夕阳垂落山头,孤月悬于高空,繁星与天边点缀,与柔和的月光交织在一起,为人间织就出一笼轻纱。
骨碌碌……
马车声在街道上由远及近,豪华奢侈的马车碾碎飞腾而起的烟尘,缓缓停在了姬博常此时的府邸门前。
驾车的马夫等车停稳的那一瞬间,立马跪在地上,趴伏下身子,语气恭敬的说道:“大人,姬府到了。”
这宅子本不叫姬府,但既然现在的主人是姬博常,自然也就成了姬府。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换了身打扮的刘整的看起来格外干练,明明是个粗鄙的武夫,但当他竖起高冠,穿上华丽的衣袍,立马显得像是哪家贵人老爷,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刘整踩着马夫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宅院,发觉姬博常居然没有买奴仆的时候,板正的脸上浮起几分惊愕,旋即赶紧对马夫说道:
“等下送我和姬大人到景明楼后,你去找人牙子,给姬大人府上添一些奴仆,记得要聪明懂事的。”
话音刚落,刘整又想到穆念慈、李莫愁的容貌,赶紧补充说道:“记得再挑几个上好的婢女,要没开身子的,貌美的。”
马夫起身连连点头,然后缩起身子靠着马车,藏匿在马车的阴影下,若不细看,绝对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个人。
刘整并没有直接闯进姬府,而是先在大门处叩了叩门,做足了礼节,心中默数着,五个呼吸没有回应后,这才缓缓走进去。
姬府的原主人将这里分成了三部分,前院待客,中院游玩、练武、习文等,后院才是歇息。
姬博常和李莫愁虽然此前在男欢女爱,但在李莫愁发现姬博常的精华用另一张嘴吸收的效果更好以后,又榨取了两次,然后说什么也不肯继续,说是再吃就要被撑爆了,然后直接跑到隔壁郭府,以找穆念慈的名义跑去炼化精华,增益真气了。
姬博常对此也无可奈何——这东西穆念慈也吃过不少,但是却没有李莫愁那种功力增长的感觉,那时候姬博常就怀疑会不会是古墓派的功法有问题,这次得了李莫愁的奖励之后,看到那本欲女心经才算明白原因为何。
自古天地有常数,阴阳有均衡,孤阴不长,孤阳不消,但是古墓派的功法一味的压情少思,追寻的便是孤阴之道。
缺阴少阳,李莫愁得到姬博常的阳精,中和了一部分过剩的阴气,自然会功力精进。
不过眼下姬博常有了欲女心经,这种效果倒也不局限于李莫愁了,哪怕是穆念慈和秦南琴也能享受到这份“特权”。
这都是后话。
姬博常立在中院的流水边,静心诀压制所有杂念,思索着襄阳城的局势,初步来看,通过新官上任三把火将阎国丈踢出局,提拔刘整逼他和吕文德对上,同时安插郭靖这枚钉子狠狠扎进吕文德的权力核心之上,是他能够做的极限。
在没有完全掌控住襄阳城的兵权之前,想要靠武力诛杀吕文德和刘整他们,独揽襄阳城的大权是绝对不能做得,历史上有太多这样的例子,所以他只能靠着“和稀泥”的手段维持吕文德和刘整之间的均衡,让他们互相争斗起来,到时候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落到谁手里,就看谁的本事更大了。
银月如梭,星月的光辉洒落在面前的流水上,流水清波倒映着姬博常犹如谪仙下凡般俊美的身影,配合四周随风摇曳的奇花异草,真真是一幅美景。
起码刘整这个大老粗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忍不住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快走到姬博常跟前的时候,脚步声才大了许多,算是提醒姬博常自己来了。
姬博常顺着声音抬头,刚好看见刘整躬身抱拳,行礼道:“下官刘整,拜见郡守大人。”
“哦,刘总兵趁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姬博常随口问出这句话,旋即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忘了一个宴席。
果不其然,刘整说道:“大人一路舟马劳顿,我等私下组了一局宴席,想在景明楼为大人接风洗尘,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这才是好下属。
领导忘了?不存在,明明就是他们没跟领导说!
刘整给台阶,姬博常自然装模作样摆什么架子,而是笑着起步说道:“姬某初来乍到,倒也不能拂了诸位同僚的好意,只是这景明楼……”
“下关乘了马车而来,就停在府外,若是大人不嫌弃,可乘坐马车先去,下官骑马便到。”
“那就麻烦刘总兵了。”
姬博常笑得温和,配上那柔和的星月之光,显得儒雅非凡,说一声“皎皎明月,世间君子”,怕也不为过。
……
景明楼。
以往剑拔弩张,见面就要互相怼几句的吕文德和阎国丈此时分别坐在宴席的次位和第三席,虽然给姬博常留下了主位,但却没有给刘整留位置。
宴席间除了两人以外,有襄阳城的都尉吕文焕、司马范文虎、长史、令尹、主簿等等,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吕文德的亲眷、属下,可以说一大半政务便在对方手里攥着。
相比之下,近乎孤寡的阎国丈反倒有些势单力薄,甚至可以称得上孤苦伶仃——举目四望,皆是吕门!
“哼!这位郡守大人真是好大的架子啊!竟然让我们等了他这么久,连个踪影都不露!”
范文虎一直用隐晦眼角的余光瞧着岳父吕文德的表情,见他脸上刚露出不悦,便拍桌说起了上述的话。
吕文德的嘴角微翘,旋即隐没下去,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呵斥范文虎道:“文龙!郡守大人这么做自然有人家的理由,咱们这些做武将的,只管服从命令便是。人家可是文曲星!”
由于襄阳是军事重镇,因此在座的一大半都是武将,听到吕文德的话后,即便是一些平日里跟他不对付的人,此时心中也生出了怒气。
文武之争永远是宋朝躲不过的话题。
放在别的地方自然是文官压制武将,但在这久经战火的襄阳城,武将反而要比文官更吃香。
姬博常敢以权柄压他,那就得尝一尝寡不敌众是什么滋味!
第二十八章 天冷了,考虑加件衣裳吗
吕文德信心满怀,姬博常虽然占据郡守之位,但始终是外来之人,手下连点班底都没有,如今自己掀开文武之争,刘整若是敢挂靠在姬博常名下,那就算是恶了其他的武将。
什么,他也投靠了贾似道?那可是大不同!因为姬博常和贾似道不一样,一个近在眼前,而一个远在天边!
吕文德得意冷笑,虽然在看不起他的人眼里,他是贾似道的一条狗,但从始至终,他和贾似道都只是合作的关系,所以他敢顶着贾似道的压力去压姬博常,但贾似道却不能在明面上给姬博常出头。
襄阳城只能有一个天,那就是吕家的天!
吕文德眼神火热的扫过在场的人,不论官职或大或小,有近四成皆是他吕家的子弟,非是吕家亲族,但和吕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还有三成!
姬博常一个孤立无援的黄口小儿,他拿什么跟自己斗?
有着吕文德的刻意放纵,在场有不少的武将都成功的对姬博常起了坏印象,起码观感恶了不少,彼此间也是议论纷纷。
吕文德对范文虎丢了一记满意的眼神,然后清了清嗓子。
只是不等他说话,便有一道年轻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隔着老远便听到了吕节度使的咳嗽声,难不成是先前在战场上受了暗伤,尚未伤愈?”
姬博常走进众人视野,如沐春风的笑容,俊朗无俦的面容,挺拔的身姿撑起一件朴素的文士长衫,谈笑间压制住了在场的窃窃私语声。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瞧见那些武将不服气的眼神,静心诀压制下的面容依旧古井无波,心中倒是快速的起了思量。
在场不是没有文官,但是文官职位上坐的却是吕家人!
襄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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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重镇之地,周边辽、金、蒙古、西夏、大理等各族异国环伺,几乎是长年累月的战争,原先的文官根本承受不住此等烈度的战场,大部分都死在了城墙上,这才不得已由武官来担任文职。
不过为了避免文官集团的反应过于巨大,这些担任文职的武官在职位前都有一个“代”字。
因此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是极为不善的。
姬博常没有半点停顿,保持着淡雅地笑容走过众人,目光快速掠过那些文官武将,就像是认人一样,然后来到主位旁,毫不客气的拉开凳子坐了下去。
嘭!
范文虎的拳头又砸在了桌子上,但他这次并没有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而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郡守见谅,下官在战场上被金人砍伤了胳膊,郎中劝我说这手不能一直僵着,要多活动活动,郡守大人宽宏雅量,想必不会介意吧?”
“胳膊断了?那伤势是挺严重的……”
众人听到姬博常这么说,脸上都升起了浓浓的嘲讽,瞧瞧,六元魁首又怎么样?郡守又怎么样?在我等武将面前,不是一要让忍辱低头?
就一个字:爽!
只是姬博常的下一句话,就让这些人变了颜色:
“既然如此,那就请这位,算了,不管你叫什么,卸下你身上的一切职务,由副属官顶上,你说你也是,这么重的伤势,还在外面喝什么酒,吃什么席?就不怕伤势发作了,换我们来吃你的席?”
姬博常的笑容温和,像是三四月里的春风,说出来的话却让范文虎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面前的酒杯砸向姬博常。
吕文德的脸色也不好看,但对姬博常这般应对方式也早有所料,当即给吕文焕使了个眼色。
都尉吕文焕虽然是吕文德的弟弟,但看起来比吕文德要英俊许多,只是双眼略尖,眼白也稍显大些,如此面相,也是个尖酸刻薄、忘恩负义的。
但此时此刻,他倒是出面打起了圆场:“郡守有所不知,文龙虽然性子急躁了些,但平日处理起事物时也是一把好手,何况他受了伤,养好之前,暂时不适合在军中久待,他又不愿意闲居在家,这才讨了这份差事,也算是为国分忧。”
姬博常点点头,忽然问道:“郡守一级的官员皆由陛下发旨册封,你说范文虎讨了这份差事,可否请这位大人检举一下,是谁,敢替陛下下旨?”
宋朝皇帝虽然没什么牌面,但也只是在私底下叫官家,公开场合和正式称呼还是陛下。
这也意味着姬博常要把这件事情上纲上线。
吕文焕和吕文德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极了,一个像是吃了苍蝇,一个像是吃了半只苍蝇。
当初襄阳城战事激烈的时候的确是官家下令襄阳城一应事务当尽快自决,这才有了那些文官忠贞不屈、战死沙场的美名,才有了他们这些武将担任起文官的美事。
但现在时过境迁,襄阳城近来没什么战事,这些职位本应该都空出来,但奈何吕文德和贾似道有所勾结,凡是有关此事的提议都被压了下来,以至于这么久下来,他们自己都忘了那个“代”字。
姬博常见到他们久久不语,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不说话好啊,越是无话可说,才越说明这件事情有问题。
“吕节度使在这襄阳城中当真是一手遮天哪,我瞧着这些官员的身份,和吕大人您的关系,呵,当真是亲近的让人忍不住要多想呢。”
吕文德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彻底难看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吕家子弟愿意为国分忧,姬大人孤家寡人,会有艳羡之情也是应该的。”
姬博常在这种情况下都敢对自己针锋相对,这是吕文德所没有想象到的,但凭借着兄弟宗族之力,他的心中倒也不怵。
只是姬博常下一句话却让他瞬间变了脸色。
只听姬博常道:“常言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吕节度使此情此景倒是让我想到了当年的太祖、太宗皇帝的兄弟之情。
昔年太祖似乎也是这般,孤身在外迎敌,号召亲眷从军,尔后陈桥驿宗伯兄弟齐心,啧啧,吕大人,这些日子可觉得天冷了些?要不要你这些兄弟们给你多备一件衣裳?”
第二十九章 玩的就是心跳
“要不要你这些兄弟们给你多备一件衣裳?”
姬博常看似关心的温暖话语直接让整个景明楼陷入了霜雪之中,所有人都噤声低头,生怕自己引起姬博常的注意。
吕文德的脸切切实实变成了铁青色,紧接着一股红温覆上面颊,又像是连灌了瓶酱油一样变得漆黑下来,本就难看的脸越发难看起来。
吕文焕的手指颤抖,脸颊抽动,额头上细密的汗水从眼角划过,被那不断眨动的眼角抿入,顿时眼睛酸痛不止,但他又不敢抬手去揉,生怕被当做信号。
最先发难的范文虎最怕,因为他的职位是副殿前都检点!
坐在他身边的人都能够听到他的牙齿打颤的声音,生怕这位吕文德的爱婿在下一刻吓破胆子死去。
但范文虎感觉自己更难受,心头像是憋了一块石子,一张脸变成了紫青色,下意识去端酒,可僵硬的手指不听使唤,将酒杯触碰到了地上。
啪嗒!
酒杯触地的那一瞬间。
在场有七成武将的脑袋嗡得一声空了起来,当场血液下流,拔足起身便想要不离开。
去尼玛的,真摔杯为号啊?
不少人心里骂骂咧咧,警惕起了身旁的人。
咣当!
有人没坐稳,一屁股摔到了桌子底下,却顾不得丢脸,起身的那一瞬间直接掀了桌子,然后疯狂向外跑去。
刚巧撞到了刘整。
刘整:“……”
目光环视四周,这哪里像是摆宴席的氛围,活像是正在灵堂外面吃席,躺在棺材里的那位起来给人挨桌挨个敬酒一样。
尤其是吕文德的脸色,难看的就像是刚从棺材里爬起来,这令刘整心情大好,将那腿软的官员一把提起来,呵斥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身为武将,要有骨气!有定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看你这不成器的,发生了什么事?”
刘整只觉得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自己,而且包括吕文德在内,那目光里满是敬佩,就像是再看明知是赴死,也要凯歌上前的勇士。
他的心头觉得有些不妙。
然后就听那官员哆哆嗦嗦的讲刚才发生的事,以及吕文德和姬博常说得话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焯!
我他妈就多余来!
刘整下意识开口:“郡守大人,下官突然想起来我老娘要生了,得回去帮她老人家接生,就不奉陪了。”
“站住。”姬博常手中拿起了一根筷子,往桌子上敲了敲,语气冰冷:“都坐下吧,这么急着走,难不成你们心虚有鬼?”
闻言,在场的百十来号人脸上拼不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吕文德长出一口气,拿袖子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水,讪笑说道:“姬大人这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太祖那是何等人杰,我等又如何敢效仿太祖……”
话说一半,吕文德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把这条舌头扯出来踩烂!
姬博常“哦”了声,接话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吕将军能守襄阳这么久,还成了节度使,原来是以太祖为标杆,立志成为太祖他老人家一样的人杰啊。”
吕文德:如果我有罪,请让我上战场,而不是面对姬博常这张破嘴!
刘整闻言也是欲哭无泪,心惊肉跳,南宋的军队大部分是一家之军,身为将领,对手底下的军队控制还算到位,所以发生过几次武将逼宫的名场面,以至于后来太祖的制度就被文官们彻底搬到了明面上。
如果是阎国丈,或者刘整上奏官家说是吕文德天冷了,想加件衣服,那文官集团不会有任何的反应——武将们狗咬狗也是常见的。
但如果说话的是六元魁首,下凡文曲,被派来襄阳赴任的郡守,那这件事情在文官们的眼里可信度就会变得极高。
吕文德自信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兵卒,但他同样相信,如果自己现在说要带着手底下的兵投靠辽国、金国、蒙元里的任意一国,那他明天一早脑袋就会摆在姬博常的面前!
眼下可不是大军压境之时,而是战争刚刚结束,士卒最恨异族,且厌战情绪最高的时候。
所以他只能赔着笑脸站起身来,端起一杯酒,道:“下官出言无状,开罪了郡守大人,自罚三杯,还请大人见谅。”
吕文德连灌三杯,手里的杯子那是在桌子上砸得咣咣响,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大人,如此可好?”
姬博常扫了他一眼,道:“节度使如此客气,我一个初来乍到,孤立无援的小小文官哪里敢置喙,唉,瞧你们这宗族兄弟团结在一起,把这位置占得满满当当的,我这孤家寡人呐,确实是羡慕的不行呢。”
吕文德面颊抽动,弓着身子说道:“大人误会了,当初襄阳城战况紧急,官家这才下令让我等事急从权,如今战事结束,我等又哪里敢窃居官位?”
说着他抬起头冲吕文焕、范文虎瞪眼道:“还不快向郡守大人解释清楚!”
他怕了!
他怕姬博常是官家派来警告他的,让他不要做的太过分。
任用亲族兄弟本来就是南宋军队里的传统,但像他如此这般嚣张到将整片襄阳防线的高官都换成自己亲族的,那可是绝无仅有。
正因为心里有鬼,所以吕文德只是被姬博常几句话吓了吓,便不得不放弃掉一部分官位。
刘整的脸上也转悲为喜,眼神火热地看着姬博常,如今空出来的高位比如都尉、司马两职,对他而言也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他也清楚姬博常初来乍到根本没有手下,有官无人,自然只能倚仗自己。
奈何姬博常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将手中筷子往前一丢,靠在椅背上,忽然突兀的说道:
“这就是你们准备的宴席?有酒有菜,却无歌舞美人?”
吕文德等人松了口气,知道这是姬博常满意了,赶忙招呼着上歌舞。
不过因为他们这一次宴席本是想要逼宫,吓唬吓唬姬博常,光明正大的将他权力架空,所以根本没有准备歌舞,因此范文虎只能赶紧快马跑回吕府,拉着府上养的歌姬们赶来这里献舞。
中途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范文虎的老婆,吕文德的女儿听说范文虎把家里的歌姬舞女全带走了,一怒之下也跑来了景明楼,当众不由分说扇了范文虎一记耳光。
不过在吕文德的镇压下,这女人也没敢在闹腾,反而是被姬博常借口长得不错,逼她站在桌子上,与那些歌姬舞女跳了一支舞,然后才放人离去。
有了这两件事,吕文德是深深恨上了姬博常,但奈何姬博常是文官,若是在战争时期,他有一万个法子炮制姬博常,但如今和平下来,他是万万不敢整幺蛾子的,只能在心里面盼蒙古人或是辽国人赶紧打过来。
月上中天,酒凉菜冷。
姬博常总算是结束了宴席。
吕文德是一刻也不想在姬博常面前呆着,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声告辞,然后就带着吕文焕等人离开,只留下范文虎一人结账。
阎国公也想离开,却见姬博常点了点筷子,皱眉对视一眼,他才想到了什么,赶紧坐稳了屁股,一动不动。
很快大部分人都走了,包括上前的刘整也被姬博常几句话推回去了,偌大的宴会厅里面只留下了姬博常和阎国丈,以及装作结账,实则是留下探听消息的范文虎。
“范都尉若是想听,不妨大大方方做出来听,以你的身形缩在墙角里,倒是拿我和国丈当瞎子了。”
第三十章 因间内间,反间生间
范文虎也不尴尬,从墙角里站起身,顶着脸上的巴掌印来到了烛火下,不敢挨着两人坐下,选择了斜对面。
“姬郡守记错了,在下此前是司马,现在,只是度龙军里一员偏将罢了。”
范文正十分恭敬的坐在姬博常斜对面,洋溢着谦卑笑容的脸上,巴掌印格外显眼,他的两条胳膊都在桌子底下。
哪怕姬博常不看,也知道这人是在发怒的边缘。
他本来就是度龙军的偏将,靠着本事厮杀上位,作为一员猛将被吕文德看重,招为了女婿,结果没想到从此之后官位没再升过,功劳也都被吕文焕拿走,好不容易赚了一个司马的位置,如今还被姬博常撸了。
姬博常摇摇头道:“范都尉说笑了,本官能考中状元,这记性自然不会差,说你是都尉,你自然是都尉。”
咯噔!
范文虎的心猛得跳了两下,眼睛瞪得溜圆,很快明白了姬博常的意思,“郡守大人是要让下关做都尉?”
“怎么,范将军觉得自己做不得?”
“不,不是,下官只是……一时情急,有些语无伦次。”范文虎的掌心攥着汗水,谦卑的笑容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勉强。
姬博常这是明摆着要拿他去恶心吕文焕啊!
范文虎下意识想要拒绝。
但姬博常却说道:“范将军可是要想好,你姓范,不是姓吕,哪怕你娶了那个悍妇,可在她眼里,在吕家人眼里,那是你高攀!”
姬博常一手支在桌子上,撑着头,没有抬头看范文虎一眼,只是无聊的用手里的筷子的拨弄着面前的酒,语气平淡,却格外戏谑地说道:
“脏活累活全是你的,功劳奖励全是吕家人的,有什么他们不方便占的,便踹你出来,面子是不给你,里子也没你的份,范将军,这日子待久了,难不成还真的能有盼头?”
范文虎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姬博常继续说道:“其实,男人寄人篱下最为憋屈。无论今天这件事儿是你妻子发疯也好,还是你们故意做苦肉计也罢,这一巴掌你是真的挨了,可你也瞧见了,我一句话,那女人就得上桌子跳舞,比舞姬还要不堪!”
“权力,我放到了你面前,拿还是放,范将军自己选择。”
范文虎脑袋低垂着,他当初虽然是军中悍将,但被吕文德闲置了这么多年,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没胆气再上阵,让他上阵拼杀,他又如何舍得了那些唾手可得的富贵日子。
“呼……”
他吐出一口气,抬眼看向姬博常,问道:“大人想我去做什么?”
范文虎在权衡利弊。
姬博常无趣道:“都尉一职事务繁重,怕是要消耗你不少的精力,你度龙军偏将的职位自然是要空出来的,我看不如给郭靖好了,也算是朝廷对忠贞护国之人的奖赏。”
范文虎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多谢大人赏识,下官日后必然为大人牵马执蹬,唯大人马首是瞻。”
“嗯,好,下去吧。”
姬博常抬眼看着范文虎,锐利的目光直盯着他。
范文虎脸上略作犹豫,眼下若是离开,他回到吕家之后定然没有法子和吕文德交代,若是说出他已经得到了都尉的位置……
那就说!
且看看,吕家人是否真心待我!
范文虎猛然起身,拱手施礼告退。
完全无视了阎国丈的存在。
闫国丈对此也不恼怒,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吕文德还是姬博常,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玩得过的,他已经动了心思想要回临安府养老了。
正准备任命的时候,忽然听到姬博常埋怨道:“国丈,为何我这些日子没有碰到一个贵妃的人?我先前不是跟刀疤脸说事情有变,需要商议吗?”
阎国丈:“呃。”
姬博常不等阎国丈对自己的话有所反应,直接将自己与刀疤脸从小树林分离,然后到嘉兴城和贾雨村虚与委蛇,假意暗中投靠贾似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你投靠了贾似道?!”阎国丈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小子一到襄阳城,就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官都撸了个干净,原来是做给贾似道看得。
只是他又不解的问道:“既然你暗中投靠了贾似道,那吕文德也是贾似道的人,你此番这般针对他,岂不是又变相的得罪了贾似道?”
姬博常摇头道:“国丈有所不知,这吕文德属于墙头草,谁在相位跟谁跑,所以他和贾似道之间属于貌合神离,看似是在一派,实则吕文德有心将襄阳城建立成自己的独立之地,贾似道对此根本插不上手。”
阎国丈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说道:“所以这个司马的位置你准备给我,借机向贾似道表达不满?可是老夫已经决定要回临安府,此事恐怕无法帮你。”
开玩笑,这才头一天就闹到有人要效仿太祖皇帝了,再待个几天,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大事呢,他人老了,身体不好,就别在这里卷进风暴了。
姬博常本来也没这个意思!
这个司马的位置最好是留给贾似道的人,这样一来既是给贾似道的投名状,也是暗中撕裂了贾似道和吕文德的关系,让吕文德孤立无援,只能在襄阳城里挣扎。
但他还是要假意说道:“可若是国丈走了,这城里我又该怎样和贵妃娘娘联系?国丈不妨留下……”
“留不下!不留下!”阎潘的脑袋瞬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们这边太刺激,实在扛不住。
“不如这样,你府里也没什么家丁、护院、丫鬟之类的,回头等我到了临安府,我让她挑个明面上没问题的,偷偷送到你府上,你靠丫鬟和她联系,总比来找我这个老骨头方便的多。”
要不说压力是人类聪慧的第一动力,为了离开襄阳城,阎潘都开始动脑子了!
姬博常很满意这个回答,但还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我又不知道贵妃派来的人是谁,有什么特征,又拿什么信物,万一认错了人,寻常女子倒也罢了,可要是其他哪家的谍子,那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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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闹出好大的事?”
阎国丈深以为然,点头间眼睛一亮,道:“不如这样,我早年结识了北宋大侠凤九天,还被他女儿凤来仪拜为义父,这份关系极为隐秘,旁人不知。
眼下凤来仪正在樊城游玩,不如我与她书信一封,让她以好友身份住进你府上,你可以借她和我们联系。”
姬博常想不到阎潘居然还有这样的关系,他本想要一下刀疤脸,但如今有美人,那他疯了才会要刀疤脸,自然是同意了。
这下子皆大欢喜,阎国丈脸上的喜意更是忍不住地从褶子缝里透出来。
姬博常见他如此反应,眉头微皱,轻声劝道:“国丈还是生气些好,毕竟我刚刚夺了你的总兵身份,你该回临安府去找阎贵妃告我的状才是。”
阎国丈接连“哦哦”两声,这才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脑子,果然这些事还得是让你们年轻人来啊。”
然后狠狠的在脸上抽了两耳光!
姬博常被他的反常举动吓了一跳,结果发现这人也不知脸皮是到底是太厚还是太薄,居然没有留下巴掌印。
不过哪怕是被自己抽了两耳光,阎国丈也是万分怒火的,怒冲冲的甩袖离开。
姬博常扯了扯嘴角,冲着阎国丈的后背比了个大拇指,老戏骨就他娘的是敬业。
他起身伸了伸懒腰,同样离开了景明楼,但并未回府去,而是左拐右拐,隐藏着身形,来到了一座颇为低调的宅院。
院门上有匾,上书“傅府”两个大字。
第三十一章 想要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
夜已深,不知何处吹来的乌云遮住了星野,暗沉沉的夜色静的可怕,以至于在书房里闪烁着的昏黄的烛火成了这傅府里唯一的亮点。
“唉。”
傅宗书坐在桌前长叹一声,吹动的烛火摇曳,闪烁的烛光照应在他的脸上,那张俊朗但不再年轻的脸似乎也随之变得激动起来,但随着叹息渐渐过去,烛火恢复平静,他仿佛又成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北宋重臣,可惜汴京一战,他随着徽宗赵佶带着家眷逃亡,因此在汴京光复之后,便被革去职位,入狱问罪,因为诸葛正我和凤郁岗力保,这才带着家眷来到了南宋。
做官多年,他早已积累下了一大批银钱,哪怕他现在挥金如土,哪怕他奢靡腐败,这笔赢钱也是他一辈子花不完的数目。
但也正是做官多年,傅宗书更清楚自己现在所掌握的这些银钱并没有多少作用,依旧要夹着尾巴做人,没有一个官身,那些稍微有些权力的人他都需要点头哈腰的巴结,奉上一大笔银钱。
所以他来到南宋之后,率先借着蔡京和职方员外郎秦桧的关系,搭上了贾似道的船,只是贾似道却让他先在襄阳城待着,等有了机会,会让他做襄阳城的主官。
可这机会,什么时候会来?
他觉得很难。
傅宗书合上了手中的书,将书轻轻平放在了桌子上,即便来襄阳城不久,他已经靠着金钱开路,铺出了一张关系网,也就是借着这张关系,他了解到眼下城中的势力分为了三方:
一支是根深蒂固的吕家,于军于政都掌握着巨大权柄,是名副其实的“襄阳王” ;
一支是阎国丈,虽然在白日里被新来的郡守姬博常落下了面子,还夺去了淮右军的军权,但他背靠阎贵妃,也是潜力无限;
最后一方便是那位新来的郡守姬博常以及刘整,两人之间的关系最多算的上是合作,并且一定程度上只占据名义的姬博常很有可能被当做傀儡。
由于只是金钱开路,他铺出来的关系网只是流于表面,因此并不知道阎国丈已经被夺去了总兵的职务,虽然知道今夜景明楼有吕文德特地设下的招待宴,但却不清楚宴席到底是什么结果。
所以傅宗书不敢妄下结论。
宦海沉浮多年,他清楚不到事情尘埃落定的那一刻,绝对不能够贸然下决定。
就在他深思之时,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两声失了沉稳的敲门声。
笃笃!
“老爷,郡守大人做客,人已经被迎接到前厅了。”
傅宗书瞳孔骤然亮起,起身之际招来的风太大,吹灭蜡烛,书房顿时昏暗下来,只有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在澄澄发亮。
他敏锐的意识到,或许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
姬博常坐在客厅里,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便听到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沉稳有力,但从频率上来看,显然来人也是十分激动,但却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激动情绪。
“傅宗书拜见郡守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大人勿怪。”
傅宗书前脚刚跨进门,后脚两手就已经拱了起来,来到姬博常五步外,顺势一躬身,刚好也说完了话。
姬博常将茶放在桌上,起身回了一礼,道:“本官深夜来访本就是无礼,怨不得傅大人。”
傅宗书苦笑道:“大人折煞草民了,在北宋我是戴罪之身,在南宋我不过一介草民,当不得大人如此礼敬。”
“我来之前当不得,可如今我来了,这大人二字,傅先生也是当得起的。”
傅宗书一面请姬博常落座,一面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有些微凉的胸口此时暖了起来,对方显然是要给自己一份官职!
只要有官身,他就有信心往上爬,爬到那最高之处!
傅宗书看向姬博常的目光炽热了许多,虽然猜到了姬博常的目的,但是他还是谨慎的问道:
“不知大人此话何意?”
“夜已深,本官也有些困倦了,那就长话短说,我和傅先生一样,都是贾相的人,只不过你我都一样,并没有在明面上归入贾相,此事你完全可以向贾相求证。”
姬博常装出不耐的样子,手中的茶盖扣到茶碗上,语速虽然说得飞快,但他清楚以傅宗书的实力完全能够听得清楚——此人虽是文人,但并非不通武艺,他可是元十三限的记名弟子!
傅宗书微微张开双眼,他想过很多可能,但万万没有想到被奉为清流未来之中流砥柱的姬博常居然和他一样是贾似道安排的暗字!
不过傅宗书到底并非庸人,心绪激荡之际,面上依旧犹如平湖般宁静,“不知大人为我准备了什么官位。”
“襄阳城司马,傅大人应该知道你在北宋的官声有些不太好听,初来乍到,我不可能给你太高的位置,司马不高不低,又管辖军中事物,还能涉及一部分文事,应当是极好的了。
毕竟这些官位我都是要书一份奏章奉去官家面前,得到官家的恩准之后,方可确认。”
话虽如此,但实际上哪怕是傅宗书也清楚,眼下的南宋皇帝是越发的昏聩荒诞,这些奏章多半到不了他手里,便会被贾似道处理掉,成为定势。
这也是为何姬博常不需要提前和贾似道商量的原故,最终的决定权不在他手中,而在贾似道的手里。
傅宗书本想着姬博常只会给自己一个主簿之类的小官小吏打发了事,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方,连忙起身谢过。
姬博常点点头受了傅宗书这一礼,然后便起身要走——眼下该给贾似道的投名状也给了,他自然没有心情再和傅宗书周旋。
只是傅宗书在脑海中回想着姬博常的信息,忽然伸手挽留姬博常道:“大人还请留步。”
“有事?”姬博常只是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头看傅宗书,并没有留下的意思。
傅宗书垂下眼帘,遮住那闪烁着明光的眼眸,说道:“我与大人之前素不相识,大人突然找到我的门上,送我司马的官职,在外人眼里便是破绽。”
“哦?那你是何意。”姬博常眼中露出笑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破绽,但这本就是他要留给傅宗书解决的事情。
总不能我付出了一个官位,换来的却是你拿我当傻子吧?
姬博常要的是投名状。
傅宗书给的也是大礼——
“大人六元魁首、文曲星下凡的美名享誉两宋,小女傅晚晴常钦慕之,一直盼望着能有机会与大人见上一面。”
“今日天色太晚,不如明日一早,我带着晚晴去大人府上拜访……”
这是私人交易。
“另襄阳城战事稍息,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傅宗书愿意奉上黄金千两,白银十万两作为襄阳城复兴之资。”
这是对公理由。
公与私都照顾到,哪怕是姬博常也不得不认可傅宗书,觉得考虑得极为周详。
“便按你的意思办吧。”
这话就像是对下属说的了。
傅宗书脸上并无异样,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然后小步快赶上姬博常,亲自为他开门,礼送他出府。
瞧见他如此卑微甚至到了谄媚的地步,管家一脸的不解:“大人好歹在北宋时也是官至准相的大人物,为何要对这黄毛小儿如此谦卑?”
“谦卑?呵,这可不是什么黄毛小儿,这是能让你家大人我再度走上仕途的贵人!别说是给他开门了,就是让我跪下驮着他走出门,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傅山呐,想要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
第三十二章 何谓离间计
今夜星月如常,但这襄阳城里却是不得安宁。
就在姬博常返回自家府邸的时候,范文龙也回到了吕府。
吕府书房之内灯火通明,吕文德高居主位,吕文焕背着手在一旁踱步,诸多吕家子弟以及一些背靠吕家的官员皆在此处。
笃笃!
房门忽然被敲响。
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间聚焦在房门口,吕文德的左手也攥成拳头放到桌下,沉着声说道:“是文虎吗?进来吧。”
嘎吱——
房门开了,众人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诸多疑问涌上舌尖,下一瞬便要出口,但却生生停住——
来人并不是范文虎,而是范文虎的妻子,吕文德的嫡女,吕素娥。
吕素娥的容貌随了她母亲,不算差,但也没好到哪儿去,身材倒是不错,符合南宋的主流审美,青椒小乳、纤腰细腿、三寸金莲,一看就是逃跑的时候跑不过自己、挨打的时候打不过自己的好苗子。
她的手里端着一张托盘,托盘上放着汤盅,“爹爹,二叔,大哥……我见文虎还没有回来,便下厨吊了份参汤,给大家壮一壮精神。”
吕文德本想呵斥女儿无缘无故跑来做什么,但听到女儿的话后,心里的愤怒也安抚了许多,又想到女儿今天被迫在桌子上给众人跳舞,成了襄阳上游圈子里的笑话,心底的那一点余怒就瞬间成了疼惜,连连道:
“这点小事,你安排管家去做就好了,何苦自己去做?”
吕素娥双眼绯红,眼眶红肿了一圈,显然是才哭过不久,但却展出盈盈笑容,说道:“父亲这话可就错了,女儿奉养父亲本就是天经地义,哪里能够假手他人?”
众人瞧见吕素娥如此懂事,也都是纷纷为她鸣起不平:“大姐这般良人,今日却被那狗贼逼得丢了好大的颜面,真真是可恨至极!”
吕素娥嘴角微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同时借着抬手的动作将这弧度下压,瞧起来满是柔弱,状若无意的问道:“爹爹,为何我没有见到文虎?”
“文虎被我安排去听一听姬博常叫阎国丈做些什么。”吕文德喝了口参汤,然后果断放到里边,抬手拧着眉心,低下头,不肯让众人看到自己龇牙咧嘴的样子。
他妈的!
府里是打死了卖盐的了吗?
放这么多!
而且!
参汤里面为什么会有沙子?
不只是吕文德,其他的吕家人也都分到了一碗参汤,除了吕文焕看到吕文德的表情不对,默默说了一句我不渴,然后将参汤放在了桌上以外,其他的吕家子弟都被j出了表情包。
但看到一脸柔弱的吕素娥,这股子气又没办法发,还只能撑着笑脸将那参汤喝下去。
焯!!!
等到范文虎进来的时候,入目便是那堆吕家子弟面目狰狞的看着自己,还有几个抓着脖子,仿佛是要弄死自己的狠样。
范文虎心头重重一跳,平日里这些人虽然对自己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敌视自己,眼下居然如此嚣张,难不成是得了岳父的指示?
他躬着身,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下吕文德,本就咯噔直跳的心顿时慌张了起来——难看!
吕文德现在的表情简直是太难看了!
“文虎啊……”声音沙哑,像是吞服了沙砾一样粗糙。
范文虎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不见岳父,岳父就难受到如此地步,看来这一次吕家也是山穷水尽了,否则他吕文德何必如此憔悴?
难不成还能有人喂他喝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吕文德抬头之时,范文虎早已经低下了脑袋,自然没有察觉到范文虎神情的异样,他是想用温和的声音缓和范文虎的情绪,但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成了破锣嗓子,只能将目光看向没有半点事情的吕文焕。
吕文焕心头庆幸无比,默默将那杯毒参汤往远处挪了点,然后才接过兄长的话说道:
“文虎,你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范文虎咬了咬牙,说道:“岳父,二叔,我还没来得及听到消息,就被姬博常发现了,不过他许诺了我一件事。”
吕文德听到前半句时眼中还留了点失望,毕竟范文虎是在他眼皮底下一点一点削磨去斗志,变成了平庸废物的。
但听到后半句,他的眼眸亮起,甚至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范文虎身边亲自扶他坐下,用沙哑刺痛的声音问道:“许诺了你什么?”
范文虎嘴唇微抿,思虑再三后并没有说实话,而是说道:“女婿用我在度龙军的偏将身份换了都尉的官职。”
“太好了!”吕文德惊喜的重重拍在范文虎肩膀上,本想继续夸赞一二,但那碗参汤的后劲实在太大,只是声音稍微大了的三个字,就让他感觉到喉咙里一阵不舒服。
不过好在有吕文焕。
吕文焕也是异常亢奋,没想到这个自己平时并不满意地侄女婿居然会如此大度,用他的偏见官位来为自己换回都尉的官职,当下满意地说道:
“文虎放心,你虽然没有了偏将的职位,但是二叔会在职权范围内给你找一个最合适的官职先担任着……”
范文虎有些尴尬地打断道:
“二叔,姬博常说既然这官位是我换的,那这都尉一职也会落到我头上……”
书房里,火热的气氛霎时间冷寂下来。
吕文德放在范文虎肩膀上的大手下意识紧了起来,本就涨红的脸色此刻正朝着殷紫的方向转变,但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只手掐着嗓子,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无妨,都是我吕家人,这无知小儿想学旁人一样用反间计离间咱们之间的关系,文虎,莫要中了别人的奸计。”
范文虎自然是能感觉到吕家人那一瞬间像是看叛徒、想要将自己活生生刮了的眼神,顿时感激不尽的看着吕文德,说了许多衷心话。
吕文德点点头,抬手催促他离开。
吕文焕好歹也有点城府,坐回了椅子上,摆手对范文虎温和地说道:“文虎,时候不早了,素娥还等着你呢,这丫头今日受了委屈,你多安慰安慰她。”
“嗯嗯,多谢二叔提醒,我知道了。”
范文虎赶紧起身道谢,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书房。
他前脚刚走,吕文德和吕文焕的脸下一瞬间便阴沉了下来,这兄弟两个对范文虎都是表面热络,实则心中都有了不满。
吕文德清了清嗓子,长叹:“这是姬博常的金刀计啊!”
吕文焕此时气得嗓子都要冒烟,听到大哥这么说,他也是恨恨地说道:“把我的位置给了范文虎,他也配?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坐得住!”
“文焕!莫要胡闹。”
“大哥说得轻巧,左右范文虎是你女婿,他得了这都尉一职和你得了没什么区别,可我没了这份官身,我还是什么?我还算个啥!”
他气愤的狠狠拍在桌子上,口干舌燥的他下意识端起了桌上的参汤,大口灌进了嘴里。
但下一刻又猛的喷出来,狠狠的将碗摔在了地上。
“焯!”
……
范文虎回到了他和吕素娥的小院,面上划过屈辱——虽然对外说是女婿,但是婚后不分家的行为让他看起来就像上门女婿一样,平日里更是憋屈。
他刚推开房门,就看到吕素娥坐在桌子上,两脚踩着板凳,上身穿着肚兜,两条腿大张着,一个奴仆正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舔着。
“你还舍得回来?滚!”吕素娥一脚踹开那桔普,从桌子上跳下来,上前搂住范文虎的胳膊,说道:“你可别怪我,要不是你回来的晚了,我也不至于饥渴到要和这狗东西互食。”
范文虎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异样,吕素娥和院里的男人、外面的远方表哥哪个没有一腿?
若不是这样,吕文德也不会强烈要求他和吕素娥留在府里,因为一旦出去了,吕素娥的行为会丢他吕文德的脸。
那他呢?
没有人想过他范文虎的脸往哪里放!
范文虎气上心头,一把甩开吕素娥,狠狠的将她抽翻在地,踩着她的肩膀,一双眼里满是怒火:“贱人!一天不见,就骚的没人样是吧?这么喜欢男人?好!我今天让你喜欢个够!” [ 本章完 ]
25-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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