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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十八拍】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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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10-30


    第十章 曦蕴呈祥


    与昨日小雨淅沥不同,晨曦折射过云端之际,整片金色的光亮像是轻盈的细


    纱,将渭城覆盖。|最|新|网''|址|\|-〇1Bz.℃/℃发布页地址WWw.01`BZ.c`c这座边陲小城显现出古朴典雅的气质,宛若自深宫中款款走出


    的高贵妇人,一颦一笑,极为动人。


    上官红儿迷迷糊糊睁开眼,她从未觉得睡觉竟是如此令人流连的一件事。仅


    仅是躺在那儿,自心中涌出的惬意温情便叫人不忍心起身。


    「慢着!」


    她心中忽的一凛,惺忪的双眸中露出惊恐的之色!


    「该死,竟然睡了这么晚!要被陛下骂死了!说不定要杀头!」


    红儿掀开被子直接从床上跳下,赤着的白皙小脚落在冰凉的地面上,只穿着


    素白的睡衣,却也不管不顾,披头散发,慌慌张张地四处寻找衣袜靴子,不知道


    带倒了多少桌椅板凳。


    虽说身为侍卫,上官红儿在这一路上却担当者侍女的角色,尽心尽力的服侍


    着卢妃雪的起居,丝毫不敢怠慢。


    谁能想到,住进了小凡家中,自己竟然这般不堪睡起了懒觉!陛下无人服侍,


    这,这可是死罪啊!


    上官红儿草草将自己收拾好,推开门就向着卢妃雪起居房间赶过去。


    但是,红儿停住脚步,目光呆滞,昨天她昏迷之后便一直待在屋子中,陛下


    究竟住在何处竟然也不知!


    「不必用膳,饮些清水便可。」


    卢妃雪轻灵的声音自后院传出,脚步声愈加清晰,显然正向着此处赶过来


    上官红儿深吸一口气,手心已经是冒出冷汗,待那袭倩影现身与眼前,没有


    丝毫犹豫的俯身下拜,颤声说道:「陛下!红儿慵懒疲惫,罪该万死!」


    说完,红儿光洁的额头触地,身子不住颤抖。


    「红儿姐,你做什么?」纪小凡忙上前搀着红儿的手臂。


    只是红儿不发一言,因恐惧而颤抖着身子显得极为可怜,俯身后错落有致的


    背部下方那浑圆的肉臀高高耸起,显得极为诱人,那双紧绷着的腿子弯曲着,大


    腿至小腿线形流畅,愈加细致,自脚踝处猛地锁紧,只露出纤细双足,当真是增


    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的人间绝品!


    这等美景,纪小凡却无心留念,红儿姐跪在冰冷的地上不起,他心中自是极


    为心疼。


    纪小凡低声道:「你又如何为难红儿姐?快些叫她起来。」


    卢妃雪同样不知所措,不由咬着朱唇道:「我何曾为难她?」


    眼看着卢妃雪蛾眉蹙起,露出委屈的神情,纪小凡心中更是大为爱怜,轻轻


    捏了一下佳人的小手,柔声道:「是我着急,你先叫红儿姐起来。」


    卢妃雪幽怨的瞧着纪小凡,幽幽说道:「偏偏叫我遇上你这个冤家!」


    望着脚下的上官红儿,卢妃雪轻启朱唇,说道:「红儿,你先起身,发生什


    么事?为何见朕如此慌张?」


    上官红儿起身,垂首道:「谢陛下。红儿今日偷懒,未曾起早服侍陛下起身,


    红儿该死!」


    卢妃雪道:「红儿,朕自幼与你相识,多次言及繁文缛节不必,你却总如此。」


    昔年武帝收养上官红儿,是为纪小凡之义姊,而卢妃雪年幼入宫,得红儿多


    番照料,故亦称之为姐姐。若非有此等牵扯,上官红儿身为前朝遗孤,性命难保。


    上官红儿闻言,慌忙拜下身子,惶恐道:「陛下江山之主,万民之尊,红儿


    何德……」


    「红儿!」


    卢妃雪上前伸手将红儿扶起,温言说道:「你既不愿,朕也不为难你,只是


    朕希望你答应我,在宫外,莫要行跪拜之礼?」


    上官红儿抱拳道:「喏!」


    卢妃雪指着纪小凡说道:「朕今日同那家伙一道游玩,你随行可否?」


    圣上以询问语气,令上官红儿不慎惶恐,只能应声做是。


    纪小凡与卢妃雪对视一眼,皆是露出无可奈何的意味。上官红儿自幼于藏于


    深宫,忠君思想已经植根于脑海深处,不可轻易断绝。


    「陛下。」


    上官红儿忽然说道:「谢陛下饶过小凡不敬之罪,大恩大德,红儿毕生难忘。」


    卢妃雪身型一顿,看着纪小凡那戏谑的神情,双颊红的发烫,故作镇定说道:


    「这罪人屡次对朕不敬,但朕宽宏大量,姑且饶他!」


    纪小凡恭说道:「陛下宅心仁厚,草民感恩戴德,余生愿唯陛下马首是瞻,


    来世必衔草环以报!」


    红儿说道:「陛下,这般出行未免招摇,还是将斗篷穿上,以免生是非。」


    言之有理,卢妃雪轻点螓首,上官红儿便转身回去取斗篷。


    趁着红儿不在,卢妃雪啐道:「你还有脸说!昨夜我分明讲的清楚!若你不


    随我回京,就别想碰我!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纪小凡疑惑道:「昨天草民回房后便睡了,并未做什么逾矩之事。」


    「纪小凡,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卢妃雪眼中寒气逼人,凛然说道:「昨夜将朕抵在墙上撞到大半夜的是鬼不


    成?!那面墙险些塌了你懂不懂?!这也罢了!你说你昨晚睡了?朕今早起身,


    那东西竟还在身底下!!」


    纪小凡颇为尴尬,说道:「谁叫你说若不随你回京,便不给我碰?你这么一


    说,我哪里还能忍住?不得好好教教你何为做人的准则?」


    「难不成我连自己的身子都没掌控权?!」


    「没错,你的身子是我的!」纪小凡伸手捏住卢妃雪的手腕,说道:「都是


    我的!」


    卢妃雪嘟嘟囔囔,显然是极为不满。


    上官红儿半天不至,二人枯等半天,终见那抹红影显出身影。只是行走缓慢,


    离得近些,才发现红儿的眼神也有些躲闪。


    纪小凡问道:「红儿姐,发生什么事?」


    卢妃雪也看过来,显然亦是不解,为何拿个斗篷竟会过了这么久。


    上官红儿却是猛地回过神,连连说道:「没,没什么。」虽说如此,不管怎


    么看都觉得怪异。


    既不愿多说,纪小凡也不逼问,只是觉得红儿眼神一直悄悄打量着自己,或


    许是错觉。卢妃雪心思细腻,猜到了什么,却并未点破,嘴角反而是露出几分浅


    淡的笑意。


    原来上官红儿回房取斗篷,鼻尖嗅得异样气味。她虽云英未嫁,却也知这气


    味何意,自然神色怪异。昔年纪小凡在位,二人本就有夫妻之实,欢爱合情合理,


    而如今身份迥异,简直云泥之别。难以想象身为皇帝的卢妃雪与纪小凡还能做出


    那等事情……


    「这两人——」红儿心里既惊且喜,却又莫名担忧,真是遣倦万千。


    渭城虽小,却也颇有边遗风俗,地处西南,一条澜沧江横跨半野,嘉裕山四


    座峰峦临城而落,青山隐隐水迢迢,虽处西北,不输江南,益以颐养天年,悠然


    自得。


    城中原居民不过千人,占据青州偏远之地一隅,物资虽匮乏,却自有其生存


    之理。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渭城山水皆备,渔猎盛行。加之未受战争摧残,


    城中建筑保留完好,无须青州府牵念,自给自足也可长久不衰。


    今日天气晴和,城中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集市上熙熙攘攘,载歌载舞甚是


    热闹。


    「这么多人呢。」


    上官红儿将藏在袖中的刀柄握紧,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卢妃雪从未见过这许多人,她幼时身处仙月神宫,那里来往皆是修仙练气之


    士,清心寡欲,如处冰窟。后来到了宫闱内,除了丫鬟外再见不着人影。此番随


    小凡游玩,一时竟拘谨起来。


    「这么多人,在做些什么?」


    卢妃雪拉着爱郎的袖子,掩在斗篷下的美目显现出好奇之色。纪小凡见她似


    有些不适应,当下伸出右臂将其搂在怀中,二人紧贴着身子以防人多走散了。


    至于上官红儿,自然也是看见了两人的举措。再想到自己先前于那房中看见


    的凌乱情形,当真是……那二人可谓有生死之仇,怎可能似这般亲昵的搂在一块


    儿?


    但事实却摆在面前,卢妃雪宛若新婚小妇人,柔弱的倚靠在纪小凡怀中。乖


    巧的令人不敢想象,那会是执掌天下权柄的宁文帝,江湖天骄榜首席,内修显圣


    遗雪仙子,令白衣剑仙陆丛云说出『但窥其笑颜,此生无憾』后折剑隐遁的卢妃


    雪。


    上官红儿心潮迭起,握着剑柄的手掌逐渐发软,茫然无措。


    纪小凡与卢妃雪二人却是沿着街角向前走去,卢妃雪对这些大感新奇,不时


    开口询问那些是什么。每每纪小凡解释之后,这位权倾天下的宁文帝都会露出恍


    然之色,继而掩嘴浅笑。


    上官红儿却是心中苦涩,看着那两人浓情蜜蜜,她自语道:「陆丛云,你真


    该来看看,只怕你死了也甘心。」


    卢妃雪好奇的看着前方不远处,出声询问道:「那是何物?颜色真好看。」


    纪小凡笑道:「你啊,那是糖葫芦,我去买给你,也送给红儿姐。」


    卢妃雪斗篷下的小脑袋却是摇了摇,说道:「不用管我,只给红儿买去吧。」


    「为何?我记得你小时候挺喜欢吃甜食。」纪小凡疑惑道:「怎么不想要?」


    卢妃雪嗫嚅道:「我修炼太乙冰心决,轻易不能用膳,只饮些清水罢了,你


    快买了给红儿送过去,糖葫芦这般红,同她名字倒是般配,你送给她十分相称。」


    「怪哉,你以后都不用吃饭不成?」


    卢妃雪点头,轻声说道:「我已几近仙道,吸风饮露即可长生。」


    纪小凡却是心中生疑,凑到卢妃雪耳尖下问道:「那你昨日,怎吞了那许多


    东西?不碍事么?」


    卢妃雪白皙的脖颈直至脸颊耳垂皆是红的滴血,啐道:「我便知晓你要问这


    些!真是讨厌!」


    纪小凡不解道:「这怎么了?你昨天分明吃了许多,我又没唬弄假话。」


    「你这家伙!」


    卢妃雪美目瞪过去一眼,斥道:「我真是死在你手里才好!」


    第十一章 凄离悱恻


    「我可舍不得!」纪小凡哈哈大笑,取来两根糖葫芦,说道:「你既不吃,


    那我独自享用便是。」


    「关我何事!」


    纪小凡走回去,说道:「红儿姐,给你。这可是皇帝陛下的恩赐。」


    上官红儿强颜欢笑,接过糖葫芦,说道:「红儿谢陛下赏赐。」


    见红儿似是无精打采,纪小凡疑惑道:「红儿姐,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上官红儿缓缓摇头,说道:「不用管我,去陪着陛下。这里人多,莫走散了。」


    「你来!」小凡却是拉着红儿姐的纤手,向着卢妃雪处走过去,说道:「你


    也随我们一道,别离远了。」


    「别,小凡,不成的,我不能……」


    「什么不能?」纪小凡回头笑道:「你怕她责罚不成?」


    「……是。」


    卢妃雪静立于巷子外,尽管人来人往,在那周身咫尺内却独独留下了空处,


    在纪小凡离开后,这个身披斗篷的怪人仿佛散发着某种特殊的气势,令所有人敬


    而远之。


    然而,当纪小凡携着红儿的手走近时,那股威压便消失殆尽,卢妃雪斗篷下


    的俏脸露出欣喜的之色,唤道:「小凡,这儿!」


    「红儿,糖葫芦好吃么?」卢妃雪看红儿低着头,问道。


    上官红儿作势便要下跪,但卢妃雪却稳稳将其托住,淡淡说道:「我说的话,


    你又忘记了?」


    「是臣该死!忘了陛下嘱托之言。」


    看着红儿只是因为卢妃雪一句话便冷汗淋漓,纪小凡心中生疑,拉过卢妃雪


    的手,盯着那掩在斗篷下的双目,后者还有几分疑惑,说道:「小凡,你做什么?」


    纪小待严肃问道:「你老实说,你素日都是如何待红儿姐,她为何如此怕你?」


    卢妃雪先是一怔,说道:「我待红儿自然与旁人无异。」


    「这……」


    纪小凡心底咯噔,脱口道:「可红儿姐乃是我义姊……」


    卢妃雪所言与旁人无异,也就是说但凡逾矩失职便按律处置。那红儿姐这十


    年在宫中,岂不是遭受不少罪责?


    「那又如何?」


    听得卢妃雪反问,小凡心中竟是既觉气愤,又觉几分失落,说不清是失落更


    多些还是如何,神色复杂的说道:「那原也不错,法理无情。」


    卢妃雪似笑非笑,斗篷下的好看眸子中闪着狡黠的光,却终是将小凡的手抓


    紧,柔声说道:「骗你的,傻瓜!」


    「红儿乃是你的义姊,我怎能不知?既为夫之义姊,妾自当尊之。只是她身


    份奇异,若叫旁人觉察朕待之有异,只怕殊为难办,是以未曾显露。」


    卢妃雪微笑道:「我自始至终当着自己姊姊,如何会亏待于她?」


    「你又捉弄我?!」


    纪小凡放下心来。虽说被捉弄,可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气,对于卢妃雪,后者


    说的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可纪小凡又何曾拿她奈何?


    「那红儿姐为何这般怕你?」


    卢妃雪忽的转过身去,低声道:「我不曾问过,只是心中有些猜测。」


    纪小凡疑惑道:「你猜了什么?」


    卢妃雪没有答话,却是说道:「我不说,你自己问去。『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我说在前头,若是你


    问了出来,不许笑我!否则,否则身子再不给你碰了!我这次是说真的!」


    纪小凡心中觉着有趣,只不便于此地询问,想着回去再向红儿姐探寻究竟。地址发、布邮箱 Līx_SBǎ@GMAIL.cOM


    熙熙攘攘的人群忽地向两侧涌去,纪小凡护着卢妃雪,二人立于巷子边缘。


    卢妃雪将手悄悄环住爱郎的胳膊,心底自生出淡淡欢喜。纪小凡不知佳人细腻心


    思,只好奇地打量着前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听得三声清脆响锣,不远处街角缓缓显现出红色虎纹的高大木牌,分别上


    书回避、肃静两个黝黑楷书,正中间另有一面赤色牌面,上书『正七品渭城县令


    出行』,摇摇晃晃。一行身着藏青衣的小卒提着铁链、木棍、乌鞘鞭,边走便喊


    道:「君子不重则不威。」


    数十人从不远处走来,围着的是座三尺长两尺宽的轿子,四个车夫看上去十


    分壮硕,不急不缓地向前走去。


    临行道上,原本嘈杂热闹的行人如同切麦子般纷纷跪倒,寂静地似乎针落可


    闻。


    纪小凡拉着卢妃雪的小手,同上官红儿一道侧身躲进了巷子中。


    原本以为那县令只是行经此处,三人也好继续逛下去,谁料到那马车稳稳当


    当停在街道中央,从中走出个略显富态,身穿鸂鶒官服的矮小男人,向着跪倒在


    地的百姓们望过去,见无一人抬头,这位渭城县令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渭城县令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九月一十三,乃渭城迎冬之日,诸百姓


    于此置办过冬杂物,其乐融融,甚为热闹。此乃吉日,本官自青州知府连夜策马


    而归,不待拟作文书,实则是另有一吉事相告,不忍耽搁时辰。」


    说完,只见那轿子旁站着主薄自袖中取出一卷布帛,展开后朗声道:


    「今天下平和,海内清修,吾皇大威大德天子宁文帝,仁义宽厚……」


    那主薄口中念念有词,将皇帝陛下给夸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妙人,实在是


    纵览古今再无人可比肩当今天子宁文帝。


    谁都不会料到,宁文帝本人此刻就藏在那巷子之中,扯着人的衣角,羞的不


    知如何是好。纪小凡打趣道:「啧啧,好个大威大德宁文帝,怎的低头不敢见人?


    你怎的扯着我衣角,脸上红的滴血一样?」


    卢妃雪抬头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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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眼,却又将埋首藏在纪小凡身后,嗡声道:「我再不理你


    了!」


    纪小凡笑意盎然,以手托着这害羞的宁文帝香腮,感受着那一抹温热。


    主薄念了好长一段,终于是说道:「……大威大德天子宁文帝敕曰:百姓多


    受疾苦,朕心忧甚,实不忍见盛世流民之象,是以轻徭薄税,取十五税一,以解


    百姓之忧……」


    那主薄念完,渭城县令接着说道:「本官自青州连夜赶回,便是为此事,诸


    百姓都听好了,咱们那位大威大德皇帝陛下,念及百姓,今儿个减轻税役,以后


    改作十五税一。」


    这番大白话说完,跪倒的百姓出现些许骚动,看上去是听到这番消息因而心


    中激切,毕竟能够少交粮食给公家,再没有比这再令人欢喜的事情了!


    纪小凡知道这是卢妃雪的决定,说道:「大威大德天子宁文帝,这番决策倒


    是极得人心……」


    话未说完,纪小凡却是发现卢妃雪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看上去颇有几分冷意。


    「十五税一……」


    纪小凡心中咯噔,忙看向上官红儿,却发现红儿姐亦是显出几分怒意,不由


    得问道:「这是为何?你们都怎么了?」


    上官红儿蹙起秀眉,说道:「我记着清楚,陛下的旨意分明为青州十三郡减


    税役三十税一,可如今却变作十五税一,这其中定出了什么差错。」


    私自调税?这般滔天大罪竟有人胆敢犯险?!


    纪小凡深知此事严峻,若始作俑者乃是这渭城县令,那倒无关紧要,只怕这


    区区县令没胆子行此违逆之举,向上推算,乃至州郡中枢皆有变数,牵扯深广,


    稍有不慎,便是朝堂动荡。


    纪小凡沉吟道:「且向这渭城县令询问,由下而上搜查,事态查明之前,须


    得小心谨慎,不要走漏了风声。待回京之后,遣御史来……」


    话还未说完,只听卢妃雪冷声道:「何必如此麻烦。拟旨!令厉长空火速赶


    往青州府,自青州系从四品郡守向下一并捉拿即刻入狱,但凡牵连其中者皆诛九


    族!朕倒要看看,是哪些个不知好歹的货色!」


    「是!」


    上官红儿应了声喏,提剑便要上前拿下渭城县令。


    「慢着!」


    纪小凡横臂拦住,说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依你这般行事,岂不是青州


    府上上下下都得人去楼空?!然尚未于朝堂审议做出这等决定,未免有集权专制


    之嫌。」


    「我自有决策。」卢妃雪淡淡说道:「小凡,你且让开。此乃国家公事,你


    我私情莫要掺杂其中。」


    纪小凡当仁不让,严肃说道:「于公私自然知晓,只事情未查明便这般鲁莽


    行事,分明有更好的决议,为何不采纳!」


    卢妃雪皱起眉头,说道:「我行事向来如此,依你之策,只怕不知何年何月


    才能查清此中干系,说不得只抓住下面替罪之人,幕后指使者仍旧无碍。」


    「可是……」


    卢妃雪没有理会,说道:「红儿,待众百姓散去后至府衙将渭城县令缉拿,


    莫要暴露身份。」


    「喏!」上官红儿面容复杂的看了眼纪小凡,还是悄然向后退去,自巷子后


    隐没。


    待红儿退去,卢妃雪幽幽道:「小凡……」


    纪小凡转过身去,没好气地说道:「陛下唤罪民何事?」


    卢妃雪眸中露出无可奈何之色,柔声道:「好啦,别这样嘛!我错了成不成?」


    「你把我当小孩子耍么?」纪小凡怒道:「青州府一并入狱,牵连何止万人!


    倘若久不查明,底下官吏势必加之以酷刑,岂不是令这十三郡血流成河,哀嚎遍


    野!?」


    卢妃雪握紧爱郎的手,说道:「税制乃国家根本,若非行此峻法,只怕日后


    仍有再起。我意在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并非一时冲动。」


    「这小小边陲青州郡作此大逆不道之事,亦知其余郡县该当如何,此时定不


    可一时手软,而系苍生黎民于绳墨之端。」


    「杀鸡儆猴?!可这杀的也太多了!」纪小凡不住叹息,连连说道:「你这


    一句话,足足上万人因此丧命,这其中便是有祸害民生之徒,更多的却是无辜百


    姓,唉!妃雪,你怎忍心做出这等残忍之举……」


    卢妃雪正色道:「法不严而天下乱,君悱恻而苍生忧。小凡,我此举看似不


    近人情,实则是为天下苍生,若万人性命能换得千百年清平盛世,黎民安康,那


    我卢妃雪为暴君又如何?」


    纪小凡默然无言,良久才幽幽叹道:」只是这恶人何须你做,总归给旁人便


    是。」


    「旁人在乎担恶名,偏偏我不在乎,如此巧事,自然合规到我这个做皇帝头


    上。」卢妃雪嘴角上扬,笑意明媚,宛若雨后夏花。


    纪小凡心疼不已,轻声说道:「你不在乎,我却在乎,唉……」


    第十二章 夙愿终成


    「我自然知道你在乎。」卢妃雪凑到小凡耳边轻声说道:「因为你在乎人家,


    是人家的好相公,是妃雪最最喜欢的心上人。」


    佳人情意绵绵,纪小凡听在耳中只觉心神荡漾,却未免被这般大胆表白弄得


    不自在,羞得连耳根都红了。


    「你偏偏说着许多情话来!」纪小凡忍不住捏了捏这雪袍下尤物的左臂细腻


    处,只需再探去半分,便是那丰硕美妙的雪峰仙境,恨恨说道:「也亏得在外!


    若非如此,定弄得你下跪讨饶!再不敢同我反驳,好教那万人性命得以保全!」


    卢妃雪笑吟吟拍手道:「好不知羞!我偏趁此机会同你作对!胆敢私篡税务,


    莫说是万人,便是十万人,朕也令其人头落地!纪小凡,朕所说之言,你待如何?!」


    小凡眼角微跳,露出古怪的笑意来,眼神落在卢妃雪自斗篷于袍子合缝处显


    现出的那一抹白皙肌肤,那是佳人雪颈露出的暧昧风光。


    卢妃雪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警惕道:「做什么?这可不是在卧室,也不是


    在马车,那巷子外面都是人的!呀——!」


    尖叫声戛然而止,纪小凡的左手捂住卢妃雪诱人樱唇,左手食指却又插进那


    合缝处的间隙,触及她那光滑颈子雪腻的肌肤,这般奇异的刺激使得卢妃雪整个


    身子都是一颤,口中发出森森低吟,待到反应过来已是双颊红透,双眸泛着隐隐


    水光,既不甘又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心上人。


    纪小凡的手指轻轻抚摸滑动,似是在把玩着珍贵的玉器,放肆极了。


    「你啊,什么都好。」纪小凡上前咬住卢妃雪的可爱的耳垂,低声道:「偏


    偏喜欢作死,这下好了,我被你激的想在这儿做,你待如何?」


    先前挑衅的话被原封不动还了回来,卢妃雪瞪大美眸,被捂住的嘴唇只能发


    出沉沉的呜呜声,模糊不清地说道:「小,小凡,你骗人!你昨天同我说了,今


    天不做的!」


    「我没说做啊,我的意思是……」


    纪小凡抽出左手,自佳人凹凸有致的娇躯上划过,一直落下细腰,来到那紧


    闭着的双腿缝隙,轻轻转圈,轻笑道:「不做下面这个,喏,用上面的。」


    卢妃雪美目瞪大,呜呜道:「嘴?!」


    纪小凡笑意盎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哎呀呀,陛下的嘴巴可是厉害的很。


    说出的话呢,强词夺理,辩的罪民无言以对,羞愧难当。这张红润的小嘴张开吐


    出几个字来,上万人的头颅就要落地,闭合顷刻之间定下万人生死,真的是好威


    风!」


    卢妃雪愠怒道:「我的嘴巴又怎么得罪你了嘛!」


    纪小凡抬起手,卢妃雪诱人的樱唇上泛着明亮的水光,双唇红润饱满,微微


    翘起,犹如画笔勾勒而出的浓厚朱砂。那唇瓣自中央向唇角滑下去,行云流水,


    唇角薄若刀锋,却又温润如玉,两股完全背离的气质完美的融入在一处,教人忍


    不住想去探寻。


    说是樱桃小口,却并非如此袖珍,倒是能含住两枚樱桃的模样。两抹粉嫩唇


    瓣间隙可以微微窥见其中晶莹的玉白色贝齿,在那红润双唇中偶尔显露更为动人。


    然而就是这两片薄薄唇瓣,轻巧的取走了青州府万人性命,轻描淡写,却能


    令人死,令人生。


    纪小凡心中情欲澎湃,那诱人的魔女的双唇近在咫尺,任由自己采摘,然而


    他却并未低头品尝这人间绝品,而是颤声说道:「用嘴……。」


    听了爱郎近乎任性的要求,宽大斗篷下遮掩着的娇躯轻颤,卢妃雪嘴角扯了


    扯,右臂抬起搭在眼前人的肩头,雪袖向下滑落少许,露出凝脂皓腕的雪白肌肤。


    巷子中寂静无声,卢妃雪嗫嚅道:「我不要。」


    上百人在外头跪下,若二人在此处白日宣淫,稍有人眼神尖些,亦或是无心


    向此处窥来,岂不是尽数落在旁人眼中?若染起轩然大波,岂不是羞也羞死了!


    依着卢妃雪的清淡性子,便是再如何顺着纪小凡的任性,于此等行为亦是不


    肯应允。


    纪小凡似是已经猜到佳人的回答,并未露出不悦,反倒是淡淡笑道:「不愿


    意便罢了。」


    「唔——」


    卢妃雪刚放下心来。便觉樱唇被一阵炽热封住,爱郎那熟悉的气息缠绕着鼻


    息,举起的右臂皓腕被紧紧捏住,纪小凡宽厚的胸膛整个压过来,同自己胸部接


    触。卢妃雪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力而身子失衡,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直到身后接触墙壁才停下退势,卢妃雪斗篷下那高挑纤细的身子被纪小凡锁


    死在这狭小的空间中,舌头轻车熟路的探开双唇与贝齿,挑着佳人的丁香小舌在


    其口中来回翻转,不住地索取着甘美津醇。


    纪小凡的呼吸急促且灼热,呼出的气息在卢妃雪瑶鼻下萦绕,后者本有些许


    反抗之意,此时脑海中一片混乱,挣扎的力气渐渐减弱,任凭爱郎的随意施为。


    卢妃雪身子失去了气力,双腿甚至难站立,全凭着纪小凡才能未瘫软,见原


    本还倔强任性的卢妃雪此时却温顺的在自己怀中,纪小凡心里充满了满足。伸手


    搂住那盈盈的纤腰,几乎要将其与自己融为一体,唇齿间的交错更是毫不留情,


    像是要将先前心中的不满尽数发泄出一般。


    如此许久,卢妃雪泪光盈盈,眼神中哀求更甚,纪小凡却并不理会,舌头在


    其盈盈口中细细探索,每一寸每一毫都未曾落下,上颚下颚每片褶皱、每一颗白


    玉般的晶莹贝齿都被舔舐,被小凡牢牢记在心中。


    卢妃雪那冰凉的舌尖逐渐火热,丁香小舌犹如误入大浪中的小舟,在口中交


    缠起伏,几乎要融化。


    蓦地,纪小凡停止了攻势,从佳人的口中抽出舌头,二人唇分,卢妃雪只觉


    舌尖发麻,嘴角晶莹剔透的细丝被逐渐拉长,看上去十分淫糜,最终还是化作化


    作一水滴自二人身子中滴落。


    纪小凡柔声:「可还同我唱反调?」


    卢妃雪微微喘息,媚眼如丝,却不敢正视爱郎的目光,低声自语,却若不可


    闻。


    「说什么?」纪小凡故意拉长声音说道:「若是在听不见,我可又要亲——」


    卢妃雪吓得身子一颤,连忙说道:「不不不,不敢,别……我说……」


    说完,苦兮兮地看着纪小凡,那般娇弱的模样当真是颠倒众生,令后者心中


    一颤,极为爱怜。


    「好主子,饶了奴婢吧。」卢妃雪泪眼朦胧,凄凄道:「奴婢再不敢忤逆,


    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邮箱LīxSBǎ@GMAIL.cOM地址」


    纪小凡目瞪口呆,只觉一道电流从自己脑海中穿过四肢百骸,整个身子都舒


    爽的无以复加!


    他语气沙哑,颤声地说道:」你叫我什么?」


    卢妃雪乖巧的搂住纪小凡的右臂,胸前丰硕摩挲着手臂,温顺地说道:「主


    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是叫主子为主子。|网|址|\找|回|-o1bz.c/om」


    轰!


    纪小凡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涌起的翻天覆地变化,卢妃雪的声音萦绕在


    脑海中挥之不去,想到不近人情高高在上的宁文帝此时却如此乖巧,纪小凡颤抖


    着捉住那只软滑的葇夷,向着自己腰下伸去。


    卢妃雪吃了一惊,心中意识到不妙,慌忙唤道:「小凡……」


    纪小凡郑重的摇头,近乎苦涩地说道:「非是我意志软弱,实在是你……唉,


    若不弄出来,只怕我要死的。」


    卢妃雪哭笑不得,谁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玩笑自称奴婢,竟是爱郎落得如此


    地步。


    虽说心中诧异,但卢妃雪心底深处却有深深满足,实在是她爱极了这人,若


    是小凡真的想要,自己挨不住他百般请求,只怕在此处剥个精光任其驰骋也并非


    不可。


    念及此处,卢妃雪苦笑不已,却是娉婷跪下身子,柔声道:「让我自己来吧。」


    说着,她伸手探入小凡腰前,那细腻的掌心肌肤触及之时,纪小凡竟是不自


    觉握紧拳头,下体那事物亦是一跳。


    卢妃雪羞赧不已,却并未停手,而是继续探入,忽的握住了一根粗壮火热的


    巨大事物。小凡舒爽的倒吸一口凉气,几乎要站立不稳。


    那略有些冰凉的柔腻与巨大阳物的接触宛如天作之合,卢妃雪掌心的软肉包


    裹着前端不住揉搓,每次揉动,快感便一阵阵传来,像是潮水一般绵延不断。


    同与结合之际蜜壶肉壁的软滑紧致不同,卢妃雪的手心节奏律动极好,时而


    上下摆动,时而左右摇晃,灵活的皓腕在纪小凡双腿之间犹如蛇一般扭动,尽心


    尽力的服侍着。


    卢妃雪神情认真,不敢有半点分心,似乎为眼前的男子做此事便是她存于世


    间的全部,除此之外,再无旁的事情可以与其比拟。


    纪小凡心中怜惜愈盛,忍不住伸手拂过身前佳人的柔顺青丝,细细摩挲。卢


    妃雪乖巧温顺,睫毛微微颤动,眼中满是甜蜜的爱恋。


    「妃雪。」


    看着云鬓似烟云般轻盈颤动的佳人,小凡情潮涌动,真真是生有卢妃雪一人,


    世间再无可求。思虑良久,小凡终究是开口,轻声说道:「妃雪,我随你回京,


    如何?」


    螓首起伏着的卢妃雪停下来,却并未抬头,半晌才模糊的说道:「好啊。」


    然而那璨若星辰的凤眸中却渐渐朦胧,泪水止不住的涌出,划过细雪般白皙


    的面颊,一滴一滴落在纪小凡衣物上,犹如最晶莹的明珠。


    随着小凡颤声闷哼,那浓稠的白浊尽数涌入仙子檀口,腥味弥漫在唇齿之间,


    卢妃雪细心的舔舐着那巨大下体的残留物,丁香小舌一遍遍擦拭着心上人的阳精。


    终于,卢妃雪白嫩的小手将那事物轻轻放回,这才盈盈起身,拉着小凡的左


    臂,甜甜笑道:「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让你逃走喽。」


    狭小的巷子中,卢妃雪温言暖语中,却有着斩钉截铁的力量。


    第十三章 情至浓时


    孟齐良坐着渭城县令的位子已有七年之久,他是及第进士出身,当年科举也


    曾算是榜上有名。他家境贫寒,又自负才学,及第后自然未曾登门拜见官场派系


    门面。不善经营的结果,自然是被被扔在这地势偏僻的穷乡僻壤,且一呆就是七


    年。


    起先,孟齐良还颇有抱负,有一腔学问卖与帝王家,愿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


    博得生前身后名的雄心壮志。奈何七年未曾有波澜,朝廷似乎已经是将他这个允


    辰三年的进士给彻底忘。


    孟县令空洒一腔热血,怀才不遇下更是心灰意冷,随着时间流逝,起初的雄


    心壮志也变化为乌有,整日只想着尸位素餐混日子等死,也不求晋升官爵,只求


    在渭城县令的位子上坐至终老,直至还乡。


    然而天不遂人愿,朝廷虽是将这位才俊孟齐良遗忘,但青州府郡却是记着这


    位孟县令,次次商论都不曾将其遗漏。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孟县令只愿苟活于


    渭城,青州郡知府却总将其置于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


    孟齐良,已经是被打上了青州派系的烙印。


    渭城县衙,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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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青州此次决策非同小可,稍有不慎,恐怕要出事的,私篡税率,这


    可是株连九族……!」


    主薄尚未说完,只见孟齐良瞪目望过来,喝道:「蠢物!你懂甚么!本官岂


    不知这是死罪!奈何、奈何……受制于人,若不随青州郡一道,只怕你我二人殒


    命于道上,再也回不到渭城!」


    说着,孟齐良一声长叹,道:「本官一心惠济天下,谁料被抛于这一隅渭城


    小县,抱负不得,那青州郡县做主的又是个贪污无度,不识大体的草莽!」


    主薄忍不住说道:「大人,为何不待巡抚下察,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告知,


    亦或一封修书,上达天听。」


    孟齐良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这家伙,我知道你是白痴草包,谁料你竟


    如此不成事!咱们这小小渭城,别说是巡抚,便是只京城的耗子都没来过!至于


    说暗暗起诉,告知圣上……你也是没脑子!本官要是有这手段,岂能七年死守这


    该死的破渭城,坐着该死的破县令!」


    孟齐良四处看了看,又低声道:「总之,此事再不可提!你我只需安稳坐着


    位子,莫要惹是生非,至于那青州郡如何折腾,那是他们的事情,天塌了,也有


    高个子顶着!」


    主薄喏喏道:「是是,大人明鉴。」


    孟齐良挥袖道:「你去吧,待本官独自静思片刻。」


    主薄退去后,孟齐良整个身子跌坐在椅子上,满目空洞,喃喃道:「乖乖,


    这次完了,这次完了。」


    「只盼京城别查到此事,唉,这该死的宋严明,竟拉老子入火坑,妈的篡改


    税制,真是格他老子!」


    正待端茶平复心情,孟齐良眼睛瞪大,只见书房角落处阴影中,一道修长姣


    好的身影缓缓走出,面覆黑纱,目若寒星,冷淡地说道:「京城离此地数千里之


    遥,想必耗子是不必过来的。」


    孟齐良惊骇道:「你!你是何人!怎么出现在此处!衙役,衙役……!」


    这女子伸手扬出一面金色令牌,说道:「吾乃金凤卫!孟齐良,今日你于街


    头所示税率有误,在下特来问询!此中一二,莫要遗漏。」


    啪嗒!


    手中的茶杯跌落,孟齐良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看着那纯金的令牌,怔怔道:


    「不可能……」


    「那是大云河,左右两面是大小天郁山,后面那座是太乙峰。这时候山上还


    有点蓊郁,入秋就凋零了,冬天满山都是雪,白皑皑一片,也很好看。大云河结


    冰的时候,可以上去凿冰。」


    纪小凡携着卢妃雪登上渭城城楼,指着四面风光一一介绍,卢妃雪静静听着,


    目光不落在景色上,只柔情的望着身旁心上人。


    听到好奇处,卢妃雪也会出言询问:「凿冰做什么?」


    纪小凡笑道:「不做什么,挺好玩的。」


    「你啊……」卢妃雪抿嘴笑道:「这有什么好玩的。」


    「可有趣了,半尺厚的冰层,凿开个洞口,我把衣服一脱,光着身子潜到冰


    底下。」


    卢妃雪『啊』了一声,蹙眉道:「那可太危险了,你怎能做这种事!」


    纪小凡摸摸脑袋,摇头道:「不碍事,这不是好好的么。」


    卢妃雪无奈道:「总之再不许这样了!你随我回京后,便在宫中待着,哪都


    不许去!」


    「啊!?」纪小凡怪叫道:「我不要!整日在宫中待着,便是闷也闷死了。」


    卢妃雪闻言,却是闷闷不乐的,低着头不发一言。


    纪小凡自知失言,眼前这少女可是将最好的年华尽数付在那囚笼之中,也不


    曾有所怨言,自己这番话当真是极为不妥。


    纪小凡将佳人搂在怀中,柔声道:」是我想的少了,我整日在宫中陪着你,


    哪儿也不去,做你养的小雀儿,如何?」


    卢妃雪伸出食指封住小凡的唇角,微微摇头道:「我不养雀儿,你也不是雀


    儿。咱们俩在宫中,定然是你尽日欺负我。这样也好,我替你生个小孩子,我守


    着孩子便觉着满意。」


    纪小凡却是握住那只葇夷,说道:「你说些什么呢!孩子便是想要,却也不


    急在一时。待你我二人携手游遍大好河山,见惯天底下好风光之后,你若想要个


    孩子,那也不迟。」


    你我二人,携手游山河,阅遍天下风光。


    卢妃雪不禁神往,奈何心虽向往之,却终归是镜花水月,勾起笑意道:「说


    什么唬话,宫中整日琐事忙都忙不过来,哪里能有这般想法。」


    纪小凡笑道:「到时候你若不随我走,我就把你掳去,谁管你什么皇帝不皇


    帝的。」


    「你耍赖!」卢妃雪轻轻捶着小凡胸口,笑意盎然道:「可不许你这么做!」


    「我偏要!」纪小凡故作沉思状,说道:「掳走你之后每见着一处好风光,


    借着好景助兴,便同你做个十七八次,风光俏佳人,当真是妙哉。」


    卢妃雪听得满面羞红,简直是没脸见人,将螓首塞在小凡怀中,不住拍打着


    其肩膀,斥道:「胡、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丢也丢死了!我,我再不同你好了!」


    纪小凡哈哈大笑,将卢妃雪拦腰抱起,后者一声惊呼,紧紧揽住心上人脖颈。


    只觉天旋地转,小凡转了个圈,二人犹如一朵盛开的水仙花儿。


    「唔。」


    被横抱着的卢妃雪双颊醉红,樱唇却早已被小凡低头封住。渭城临江而筑,


    此刻微风恬淡,万里晴空一碧如洗,江水滔滔,二人城头热吻,一吻天荒地老,


    不知春夏秋冬。


    城下,早有人掠见城上这一幕,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闲者愈集愈多,渐有一


    发而不可收拾之势。


    守城卫兵也察觉到不对劲,纷纷登上城楼来。


    听见剑戟金戈交错之音,纪小凡缓缓睁眼,分开交缠的舌唇。卢妃雪犹在情


    动,下意识的还要跟随心上人的唇角,待唇舌分开,一股茫然失落之意无中而生,


    目乱情迷喃喃道:「小凡,还要……」


    纪小凡心中好笑,道:「有人来了,咱们换个地方。」


    卢妃雪合着双眸,甜腻腻地说道:「不要管他们,我现在就想要嘛。」


    「好个美人情动。」纪小凡苦笑不已,却低声道:「那我们走了。」


    话音未落,只见小凡一跃而起,自十数丈城头一跃而下,震惊四方!


    「他跳下去了!跳下去了!」


    「难不成是殉情?!」


    众人臆测纷纷,还不待半息,但见那灰衣横抱一袭白影,踏空跃起,于青空


    下掠向远处太乙峰,转瞬间消失不见。


    灰衣白影,踏入云端,这般神迹于此,当真是仙人下凡。在场所有人无不拜


    俯于地,高呼神仙降世。


    纪小凡不知的是,他与卢妃雪临江而吻、飞掠太乙峰这一幕,在渭城百姓中


    逐渐流传,竟是形成仙人传说。


    纪小凡被当地人称之为情仙,而怀中所抱的卢妃雪则是情女,情仙情女居住


    于太乙峰上,青云端中,泽佑渭城。


    且说纪小凡携着卢妃雪踏空青云,隐没至太乙峰中。峰峦聚散,浩瀚如烟海,


    山峰没入云层,细雨侵湿之后,更显得朦胧梦幻,当真是一处洞仙宝地!


    两道身影在这高耸的太乙峰前微不足道,小凡穿过青云层层,同卢妃雪周身


    遭着云雾沾湿,后者云鬓款款,由于情动而凌乱的几缕青丝上点缀着些许雾气,


    反倒更凸显处诱人的风情来。


    纪小凡横抱着卢妃雪,落在太乙峰半山腰挺俊的青松之旁,此处正处云雾之


    中,风动云行,缥缈如仙界。


    眼见爱郎半晌没动静,卢妃雪悄然启开眸子,却只见纪小凡目光火热的直勾


    勾盯过来,不由得娇嗔一声道:「我脸上有花不成,你瞧我做甚么?」


    小凡却不答话,伸出食指拂过卢妃雪鬓角垂下的几缕青丝,瞧见那绝美的容


    颜,心中竟没有丝毫情欲,只觉得心存半分念想都是亵渎,当下叹道:「便是神


    妃仙子,也不过如此。」


    「你总说些好话哄我。」卢妃雪抿嘴笑道:「我却知道,你定是又在想什么


    坏主意!」


    纪小凡大呼冤枉。


    少顷,卢妃雪眸中波光流转,糯声道:「呐,怎么只抱着我。」


    纪小凡温声道:「不愿意抱着么?我放你下来。」


    卢妃雪摇头,说道:「我不下来。」说着,却又沉吟少许,清澈的眸子盯着


    小凡的眼睛,她冰雪聪明,早已猜出七八九分。


    第十四章 不见青霜


    「小凡,不要把我当做镜花水月,像是天边的彩云,看得见却摸不着。」卢


    妃雪柔声说道:「在你面前,我只是个普通女子罢了,与世间千千万万的女子一


    般无二,心中也有哀乐,也有牵念。」


    「我只喜欢你,你也只喜欢我,你我二人离得这般近。」卢妃雪芊芊素手握


    住小凡的手,万分柔情,一时凝咽。


    「妃雪,我……」


    卢妃雪点着爱郎的唇角,柔声道:「我懂得,你心中想念,我都知晓。<>Ltxsdz.ǒm.com」


    「只是,岂知你若视我于青云之端,相距山海之遥,这般于我看来,岂不是


    同样相距甚远?」卢妃雪黯然说道:「我费劲力气只想接近,却总是徒劳,小凡


    ……」


    「天上太冷清,我不愿意待在天上。^新^.^地^.^址 wWwLtXSFb…℃〇M」卢妃雪泣声道:「不要把我放在天上,


    我只想、只想待在你身边,答应我,好不好?」


    两只手十指相扣,纪小凡心中却不知怀中佳人几多愁绪,亦不知自己不经意


    间竟伤了那颗冰清之心。


    小凡握紧手中葇夷,以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道:「我答应你。」


    交缠着的手指搭成桥梁,二人凝视许久,像是要穿过重重不可视的屏障,到


    达那心灵的最深处,两颗心交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开。


    卢妃雪眸子中柔情似水,令小凡忍不住沉沦其中。怀中的佳人无一处不美,


    玉颜雪肌,风情万种。


    小凡轻轻跪坐下,将怀中这具娇躯放开,卢妃雪横卧在小凡身前,和着森林


    中的碧绿,云蒸雾绕下,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卢妃雪睫毛颤动,朱唇轻启,说道:「这次,不欺负嘴么?」


    小凡笑道:「你想要么?」


    卢妃雪无奈的说道:「唔,我说不要,又能如何?」


    解开罗裙,其中却是月白色的锦衫,衣裳半褪,锁骨清濯,却又隐约可窥那


    一抹玉白隆起,此时的卢妃雪轻咬红唇,眉目轻蹙,显得颇楚楚可怜,当真是风


    月美人,撩拨心弦。


    「要命……」


    纪小凡躁动不已,俯身凑上那抹红唇,轻轻探入,挑起佳人口中丁香小舌含


    住,却又双手伸出握住卢妃雪的葇夷,近乎粗鲁的将其双臂举起握住皓腕。此时


    的卢妃雪整个人亭亭而落,哪里像是权倾天下的女皇帝,反倒是被主人征服拘束


    的奴婢。


    卢妃雪何曾见识过这等阵仗?姣好身躯便犹如美人蛇一般轻轻扭动,殊不知


    这更是增长小凡的侵犯欲火。


    「偏有这许多花样!」卢妃雪心中怜爱,是以不愿多做反抗,心道:「真真


    是捉弄的我死了才好!」


    小侍女已经认命,主人自然是得寸进尺。小凡愈加放肆,伸出食指探入卢妃


    雪红唇中,后者目光幽怨,却乖巧地舔舐起手指来。灵巧的丁香舌尽心尽力,来


    回拨弄,柔软温热的口中香津渐生,汇成一洼,卢妃雪自然觉着不妙,奈何那根


    手指卡住舌头,不好吞咽,只能暗自忍受。


    小凡瞧出佳人心中苦恼,竟是伸出中指探入,卢妃雪瞪大眼睛,发出呜呜的


    声音。小凡嘴角轻笑,两根手指夹着卢妃雪的丁香舌轻轻一挑,将那诱人的粉舌


    夹出,这样一来,口中汇聚的香津尽数涌出,自唇角汹涌流淌,划过那修长的玉


    颈,向下延伸成一条水流痕迹,直到胸前那抹雪峰才堪堪停驻。


    卢妃雪同纪小凡二人注视着那香津停驻在高耸的玉乳上,缓缓逼近最高处的


    诱人殷红。不经意间若是瞥见,还以为那是自卢妃雪体内浸出的乳液。


    「呜呜!」被夹住舌头的卢妃雪口齿不清,小凡暂且放过丁香小舌,卢妃雪


    登时说道:「我落到你手里,真是再没人样!当我是布偶娃娃不成!折腾身子也


    便算了,怎么偏偏盯着舌头不放,呀……!」


    佳人还没抱怨完,纪小凡喘着粗气,将卢妃雪那纤巧无骨却又充盈妖娆的身


    子拦腰抬起,粗鲁地含住那左面那颗花骨朵似的蓓蕾,不住w吮ww.lt吸xsba.me,当真像是要从


    中吸出乳汁一般。


    卢妃雪立刻感受到左胸处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本还有几分余力,在这时候


    也提不起。只觉得爱郎已把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吸走了,连带着脑海中所有的记忆


    心思都顺着左胸脯粉红蓓蕾处流逝,整个人只剩下深深的疲倦,化作一片轻盈的


    羽毛漂浮在云彩里。


    「别,别再吸了……」卢妃雪呢喃着,整个人呈现出无意识的迷茫,只知呆


    呆地说道:「里面有的,都要被吸走了……」


    卢妃雪红丸既失,却并无孕育,体内自是不可能存在母乳。只是在如此放肆


    w吮ww.lt吸xsba.me下,分明是感受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涌出,纪小凡心中惊奇,不住吞咽下去,


    只觉满口香醇,犹如琼浆玉露,以为发现什么仙境,当下w吮ww.lt吸xsba.me的更加用力,一时


    间难以自拔。


    「你欺负人……」卢妃雪明眸中雾气渐起,竟是泣声道:「人家还没有小宝


    宝,怎么却被吸出许多来!呜呜,你把我的身子作弄坏了,怎么办嘛!」


    听到凄凄仙音,纪小凡慌忙抬起头,却见卢妃雪泪眼朦胧,犹如小女子般撅


    着红唇,分明是在撒娇。


    小凡何等惊奇,慌忙伸手拭泪,说道:「不是,你想错了!你未曾孕育,怎


    可能有,有那等存在……」


    话虽如此,说出来连自己也不信,方才自卢妃雪胸前雪乳中w吮ww.lt吸xsba.me而出的清甜


    甘美,还萦绕于口中,口齿生香,若非乳液却是何物?


    卢妃雪娇声道:「我不依!人家身子被你弄坏了,你一点都不怜惜!」


    听得卢妃雪这番话,纪小凡哑口无言,只得柔声说道:「此事确实古怪,且


    莫慌张。乖,先坐好了。让我仔细瞧瞧究竟是何物。」


    卢妃雪云鬓款款,嘴角却是扬起笑意来。小凡见了,自然是知晓自己又被美


    娇娘给唬住,无奈说道:「你啊,你啊!」


    卢妃雪笑意盈盈,却是乖巧温顺的借势蜷在爱郎怀中,二人赤裸相对,云鬓


    厮磨。但听卢妃雪凑上小凡耳边,呵气如兰,说道:「妾身体内的香精,滋味如


    何?」


    卢妃雪的喘息弄得小凡耳边酥麻,直欲沉醉,听得『香精』之名,却是回味


    起口中那甜腻滋味。只是却不知『香精』乃何物,为何却从卢妃雪双乳中涌出?


    见爱郎困惑,卢妃雪上前轻轻吻了吻唇角,这才娓娓说道:「原是我早些年


    头发现,体内竟是有着此等乳白汁液,却又并非母乳,或与我修炼这卷心法有关


    ……」


    「你为何会知晓?这香精难不成自己出来?」


    面对爱郎的问询,卢妃雪却是双颊绯红,嗫嚅道:「不是,我先前,先前你


    不在的时候,……不是说了,说过的,就是那个、那个中指……」


    「中指?」纪小凡稍有困惑,却忽而想起,脱口道:「自……?」


    卢妃雪急的满面羞红,忙伸手冲着心上人嘴角掩去,却是将下个要说的字给


    捂住。小凡见她这般慌慌张张模样,一时间心底亦是觉得发笑。


    待卢妃雪松手,小凡调笑道:「不就是自……那什么么!有何羞耻!」


    「你还说!」卢妃雪不住拍打着爱郎的胸膛,嗔道:「我以后——」


    「再不理你了?」纪小凡哈哈笑道:「你这话,早说了不下万遍!」


    卢妃雪既羞且怒,忍不住张开檀口咬在了心上人的肩头,虽是情急所为,但


    却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些许着力,生怕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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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


    这哪里是咬,分明是在舔舐。小凡先觉左肩上酥麻的一阵快感掠过,继而是


    卢妃雪那抹柔软的丁香小舌以及晶莹的贝齿细细摩挲过的奇异触感。


    于此而来的,还有娇嫩樱唇的贴合处的湿滑水润,先是在水底被鱼儿吻住一


    般。


    小凡食指轻轻滑下佳人的颈子,一边以指甲在那光洁雪腻的玉背上划着圈,


    一边咬着卢妃雪的可爱耳垂,窃窃私语,说道:「乖乖的,伏下身子。」


    卢妃雪心底一颤,转过头来。水润眸子颤颤看了一眼心上人,又慌忙低头,


    声音细弱蚊蝇,几不可闻,嗫嚅道:「知,知道了。」


    说完,卢妃雪猫儿似地不声不响,乖巧地从小凡身上坐起,却又忽地露出些


    许迟疑来。


    「嗯?」纪小凡疑惑道:「不愿吗?」


    「怎么会?」卢妃雪摇头,鼓起勇气似得说道:「支着手在地上,未免身子


    太低,羞,羞死了。」


    纪小凡不知为何,既然卢妃雪不愿,他心里爱极了她,自然只能作罢,于是


    说道:「那今日暂且算了,且先回去见红儿姐。」


    卢妃雪无奈地笑道:「好小凡!你若想要,人家怎会不给你?我的意思是


    ……」


    说着,卢妃雪怯怯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指着不远处一株苍青古树,说道:


    「倚在树上,如何?」


    纪小凡只觉口干舌燥,眼神望向那满面娇羞的佳人中更是多了几分不加掩饰


    的炽热!


    「你可真是……」


    只听得卢妃雪娇呼声起,那两条光滑修长的腿子已经是被纪小凡揽在臂弯中,


    本是丰满高挑的身姿整个蜷缩在男儿怀中,只露出柔顺的青丝下那倾国倾城的祸


    水红颜,却也是双目迷离,口齿呢喃,情动不已。


    「妖精!」


    如此香艳旖旎的一幕,倘若教不知情的人窥见了,还以为纪小凡是哪里的采


    花登徒子,将个仙子似的佳人下了春药,才惹得后者情欲涌动,春潮迭起。


    爱郎每踏出一步,卢妃雪心中都是一颤,干柴再添烈火,只觉浑身燥热不堪,


    整个身子猫儿似的缩在心上人怀中,倒像是醉酒躺在湖面泛这的小舟上,晃晃悠


    悠,令人沉醉其中,迷糊不清。


    她甚至能感受到双股玉蛤缝隙随之带来的轻微摩擦,那撩拨心弦的触感简直


    要命,清澈的溪流汩汩而出,绵延不断。


    「我要死了,小凡。」


    卢妃雪面颊映霞,娇喘连连,双睑盈盈似水,如同久旷的新婚妇人,幽怨地


    望着自己的夫君,晶莹贝齿咬着红唇,轻轻呵气道:「朕,想要你,干我。」


    第十五章 凤舞龙吟


    月清扬兮霜寒重,长歌啸兮音尘绝!


    纪小凡呼吸一窒,只觉周身血液逆流沸腾,尽数涌入胯下那巨大事物中。将


    怀中佳人粗暴推向那株粗壮古树,卢妃雪胸前那两团滑腻硕大乳肉被紧紧贴在粗


    糙的树皮上,光洁的美背被小凡手肘死死顶着,两只玉白皓腕更是被其只手握住


    别在生活腰间。


    这般模样,当真像是个被缉拿的美艳盗贼。


    卢妃雪睫毛颤动,心里更是砰砰直跳。然而很快美娇娘就感觉到不对劲,原


    来她身子虽高挑,奈何在小凡的缉拿下,两只晶莹小脚并未着地,整个人悬于半


    空,只凭着胸后受着小凡的压迫才不至于跌落。


    两只白的晃眼的美足鱼儿似的摆动着,想要踩在地面上,却总是差了些许,


    这使得卢妃雪心中总觉得空荡荡的不安,像是整个人成了一具玩偶娃娃,都交付


    给小凡驱使,孤独无助地任其亵玩。


    纪小凡胸膛贴在佳人的背上,低下头咬住那晶莹的小巧耳垂,邪气说道:


    「陛下,接下来该如何做?」


    卢妃雪秋水似的眼眸低垂着,以最柔弱无助的语气楚楚说道:「朕知道错啦,


    好相公,你想做什么都依你。」


    扑哧!


    闷哼声同溅起水渍声一同响起,卢妃雪两瓣雪腻的臀儿同无处安放垂着的修


    长腿子一时紧绷,自那交合处产生的快感在瞬间引爆了体内的电流般,直直冲向


    脑海。


    却见姣好的仙颜染上异态的媚色,红唇抿起,待那瞬间形成的快感自脑海中


    散入四肢百骸,晶莹的贝齿轻轻才启开,舌尖顶着上颚,缓缓放松时,喉咙处发


    出森森低吟。


    原本白皙如雪的美背,已经染上淡淡的绯红,随意散开的青丝如同绽放的水


    墨,随着小凡的挺动在不住翕动,倒像是伴随琴音翩然起舞的黑裙舞女。


    卢妃雪玉蛤紧致,绝非轻易可以探入,然而一旦整根没入,不仅对其本人会


    成极大的冲击,即便纪小凡都难以承受其巨大的快感。


    而随着渍渍声混合着撞击臀肉的啪啪声不住响起,二人情至浓时,纪小凡明


    显可以感受到那幽径之中宛若产生一股吸力,像是有神秘的轻柔力量在指引着探


    入更加深入,膣内每一寸肉壁像是在抓着不放将其向内里拖入般。


    更绝妙地是,随着交媾渐入佳境,卢妃雪体内那股冰凉的气息再度出现,尽


    数顺着交合处涌入小凡体内。


    那正是冰玉丸的力量,小凡像是渴极的旅人伏在水池边汲水般。而卢妃雪的


    身体,正是那源源不断的水源。


    每次冰玉丸的寒冷气息涌入,纪小凡周身便觉一阵极寒,然而只是转瞬,待


    这股力量完全进入体内,便会神奇的将原本快到极致的情欲散去,再度举起雄风


    鞭笞着这只艳丽的美人驹。


    如此下来倒是苦了卢妃雪,她本身已是在经受爱郎的抽插,巨大的快感已然


    将其理智淹没。而在这场情欲交合中本该同登极峰的二人,却悄然改变了地位。


    卢妃雪不仅承受着小凡的冲击,荒唐的是还要从自身匀出精力哺育他。而纪


    小凡每每得到佳人的布及,便会重回巅峰,毫无损耗的继续讨伐下去。


    若这是一场战争,纪小凡是侵略的凶猛敌人,卢妃雪就是苦苦守城的一方,


    然而可怜的是,守城者不仅自身难保,还要源源不断输送物资给敌军,让其军队


    始终处在最巅峰的状态,永不停歇地讨伐自己!


    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


    虽如此说,那卢妃雪修为高深,可谓冠绝天下!而区区纪小凡,便是这般永


    不停歇的吸收再交媾,纵使处于不败之位,亦不知要耗费数十年光景才能决出胜


    负!


    二人实力差距,实乃天地之差!


    月色西升,夜色渐起。


    小凡也不知抽插几千上万下,卢妃雪如在云端,快感如潮水般不断侵袭,那


    美艳的躯体时不时紧绷,诱人的唇齿间发出露骨的淫吟,那是高潮陡临,玉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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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半日时间,只怕卢妃雪已潮回不知其数,加之不断输送玉冰丸之力给小凡,


    纵使修为何等高深,此刻也不免显得几分憔悴。


    虽说如此,但双颊娇艳,美目含情,却又显得美艳动人,令小凡无法停歇。


    这般无穷无尽的做下去,想必直至身死都不会分开。


    小凡松开手,卢妃雪整个身躯本处于悬空状态,此时来不及反应,忽而下坠,


    奈何身子却被那巨大事物整个塞满顶住,这一落下,可谓长虹穿日,直抵花心,


    惹得卢妃雪一声哀鸣,竟有几分凄厉之情。


    而小凡同样叫苦,这下卢妃雪整个身子撑在那儿,虽说佳人身姿轻盈,但巨


    大的冲击仍然是使得纪小凡闷哼一声,险些向前跪倒。


    卢妃雪紧绷着修长美腿,更将那盈盈玉足挑直想要触及地面受力,岂知这一


    来仍是差上细微距离,愈加向下用力更是使得小凡愈加深入其中,这波挣扎反惹


    得两人一同轻哼,几要爽利的飞上天际。


    卢妃雪泪眼朦胧,凄楚不已,不住哀求道:「小凡救命!我要死了,我要死


    了!」


    纪小凡哪里还敢动弹?双手环住卢妃雪腰肢,想要将其提起,却不想刚抬高


    半寸未至,手指却被卢妃雪伸手握住。


    「嗯?」小凡强忍着那温柔乡内的绝妙触感,低声道:「我这就出来。」


    卢妃雪不住摇头,通过柔顺青丝,可以看见那雪一般的双颊上早已羞红,腻


    声道:「不要,不要出来。」


    小凡苦笑道:「……实则我也不愿。这可算上瘾?若一直做下去,只怕真落


    个形销骨立的下场。」


    「别出去。」卢妃雪呢喃道:「好舒服,不要拿走,我要死了。」


    小凡低声问道:「继续不成?」


    卢妃雪紧咬红唇,媚眼迷离,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哭啼啼道:「小凡,


    怎么办嘛!世间怎会有如此教人沉沦之事!岂非宁叫人丧命也难以割舍!」


    小凡苦笑不得,想不到这妮子骨子中竟对欢爱之事入瘾至此,亏得素日里冷


    冷淡淡的模样,真难为她了。


    「好妃雪,咱们今儿且停住。」小凡柔声道:「明日再做?」


    卢妃雪不住摇头,低声道:「不要。」说着竟侧过螓首,目若星烛,蚊声道:


    「你不成?」


    纪小凡表情凝固,半晌都未出言。卢妃雪疑惑道:「怎么不说话?」


    一丝笑意出现在少年嘴角,小凡撩起身前佳人的秀发,露出那精巧的耳朵,


    凑上去低声说道:「今后管教你见了我便腿子打颤。」


    卢妃雪尚且不知此中深意,只觉体内紧裹着那事物竟诡异的粗壮许多,连带


    着小腹都隆起那事物的形状,


    「咦,为何……」


    卢妃雪话未说完,表情却瞬间凝固,瞳孔微缩成针一般。她仿佛意识到了接


    下来的一切,刚想开口讨饶,岂料双臀猛烈的冲击将这身讨饶撞成了颤音。


    「嗯呜,别,嗯嗯,求,求……」


    连句话都说不完整,像是烧红的烙铁在其中进进出出,那股灼热使得卢妃雪


    整个神经瞬间丧失了理智,连带着所有力气都消散了。


    在这高逾万丈,空谷无人的太乙峰中,那啪啪作响的清脆声音以及闷哼声不


    绝如缕。直到月明如昼,清脆的啪啪声节奏如常,甚至更加迅猛,而女子的闷哼


    早已不可闻,只有早已沙哑的哭喊和哀求声,尽管略显凄惨,但那沙哑的声音极


    为酥麻,只叫人沉沦其中。


    次日正午,除了密雨般的啪啪声外,那魅惑的女子声音再也未响起。


    时至黄昏,纪小凡斜靠在树旁,而卢妃雪不着半缕,浑身白腻上满是红色的


    指痕,秀丽的面庞苍白的可怕,薄唇几乎没有半分血色。


    原本锦缎般光滑的青丝此时散乱的平铺在泥地上,十根纤细的手指仿佛折断


    一般连动也不能动,胸前两对云润的雪乳上是数不清的齿痕和抓痕,粉色的蓓蕾


    此时红的似血,好半晌,竟从其中浸出一滴透明的液体出来,那是卢妃雪特殊体


    质而产生的香精,原本浓若母乳,此时却似清水一般。


    纤细的腰肢上是十根清晰的红色指痕,往下两瓣丰润的雪臀亦是如此,那臀


    缝甚至无法闭合,成了手臂粗细的圆洞,其中滴答滴答的洒着白浊液体。


    素来修长有力的大腿此时却弯折着再也直不起,两只精巧的小脚不时痉挛般


    的颤抖,那是被长时间的把玩而产生的肌肉记忆。


    这位权倾天下的宁文帝此时双目失去光彩,那让人不敢对视的眸子仿佛燃烧


    殆尽的石矿,死气沉沉。


    股缝间汩汩的白浊液体仿佛永远也流淌不尽,将其身体四周的冰冷泥地灌溉


    湿润,如此过了半个时辰,纪小凡站起身子,卢妃雪听见动静,竟是下意识的将


    身子蜷缩起来。


    小凡微微摇头,上前去握住卢妃雪的手腕,只觉后者身子不住的颤抖,显然


    是畏惧急了。不由得柔声道:「好了,是我不对。莫怕,不会再折腾你了。」


    卢妃雪眼眸中显出些许神采,却仍是不愿抬头。小凡只得扶着她的肩膀,轻


    缓的将其身子扶起来。然而便如同牵扯到伤口般,卢妃雪发出低吟,不住的喘息


    着。


    纪小凡未免大感后悔,捏着卢妃雪的下巴,将佳人的螓首抬起,虽然那双瞳


    孔仍不肯看过来,却总归是回复些许光色,不再死气沉沉。


    这次可真是欺负的狠了,只怕这小妮子日后都不愿再提起,更严重的或许对


    欢爱之事产生阴影,那可就难办了。


    正当纪小凡愁眉不展之际,卢妃雪的目光渐渐移靠过来,视线与他对在了一


    处。


    第十六章 婉兮清扬


    纪小凡大喜,赶忙问道:「你好些没?」


    卢妃雪却合上双目,不发一言。这更惹得纪小凡心急火燥,却又对其无可奈


    何,只得环臂拦住那纤纤细腰,将其抱起,举目四望,不知该去往何处,耳中忽


    的听闻水声,不由得眼前一亮,顺着水声寻去,行不多时,已是看见一泓清澈山


    泉,水流不息。


    原来太乙峰山顶终年冰寒,积雪数尺,山势越低温度回暖,积雪融化后便汇


    作溪涧向山下流淌,逐渐在此处聚集成泉,约莫三尺深,仅容的下一人。


    高逾数千仞的太乙峰顶所融化的冰雪,可谓至纯至净,不见半分杂质,甚至


    于可以清楚窥见潭底磨平的石块,连石缝间的水草都清晰可见。


    小凡说道:「这有个水潭,我帮你洗净身子,莫要惊慌。」


    说着将怀中佳人放入水中,那散乱的青丝长发在水面扶起,而卢妃雪白皙的


    肌肤在水潭中清晰可见,显得极为醒目,教小凡如何不沉醉其中?


    这泉水似乎有些许微凉,卢妃雪乍一进入其中,牙关竟是打起了冷颤,双目


    亦是睁开,无奈的看着纪小凡,说道:「你是真不会照顾人,可比红儿差远了。」


    「你还愿意同我说话。」小凡却没听她说些什么,笑道:「原以为你再不睬


    我。」


    卢妃雪瞪了他一眼,切齿道:「你真是……现下可满意了!」


    纪小凡喏喏说道:「谁教你出言相激,叫我怎么忍受……」


    卢妃雪怒道:「你还说!」


    小凡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我没说,不提这事了!」


    「哼!」


    卢妃雪转过头去不看他,手掌在潭水中轻轻拨弄,泛起阵阵涟漪,洗涤着身


    体上沾染的污浊。至于那些白浊之物究竟为何物,自然是不言而喻。


    沉默良久,纪小凡坐在潭边欣赏着美人入浴的香艳景象,倒也是风姿绰约,


    令人赏心悦目。


    哗啦!


    小凡眼前一晃,却见卢妃雪已经站起,清水形成的水幕在其身上散下,由于


    背对着小凡,所以只能欣赏到那诱人的背影。佳人肌肤光洁,沾着水渍泛起点点


    晶莹,两条光滑修长的美腿贴合的极紧。水面上的是丰润的臀瓣,顺着极为流畅


    的曲线而上,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那挺拔的光滑美背简直比暖玉还要细滑。


    这是一件艺术品,让人想要将其摆放起来整日把玩欣赏。


    卢妃雪伸手拢起湿漉漉的长发,落在小凡眼中,更是令其难以忍受,不由得


    向前踏出半步,伸出手想要触及那美妙的身体。


    岂料卢妃雪回眸一笑,轻声道:「不许碰我。」


    纪小凡手停在半空,颇为尴尬地说道:「就是伸手而已,没想碰你。」


    听着这无聊的辩护,卢妃雪莞尔一笑,当真是风情万种,美不胜收,纪小凡


    可以感觉心脏慢了半拍,这一笑简直令整个世间美景都黯然失色。


    好美!


    尽管这具美丽的身体已经被其把玩过无数次,内外每一寸都映刻在小凡的掌


    心与脑海中。但面对卢妃雪这展颜一笑,小凡心中再度涌起了强烈的冲动,想要


    将这美丽的身躯搂在怀中,再次狠狠的侵犯,再次令其在身下婉转承欢!


    这种独占的欲望像是水底的水草不住蔓延,小凡下意识的上前,卢妃雪却像


    是山间精灵的虚影,笑盈盈的轻轻躲开。


    抬起修长的光洁腿子,那腿缝间若隐若现的风光一闪而过,卢妃雪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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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水


    潭,站在岸边玩味的看着纪小凡。


    「想要我?」


    卢妃雪凑上前,眸光迷离的看着纪小凡的眼睛,待后者猛地点头,却又转过


    身去,只余下弥漫在空中的盈盈幽香,难以捉摸。


    「很可惜,某人自找的!」卢妃雪轻哼一声,说道:「偏诱惑你!偏不给你


    碰!谁叫你欺负我!」


    纪小凡哭笑不得,说道:「你这不是耍孩子脾性嘛?捉弄我不上不下的对你


    什么好处?」


    「捉弄你?」卢妃雪转过身,身上不着片缕,所有风光尽数落在纪小凡眼中,


    此时佳人胸前的一对丰硕雪乳颤巍巍的起伏着,其上的两点嫣红凸起显得极为可


    爱。


    「我卢妃雪敢欺负你纪小凡?」卢妃雪握紧拳头,瞪着眼前的男子,气呼呼


    的说道:「我哪有这个胆子?不过是好意说了句话,便被硬生生抵在树上教训了


    整夜半日!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你瞧瞧我这儿可还像样!」


    卢妃雪指着腿缝间,小凡可以看见那原本紧闭的玉蛤现在却显出圆箍似的小


    洞,缓缓翕动着,那正是小凡奋战整夜的成果。


    「还有!」卢妃雪简直是欲哭无泪,说道:「人家本是辟谷修炼,现在倒好,


    昨晚至今我可吞的少了?现在还有饱腹感,纪小凡,你真的是人?」


    小凡颇为尴尬,说道:「我知道错了。」


    卢妃雪凤眸狭长,瞧也不瞧一眼,半晌吩咐道:「宽衣。」


    小凡一怔,四处张望过去,不由得冷汗淋漓,说道:「衣衫都毁掉,现下实


    在是,实在是找不着备用衣物。」


    卢妃雪冷笑不止,连连说道:「好!那朕就这般赤身下山,教人看看,你纪


    小凡是何等威风!」


    「不不不!妃雪!」纪小凡思来想去,忽而说道:「你且披着我的袍子,咱


    们仔细些回去,莫要让人瞧见了。」


    「哦?」卢妃雪乜斜着眸子,似笑非笑地说道:「披着你的袍子?纪小凡,


    你莫不是太高看自己?朕乃千金之躯,凤鸾之体,你那衣衫是何等货色,岂敢,


    呀——!」


    卢妃雪话未说完,只听一声惊呼,小凡早已上前捏着她两只手腕,盯着那倔


    强的眸子说道:「啰里啰嗦!千金之躯?凤鸾之体?哼,我只问一遍,穿不穿?」


    「你凶什么嘛!」卢妃雪同样瞪了眼小凡,凶巴巴地说道:「给我留点面子


    会死不成!你欺负人家这么惨,还想要我怎么样嘛!我,我好歹也是个皇帝!」


    纪小凡无奈至极,只得说道:「好好!罪民纪小凡,斗胆恳请陛下宽衣。」


    卢妃雪好不得意,故作平静地说道:「事出权急,就依你吧!」


    小凡将身上袍子解下,披在卢妃雪身上,将大好风光尽数掩盖。本以为这般


    既可放心,岂料卢妃雪身姿高挑,那袍子止触其臀沿,下半身修长的浑圆美腿却


    尽数展露,反倒更显风情万种,令人怦然心动。


    「接下来该如何?」


    卢妃雪说着,却见心上人魂不守舍,只得凑上前去问道:「怎么?」


    纪小凡苦笑不已,说道:「没什么。只觉得世间万般美景风光,在你双腿面


    前也得黯然失色。」


    「啊?」


    卢妃雪怔了一怔,眸中划过羞意,跺脚道:「说什么浑话!腿有什么好看!


    再说,你整日把玩,还不嫌腻么?」


    虽如此说,目光却是悄悄下移,扫了眼自己的双腿。果真是玉琢无暇,神工


    鬼斧。两条洁白浑圆的腿合闭着,向下直至脚踝……无限遐思,难怪小凡整日不


    放手,这般珍品,若是捏一下是何等美感?


    卢妃雪被心中这想法惹得双颊绯红,自己竟然想要亵弄自己的双腿,这这这,


    岂不是羞也羞死了!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去,卢妃雪故作冷静地说道:


    「别管什么腿了,快些下山吧,红儿该等的着急了!」


    纪小凡微微一笑,说道:「好!」


    将诸多衣物残留收拾好,这才上前作势要将卢妃雪拦腰抱起。岂料卢妃雪却


    是疑惑道:「你抱我做什么?难不成,又要?」


    「总不能裸足下山吧?」小凡说道:「这么一双精致的赤足,我可不愿伤到。」


    卢妃雪哭笑不得,说道:「小祖宗,你手上鞋子不是我的?来,给我,我自


    己穿上。」


    小凡却是摇头,将手中提着的一对金缕挑凤的花履扬了扬,说道:「这么一


    双绝妙的美腿,配上裸足何等风情,凭空搭上这么一对凤履岂非大煞风景?还是


    不要穿得为好。」


    「你真的是……」


    卢妃雪胸脯上下伏动,两条明晃晃的腿子紧绷着,终究还是泄气,说道:


    「随你。」


    小凡上前将其拦腰抱起,两条玉白的长腿搭在手臂上,当真是美不胜收。见


    卢妃雪颇不自在,小凡低声道:「呐,我想抱着你嘛,这都不成的?」


    卢妃雪攥着小凡衣角,倒像个新婚小妇人般,柔声道:「你想抱自然无妨,


    我只怕你惹出火气来,又要欺负我。」


    「昨日是我不对,且带你回房歇息吧。」小凡大感心痛,说道:「我服侍你


    睡上一觉。」


    见小凡这般模样,卢妃雪扑哧笑道:「可别,您这服侍起来,只怕我上下都


    不得安宁,莫说睡觉,不被捉弄得昏过去算是好的。」


    小凡大为窘迫,话也说不出,只不住道:「我知错了,再也不敢。」


    卢妃雪伸出纤手抚着爱郎的脸颊,温言说道:「好小凡,莫要再说这话,你


    才没错。人家的身子素来任你采用,只要你觉得欢喜,我即为之而死也快意。」


    卢妃雪凑至小凡耳边,吐气如兰,低声道:「这副身子都是你的,至若何等


    羡煞万般风景的腿,也算不得什么,只管随意把玩便是。」


    「当真是妖精!」


    却见卢妃雪足尖轻挑,连带着一条笔直的长腿微微弯曲,犹如莲叶亭亭,一


    抹绯红小荷含苞待放;又似银枪挑雪,几朵梨花散落愈显轻灵。


    小凡恨不得伸手抓着那只不老实的小脚,让其再不敢这番肆意。终究还是作


    罢,只怕抓住那玉莲后再难松手,顺势摩挲起皎白的小腿,再难停手。


    卢妃雪抿嘴笑道:「可怜!快些送我下山吧!好生休息一番后再仔细服侍。」


    说是如此,只怕到时究竟是谁服侍谁可就难说了。念及此处,卢妃雪大为羞


    赧。悄悄看了眼爱郎的脸颊,却又显露得极为欢喜。


    第十七章 洛河潇湘


    小凡怀抱卢妃雪,自太乙峰另一侧下山,方圆十数里不见人烟,直至回到卧


    房,才恋恋不舍地将佳人放置床上。


    这许多路程下来,卢妃雪竟是连地面都未沾。


    「怎么偏要绕远?分明从山上下来进了城,不多时便可抵达。」卢妃雪知晓


    心上人的细末心思,故意促狭地说道。


    「你呀,明知故问!」小凡伸手拂过卢妃雪的柔顺青丝,笑道:「我可不愿


    你这副模样教旁人瞧了去。」


    卢妃雪眸光流转,说道:「袍子披在身上,又能教人瞧见些什么?」


    小凡手指抵在卢妃雪大腿上细细滑落,摇头说道:「我只盼你连手指头都不


    叫人见着。」


    「痒。」感受着爱郎的摩挲,卢妃雪心中莫名悸动,两只洁白的小脚不自觉


    地挑直,双腿无处得力,只得愈加绷紧。


    卢妃雪双目迷离,醉酒似得望着小凡,光洁的额头以及脖颈处皆是呈现出细


    微的绯红,这分明是潮涌的迹象。


    正待佳人情动之际,小凡却是收回手,笑道:「只滑过去罢了,竟惹得险些


    丢了,妙哉!妃雪,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


    卢妃雪趋于平缓,泪眼朦胧,委屈道:「什么嘛!偏偏你手指划过去那般爽


    利,却又停下来做什么!」


    小凡柔声道:「好啦好啦!你如今贵为至尊,又是绝顶的修炼天资,本该行


    事克己,懂得收束欲求才是,怎么偏偏于此等欢爱之事索求无度,毫无节制,如


    成瘾一般,稍有拨弄既情动难缠?如此下去。未免有伤身体。」


    纪小凡顾虑不错,卢妃雪能隐忍数年不发,一朝出手可令江山易主,如此心


    性该是何等隐忍克制?何以于男女之事却甘愿沉沦,难以自拔?


    「我,我不知道。」卢妃雪亦是觉着困恼,赌气似得说道:「这全都怪你!」


    纪小凡连连叫冤,说道:「怎么成了我的过错!」


    卢妃雪苦闷不已,说道:「我一瞧见你,心里就满是你,再想不到旁物!什


    么皇帝,什么天下,什么修行,都抛得一干二净,恨不得整日粘着你才好!唉,


    早些年心底虽也是爱极,并不曾如此荒唐,怎么现如今倒成了这般情况。」


    小凡听了,虽是哭笑不得,心里却是大为感动,卢妃雪至情真诚,感人至深。


    「反正今后我随你回宫,整日粘着我也无妨。」小凡握紧佳人的葇夷,轻声


    道:「从今往后,我再不同你分开。」


    卢妃雪光洁的臂膊从袍子里探出,凑上来环着爱郎的脖颈,二人肌肤相触,


    满目柔情,自是一番旖旎。


    「呐,我想要。」卢妃雪纤纤手指点在小凡的唇角,低低哀求道:「给我嘛。」


    小凡咬住卢妃雪的手指,顺势压在那娇柔的玉体上,手掌贴上去早已将那袍


    子解开扔在一旁,显露出其下掩盖着的绝美风光。


    卢妃雪眸中满是情意,双臂紧紧搂着小凡的腰腹,简直要将身上的男子融化


    在怀中,与其融为一体再不分开。


    小凡低头含住那薄薄的樱唇,舌头放肆的探入其中,卢妃雪的丁香小舌顺势


    缠上,二人不住的索取,像是沉溺在爱欲的漩涡中没有尽头一般。


    随着卢妃雪闷哼一声,二人已经是再度结合,感受到那火热之物进入体内,


    卢妃雪曼妙的腰肢蛇一般的扭动,玉蛤紧紧咬住那巨大事物,蜜壶更是传出一股


    吸力,将小凡锁在其中,难以动弹。


    「嘶,好紧!」


    小凡倒吸一口冷气,按理说卢妃雪虽是元阴紧致,但这几日来业已欢爱无度,


    纵使花径尤甚处子,也不该这般铁箍似得咬住才是。


    卢妃雪的美艳面庞,已经是媚眼如丝,气息炽热,香汗淋漓,显然是极为爽


    利。小凡犹自不知如何是好,那双春水似得眸子已经是瞧过来,露出浅浅的笑意。


    小凡叹气道:「你又捉弄我,是不是?」


    卢妃雪在其唇角轻轻一点,讨好似的说道:「莫要生气嘛。咱们就这般连作


    一体,心里满足更甚于身体快意,不是么?」


    「那咱们就这般下去,等红儿姐来找?」


    卢妃雪闻言,眸中划过些许笑意,小凡好奇道:「你笑什么?」


    「你谈到红儿。」卢妃雪凑到爱郎耳边,低声道:「我就觉得莫名的快意。」


    纪小凡愈加疑惑,问道:「为何?」


    「我先前,以为红儿姐曾同你恩爱。」卢妃雪抚着小凡的脸颊,柔声道:


    「心中总有芥蒂,纵使身为天子,终究是低她一头……」


    纪小凡苦笑不已,说道:「你这是何必?」


    「现下我知晓了。」卢妃雪伸出纤指点在小凡唇角,眸子中闪烁着盈盈波光,


    说道:「原来你竟未曾同别的女子亲密过,只我一个,我好欢喜。」


    「有你这么个天姿国色,哪里还看得上旁人?」


    小凡凝视着那双明若秋水的眼眸,低声说道:「幸好上苍垂怜,好教你我二


    人相遇。」


    卢妃雪腰肢轻柔摆动,檀口中又是发出森森低吟,食指点在小凡胸口,忽而


    明媚笑道:「也不知旁人的情爱又是如何,也是这样整日做个不停么?」


    小凡捏着佳人酥胸的嫣红之处,说道:「那可就难说了,世间男女相爱,该


    是更加朦胧甜蜜才是,那像我们这般不堪。」


    卢妃雪欲言又止,神色忽而一动,柔声道:「红儿回来了,快些起身,我服


    侍你穿衣。」


    纪小凡疑惑道:「你怎知晓红儿姐的动向?」


    「好啦,莫要再耽搁了。」卢妃雪颇无奈地说道:「这有何稀奇?我修行许


    久,难不成连这点本事也不能有不成?」


    「只是觉得这有趣罢了,可还有些别的法门?」


    小凡站起身子,卢妃雪细心的拾起散落的衣物,替其穿衣,听到这般询问,


    这位权倾天下的女皇帝眸中满是宠溺笑意,说道:「自然是有的,都是些小手段,


    你若是喜欢,回宫后我都教给你。」


    尽管国事繁忙,时间已是紧凑,但卢妃雪此时丝毫没有想到别的,纵使天大


    的国事,也要排在心上人之后。


    衣裳穿戴整齐,小凡却是莞尔笑道:「好妃雪,你光顾着我,自己可还是裸


    露着身子呢!」


    却见卢妃雪立于身前,不着片缕,肤如凝脂,玲珑玉体尽数展露在小凡眼中,


    双腿修长笔直,腰肢盈握,酥胸挺拔圆润,直教人食指大动,恨不得将这美娇娘


    扑倒在床上,狠狠的亵玩一番。


    「呐,」卢妃雪轻轻一笑,纤指点了点小凡的下体,那里鼓起一片,显得殊


    为怪异。


    小凡不由得羞怒,竟是伸手探入眼前佳人的潺潺幽径,以中指拨弄,若即若


    离。待收回手指却见那上面已经是沾上了莹莹水渍。


    卢妃雪瞪了一眼,啐道:「坏人!还不快些出去,将我的衣裳拿进来!」


    原来卢妃雪诸多衣物皆放置在门前的车厢内,却又不能一直披着小凡的袍子,


    这才出言相告。若是让红儿见了赤裸的皇帝,只怕会吓得面无人色吧?!


    「我很快回来!」


    小凡出门,见那匹马儿被拴在树旁,想来是红儿姐所为。


    车厢内犹自残留着卢妃雪淡淡的体香,以及男女欢合后留下的淫糜气味,想


    到前些日子同卢妃雪在车厢内共赴巫山,纪小凡未免心神悸动,光是这般撩拨,


    邪火竟有渐涨之势。


    「真是妖精!」


    光是想到卢妃雪的模样就已经是难以忍耐,小凡暗自摇头。


    卢妃雪所言,诸多衣物尽数放置于车顶。纪小凡抬头望去,果真见得在那车


    厢内顶端,还有个固定住的红木柜子,并未上锁。


    纪小凡稍微抬起身,将柜子里的衣物尽数取出。


    「这是……」


    除却寻常衣裳外,小凡看着手中这件九龙金丝云印袍子,不由得怔住,好半


    晌才将其放回。


    这分明是自己的龙袍,卢妃雪一直保存至今不成?


    各自取了白袍锦衣、流云长裙,想着车厢内的那套九龙袍子,纪小凡若有所


    思,待见到卢妃雪,不由得问道:「你为何还保留着那东西?」


    卢妃雪接过长裙,轻轻落落的着衣,举手投足莫不引人入胜,宛若绝美的风


    景,听得小凡这般询问,却是停下手中的动作,修长的美腿已经是掩在裙下,上


    半身光洁的美背却仍是裸露在外,反倒更显得风情万种。


    卢妃雪回眸一笑,当真是美不胜收,小凡亦是惊艳,久久无言。


    「你瞧见了?那正是你的袍子,我一直留存着,平日里也是亲手濯洗。」卢


    妃雪手指落在唇角,似乎有几分烦恼,说道:「毕竟十年前的东西,你若是想穿,


    身型想来不符。」


    小凡没好气地说道:「我穿那个做什么!皇帝是你又不是我。」


    卢妃雪歪着头,说道:「你是哦。」


    「我是什么?」


    卢妃雪提着裙摆,赤足走到小凡身前,目光柔情的盯着心上人的眼睛,好像


    要将自己心中的一切传达过去,那眸光炽热而平静,令纪小凡无法招架。


    卢妃雪红唇轻启,贝齿晶莹,微微踮起脚尖,下巴搭在小凡的肩膀上,低声


    说道:


    「你是妾身的皇帝。」


    25-10-30


    纪小凡身型微震,不知该说些什么,待卢妃雪站直了身子,目光复杂地说道:


    「何必做到这般程度?妃雪,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全都忘记了……」


    背叛、冷漠、放逐……这些,真的都忘记了吗?


    卢妃雪目光愈加柔和,说道:「小凡,不要忘记。你要记着眼前这个怀女人


    对你做出的一切。她永远都无法赎清罪孽,她罪有应得——所以说,你要永远在


    她身边欺负她,永远永远,不要分开。」


    纪小凡心潮迭起,刚想回应卢妃雪的情意,屋外却是传来上官红儿的声音道:


    「陛下可曾回来?渭城县令私调税制一案,已有几分进展。」


    吱呀!


    门扇大开,纪小凡衣着整齐走出,笑道:「这般操劳颠簸,辛苦红儿姐了!」


    上官红儿一袭黑衣,长腿细腰,身姿高挑,直发束起,右手按住腰间刀柄,


    眉间英气十足,颇有一番沙场克敌,所向披靡的英姿!


    「陛下可在房内?我有要事禀报!」


    小凡从陛下房中走出,这自然是令红儿浮想联翩。但若直接开口相询毕竟不


    妥,是以并未多言,还是办正事要紧。


    卢妃雪正于房内着衣收拾,小凡犹自着急,却听得淡淡威严之声传出,那正


    是卢妃雪的声音,平淡的说道:「进来。」


    红儿望了眼小凡,这才踏入房内。


    纪小凡并未随之,而是立于屋外静候。毕竟这涉及许多朝廷密室,定然牵扯


    诸多辛秘乃至机枢重臣,如此,还是不要知晓的为好。


    但刚刚走出没多远,却听屋内的卢妃雪唤道:「小凡,怎么不进来?」


    纪小凡苦笑不已,朗声道:「陛下与红儿姐暂且商议,我且进城有私事办理。」


    屋内沉默少许,但听卢妃雪默然说道:「那早去早回。」


    小凡欣然离去,一来是为了远离二人议话,二来既然决定进京,于渭城尚有


    三两好友,自当告别一番。


    第十八章 辞玉华章


    虽说这十年来,小凡多数时皆待在这破败宅院中不曾出去,但生计所需自当


    于旁人交流,是以也曾认识几个志同道合之辈。


    昔日小凡初至渭城,满心愁苦,寄情于酒,曾与酒肆沽酒,有幸得识酒肆主


    人,这店主姓冯名仪,乃是允辰七年的秀才,无奈三番应试再无成就,只得回乡


    专心酿酒贩卖。


    小凡常来沽酒,曾与其对饮数杯,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此番离去,应当


    告知。


    清幽月色,狗吠声不时响起。一盏如豆烛灯悬挂,代表着店家还未歇业。但


    天色确实已晚,门前酒坛已收起。小凡叩门,少许门扉吱呀启开,同时传来清脆


    的女子声音道:「来的可巧,再晚些就——啊,是纪公子。」


    头裹方巾身型纤弱,是为女子。借着灯色见其脸色有少许倦意,该是忙碌一


    天的缘故。而目光却有神,加之琼鼻薄唇,容貌颇为俏丽。分明身着粗布衣衫,


    难掩其姿色,


    女子名唤秀禾,与店家成婚多年,二人恩爱。秀禾当垆卖酒,实为美人添香,


    引得酒徒墨客者为之侧目。


    「夫君,是纪公子。」


    秀禾欠身迎小凡入内门,同时向内唤冯仪,一边收拾桌椅道:「公子请坐,


    夫君随后便至。」


    店内简陋,数个酒坛密封,唯有一方尚启,酒香扑鼻宛若置身酒池中,小凡


    接来秀禾的茶水,道了声谢。


    「这么晚,是与我喝酒来了?」


    冯仪跨步而来,竟然赤裸上身,热气腾腾,一口灌尽茶水,方才坐定说道:


    「适才几袋黄米,刚搬完你来了,早该等你来搭把手。」


    秀禾拿着布巾为其擦拭身上汗渍,为其添茶,颇有几分埋怨道:「纪公子晚


    来寻你,偏生惦记着人家卖力。也不披件单衣出来,这般粗犷,亏你还是个秀才


    呢!」


    小凡微笑道:「秀禾姐,不必苛责冯兄,如此行事比那皓首穷经的白面书生


    要强的多。」


    秀禾轻啐:「也就你夸他!」将那布巾扔在肩上,自顾地整理家务去,只是


    步步回首,悄然打量这边。


    冯仪不以为意,询问道:「小凡,你怎的这时候来,是有急事?」说着,连


    秀禾也停下手望过来。


    纪小凡沉吟少许,也不啰嗦,开口道:「冯兄,在下此来是为告别,你知我


    本非渭城人事,如今有人来寻,明日就该启程离开此地。」


    说完,夫妇二人皆是诧异,不待相询,小凡继续道:「此去一别,再见不知


    何年何月,或许不得相见。」


    秀禾闻言面露焦急,正快步走来,忽的又顿住脚步,幽幽问道:「纪公子缘


    何离去?去往何处?渭城虽小,却也得自处。莫非外面就比此地好么?」


    「实不相瞒,弟乃京城人士,家父触怒天颜惨遭入狱,牵扯我流放于此。幸


    得天子怜悯,如今得以家人团聚。」


    小凡不愿扯谎,却也不得全盘托出,只编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其实也全然无


    错。


    秀禾『啊』了一身,掩嘴惊道:「纪公子,原来是京城人士。」


    于渭城而言,京城是何等遥远而高不可攀之处。冯仪神色幽幽,叹息道:


    「小凡,我见你神色,知你绝非常人,不想竟是京中官宦家庭,前朝国姓也为纪,


    想你出生不凡。」


    「相识一场,如今分离,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说着,冯仪将杯中茶水再度饮尽,小凡亦是如此。喝完后,冯仪忽然说道:


    「秀娘,你且去里屋将那枚玉佩取来。」


    秀禾不得其解,莫非是要赠玉给小凡以践行?冯仪笑道:「你且取来,我与


    小凡有事商议。」秀禾听了方半信半疑去取玉。


    烛火幽幽,屋内只剩下小凡、冯仪二人。


    「小凡,你我相识多久?」


    「七年。」小凡唏嘘道:「冯兄,与你七载对酒,好似白驹过隙,弹指一挥


    间。」


    冯仪露出回忆之色,喃喃道:」碌碌无为竟数千日月。昔日风光处,如今落


    魄时;不得凌云志,凌云志不得……」


    无权无势的冯仪自幼展现出学识天赋,书院学究曾夸赞其资敏不凡,是个读


    书的种子。如此夸赞,令幼时冯仪在乡内传有神童的称呼,而其也不负名声,年


    仅十五岁便升为秀才,参加乡试。一时间风头无二,名声大震,邻里乡亲无不羡


    艳,都言老冯家出了文曲星,将来是当大官的好命。


    一切何等顺利,冯仪意气风发参加乡试。从此神童称谓戛然而止,连续三次


    乡试上无名,十年悄然而过。昔日神童业已黯淡,逐渐泯灭于众人。再也没有人


    关注老冯家的文曲星,多得是亲朋乡亲谈及冯仪,都会哦的一声,然后说:「我


    早看出来老冯家的儿子不行,跟他爹一样都是卖酒的命。山鸡窝里还能生出凤凰


    不成!」


    而随着放弃科举贩酒至今,又是七年已过。


    冯仪的思绪闪过,他抬起头,对纪小凡说道:「小凡,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


    你非寻常人家!当时确实存着结交攀附的想法,但这七年来相熟相知,这想法却


    也淡了。」


    纪小凡坦然而笑,举杯饮茶,说道:「冯兄坦荡,此事尔尔,不必再提。」


    「你觉得秀娘如何?」


    这问题来的奇怪,小凡没有多想,只轻笑道:「秀禾姐秀外慧中,实乃贤妻。


    冯兄得此妻,羡煞旁人。」


    然而,冯仪握着茶杯的手却变紧,少顷,在小凡的困惑中,忽而跪地抱拳,


    红着眼睛说道:「既如此,为兄有一事相求,请弟万勿推脱。」


    「这是为何!」小凡吃了一惊,起身来搀扶。


    冯仪颤声道:「我欲以秀禾相赠,再佐美玉一枚,万望弟于京内诸多大官面


    前,提携一二!」说着,竟长叩首于地。


    赠美妻美玉,只为博得提携机遇。纪小凡委实惊呆,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位对


    酒之兄,心中竟藏着此等晦暗想法!


    「啊!」


    盒子啪嗒跌落在地,原来是秀禾已寻得玉佩,刚进门全听得这番话,亦是愣


    神怔住!


    「冯兄不必如此,夫妻和睦,何必做的如此!」小凡望向门边的秀禾,叹息


    道:「秀禾姐,这——」


    话不说完,秀禾便已夺门而出。


    冯仪失魂落魄,面容苦涩,说道:「这些年来秀娘对你的心思,你莫说不知?」


    小凡闻言愣住,他非草木,岂能不知?若有若无的迷离眼神,多少次偶然对


    视的惊慌失措,过于亲近的嘘寒问暖,无不昭示着自己这位秀禾姐,自己的兄嫂,


    对自己有别样的情愫。


    「我与秀禾床第不和,七年无出。只因须得谈论至你方起兴致,更勿论数次


    见秀禾自渎,口中不住唤你名字。」泪水自冯仪脸颊流下,这位昔年神童,如今


    终是崩溃。


    「我幼年成名又落得泯然众人,父母脸面无光,视我如弃子,就连妻子心中


    都念着旁人。」冯仪目光低垂却有着光亮,低声道:「唯有入仕为官,方能一洗


    耻辱!」


    「适才秀禾姐听得你这番话,不知该多伤心,夜深寒冷,你速去寻她回来。」


    小凡叹息不已:「此事休要再提,况且我亦戴罪之身,自顾尚且不暇,冯兄保重!」


    委实太过荒唐,小凡不愿多待,起身告辞。行不多时,竟见昏暗处一倩影彷


    徨,不是秀禾又是谁?


    后者见了小凡,下意识藏匿。既然得见,小凡上前说道:「秀禾姐,还是速


    归家吧,冯兄再等得急。」


    俏丽的脸庞呆滞如木,似哭似笑,这位当垆沽酒的年轻妇人,终是泪流满面,


    哀声道:「家往何处寻?如此良人何?」


    小凡有心劝说,却难开口。冯仪慕官爵而献妻之举,委实荒唐荒诞。可怜秀


    禾,余生何往?


    「而我亦有悔。」秀禾眉目低垂,心思复杂难辨,低声道:「想他年少成名,


    如今落寞,定然心有不甘。而我心系于你,有违伦理,于他不公,今日之窘境,


    我亦难辞其咎。」


    「秀禾姐……」


    「嘘。」


    秀禾食指搭唇,微笑道:「小凡,今日我夫妇教你看笑话,你莫往心里去,


    我这就回家。而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一路珍重。」


    只留背影离去,那身影忽又转身挥手告别。继而愈行愈远,终于消失在视线


    中。


    这对夫妇的命运又该如何?未来可还能相见?无人知晓。


    天色渐晚,雾气朦胧,行走于城中偏僻小道上,寂寥无声,唯余月光清冷。


    冷风吹拂衣角,小凡不由得停下脚步,回首望去,但见城中万家灯火微黄,


    恰似星光如豆闪烁。念及平生,自打出生已在深宫,年纪尚小却登顶金銮,执掌


    权柄。虽说那时年幼的自己亦不过是外戚干政的傀儡,可总归顶着个皇帝的名号。


    待得卢妃雪入宫,情思懵懂,那倒是极快活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卢妃雪


    雷霆出手,竟将整个天下倾覆,将自己给赶到这边陲小城中,残结余生。


    不过,仔细想来,于渭城这十年光景,却并非不堪,现如今反而觉得异常快


    活,生活清贫却无拘无束,乐得逍遥,比做皇帝可快活多了。


    小凡微微叹息,若非卢妃雪百般恳求,自己绝不会离开此处,去往那名为皇


    宫,实为囚笼之处。


    不过,为何自己心中,竟是对卢妃雪生不起半分怨恨?纵使她的确是心如蛇


    蝎,心机深沉。难不成自己竟是个甘愿沉溺于美色温柔乡中的好色之徒?


    所谓千里江山,天下之主,于佳人展颜一笑相较之下,也显得无足轻重。


    繁绪思索,已经是回到宅子,卢妃雪屋子仍亮着烛光,小凡却并未前去打扰,


    而是回到自己住处,在椅子上静坐良久,沉默无言。


    少顷,他心中思绪浮动,提笔研磨飞快写下,继而低声吟诵道:


    「多情自古空余恨,无心从来玉面娇。浮生寂寂催人老,红颜皓首岁月刀。


    我非君子亦不器,黄烛红灯笑尔痴。何知古来皆有意,千里山川一色遥!」


    烛火燃尽纸张,又将灰烬吹拂,纪小凡脑海昏昏沉沉,眼皮似有千钧之力,


    多日辛劳终为困倦……


    时至次日,鸟鸣幽幽,小凡睁开眼睛,脑海清明,这一觉睡醒,感觉满身的


    疲倦都消散殆尽,整个人仿佛焕发了新生。


    「嗯?」醒过来的纪小凡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意识里依稀记得自己分明是


    倒在了桌子上。谁把自己抬到床上?


    小凡坐起身子,目光落在床沿,不由得怔住,一时竟是痴了。却见那身穿白


    色锦衣的绝美女子,正坐在床边,以手支颐而睡。


    衣袖滑落,皓腕如雪,面色宁静,呼吸平稳,宛若一尊精致的雕塑。


    本不愿惊醒沉睡的仙子,奈何起身之际,卢妃雪仍是转醒,双目缓缓睁开,


    露出其中秋水般的眼眸,纯净无暇。


    醒来第一眼便瞧见了心上人,卢妃雪唇角轻扬,心情显然是极为欢愉,开口


    道:「你醒了?睡得可还舒适?」


    纪小凡点头,问道:「怎么在我床边睡着了?若是倦了,何不上来?」


    卢妃雪笑道:「昨夜来寻你,却见早已在桌子上熟睡许久,这才将你抱在床


    上。我坐在床沿仔细照看,不想看得痴迷,竟也睡着了。」


    「你啊,睡觉有什么好看的?」小凡伸手搭在卢妃雪肩头,问道:「这般睡


    了一夜,身子岂不酸痛?来,躺下,我给你揉揉。」


    卢妃雪乖巧的起身,猫儿似地卧倒在床上。实则她修炼许久,身子骨极为坚


    韧,并不觉有何不适,但小凡既然如此开口,她也乐的享受照顾。


    卢妃雪半眯着眼眸,酥声说道:「好小凡,你昨日怎去了那么久,我还等你


    呢。」


    「昨日去拜访几位朋友,这才耽搁了。」小凡不愿提昨夜荒唐之事,只是说


    道:「叫你担心了。」


    床上佳人横卧,一副慵懒的模样,小凡手掌搭在那背上,虽是隔着衣衫,仍


    然能够感受到那些许温热,不由得心神摇曳,想入非非。


    「拜访朋友?是因为要走了,告知一声?」卢妃雪想了想,说道:「今儿收


    拾完毕,我们就离开这里,再要回来便不知何年何月。」


    小凡叹息道:「毕竟在此处生活十年之久,此番离去,心里总归是有牵念。」


    良久,卢妃雪低声问道:「有我陪着,你也不舍得么?」


    听得此言,纪小凡自然是感受到这位宁文帝的小情绪,不由得笑道:「你啊!


    还不知晓么?若非有你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陪着,只怕我是万万不愿离开的。」


    卢妃雪柔声道:「日后若是想念,我再陪你回来探看。只要你想,我什么都


    依你。」


    「好个情意绵绵。」纪小凡抚着佳人的柔顺青丝,喃喃道:「教人如何消受


    得起?」


    卢妃雪欲言又止,小凡伸出手臂环住那盈盈细腰,将其从床上抱起,置于怀


    中,低头含住那水润樱唇,待到唇分,才说道:「既已至此,不必多言,我们早


    些离去吧。」


    卢妃雪红着脸颊,轻轻嗯了一声。


    二人收拾一番,实则小凡并无杂物要带走,轻装简行,将门窗锁好,随卢妃


    雪上了马车,红儿身披斗笠,扬鞭轻喝一声『驾!』,马车便缓缓前行。


    同来时一般,晨曦微露,清风拂拂,守城老卒闾丘阖遥遥望见那马车行来,


    已经是纳头便拜,待车轴声渐行渐远,才敢抬起头观望,此时城外官道上的马车


    已经是不可得见,唯有青山云雾,依旧如故。


    闾丘阖扶着城门,注视着那空无一人的远方,良久才颤巍巍的回到城内。


    天高云淡,青山绿水,人来人往,无论生死,只有渭城千百年来不曾变化,


    如今这般,以后仍是这般。  [ 本章完 ]


    25-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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