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魔法
武侠修真
都市言情
历史军事
侦探推理
网游动漫
科幻小说
恐怖灵异
散文诗词
其他类型
全本小说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
我的书架
|
手机阅读
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听雪谱
【听雪谱(在落雪的尽头等你)】(415-427)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25-09-14
第四一五章.小门派审时度势
七神衍天变的机缘,源头是太乙真宗,饮水思源,自当回报和感谢。最新地址Www.ltxsba.me地址发、布邮箱 Līx_SBǎ@GMAIL.cOM
正好太乙真宗的队伍也就在不远处,罗盛当机立断,就要带着徐乐乐去拜见李药神和项、宋二人。
若是能籍此和太乙真宗建立些关系,那就再好不过。
三水在六大剑派中敬陪末座,明年就是六派大竞,原本门中就为此发愁。徐乐乐哪怕前途无量,但目前只有四元,远水估计解不了近渴。而且消息传开,其余几门说不得会因此忌惮,联手使坏设绊子。
若是能在此时跟太乙真宗拉上关系,等于多了一大强援,再不用时时担心被踢出六大剑派。
太乙真宗作为天下道门魁首,各家各派,哪个不想与他们攀上关系,得到他门“关爱的眼神”,却苦无机缘,而今徐乐乐因缘际会,巧得剑神传承,哪怕她自己将来成就有限,当下对三水剑派而言,就是一条可以攀附太乙真宗的红线,绝对实用。
参战群雄一起下山,有些快的已经入城,太乙真宗一行按说脚程最快,却没有入城,只在城外结营暂歇,罗盛带人拜访,请把守的道士通传时,意外得到了几个消息。
“江少盟主已经来致意过了?不在里头说话,已经走了?这么匆忙?霍兄和吴兄没来?这是为何?”
心里猛一跳,罗盛当即皱起眉头,回去与众人一说。年轻弟子大多不解其意,但几位长者却都觉得不对。
对面是太乙真宗,大家平日想巴结都找不到门路,这么好机会,那几家为何会这般作派?
大家的性命,都是被白大侠所救,感恩戴德,登门叩头尚且来不及,得了偌大好处,怎会连登门说声谢也没有?这事往小了说是失礼,往大了说,甚至是忘恩负义!
霍、吴两位都是老江湖,知晓厉害,绝不会在这等大事上失措,不寻常的举措中,定然隐藏着异常。
罗盛一琢磨,与几位师兄弟对视,登时意识到不妥,醒悟到先前没察觉的一点。
七神衍天变是中土武学巅峰,这点无庸置疑,却也是实至名归的禁忌!如今中土仍被八旗牢牢统治,官府岂会坐视衍天变重现?有份参与其中,会不会被视为叛逆?
若是之前,大家可能还不会如此顾忌,毕竟白大先生在一天,太乙真宗就有超然地位,但刚刚苍龙炮轰向项西楚,等同朝廷剑指太乙真宗,其中意味,耐人寻思。
难道……朝廷态度已经转向,再无顾忌,打算清算一切了?
那后头若是兴兵讨逆……
三水剑派众人这才醒悟,明白为何江万里来访后匆匆告辞,另两个甚至保持距离,连来也不来。
……那我们……
三水剑派根基浅薄,哪能搅和进这种大事?罗盛等人迟疑起来,不知该否该入营,徐乐乐看出不对,却弄不清楚,直接问道:“师伯,怎么了?我们不进去吗?”
“这……”罗盛迟疑片刻,作出决断,摇摇头,“不进去了,我们回去。”
“这是为何?”徐乐乐满面疑惑。
罗盛也不瞒着,简单说了情况,拉着队伍想要先离开,徐乐乐却不肯动,摇头道:“我觉得不能走。太乙真宗救了我们是事实,难道就为了怕惹祸上身,连声谢都不敢去说?做人……不该是这样的。”
“你……”罗盛恼怒,想要教训晚辈,徐乐乐直接拱手,执拗道:“我下场参与,也得了传承,无论如何脱不了嫌疑,师伯不愿去,便由我去吧。”行完礼,迳直往太乙真宗营中去了。
“这小妮子怎么如此不懂事?”罗盛等人走开才反应过来,气得吹胡子瞪眼,盯着少女背影低声骂道:“做人不是这样?你懂什么叫做人?能活着才能做人啊!”
罗盛暗自发怒,觉得徐乐乐这才四元,就这么不服管教,跟之前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后头要是真成长起来,那还得了?
打定主意,不能这么放任,要强行把人叫回来,让她知道规矩,罗盛却忽然想起她在衍天变阵中斩出的那一剑。
当时七大高手入位,在阵中真意引导碰撞下,精气神攀上巅峰,各自打出生平最强一招,融为一体,助项西楚一戟开天。
如有神助,徐乐乐一剑挥出,璀璨若旭日初升,气势、威力都超越了四元层次,就算是门中六、七元的高手,都没有她那一瞬的风采!
罗盛沉吟片刻,觉得自己都不敢说能接下那一剑,心惊肉跳之余,没法再把她当作寻常四元后辈对待,更隐隐觉得……这丫头就算成长起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听话,未必能好好为三水剑派所用……
太乙真宗营中,徐乐乐来访,接待她的是李东壁,两人一老一小,颇为投契,相谈甚欢。
宋清廉与项西楚在一旁守着。
见李东壁笑吟吟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就往徐乐乐手里硬塞,好像宠嫡亲晚辈一样,宋清廉低声道:“想不到,还是小丫头有良心,另外那两个畜生……早晚要他们好看。”
“若非他们两个站出来,这一回你与其他人亦难活命,功过相抵,就这样吧。”
项西楚意态萧索,并无怒意,摆摆手压下宋清廉,偏头叹道:“只可惜……筹谋多年,一旦面临抉择,我们仍不是被选的一方……团结同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宋清廉眉头蹙起,对这情形也是无奈。
天龙八旗统御数百年,中土武人仰其鼻息,早已忘了祖宗和血性,对朝廷只有惧怕,争着去跪,己方的图谋说到底也没有十足成算,连三成都够呛,否则也不用暗中筹谋,直接就扯旗反旗上了。
眼下这情况更是诡异。
原本以为这次围剿狼王,可以顺势团结中土武人,统合力量,扬中土之威,却不曾想,太多算计外的情况,反让群雄损伤惨重,更别说那一记突袭而来的苍龙炮,更使人心惶惶,己方陷于被动。
此事已经报给掌教真人,但该如何应对,师伯还没有回应,而朝廷那边也没有进一步行动,场面非常诡异。
难不成,那一炮不是针对三师兄,真是为了救援邪影才用上?这是什么胡来操作?
宋清廉弄不明白,正想着,忽然有急报传来,在群雄队伍中传开,说是被狼王掳走的白小先生幸运获救,已经归来了。
“啥?”
听报信的道士说完,宋清廉讶异脱口:“狼王都成地元了,他这样还能活着回来?谁救的?”
与项西楚对视一眼,两人都听出了古怪。
沉吟片刻,宋清廉一摆手:“走吧,进城去看看,都上路了!赶快!”
原本不打算入城,想说随时要走,这才在此地临时结营,只等门中弟子稍作歇息,顺便处理下可能的人情往来,就与项西楚一道,立刻先赶回龙阙山。
此刻却改了注意,斥喝众人赶着先入城。
城中,白夜飞已经回到了先前所住的客店,那间小院,还留着给他。
外头依然汇聚了大批群众,正在议论方才所见所闻。
“白小先生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全靠陆护卫,陆大侠啊!居然能逼退狼王,实在厉害!”
冬城山之战告终,山中消息传回,许多白小先生的拥护者都心如死灰,以为他这次必死无疑,赶来旅店这边,其实是为了纪念,等若奔丧。
没想到,还来不及奉上祭品,才刚烧起纸钱,就看到人在护卫陪伴下,平安回来,虽然看起来疲惫,但毫发无损,让众人几乎以为见了鬼,又惊又喜。
白夜飞进门前的最后一句,“陆护卫逼退了狼王,救我回来。”则让众人增添了无数的遐想。
狼王的凶威,之前已随无数场恶战而远扬,更有消息传来,说他不止逃离冬城山,还已经登临地元,中土又多一大敌,让本就人心惶惶的庐江城中,更觉不安,没想到白小先生身边护卫,竟能从狼王手下救人,这委实惊人了!
消息传开,许多江湖人围了过来,都想要见一见陆云樵。夹在中土武人被天煞和狼王弄得灰头土脸的当口,这似乎……就是另一道中土之光。
外头人越聚越多,议论纷纷,白夜飞理也不理,迳直回到自己房间。
陆云樵不在,已经跑去做新一轮的修练,不浪费一分一秒。又伤又疲的白夜飞也没有休息,简单服用伤药和补药后,就开始拿出纸笔,奋笔疾书,进行下一步的规划。
这一仗,得了很多启示,也真正明白了自身的处境。
自己现在的身份、背负的因果,已经没有苟起来发育的可能,卷入的事一件比一件大,可以想见后续也不会消停,还有更多麻烦等著。
偏偏自己实力不足,手头的资源还是太少,接下来有必要用更多的手段去搜罗。如果说,资源都可以买卖得来,自己其实还有更多的东西可以交易。
回头审视,身为异界来人的自己,拥有的东西虽然微不足道,但说不定……可以用来投资,如果投资在对的人身上,获益千百倍计。
白夜飞一路思索,已经有了想法,此刻将这些两世所见融汇,点子一一写在纸上,籍此整理思绪,同时也盘算著宋老五几时会上门?
自己回归的消息放出,还专门点出是陆云樵把自己救回来,太乙真宗照说很快就会来人……
猛地一下哆嗦,白夜飞停笔看了看桌下,笑著称赞。“你做得很好。”
桌子底下,温顺的少女探出头,笑靥如花!
在白夜飞赤裸的胯下跪着,云幽魅把青丝捋到脑后,俯身用香舌舔了舔肉菇,柔声道:“哥哥真急……才一回来就要,都不休息的。”
归来后,少女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上面是长袖衫,下面是水蓝色青花长裙,脚上一双黑色短靴,配上她那漂亮的脸蛋,披散的黑发,白嫩的皮肤,看上去娇俏又可爱,充满青春的味道。
云幽魅红唇沿着茎身而下,直至舔到根部,然后扭脸至另一侧舔回肉菇。
肉茎经香唾滋润,变得亮晶晶的,少女俏舌绕着肉菇舔了一圈,然后张开红唇,努力吞下肉菇,显得有些吃力,她吞入小半,便左右摆动俏脸,缓缓吐出。然后外含。
如此再三,白夜飞爽得眯眼,低低道:“又进步了啊,动作这么熟练,不愧是每天都有在练的!”
云幽魅甜甜一笑,一边舔棒一边道:“最近哥哥忙,没侍奉哥哥,我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唔!”
白夜飞把云幽魅的头往下一按,下身向上一挺,肉茎几乎入喉。
少女顿感不适,却没有任何反抗,肉茎猛然又插,已入三分之二,云幽魅俏脸憋红,香腮鼓起,含着肉茎欲咳未咳,努力适应,白夜飞却毫不留情,向上一顶,用力摁住妹妹的后脑。
“噗!”
禁不住本能反应,云幽魅口中低低一声呕,嘴角口沫溢出,只见肉茎几乎尽根没入,余不过少许。
肉菇终于突至深处,插入美少女的喉咙。云幽魅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任肉茎噗噗猛肏,干得小嘴里口水乱冒,两眼翻白。
白夜飞肏了一会儿,猛然把肉茎退出,只见秀雅端庄的美少女,红唇哆嗦,嘴角一串串口水磨出的白沫,美眸隐隐泛红。
“如何?还受得住吗?”
云幽魅咳了半晌,喜孜孜看向白夜飞,“没有问题……只是第一次有些……不太适应,但哥哥自己要忍住……别射在里面了!”
白夜飞讶道:“这也太小看人了吧?我为什么这样这会射啊?”说完,看着美少女的娇态,下身燥热难忍,立刻把云幽魅螓首按了下去。
“啊……”
云幽魅抬起头说半句话,便又被肉茎堵住。
“哥哥……肏嘴可以……口爆不行……唔!”
少女说一句话,挨一下插,肉茎在嘴里越来越硬。
白夜飞爽到不行,粗喘道:“就这样,肏一下浪一声,爽!”
“哥哥……唔!”
“不要插嘴……唔!”
“不要射里面……嗯!”
白夜飞猛然抱住妹妹的脑袋,猛插十多下,用力一顶,云幽魅呼吸一窒,感觉口中肉茎一胀一缩,她无奈地闭上眼眸,双唇含紧了肉茎。
幸好,白夜飞记得自家妹子的请求,又用力挺了一下,在临界点之前,紧急拔出肉茎。
发现哥哥重视自己的话,云幽魅笑逐颜开,眼神一下亮了起来,素手绾青丝,仰面开红唇,小香舌轻舔,既清纯,又性感,作著无声而淫靡的邀请。
承受着少女的魅惑,白夜飞心朝澎湃,伸手往桌上一指,“小骚货,连你哥哥都不放过,给我趴下受罚!”
“是!”
云幽魅趴在桌上,一对浑圆的肉团压出了分量,白夜飞掀起青花长裙,一把扯下亵裤,死死压住大白屁股,肉茎从臀沟穿过,轻车熟路地插进了花谷。
将妹妹压在身下,白夜飞在她耳边道:“不让哥哥我插嘴,就乖乖让我插屄,很公道吧?”
云幽魅脸一红,蹙著黛眉,感受着玉户里的肉茎,柔声道:“哥哥都插进来了还问……”
“啪!”
“哦!”
“啪!”
白夜飞手撑著上身,脚蹬地面,铁胯压住云幽魅的雪白肉臀,用力干了三下,每一下抽w`ww.w╜kzw.ME_插,都带得大白屁股一阵摇晃。
“你不同意,我现在立刻就拔出去啊。”
云幽魅笑而不语,这种时候,那就是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怎么可能舍得让那宝贝离开?
“快点,让哥哥好好操操你,趴桌子上,屁股翘给我。”
“翘著屁股挨肏……太羞耻了!”云幽魅侧身回看,媚眼如丝,“但如果是哥哥……可以的唷!”
“小骚货!连这话都会说了。”
把住妹子的纤腰,白夜飞往上一提,云幽魅撑起上身,然后在兄长的摆弄下,像4v4*v4v.u母s狗一样趴跪,把大白屁股翘给了哥哥。
仍不太满意,白夜飞把妹妹双手向后一拉,云幽魅的俏脸一下子扬起,被兄长把她的手放到美肉丰臀上,狎笑道:“大腿夹紧,用手扒开屁股。”
“好。”
云幽魅白嫩小手十指纤纤,亮甲犹如雪贝,带着羞耻,扒开雪臀,俏脸贴在桌上,往后望去,只见男人兴奋得两眼放光,得意地欣赏着她的羞耻姿势。
强烈的羞耻,少女并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习惯性将之隐藏在素来的淡然底下,表面不露痕迹,却终究还是在益发急促的呼吸中,显露了痕迹。
如果刻意强忍,不是不能压下这羞耻,和哥哥的意愿相比,这种程度的小小耻辱,不值一提,只要这么想就能好过,但……这不是哥哥喜欢看到的。
翘起雪臀,主动迎向后方充满色欲的目光,云幽魅像水蛇一样扭起小蛮腰,凸显自身的强项。
随着摆动,美少女胸前的圆硕玉兔,隔衣在桌上按压变形,展露的艳丽风情,令白夜飞的呼吸一下粗重,猛地一把,在那粉嫩的大白屁股上留下红印。
啪!
被这一拍,云幽魅仿佛浑身通了电,玉户口一串淫蜜翻出,脸颊发烫,下意识转过头去,躲避兄长的目光。
白夜飞没去细理少女的微妙心情,挺着肉茎来到妹妹屁股后面,握著茎身,在她夹紧的肉缝里上下一蹭,跟着用力一挺。
“啊~~~”
云幽魅娇躯向前一耸,双手险些把不住屁股。
一茎入户,白夜飞骑着妹妹的屁股,恣意肏干,力道不是很强,但胜在姿势刺激,性感的画面动人,无论是哥哥还是妹妹,都很快到了激昂边缘。
白夜飞连忙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忍住崩溃冲动,抓住云幽魅双手,把她上身拉了起来,圆硕的雪乳在衣中摆荡,险险就迸开衣扣,跳跃出来。
“小嫩屄,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你很喜欢这种姿势啊。”
无言以对,云幽魅闭上眼睛,任哥哥摆弄。
两人仍连结在一起,体位很容易摆好,白夜飞担心一下把云幽魅肏倒,没有直接发力,而是拉起她的手臂,站稳步子,跟着猛地一插。
“啊!”
像被一根强而有力的钉子透肉打入,云幽魅被肏得修长玉颈扬起,一头长发甩到美背上,如海潮般披散开来,由于上身被拉起,玉背纤腰配合大白屁股,弓出美妙曲线,加上被扯起的雪嫩胳膊,犹如一把白玉提琴,而男人便是掌握这把提琴的主人。
只是,搭在这把提琴上的不是拉弦,而是一根肉茎。
啪!啪!啪!
“啊……啊……啊……”
密集的肏干接踵而至,肉茎在雪白的臀沟里横冲直撞,毫不留情地刺著娇嫩花径,一次又一次把云幽魅贯穿,敏感的花心更被肉菇凶猛蹂躏,让她不断顺着乐手的操控,奏出美妙的仙乐。
“噢……哥哥……轻点……”
颤抖而淫媚的呻吟,从红唇中频频送出,一对豪乳随着颤抖的胴体,终于崩开了扣子,甩出淫荡的奶浪。
“骚货,说,哥哥在干什么?”
白夜飞频率忽而改变,轻轻抽两下,然后用力一顶,云幽魅顿时娇吟ww?w.ltx?sfb.し○`??,“啊……哥哥在干我!”
得意无比,白夜飞又插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啊……我在挨肏!”
淫语拷问,冲击女子的羞耻心,云幽魅无复平日的娴雅文静,娇羞无奈地迎合,说出各种淫荡撩人的浪语,而正在肏她的男人听来,这是最好的助兴剂。
“骚小妹,以后挨肏要大声叫,懂吗?”
白夜飞一拽云幽魅的玉臂,同时胯下凶猛一击,啪叽一声,干得云幽魅玉足都踮了起来。
“啊……哥哥……轻点……”
“轻点什么?”
“轻点……轻点肏我!”
“嘿,我怎么觉得你喊轻点的时候,是要我用力?”
白夜飞又给了妹妹一下。云幽魅股间一麻,一串淫蜜滚滚而出,随着肉茎往外一拔,噗嗖嗖冒出。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肉茎往后一抽,跟着又顶开肉缝,云幽魅告饶道:“别肏了……哥哥……啊!”
白夜飞再次开始大开大合,全力猛操,把美少女的雪臀撞得啪啪作响,同时笑道:“为什么别肏?你不想要吗?”
云幽魅仰著俏脸,感受着体内如山洪暴发的快感,放声浪叫,“啊啊……哥哥……哥哥……想要……幽魅想要……嗯嗯……想要你全射进来……射在里面……不是嘴里……啊……不是身上……只在里面!”
再是迟钝,白夜飞也听得出少女娇喘中的炽热爱意,振奋道:“妹子,夹紧屁股,哥哥要射了。”
“射、射进去……射我里面!”
“满足你心愿,这回哥哥要射你屄里。”
从后面抱住妹妹的浑圆豪乳,白夜飞尽情释放,把自己污秽的欲望,全数发泄在身下的纯洁胴体里…
第四一六章.主角的坚持
结束一番辛苦,白夜飞挥挥手,让妹子将屋内收拾一番,重新沏茶,等待客人的到访,并趁着空闲,将刚刚想到的东西在脑中又过了一遍,做细部整理。
自己始终是外来者,对环境的了解不足,特别是种种陈年旧事、只口耳相传的潜规则、潜知识,简直一无所知,一些前因后果亦不晓得,没法对情势作出正确判断。
刚才回来路上,陆云樵做了一些说明,自己才知道邪影与项西楚大战时,那道跃空而来的青龙之影是什么东西,更明白项西楚被那东西打中又代表了什么。
朝廷要对太乙真宗下手……在场目睹之人,恐怕都会这么想吧。
从正面意义来说,这是足以让战火烧遍中土的大劫开端,但……不同于搭档的忧心忡忡,自己却感觉……事情应该没那么严重,因为……皇帝老板和北静王想要的,是与中土人和解共生,在这个前提下,没理由与太乙真宗反目。
如果这次攻击源自他们授意,那之前郢都的时候,他们种种作为就显得极为荒谬,总不成是为了麻痹太乙真宗,故作友好?自己不认为会在这上头看错老板的心意。
更何况,从现实层面说,这边方圆几百里,密侦司的人都给清光了,就算皇帝老板真想做点什么,也没人能执行,那一炮不可能是朝廷旨意。
帝后犹在夺权,新旧两党争斗不休,朝廷哪来的魄力与太乙真宗翻脸,清洗中土武人?
从这角度想,那一炮很大可能是旧党的暗中活动,甚至……只是某种意外!
血滴子入局,是为了截取狼王手上的天经传承,同样不像要对太乙真宗下手,当然在这一点上,自己不是太肯定。
此外,有件事自己也不敢肯定。从宋老五的剑符阵中遁出时,邪影最后的感知,隐约捕捉到一丝远方的气息……很微弱,不好辨认,依稀就是那杯小绿茶……那个位置,也正是苍龙炮轰来的方向。
如果这感应为真,有一定的可能,整件事是误会。
绿茶公主身份尊贵,极为得宠,偏偏做事胡来得很,拿苍龙炮出来轰一发玩的可能性不高,却绝不是没有,搞不好……她甚至不是想轰项西楚,想打的目标是邪影,遗憾误中副车。
顺这思路下去,整件事根本没那么严重,甚至不需要澄清,只要朝廷后续没有动作,就足以平息大部分疑虑,而若再派使者暗中澄清一下,就能万事大吉。
毕竟,后来天煞出场,自己又招来了凤泼妇的洗地导弹,冬城山死伤惨重,幸存者的注意力自然转移……
自己原本是这样想的,但在回来的路上,老妹一路低头刷手机,从一些论坛上得知了战局下半场的情况。
冬城山上的伤亡,比自己预料的要轻得多,这是好事,但天煞遁走,诛神箭巨爆之后的发展,却让自己目不暇给。
当代剑神白扬眉隔空一击,禁式七神衍天变重现世上,助群雄死里逃生,徐乐乐竟然还趁机露脸,一跃成为中土新星……
一连串的事,都在预料之外,自己万万没想到被传送走了之后,居然还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从中感觉到的气息,就是老板要糟!
八旗与太乙真宗……不,与中土人之间的互信薄弱,苍龙炮与七神衍天变,若只出现其一还好,容易揭过,但两者齐出在冬城山上,虽然可能是误会,可能只是无奈之举,却一下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一再擦枪走火,如今就像两根已经点燃的引线,快速烧向尽头,最终若是炸开,老板屁股下的龙椅,椅子上的人,都可能粉身碎骨。
一场误会,引爆中土大战,听起来有些荒唐,但只要想到一个王子出访时遇刺,最终搞出一场前所未有的世界大战,这就一点也不好笑了。^新^.^地^.^ LтxSba.…ㄈòМ
作为密侦司唯一亲身参与的当事人,自己在醒悟事情严重的时候,立刻汇报了情况,并且进献了拆弹的策略,希望能第一时间化解误会。
但……这个策略能否被采用,采用了能否执行到位,又能否有效?其实全无把握,毕竟真正会炸死人的,不是引线上的小火花,而是其将点燃的东西!
……是中土统治与统治者之间两百二十几年的摩擦积怨,是天龙八旗出身与立场的尴尬。
按照自己的理解,除非八旗能够统合意志,作出根本性的抉择,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拆掉这个炸弹,就算不在今天炸,也定会在未来某一天爆炸,越拖,爆炸的威力只会越大,历史早已经注定了它的必然性!
自己并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只要别在皇帝老板屁股底下爆炸,连带自己也被卷进去,那就好了。
以自己的身份,这些国家大事本来轮不到自己操心,这次建言献策,行与不行,横竖使不上力,也不用多费心思,倒是有几个讯息,更值得留意。
一是自己身为穿越者,上头还有个货真价实的神明罩着,怎么看都是主角命格,但为何这一路走来,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气运加身?自己一路开挂,好处还没他们捞得多。
同样跟狼王不打不相识,自己就只有被连累的份,搭档他得了传功不算,就连徐乐乐都有机会被灌顶,自己这边灌完,马上有别人接着猛灌,这到底谁在沾谁的光?
而经此一役,徐乐乐的利用价值有极大提高,她本来就是自己搜集念的重要支柱,还是当前唯一的成功案例,极为可贵。
这次入山,先前累积的念消耗掉,手上的底牌少了一张。体验过邪影上身的好处之后,哪怕存在很大风险,自己也无法舍弃这张牌。
后头若想再发动,就得继续积攒念,而当前开发新的支柱还没有头绪,仍得从徐乐乐身上想办法,一定要加强掌控。
她这次挤身七神,崭露头角,前程广大,一下超乎了预计,后头可不光是得到门中重视那么简单。
多年青黄不接的三水剑派,肯定会将她看成中兴希望,加倍力捧,但估计也同时会加强对她的控制,以免一番辛劳最后落空。
这样一来,若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后头就要低调,当前已是与她加强情感联系,进行投资的最后机会了。
如果没有意外,六派大竞之后,徐乐乐将彻底起势
,只要能取得成绩,她就会以剑神传人,三水拯救者的身份,一跃成为江湖新生代最亮眼的星!
那时候,就轮到自己高攀不起了,人家未必还记得一年前,是自己改变了她的人生。
这件事情,必须加紧做,除此之外,老妹情报搜集的事情也很诡异。
自己本以为手机在这边是高级用品,用得起的受众不多,很多东西还处于初始阶段,所以并没有急着利用。
可冬城山之中才刚落幕,论坛里面就有人在讨论与爆料,代表用这东西的大有人在……如果这东西已经热火,那很多商业模式大可水到渠成。
这里的人,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己却清楚,哪怕还做不到传输影音,只有文字,这里头也有很多商机蕴藏。
博客、网购、文学创作……这些在影音时代已过时的东西,在这边正如旭日东昇,而若是后头平台技术还能升级,有办法搞出影音传输,那各种的短视频、直播、带货……自己在这里哪怕不靠修为实力,也一样可以引领历史潮流……
信息时代,天翻地覆的变化,当中蕴藏的机会,让白夜飞只是想着,就满腔豪情。
这些东西若是能利用好,对世界的影响,可能比天元者还大!
白夜飞笔下不停,整理思路,忽然很想见一见凤婕,白大先生也可以。
这两位是这个世界的手机奠定人,虽然也拿来进行商业用途,却没有意识到它真正价值,要是能与他们谈上一次……
“哥,喝茶。”
思索同时,云幽魅递来了新泡的热茶,白夜飞瞥了她一眼,忽然意动,将笔记和茶都放到一旁,指了指桌子,让云幽魅趴到上头。
云幽魅放下茶托,趴在桌上,露出姣好的雪白小腿与白罗袜、黑绣鞋,眼神颇感讶异,“不是有客人要来?”
白夜飞笑道:“这不是还没来吗?先做点别的消遣,两边不耽误。”
白夜飞等客同时,城外一角。
冬城山的支脉延伸至此,几近平地,只有略微起伏,上头草木繁茂,郁郁成林,林间溪流曲折,岸边生满青苔杂草。
溪水是从山中流下,冰冷透骨,清澈见底的水中,大大小小的石块,都是从山上冲下,渐渐磨平了棱角,堆叠在一起。
近来雨水较多,溪水湍急,溅起无数白花。
一具著黑衣的女体,在水花的簇拥下,自上游漂下,最终在一处曲岸搁浅,上半身冲上了岸,下半身还飘在水中。
女子身上的衣物本就高度贴合,被水浸泡后,更紧紧贴著肌肤,曲线毕露。
纤腰盈盈可握,翘臀圆润,浮在水上,呈现完美的心形,勾起雄性本能的邪火,她大半身体泡在冰冷的溪水中,没了动静,犹如死尸,肩上金发灿然……
第四一七章.作大事有静气
冬城山之战进行的同时,气氛紧张的不光是决战之地,更包括遥远的京城。
宫城外,某处隐秘所在,密侦司的总部,隐秘情报从各方汇聚于此,由北静王亲自处理。
自冬城山之战开打,颜龙沧澜就亲自坐镇此处,半步不离,等待着结果,一切情报都要汇总过来,由他亲自过目。
算起来,自群雄入山起已经一日,战事行至尾声,一条条最新急报不断送来,颜龙沧澜看着手下进进出出,凝重的面色里暗藏着几分无奈。
按说自通识符现世,千里传讯之法普及,根本不需要这样由手下一条条将消息送来,自己只需要打开通识符,查看报告就好,但……如此神物,造价不菲,售价更极为昂贵,纵是密侦司或血滴子这种特务组织,背靠国家,也无能给所有成员配备,顶多每个干部领取一支。
除了费用,还有别的问题。
通识符出自白大先生之手,又由五大教御之一的天工宋长庚负责量产制造,可以说,整个项目都掌握在太乙真宗手中,普通人也还罢了,朝廷是万万不敢使用的。
硬件制造、软件运作,全不握在手上,重要军情若全用通识符通传,生怕什么通讯都被看光,各种机密落入人手,所以当年才许以国师之位,聘请凤引朋,并给出大量资源,让其开发出黑木令,抗衡通识符。
本来,朝廷有了黑木令,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照说无虞,但现今情况却有不同。
仁光帝亲政以来,新、旧两党斗得厉害,连理应听命皇帝的舆情司,即“网管部门”,也两面效忠。
平常的普通情资还好,但密侦司所独掌的机密情报,颜龙沧澜万万不敢使用黑木令传递,只能用一些古老的苯方法。
结果,就是无足轻重的消息传得飞快,重要机密反而耗时甚多,屡屡拖延,这样的窘境连血滴子那边也是一样,真是不知何苦来哉……
最新的报告递到手上,颜龙沧澜草草扫视之后,心情极为阴沉。
自己之所以离开郢都,出掌密侦司,一方面是真心想替皇兄做出些成绩,一方面也希望能缓和他与母后之间的关系,弥合新旧两党……如今的八旗,实在禁不起内耗了。
初来京城这些日子,自己是做出了些成绩,新、旧两党之间的争端也有缓和趋势,本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谁知情况突变,这次血滴子忽施辣手,将庐江府的密侦司全数屠灭,下手之重,半点情面不留,是密侦司创建以来最重的损失,同样也重重甩了自己一记耳光。
……我还是太过天真了啊。
颜龙沧澜无奈苦笑,本以为自己能成为新、旧两党的缓和地带,也的确有些薄面,但也就只是薄面了。一旦碰触利益底线,皇家内也没有人情可讲,不,该是更没有人情可讲。
……到头来,事情完全脱轨了啊……
暗自感叹,颜龙沧澜满心遗憾。
天洲四不祥凶名赫赫,能斩除其一都是天大成绩,能让密侦司这个新生组织完全站稳,其中天煞作为四不祥缘起和当中最凶名昭著者,自然也是皇兄与自己的目标,特别他与中土武林间的血海深仇,若能取其性命,更能得到中土人心。
只是,碍于天煞的身份,想要他性命自然困难重重,就连皇兄也只是粗略布置,下了些闲棋,不料却有所获,收集的情报,让己方把握到他与狼王之间的恩怨。
谋取狼王,本是一妙着,其熟知北地风情,能让己方对兽蛮动向掌握更深,还能代为探查御字归龙图的线索,是难得的人才,若能取回御字归龙图,皇兄将得到八旗衷心支持,朝廷自此再无党争。
可惜,本来绝妙的布局,因为狼王自把自为,南下之前,为私仇杀天煞独子,更盗出传承物,让事情变得复杂。
消息走露后,血滴子变更了态度,从原本习惯性妨碍己方计划,变成全力堵截,甚至不惜在庐江屠杀,也要夺取传承之物,打了密侦司一个措手不及。
……天经传承,的确值得如此大动干戈,是我们大意了……不过,这也是极好的幌子,或许让他们错过了真相……
颜龙沧澜暗自感叹,不幸中的大幸,是己方委托狼王调查御字归龙图之事,没有外泄,后党注意力全放在了传承物上,想必会误认为皇兄意在神掌传承,借此谋求天元,不会发现真正的目标。
只要这个秘密不泄露,当前损失就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只是如此一来,己方彻底失去了对事件的掌控,不知最终结果会是如何?
……最糟糕的点在于,天煞那厮被引了过来……
按照原本计划,狼王会战中土群豪,进阶地元之后,会被己方主导洗白,他这一路虽然杀伤人命不少,但并不包括几大派的菁英,尚有缓颊余地,只要势造好,未必不能来个英雄惜英雄,一笑泯恩仇的戏码。
但狼王不受控制,此行杀戮太过,让计划才开始就砸锅,之后引出天煞,更是此次最大误算,加上庐江府周围诸事主导落入血滴子手中,让事情已不可能按己方设计发展。
当下,那群阉人既要夺取狼王的传承物,还要拦住天煞,却不知如何做到?六大总管齐上,都未必是天煞对手,真要遇上,除了道歉赔罪,交出狼王,还能有什么别的收场?
而根据最新情报显示,天煞来得太快,血滴子未及汇齐人手,安德门只能征召中土的地元高手,仓促迎击,两边已经撞上,若此战伤亡惨重,皇兄想与中土人和解就更难了。
……只希望他们机灵点,把损失控制在承受范围内吧……
颜龙沧澜叹息扶额,开始筹谋善后工作,最重要是接回狼王,偏偏连这位大爷现在跑到哪里都没线索……
“王爷!”
门外一声呼喊,不等回应,一名军官快步进来,手上拿着最新的情报,一脸紧张,连规矩都顾不上了。
颜龙沧澜本想要接,见手下的样子,摇头道:“遇大事,必有静气,你这像什么样?”
镇定端坐,颜龙沧澜摆摆手,“发生了什么?念出来!别紧张,这里是密侦司,天大的事情,我们都定能处理。”
“是!”军官应道,脸上的紧张平复不少,眼里钦佩,暗自赞叹王爷虽然年少,却是做大事的人,跟这样的人做事,什么困难都必能克服。
军官来不及汇总整理,将几份情报依次罗列,不疾不徐念出,颜龙沧澜听到安德门带着一众武者拦住天煞法驾,想要谈判,对方却二话不说就开杀,心下了然,这是还不来及跪就直接被打,充份代表了对方的蔑视:无论中土武者还是天龙八旗,都不在其眼中。
……该死的东西,如此狂妄,总有一天,要你的命!
颜龙沧澜心中大怒,表面却淡定自若,想了想又道:“天煞南下,情报非是隐秘,太乙真宗就算之前没安排,也应该另外追派了高手前来,当会在此时露面,我估得不错吧?”
“王爷神机妙算!”军官脱口惊赞,紧张尽去,“天煞法驾降临冬城山后,李东壁果然露面了。”
“太乙真宗既然入世,就必有后手,他们与极乐佛宗之间亦有深仇,不会让天煞如此猖狂,这不难料到。”颜龙沧澜淡淡说着,随即皱眉,“怎么来的是那位药神?他可不算战力,来了也意义不大,难道……是带了什么厉害法器来?”
“王爷又中!”军官愈发兴奋,“他带了一面阵旗,召唤了白扬眉现身。”
“剑神白扬眉?他居然出手了?”颜龙沧澜一惊,“他被太乙真宗上下奉为未来掌教,实力深不可测,直追五大教御,他若是现身,应该能与天煞有一场灿烂之战,却不知结果如何?”
颜龙沧澜目光期待,军官却摇头道:“没有,两人之间恰好错开,白扬眉出手,主要是抗衡诛神箭,拯救中土武人,而天煞的如来神掌虽然厉害,却一早就被突然出现的诛神箭打跑了。”
短短话中的信息量超乎想像,颜龙沧澜傻眼当场,半天反应不过来,好一阵才愕然道:“诛、诛神箭?怎会有的?”随即意识到另一个关键,大惊道:“天煞练成如来神掌了?”
两大震惊,颜龙沧澜一时失态,察觉到手下的讶异眼神,连忙稳住,淡然道:“这也不是太意外。天煞当年就几近地元顶峰,这些年进境非凡,恐怕已经只差半步,就能晋升天元了。不过……项西楚能逼他用上如来神掌,也算不凡了。”
“不是的。”军官摇头道:“项西楚早在之前就与邪影大战一场,消耗极大,又被苍龙炮击伤,根本无力抗衡天煞。天煞也压根没把他放在眼中。”
“邪……邪什么苍!”
颜龙沧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邪影怎么会突然跑出来参与此事的?这根本不合理……还有,苍龙炮怎么会出现在冬城山,谁用上的?还打了太乙真宗的人……
前面的事情如果说是震惊,那刚听到的两桩,简直就是荒唐,颜龙沧澜再也忍不住,顾不上形象,夹手将报告夺过来翻看。
第四一八章.关键报告
报告简短,颜龙沧澜很快就扫了一遍,面色愈发难看,上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脑中响起一个个炸雷,委实难相信短短一日内,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让局面急转直下,崩坏至此!
普通人看到这些讯息,就是看个热闹,最多了解冬城山的一场大战,中土各派损失惨重,但颜龙沧澜知悉内中门道,在他眼中,每一条情报都象征层层隐秘,意义远比表面要复杂太多。
换作平时,邪影现身,这已是足以震动江湖的大事,但放在今日,颜龙沧澜虽想不明白他怎会出现?而且还不是出手刺杀,单纯教训了石劲豪,和项西楚稍作缠战就告脱身,委实不合杀手的作风,但……与后头发生的其他事相比,邪影根本无足轻重。
由天煞牵扯出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要命!
光是天煞残杀多名中土地元,已让这边不知道如何善后,而他竟能发动神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来神掌号称佛门正宗,无穷神通、法门由中蕴化,是只有天元才能驾驭的无上神技,却不是有了天元修为,就一定能使!未得神掌总纲,光有单式传承,就是天元神人也使不出,此乃铁律。发布?╒地★址╗页w\wW.4v4v4v.us
这么多年,无论当年的慈航静殿,还是如今的极乐佛宗,历代大德和活佛都无一练成神掌,但如今……天煞尚未登天,他是怎么使得出的?
颜龙沧澜绝不相信这是天煞世纵奇才,以一己之力作出的突破,背后必然有其他因素,多半……是本代活佛终于得到了突破,又或者,极乐佛宗不声不响,已取得了神掌总纲。
脑门阵阵发凉,背后冷汗涔涔,颜龙沧澜又惊又惧,意识到北地与中土的武力平衡被彻底打破,天煞此来不光是追索狼王,还是特意来示威了。
这么大的事情,狼王居然只字不提,一无所知,这是哪门子的密探?启用他监测极乐佛宗情报,这计划简直简直一塌糊涂。
如果白夜飞在,立刻就能理解北静王的惊骇,这等同美丽国看到老毛子先一步发射了人造卫星升空,自家随时会被导弹洗地了!
颜龙沧澜唯一能自我安慰的,就是能使出如来神掌的天煞虽然强悍,但面对诛神箭,却仍只能败逃,这说明天煞的神掌仍有缺陷,未能发挥传闻中的威力?
可这一点其实也没有比较好!
在外人看来,诛神箭只会是朝廷所发,是朝廷在背后主导了一切,但颜龙沧澜心里清楚,压根就没有这件事。
当年凤引朋靠诛神箭名震当世,朝廷求贤若渴,立刻礼聘他为国师,并且依靠他研发出黑木令,抗衡太乙真宗的通识符。
这些事让外人以为两边关系融洽,如今凤引朋虽然离世,但诛神箭技术肯定被朝廷牢牢掌控,只可惜……这纯属美丽的误会。
经历短暂的蜜月期后,凤引朋就与朝廷闹翻,自始至终,他没有留半支诛神箭下来……其实也不能说没有,他留下了十三支,并靠此骗取了大笔经费,然后借口跑路。
而因为信任国师的才干与人品,也因为自身技术不足,直到验收的时候,军部才发现那十三支诛神箭,每支都只是薄铁壳,内里空无一物,风大一点甚至能吹着跑,假到不行……却是悔之晚矣,人去楼空,想追债都找不到目标……
堂堂一代宗师,竟然如此卑鄙诈欺,令人不齿,与他这场的合作,简直是八旗之耻!
后来,凤婕崛起,代替父亲完成与军部的合作,两边就此和解,凤氏商行依靠订单,一跃成中土有数的军火商,但按期交货的混沌火弩,无论型号与威能都弱了不止一号,根本是袖珍的畸形版本。
虽然仍是战场上的犀利火器,但与其父当年可以彻底改写战争形态的诛神之箭,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疑似……连她都未能掌握父亲当年的技术,诛神箭从此失传了。
偏偏……理应不存于世的诛神箭,这次确实出现了,难道……凤引朋当初确实造成一批,供给朝廷?可如果真有,自己却全然不知,那谁才是知情人……
颜龙沧澜手放在报告上,无意识地抚动,不禁望向慈宁宫方向,心中疑云密布。
自己应是最掌握帝国核心机密的几个人,但像这样的大事,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感觉……着实郁闷,这大概也是兄长一直以来的感受。
母后手上竟然握有诛神箭,却隐忍不发,所图为何?这次拿出来又是为什么?是向己方示威吗?
仿佛当面承受了诛神箭的震天巨爆,颜龙沧澜又一次头疼欲裂,让白夜飞来解释,就是继老毛子之后,中方的卫星也升空,还要登月了!
但这两件事情,暂时还只是难堪,目前最要命的问题,则是离奇出现在冬城山的苍龙炮,还当众轰了项西楚,这简直和钦差拿尚方宝剑斩项西楚没分别,等同直指太乙真宗谋逆!
如果不立刻安抚,最多半月……不,只怕几日内,太乙真宗就会被逼反,届时内忧外患,己方只好向旧党全面认输,才能统合八旗,全力应变,到时候所有的改革、新政付诸东流,连皇兄都可能要被逼退位。
安抚太乙真宗,这事必须最优先处理,只有先压下将爆发的战火,才有可能应对北地与旧党的逼迫。
只是,该如何……
颜龙沧澜满心焦急,却找不到破局之法,安抚太乙真宗,这不是随便一句话就能搞定的。
难道派个使者,和太乙真宗解释是这炮打歪了,是你们搞错了吗?就算朝廷丢得起这人,太乙真宗又怎么肯信?
七神衍天变的出现,代表着那边对八旗始终保有戒心,甚至敌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岂会轻信如此荒唐的解释,肯定会当成己方的缓兵之计……甚至侮辱!
更何况,苍龙炮会出现在冬城山,并且被击发,才是这一役中最大诡异。
苍龙炮是皇室特别制作的术式武装,形同尚方宝剑,这是全天下都晓得的事,但颜龙沧澜知晓内情,知道这跟尚方宝剑差距实大,天底下绝不会有这么麻烦的尚方宝剑!
这件术式武器,每次发动,不但要大量活祭生人,凝成血珠,作为弹药,更还需要帝皇血肉,皇室血脉才能激发。
母后垂帘听政时,为了彰显威仪,血滴子偶尔行动时会携带苍龙炮,却根本无法击发,皇兄亲政后,更不可能赐下血肉给人,冬城山的那一炮……到底是怎么打出来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母后曾经取过皇兄血肉,那击发者又会是谁?皇室之中,有谁去了冬城山?他们以苍龙炮攻击项西楚所求为何?如果存心逼反太乙真宗,那己方就算想要安抚,又如何能成?他们这样干,刀尖上跳舞,真不怕将整个八旗置于极险?
各种困惑,完全得不到解释,一场已经糟糕到地板的杀狼之战,居然能在短短时间内直转急下,击穿地面,到了地狱去。
颜龙沧澜本以为事情再糟糕,自己也还是个知道所有内情的人,但看完报告,却觉得自己和那些江湖杂鱼没分别,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连续冲击,颜龙沧澜顾不上追究狼王的下落,就要跑去找仁光帝,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应变……留给己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方起身,怀中响起叩叩声。能以叩叩联系自己的人不多,颜龙沧澜摆摆手,让神色复杂的手下退开,取出黑木令滑开,却是果粉发了消息过来。
颜龙沧澜皱起眉头,皇兄常说黑木令不可信,让自己少用这东西发机密信息,怎么他自己还用?这个节骨眼上,总不至于是问自己吃不吃,要不要约饭吧?
打开粗略一扫,颜龙沧澜瞳孔微缩,这竟也是一篇关于冬城山之战的报告。
……皇兄从哪来的其他情报来源?急着发给我,是为何?
颜龙沧澜连忙扫了一遍,发现这是一篇完整报告,个中内情清楚,比刚刚那份周详多了,但叙述的角度……让人刹时瞠目!
直至此刻,密侦司仍不断接到关于冬城山一战的各种报告,但都失之片段,要像拼图一样组织,更由于庐江府的人员被连根拔除,缺少了第一线的资料,情报中那些相互冲突处,不好确认哪个真、哪个假,也难以还原战场全貌,洞悉真相,这让颜龙沧澜异常头痛。
但新传来的这一份不同,它有头有尾,脉络清晰地呈现了战场全貌,还有很多是密侦司所未掌握的隐秘。
诸如醉月的那场遭遇战,相关信息根本在己方视野之外,却让携带击发苍龙炮的可能人选浮出水面。<q> ltxsbǎ@GMAIL.com?com<
而邪影与项西楚之战的细节,更表明邪影在苍龙炮轰来之前就已经脱身,项西楚很可能是被误中副车。
还有诛神箭的出现,居然是来自一枚逃离按钮的误按,源头则是凤氏……
诸般信息,颜龙沧澜终于把握事实真相,不再像瞎子摸像一样拼图,从这点来说,这份报告价值极高,撰写者甚至可说是密侦司建立以来最优秀的密探,凭一己之力,挽救了当前的危机。
第四一九章.诚意
然而,从另一面来说,这篇报告也看得颜龙沧澜脸色发绿。
报告里,每隔几句就歌颂一次领导,通篇都在强调是天子圣明,长官高瞻远瞩,自己执行长官与部门的英明决定,才取得了成果,一切功劳都归于领导,更屡屡强调若没有领导敏锐的洞察力,高屋建瓴的战略安排,这次冬城山之战,必将造成重大损失,而不像现在一样取得辉煌战果。
身为天皇贵胃,生下来就站在金字塔最顶上的人,颜龙沧澜不长的人生里,不知见过多少溜须拍马,对于这类公式早就习以为常,却是头一次……从中感受到了对耻力的考验。
虽感不适,但这终究只是小事,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是,若照这份报告的说法,整个已经荒腔走板,完全超出预料与控制,快要把己方拖入地狱的冬城山之战,都是朝廷、密侦司苦心孤诣的布局。
利用狼王,引来天煞,趁机将天煞与狼王,北地兽蛮两代绝顶天才,天元的预备队一齐诛灭,雪洗当年耻辱之余,更成功平衡因极乐佛宗参悟如来神掌,所造成的北地、中土武力失衡,保障中土的安全。
这个过程中,因为入局的黑手太多,导致计划出现了变数,造成了中土武人的一定伤亡,朝廷对此表示遗憾,保证会替死伤者主持公道,更誓要将幕后黑手缉拿归案,慰藉亡魂。
此外,因为邪影意外出现,大肆杀伤在场平民,为了保证子民安全,也为了将此目无法纪,横行无忌的邪人击杀,朝廷不惜动用苍龙炮,却因其影遁诡变难测,未能命中,造成失误,也失去了对付天煞的底牌,后头不得不动用容易波及无辜的手段。
虽未能击杀天煞,但也令其伤重,落荒而逃,宣我天朝国威,而我中土子民,万众一心,合阵连击,诛神箭亦不能伤,足见人人如龙,远超北地,区区天煞,不过跳梁小丑耳……
这份报告,让颜龙沧澜真真见识了什么叫舞词弄札,饰非文过,什么叫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将一场大败说成大胜,既把光荣归于领导,归于朝廷,也没忘记自吹自擂,夸耀自身活跃的功绩,虽然当中仍有许多破绽,不好解释,但一篇文章.作得四平八稳,各方都能交代得过去,各取所需,委实厉害!
你这么会写文章.,做什么音乐家?不来做官简直埋没人才……颜龙沧澜一时无言,紧握手中黑木令,万万没想到最近很嫌弃的白夜飞,居然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
有些人,真是摸不透……颜龙沧澜摇摇头,开始权衡利弊。
如果采用这份报告,修改后对外放出,作为官方定论,一场大祸或许就将消弭无形。
朝廷不必与太乙真宗因为误会开战,慈宁宫那边想必也会乐见其成,因为既然诛神箭非是出自那边,那血滴子搞出来的祸事就兜不住了,为了避免清算,旧党肯定也不愿在此时见到战争。
同时,报告中还耍了一个花招,将疑似源自凤氏的诛神箭出现,归因于朝廷,好像那是朝廷扣在手里,藏了多年的秘密武器。
任谁都会猜,用了这一枚,是否还会有第二枚出现?
只要己方能和凤婕达成协议,或是巧妙设局,就能凭此震慑天洲,甚至也镇住旧党。
毕竟,有原版的诛神箭在手,就等同有着天元级数的威慑,足以稳定朝野,让一切异心者不敢妄动,这样……兄长的新政,就能有条不紊地推行,随着时间拉长,大势终将倒向这边。
乍看起来,这份报告简直是送上来的救命稻草,但启用后要面对的问题也同样巨大,它等同是宣告:与北地的决裂!天龙八旗将真正站在中土统治者的角度,对原本的兽蛮同胞高举兵锋……
嘿……同胞……
颜龙沧澜忽然有些想笑,天龙八旗之所以南下中土,固然因为太祖雄才大略,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但与所谓的兽蛮同胞关系不好,斗争频频,也是一个不该忽视的因素。
南下统御中土两百余载,帝国对北地用兵,也早不是第一次了,两边大仗都已经打过多回,小摩擦更是不计其数。
太祖之后,北地兽蛮就从没有看得起这边过,要说这样还没撕破脸,依然血浓于水,关系融洽,这不仅是自欺欺人,简直就荒唐可笑!
但……实际情形偏偏就是这样……
哪怕两百多年来,战争从来都是北方主动入侵,帝国防御应战;哪怕敌人小股游骑犯边掠劫,频繁时候一年数回,大军压境,摧关破城更不是十次八次,八旗之中一部分……不,是很
大一部分人,迄今仍对此视若无睹,自我定位仍是北地的贵族,把兽蛮部的野心与恶意,理解成“亲戚间多少会有的小摩擦”,更将统治的中土子民视为奴仆,甚至畜禽,理所当然地牺牲。
这些年来,兽蛮屡次入侵,受害更深的,都是边境上的中土小民,八旗贵裔将这些理念视为理所应当,毕竟痛的不是自己,牺牲的也不是自己,反而觉得兽蛮兄弟果然讲分寸,识道理……
这么荒唐的思路,颜龙沧澜完全无法理解,常常怀疑自己与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同一种物种,更明白若想要长治中土,这种想法绝对是致命的。
自太祖去后,两百载时光,帝国的统治看似还安稳,实则已经摇摇欲坠,八旗、中土人之间积累的怨火,已经快到无法平息的地步,一旦爆发出来,自以为高高在上,永无忧患的八旗,将迎来不可避免的衰败甚至灭亡。
为了改变这一切,挽救八旗,兄长与自己早有共识,必须重视中土子民的感受,平衡两边的地位,并且认清敌人,将矛头指向北地,将他们怨与恨发泄向那边,才能稳固八旗的权位。
如今的天龙八旗,早已不见容于北地,没有回头路,只有成为中土的庇护者,成为中土抗击北地的中流砥柱,才能够维持今日的地位,找回昔日的荣光。
只是,这些道理,族中还做着春秋大梦的那些人,压根无法理解,贸然提出,等同拆了神主牌,必会掀起轩然大波,阻力重重。
按照原本的计划,一切只能徐徐图之,如今的时机还远远没成熟,没有到可以立起这面旗帜的时候,就算冬城山一战令各种机缘巧合,局势陡然恶化,也不一定要需要再火上添油……
……难道这就要硬干了?
贸然而为,与中土人的矛盾,八旗内部的矛盾,都可能一下爆发,无论哪一边,一个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天大的事,只因为一篇报告就要选择……
颜龙沧澜无法抉择,心中异常纠结,握着黑木令的手青筋凸起,随着内心的纠结而用力,好半晌之后,他长身而起,想要去找兄长面议,却随即醒悟。
……兄长会把这报告直接转来,没加任何说明,就是已经认可了这番操作!
……不,不光如此。
醒悟这点,颜龙沧澜意识到另一个关键点。这篇报告的内容,可说比密侦司九成九的机密都要重要,兄长一贯不信任黑木令,从不用它传递秘密信息,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正常而言,兄长该遣人传令,把自己找去宫中细谈,这回直接一道叩叩发过来,要表示的意思,就是……兄长他压根不怕给人看到。
除此之外,直接把这份报告越级呈给天子的那人,大大咧咧发叩叩,要嘛就是缺心眼,不知道这篇报告的价值,还有可能引起的轩然大波;要嘛……就是聪明到看透这点,阳谋不怕给人知道,甚至就是要天下皆知,才能尽快消解当前危机。
我还真是小觑人了啊……兄长的眼光确实了得……颜龙沧澜眉头蹙起,感觉有点怪怪。
对于兄长力捧白小先生,给白夜飞大开方便之门,甚至近乎有求必应,为他不顾大局的举动,自己颇多微词,却不想,他与白夜飞,一个全力栽培,全心信任,不问结果;另一个真以实力证明自身价值,不负信任,在最关键的时候力挽狂澜,在没人抱有期待的时候,出色完成了使命。
自己的眼光真不如兄长,这君臣间的默契,连自己也要羡慕了……
颜龙沧澜摇摇头,将收到的报告写出,并加以润色修改,删去了大片歌功颂德的虚词,并保留框架与细节,做成一篇标准的朝廷公文,将手下招入,让他拿出去准备对外发表,之后掩上房门,开启隔音结界,拿起黑木令,准备拨出一记通话。
还没来及选好对象,黑木令却先一步响起,铃声悦耳,颜龙沧澜顿感纳闷,这种三更半夜,谁会无礼来电?谁会这时候找自己?
看一眼屏幕显示,颜龙沧澜心头一震,直接接起通话,对面一个动人的女音响起:“王爷应该想得到妾身会打来。”
声音宛如莺啼,让人愉悦,颜龙沧澜却面色冰冷,语气温雅中带着彻骨寒意:“确实,但不该是现在,你打来得早了。”
……报告还没对外公告,你就直接找上门来,岂不是坦诚你一直在监看?
女声轻笑,“不错,但有什么比这更能表示妾身的诚意?”
第四二十章.不是宗师
天剑峰,密室之中。
凤婕挂断通讯,关闭手环投影,一声轻叹,直接身子后仰,瘫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摇椅轻微晃动,抖动阵阵惊涛。
明艳的少女不像在外时一般,盛装打扮,只穿了一身普通的粗布碎花睡袍。
非常简朴的平民风,宽松舒适,放在一般的年轻女子身上,得到的评价自然是老气,甚至是像大妈,但穿在凤婕身上,却是爆炸一样的吸引力。
斜躺下依然耸立圆润的峰峦,将睡袍高高顶起,本该宽松的袍子,被凤婕一穿,直接呈现出紧身衣的效果,勾勒出火辣辣的曲线,让任何男子呼吸粗重。
躺椅轻摇,凤婕抬手,袖口垂落,露出如玉皓腕,纤细均称的指头轻揉额角,无复平时精明,疲惫尽露。
短短的通话,好像通宵加班一样耗竭心力,但幸好问题解决了。
疲惫稍缓,凤婕手指揉动不停,心中庆幸且感叹,老爹留下来的东西,还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稍有不慎,就惹出那么大的纰漏。
当初自己从那些人手中,成功取回老爹的大批遗物,里头大多数的物件都没有标示说明,完全不知道用途,很多不是本身极具危险性,就是自带安全锁,一下操作不当,就会自毁、自爆,在交到自己手上前,已不知多少研究人员成为牺牲品,这也是能够取回东西的一大关键。
这些年,自己小心研究,再加上老爹的笔记,逐一对照,渐渐整理出其中大部分的用途,却还有好一部分尚未辨明的,或是实在没有思路,又危险性极高,不好擅动。
随着凤氏商行不断扩张,自己诸事繁忙,着实顾不来这些遗留物,那日绮萝告假“省亲”,自己顺手就将其中一个撤退道具。丢给她“防身”。
这妮子野心勃勃,表面对自己尊敬,背后恨不得取而代之,自己如何会看不出?
那个按钮一样的东西,在老爹笔记上标记说撤退使用,但同时标注为凶险,该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
这听起来就很怪,而自己反复研究检查,在当中了发现了传送术式,却没能找出危险源,又一直没空实验,索性就给了绮萝,由她当小白鼠探路。
反正,里头的确藏了传送术式,遇上危机按下,逃脱效果肯定有,至于凶险不凶险……那就看她的命了!就算真出了什么意外,损失小白鼠,自己可一点都不可惜。
……八宝姬为啥要八个?不就是随时有得补上?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这道具竟然隐藏如此玄机,笔记上的凶险,指的竟是诛神箭洗地……
这的确是绝大凶险,但也是最强的底牌啊!
早知如此,自己怎么也不会把东西给绮萝。诛神箭在手,堪比神兵,甚至还更好用,要是手上能有个十七八支,自己不但能得到自由,连复仇都不用苦心谋划,直接朝目标全轰过去就是了。
无奈,这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如今不光白白错失机会,还会引来更严厉的监视目光,很可能就此被人看破虚实,非常棘手,自己不得不打破沉默,主动与北静王配合,争取把事情解决。
只要能让那边误以为冬城山的诛神箭真是来自朝廷,是老爹与天龙八旗的秘密交易,自己全然与此事无关,一切就还有机会……
但光这样,还不够……
想到这里,凤婕阵阵头痛,连揉额头都缓解不了,干脆不管,她直接起身,双臂微张,挺胸伸腰,标准的起身动作,绽放出不可思议的魅力,无视重力的挺翘肉团,颤颤巍巍,带动宽松睡袍,怎么都遮不住惹火线条。
……剩下那些没弄清楚的遗物里,还有多少类似的东西?
凤婕暗自盘算,本以为剩下那些多是鸡肋,却不料还藏着埋没的珍宝,若能再找出几件类似的东西,自己的计划就大大有望了。<va/r>lt\xsdz.com.com</var>
只是,之前已经搜过几轮,无法分辨,现在又要怎么找出来?同时,如何才能避免被那边发现?如果没有靠谱的法门,直接实验破解,说不定又会惹出类似今天的事件,彻底暴露。
而哪怕与北静王联手,今次的事情也只能隐瞒一时,那边早晚会发现,自己的时间不多,一切都得加快进行了。
“……麻烦总比预想得多,我果然不是当策士的料。”
凤婕右臂横在身前,皓腕一扬,手环亮起,虚拟投影在身前展开,如葱玉指在上头轻点,一连串操作,不光彻底删除了刚刚与北静王的通讯记录,同时启动了保密程序,直接将自己之前五分钟在黑木令后台网络中做过的一切都遮掩。
做完一切,暂时处理了手尾,凤婕回想起当初,老爹可能是想要保护自己,又或者……是压根连女儿都信不过,这才极度保密,很多研究都没对自己提过,若非如此,老爹身故后,自己的处境也不会那么艰难。
如今,凤氏商行蒸蒸日上,如火如荼,外人都以为父亲的遗产全落在自己手里,这才能做到一切,天晓得大部分都是自己虚张声势,靠着从他那里学到的不成体系东西,一点一点重新累积起来,脚下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一旦让人看破,随时万劫不复。
老爹,你还真是给我留了一个烂摊子啊……
这般想着,凤婕脑中忽然闪过一幕回忆。
一个人,身穿普通文士服,一头灿烂金发长如女子,梳在身后,样貌也带几分雌雄莫辨的意味,俊美得近乎邪魅,光只是站在那里,无需衣饰衬托,也不用任何动作话语,就令天下女子心折。
‘你父亲根本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不是万年不出的炼金大师,他仗以成名的那些成就,并非他的发明,更非独创……’
金发文士折扇轻摇,眼带戏谑,冷冷道:‘呵,不过是窃盗祖上的家当……’
之前压根没在意的话,以为只不过是胡言扰乱己心,此刻一下闪过脑海,心惊肉跳。
该不会……
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生出,凤婕忍不住想,难道这话是真的?
好像一个魔盒被打开,思绪顿时发散,过往被忽视的种种细节闪过,一切都那么合理。
因为如此,所以父亲的笔记里才有那么多的语焉不详,不是他故意隐瞒,而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老爹他的研究工作,如今回头审视,他似乎……更近于在确认某些东西的本质,以及找出用法,而非凭空创造……
凤婕无力坐倒回椅上,大口呼吸,无法承受这个可能性。
一个神话似要崩塌,自己的父亲,不是预想的人……
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是我家老爹!
凤婕猛地摇头,甩开杂念,无论如何,自己的复仇、自己的计划都不会改变,先做好当下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与北静王联手,暂时把诛神箭的事情压下,还剩下的最后时间,必须抓紧。老爹的遗产中,究竟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犹未可知,不能全寄托在上头,必须想其他办法,比如……北静王收到的那份报告,及背后的人!
那份报告,自己已经看过,要反向追踪发信源头,易如反掌。随手在投影的光幕上点了点,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定位就在庐江。
倒是个值得关注的人,却不晓得……是谁?
凤婕暗自沉吟。
密侦司居然藏了这样的人物。或许,先关注一下好了……
庐江,悦来客栈,梧桐院。
白夜飞与娇俏可爱的圆脸少女对坐,正忙于招待客人,却不是原本以为的那一群。
没等到预计会来的宋老五,被急急忙忙跑进来的徐乐乐抢了第一!
本以为,这妮子此次出了这么大风头,肯定被三水剑派紧紧攥住,想要见到她,得主动找机会登门拜访,还得抓紧时间,趁她回返本部之前,没想到她甚至没回三水剑派驻地,直接就一个人跑了过来,完全不顾同门和师长的看法。
当她快步冲进房里,风风火火,在白夜飞眼中,仿佛看到了一只正疯狂摇尾巴的小狗,只等主人点头,就要狂喜地扑来。
坐下之后,云幽魅退出去,徐乐乐看着白夜飞,欣喜激动,简直快要哭出
来,半天说出了一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我没事,大家都没事,你也没事,这才是真的好。”
白夜飞微笑,趁机细瞥徐乐乐的模样。
白皙的肌肤泛着光泽,可爱的鹅蛋脸,五官精致,经历多次身心洗礼后,已与过去判若两人,真正从小美鸭变成了天鹅。
最难得的是,她眼中流露出的钦慕,有增无减,近乎狂热的迷恋,白夜飞不禁有些恍惚,难以想像她在七神衍天变阵中,一剑刺出,火光照亮黑暗的高光场面。
两相对照,白夜飞真心意识到,这女孩今非昔比,这恐怕是自己加大投资的最后机会了,再过上一段时间,等她真正习惯自己新的身份,一切就将不同了。
而要是放走这么优质的念支柱,自己真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蛋了。
第四二一章.内建的神功
一念及此,不等徐乐乐发问,白夜飞主动解释起情况,将事先想好的说辞讲出。
自己因为一些意外状况,独自入山,结果遭遇了朝廷中人的追杀,本以为必难幸免,唯一安慰是没有连累三水剑派一行,但在最危急的当口,陆云樵及时赶到,奋起神威,杀退了贼人,救自己回来。
“这个是陆护卫从他们手里抢到的。”
为了增加说服力,白夜飞将得自醉月的百宝囊拿了出来。
“这……空间法器……”
这种高级物品,整个三水剑派都拿不出几件,全在地元强者手上,徐乐乐一见就确信劫杀白夜飞的人多半出身朝廷,更同时脑补了一大串皇室内部的恩怨情仇,再也顾不上追究白夜飞独自离开的事。
只是,多看了两眼,徐乐乐忽地皱眉,质疑道:“这个……怎么看起来像是女孩子的东西?上头还有香粉味?”
糟糕……白夜飞心叫不好,来到这世界以后,封建体制下男尊女卑的社会风尚,对自己实在太友好,游走于花丛之间不用担心翻车,警惕心大大降低,一时不查,暴露海王本质了。
处变不惊,白夜飞一派从容,面对问题中隐藏的杀机,他竖起一根手指比了个嘘,装得无比慎重,营造气势。
徐乐乐瞬间醒悟,意识到答案关系隐秘,心里隐隐生出的那点酸意,瞬间烟消云散,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目露关切,等着回答。
白夜飞低声道:“他们……向来把自己当女人。”
“啊?”徐乐乐一声轻呼,瞠目之余,顿时明白来者是宫内宦官,跟自己与同门遇上那些恐怕是一伙,都是追着白夜飞而来。
……果然是宗室内斗……
一切猜测都得到证实,徐乐乐又惊又怕,面色变幻。
还真是好骗啊……白夜飞看徐乐乐深信不疑的样子,庆幸蒙混过关。
两人又聊了几句,徐乐乐不提自己被“连累”的事,不断追问白夜飞遭遇的详情,听到他遇危险死时,心惊胆颤,而听到陆云樵在关键时刻登场,大杀四方,将一众蒙面阉狗尽数击退,强行救了人出来,威风八面,更心潮澎湃,脱口称赞:“这才是高手风范啊!”
“陆护卫哪能和你相比?”白夜飞笑道:“他不过是杀杀闲人,救了我一个,你却是在关键时候跳出来,救了各派豪杰,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才……没有呢!”徐乐乐连忙否认,“我只是组阵七人的其中一个,哪有这么大的功劳?”
“虽是其中一个,却是最关键的一个,是你在关键时刻出来救了所有人。”白夜飞笑道:“这话就是当着项西楚,我也这么说,相信他不会反对。”
徐乐乐这些日子历经风雨,已经成熟很多,这次天大荣耀落在头上,尽管在别人面前犹能维持淡定,可被白夜飞轻轻一夸,却再难忍住,面颊飞霞,羞红难安,?腆道:“那时候……我其实怕得恨,都是白小先生你给了我勇气……”
少女说话的时候,本能垂头,声音放轻,却又忍不住抬眼去瞥白夜飞的反应。小女儿家做派,让白夜飞准确把握她的心态,笑道:“不!你本就是璞玉,是真金,才能不怕研磨,不惧火炼,任何困苦都只是你出头的机会,而我不过给了你一点小小的帮助,算得了什么?”
谦让几句,白夜飞趁机问道:“这次你挺身而出,救了大家,我很高兴。你为三水争光,师门对你应该有安排吧?”
“嗯。”徐乐乐点头,将罗盛的许诺,乃至后续更详细的安排都说了。
果然……白夜飞暗忖,就知道会这样,如此一来,再不下手引导,以后恐怕就轮不到小白脸说话了。
心中自有定计,白夜飞也不急着进入正题,只重重鼓(吹)励(捧)徐乐乐,说她从此是三水门面,是门派的骄傲,将来定能出人头地,成为中土的栋梁。
徐乐乐对白夜飞全无戒心,听着听着,被触动心事,眼圈一红,抬头看着上方,目光渐渐虚渺,陷入回忆。
苦尽甘来,多年夙愿一朝成真,自那一剑擎天刺出后,一直有种不真实感萦绕心头,直到与白小先生重逢,听着他的话,才渐渐落到实处,刹时间百感交集,复杂的情绪充斥心头,再也忍不住。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泛红的眼中,渐渐蒙上一层雾气,汇成泪珠,晶莹剔透如珠玉,顺着皎白的面颊滴落。
美人垂泪,格外惹人心恋,少女伸手拭泪,低声道:“我入门以来,日日不敢贪睡,每天清晨就起来练剑,睡前也要多打坐练几个周天才去休息。虽然不能说是门中练到最晚的,但自问也算勤勉……”
白夜飞闻言颇感意外,仔细打量徐乐乐,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看不出居然是苦劳派的!其实,以她的条件,哪怕是易筋洗髓前的姿容,只要有点小心机,大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
“师兄弟们都夸我漂亮,说我是什么三水之花……”
徐乐乐陷入回忆,没注意对面人的目光变化,出神道:“每次听他们这么说,我就练得更勤,希望能多提升一些,因为如果成绩跟不上,那我就只能是个长得好看的花瓶了,任谁也只会看我的脸,不在意我的实力和努力……”
少女的声音颤抖起来,“我练得勤,但效果并不好,成绩在门中一直只是普通。我知道自己不是故事里的那种天才,只能靠勤练累积,希望能有一天,累积足够,出人头地……我朝朝都期盼着这一日,却根本不敢想真能有这一日……”
话中带着哭腔,平平无奇的叙述,平常人的心态,却最为动人,连白夜飞都为之愣然,没想到这姑娘有这样的一面。
最初遇见的时候,以为她是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无知侠女,总弄不清自身实力,不明世道,仗着几分姿色、几只舔狗,以为世界该围着自己转,看啥不平都敢出手,但现在看来……这其实是个三观很正,知道脚踏实地,又懂得饮水思源的好女孩子。
倒是自己,但凡跟她面对面,满脑子都是白嫖与pua,算计来算计去,全是利益,实在有些汗颜了。
徐乐乐双眼通红,伤感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开心,“往后,宗门能多点月例,多点资源,我就能定期存点钱,送回老家去,让娘亲不用那么辛苦,可以过好日子了……”
小小的愿望,与她接下来会得到的东西,完全不成比例,少女忍不住落泪,满是伤感。
白夜飞眼露赞许,取过手绢递去,徐乐乐嘤咛着接过手绢,犹未从感伤中回神,又显露几分羞涩,垂着头拭泪,“对不起,我……失态了。”
“不要紧,看多了惺惺作态,偶尔看看失态,也挺美的,贵在真实。”
白夜飞站在旁边说话,居高临下看着,目光渐渐从少女的动作上移开,先跟着一滴残泪,顺着姣好的侧颜往下,划过修长的脖颈,圆润的肩头,从领口边缘的精致锁骨往内而去,打量从中露出的雪腻峰峦,心中一热。
往下看去,纤腰如柳,香臀挺翘,从侧后看去,曲线曼妙,让人心动,忍不住脱口道:“啊……确实有前有后,出人头地了……你妈妈该骄傲的……”
“啊?”徐乐乐感觉不对,讶然抬头,白夜飞瞬间端正神色,不露破绽,淡淡笑道:“你现在是大英雄,你娘亲定因你而荣耀。”
徐乐乐点了点头,忽然脸一红,低声道:“我能有今天,都是白小先生你的教导。”
“哪里。”白夜飞谦虚摆手,“不是你自己日复一日的努力,我也帮不到你什么。”
“不,不是的。”徐乐乐解释道:“先前七神缺位,我鼓起勇气入阵时,面对精神中的敌人,使尽了三水剑法,都无法战胜,本以为无望,紧要时候,脑中忽然生出一种炽热的感觉,就和白小先生你一样温暖,是这个感觉让我顿悟,才能斩出那一剑。”
……跟我一样温暖?
说者无心,白夜飞却意识到,徐乐乐之所以能从群雄中脱颖而出,站稳阵位的关键,很可能是因为自己打造她剑骨时,输入的那点真意。
当时时间紧急,自己没有合适的火系法门,只能以九阳神剑的行功路线一试,虽然预料成功后会结出灿烂果实,却没想到这么快便用上。
九阳神剑源出太乙真宗,似乎还是镇派神功,那个白扬眉,既然有剑神之称,不可能没涉猎。
徐乐乐内建九阳神剑的行功路线,自然易与白扬眉的剑意生出共鸣,这才是她能以四元之身强撑过关,其他更强者却失败的道理。
而且,徐乐乐体内有极乐内丹,尚未化消,照判定来说,就是潜力无穷,这么算起来,她能脱颖而出,一点也不奇怪。
白夜飞恍然大悟,更讶异造化果然奇妙,很多不经意的巧合,累积起来,都在后头插柳成荫,只希望……冥冥之中,命运不是早为这些东西标好了价码。
第四二二章.桌下
猜不出白夜飞在想什么,徐乐乐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忽然脸红,低声道:“我能有这些成就,都是靠白小先生栽培,后头如果想走得长远,肯定也不能少了你的指点。”
白夜飞只是微笑,心中惊奇又暗喜,自己本来准备好了一系列话术,要透过引导让对方生出这样的念头,别享受完门派福利和江湖上的风光,就把自己抛之脑后,谁知话还没说,她就主动提了,这样真是好,省得一切过于刻意。
“这个自然。”白夜飞摆摆手道:“我们是好朋友嘛,后头有我能帮得上忙的,肯定不会推辞,放心吧。”
“呃……”徐乐乐低吟一声,眼中闪过失望。
白夜飞敏锐捕捉这一点,心中暗笑,正色道:“更何况,你还在我危难时伸出援手,肯定不是普通朋友,你有需要,我还能不帮吗?”
“嗯。”
徐乐乐轻呼一声,重振喜色,双颊上的红晕扩散开来,俏脸通红,好像熟透的苹果,声音越发轻微,犹如蚊蚋:“我很快就要回宗门去了,白小先生之前的那种指点,能再给我吗?我是说……稳定持续的指点。”
“那种啊……”
白夜飞没有说话,只是微笑以对,心下了然,徐乐乐也不是那么懵懂无知,她至少清楚自身连串奇遇的根源是啥。
当她开始出人头地,享受到源于此的好处,想要得到更多,就会想回过头来紧握源头,想要把握住那犹如开挂般的进步,这……就是成瘾者的第一步。
无需自己任何引导,她已经开始沉沦了……
力量,荣耀……从始至终,这些才是最让人上瘾的东西啊!
徐乐乐城府不深,见白夜飞没有立刻回答,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却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正襟危坐,默默等着,恍惚间,好像在接受审判,内心如小鹿乱跳。
白夜飞沉吟道:“能教你的东西,我已经教完了,再后头的部分……我不是随随便便就和人切磋的。”
“这……”
徐乐乐顿感糊涂,不解白夜飞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本以为一切水到渠成,接下来,说不定就能得到一回指点,怎么忽然间自己就被拒于千里之外了?
若是之前,徐乐乐肯定羞涩难当,以为是自己提了过分要求,会直接告辞,但此刻,她怎么都放不下。
见坐在对面的白夜飞神色严肃,像是话里有话,等着这边领悟,少女沉默片刻,大着胆子问道:“那……要怎么样的人才能和白小先生你切磋?”
白夜飞微微摇头道:“肯定不是普通人,必须是一些特别的人,能为我做一些特别的事情……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徐乐乐越听越糊涂,觉得白小先生似乎突然变了个人,更隐约有种危险的感觉,但心中怎么都放不下,一番内心纠结后,她勉强问道:“怎样的特别事?”
少女脸皮薄
,终究没好意思直问我能做到吗?但白夜飞心中已经暗笑,想说这样问就对了,一步步走进圈套了。
把握少女的心情,白夜飞没有急着开口,只是看着少女,故作沉吟,徐乐乐也愈发紧张,两边气氛渐渐微妙。
最后,徐乐乐忍不住,正要再问,忽然身后传来推门声,她为之一惊,准备好的话登时说不出口。
云幽魅直接开门进来,“哥,太乙真宗诸位道长来访,就在外面了。”
怎么来得那么巧……白夜飞一怔,这帮人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来,还一来就直接到了门口,不给自己准备时间,这些家伙难道是故意的?
白夜飞无奈,朝云幽魅使个眼色,让她稍等,又看向徐乐乐,想让她先离开,正经问题回头再谈。
不料,听见太乙群道就在外头,徐乐乐猛地惊醒,反应极大,身子一颤,紧张道:“糟了!项道长和宋五侠都认识我的,我不能让他们看到……”
六神无主的俏模样,好像被捉奸在床,白夜飞都吓了一跳,想说你怎么比我还紧张?正想让她从后门走,徐乐乐已抢先作出反应,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还不忘反手将桌布垂下遮挡。
……喂,你这算哪招?
……现在女孩子都这么主动的吗?老妹刚钻完我桌底,你又一声不响钻进去,人人抢着钻,我这桌子有那么名贵吗?
白夜飞瞠目结舌,正想要不要把人从桌下喊出来送走,就听云幽魅轻咳一声,太乙真宗一行人已经长驱而入,只能作罢。
装作无事的样子,白夜飞起身招呼人,发现对面为首的不是项西楚与宋清廉,而是一个穿葛衣的山羊胡老人。
项西楚与宋清廉都跟在身后,神态恭敬,这名老者只会是太乙真宗的大人物,跟网络上得到的情报一对比,白夜飞意识到,这定然是现身冬城山之战的药神李东壁。
那可是太乙真宗五大教御之一,这位亲自来探望自己,给足了面子,白夜飞不敢马虎,连忙整装肃然,要恭敬行礼,却见老者笑眯眯朝这边摆了摆手。
白夜飞隐约觉得这老者很眼熟,之前好像在哪也听过李东壁这名字,定睛一看,见了老人脸上的山羊胡,顿时忆起,大吃一惊,直接跳起来指着对方,“怎、怎么会是你?”
这一声近乎是喊出来,可以说极为失礼,幸好李东壁面不改色,抚须笑道:“小伙子,你不由分说,卖光了老道的药,说好了要赔钱的,不会想赖账吧?快快赔来!”
赔,赔钱……白夜飞没想到他记着这茬,正想说这你也惦记,陡然醒悟,意识到这位可是当世药神,那一箩筐药材搞不好真的价值千金……就算不值,难道还能当面说人家讹自己吗?
心中依然忐忑,白夜飞连忙挤出笑容,连声道:“赔,一定赔,现在就赔!”生怕被对方看出什么破绽。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
项西楚与宋清廉对视一眼,讶异师伯与白夜飞居然认识,更好奇这两人是在哪认识的?
这时候既不好追问,又见白夜飞忙着到处找钱,场面实在尴尬,宋清廉轻咳一声,摇手道:“先不用忙,钱的事情晚点再说。我们有些事想问问你。大家那么熟,都不是外人,我们就自己进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要是真那么熟,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白夜飞心中嗤笑,搭档和自己是真熟,平常住在隔壁,可也从不敢没打招呼,就直接闯进自己房间,怕看到什么东西自卑啊!
不过,不提宋老五于自己有恩,就算大家真不熟,自己也不会给太乙真宗找难看,当下只能笑着点头。
礼貌寒暄完,宋清廉大大咧咧往前走,就要坐下,项西楚却察觉到什么,面色陡变,按住肩头将他止住。
过往被人暗杀、暗算得多了,宋清廉脸色一变,目光灼灼,当即发现桌下有人,眉头皱起,没料到白夜飞这边居然会出问题,难道……是什么陷阱?
正想着,李东壁却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大大方方坐下,接过云幽魅端来的茶,笑着抿着一口道:“小子你这茶不错……年轻女孩也不错。”
宋清廉与项西楚对看一眼,这才醒悟,桌底下藏的是个女人,应该是被己方的突然来访堵住了。
项西楚板起面孔,不说话,只斜瞥宋清廉,用目光示意离开,晚点再来。
宋清廉直接摇手,哂笑道:“师兄你太不接地气了,你自己出家修道,不能要求别人也弃绝红尘啊!”
说罢,宋清廉直接挨着李东壁坐下,还朝云幽魅招了招手,讨了杯香茶,点点头,“果然是好茶。”又对白夜飞眨了眨眼,大笑道:“淫不风流枉少年,小白你是大才子,有道是风流倜傥真名士,在这方面放得开些,狎妓偷情都是常理!我们虽在道门,却不是老古板,你不用在意的。”
想起宋清廉的传说,白夜飞心里差点笑喷,自己最多不过是海王,你这个所有岳母都不放过的变态,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风流?
徐乐乐在桌下听了这些话,更是哭笑不得。自己被太乙真宗众人到了的话吓得慌了神,本能地想要找地方躲,但才钻进桌下就后悔了。
来拜访白小先生的人,肯定是高手,就算李教御不来,项道长与宋五侠也肯定会到,哪可能不被发现?到时候反而会弄出误会。
现在果然被发现,还被当成了娼门女,徐乐乐羞得想要挖个地洞进去,更晓得自己已是进退两难了。
都已经被发现了,还要躲吗?会不会太没礼貌?但这时候出来,暴露了身份,会不会被几位道长看不起,变成三水剑派的大丑闻?
思来想去,徐乐乐做不出决定,干脆双手捂耳,把头埋低,就当成什么也不知道。
项西楚见师伯师弟都坐下,而桌子下始终没动静,无奈也只能跟着坐下,却刻意将椅子往后拉了一截,与桌子保持距离。
白夜飞观察到这点,先是觉得搞笑,下头是女人又不是刺客,你躲什么躲?就算是刺客,你堂堂霸王再世,又怕什么?
随即便反应过来,这汉子是刻意与女人保持距离,他看来持身很严,不近女色,难道还是处?也对,女色什么的,只会影响他挥戟的速度……项道长就是这种人。
第四二三章.测谎
三人先后坐下,宋清廉放下茶杯,直接问道:“我们之所以来,是想问问你怎么从狼王手里逃脱的?还有,你被绑的时候,有没有获得什么关于狼王的情报?有的话都麻烦说出来。狼王如今已成地阶,是中土大患,还请多多帮忙,”
白夜飞心中有数,自己之前失踪,闹出好大动静,太乙真宗也有出力帮忙,现在脱困,照理也该给个交代,但……偏偏这事根本没法交代。
自己被狼王掳走后的遭遇,涉及各方隐秘,九成九都不能对太乙真宗的人讲,不然根本没可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更麻烦的是,自己居然还半途撞上了李东壁,也不知这位药神没事跑去医馆装什么土老冒!更不知他对医馆里发生的事情,究竟看到了多少,有没有怀疑自己有问题?
如此一来,只能从头编一套谎话,试图把事情圆过去!
更伤脑筋的是,现在桌子底下还躲着一个徐乐乐,要跟这些人说的,肯定不能和她的是一个版本,而当面撒谎,若说得太过天衣无缝,面不改色,又极可能暴露自己的渣男本质,非常难搞。
作为骗子,自己最头痛的,就是几套谎言的当事人撞个正着,好在这类业务过失不算罕见,自己有丰富的处理经验来随机应变。
“……当时狼王闯进来,以搭档和我妹妹做威胁,让我跟他走。”
白夜飞略作沉吟淡然道:“我见他似有目的,不像是找我寻仇,为了他们安全,就跟了上去。他果然没有加害,似乎是打算拿我当人质。只是他后头另有计划,没将我带在身边,而是藏在了一处民居后,他就独自离开。而他后头遇到敌人,被围剿得急了,顾不上我,我利用普化宝戒,解开了封穴偷偷逃掉。”
“这样……”宋清廉想了想问道:“那小陆从狼王手里救你回来从何说起?而且照这么算,你应该之前就脱身了,怎么不露面,不来找我们?”
白夜飞解释道:“狼王来抓我时,似有帮手,我怀疑他可能跟官府的人有勾结,所以脱身之后不敢露面。后来听说你们都进山围剿狼王,我不敢待在城里,干脆找了过去,结果在山里遇到一批黑衣人截杀。”
“黑衣人?”宋清廉道。
白夜飞点头:“嗯,黑衣蒙脸,声音很怪,不男不女,我怀疑……可能是阉人,他们实力不俗,我差点就没命,紧要关头是搭档赶到救援,他杀退了敌人,带着我趁机逃脱。”
“阉人?”宋清廉闻言大怒,气愤拍桌骂道:“果然是血滴子那班阉狗在背后搞风搞雨!”
“你这话不对。”白夜飞还没得及接茬,李东壁摇了摇头,摸着山羊胡道:“血滴子也不全是阉狗,里头吸纳了不少听话办事的普通人……甚至真要说,这些人还更多些……”
宋清廉抢道:“但要修炼他们的独门功法,晋升高层,就得割了卵子,这点总没错吧?一群人不是阉狗就是阉狗预备役,也没差了。”
白夜飞听得差点笑出声来,巴不得这两人多吵吵这些,别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逃生经历上。
可惜,李东壁显然无意这话题,扭头看过来,关心问道:“你身体没怎么样吧?我替你看看。”
要是之前,一代药神肯替自己看病,真是求之不得,毕竟之前那位裘少东家,对自己丧失元气的问题也没办法,自己还担惊受怕了一阵子。
但如今自己身有极乐赋,更胜那劳什子道心种魔还是魔心种道大法,哪里还怕什么后遗症,反而更担心被看破虚实。
大家上次见面,自己还失了元气,上进无门,短短几个月,忽然就五元了,这可比自己从狼王手上逃生还难解释,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彻底暴露。
白夜飞心中顾忌,却清楚自己这时哪怕有一丝迟疑,都只会更引人怀疑,便直接伸手给李东壁诊脉,做足了君子坦荡荡的姿态。
不同于裘少堂之前以烟隔空把脉的手段,李东壁依然是亲手把脉,就像是医馆里的普通大夫,甚至连真气都没有探入,只是仔细探查脉象,手指时轻时重,不时皱眉,速度很慢。
项西楚与宋清廉静静在旁边喝茶,看似不在意,实则都在关注。
片刻之后,李东壁沉吟道:“你脉象尚稳,就是劳累过度,气血虚耗,有些上火,后头好好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白夜飞连连点头,虚心受教,心想自己这几天颠沛流离,又扮邪影又扮蒙面人,大战小战不停,比你们这帮追杀狼王的还辛苦,不上火就有鬼了。
项西楚与宋清廉下意识朝桌底看去,前者微微摇头,面色不虞,只觉女色果然伤身。
宋清廉摇头笑道:“他还年轻,又放浪不羁,如何休息得了?师伯你还是出手给他开两贴药吧!”
李东壁点点头,“也成,以前待在太医院的时候,这可是老道的专门科。”
啥,这是你的专门科……白夜飞颇感讶异,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药神,以前居然是专门给皇帝抓壮阳药的?
这都什么啊……躲在桌底的徐乐乐捂着耳朵,也没躲过这些,羞得欲哭无泪,超想拿脑袋撞柱,更不知自己怎么就落到这般窘境,只能埋着脑袋,不敢弄出一点动静。
“你这九转功练得不错啊。居然第五转了。”
李东壁随口跟白夜飞说了个方子,让他自己去抓药,又继续探脉,这次度入了少许真气,探查他的根底,很快啧啧称奇道:“境界不高,但在五转层次就能如此精纯的,老道还是第一次见到。”
白夜飞闻言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已经五元的事没有暴露,教练送的戒指不愧是魔门秘宝,真是厉害,连药神探脉都没发现自己真实修为,自己最大的破绽就藏住了。
李东壁看白夜飞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抚须笑道:“九转功是我道门正宗,老头子早年也有练过,正是走的水系路子,于此道很有些心得,若不介意,后头可以交流切磋一番。”
白夜飞大喜,自己之前看秘笈练功,有些地方云里雾里,难以理解,只能找搭档讨论。他虽然比自己厉害,但终究也就是自学成才的乡下土著,撑死解释些大众常识,真正微妙之处,同样不清不楚,现在能有道门真人可以请教,简直是得了大便宜。
“前辈客气,小子这点微薄修为,何谈切磋,前辈愿意指点,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小子谢过!”
白夜飞恭敬行礼,随即却想起桌子底下还躲着个小美女,人家上门来也是要和自己交
流切磋……老先生你一把年纪也要跟我切磋交流,你们商量好的吧?
李东壁道:“不过……九转功是道门正宗,你从何处学来的?”
白夜飞本不欲扯出洁芝,只打算随口编个出处,却忽然留意到宋清廉眼神严肃,虽然举着茶杯掩饰,但明显非常关切自己的回答,而另一边的项西楚更是紧盯着自己,甚至有些迫人的意味,顿时意识到古怪,再看李东壁手指始终不离自己脉门,心念一动,陡然醒悟,这哪里是诊脉,分明是测谎来了!
没有现代科技,直接出动堂堂药神来当人肉测谎机,自己也算与有荣焉了。
白夜飞当即舍弃编好的谎话,淡定答道:“是个朋友送给我的秘笈,我不知道是从何处得来,但感其情谊,就收下来练了。”
以白小先生如今的地位,有倾慕者送其秘籍,不足为奇。
弱水易柔九转功虽然珍贵,但也非绝密,更不是某一门某一家不传之物,只要砸下重金,入手不是没可能,也轮不到太乙真宗来管。
李东壁微微点头,没有不识趣去追问究竟是谁送的,只是随口又问了几个问题,从九转功修练到一些琐碎小事,似随口闲聊,没有目的,让人不起戒心。
道门自有侦测谎言,分辨真伪的咒法,但考虑到白夜飞身上可能带着一些规避咒法的护身符,又不好搜他身,这才由李东壁出面,靠他独门的探脉忘情术来分辨。
此法知之者少,更不同于常规的咒法,等闲无人能防,之前数次都立下大功,本以为这回也必定能成,却不料正中白夜飞下怀。
作为专业人士,前半生没少和测谎机打交道,白夜飞懂得其中诀窍,无论对面问什么,都坦坦荡荡回答,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却都只说一面或者半截,全不心虚,凭借过硬的心理素质,自然从容过关。
李东壁问的几个问题,本质上都无关痛痒,甚至他们早就该知道答案,肯定不是重点,多半只是在“校准”,要以此作为参照,好判断之后问题自己的答案真假。那……他们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
白夜飞心中纳闷,面上佯作无事,坦率回答,心中却严阵以待,无论现在表现得多好,要是后头那下露出破绽,对方肯定当场翻脸。
果然,李东壁又了几个问题,笑语晏晏之中,旁边沉默良久的项西楚忽然看来,目中隐有雷光闪耀,气势逼人,扬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从狼王手里逃脱的?还有,他跑哪去了?”
第四二四章.变种缠丝手
见项西楚图穷匕见,白夜飞一顿,心中狂骂:敢情你们根本就没相信我之前说的啊!那早点说啊,浪费我一堆口水!
斜眼侧看李东壁,药神双指仍在脉门,要把测谎技术贯彻到底。这情况也在预料之中,狼王之事关系重大,岂是好忽悠的?
白夜飞早有准备,镇定自若,露出一丝无奈苦笑,“其实我没骗你们,我逃出来的时候,真遇到了那些人截杀,只是当中有些曲折……也不是不好对人言,是怕你们不会信。”
李东壁没有出声,微微点头,宋清廉与项西楚对看一眼,目中了然。
项西楚气势收敛,宋清廉笑着道:“大家都是熟人,有什么不信的,这年头啥怪事都有,我们见多了,你放胆说吧!”
面对测谎探脉,白夜飞挺胸傲然道:“实话就是……全靠我和我家搭档拼命,这才逃出生天,没有遭到狼王的毒手!那一战后,因为我家搭档……狼王恐怕很长一段时间没法再出现了!”
关键处不能谎言编造,也不能去说什么细节,否则肯定错漏百出。至于真实性……最初若不是自己能打,一早就被狼王杀了,哪有化敌为友的机会?而搭档……若不是他潜力未尽,体格过人,早就遭狼王毒手,给血丹弄死了。
狼王那傻瓜,伤重成那样,还作死搞血丹救人,最后的死亡与这岂能无关?那句很长时间没法出现,自己的意思是他死了,可旁人会否误以为是他伤重觅地疗养,那就与己全无关系了。
当面忽悠,李东壁笑着点头,确认测谎无误,项西楚犹自不解,眉头紧蹙,迟疑道:“狼王已经晋入地元,以陆小弟的修为,怎么可能……”
白夜飞刚想要解释,宋清廉已朝项西楚使了个眼色,后者一愣,随即恍然,点了点头,似是理解。
双方眼色互使,动作只是一瞬,却没能逃过白夜飞眼中,更意识到不妥。
世人都误认狼王还活着,并晋升地元,在这前提下,陆云樵怎么救出自己,确实是大问题,对方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
宋清廉一个眼神,怎么就能让项西楚释疑?他们知道什么?是知道自家搭档体质特殊,危急时刻会变身?怎么知道的?
看过搭档变身的,除了圣莲教的银面小白脸和皇帝老板,其余人应该全都死光了,怎么会……
不对!
白夜飞忽然想到,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就是替搭档看诊过的裘少堂。
浮萍居经手军火,却与自己亲近,替中土人感谢自己,自己当时就怀疑他们和兴华会关系匪浅;而兴华会背后疑似就是太乙真宗,加上裘少堂为自己、为陆云樵免费诊疗的事……
白夜飞一下恍然,看来太乙真宗……不,兴华会对自己的摸底,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他们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样,对自己无动于衷。
……若是如此……
意识到自己于对方有价值,白夜飞先是放松,知道这一关应该已经过了,自己话中不尽不实的地方,肯定不会再被追究,但同时也心中一动。
没有抽回手,白夜飞趁机道:“对了,我跟那帮阉人遇到的时候,意外得到讯息,好像是……什么邪影奸猾,主子轰的那一记炮打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打着了……项道长了?这是怎么回事?”说完看向项西楚,“道长你没事吧?”
用的词是“讯息”而非“消息”,既没说怎么遇到,更没说是听那帮阉人口述,至于他们听起来以为是什么,这都与己无关了。
自己替皇帝老板拟定的策略,是要和太乙真宗和解,拿北地当共同敌人,缓解中土当前的危机。
皇帝老板的为人,自己有信心,他必有决心走上这条路。但天龙八旗与太乙真宗之间缺乏互信,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可不行。
眼下是个好机会,趁着“说实话”,何妨顺水推舟,帮个一把。
“我没事……”项西楚神色愕然,随口表示无妨,目光没在白夜飞这边,与李东壁、宋清廉相顾愕然。
“打错了……真的假的?”宋清廉早有猜测,但从白夜飞口中得到证实,依然难以接受,喃喃低语;李东壁连探脉都忘了,另一手抚须思忖。
片刻之后,项西楚眉头深锁,却点了点头,“不过,确实有这个可能。”
项西楚是被打的当事人,连他也认可,那事情就更容易解决,白夜飞松了口气,看去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这个项三哥挺难得,认事实、说真话,不因立场而固执否认,是真正的好汉子,比很多血气武夫勇敢百倍。
宋清廉眉头蹙起,沉吟道:“如果这就是真相,那……我们很多事情都要另作考量了。”
项西楚看去一眼,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叹息道:“……也罢。”
两人达成统一,李东壁似乎也无不可,点了点头,就此收了手。
宋清廉与白夜飞最熟,主动开口告辞,“白小子,我们另有要事,就先不叨扰,改天再见了。”
三人自不会与白夜飞多聊苍龙炮之事,更不会说太乙真宗本来要干些什么,起身就要告辞,白夜飞忽然道:“这么急,你们是要去追杀狼王吗?”
不等回答,白夜飞自顾自道:“其实这人也没啥了不起的,就是名头大了点,真给我再练上几年,未必就怕了他。”
此言一出,本来要走的三人都顿了一下,项西楚回过头,表情古怪,没有出声,但眼神明显不屑。
宋清廉双掌一拍,忍着笑道:“很对很对,狼王本来就没啥了不起,哪里比得上你?你再练几个月,直接下跪,为他吹……首曲子,吹也吹死他了。”
“他是真不厉害啊。”白夜飞装作听不出话中的讽刺,起身比划起来,“我那时候用九转功和缠丝手和他拼招……”
他貌似想要证明,自己现在就能和狼王过上几招,但九转功也就罢了,金蛇缠丝手不过江湖上末流功夫,也就那些无门无派的散修还当回事,李、项、宋三人都是武道名家,目光毒辣,如何看得上?更不会相信靠这手段能与狼王过招。
见白夜飞执意比划,为了不伤他尊严,三人只能任他去使,还得按下急于归去之心,实是无奈。
白夜飞使着不正宗的缠丝手,顾不得贻笑大方,刻意放慢动作,把记忆中看过的太极拳动作加入。这次机会难得,刚好一试自己的猜想究竟靠不靠谱?在这方面,整个天洲应该没人比太乙真宗更权威的。
两套完全不同的东西,勉强混在一起,不伦不类,白夜飞才使了一招,宋清廉就摇头失笑,喝起倒彩:“你这招使错了!”急着劝退白夜飞,好回去收拾手尾。
白夜飞面色如常,就当没听到,动作放得更慢。
太极拳与缠丝手是不同的两套东西,自己修行全靠开挂,武学天赋普普通通,可没办法直接融会贯通,当下不过勉强混在一起,自是破绽大露。
这样下去,就算太极拳真蕴含了什么价值,也显露不出,必须异中求同,才能让对方看出端倪。
回想记忆中关于太极拳的描述,白夜飞忽然有了思路,脑中存想,江河九转,水元若断若续,随蜿蜒曲折,却始终没有断绝。
随着存想,渐渐把握到劲断意不断的要诀,动作随之流畅,白夜飞提膝舒手,如封又似闭,变种缠丝手的招式,渐渐与记忆中的太极拳相融。
近代的太极拳,刻意加入了许多美观动作,本质非武,更趋近于舞,白夜飞相貌本就俊逸,放慢动作打这么一套拳,猛然一看,竟似翩翩起舞,仿佛一只身长披羽的大白鸟,双翅招展,煞是好看,随时都会破空而走。
……好、好好看!
桌底下,徐乐乐看得痴了。
在太乙三人眼里,白夜飞的实力不值一提,他能逃出狼王之手,靠的是陆云樵,他要演示什么招法,大家看是不会真看,也就走个过场,别落了他面子,但在徐乐乐心中,白夜飞几若天神,特别是得他帮助晋升四元,稳立七神阵中后,对他有一种迷之自信,简直说什么就信什么。
听说白夜飞能与狼王过招,徐乐乐更觉钦慕,顾不上暴露,悄悄掀开桌布从下头瞥看,看得心神皆醉,满心都在想……这人怎么能那么好看?
只是,这些动作入眼,徐乐乐又觉得,这些胡里花俏的动作,就算好看,对敌时又有什么作用?这真能和狼王拆招?
这般想着,少女连忙摇头。白小先生说能,当然就能,之前他教自己的华尔兹,不也是看起来说了好看无甚大用,最后却帮自己开了一条通天之路……
另一边,宋清廉抱着看友人搞笑出丑的心在瞧,一开始只觉得果然不出所料,白小子虽然是个好人,但狂言出风头的毛病实在不好,后来见他动作流畅,又觉得好像还真有点名堂,却随即摇头,感觉就算好看,这些动作全无实战用处,这家伙别是编了一套舞蹈,打算登台演出,要假言与狼王拼过,自抬身价吧?
第四二五章.任劳任怨
渐渐的,随着白夜飞动作愈发流畅,画圆收手间,好像真有些奇异的东西隐藏,却一时瞧不明白。
……这……好像不太对啊……
宋清廉困惑看向旁边,发现师兄面色凝重,无复之前的不屑,正细看白夜飞的动作,为之眉头深锁,显然也看出里头有点什么,却没琢磨明白。
反倒是师伯,他目光似牢牢盯着白夜飞,却全然涣散,像是在思索什么,已经失神,明显比两人看出了更多东西,甚至受到了启发,若有所得。
真没看错你这小子,总是能给人惊喜啊……宋清廉目光看回白夜飞,暗自发笑,再无之前的急躁。
差不多可以了……白夜飞看似专心打拳,实则始终分出了部分注意力,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里。
自己并未真正学过太极拳,只是照着印象中的打,又强要和缠丝手糅合,把一些太不合理的动作自行修正、变化。这些全靠武学修为强推,打出十多式后,已经心力交瘁,再打不下去了。
专业的骗子,要学会见好就收,再往下反而露短,白夜飞暗自点头,准备最后再装一下逼,双手抱圆,在身前缓缓画出太极,
仰头长吟:“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
李东壁闻言猛地一震,似乎想通了什么,目放精光。
成了……白夜飞知道火候已到,继续吟道:“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
诗未完,白夜飞头痛欲裂,好像里头被人悄然埋了一颗炸弹,猛地炸开来一样,长吟变为惨嚎,痛得直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徐乐乐见状大惊,顾不得自己尴尬,一下从桌底冲出,将人扶住,“没事……啊,救他……”
只见白夜飞痛到手脚抽搐,两眼翻白,鼻血狂飙,徐乐乐大惊,到嘴边的话语连变数次,回头想要求援,李东壁已经到了旁边,一指点在白夜飞脑门上。
一股清凉真气,如甘泉流淌,游走脑部,沁润全身,白夜飞迅速清醒,痛楚尽去,苏醒过来,连喘了两口大气,看着徐乐乐与李东壁,涣散的目光中充满惊疑,犹自弄不清楚刚刚是怎么回事?
宋清廉见人没事了,松了口气,笑道:“看不出你文绉绉的,居然是个真正的勇者,我好多年没看到当众吟诗的殉道者了。”
“吟诗……怎么了?”白夜飞迷迷糊糊,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吟诗跟殉道有什么关系?头痛居然是因为念了诗?这世界抄诗有罪的吗?
宋清廉更觉惊奇脱口道:“你不是吧?失忆会连这也忘记?这是基本常识吧!你没常识的吗?”
“啥,啥常识?”白夜飞犹自糊涂,弄不清楚。
李东壁轻抚他脑门两下,又渡入一道真气,见他眼神渐渐恢复,松手问道:“你刚刚的东西,不伦不类,但……里头有些东西,有些意思,还有你刚刚的那几句……这些都是你自己琢磨缠丝手想出来的?”
其实都是查老先生想的,但我是绝不会向他付版税的……白夜飞心中哂笑,一本正经地点头,“绝大多数是。”
李东壁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递了过去,“你这几日先别急着离开庐江,就留在这里,这药每天早晚各服一枚,配合静养,能帮你调调身体,免得留下暗伤,我……这几天会来找你交流点东西。”
项西楚与宋清廉闻言俱惊,看出了师伯眼神中的认真,是真心想要和白夜飞交流。
李东壁悬壶济世,药神之名,中土传颂,真实修为却罕有人知,更没多少人记得他曾经的赫赫威名,可两人都清楚知道,师伯当年修为高绝,差一点就能贯通天地,入地元一品。
只可惜,老龙头之战,太乙真宗损失惨重,五大教御里,以他和刘辩机两人伤得最重,前者残了腿,就此不能行走,而李东壁近乎修为尽废,看似还保有地元实力,其实根本是个空架子。
虽修为丧尽,师伯眼光犹在,以他曾经的高度,这世上能吸引他注意的功法都不简单,只是……怎么会?
以师伯表现出来的重视,说白夜飞打的那套是天经传承,自己都肯信,偏偏当下亲眼所睹,却怎都看不出来那玩意有这么厉害!武道从来都是以实击虚,他的那些花俏动作里,真隐藏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宋清廉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反正回头问师伯就是,目光挪开,扫了一眼扶着人的徐乐乐,又瞥向白夜飞,嘴角上扬,目带笑意。
白夜飞把握到了这一眼,觉得里头有种对同道中人的肯定与鼓励,险些没起鸡皮疙瘩。
“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叨扰了。”见白夜飞精神萎靡,谈话不适合再进行,李东壁摆摆手告辞。
项西楚与宋清廉要问的已问过了,本就急着想走,跟着李东壁一起离开。
临走前,宋清廉特意回头叮咛一句:“白小子,你就算失忆,还是要有点常识啊!否则一不留神,就会作大死的!”
白夜飞一脸莫名,点点头表示知道,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离开,项西楚始终眉头紧锁,直到出了门才好像忍不住,开口斥道:“年纪轻轻,风流好色,能成什么大事?我觉得他不行!”
宋清廉扭头看去,满眼鄙夷,问道:“你年轻时曾像他这么好色吗?”
项西楚果断摇头,“当然没有。”
宋清廉又问:“现在呢?”
“女色只会是拖累!”项西楚掷地有声。
“嘿。”宋清廉怪笑,“那师兄你成大事了吗?”
项西楚一时语塞,苦笑道:“没有。”
“所以好不好色根本无关紧要,能用药解决的问题,从来不是问题。”宋清廉回头看向房中,眼露遗憾,“但没常识这个问题很要命啊……”
李东壁忽然道:“有常识的,不去当官发财,会来跟我们干?”
宋清廉愣在当场,刹时无语,垂首道:“也是……就再看看吧!”
房中,徐乐乐扶着白夜飞坐好,云幽魅递来手绢。
常识,究竟什么鬼啊……白夜飞接过胡乱抹着鼻血,脑中犹自发昏,不知道自己是漏了什么常识,怎么念个诗会这么大反应?
刚刚那一下,自己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冬城山之上,面对天煞那一记如来神掌,堪称逆天……
逆天……难道这方世界,抄袭真的会遭天谴不成,还有这种设定的?但自己之前抄周董的时候,天上也没雷打下来啊!难道周董可以抄,查老先生就不行?这是什么鬼道理?后者提告的赔偿,也不见得就比较贵啊!
白夜飞对这方世界的乱七八糟又有了新认知,忍不住问道:“他们……说的常识究竟是啥?为啥不能念诗啊?”
“啊,白小先生真的不知?”徐乐乐颇感讶异,美目圆瞪盯着白夜飞,难以置信。
白夜飞无奈,感觉自己彻底落在鄙视链的底端,只能把老谎话重说一次,自己之前受了伤,从前的记忆大多丧失,只记得些许,连……常识也没了。
徐乐乐愣住,眼神复杂,当中既有同情,又有一丝喜色,因为知道了白夜飞的私密事,两人关系更近了,但随后又感觉古怪,你人都失忆了,怎么还能与妹妹相认?还记得自己出身皇室?这似乎……不太合理!
当下无心追究,徐乐乐解释道:“故老相传,龙阙山战后,太祖一统中土,为了断绝反抗之心,不光焚书坑儒,更以法则镇压,从此世上无儒,也再无诗歌……自此之后,如果有人吟诗,就会如同逆天遭雷,意识昏乱。”
什么鬼?你们管这踏马的东西叫常识……白夜飞心中大骂,这也太反常识了吧!专门颁法令禁制儒家传承,这已经够夸张了,居然还有法则禁制这种事?
天元者的威能,真是堪比神明了。有这种手段,拿去禁毒、禁战争,不就天下太平了吗?禁诗歌是什么毛病……
白夜飞扶额问道:“这种事真能做到?怎么做的?”
“这是天元层级的事,我也弄不清楚。传说里就是这样的,本门前辈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人人都知道,都遵守,偶尔有一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也确实证明了禁制的存在。”
徐乐乐为难道:“不过,据我所知,普通撞了这道禁条的,都只是发懵一下,脑里空白,吟不出来,没谁像你白小先生你这样,痛到会流鼻血的。”
这真是好的事情没有,坏的我就靠实力一一迎上啊……白夜飞无言以对,只能暗自发笑,自己这个穿越者,在这片天地下,好像很不适应啊,怎么都觉得主角光环不在自己身上啊。
“哥哥要不要休息一下吗?”云幽魅见白夜飞沉默,关心问道。
白夜飞摇摇头,朝徐乐乐问道:“你,还在想刚才那个问题吗?”
“嗯。”徐乐乐连忙点头,露出期待之色。
白夜飞一笑,并不解释,把桌上茶水往地一倒,转头看向云幽魅,吩咐道:“去倒杯新的茶来。”
云幽魅点头离去,白夜飞又朝徐乐乐笑了笑,指向云幽魅的去向,“就要像她这样的。”
徐乐乐一怔,待要说话,白夜飞摇了摇手,拉她躲在一块更衣的屏风后,屏息等待,毕竟,言传不如身教……
云幽魅很快回来,看见徐乐乐不在,微微一怔,“哥哥,徐姑娘……”
“别说话!”
不多废话,白夜飞在云幽魅胸前一拉,把前襟扯开,再把抹胸拉下去,一对雪白的小奶瓜,立时跳了出来。
裸胸袒露,云幽魅不惊不乍,平静地将酥胸暴露在兄长的目光下,仿佛一切天经地义,反倒是躲在屏风后的徐乐乐,被这一下吓到脑里空白。
……他们两个不是兄妹吗?为什么会……她怎么不反抗的?
连串错愕,徐乐乐本能地想冲出来制止,却因为过度紧张,整个身体挤不出半点力气,只能在屏风后默默注视。
“把手放到身后,奶子挺起来。”
白夜飞一本正经地下着指令,话一出,又把徐乐乐吓得不轻,作梦都没想到会听白小先生亲口来上这么一句。
更难以想像的,是那个看来很文静乖巧的云幽魅,听了这话后,非但没有一点抗拒,甚至连脸都不红,顺从地将双手背负,在白夜飞面前挺起那双雪乳,一对大奶犹如玉碗倒扣,饱满而挺翘,两粒奶头似红樱点缀,艳丽得像绝美艺品。
徐乐乐两眼发直,看着眼前的豪乳,下意识地想到自己胸,不知怎么地就是莫名羞愧,下意识地用手去捂。
云幽魅任哥哥欣赏自己的雪乳,美眸眨呀眨,两粒蓓蕾愈发翘立,白夜飞转到身后,双手托起乳球,掂了掂沉甸甸的分量,笑道:“营养充足很重要啊,不然会被别人说我虐待你的。”
“哥哥对幽魅作什么……嗯……都不会是虐待……”
“真的吗?”
白夜飞捏住两粒蓓蕾,轻轻一提,敏感的刺激,云幽魅仰起俏脸,倒进兄长怀里。白夜飞抱着自家妹子,两手肆意揉奶,嘴贴在她耳边秽语不断。
“小骚屄,被自己哥哥玩也兴奋吗?样子那么乖,实际比谁都浪。”
“嗯……幽魅……可以变成任何哥哥喜欢的样子……”
“骚货,任何哥哥都可以?你这话真是让我不舒服。”
“不是……啊……不是那个意思……哥哥……”
白夜飞恣意把玩,将手中圆滚滚的白腻乳球,从中间捏成奶葫芦,云幽魅顿时鼓胀难言,一顿揉搓后,当白夜飞双手放开,她俏脸上浮现的不是痛楚,赫然是迷人的绯红,已是情欲涌动。
徐乐乐看得都傻掉了,之前与白夜飞的欢好,虽然过程中也充满痛苦,但那非是有意为之,纯属练功凶险,不带有暴虐成分,白夜飞不曾这样对待自己,很难想像他有这样的一面,更难想像……被那样对待,还能……这么舒服?
看那女孩的表情,如此陶醉,如此甜美,仿佛承受的不是痛楚,而是人间至美,这反应也太……淫荡了!一个女人怎能这样的?白小先生中意……这样的女子?
刻意展示给屏风后的眼睛,白夜飞变化策略,欲擒故纵,双手若即若离,托一下乳球、偶尔轻点一下蓓蕾,却不去握实,不让撩拨起的情欲得到满足。
“哥哥……不要一直玩这里……还有……其他地方……”
少女娇躯一颤一颤,口中频发诱人的美音。
“哦?我一直在玩你哪里啊?”
“哥哥都知道的……”
“可我就要听你说出来,听我的好妹妹亲口说!”
“胸……”
“说奶子,大奶子。”
白夜飞手中用力,两团肉呼呼的大白奶,被抓得变形,奶肉从指缝挤出,但当他猛然松手,奶球顿时颤巍巍弹开,晃荡出淫荡的震波。
“奶……奶子。”媚眼如丝,云幽魅向后仰起俏脸,红唇呻吟。
“说得好,你想要哥哥对你作什么?”
白夜飞在少女耳边低语,云幽魅挺着浑圆的小奶瓜,摇晃着水蛇般的小蛮腰,整个身体贴在白夜飞身上,浪语乖乖吟出。
“请哥哥玩弄……妹妹的……大奶子!”
“继续说,大声点。”
侧眼瞥向屏风,白夜飞双手揉奶,又搓又捏,不时揪玩粉嫩蓓蕾,觉得自己好像变成探花直播的主角,希望下一刻不会有大队条子冲进来,见人就插。
“请哥哥玩弄妹妹的大奶子……请哥哥玩弄妹妹的大奶子……哥哥玩弄妹妹的大奶子……”
配合着乞求,云幽魅摇摆粉嫩的胴体,青春而坚实的曲线,仿佛在男人身上翩翩起舞,臀摆乳摇,每一下动作都是那么诱人,不止让男人心动,也让女人心跳加速。
“好了,把屁股翘起来。”白夜飞看着身前的妹妹,语气多了一丝严厉。
云幽魅娇躯一震,缓缓起身,慢慢走向不久前才趴过的那张桌子,袒露一双小奶瓜,晃着丰满多肉的香臀,就这么来到桌前,弯腰,翘臀,不带一点刻意,却是最惹火的挑逗。
小香臀翘起来,白夜飞的巴掌随后就到,掴打在多肉而坚实的屁股上。
“啪!”
“呜……”
云幽魅低吟出声,白夜飞掀起妹妹的裙?,猛然把她的亵裤拉下去,洁白如新剥鸡蛋壳的美臀,一下暴露出来,型态是那么美好,色泽是那么动人,如玉如霜。
“妹,你的屁股真好看!”白夜飞轻声细语,慢慢扯自己妹子的亵裤。
云幽魅抿着红唇,娇媚地回看,任亵裤被兄长一拉到底,浑圆的小屁股、白嫩修长的美腿,让屏风后的徐乐乐都感到迷醉。
白夜飞抓住云幽魅的屁股,用力一掰,少女一声娇啼,两腿间的性感肉缝,如含珠之蚌,表面闪烁着潺潺水光。
云幽魅把头深深扎下,双肩颤抖,透明的黏液从肉缝里淌出,白夜飞拇指拈住蜜唇,轻轻一掰,肉屄花开,一层粘液形成的水膜,覆盖着粉艳艳的肉唇,迷人的花谷口将开未开。
“好美的小骚屄!都湿成这样了!”
性感的美臀,白夜飞真心想立刻上马,但考虑到这次的教学意义,他忍着激动,冷冷道:“屁股翘好,自己把两边掰开,把你最美好的地方露给哥哥看。”
“……好!”
云幽魅靠一双小奶瓜撑住上身,双手伸到后头,顺从地扒开自己的臀沟,肉蚌间一串透明液体涓涓而下,顺着笔直的大腿滴落。
白夜飞手指往妹妹肉缝一插,手指一阵抽w`ww.w╜kzw.ME_插,只听得里头传来“咕叽咕叽”的水响,手指往外一抽,淫蜜淌出一地。
“想不想哥哥插进去?”
“想!”云幽魅娇声如蜜,回眸一瞬,像是一只发情的小白母猫。
“那就别愣着,过来跪下,用你的大奶子夹住鸡巴,给哥哥爽一下。”
胸部的优势摆在那里,乳交是云幽魅最熟练的侍奉形式,听了这个习以为常的要求,她看看自己雪白小奶瓜,轻抿红唇,慢慢转身,跪倒在兄长胯下,偏过绝美的俏脸,捧起一对肉呼呼的丰满大奶,夹住男人的肉茎。
这一幕,白夜飞是早就看得习惯了,但对甫破瓜未久的徐乐乐,就是视觉上的超级冲击。
那奶子是这么大、这么白,雪一样晶莹细腻:那肉茎是如此狰狞,凶相毕露,夹在雪腻的浑圆肉团中,美好与丑恶的鲜明对比……徐乐乐浑身燥热,说不出的难受,小腹间一股股热流,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居高临下,白夜飞笑道:“看着我,用奶子上下套屌。”
“好……”云幽魅望向哥哥,双手捧着大白奶,尝试着用乳沟套肉茎,满心欢喜沉浸在动作里,雪白屁股压住脚跟,幼嫩花谷在上面轻轻研磨。
“叫哥哥。”
“哥哥……”
“说点话听,越骚越好。”
“幽魅……在为哥哥奶交!”
“说得好!”白夜飞瞥了一眼屏风,淡定道:“面带微笑,说哥哥在干你的大奶子。”
两腿间越来越热,徐乐乐听着白夜飞侮辱性的话语,心头狂跳,扪心自问,如果这话真是对自己说,自己肯不肯?这么羞耻的话,怎么能说出口?
迟疑间,已看着白夜飞上下挺腰,主动肏干起云幽魅的雪白肉团。
云幽魅美目含羞,笑吟吟地望向白夜飞,红唇轻启,没有一点迟疑,满心都是欢喜,顺从道:“哥哥……在干我的奶子。”
“继续说。淫荡点。”白夜飞腰胯一挺,肉茎深埋在圆滚滚的肉团里,双丸拍击在奶子上。
云幽魅的俏脸被顶得一扬,呻吟道:“哥哥……的鸡巴……在干幽魅的……奶子……嗯……大奶子……”
白夜飞阵阵兴奋,抽w`ww.w╜kzw.ME_插愈发凶猛,肉茎在乳沟里往来如飞,干得云幽魅双手都要捧不住了,“啊……别这么用力……哥哥,别射在这里……等一下射里面……”
“骚屄,这时候还想着要射里面?我就要干翻你的骚奶。”
白夜飞加紧抽送,肉茎在乳沟里高速进出,每一下都直插美少女的心窝,更似插入芳心。干得云幽魅花枝乱颤,神魂颠倒。
“骚货,哥哥射脏你的奶子。呜!”白夜飞粗喘越来越急,看样子到了出精的边缘,屏风后的小美人儿也夹紧双腿,手不自觉地在胸口、裤裆抚摸。
“啊!”
最终,在一声低呼中,云幽魅双奶用力夹住跳动的肉茎,额头细汗直冒,一股股热精直射心窝。
白夜飞抖了十余下,然后从云幽魅奶沟拔出,云幽魅双手早已无力,顺势松开双乳,白浆流淌而下直至肚脐。
屏风之后,徐乐乐两眼无神,看着眼前淫靡的光景,久久难以平复情欲,两腿间的方寸,潺潺热流如泉喷淌,打湿了裤裆……
第四二六章.紧急叫停的谋逆
徐乐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了,回程的路上,不但裤子是湿的,两条腿都抖个不停,站也站不直,好几次都险些跪倒在街上,当场社死。
不知花了多大力气,才维持仪表,不露形迹地回到三水剑派驻地,在进门的一瞬间,徐乐乐忽然想起一事,心头猛一跳。
……白小先生好像有很强的支配欲!安全起见,那件事,我是不是该和他说一声啊?
困惑闪过,徐乐乐摇了摇头,既然那是好事,应该……没关系吧……
帝国某处,一间小屋中。
门窗紧闭,屋中黑压压的黯淡无光,好像无人,但若贴着墙壁细听,就会发现里头人声骚动,挤满了人。
几十个人躲在里头忙碌,将不大的屋子挤得满满,有人在打磨兵刃,有人在检查甲具,还有人将符菉、药物等道具依次下发,明显在做战前的装备整理,同时还有领头的在低声分配任务,确认每处都有人负责。
“城南的守备营,由我带队,三组、四组跟我一起。老七早就准备好,会放我们进去。那边兵卒都是中土同胞,平日备受主事的鞑子欺压,副守备早有不满,只要先解决几名鞑子,再拉拢他,就能把人拉起来,配合我们行事。”
“一组、二组还是五组跟我一道,直接去衙门,杀了姓李的狗贼,再把其他人看住,等大哥控制住守备营,带兵过来,就能控制住城内。”
“通信所要提前拿下,老六,你带着你的人去。”
“剩下就是南边的马队,那边都是鞑子,必须全数解决。不过里头大多是些纨裤,平日训练应付了事,闲时都在城中欺男霸女,不足为惧。到时候全杀了,以儆效尤。”
“但他们那个都司姓颜龙,是宗室子弟,老牌六元,不容小觑,身上说不得还有什么高阶事物,还要防备他用通识符传信。所以务必不能让那边先得到消息,回头等各处事毕,要想个辙把人先骗出来,大家一起动手围杀。”
……
事发虽然仓促,诸般军武并未到位,该来支援的高手也还在路上没到,附近呼应的州府更未必能行动起来,但一切已经再拖延不得。
朝廷既已先发制人,留给己方的时间不多了。这边的一切活动,可能早就落在监视里,若不立即行动,或许下一刻,大门就会被撞开,无数官兵冲杀进来,剿灭乱党,更会全城搜捕,连家人亲属都不能幸免,甚至还不知道会祸及多少无辜?
仓促之间,哪怕知道己方的一切行动都可能撞上陷阱,也只能按计划搏上一搏,希望敌人并不知情,或者……赌他们来不及反应了。
一切准备就绪,屋中陷入了沉静,只留下粗重的喘气声。
天一亮举事,这座城市的未来就要改变,众人都紧张得掌心冒汗,在这紧张的时刻,紧闭的大门冷不防地打开。
“谁!”
“什么人!”
众人大惊,会在这时候进来的,除了官兵还会有谁?在场一个个人慌张起身,第一反应就是拔刀冲上去。
倏地,入门者手一扬,拿着的不是刀兵,而是一只烟斗,他看着惊惶诸人,轻吹一口,一片淡烟瞬间弥散整个屋子。
浓浓的草药香气入鼻,舒缓了众人紧绷的神经,跟着才在微光中看清来人所戴的面具,一下放松,齐齐行礼。
“见过白帝!”
刹那之间,众人心绪经历了一次大起大落,来者不是官兵,而是会中白帝,以这位在会中地位,想必还有其他兄弟来援,这下行动的把握就大了。
这般想着,却见白帝摇摇头道:“都散了吧,行动取消。”
“什么?”
“这怎么……”
众人闻言俱惊,相顾愕然,甚至有人直接脱口惊呼,举事在即,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开了弓哪还有回头箭?何况以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己方说了算的啊,就这么取消行动,难道是打算引颈受戮,在鞑子的屠刀下束手就缚吗?
知道事情荒唐,白帝没太多解释,只是喃喃道:“说是那边搞错,失手打错人了……嘿,真是搞笑。”
众人似懂非懂,白帝摆摆手,“这样也好,准备未齐,仓促行动,这是送死,不是举事,姑且……等一段时间吧!”
这一夜,类似的事情,在中土大地上的很多城市发生,革命与战争的火种,被紧急叫停……
暗潮涌动,蓄势待发。
这一日天明之后,大地上许多人的命运会从此改变,但在天没亮之前,一切都还被掩盖在黑暗之中。
很多人趁着最后的机会,在黑暗中忙碌不休,要在天未亮前,抢做最后的努力,却也有些人,正处在这一夜最深沉的黑暗里。
帝国,一处山中,夜已极深,渐落的孤月,被云雾遮掩,山中再无半点光亮,陷入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空山寂寂,非但无有人声,连鸟兽虫鸣都止歇,唯有清风徐动,带起轻微的簌簌之声。
黑暗之中,隐约有什么东西的轮廓勾勒出来,与山林格格不入,正是冬城山上威压众人,恢宏巍峨的血肉车驾,此刻静默如塔,静静耸立在黑夜中。
先前威震四方的法驾,如今已是另一番模样。
阳火破阴极,诛神箭释放的能量风暴,将车架上悬挂的残肢、人皮、血肉尽焚焦炭,就连表面上那些鎏金、七宝,都因禁法被破,直面了风暴肆虐,虽然时间不长,却好似被无尽烈火焚烧一轮,处处都是焦黑,遍布扭曲痕迹,大异早先霸气登场时的风光,成了威风丧尽的平阳之虎。
冬城山败走,这于天煞而言,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即使当年他会战中土各派,强势北返时,都不曾露出过这样的颓态,确实是颜面扫地。
面对诛神箭的威能,天煞直接发动秘法,跨越空间而逃,当下藏于深山,没被旁人看到,幸亏如此,否则横在中土武人头上几十年的恐怖传说,就要从此破灭了。
之所以落入这样的窘态,很大的一个理由,便是至今藏身车中的煞神,再也无力维持体面。
车驾之外,不时有电芒闪烁,跟着是如兽重喘,打破夜晚的沉寂。
宏伟的法驾前,一道魁梧身影屹立,正是牛头人车奴。
即便在黑夜里,牛头人身影依然威猛,但每当电芒亮起,照出焦黑的半身,就暴露出他在诛神箭掀起的能量风暴下,所受的沉重创伤。
此刻,牛头人双足踏入地中,宽厚的背部倚靠着车架,勉强维持站姿,铜铃大的血眼中不时闪烁电芒,周身电光流转,虽然稍显即逝,但电芒每闪烁一回,他的气息就平复少许,身上的焦黑也愈合少许,赫然正以这奇异方式镇压伤势。
法驾依然有禁法流转,不让当中的动静传出,看似内里无恙,却有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在车厢内回响。
法驾之中的空间,被分隔成数块,各有用处,最中一间,四壁以黄金打造,雕刻诸般古佛、菩萨和罗汉法相,只是眉眼间都带着凶厉。
顶端以七宝装饰,汇成一副日月星同在的奇景,本该终日璨放光芒,纵是封闭室内,也璨若白日,此刻却日坠月隐,只余少许黯淡星光。
地面铺着厚实长毯,是以百兽皮混着人皮制成,在极致柔软中,透着渗人的血腥。
正中的一座鎏金莲台,花开九瓣,当中盘坐着一个并不健壮,甚至显得枯瘦的身影,任谁也没法相信,这会是四不祥之首的天煞。
不复往日的威严,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腐烂气息,浓稠的血,不住从口鼻涌出,怎么都止不住。
原本华丽的法袍,早就被
鲜血浸染,被撕扯开甩在一边,身上多道伤口,腐烂见骨,流着脓血……这样惨烈的伤势,若非盖世修为镇压,换做普通地元武者,一早就没命了。
蓦地,一股腥风卷起,打破山间宁静,一个鹰首兽人振翅降落,是搜魂六鬼之首,他绕开牛头人车伕,跪在侧面高喊:“上师!”
在北地赫赫有名的搜魂六鬼,都没能逃过诛神箭掀起的能量风暴,粉身碎骨了,唯有他功力较高,多撑了片刻,在最后关头搭上了主子的顺风车逃走,保住一命。
天煞暂停行功,解开禁制,扬声问道:“外面什么情形了?”
鹰首兽人闻言,身子忽的一颤,眼露不安,却不敢不答。
“回禀上师,透过商会打探的消息,说是我们走后,太乙真宗白扬眉隔空一剑,发动七神衍天变,助在场中土武人抗衡诛神箭,大多生还……”
“七神衍天变……那些贱畜,倒是命好……”天煞怒哼一声,没有多说,只是追问道:“还有呢?狼王那贱人呢?还有那诛神箭是怎么回事?都没有说法的吗!谁让你打探这些了!”
“还有,还有!”鹰首兽人愈发不安,连忙喊道:“天龙八旗,八旗承认一切都是他们策划,利用狼王引上师您南来狙杀……我们……中了他们的埋伏……”
第四二七章.强者的屈辱
“呵!”
得了答案,天煞只是冷笑,“八旗……那群混账,就是一群软弱还自以为是的孬种,当年在北地就不是东西,南来之后,无复武勇,倒是学会人族的花花肠子,益发诡诈了……不过,真以为这样就能奈我何?一群跳梁小丑!”
鹰首兽人身子蜷缩,低着头小心翼翼道:“他们还说……”
察觉不对,天煞沉声问道:“还说了什么?”
“说上师您被打成重伤,残疾而逃,走狗尽丧,连座驾都没能保住……”
“什么!”一声炸喝,天煞暴怒如雷,无形威煞狂涌,震慑八方。
牛头车奴周身眼中电芒大盛,一身雷光闪耀,堪堪自保,而法驾四周,草木枯死,虫蚁倒毙,威煞过处,生机断绝。
鹰首兽人大骇,连忙跪地叩首,“上师饶命,上师饶命啊!”
车内没有声音传出,车中人却已全身颤动,怒火不可抑制,想大骂天龙八旗卑鄙无耻,却如鲠在喉,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澄清。
诛神箭下,中土武人竟然大多生还,那自己在众目睽睽下的逃离,便成了无法更改的事实,要说自己是从容转移,毫发未伤,谁也不会相信。
已死去的五鬼不可能重生,没有证人证言,即便亮出法驾,可让人看见上头的焦黑与熔损痕迹,也只会证明跑得灰头土脸的事实,更为打脸……
事已至此,不管怎么做,自己都无从挽回颜面,这是艺成……不,是此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能够洗刷耻辱的,唯有鲜血!
这一刻,天煞恨不得重回冬城山,屠尽山上每个有份见证自己狼狈的人,屠尽现在所有敢看自己笑话的人,更恨不得将一切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杀上千次百次。
“狼王!”
天煞恨恨念出这个名字,同时喷出一大口鲜血。
摀住口鼻,强运真气,天煞镇压伤患,明知道此刻需要静心养气,却怎么都做不到,脑中都是狼王的身影,比什么都恼人可恨!
若非被那贱畜所害,在修练的紧要关头被迫中断,造成严重内创,区区诛神箭,如何能伤到自己?又岂会落到如此窘境?
真意芥子自己携同闭关,本拟一举参透神掌,并借此上窥天元,却不知何时被那贱畜掉包,令参悟入了歧途,徒劳无功不说,还险些走火入魔。
关键时刻,家中巨变的消息传来,自己恸怒之下,气血攻心,登时重创。
此时南边消息传来,自己等不及疗伤,匆匆赶往,既要追杀狼王报仇雪恨,更要夺回芥子,不让门中重宝落入中土贱畜手中,若不然,自己本心蒙尘,前路受阻,还必然惹来师尊震怒……
这是无论如何不能发生的事情,为此自己不惜加重伤势,连续发动空间跳跃,高速疾行,就为了在事情不可挽回之前收拾,却又撞到那些该死的中土地元武者阻路,不得不大杀一场。
几番变故,等好不容易来到冬城山,即将追到狼王的时候,又遇上太乙真宗的牛鼻子阻道。
若是平时,无论是半废的李东壁,还是后生项西楚,都不在自己眼中,只要白大先生不出龙池,谁也不能奈何自己。
无奈的是,当时的自己伤上加伤,已在车内呕血不止,为了速战速决,不得不使出尚未掌握的神掌,本拟一击镇场,将碍事的家伙和狼王灰飞烟灭,不料中土贱畜居然出动诛神箭,让自己不得不撤离,更遭了神掌反噬……
眼下,狼王逍遥而去,非但中土之行白跑一趟,还弄得灰头土脸,更受了难以痊愈的重伤,连想要立刻复仇都有心无力……
再听到天龙八旗到处宣扬,一切都是他们的计谋,自己全然中计,是彻头彻尾的战败,无可辩驳的羞辱!
更有甚者,恐怕狼王之所以东山再起,还在自己不知不觉间调换真意传承,血洗自己全家,又在中土突破地元,都是这群贱畜的背后算计……
天煞想通一切,怒火中烧,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报仇雪恨!
不只是针对狼王,更还要天龙八旗和中土武人都以血偿还……
以现在的残破之身,想做到这些,无异痴人说梦,自己纵横天洲数十载,自然不是无智莽夫,压不下怒火,却不会贸然行事,当前的第一要务,就是恢复实力。
只要伤愈,一切都不是问题,大不了舍下脸面,不顾身份,在中土大杀一场,先杀他几千上万人,杀得天龙八旗和中土各派都痛了,再逼他们找狼王出来交人!
偏偏也就是这点最为不易!自己是进军天元时走火内创,伤害已涉及根源、法则,当前只能勉强镇压,无力治愈,就算想要求医问药,普通的灵丹根本不起作用,若不然,自己也不会如此狼狈。
要如何疗愈,将是非常棘手的事……
……要如何……唔!
怒火冲头,伤重之下,天煞几乎沉沦,满脑子充斥复仇诸念,蓦地,他灵觉震动,好像抓到一线之机,猛然抬头看向鹰首兽人。
法驾内的机关运转,原本封闭的车壁上打开一扇小窗,让天煞非是以意念,而是以双目直视出去。
目光投来,鹰首兽人心头大震,感觉那双目光极度凶残,极度饥渴……这种眼神,自己毫不陌生,是饥渴到极点的猛兽,看了见猎物时的目光……
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让自己在上师眼中,仿佛……变成了什么很美味的东西,恨不得连皮带骨吞下!
天煞身形隐藏在黑暗中,唯有目中凶光毕露,好像随时会出手,喉间发出呵呵之声,宛如野兽。
“上师,上师饶命啊!”
鹰首兽人寒意直冲天灵,心胆俱裂,比面对诛神箭掀起的能量风暴还要恐惧,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惨呼声中,天煞猛地闭眼,不再盯着鹰首兽人,控制住自身兽性,渐渐恢复理智。
刚刚那一瞬,灵觉感应中,这家伙忽然变得无比美味,仿佛上好佳肴,自己伤重之下意志不坚,险些就被本能控制,将他一口吞了。
即便现在冷静下来,灵觉仍在不断提示:吞吃掉他,对自己的伤势大有助益……这个不怎么得力的手下,就是自己当前正需求的灵药。
……但,怎会?
这家伙要真有那种神效,自己岂能容他活在现在?一早就敲骨吸髓,化个干干净净了。
但灵觉的提示,也不可能有错,在自己伤重的此刻,更不能忽视这道希望。
天煞沉默数息,再度睁眼,眼中的饥渴敛去,森寒目光自车内扫视鹰首兽人,从头到脚,不错过一寸。
鹰首兽人螓首低埋,不敢直视天煞目光,感应着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仍止不住瑟瑟发抖,担心会被吞食。
兽族素来弱肉强食,发展出来的功法体系更以此为内核。
极乐佛宗一脉脱自佛门,虽然不脱兽族习性,但终究有所修改,在这方面算是节制;北地另外的武尊一脉,强者受伤、中毒时,动辄吞噬低阶武者当进补与疗伤手段,吞都吞得天经地义。
见上师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不停,鹰首兽人愈发恐慌,心里七上八下,恨不得振翅而逃,却知道那才是取死之道,只能匍匐在地,拼命求饶。
好半晌,法驾内的目光终于停顿,鹰首兽人的心紧绷到极限,只以为下一瞬自己就要沦为血食,却听见车驾内的声音。
“你爪子上……沾了什么?”
啊?
鹰首兽人一愣,看向自己爪上沾的残血。
先前在冬城山活动,替上师搜寻狼王踪迹时,意外撞到了一个小妞口出狂言,议及上师。那妞长得极美,几兄弟欲念大动,顾不上任务,想说趁着上师未至,何妨先将人拿下,和她玩玩。
意外的是,她那群人实力颇硬,而且手下一个个打起来舍生忘死,这边几兄弟虽然联手围杀,但还是被那些拼死掩护主子逃走的护卫拦住,终究没能把人擒下。
交手时,自己在那小妞背上抓了一记,皮开肉绽,爪子沾染了她的血,后来她成功逃走,又赶着上师与狼王先后现身,己方几人顾不上再玩乐,纷纷赶去处理,再遇上之后的诛神箭惊变,险险逃生,哪里还顾得这些,直接就把这事忘了。
所以……上师渴求的,是那小妞的血?
鹰首兽人暗自猜测,想起那小妞好像是八旗中人,说不定真是什么珍贵货色,心中稍安,连忙直起身,将事情简单解释一通,忐忑等待回应。
“你把手伸过来。”车驾内冷冷一句,鹰首兽人战战兢兢爬起身,将沾血的右爪,递向法驾上开启的窗口。
车内陡然伸出一只手,按住鹰首兽人的手臂,夜色暗沉,但鹰眼目力过人,将一切都看得清楚,鹰首兽人心头剧震,为之骇然。
那只手……血肉糜烂,布满疮脓,甚至迄今血流不止,一看就知道不对。
……上师怎么会伤成这样?
来不及细想,鹰首兽人感觉到爪尖一颤,那块残留血渍已经被提取,消失,接着奇迹发生,天煞臂上的烂疮与伤口一下定住,不再出血,也不再持续恶化。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
我是会员,将本章节放入书签
复制本书地址,推荐给好友获取积分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