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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谱(在落雪的尽头等你)】(32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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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9-10


    第三二一章.我有迷香,你有话说


    身为密侦司的天字第一二号,研究密码本的事,陆云樵当然也得参与进来。<va/r>lt\xsdz.com.com</var>>https://m?ltxsfb?com</


    白陆两人对着密码本钻研一通,解码之前收到的消息,但最终译出来的东西,让他们面面相觑。


    “让我们避开狼王,这可以理解。毕竟我们不是他对手。”陆云樵一脸困惑,挠头道:“但拿传承物是怎么回事?”


    “是,是啊。”白夜飞随口附和,整个都傻眼了,只觉得好像走入了一个迷宫,不管怎么逃避,绕来绕去都避不开那个坑。


    从贺虎身上得到的储物柜提存卡,让自己卷入丐帮绑人事件,已经很麻烦了,结果还牵涉到狼王,现在因果线又牵到皇帝老板身上,为何不管自己如何挪步,都踩在这坑里出不来了?


    陆云樵越想越不明白,“三哥这是要我们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取得那件传承物?但资料完全不明啊!给的信息那么少,连传承物的具体资料都没有,这要怎么入手?难道……是要我们想办法打倒狼王,拷问逼供得到线索?这难度也太高了。”


    白夜飞摸着下巴,心说这其实倒是简单,但也最难,传承物已经提前入手了,问题老板消息发晚,东西一早没了,不知交个盒子和报告,能不能混过去?


    ……哦,不对,盒子现在也没了,还得再打倒狼王才能拿回来……


    事关重大,白夜飞迟疑着该不该告知陆云樵真相,偏生事情太过复杂,怕最后搞出误会来……


    “现在怎么办?”陆云樵一筹莫展。


    “嗯,其实……”白夜飞正要开口,云幽魅进来,“哥,绮萝小姐求见。”


    “好。”白夜飞点头,对陆云樵解释道:“是来交货的,之前她说凤氏商会实力雄厚,很多东西可以直接找那边购买,未必要通过浮萍居。我就试着讬她购置些药品。”


    陆云樵点点头,“你先去吧,狼王的事也不急,我们都未必有机会再遇上他。凤氏财雄势大,和他们做生意没问题,多一条路也好。”


    白夜飞起身。就要离开时,陆云樵迟疑一下,又补充一句:“不过,绮萝这女人不简单,你和她交涉……定要留神。”


    微微一怔,白夜飞没想到连自家搭档都看出了这点,登时心虚,生怕他看出自己今天的安排,点头称是,出门而去。


    “确定就是这一款?”


    回到自己下榻的屋中,白夜飞点起熏香,朝云幽魅确认。


    云幽魅点点头,“浮萍居那位胡掌柜亲口保证,这是最无痕无迹的迷神熏香,只可能不奏效,绝不可能被人发现。”


    “很好。”白夜飞摸摸下巴,露出奸狡表情,“这下就有把握了。”


    云幽魅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道:“对了,胡掌柜走之前还加赠了这个,当时他的表情,就和哥哥现在一样。”


    “赠品,啥玩意?”白夜飞接过一看,上头还贴了标签,用精致小楷写著名称,赫然是“千年参皇强精剂”,陡然感觉不对,皱眉问道:“浮萍居那边有没有问我买熏香要干什么?”


    云幽魅微微点头,平静道:“他们以为你要艸粉。”


    “混账!”白夜飞拍桌而起,连声骂道:“我是要做调查,搜集情报,什么艸粉?我艸粉还要用这种下作手段?这帮人脑子里都要想什么,当我是什么人了!”


    云幽魅大力点头,认真道:“对,哥哥用什么手段艸粉,都是粉丝福利,一点也不下流。”


    白夜飞一下呆住,面色漆黑如锅底,叹道:“你越描越黑了。”


    云幽魅笑笑,不再说话,白夜飞将小瓶收起,挥挥手道:“你出去把人领来,自己就别进来了,等一下听见什么声音都别进来,守在外头,别让其他人进来。哪怕听见女人喊救命也一样,除非是听见我叫救命。”


    “嗯。”云幽魅点头,却没有离开,而是驻足思索后,柔声问道:“就像我前晚侍奉哥哥时,你叫的那样?”


    “咳,咳……”白夜飞面露尴尬,轻咳掩饰,摆摆手道:“那种救命你也当没听到。”


    云幽魅笑得更娇艳,转身离去,片刻之后,她将绮萝引到门口,“绮萝小姐,哥哥在里头等你。”


    “呃。”绮萝应了一声,独自进来,云幽魅将门掩上关好,守在外头。


    房中窗扉半掩,遮蔽天光,随着大门关上,略显昏暗,又特意点上烛火,营造出昏黄而暧昧的环境,让点着的熏香不那么突兀。


    白夜飞坐在桌前,朝进来的绮萝点头微笑,正要出声招呼,呼吸陡然一重。


    进来的女子,乌鬓如云,面白如玉,柳眉弯弯,杏眼含情,琼鼻挺翘,唇如朱丹,一身月白色霓裳曳地长裙,其上祥云遍布,似仙子临凡,却又多了许多艳色。


    之前数次见面,绮萝或是身披斗笠,或是穿着便装,虽然不掩丽色,却终归朴素,今日却正装而来,精心打扮,给白夜飞的感觉陡然不同,仿佛一下成熟起来,从原本青春少女,变成了绝美尤物。


    绮萝不等招呼,径自在桌对面坐下,随着动作,不止姿态香艳,波涛傲人,更有香风袭来。


    女郎身上用了香水,是多种香料的混合,馥郁而绵长,更隐隐混着少女体香,直冲如白夜飞鼻端,让他血脉偾张,险些一声口哨出来,但随即恢复平常心,更暗自提醒自己,这女的不能等闲看待。


    绮萝入座后,递上一只小盒,里头装了五只火云原浆和一瓶丹药。


    白夜飞确认货色后,点头笑道:“这幺小的工作,麻烦凤氏,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绮萝浅浅笑道:“上得门来就是生意,生意无大小,更何况是贵客的生意。而且……浮萍居不也提供类似的服务吗?”


    白夜飞拍拍手,笑道:“凤老板真是幸运,有你这么出色的手下。”


    绮萝微笑以对,不置可否,亦没有什么谦词。


    有古怪啊……白夜飞笑着倒茶,暗忖这个婢女的态度不正常,两人坐了这么一小会,她一直在笑,似乎格外喜悦,但自己夸赞她是好手下,她笑得……有些敷衍,似乎还藏着不满……她和凤婕之间的主仆关系,恐怕不对劲。


    更古怪的,还有她这几日的动作。


    那次从狼王手里救下她后,大家一起回到庐江,等三水剑派出现,她又悄然离去,这几日频频探访,偏偏每次都不久待,次数一多,白夜飞越来越感觉这女的不对劲,似乎知道些什么,搞不好……还正打算对自己做些什么。


    既然如此,自己也有心一探,既要弄清这女的打什么主意,也想探知凤氏对狼王的意图,相关情报或许可解自己困局……要是运气好,搞不好还能探知如何针对凤泼妇的情报。


    向浮萍居买的熏香,有放松和迷乱的效果,适合吐真,自己借着饮茶闲聊,拖延时间,要诱绮萝说出情报,更同时打定主意,如果这还不够,就百役谱和一念痴迷齐上,必能搞定!


    最坏的情况……顶多是要解释为什么会突然打她一巴掌,那时候只好鬼扯是灵感来了,行为艺术,反正自己是音乐才子的人设,偶尔发疯应该有人信……


    ……去死吧,我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就成!


    白夜飞原本担忧,计画最大的难点,是绮萝又跟之前几次一样,匆匆闪人,不给熏香发挥效力的时间,但这回绮萝一反常态,居然没有急着告辞,而是笑吟吟地陪自己喝茶聊天。


    两人顺着凤氏商行的话题,随意聊着,白夜飞默默计数,绮萝笑语嫣然,不时身姿前倾,说什么以茶代酒,要与他喝上一杯。


    绮萝每次靠近,就是一股香风袭来,她身上香气馥郁,如鲜花盛放,白夜飞一阵阵热血亢涌,甚至连长年游走花丛养出的定力,都有些把持不住,不得不暗自运转九转功,易水真气绕体而行,带来股股清凉。


    而再看绮萝的穿着,虽然霓裳裹身,端庄而严实,不露半寸肌肤,但却极为贴身,将傲人曲线勾勒得纤毫毕露,特别是随着动作,本就轻薄的前襟,仿佛包不住其下高耸峰峦,随时要爆裂而出,更看得人脑子发热。


    如此刻意的装扮,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风格,似乎含有某种目的,白夜飞陡然生出一个念头,借着饮茶暗吞唾沫,暗忖:这货……该不会想色诱我吧?


    “唔……”


    白夜飞正想着,对面绮萝低吟一声,放下茶杯,一手扶额,似乎略有晕眩,他判断熏香已经有了效果,便要询问,绮萝也抬起了头,两人恰好同时开口。


    “对了,狼王……”


    “听说狼王……”


    两人都说起狼王之事,一起顿住,绮萝杏眼朦胧,反应稍微迟钝,白夜飞一本正经,抢先问道:“凤老板为什么让你们跟踪狼王,她在关注些什么?”


    绮萝目光迷离,微微摇头,呢喃道:“不是她的命令……”


    ……不是?


    白夜飞生疑,之前明明说是奉她命令,假借探亲行事,怎么又不是了?


    第三二二章.问你信不信?


    熏香的吐真效果下,绮萝回答了半句,跟着便猛甩了甩头,眼神略微清明,状态好了些,却忘了刚才的话,回神应答。


    “这次跟踪狼王,我们发现了一件奇事。早在江湖势力遭遇狼王挑战,组团追杀他之前,血滴子的人就已经在追踪狼王,甚至连新成立不久的密侦司,都尾随狼王,还沿途提供协助……”


    绮萝道:“正是因此,他一个初到中土的兽蛮,就能那么神出鬼没,进退无踪。”


    密侦司在提供协助……是皇帝老板的意思?为什么……白夜飞心中更惊,面上不显,只是露出遗憾之色,叹息道:“兽蛮南来,屠杀我们的同胞,朝廷不保护子民,却给凶手提供方便,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绮萝莞尔一笑,双手环抱,一阵惊涛,“那你可想差了,事情比你想得更加荒唐,我们这次窃听到的一个消息。狼王之所以南下中土作武者修行,正是受朝廷邀请而来。”


    白夜飞心神剧震,讶然问道:“真有此事?”


    绮萝点头,“是真的,所以朝廷两路特务才会提供接待和帮助,只是不晓得……邀他南下的到底是新党?还是旧党?”


    邀请……白夜飞心头剧震,意识到上面的命令不是那么简单。


    下令远离狼王,不单是为了自己和陆云樵的安全,更可能……是让两人不要搅进去,不要坏了密侦司的大事。


    所谓的大事,自然只会是取得佛字部的传承物!


    偏偏,这事……注定已经失败了。


    自己一不小心,搅黄了皇帝老板的大计,这可真是……


    白夜飞心绪起伏,捏了捏额头,问道:“凤氏可有消息,为何朝廷两大特务组织都如此瞩目狼王?”


    绮萝素手托着下巴,含笑道:“本来不知,我们最初猜测,是皇室想要招揽北地武者,这类事情行之有年,并不少见。狼王是极乐活佛座下亲传,要是能招揽来,也算是从未有过的大功绩,血滴子和密侦司的卖力也说得通……但我现在有了一个新想法。”


    说到最后,绮萝身子坐直,双手环在挺起的胸口,眨了眨眼,似乎要卖个关子,又好像在展示自身长处。


    白夜飞也不避讳,目光直直瞥去,打量一番,笑着问道:“是什么?”


    绮萝前倾,玉指轻摇,“狼王身上……可能藏了某件东西,天龙皇室对那东西的兴趣,还高过狼王本身。”


    “所以,他们要的是那件东西?”


    白夜飞继续追问,心里闪过不妥,皇室若真想要,为何不强抢?狼王又不是刚入中土,他南来已有一段时日,密侦司该有很多入手机会,狼王再厉害,终究不过是人元,朝廷直接出动地元,岂不手到擒来?


    江湖人找不着狼王,是因为朝廷特务在暗中提供帮助,替他遮掩行迹,可密侦司肯定对狼王的行踪了如指掌,不用担心找不到人……


    绮萝摆摆手,“两家都盯上那件东西,却偏偏没有强抢的可能。”


    “这是为何?”


    “可能之一,那东西应该并不在狼王手边,他这种江湖老手,岂会不做预防?但另一个可能……”


    绮萝慧黠一笑,“狼王多半是应他们所请,带东西南来交易的。所以除非出现变数,不然他们只需等待交易达成,没必要冒险抢夺。”


    有、有道理啊……白夜飞暗叫一声,连忙追问:“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值得朝廷大费周章.?”


    绮萝笑了笑,没有回答,起身弯腰,将脸伸到白夜飞面前,娇笑问道


    :“白小先生,你觉得……我美不美?”


    随着动作,浓郁的奇香袭来,白夜飞顿时热血沸腾,脑中好像轰的一声炸开,那张近在咫尺的娇颜,似乎愈发殊丽。


    绮萝精心打扮后的妆容,本就将自身本钱加倍发挥,此刻白夜飞激情冲脑,其丽色在脑中成倍放大,只觉得对面柳眉如黛,杏眼含情,一眨一眨都勾魂夺魄,红唇轻抿,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格外诱人。


    邪火不断上涌,白夜飞几难自制,更觉口干舌燥,就想一把抓住面前的雪颈,将人直接向后扑倒,然后一尝芳唇,再狠狠蹂躏。


    蓦地,一对无与伦比的巨峰在脑中闪过,独特的触感记忆犹新,白夜飞想起凤婕的形象,腹中邪火忽然转了方向,再看面前的少女,刹时索然无味,脱口道:“你确实是美女,但比起你主子……就只能当个婢女了。”


    “你!”


    绮萝脸色大变,似乎被戳中某个心病,更在熏香的作用下不能自制,眉头蹙起,银牙咬紧,美丽的面孔一下扭曲,七情上脑,怨憎爆发,恨恨道:“她有什么了不起,胸大怎么了?不过是个被摆在台面上的傀儡……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我的!”


    傀儡?本该是你的……白夜飞瞠目结舌,自己不过随口一句应答,居然得到绮萝这样的反应,这八卦未免也太猛!凤氏商会,堪比浮萍居的军火巨无霸,少主居然只是傀儡,而她手下贴身婢女心怀不轨,居然还垂涎她主子的位置?


    完全想不到会炸出这种超级大瓜来,如果绮萝不是婢女做太久,嫉妒得失心疯,而是吐真言,那凤泼妇身上……甚至整个凤氏商会里暗藏的秘密,远比自己想像中要大。


    白夜飞一时怔住,不知该怎么收场,而绮萝话说出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直起身,拉开距离,吃惊地捂着嘴,侧眼看向旁边的香炉,神色陡厉,跟着一掌击出。


    熊熊烈焰裹着玉掌,直接将小巧的香炉打得粉碎,掌风扫出,更将剩余的薰香扫开。


    ……糟了!


    白夜飞知道不好,绮萝的抗性和见识、反应,都超过自己的估计,一开始虽没有发现熏香的问题,但很快自身状况猜到根源,发现了熏香的问题。


    暗运一念痴迷,白夜飞预备突然袭击,却不料绮萝打烂香炉后,又一掌拍在桌上,同时身子前扑,直接穿过破碎的木桌,扑了上来,将白夜飞撞倒在地。


    香风扑面,娇躯入怀,不等白夜飞反应,绮萝乳燕投林般扑入他怀中,手臂环在他颈上,竟然不是动手,而是主动送上娇唇,就是一吻。


    面贴面,眼对眼,白夜看着眼中娇颜,如遇蛇蝎,脊背上汗毛根根竖起,就要出掌,手臂却刚抬起就落了回去,身上毫无力气。


    着道了……白夜飞醒悟过来,绮萝的体香绝对有问题,她竟然和自己用了相同的策略,这个小房间内的一对男女,打从进门开始都居心叵测,各出手段放毒,想要暗算对方,真是……搞笑……


    绮萝双臂环着白夜飞,馥郁香气充斥着鼻腔,主动亲吻一记,奇怪的味道顺着弹入口腔,涌入大脑,让他头晕目眩,身子愈发燥热,情况飞速恶化。


    “呵!”


    唇分,绮萝看着动弹不得的白夜飞,冷笑道:“什么天才音乐家,还不一样是个好色之徒?狼王的东西,我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该不会……真落到你手里了吧?”


    白夜飞想狡辩抵赖,却发现不光身上无力,连舌头都已麻木,自己等若瘫了,绮萝不止体香有问题,刚刚那一吻都还带着药物。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真气流转虽有窒碍,但还勉强能运使力量,估计是自己藏得太好,绮萝错估自己的实力,用药大概是对付二元武者的程度,避免用药过度,直接把人弄死。


    绮萝冷笑道:“不用否认!等我将你变成活傀儡,从此你就是一条对我唯命是从的狗,到时候,你什么实话都会哭着说出来!”


    ……我靠!


    白夜飞大惊失色,意识到这女玩得超大,不光是用药迷乱自己心智,意图套话吐真,还要完全控制自己。


    绮萝的姿态仍娇媚,眼神却变得阴冷如蛇,“你应该要感到荣幸,姹女封心,倾尽处子元阴而落,一生只能一次,受者永为爱奴……我作梦都没想到,会把注码落在你身上!”


    白夜飞也很想说,你到处挺胸脱衣服,我作梦都没想到你会是处子……但眼下全身无力,唯有强行催运九转功,弱水真气流转全身,丝丝凉意驱散燥热,勉强得了一丝力气,绮萝却又吻了上来。


    红唇柔软,被该快活似神仙的香艳事,此刻却成了催命符,白夜飞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凝运力量,蓄谋脱困,感觉绮萝那边有股火辣辣的邪毒,正不住送入,向自己脑部侵蚀。


    ……不,不行……


    白夜飞盘算自身状况,心中有数,现在真气虽能运作,肢体却仍无力,换句话说,翻盘的唯一希望,只能靠真气操作,但身体不能动弹,光靠真气运作,这要怎么反抗?


    倘使自己练的是金系功法,体如金刚;或是火系功法,身化洪炉,这时就好操作了,但九转功在这方面简直一无是处,就算水膜贴体,卸劲化力,难道还能把绮萝给滑下来?


    又或者,凝水成柱,汇于一点,把绮萝给轰飞出去?这想法挺有创意,但自己没那功力做到啊!即使勉强要试,又要拿什么来击水?总不成……这想法太不好了!


    绮萝螓首仰起,妩媚秀发在顺滑香肩、左侧丰美巨乳上凌乱,桃腮红晕美若敷粉,几缕柔亮发丝轻轻拂面,平添诱人风情,妖娆如魔女,勾魂夺魄。一只柔荑揽着白夜飞脖颈,另一只小手则用力捧着面颊,性感丰唇不点而朱,尤胜玫瑰,牢牢堵住两片少年薄唇,滑腻香舌深深探入他的嘴中,流连忘返,久久不肯离去。


    滑腻湿润的粉色小舌异常灵巧,时而弯曲扭动,裹住雄性粗舌柔情缠绕、翻卷;时而舌尖勾起,轻轻撩动、拨弄,时而长长吐出,激烈搅拌整条粗舌和温暖口腔,每一寸都不放过。


    津液互换,绮萝黛眉愉悦微蹙,丽目陶醉闭合,秀美琼鼻中不断哼出压抑不住的娇媚吟哦。


    “嗯嗯,哦,哦,嗯哦哦,哼啊啊……”


    水蜜桃般的香乳,紧紧挤压在白夜飞的胸口,变成了一张面积极大的白色玉团,乳肉滑腻柔软,又弹性极佳,随着激烈的舌吻不断颤抖。


    一条丰腴浑圆的美腿,弯曲抬起,玉足绷地笔直,与纤细修长的小腿连接呈近乎一字,仿如急需交配的大白蛇,在少年的腰、小腹和下体处来回巡弋,动作激情热烈。|最|新|网|址|找|回|-ltxsba)@gmail.com}


    在这条玉腿的惹火撩拨下,不光是白夜飞有了反应,绮萝自身也进入状态,,裙?翻起,底下浅蓝色的贴臀亵裤,印出了明显的骆驼蹄痕,潺潺而流的蜜渍,为室内添上了第三道芳香,绮萝也不脱裤,直接往旁一拉,处子玉户半遮半掩,时隐时现,散发着诱人发狂的性惑力。


    准备就绪,绮萝伸手进白夜飞的裤裆,将肉茎掏了出来,上下撸弄几回,肉茎很快就在掌中增添了硬度。


    看着手里的肉茎,绮萝目中无有春情,闪烁的寒芒令人心怯,“真不甘心!你根本还不够资格让我下注,如果你将来不能成为可居奇货,我……我定亲手剁烂你!”


    白夜飞哭笑不得,只想说又不是我要你的贞操,你自己抢着送上门,还要怪我?真不爽你别上啊!


    绮萝停顿了一秒,抬臀调整位置,一根火热的硬物抵住了她的花谷口,稍稍沉腰下坐,撕裂般的痛苦让她紧皱眉头。


    刚才的第一次用力,没能成功插进去,白夜飞看得清楚,马眼已经侵入进花谷口,肉菇最前端的一点,甚至都感受到她体内软肉的湿润触感,但在那之后,有一股阻力,虽然没特别大,却足以把肉茎往外推,让肉茎一下子沿着蜜唇夹出来的沟壑插偏,戳到了绮萝臀沟里。


    白夜飞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绮萝就有些气急败坏地扶住肉茎,再一次对准了自己的花谷,这一次,她很顺利地把半个龟头给顶了进去,然后,疼得话都说不出,只觉得下体要被撕裂了。


    “呜!真……真疼啊……”


    紧咬牙关,绮萝使劲撑住双腿,绷紧腿上的肌肉,试图减轻下体撕裂般的痛苦,却反而让她的花谷夹得更紧,入穴的半个龟头差点被挤出去。


    白夜飞躺在地上,仰视着跨骑在自己腰间的大美人儿,随着她扭腰、伸腿的动作,那对足有d杯的雪白美乳左摇右晃,荡出迷人的乳波,着实让人想伸手去掌握,不得不承认,凤婕精选的八宝姬,个个都是千中选一的美人。


    如果不是处在这种尴尬状况,自己肯定有很多动作,不但要伸手抓住那对d奶猛揉,还会抓着她的腰,主动把肉茎挺进她穴里,破了她的那层膜,占有她的处女身。


    偏生关系性命,如果真让绮萝坐下来,弄破那层膜,处女血沾到肉茎,完成术式的发动条件,自己恐怕就完蛋大吉,从此变成女人足下的舔脚狗……


    只要想到那个后果,白夜飞就全然无心去享受眼前艳色,如果不是因为药物的催情效果,现在可能直接就软茎了。趁着绮萝还没成功破处,他竭力冷静,构思各种可能的自救办法。


    不能动弹,就不能使用身上道具,无论是飞蛾或普化宝戒,都没有灵敏到动念即发的程度,自己虽然期望百役谱、仁光帝赠的金龙币能自生神异,发生点奇迹来拯救自己,但等到此刻,什么奇迹都没有,想不认命都没法了。


    一个念头忽然在脑中闪过!九转功的运用,除了正向的水膜和卸劲,还有逆练的暗水一系,虽然目前能用的只有一个,但就那一个,或许……便能救命了。


    ……对啊!我还有催眠印的,这个可能用得上,但……催眠印要击发的,我要怎么击发?


    白夜飞拼命想着救命策略,绮萝没有理会他,只能把腰往回缩,撩起长长的裙?,大大地张开雪白的双腿,将自己的花谷完全露出来,尽量扫除障碍,也给内心打气。最╜新Www.④v④v④v.US发布


    姹女封心降,修练条件极为苛刻,倾尽处子元阴而落,落则无悔,原是用来攻陷地元宗师的大杀器,现在拿来用在这小子身上,着实不甘心,但情势所迫,只能拿人生赌上一铺,希望能有所值……


    下定了决心,绮萝深吸一口气,猛地往前一挺腰,同时双腿往下沉,两边同时用力,陷入花谷的肉菇直接塞了进去,跟着便势如破竹,肉茎顺着膣道往里深插,一下就捅穿了那层薄膜。


    “啊!”


    绮萝脸色苍白,只觉撕裂感从下体不断往上,好像整个人都被撕开了,稍微喘了两下,才再一次慢慢沉腰,花谷内的血流下,增添润滑,往下面沉腰也不再那么艰难,又进去了一点,那是此前从来没有男人触碰到过的部分。


    保持多年的童贞,就这么失去了,绮萝悲从中来,有些想哭,这是身为八宝姬最重要的筹码,而花谷内的肉茎毫无自觉地继续往前,彻底占有了这块领地,在里面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可以了!”


    处子落红,是落降的关键引子,至此施术准备已经完成,绮萝当然不会继续让白夜飞占便宜,与他真个销魂,当下心念一定,手中结印,就要完成落降的最后程序。


    倏地,绮萝两腿间一阵滚烫,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直击膣内深处,像是烟花绽放,强烈的冲击爆开,险些让她双腿一软,直接跪趴下去。


    “怎……怎么……”


    心惊意乱,绮萝根本不知发生何事,脑中多个念头冒起,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射了?你就这么……射在我里面?”


    绮萝结结巴巴,看着白夜飞一副理直气壮的挑衅眼神,又惊又怒,“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射了?男人不是……你这没用的东西!”


    仿佛遭受莫大侮辱,绮萝怒火中烧,停下了动作,还不及重施法咒,陡然一阵强烈倦意袭来,眼皮无比沉重,短短几下呼吸间,已是睁不开眼。


    绮萝的修为远胜白夜飞,催眠印就算正面打中她,也不会有任何效果,但双方交合,直接透过射精直击花心,没有任何护身力量能及于此,又是在她全神要落降,自身防御降到最低的当口,等若全然不设防地挨了一记,与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毫无分别,就这么晕死过去,趴倒在白夜飞身上。


    “呼……好险!”


    突施“暗算”,放倒了绮萝,白夜飞松了口气,之前完全没想过催眠印还能这么用,却在这时救了自己一命,尽管早泄这种事很不名誉,但能一炮射晕女人,也是牛郎的顶级成就了。


    射精之后,手脚稍微能够挪动,似乎毒素排出了一些,白夜飞全力运转弱水真气


    ,镇压药力,争取恢复行动。


    也直至此时,白夜飞才想起一事,暗骂自己白痴,明明有外援,何苦孤军奋战?当即透过灵魂契约,试图向云幽魅求救。讯号发出,外头始终没有动静,不知是否有效。


    砰!


    听见破门声响,白夜飞猛地一喜,心头大喜,关键时刻,还是妹妹靠谱。


    目光扫去,看见云幽魅进入门来,还来不及喊她,少女直接向前一扑,栽倒在地上,竟然是被人推扔进来的。


    发生什么了……救星倒在眼前,白夜飞惊愕之余,更是疑惑,难道绮萝还有帮手?


    一个穿着店小二服色的男子,佝偻着踏步进来,一手关门,直起身,显露魁梧身形,头上斜带的帽子落地,露出一头金发,赫然就是狼王。


    ……怎会是他!


    白夜飞更是惊得魂飞天外,做梦都想不到,来的不是救星,而是夺命煞星。


    “乱七八糟!”


    狼王进来,本来面带微笑,却看见绮萝趴在白夜飞身上,目光刹时圆瞪,似乎受到极大冲击,又惊又怒,脱口道:“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白夜飞脑中闪过无数疑问,仍无法理解,本该被官府和江湖联手追杀的狼王,是怎么入城的?不是连遭重伤,只能拖命而逃了吗?


    随即醒悟过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狼王对天经传承物的执着,他必是为此行险入城,又找上自己。


    只是,此刻狼王的反应,好像又不是那么简单,他目光在自己和绮萝身上看来看去,既怒且恨,好像自己抢了他什么宝贵东西,甚至连传承物的事都暂时忘了。


    绮萝模糊睁眼,循声看去,顿时满眼惊愕;白夜飞弱水真气流转,恢复了点力气,看看身上美女,再看看自己,最后看向门口的金发男子,无奈叹道:“我如果告诉你,我不是在艸粉,一切都是她主动的,狼兄你信不信?”


    第三二三章.天蚕


    命悬一线,几近绝望之时,白夜飞出奇冷静,大脑飞速运转,观察情况,思考处境。


    看向狼王,白夜飞一脸无奈,趁机窥看云幽魅的情况,发现她栽倒之后,瘫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作,一袭白衣完好,身上似乎无损,嘴角微微渗血,多半是受了内创。


    云幽魅完全动弹不得的模样,不像是一般的点穴或者真气封禁,更可能是被什么术式或药物手段制住。


    只是,狼王一个武者,怎会有那种手段?他又凭什么能够瞒过护城法阵,骗过外头的官兵,一路闯进来,还无声无息制住云幽魅的?


    白夜飞满心困惑,却发现狼王打扮与之前有所不同,粗壮的十指上戴满戒指,材质形状各异,金银铜铁白骨皆有,有的刻满图案,有的镶上宝石,灵气暗蕴,一看就不只是装饰,腰间还挂了一面皮鼓,初看不显,多看两眼,蕴含的威煞让人心里发怵。


    这些加一起,百分百是术士的气场,白夜飞陡然心内雪亮,狼王除了是武者,恐怕还有术者的手段,是北方兽蛮流行的巫蛊之流,这是他隐藏的底牌,这回终于被逼得亮出来了。


    巫蛊之法,神鬼莫测,只要手上材料够多,做到什么都不奇怪,难怪情报上说他拖命而逃,此刻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更一路潜到自己身前,无人发现。


    这家伙冲着佛字部传承而来,看见自己,却楞了一下,似乎是看见绮萝和自己纠缠一起,深受打击,这是为何?难道这个兽蛮汉子,没见过中土妞,竟然对绮萝一见倾心,动了感情?


    ……那或许便是可趁之机……


    白夜飞刚想着,肩头一痛,却是绮萝在最初惊诧之后,果断行事,抓着他肩膀,腰肢一旋,两人错位,将本来底下的白夜飞摔向狼王,自己趁势一滚,纵身一跃,扑向另一边的窗扉,想要趁机逃走。


    “砰”的一声,白夜飞重重摔在地上,狼王果断舍弃他,手掌一扬,激烈的旋风扯动室内一切,扑到窗边的绮萝身形不稳,给旋风扯了回去,被掐住脖颈。


    “啊!”


    绮萝还想挣扎,狼王五指一捏,冷笑道:“一个女人衣衫不整就往外跑,对男人太失礼了吧?中土就这风气?”


    “你……”


    绮萝惊怒交集,出声要骂,方张口就被狼王塞了什么东西进嘴里,杏眼圆瞪,尽是惊惶,一时间不敢妄动。


    另一边,白夜飞摔在地上,自身真气已经正常流转,将绮萝借相交送来的奇毒化散大半,四肢也渐渐有力,只是还有些不太麻利,知晓想逃出屋子不可能,连忙运气,想要高声呼救。


    陆云樵还在院中,外头还有官兵保护,只要传出消息,就算狼王巫武双修,也没那么容易强闯出去。


    只是,电光石火间,狼王已解决绮萝,身形一闪,一手夹着绮萝,一手抓起云幽魅,手掌还复爪形,掌心撑着云幽魅脖颈,利刃般的爪尖在如雪肌肤旁比划,冷冷道:“你喊一声,她就断头。”


    “呼。”


    白夜飞瞥了一眼周围,缓缓站起,长呼一口气,耸肩笑道:“你都布好了隔音结界,我喊不喊有差别吗?”


    “眼力不错。”狼王赞赏点头,“不愧是有能耐暗算我得手的人,上趟确实小觑你了。但看来……”狼王看向云幽魅,利爪在颈边划动,“这女子对你很重要?”


    白夜飞听出对方的嘲弄,知晓此时此刻他已经掌控全局,现在近乎猫戏老鼠,却面色不改,始终镇定,淡淡道:“重不重要,你可以试试看啊!”


    狼王眉头蹙起,听出白夜飞的意思,如果自己逼得太过,他立刻会牺牲这女子,拼个玉石俱焚。


    “呵!”狼王冷笑,“你已经落在我手里,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


    白夜飞丝毫不惧,冷冷道:“你上来只擒不杀,这就是我的资格。”


    “哼。”狼王哼了一声,心中雪亮,白夜飞虽然一字不提,但明显是指铅盒中事物的下落,只有他一个知道,更打定主意,若是动手,一定会拼个玉石俱焚,让自己永远也拿不到如来神掌的传承物。


    两人对看片刻,互不相让,云幽魅全身僵直,眼睛直直盯着白夜飞,吃力呓语一声:“哥……”拼命用眼神示意,让他别管自己。


    狼王顿时意动,垂头打量云幽魅,“这是你妹妹?”


    白夜飞笑着耸肩,“就算是我老母,价值也不会比较高。”


    狼王抬头看来一眼,大手从绮萝身后伸出,摸向自己腰间皮鼓。


    鼓中赫然另有玄机,当中储物,狼王取出一物,握在掌中,朝白夜飞笑了笑,“最好的条件,你跟着我走,我放过你妹……”转头又看了一眼西侧,“还有你那个还在养伤的朋友。”


    狼王五指张开,白夜飞看得清楚,对方手中赫然有一条白色小蚕,也是他刚刚给绮萝吃下的东西。


    白蚕看起来不过小半截拇指长,在掌中蠕动不停,时而蜷成一团,时而伸展开来,动作迅捷,远胜寻常蚕虫,身上隐约发光,应该是某种蛊物。


    “嘿。”


    狼王笑中带着残忍意味,又将白蚕握住,拍了拍腰间皮鼓,“天蚕入肚,百里之内,听见穿肠鼓的声音,就会释放毒质,剧痛难忍,最终肠穿肚烂而死,你若想逃大可试试。我也想看看那些中土废物,有没有本事帮你驱除?”


    不,不要……云幽魅听在耳中,美眸圆瞪,眼中首先出现惊惶,檀口大张,想要劝阻,却发不出音,只能不住摇头。


    白夜飞微微一笑,直面狼王,扬声道:“男人做正事的时候,从不拿女人当借口。”


    看也不看云幽魅,白夜飞直接上前一步,从狼王掌中拿起天蚕,直接一口吞下,面色不改,好像吃的只是点心零嘴。


    “好!”意外之余,狼王面上也闪过激赏,微微点头,“果然带种!但我见过很多中土武者逞英雄,刚开始一个比一个有骨气、讲义气,最后都嚎得比孙子还难看。”


    “哈哈。”白夜飞依然微笑,摇头道:“偌大中土,英雄辈出,放着那么多豪杰和美女不见,专门去看那些孬的,你的眼睛业障真是重。”


    狼王面色一沉,冷冷道:“不要耍嘴皮子,等会儿有你嚎的份。”话音方落,他骤然出手,将云幽魅与绮萝都往前一推,双手骈指点出,在两人身上连点十数下。


    “啊!”


    “呃……”


    两女被如同陀螺一般,被狼王抽得原地旋转,身前身后多个穴位都被重手点下,饶是意志坚强,仍低吟与痛呼,额上皆是青筋凸起,冷汗狂流,明显承受了极大痛楚,本身气机更是疯狂跌落,遭受某种封功与锁脉。


    最终,狼王一记点在云幽魅背心,任由她栽倒一旁,再也动弹不得,然后抓住绮萝肩膀,将人扶住,似乎略有留手,保证了她的行动力,然后冷眼瞥向白夜飞。


    ……不止术法蛊虫,还封功锁脉,这家伙会得真多,但他没对我用这招,是没看出来我的实力,被蒙蔽过去,觉得不用封锁?


    白夜飞暗忖,狼王应该是被雅德维嘉所赠的戒指影响,没看出自己的真正实力,这恐怕也是自己当前的最后底牌。


    意识到这点,面对狼王的注视,白夜飞不再一派镇定,故意露出畏惧之色,狼王何其敏锐,岂会错过,耻笑道:“现在知道怕了?”


    白夜飞摇了摇嘴唇,没有回答,狼王摸了摸皮鼓,“你们两个跟上,一个妄动,就两个一起穿肠破肚!”


    绮萝与白夜飞对看一眼,默默跟上。


    虽然狼王在前头领路,背后也不长眼睛,但白夜飞稳稳跟随,目不斜视,没有多看一眼云幽魅去确认状况,怕引起不必要的枝节,也刻意没有惊动陆云樵,怕他撞上狼王,不是对手。


    狼王领着两人来到侧墙,抓着两人一跃,翻入隔壁院子,又大大方方从院门出去,那里早有辆马车守着,上车后直接行驶离开,而白夜飞院外守着的那些官兵,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边动向。


    透过车窗看到这一切,白夜飞面无表情,心中暗骂,说好的军系高手呢?怎么没有出现?就这么让狼王在眼皮子底下得手,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官派人马始终都是靠不住的。


    马车一路缓行,狼王上车后就一言不发,闭目养神,白夜飞心中纳闷,不知道狼王又要怎么出城。


    现在护城结界开启,城门都有各派好手巡逻,绝不会像官兵那边好糊弄,可不是坐在马车里就行的。


    思来想去,想不明白,但马车行驶出一段路后,绮萝陡然变色,“你这是要去哪里?”


    狼王睁眼,盯着她冷笑道:“你觉得还有更好的去处吗?”


    马车拐入小巷,两边赫然是一排民宅,看起来平平无奇,白夜飞不知道狼王为何而来,更不解绮萝的反应。


    “下去。”


    狼王拍拍手,将两人赶下车,也跟着下来,指向其中一间民房,“这里。”


    第三二四章.为鹰为犬


    绮萝面色煞白,神色惶惶,状况明显不对,狼王先去开门,门没有锁,一推即开。


    进入之后,看起来也就是普通民宅,最外面是厅堂,摆了一张桌子,几个椅凳,墙上挂了两幅山水图,一看就是不值钱货色,没什么特别的。


    靠内的墙前有一个供桌,看起来有点意思,上头摆着神位,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神像,一个个奇形怪状,非神非佛,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民间神灵。


    考虑到这边的社会风俗,膻根道宗都能传教,普通民居里有什么也不奇怪,看不出狼王为啥会来此。


    绮萝被狼王推着踉跄进来,好像终于回神,看着空荡无人的房间,紧张问道:“我娘呢?”


    白夜飞一怔,这才明白原来是到了绮萝家里,难怪她这副模样。


    狼王这手报复好凶残,不但盯上自己,顶着通缉追捕入城反扑,还直接躲在绮萝家里,连她家人也没放过,更仿佛对一切了如指掌。自己目标够大,半座城的人都晓得自己住哪,被找到不奇怪,但绮萝安家的地方都能被找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白夜飞心下揣测,若狼王只是独行武者,做到这点确实惊人,可能是他的追踪之法无双无对,又或是掌握了占卜定位之类的法门,都是让人头疼的技艺,但如果他背后有国家级的情报力量,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不足为奇。


    虽然某种程度来说,这就更可怕了……


    不知他把绮萝的家人怎么了……白夜飞正自沉吟,绮萝又嚷了两句,狼王理也不理,直接拍了拍腰鼓。


    “呃……啊。”


    鼓声一响,白夜飞腹痛如绞,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肠胃间作乱,惨呼一声,站立不


    稳,直接向前栽倒,勉强扶住供桌才稳住。


    本来在车上时还在想,听到鼓声时运劲抵抗,是否会暴露实力?这时才知道蛊虫的厉害,发作之时,痛到根本无法运气,有修为也没用。


    另一边,要扑过去质问狼王的绮萝也痛倒在地,衣衫不整,捧着小腹,面色惨淡,额上汗水涔涔,胸口乱颤,却抿住朱唇,银牙紧咬,强忍着不叫出声。


    这妞硬气啊……白夜飞暗自佩服,也咬咬牙,压低了声音,却听见屋内传出哀叫惨嚎。最╜新↑网?址∷ www.ltxsba.Me


    卧室的门推开,一名美妇人披头散发,跌跌撞撞,从屋里出来,看见狼王和地上的绮萝,本就痛苦的俏脸一下煞白,足下不稳,跌摔在地上,惨叫不迭,正是绮萝的母亲。


    “痛痛痛……囡囡……你,啊……”


    美妇一边喊痛,一边喊女儿,手捂着腹部,勉强直起身子看向绮萝。她鬓发散落,遮住半边俏脸,因为跌倒滚动而衣衫不整,却更见丰满诱人。


    身上穿着淡黄长衣崩开小半,一边领口打开,露出圆润的香肩和素白肚兜,一片白腻之间,沟壑深深,长裙贴在身上,勾勒出丰臀的弧线,两条长腿交叠的曲线也尽数露出,完全遮不住。


    “娘!”


    绮萝见娘亲遭难,一声急呼,失去冷静,忍痛在地上挪动,靠近跌倒不远的母亲,将她紧紧抱住,回头向狼王喊道:“你是个男人的……就来折磨我,别对我娘下手!”


    “哼!”狼王拍起腰鼓,冷笑道:“你可以再硬气一点,你娘只是个普通人,肠肚肯定烂得比你更快。”


    “你……”


    绮萝语塞,珍珠般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很快连出一串,在惨白的脸上留下道道泪痕,哭喊道:“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吗?”


    白夜飞在旁窥看,少女搂着美妇,母女俩都像是两朵盛开的鲜花,相似的面孔,哪怕因痛苦而扭曲,也掩不住丽色,反而更让人生出想要怜惜的冲动。


    两女俱是衣衫不整,虽然穿着衣裙,却掩不住身体曲线,反而更添性感,母亲丰满诱人,女儿青春之中夹带性感,艳丽照人,更隐隐让人热血上涌,兽性要压倒理智,生出蹂躏一番的冲动。


    哪怕见过女儿的真面目,知晓娇花藏刺的厉害,白夜飞也心中称赞,这对母女花比之前见过的都要诱人,要不是自己现在肚里痛得像是剪刀绞,肯定也要心动。


    如此好物,措手可得,狼王却冷了下来,停下鼓声,露出嫌恶之色,“你真是令我失望。”


    这家伙怎么回事……白夜飞讶异不已,心里更是连喊不好,之前狼王明显对绮萝有意思,而且这家伙是兽蛮,最讲野性,现在就该野兽一样扑过去占有,才是正理,怎么会拒绝?


    看狼王神色,眼中那嫌恶并非作伪,绝对发自真心,难道……因为绮萝被人碰过,他就洁癖不要了?


    没想到狼王居然是这种人……白夜飞更为惊诧,但这么一来,造成绮萝脏污的自己,不就好危险?抢了他的猎物,还落在他手里……


    才想着,白夜飞颈上一痛,整个人离地而起,被狼王掐住脖子,举在面前。


    “你是个聪明人。”狼王眼现金色,冷笑道:“我要问你什么,你不会说不知道吧?”


    白夜飞因为腹内痛楚冷汗直流,被这非人的兽眼盯着,觉得自己犹如到嘴边的猎物,一个不慎,就要被生吞活剥,苦笑着摇头,“你……要我当着她们的面说吗?”


    狼王神色一肃,手上掐紧,白夜飞险些窒息,狼王看向另一边,出手如电,隔空虚点,风劲飙出,点在绮萝母女身上。


    也不知道点了什么穴位,两女先后晕过去,狼王转头过来,已是满眼煞气,稍微松了松手,喝道:“你怎么打得开那盒子的?盒子里的东西又去哪里了?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不,不行了……白夜飞一路上都在苦思冥想,试图找个对策求生。


    若是东西还在手里,或许仍有一丝生机,但传承物碎了,东西被自己得了,这要让狼王知道,自己必然死无全尸。


    想逃生,就要硬刚狼王,哪怕不考虑腹中蛊虫,他的力量远超自己,硬拼和偷袭都是无望,这要怎么才能得救?


    刹那间,白夜飞脑中闪过许多画面,全都是自己模拟偷袭、发难的种种可能,但受限于本身修为,画面都很模糊,唯一清晰的只有结局:不管自己用什么技巧和兵器,哪怕是神兵飞蛾和地阶绝招,都毫无例外地被狼王一爪击杀。


    隐藏的实力使尽也派不上用处,唯一可能生效的只有天经传承,一念痴迷。


    但有了上次交手的经验,这一奇招也再难奏效,狼王已经有了防范,刚才的动作就是证明,绝不会大意给自己机会,再加上腹中蛊虫作乱,现在又直接被掐住脖子,根本连出手偷袭的机会都没有。


    绝望之时,忽然一个念头生出,却是绮萝早先说过的话,闪过脑海,白夜飞顿时有了主意,虽然一切全属猜测,但绝境在前,横竖都要死,不如赌上一铺。


    “你还拖延,可就不聪明了。”


    见白夜飞不开口,狼王手中加劲,双目余光定住他双手,防备之前那一巴掌的手段,空着的手摸向腰间皮鼓,要给他点苦头吃吃,却见白夜飞脸色一沉,镇定开口。


    “铁兄大名鼎鼎,我素来敬你是真英雄,不料居然是个说了不算,言出如尘的家伙。”


    狼王被奚落一通,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却觉得白夜飞目光平静,出奇镇定,似有所恃,状态大异之前,心头一动,问道:“你说什么?”


    白夜飞笑道:“难道不是吗?你受我家天子所邀,携物南来,人入了中土,又接受了我等协助,就该依约把东西交出,可你一再推诿,置约定于不顾,这难道不是弃约背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真以为自己能翻出了天去?”


    “你……”狼王脸色一变,眼露凶光,已是怒极,却没有动手,再喝道:“你究竟是谁?”


    这回赌对了……白夜飞心中暗喜,狼王真是受皇帝老板所邀而来,不是另一边的。


    本来因为通缉之事,自己担心狼王是和后党勾连,但横竖已经别无他法,最终还是搏上一回,若狼王是被后党请来,就只能再尝试鬼扯,说什么母子始终还是一家,帝党后党齐心合力之类的鬼话,不知狼王信不信,自己是肯定不信的。


    天见可怜,自己没有倒楣到底,既然东西是密侦司要的,至少目前的险局,自己就有了回旋的余地,事后怎么办,事后再说了。


    白夜飞一只手在腰间轻轻晃了晃,示意自己不是要动手,才缓缓举起,深入怀中取物。


    狼王目光注视,却没有阻止,任白夜飞取出金牌,举起出示,狼王目光扫过,登时震动,眼露恍然,冷笑道:“好一个为中土人出头的白小先生,想不到居然也是朝廷鹰犬!”


    “这个也字,铁兄用得不是很准确。”


    白夜飞耸耸肩,无所谓道:“密侦司只知替皇上做事,其他什么的,虚名而已,忠君爱民,两边不耽误;为鹰为犬,只要不为民就非韭菜。)01bz*.c*c”


    第三二五章.天字二号


    白夜飞坦荡得近乎无畏,狼王无话可说,又瞥了一眼他手上的金牌,冷笑道:“天字二号!号码这么靠前,必定是密侦司的要人啊,白大人真是深藏不露,所谓国士,当之无愧。”


    “好说,好说。”白夜飞微微一笑,一派淡定,心中略安,觉得这关应该没问题了,颈上却骤然一紧。


    “我是和你们的皇帝约好,会把东西交给他,但可没说是什么时候。”狼王手上猛地加力,冷冷道:“东西呢?”


    “已……已经交……交上去……了……”狼王的铁掌不断捏紧,如同铁钳一般,白夜飞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回答。


    狼王心头一沉,厉喝道:“那盒子几百年来除了活佛本人,无人可开,你凭什么能打开?再敢骗我,死!”


    锋锐如刃的目光紧紧盯来,白夜飞这才知道开盒子的难度,居然天底下只有极乐活佛打开,难怪皇帝老板不惜代价,也要引狼王南来交易。


    眼下绝不能暴露自己已得传承的事,不然天知道天字二号密探的身份,能不能保住自己性命?白夜飞果断拿出十二分的演技,强笑道:“中土地大物博,皇家什么秘传没有?或许残缺颇多,难以实用,但如果连打开盒子的办法都没有,我们又怎会有信心与铁兄交易,让你携传承物南来。”


    狼王瞳孔一缩,目光微缓,似乎是信了这番话,没看出破绽,但刚才问话的时候,略微放松,现在却又掐紧,显然仍不会这么轻易揭过。


    缺失了太多关键情报,白夜飞后悔没有老实跟老板交代情况,问清交易的细节,现在不好随口胡编,怕被狼王窥破,又见他面色阴沉,眼神变化不定,内心正激烈冲突,指不定还会含恨报复,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最后,狼王目光转厉,金黄的兽眼中尽是暴戾,猝然出手。


    颈上铁钳犹在,另有重拳轰来,速度之快,带起残影,若非白夜飞全神贯注防备,甚至连看都看不清。


    电光石火间,白夜飞反而镇定下来,知晓这一下闪无可闪,亦挡无可挡,再看这一爪不是针对要害,索性强压下本能反应,再赌上一铺。


    狼王一拳,鼓起狂风如刀,割得白夜飞面上生疼,重重轰在他右臂之上。


    刻意压制之下,九转功只是最低限度的运转护身,没有凝成水膜卸力,仅只浅浅的内力应激而起,被直接无视。


    脆响之下,剧痛袭来,白夜飞右臂无力垂下,肱骨折断。


    瞬间折了一臂,痛到满额是汗,这回白夜飞没有叫喊出声,咬紧牙关。


    狼王紧盯,冷冷道:“你拿我东西,我折你一臂,为什么你不抵抗?”


    白夜飞忍痛笑答:“你……你是皇上看重的人才,我上次捅你几刀,还这条手臂给你,算很便宜了。”


    狼王点头,目光里的暴虐少了许多,多了些赞许,“看不出公子哥样的,倒是个硬汉!你这点微末功夫,也能偷袭伤我,是你的真本事,我若是利用你的退让下杀手,谅你死得不服,姑且留你一命,等你这伤好了,我再来取。”


    这一轮好像又赌赢了,白夜飞却没有都逃脱生天之感,只觉得这些江湖武者的思路真是反人类。自己恐怕一辈子也弄不懂。


    “不过,事情不算完。”狼王瞪了一眼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要去查查,如果不对,立刻就要你死得惨不堪言。”


    白夜飞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这家伙要如何核对?事情太大,又太过曲折,皇帝老板未必能替自己圆上谎,更何况,狼王应该没有办法直接联系皇帝,甚至连自己刚冒出那位顶头上司也未必能接触。


    如果是问密侦司其他人,特别是本地负责人,自己的谎言岂不是立刻穿帮?自己之前真该问问情况,就算不提自己已入手传承物,也该问问密侦司对狼王的行动安排,在那边留个资料……


    白夜飞想着要怎么圆谎,真不行干脆拿出通识符,让狼王用叩叩联系三哥,但隔着通识符说对面是皇帝,他会信吗?


    正想着,忽然一声咳嗽,却是狼王面色骤变,大口咳出鲜血。


    这……白夜飞露出讶色,随即恍然,心道这才正常,狼王果然已伤得不轻。就算他有术者手段,能逃出生天,甚至悄然入城,但之前的重伤总不会假,也不可能瞬间愈合,刚刚的一切恐怕都是勉强支撑,可能还付出了不菲代价。


    ……和他硬拼,也不是没有胜算!


    刚生出念头,还来不及暗中蓄力,颈上又一紧,狼王抬头看来,目露凶光,加上嘴角的鲜血,威慑力反而提升。


    “且慢……”白夜飞心知不好,才喊出声,已经被一掌拍在额上,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庐江府,何园。


    这是本地何姓富商的一处私宅,占了半条街的地,修成的大宅院,总共有十间房舍,可以容纳上百口人,据说花费了上万金币才建好。


    建成之后,因为某些原因,富商没有搬进来,一直空着,他的生意与三水剑派往来颇多,这次诸派入驻庐江,围剿狼王,就拿出来给三水剑派一行人使用。


    “数我……”


    在分给自己的临时闺房里,徐乐乐轻哼着曲子。


    平常在门派里全心习剑,期望努力修练,突破上四元的少女,现在根本无心练剑,满脑子都回忆着白夜飞唱歌时候的俊雅模样,越想越觉得帅气好看,更觉得自己真是幸运,能得到偶像单独表演,根本不能自控。


    那天白夜飞唱的歌,弹的曲,每个字、


    每个音符,徐乐乐都深深记在脑中,随时都能重现。


    但哼唱容易,要写成谱出来,那难度就不是一回事,特别是少女不通音律,想写根本无从动笔,这几日专门去请教乐师,学会认音读谱,才能把那一曲默写出来。


    全心投入,完成这件事,连之前天天念着的诛狼大计都顾不上,就连之前跟她一起喜欢白小先生的师姐都颇为不解。


    骆送香看着师妹边哼曲边默谱的样子,杏眼迷濛,忍不住感叹:“你为什么不直接让那些乐师记谱就好,非要自己学了亲手记?多此一举,还浪费时间,早哼给他们听,早就完成了。”


    “这首歌,是白小先生唱给我听的。只有我亲自把它记下来,那才对得起他。”


    徐乐乐喜孜孜道:“唱给那些乐师听了,如果他们转头又默记一份,当作是自己的曲子发表,那我就太对不起他了。”


    “也是,那些家伙不知根柢,利益在前,是靠不住。”骆送香点头,又叹道:“不过,白小先生也真是怪,现在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等他的新作,他有了却不肯发表,也不知在拗什么?”


    徐乐乐正好停笔,挺起胸,满脸骄傲道:“他不慕虚名,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看法,只顺心而为,这才是真正的奇男子,真正的艺术家。”


    “是是是。”骆送香笑道:“都知道他了不起,他是奇男子。但他不是不在乎吗?那你在这里忙活什么?还费这么大力气?”


    “他不在乎,但我在乎啊!”徐乐乐放下笔,整理起写好的谱子,越看越珍重,“我就听不得那些人说他才气已尽,什么出道即巅峰,什么搞七搞八不务正业,遮掩自己的不行……他那么高雅的人,肯定不喜我与旁人争辩,但这口气……我怎么都要替他挣回来。”


    “啊?”骆送香闻言一惊,目光落在写好的曲谱上,才知晓师妹的用意,担心道:“他不是说让你自己听就好,不能外传?我还以为你是记下来留念,结果你是要替他发出去?你不怕惹他生气吗?”


    “我……”徐乐乐动作一顿,也很是迟疑,最终露出决然之色,咬牙道:“他会理解的,这是他该享有的荣耀,也是……我该为他做的事情。”


    “你这样……”骆送香还是担心,想再劝劝,外头忽然传来精锐而急促的声音,划破夜空,却是有人在敲锣警报。


    “这……怎么会有警报?”骆送香起身惊道:“是哪里失火了,还是又出了什么乱子?”


    骆送香匆匆跑出去查看,徐乐乐将整理好的乐谱收入信封,珍而重之地收好,盖上火漆,双手捧着,好像是什么镇派秘笈宝典一样,喃喃道:“接下来就是寄往京师,到了那里就……”


    砰的一声,刚掩上的房门直接被撞开,才出去的骆送香惊惶冲进来。焦急喊道:“不好了!”


    徐乐乐抬头惊问:“怎么了?怎么了?”究竟是什么消息,能让师姐慌成这样?


    骆送香慌张道:“白小先生遭遇了袭击,现在下落不明,应该……是被人绑架了。”


    “怎么可能?”徐乐乐大惊失色,一连不敢相信的表情,“他住的那里有官兵团团把守,戒备森严啊!而且这种时候,谁这么大胆,跑去绑架他?”


    “还不能肯定,但动手的……”骆送香迟疑道:“……可能是狼王!”


    “怎么……会……”徐乐乐脸色瞬间煞白,喃喃出声,身子一颤,手中的信掉落地上。


    第三二六章.地震了


    “快,快,这边!”


    “给我搜,搜干净,一寸也不准漏过!”


    “动作都给我麻利点!”


    庐江府中,官兵四散而出,大肆搜捕。一切都是因为刚被朝廷尊为国士的白小先生,在官兵重重保护下失踪。


    狼王离开不久,事情就被发现,看守梧桐院的官兵大惊失色,连忙传回消息,惊动整个庐江府,跟着消息迅速扩散,整个江南地区都陷入大震。


    现场勘验,没有发现血迹,只找到白夜飞的妹妹,在屋里被人打晕过去,还上了重手封禁。


    根据口供,下手者赫然是正被通缉追捕的狼王。狼王潜入城内做案,劫走了当朝国士,官府面上无光,外头护卫的官兵统统被问责,为了在朝廷问罪前戴罪自赎,整个庐江官府完全活动起来。


    府中各县官兵奉命行动,彻底封城,不止四方城门,每一段城墙上下都有官兵看护,不让一只苍蝇飞出。


    自移驻庐江,看护知府之位的江南总捕同知以下,本府通知通判,与赶来的下携各县知县,这些平日那些稳居府衙,从不露面的官老爷,全都亲临一线,带着官差和营兵,誓要将整个府城翻上一遍。


    江湖势力也都被发动,无论是本地武馆中人,还是从四方赶来,正在城外追杀狼王的各大派,全都回返城中,联合搜查。


    “他有难,为什么不喊我?”


    已经被大搜三轮的梧桐院里,陆云樵面色铁青,双拳紧握,压抑着心头怒火,恨声道:“那么近的距离,他只要招呼了,我肯定能听到,合我们两人之力,未尝不能……”


    “得了吧。”宋清廉在一旁冷笑:“对面可是狼王,就算喊上你,还不是多一个挨揍的?”说着又扫了陆云樵两眼,“更何况,你伤势还未痊愈,哪有什么可能?他不喊你,是真把你当兄弟了,不拖你下水。”


    陆云樵心气难平,板着脸道:“真是兄弟,就不会把我撇下,我宁愿战死当场,也不想一个人好好的。”


    “嘿。”宋清廉干笑一声,打量已经被官兵搜查几轮的房间,眉头微蹙,摇头道:“他就算想叫你,恐怕也有心无力。”


    陆云樵连忙问道:“怎么会?”


    “这里有施过隔音结界的痕迹。”宋清廉摄起地上的沙土检查,最后抛开,凝重道:“想不到,狼王还有这一手,怪不得之前他能走脱……”


    白夜飞失踪的事,最初是陆云樵发现的。


    在屋里休息了一阵,陆云樵想说绮萝应该走了,又来找白夜飞商量事情,却寻不见人,喊了几句也没有反应,便推门而入,看见被打昏过去的云幽魅,和满地桌椅残骸,顿时知道不妙,出去找把守的官兵问话,发现他们一无所知。


    负责保护的白小先生莫名失踪,外头的官兵慌作一团,将院子翻检一通没寻到线索,连忙上报,消息传说,让整座庐江城彻底乱了。


    自家搭档在身边被人掳走,陆云樵又气又恼,惊怒交集,却无计可施,他并不擅长追踪,面对满城乱象,更不知道从何找起,只能先留下来看顾依然昏迷的云幽魅。


    恰于此时来访的宋清廉,解了陆云樵不小的压力,他先设法唤醒云幽魅,得知了掳人凶手,将消息传出去,帮助官兵寻找方向;又帮内伤不轻,被巫法禁制的少女找了药,让她好好睡一觉修养好后,带着陆云樵一起来勘察现场。


    “事已至此,生气无益。”宋清廉摇头劝了句,“我来之前收到消息,已经发动本派弟子协助官府找人。你放心,小白也是我朋友,我肯定要出一份力,现在知道是狼王下的手,那更可以全心搜捕。”


    说到这里,宋清廉着实扼腕,“本来想说此行先干掉狼王,再来看看你们,大家开坛酒叙旧,谁知道竟迟来一步。<https://www?ltx)sba?me?me>”


    陆云樵焦急问道:“动员这么多人,真能找出狼王吗?”


    “这……”宋清廉沉吟道:“他一个外地兽蛮,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们人多势众,联手刮地三尺,哪有找不到的?但……”


    陆云樵点了点头,明白宋清廉的担忧。


    狼王在本地全无根基,甚至连跟北地有牵扯的买办商行,都因为己方之前的行动,被官府铲平,他孤身一人被锁定了行踪,甚至还身负重伤,于情于理都该很快就被找到。


    但要论情理,照说狼王根本没机会进城,更别说还能掳人后从容消失,早就该被各路江湖人联合绞杀,他却偏偏屡屡突破封锁,来去自如,视搜捕于无物,这一切都说明情况有异。


    如果不是狼王本身怀有异术,就是背后有中土大势力帮助,遇上这两者,想找人就难了。之前都拦不住追不上,现在又如何保证?


    想到这里,陆云樵面色暗沉,更加担心。


    宋清廉摆摆手道:“别怕,真要不行,我不惜代价,请师伯师叔出手占算,不信那牲口还跑得了。”


    “这好。麻烦宋大侠了。”陆云樵闻言大喜。


    太乙真宗执掌道门牛耳,不光握有天经传承,修练之路畅顺无阻,于卜卦占算素来也有一手。


    虽然天机时常朦胧,天下大势难以算尽,但测算个人行踪这种小事,只要肯出代价,由教御级的那几位出手,定然不成问题,总能找得出来。无论狼王是身怀异术,还是勾结中土势力,在这点上都不可能比得过太乙真宗。


    宋清廉皱了皱眉,“现在怕的倒不是找不着狼王,是怕时间紧张。”


    “为何?”陆云樵紧张问道:“难道……担心狼王灭口。”


    “不是这事。”宋清廉摇头道:“我来之前,才刚得到北面最新传来的消息,天煞已经越过老龙头,南来中土了。”


    “什么?”陆云樵面色大变,失声叫道。


    “光是一个狼王,自然翻不了天。”宋清廉肃然道:“但加上天煞就不一样了。这魔头北返之后,多年不履中土,此番南来,必是为了救援师弟……嘿,这一仗……可不好接。”


    对整个中土来说,天煞之名,象征着一段梦魇,一段可耻到抬不起头的羞辱历史,更是一个旱天惊雷的不祥霹雳,陆云樵听在耳里,甚至有种故事里大魔王来到现实的冲击。


    陆云樵担心问道:“天煞真的有那么厉害?”


    宋清廉摇头道:“我也没亲眼见过,但听我师父说,他当年就已经是地元中的佼佼者,凶威赫赫,才闯下那么大的名声,远非今日的狼王可比。再加上这些年的进境,恐怕已经是地元内数一数二的存在,离天元只差一步了……环顾当代,天元强者不出,恐怕无人敢言能稳稳压他一头。这回……是真麻烦了。”


    陆云樵心头发凉。这话从别人口里说出,可能要打个折扣,但出自宋清廉之口,还有刘教御的认证,那就绝无虚言。


    白大先生何许人物,怎么会为天煞一个晚辈出手?何况他若动,那活佛乃至圣者都可能踏足中土,开启天元大战,那必是牵连甚广的生灵涂炭,而若没有天元压制,天煞又如何能治?


    光一个狼王就闹出偌大风波,甚是棘手,再加上天煞,中土岂不是要被闹得天翻地覆?白夜飞如今被卷入其中,还在风眼里,不会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了吧?


    宋清廉看出陆云樵的担忧,宽慰道:“放心,小白那家伙看起来像是有运道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我……还没死啊!”


    白夜飞渐渐从昏迷中清醒,骨折的手臂也不痛了,缓缓坐起,眼没睁就喃喃出声。


    “别这么说,你如果想死,可以直接去死,不要每次都这么要死不死的,我很麻烦啊!”


    一个声音忽地响起,充满了嫌弃,白夜飞一惊,睁开眼来,只见四周都是茫茫云海,一边是星光闪耀,弦月高悬无边黑夜,一边是烟波浩渺,旭日东昇的晨曦时分,赫然又来到了神国之上。


    一抬头,果然看见虚稳坐在前方的神座上,如同王者,却是以一副蹲马桶的苦瓜脸俯视看来。


    这么巧,一有危险就被拉上来……白夜飞心中惊疑,左顾右盼,想确认这一切是真的,不是自己死到临头,回光返照在做梦。


    虚没好气道:“不用看了,你是在做梦,这一切只是梦境。”


    白夜飞讶然道:“真的?”


    虚摆摆手,“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闭上眼,我给你小子一脚,你马上就会醒了。”


    “且慢!”白夜飞连忙喊停,“我这次遇到大麻烦了,小叮当,你一定要帮我。”


    “男子汉大丈夫,有点志气都该靠自己啦。”虚埋怨道:“三不五时就跑我这里,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总开外挂,外挂开太大吗?”


    “我命都快没了,谁还管别人怎么想!”白夜飞嚷道:“而且我这算什么开挂大,开挂大就不会动不动要死了。赶紧的,什么神功,什么神兵,只要能救命的,赶快给我来一打!”


    虚两手一摊:“没命?还早呢,那班阉狗还没到,你哪会有生命危险?”


    ……啥?


    白夜飞闻言暗惊,声音不由拉高:“阉狗?什么阉狗?”


    第三二七章.夺胎化骨极乐赋


    “你这样很麻烦啊。”虚双手放在扶手上,身子


    后倾,抬头望天,“当初吸收你们这些……旅行者来干活,是为了分忧。可你三天两头出包,搞得我工作压力好大,总要分神顾你这边,感觉太不好了。”


    社畜就是这样了,事情总是干不完,好好的总出状况……一瞬间,白夜飞感同身受,由衷体会到神灵的不易,无奈叹道:“我也不想啊,又不是我主动去惹事的。我打算好好干活,是事情主动来惹我,我也很无奈啊。”


    “唉。”虚摸着下巴,叹了口气:“穿越者前生缠后世,两世因果交叠,在命运长河中异常突出,格外容易引发因果缭绕,成为命运激流。”


    “啥?”白夜飞脱口问道:“还有这种设定的吗?命运激流啥意思,就是我特别容易惹事?”


    虚瞥来一眼,“就是这种设定,而你还不一样,属于牛中之牛,三世因果交叠,命运长河在你这里超级扭曲,何止是激流,根本就是黑洞了。”


    “所以我才莫名其妙卷入那么多事?”白夜飞大惊失色,“这很严重吗?承接因果还有这种副作用的?你之前没说啊!”


    “我忙啊。”虚满脸无奈,“要是有时间帮你查这顾那,我就自己来了,还要你干什么?”


    “这么重要的事情,总要交代一下啊!上次你怎么不说的。”


    “我也没料到你那么能搞事!”虚摊手,“总之你记得,现在的情况,在你身边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所以……做事之前多想想。”


    “这是多想想就能避免的事吗?”白夜飞面色铁青,想了想道:“不过,既然什么都可能发生,那我能指望狼王,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要对我下手时,忽然踩香蕉皮滑倒仆街吗?”


    “从几率上来说,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虚点点头,“但为了你自己性命安全,建议还是多把希望放在实力上。毕竟你的命只有一条,走狗屎运逃过九十九劫,没逃过的那劫就够你喝一壶。”


    白夜飞耸肩道:“我也不想总开挂,也想靠着自己力量解决问题。但这不是实力增长跟不上局面变化吗?你能不能想点办法帮帮忙?给点可以快速消化的东西,只要变成我自己的实力,那就不算外挂了。”


    “确是这个理。”虚颔首道:“就好比别人的财产,只要把原主干掉,钱就是自己的了。”


    白夜飞两眼一翻,“我一直都想说啊,你做人家头顶神灵的,三观这么歪真的好吗?”


    “我无所谓啊。”虚摊开手,全不在意,“你们人类做了坏事要下地狱,我又不用去的。”


    白夜飞顿时无语,虚看他一脸悻然,换了个坐姿,微笑道:“平常总是对你说不行,今天就给你行个方便吧。”


    “啊?”白夜飞吃惊道:“怎么忽然对我那么好?”


    这个瘟神往日总是刻刻扣扣,好处每次都只给半截,今天有求就应,白夜飞心里暗地打鼓,颇为忐忑,不知道什么情况。


    虚微微一笑,笑中带着些许歉然,“我马上就要再次出差了,这次去的宇宙比较远,短时间内恐怕回不来了,就算是发叩叩,我也未必能实时收到,以你现在这么大个命运黑洞,如果不给你点补助,怕回来的时候你直接就挂了。”


    “这……这样吗……”


    白夜飞喃喃出声,暗自吃惊,自己最大的靠山马上就要离开,后头真就危险了,虽然难得这瘟神这么慷慨,但考虑到他过往的纪录,也未必靠谱,不管怎么样,接下的路,恐怕难走了,还得小心谨慎……


    虚目光犀利,洞若烛火,摇了摇头道:“你如果真想长留下来,心态最好得改改。这里是武者的世界,而武者有武者的气魄。很多时候要有破釜沉舟,向死求生的决心,如果什么都先考虑风险,什么都预留退路,想七想八,恐怕你这条路走不长。”


    白夜飞一怔,随即醒悟,潇洒笑道:“放心吧,我们骗钱骗色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同样是日日拿命去争一线,刀口舔血过活的。能够活到今天,我靠的可不只是风险精算,拼命要的勇气和意志,我一点不缺。”


    虚耸耸肩,“严格来说,你其实并没有活到今天,所以你这话一点说服力没有,不过,算了吧……”说着一弹指,清脆声响,风云变色。^新^.^地^.^ LтxSba.…ㄈòМ


    永夜之中,星月之光陡然一亮,茫茫星海上掀起波澜;晨曦那边,破晓之光浸染浩荡云海,朝霞流转。


    日月星三光在天顶交汇,一道天光自无穷高处落下,破开云海,落在白夜飞身上。


    浩荡之光流转不停,化作一道冲天光柱,将人笼罩其中,白夜飞先是眼前一闪,接着眼中所见为之一变。


    隔着光柱,再看外头的亘古不易的奇景,瑰丽中又添神圣,连周围渺渺浮云里,都充斥着高妙无上之感,让人想要顶礼膜拜。


    云卷云舒,变化之中,玄之又玄,白夜飞只是看着,就觉得大有所得,仿佛天赐神恩,脑中更真有些朦胧的知识流入,惊喜道:“这就是灌顶吗?”


    “想什么呢?”虚笑着摇头,“灌顶传功很耗资源的,你又不花钱,拷贝点免费资料给你就行了。趁还有点时间,你赶紧看看,有什么问题快问,别回头说弄不懂,那可没人给你说明了。”


    白夜飞不再出声,直接在光柱之中盘坐,闭目凝神,细细审查流入脑中的讯息。


    云海中异象缓缓消退,破空而来的光柱黯淡隐去,白夜飞却随着咀嚼,慢慢品味出来一些东西,睁眼问道:“这好像是一份……窃取力量的法门?”


    虚点头,白夜飞心中一喜,自己前半生看的各种武侠作品里,能吸人功力的功夫都屌到不行,令狐冲的吸星大法威足整部作品,不知自己所得的会是哪种?


    要是像北冥神功一样没后遗症,那就爽透了,怕就怕作者吃饱饭没事干,添加限定,弄出一个吸星大法,后遗症多多,便不知这边的易筋经压不压得住?最糟的案例是化功大法,损人还不怎么利己,十足惨到爆炸。


    难道……我以后的人设会是白老仙?这也太不好了……白夜飞脸色骤变。


    虚看穿他心中所想,笑道:“别讲得那么难听啊,这跟你读的那些小说里不一样,只是转移而已,更何况,这并不是单方面的拿取,还留下了滋养。”


    “啊?”白夜飞按了按脑袋,揉了揉额角,闭目琢磨讯息,发现自己刚刚还真落了一部分没领会,但这一看却面色骤变,脱口道:“不光吸收别人的力量,还注异种能量入体,化为魔种,操控宿主,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什么鬼啊!”


    读清楚这一节,白夜飞自己都心头发凉,暗忖这百分百是邪……不,是魔功了,练了这种东西,英姿飒爽的正能量音乐才子人设,是别想立起了,妥妥的就一个老魔,将来走在街上,莫非要改当法力无边的白大老仙?


    不过,等会儿回归现实,外头就是狼王,可能还有什么阉狗,再加上自己现在什么因果黑洞的属性,不练更没活路,哪怕是崩人设的魔功,也必须先拿上来顶顶了,横竖都已经走老仙戏路,说不得还得争取再练个腐尸毒,多点保命本钱,技多不压身。


    “你三观不正的程度简直飙破天际了啊。”白夜飞想到这里,忍不住吐槽:“这门功夫越练越邪恶,我都快变成一代老魔了。”


    虚笑道:“你想得多了,在神灵的眼里,善恶仙魔都是一体,哪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这功夫的源头,其实是来自……”


    来自什么……白夜飞心头猛地一跳,这功夫又是抽取,又是注入,过程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特别是吸功化尽精髓之后,还能利用血肉精气,反向注入能量,凝为邪种,操控人身的这一手,给人很不好的联想,该不会……这又是什么炉鼎采补,残害女子为用的阴损邪法?


    这种邪功不光是本身凶残,修练手段也异常残狠,说不定,不光是要寻女子为炉鼎,尽取其血肉真元,到处害人,令受害者枯竭而死,甚至还有些特别生猛的过程,比如说取紫河车生吃,以此为练功引子,残暴逆天。


    哪怕练魔功是为了活命,但邪恶到这种程度,自己也确实有些承受不住了。


    “……来自当初先人们研究蚊子生态,得到领悟而创的。”


    听虚淡淡说道,白夜飞忽地被一盆冷水浇头,各种奇思怪想一下全没了,就连最刚开始的反感与抵触都化为乌有。


    这套功夫……好像一下就不邪恶了,却好像……感觉渣到不行……


    不过,就算再渣,白给的,不要白不要。


    白夜飞按着额头问道:“这套蚊子观测武学叫啥?不会就叫这个吧?那也太渣了。”


    “怎么会。”虚笑道:“这套名为夺胎化骨极乐赋,是远古魔字部天魔极乐的简化版,你要说出去,保准能镇住人。


    第三二八章.同一个世界


    “……说起来,还真是万法归宗啊,好像什么武功不与天经沾边,就不够潮一样!


    白夜飞耸耸肩哂道:“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远古的技法就比现代强啊?难道文明不会演进,后来者的智慧全都累积在屎上了?”


    “当然不是。”


    虚摊手道:“所谓文明,自然会演进,天元者对天地法则也有自己的理解。但世界始终还是那个!天经内的三千法门,是组成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从中衍生森罗万象,武道亦在万象之中,所以万变不离其宗。这不是后来者不如今,而是殊途同归。”


    “行吧。”白夜飞点头道:“这么说我也能理解,反正就是超牛逼,但天经等级那么高,非天元者无法练成,这个什么极乐赋,是其中一式的简化版……”


    话一顿,白夜飞忽然感觉不对,眉头蹙起,“这么牛的东西要练多久?你这不是灌顶传功,只是资料拷贝,我回去以后,可以立刻用的吗?”


    虚微微一笑,“别人不好说,但你资质优异,武骨天生,又有破碎虚空者的因果加成,以你的天分与勤劳……”


    被这么一顿夸,白夜飞不喜反惊,脊背上汗毛竖起,冷汗直流。之前这个瘟神对自己的评价从来不高,现在忽然说得这么动听,绝对没有好事。


    “……只要半年即可入门,大概练个八年可以小成,进入地元,再练上十年有望大成,那时候就威风了,不用透过身体接触,临空可摄人,百丈之内,吸功化髓,无有不中……”


    虚的声音持续传入耳中,白夜飞脑中轰的一声,回神时已冲了出去,扯起瘟神的襟口,怒气冲冲道:“你耍我吧?我就快要没命了,你给我一个要练十八年的魔功?不是说好了魔功速成的吗?”


    “哈,哈哈……刚刚说的只是一般状况,但你也知道,魔功讲究速成,要是没捷径走,谁还练魔功呢?”


    虚干笑道:“夺胎化骨极乐赋,是魔功速成中的好手,只要你找对目标,夺取他人力量,成就自身,修练速度就会大幅加快……其实找不对也无所谓,直接用量补足,多吸多补,荤素不忌,也没什么后遗症,就能极度缩短修炼时间。”


    “哦,多短?”


    “你不是粉丝多吗?把这个优势充分发挥起来,把他们召集起来,排成一列,每个都给你吸一点,说不定四年就能小成了。”


    “听起来还行……”白夜飞松开手,质疑道:“别忽悠我啊,历史上真的有人四年小成吗?”


    虚拍拍胸脯,“当然有啊,别说四年,在已经失落的历史上,曾经有一名天才两年半就小成。”


    “小成就是入地元,只要两年半就地元了?”白夜飞大喜,“那不错啊,这个法门可以啊!”


    虚两手一摊,“但他因为作案频繁,全中土都知道他在搞这个,于是各门各派放下成见,联手要干掉这个未来魔祖,结果还没练满三年,就被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了。”


    “嘶,咕嘟……”


    白夜飞倒吸一口气,又吞了口唾沫,一脸镇定道:“其实,练功就该徐徐图之,慢慢练也不是坏事。”


    心绪甫定,白夜飞又意识到不妥,“不对,入门都要几个月,我回去就要面对狼王,这哪里派得上用场?你能不能给张靠谱点的底牌?”


    虚笑道:“这也容易,魔功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拘一格,到处可变通。你功夫不到,可以不学人家隔空吸功嘛。”


    白夜飞急问:“哦?还有方便手段?”


    “有个技巧正好适合你,以九转功为媒介,隔水吸功,这就成了。无需入门,只需要知道转运之法,以你的资质,临时抱佛脚也没问题。”


    “这就好。”白夜飞心下稍安,但想起狼王之前以一敌多时的赫赫神威,又觉得不妥。


    那家伙虽然身负重伤,但自己也被他断了一条手,就算得了新手段,拼起来仍是未


    知之数,光只凭一个不能立刻派上用场的极乐赋,如何翻盘?


    “对了,我回去之后,还是要面手臂骨折的状态吧?你能不能再送个神愈术什么的,帮我把手治好?不然,之前那神酒神肉还有没有,来一点,我上次没吃到超遗憾的。”


    面对劳方的迫切需求,虚叹了口气,“你刚刚不是还说不要外挂,想用自己的力量吗?给你一点建议,想要治伤,你应该多翻翻百役谱的,里头起码有七种异物,能帮助你修补血肉,恢复完好,不用总来求我。”


    “这……”白夜飞一怔,苦笑道:“不是我没看,但你那本电话簿到处锁权限,很多条件如果不满足,根本就没法看啊!我能看的部分里,压根就没有这种好东西啊。”


    “那当我没说,你自己赶紧提升等级后再看吧。”虚笑了笑道:“其实飞蛾本身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透过它,你还有一个救命机会。”


    “强大力量?”白夜飞精神一振,“是什么?里头那些术式不也有等级限制,我要怎么用?”


    “有些更好的东西……”虚招招手,让白夜飞靠近,低声说了几句。


    “还有这种好事?”白夜飞大喜,“你不早说,有这个还练什么魔功?直接用这个不就行了?”


    “早说了你也用不着啊。>ltxsba@gmail.com</>”虚微微一笑,“它消耗的不是力量,而是你聚集起来的念,要不是你小子歪打正着,开辟这条路,本来是根本没法用的。”


    “消耗……念?”白夜飞本来满脸笑容,听到这句,一下就僵住。


    汇聚起来的念,是安定自己神魂的锚,是让自己留在此间又不迷失的保障。大量消耗掉念,就无法抵抗邪影的因果,这将直接危及自己的生命基础。换句话说,这技巧对自己比高度危险,只能作为最后手段。


    “而且,这不是想用就能用的。”虚道:“必须你积蓄了一定程度的念,才能发动。念无形无影,以你的修为,无法量化,但如果累积足够,飞蛾上会显现出来,你会知道的。”


    白夜飞仔细聆听,记下这关乎自己性命的知识,忽然身子一晃,却不是有动作,而是身影开始淡化,由实转虚,更在云海上波动起来。


    知道这是马上要回归的征兆,从此往后,恐怕很长时间都再见不到虚。想起这段时间的一切,自己得到的诸多帮助,白夜飞端正神色,朝王座上的神灵行了一礼,“承蒙你的照顾,谢谢你一路以来的指点。”


    虚笑了笑,“后头好好活着吧,尽量别让最后保护程序发动,每一次发动都要抹除十年人生,再来个一两次,你就真正变成失忆的穿越者,一切要从头开始了。”


    “我……”白夜飞心血来潮,问道:“你给我极乐赋,只是因为出差很久回不来吗?还有没有别的理由?”


    “东西是早就预备着要给了,其实……”虚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微笑道:“这是满一百万字连载的礼物!”


    “什么?”


    白夜飞有些话想问,但眼前一切迅速朦胧,好像卷起了风,却没有吹散云雾,反而让云海陡然扩张,遮天蔽月,将永夜与永昼同存的瑰丽之景化作无尽白茫,再也看不见其他。


    云雾越来越浓,眼前的白茫又转为暗黑。转眼间,手臂阵阵疼痛,白夜飞回归了现世。


    自白雾遮天到睁眼,白夜飞脑中闪过很多念头。


    夺胎化骨极乐赋,会是自己日后快速成长的依仗,但终究缓不济急,威力就算再强,就算有便宜法门,自己也不可能拿一条湿抹布做媒介,就偷吸到狼王的力量!


    想要自救,还是得靠飞蛾,却不知累积的数是否足够,有没有办法发动?至不济,还是先回头看看百役谱,偷偷治好骨折的伤。既然狼王没有直接下杀手,就有腾挪辗转的空间。但这事万万不能让他发现,说不定还得先藏起。


    复杂的念头,在瞬间筹谋完毕,白夜飞睁开眼,正准备面对狼王,却一下懵了。


    房间之中,狼王与绮萝母女都不见,却多出了两个蒙头盖脸的黑衣人。


    ……你俩是谁啊?


    这种扮相,一看就是见不得光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明明看不见面目,却有一种眼熟感,白夜飞更觉得莫名其妙。


    自己从不记男人身材的,怎么会看不见脸还眼熟,特别这俩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特点的。


    手臂依然生疼,白夜飞从地上爬起,想要尝试与两人沟通,不管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来头,总不会比狼王危险,倒是自己得先设法疗伤。


    “我是白夜飞,你们是谁?”


    两名黑衣人见人醒来,俱发出阴恻恻的冷笑,让白夜飞背后生寒,其中一人冷冷看来,并不回答,另一人起手就是一记耳光挥来。


    掌风袭来,白夜飞心知不对,这两人的态度大有问题,当下佯作惊恐,向后退了一步,似要躲避,又装出身形不稳的样子,摔倒在地,躲过巴掌,慌张叫道:“你、你们是谁?”


    第三二九章.什么都没有的狗


    身陷逆境,白夜飞脑中急转,看这些人怎么不像是狼王的手下,却出现在此,他们是什么来头?


    若是来援的官兵和江湖人,没道理藏头裹面,更不会对自己这般态度。这里是绮萝的私宅,狼王能够找到此地,多半是从合作方得到的资料,所以,这些人难道是自己的同事?因为任务被自己干扰,所以态度不好?


    想到这里,白夜飞心中稍安,预备出声试探,若真是密侦司,直接相认就是,自己好歹是皇帝老板亲手挖掘拉入组织的,堂堂天字第二号,总该有些面子,顺便也把传承物的事解决,免得拖久了生变。


    伸手入怀要取金牌,白夜飞惊觉东西不见,甚至连飞蛾都不在身上,暗呼不好,十有八九是被狼王取走了。


    飞蛾是自己最后的底牌,被狼王取走,这麻烦可就大了,白夜飞看两名阴恻恻靠过来的黑衣人,庆幸还好是遇到了自己人,危机解除。


    “你们……”白夜飞松了口气,就要问对面是不是密侦司,但被两名黑衣人目光扫过,陡然心头一凉,想起为何会觉得他们眼熟。


    刚离开郢都的时候,曾经有一批黑衣人袭击自己,却被雅德维嘉打走,形貌就与眼前这两人的气息如出一辙,明明是男子,声音却细声细气,怪腔怪调,根本是一群死太监。


    当前跟着狼王的,就有一批太监,换句话说,他们是……血滴子!


    再想起虚说过的话,那群太监没来之前,情况就未算真正的危险,现在太监来了……真是他母亲的瘟神,太监来得那么快,我回来就直接撞上,你也不提醒个一句的!


    白夜飞骤然意识到不好,自己非但没有碰到友军,还撞到业务竞争组织手上,偏偏自己的底牌还被狼王带走了……说不定这是好事,不然密侦司的令牌落到血滴子手上,天晓得他们伸来的是援手?还是黑手?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事到如今,只能想办法靠自己,白夜飞堆起惊恐之色,厉声叫喊,想以此麻痹对手。


    “哈。”前头的黑衣人看白夜飞反应,大笑道:“怎么每个人遇到我们都问这个?”


    “桀桀。”另一人则怪笑道:“你就是白夜飞?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充满恶意的目光打量过来,目中的残忍意味,让白夜飞想到黑牢里的拷问吏。


    “你们……”


    感觉两人都不是太强,但考虑到血滴子让人闻风丧胆,当中成员都具特务属性,恐怕不能以貌取人,还是先装傻充愣,弄明底细,白夜飞挣扎坐起,嚷嚷道:“你们……是我的乐迷吗?你们如此无礼,我……我不给你们签名!”


    两人大笑起来,都把白夜飞当成跳梁小丑。


    “哈,签名,什么白小先生,原来就是这般货色。”


    “哈哈哈。”


    其中一人目露寒光,打量过来,尖声道:“这小子细皮白肉,其实挺俊的……”


    不会吧……白夜飞一下僵住,暗冒冷汗,暗忖怎么遇到这种套路?死太监果然都是变态。


    房外忽然传来呻吟和脚步声,又是几个黑衣蒙面人走进来,押着绮萝母女,两女披头散发,有被殴打过的痕迹,衣衫倒是都还完好,这绝非男子汉所为,更让这伙人是太监的可能大增。


    绮萝母亲连遭折磨,花容失色,被推着进来,一路啼泣,梨花带雨,呻吟着求饶,她自己跟在母亲后头,面上还有鞋印,嘴角破裂带血,估计是功力被封住后不能反抗,白挨了揍,犹不肯屈服,被拽着进来,一路犹瞪着这些黑衣人,眼中的恨火直冲天际。


    “你们干什么呢?”后进来的黑衣人,将两女押进屋,尖声道:“要你们找狼王的线索,你们……唷,这个俊小哥是谁啊?”


    看到白夜飞,几人都是一惊,原先的两名黑衣人还没回答,后头一下冷哼响起。


    尖声传入耳中,白夜飞感觉像被针刺一下,遍体生寒,心头狂跳,其他人也为之一震,尽数安静下来,纷纷回身,恭敬地看向门口。


    这是有高手到了……白夜飞心中暗忖,就看见一个中年人走入。


    与其他人不同,来人没有黑衣蒙面,而是身着商贾服色。虽然装扮是商人,衣料以上品绸缎制成,还镶金戴玉,但阴冷的气质却完全不符,来人眼如秃鹫,长发白中见黄,乍一看,像是什么鬼物一样,正常情况绝没人敢同他做生意。


    更厉害的,是来人身上气机凌冽,仿佛一身都是尖刺,光只看过去,就令人眼睛发疼。


    白夜飞看了一眼,立刻低下头,伪作修为不济,不敢多看,心中则是一凛,这位恐怕是血滴子中的厉害人物。过往听陆云樵说过,金形功法修练到极高境界,就会有这样的特征,也不知道这位是七元,还是已经地元?


    这支队伍,该是冲着狼王而来的,没想到却是自己倒楣躺了枪,只是……说来这些人手上都没有拿鸟笼,不知仗以成名的血滴子是藏在哪里?


    黑衣人看到中年人,都连忙躬身行礼,齐声喊道:“封管事。”


    封管事微微颔首,举止间自有贵气,确实像是来自宫内的公公,但走近之后,白夜飞用余光多瞥了一眼,看清面目,又觉得怪异。


    这位的面上施了粉,描了眉,过于精致的妆容,忽略那阴骘的目光,看起来更有戏子的感觉。也不知是否宫里太监都这么奇怪?


    封管事越过众人,看了一眼白夜飞,目光闪动,笑着问:“这孩子细皮嫩肉的,是什么人啊?怎么会与狼王一道?”


    “禀管事,这人当是白夜飞。”之前两个黑衣人连忙上前说明。


    “据说狼王之前在他护卫手上吃了亏,本地官兵还在保护他。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属下还没来得及审问。”


    “原来如此。”封管事点点头,看着白夜飞微笑道:“可惜了,小伙子很俊,水灵水灵的,怎么没去好好报效国家呢?”


    白夜飞连忙叫道:“没,我没有勾结狼王,是他绑我过来的。这位……封管事明鉴啊。”


    “是吗?”封管事笑了笑,不置可否道:“对了,你那几首戏曲,挺有滋味,倒是很合咱家的口味,几时唱来听听啊?”


    白夜飞听着阴森的笑声,垂着头不敢说话,这回倒不全是作伪,心里也直发毛……老屁精该不会看上我了吧?他对我有好感,比没好感更糟啊!


    封管事见白夜飞垂头,也没有如何,转问手下,“除了他,这边又是什么情况?”


    抓着绮萝母女的一名黑衣人回报:“禀管事,狼王不在这里。但他留了这几人在此,有很大几率回来,我们也不算空跑。”


    “那就好。”封管事点头道:“花了这么多力气才找着他,要是再让人走脱,怎么和上面交代?姑且就等他一等吧。好好布置,切莫浪费了机会。”


    “是!”黑衣人齐声回应。


    倒还是个高手的样子……白夜飞见封管事气度沉稳,血滴子素质的确不错,不愧是恶名昭著的特务组织,却不知他们针对狼王要做什么?密侦司是想要交易,他们莫不是要截胡?


    封管事回头要往外走,黑衣人们抢着跟上,要去外头布置陷阱并贴身伺候。


    “且住。”封管事却举手拦住,“应该还有点时间,你们留下几个人,给咱家做出好戏。”


    听到这句,白夜飞一股寒意直冲天灵。这种时候,会想要听戏的都不是普通人,肯定是个大变态。


    这死太监,要做什么……他要听的戏,怕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怎么想都会是自己倒霉……哦,可能还要加上绮萝母女……也不知这群太监喜欢什么花样?


    一众黑衣人俱是狂喜,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却随即转为紧张、慎重,互相看了一眼,一人拱手问道:“但这不会耽误正事吗?五总管那边……”


    “桀桀。”封管事冷笑,“五总管不在,这里我做主,再说……狼王不是还没回来吗?”


    “可……”


    见还有人迟疑,封管事神色陡然一变,原本阴骘的目光里多了些什么,整个人气质一变,满是偏执与癫狂。


    “我们是什么人?”封管事一声冷问,在诸人迟疑中自答起来:“我们是阉党!无论什么时候,都被视为残狠阴人、心理变态。我们如果走哪不狠点、变态点,怎么对得起这举世污名?残缺人行残缺事,这便是我们的正事!”


    说话的时候,封管事带着手势与动作,狂热而富有感染力,好像传教士一般,周围的黑衣人都被说入心坎,虽然蒙着面,但看肢体动作,就知道一个个眉飞色舞,赞同不已。


    绮萝在旁边听不下去,恨恨骂道:“一群什么都没有的狗,拿什么玩?”


    母女俩刚被黑衣人推到一旁,正蹲在地上,靠着墙互相偎依,她母亲正瑟瑟发抖,连忙将女儿搂住,让她不要再说。


    白夜飞暗自摇头,很想说你真是不晓得厉害啊!太监就是因为没东西才格外变态,玩起来不知多有花样?还有,你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身在逆境,不晓得能屈能伸,还偏要去刺激他们,是嫌等一下不够爽吗?


    第三三十章.有躺则平


    看事情严重,白夜飞连忙将头压低,降低存在感。


    “嘿,小娘皮,嘴很硬啊!”


    “桀桀,长得这么漂亮,平日肯定很得宠吧?难怪这么不识趣。”


    “呵呵,咱家今天就让你知道,咱家是拿什么玩的。”


    黑衣人们被这么一骂,都怪笑起来,看着抱在一起的绮萝母女,露出野兽般的目光,将两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目光凝如实质,好像无形之手,顺着两具曼妙曲线挪动,绮萝母亲惊得皮肤上泛起鸡皮疙瘩,紧紧搂着女儿,却是尝试用身体将她遮住;绮萝目光感动,却也是面色煞白,嘴唇蠕动,骂不出来。


    黑衣人中的两个,扫了几眼母女花,明显不感兴趣,却转盯上了白夜飞,目光狰狞,不如禽兽,迟疑问道:“封管事,这小子的身份特别,我们是不是该……”


    “嘿。”封管事邪笑道:“既然是国士,就给他点特别的。”说罢一抖袖子,几块符令落入手中,随手一抛,正好落在房中四角。


    几声轻响,没有任何异象,白夜飞却察觉室内气流有变,晓得那应该是封锁声息的符印,之前狼王找上自己,就用了类似手段。


    死太监做事还真谨慎,这下要怎么办……白夜飞心中大慌,没了飞蛾,自己绝无可能破局,却听封管事冷笑道:“血与肉是世上最鲜艳的染料,一会儿开门,咱家要看见最灿烂的画面。”


    这家伙不参与的……白夜飞抬头,看着封管事出门而去,身姿算得上潇洒,感到超级恶心,什么血滴子,简直藏污纳垢,隔壁机构的工作人员都是这德性,还好当初自己没入错组织。


    ……不过,也好……这家伙只喜欢看结果,不自己参与,正是我的机会。


    几个黑衣人跟着封管事出去,将房门关好,只留下五个人,纷纷摘下头套,都是无有胡须,皮肤白皙的太监。


    五人一个个相貌都称得上清秀,放出去应该还很受欢迎,身上却都有股让人不敢亲近的阴寒,目中冷芒更有若尖针,让人不敢直视。


    其中两人看向白夜飞,摩拳擦掌,眼中贪婪与暴虐混杂,似在打量最好的猎物,一人神色肃然,正经道:“白大国士,且来试试皇家手段!”


    另一人笑嘻嘻道:“国士以前没试过做神仙吧?你想要三角的还是圆的?咱家定让国士满意。”


    见白夜飞坐在地上,神色惶惶,两人邪笑着上前,有意放慢了步伐,更从怀中、袖里一件件取出物件。


    白夜飞没有答话,垂下头似乎不敢面对,左臂垂着,依然疼痛,他却浑若不觉,只将右手藏在衣摆下,小心遮掩指上的戒指。


    狼王取走了飞蛾,自己出来时也没拿青蝎剑、宝钟,现在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普化宝戒,再加上断了一臂,战力大打折扣。


    不过,百役谱自己仍能使用,留下的这五个太监,都只是二三元的小喽啰,一下奇袭不难解决,唯一可虑者,还是外面的封管事。


    实力差距过大,即使自己状态完好也难以对付,幸好这家伙心里变态,只喜欢看人被虐的结局,跑了出去,走前还施了封禁。


    只要封禁够给力,稍微计划一下,要在五个死太监反应过来之前一次性搞定,应该不是问题,才才有后续腾挪的空间,若是跑了一个出去,事情就大条。


    两个黑衣人围着白夜飞,另外三个走向绮萝母女,口出秽言。


    “凤凰天女座下八宝姬,好厉害哦。”


    “说穿了不就是侍女,凤婕算什么东西,咱家侍奉的可是太后娘娘呢。”


    “听说凤凰天女艳冠中土,也不知道究竟长什么样,要是有机会试一试,那可真是……”


    “嘿嘿,今天就先试试她的侍女。”


    绮萝恨恨看着阉人包围,满心悲愤,料不到自己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几个杂碎,若是平时自己随手可杀,现在想反抗却全然无力,听着秽言秽语和阴邪狞笑,她陡然生出一个念头,与其受这些变态折辱,不如杀掉母亲再自杀。


    无奈,手足完全酸软,连动一动都难,身上又没有兵器,自尽从何说起?当下满心气苦,化作无声的悲鸣。


    三个黑衣人各自从怀中取出短棍,拿在手中轻摇,一人怪笑问道:“嘿嘿,小姑娘,你觉得哪件比较好,咱们一向尊重女子,你说要哪件,包君满意。”


    另一人则道:“又或者让夫人先选,娘在,怎么能女儿作主呢?”


    绮萝看去,双目一下圆瞪。


    三根短棍,三种材质,一根是熟铜铸成,一根是红木削成,还有一个是胶体,形态也不一,或圆或方或三角,胶体的那根上面还如狼牙棒般满是刺,如果在别处见到,或会以为是些奇门兵器,但在这里,绮萝瞬间明白当中的险恶,面色大变。


    “嘿,怎么样?咱家的东西,包你母女满意。”


    “夫人怎么不说话,莫不是惊喜得说不出话?”


    三人见了绮萝的反应,更是得意,狞笑逼问。


    看母亲吓得身子乱颤,绮萝怒呼一声:“我和你们拼了。”


    不知从哪涌出力气,绮萝奋起想拼命,扑向当中一人,要用指甲抓他。


    “不知死活!”


    喝骂声中,一巴掌挥来,直接将绮萝打翻在地,她天旋地转,重重摔入母亲怀里。


    “孩子!”


    惊呼与狞笑声中,突兀插入两声闷响,绮萝头晕目眩,眼角余光看见不远处的两个黑衣人倒在地上,鼾声大作。


    才在想怎么回事,就见三道电光飙射而来,这边的三名黑衣人急忙回头,却同时中了电光矢,身上冒出青烟,手颤抖着松开,三根短棒落地。


    “啊……”


    惨叫声方要出喉,一道人影紧随着电光飙至。


    白夜飞无声欺近,扣爪锁喉,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瞬间先后捏碎两人咽喉,将方出喉的惨嚎声封在里头,最后变掌摀住第三人的嘴,再捏着他面颊一拧,卡嚓声中,又一人毙命。


    三具尸身先后软倒,绮萝瞠目结舌。五名敌人倒下,危局暂解,她首先生出的念头却不是自身处境,而是怎么可能,白夜飞怎么可能还有武功?


    念头甫起,跟着便想起他力量低微,狼王好像没出手锁他力量……但另一个更要命的困惑随之而来:白夜飞怎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刚刚显露出的力量,起码四元,但他不是只有二元吗?就算借用了法器的力量,可刚才无声欺近的流畅、一瞬杀三人的利落,怎么都假不来。


    但这怎么可能?


    这家伙明明几个月前才只有二元,这是确认过的事实,哪怕是练武天才,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内就到四元,他是有了奇遇?还是一直故意隐藏?


    想到这些,绮萝意识到,自己对白夜飞的认知恐怕出了大偏差,再想到他不声不响连杀三人,手都不抖一下,更是心头一惊,明白自己可能上了大当。


    白夜飞杀完三人,暗中运气缓解左臂痛楚,又活动了下肢体,低头看向愣住的绮萝,笑道:“你下的药挺厉害啊,道现在都还有点残余,要不然……我动作应该还可以更流利点的。”


    “你……”绮萝坐直身子,迎着白夜飞目光,开口想问话,白夜飞竖指挡唇,让她安静,笑问道:“你听过夺胎化骨极乐赋吗?”


    “什……什么?”


    绮萝莫名其妙,虽然没有听过,但本能觉得这很危险,却不知道白夜飞想要做什么。


    不等绮萝反应,白夜飞闪电出手,将她拽了起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将人搂住怀中,顺势吻了上去。


    “呜!”


    绮萝目光圆瞪,想不到此人如此急色,真正的威胁还在门外,就搞这些,末不是发疯了不成?


    唇齿相接的一瞬,绮萝骤感不妙。初次运转的极乐赋,借助唾液发动,绮萝内元震荡,不受封禁阻碍,汹涌而出,汇聚的内元完全不受自制,顺着被纠缠的香舌,疯狂倾泻。


    这……这是什么手段……一个念头闪过,绮萝惊恐万分,想要挣扎,随即通体酥麻,内元高速流逝,明明脑内惶恐,身体却异常舒爽,阵阵欢喜乐乐,仿佛整个人泡在暖水里,一片懒洋洋的,连根手指都不想动。


    明明知道这样非常危险,再这么下去,苦练的一身修为都可能化作泡影,为人做嫁衣,甚至要是这男人阴毒些,自己性命都可能不保,却连思想都仿佛渐渐麻痹,不愿反抗,只想躺平。


    白夜飞的修为,卡在四元巅峰已经好一段时间,结束雅德维嘉的特训后,距离登顶只差半步,却卡得很严,还需要一些时日打磨,才能完成最后的攻顶,但眼下逼命危机在外,要争取登上五元来面对危机,就只能依靠外来力量了。


    虚以极乐赋相传,就含着这层意思,绮萝的境界比自己高,力量比自己强,换了平时,想要以弱采强,绝对是极为凶险的事,却偏偏她被狼王禁制了功力,处于衰弱,简直就是超优质的力量补充包,放着这样的好对象不吃,绝对会遭天谴!


    时间紧张,白夜飞分毫不敢浪费,趁着箝制住绮萝,直接用膝盖分开她双腿,调整好了姿势。


    之前在旅店,两人才搞了一炮,绮萝衣裙未改,这身装束本就是为了勾引人后便于交合,此刻重探门径,一切顺风顺水,什么阻碍都没有。


    转眼间,肉茎硬挺到完全状态,白夜飞一下对准,腰部一挺,“滋溜”一声就插了进去。


    “啊……好湿!”


    白夜飞结束了长吻,因为已经没这必要,彼此有了更好的接触点,在极乐赋的特有真气催化下,膣道内汁水淋漓,自己能更好地发挥优势。


    身下的绮萝,攥紧了双手,在连续的畅美浪潮中,很吃力才能维持住一丝清醒;白夜飞解开绮萝的胸衣,让那对圆滚滚的雪乳半露,两手撑揉着浑圆奶子,,骑在绮萝身上动了起来。


    一上来就是激烈的连续撞击,白夜飞动作凶悍,脑中却是极度冷静,呼吸均匀而有韵律,稳稳运使着初学乍练的极乐心法。


    绮萝的呼吸紊乱许多,她秀眉紧蹙,清脆的“啪啪”声在两人胯间释放,圆硕的乳房上下甩动,臀肉被撞得波浪滚滚,双方下身在酣畅汁水间作着热切的交接。


    前后律动,白夜飞的目光,来到绮萝的胸口。


    作为精挑细选的八宝姬,绮萝有一对美丽的乳房,一如先前在衣里时候那般大,这个时空的女子,似乎并不以胸大为美、为荣,较诸前半生熟悉的审美,她们也不会特别找垫子把胸撑大,往往看到的都是真材实料,没太多虚假。


    话虽如此,八宝姬的胸部好像都不小,白夜飞无从猜测这是什么道理,不知凤婕是想众星拱月?还是想要藏树于林?但若是后者,千年神木可没法藏在灌木丛里……


    伸手攫住晃动的玉乳,白夜飞手下施劲,看着乳肉在掌中满溢,形状堪称饱满,在运动中还出了汗,被斗室内的微光一映,更是绯色动人。


    顶端处,两颗葡萄一样的小突起,比葡萄略微小一点,色泽嫩红,这对美乳随着男人的冲刺上下摇晃,顶端的蓓蕾上下左右,划着


    乱七八糟的弧线,组成的图案估计会像一团乱麻。


    白夜飞顿了顿,低头到一半又停下,眼睛看了跳动的蓓蕾一会,然后猛地沉了下去,一口咬住,发出猥琐的w吮ww.lt吸xsba.me声。


    “滋溜滋溜。”


    突如其来的刺激,绮萝抱紧了白夜飞的头,自己本能地弓起了腰,雪颈被扯得发白,微张的红唇吐出一道又一道呻吟,像化不开的蜜糖,置身在难以置信的酥爽中。


    绮萝的激昂反应,白夜飞吓了一跳,以为这女人的双乳,是她的特别敏感带,只要稍微一碰,就会爽到上天堂,这种超敏感体质虽不多见,自己却也不是没遇过,但稍后发生的状况,他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


    一股力量,在自己舔吮绮萝美乳,唇奶相触的瞬间,直直涌了过来,唇分即断,白夜飞这才醒悟,极乐赋的作用全面发挥,不光是能透过接吻、交合,哪怕是舔奶都一样能吸功。


    这似乎也是应有之理,极乐赋练到化境,隔空都可以把人吸成干尸,完全是顶级魔功的规格,舔奶吸功什么的,不过是应有之意,估计还是因为自己修练不足,一切必须透过水来发动,否则早就全方面吸收绮萝的力量了。


    但比起力量的吸收,另一个发现更让白夜飞惊喜。


    极乐赋始源于对蚊子的观察,自己本以为是虚的戏言,可现在看来,确实有些道理,这套功法在吸取别人力量的同时,会刺激肉体,制造快感,让受者麻痹,整个流程和蚊子吸血有异曲同工之妙。


    绮萝被舔个奶,就有这样激烈的舒爽反应,就是极乐赋多方催化的结果,换句话说,只要熟练套魔功,自己可以轻易颠倒众生,把任何贞洁烈女变成淫娃!这么神妙的技法,修练者不被天下共击,那才是没天理了。


    清脆的“啪啪”声犹自响起,绮萝越抱越紧,白夜飞半个头都陷在美乳里。呼吸变成“呼哧呼哧”的,维持着强烈的抽w`ww.w╜kzw.ME_插,让身下的美白胴体,在如潮快感中扭动如蛇,呻吟也愈发高亢。


    “刺激吧?舔奶都能爽成这样,你家主子知道你这么淫荡的吗?”


    舔吮动作未停,白夜飞口齿不清地说话,没等绮萝回应,继续挺直身子,加强力道狠肏下去。


    清脆的“啪啪”,白夜飞的喘气,绮萝短促的呻吟,在斗室的微光内,在密闭的结界里,在强敌虎视眈眈的紧张气氛下,一切愈演愈烈,像是双方用尽一切的力量,共同追求生命中最w高k潮zw.m_e的一瞬。


    白夜飞把绮萝的两腿压到她胸口,饱满的巨乳被再次压扁,他骑到少女的屁股上,汗水滴到她身上,开始了鞭笞般的抽w`ww.w╜kzw.ME_插。


    切换成这个姿势,白夜飞动得更轻松,越插越快的速度,击打出更响亮的“啪啪”声,胯部高速的撞击下,少女的肉臀如乐器般作响,泛起一阵阵肉浪,没几下就被撞得发红。


    白夜飞的喘息越来越粗,少女的呻吟越来越尖,不知什么时候,少女身上布帛尽碎,光溜溜的,布满汗水的肌肤被灯光一打,油油亮亮,像真裹了层油。


    两人的姿势,已变成绮萝侧卧,白夜飞躺在她身后,捞起一条粉腿,不知疲倦地把肉茎往里面捣。


    随着大量功力流失,绮萝的面色较之前苍白许多,明明动作仍激烈,涌来的快感还无比激烈,但胴体的温度却不住下跌,流出来的都是冷汗。


    相对于绮萝,白夜飞状态大好,疯狂汲收力量,堪比最猛烈的强精剂,怎么消耗都不觉疲累,甚至有些亢奋,随着力量的吸收,都快忘记适可而止,受本能的驱使,只想吸尽这具肉体内的每一分真元。


    沛涌的能量入体,白夜飞感到本身力量如滚水般狂涨,体内每一处都是精力,只想尽情发泄。


    运作中的极乐赋,让绮萝w高k潮zw.m_e如涌,却未对白夜飞带来快感,但当来自绮萝的力量,透过极乐赋不住输入体内,却有一股不逊于男女交欢的畅美,令他仿佛置身天堂,停不下动作,扶着绮萝的腰,对着那破瓜未足一日的紧致花谷大力抽w`ww.w╜kzw.ME_插。


    “啊~~我、我不行了,死了……要死了……”


    绮萝的一声尖叫,又一次被推上极乐巅峰,勤修苦练得来的力量,随着花谷内流出温暖的蜜液,飞速流往白夜飞体内。


    一轮w高k潮zw.m_e方过,绮萝软成一滩无骨的烂泥,被干得累到不行,躺平在地上,不断地大口呼吸着空气,活像一条濒死的离水鱼儿。


    白夜飞仅余的一丝理智,意识到这样不行,就算再怎么为了求生,把绮萝搞死也非自己的意愿,但冲关的程序未完,似乎还差临门的一脚,如果这时停止,一切可能毫无意义。


    下意识地侧转目光,白夜飞眼中出现了一道美艳的身影,这间斗室内的另一个女人,绮萝的母亲!


    从后面看,那个有如成熟蜜桃般的大屁股,可以说抢尽视线,充满熟女风情的肉感,从腰到臀再到腿,是如山峰般蜿蜒的弧线,强烈的视觉刺激,有若最好的春药,撩拨男人的情欲。


    特别是,当白夜飞还大力往她女儿的屁股上撞,臀肉滚动,操着碗里的女儿,想着锅里的美母艳妇,意识到这两人之间的亲子关系,炽烈燃烧的欲火一下炸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


    “这大屁股,真过瘾……”


    不假思索,白夜飞停下了抽w`ww.w╜kzw.ME_插,想从绮萝身上离开,顺从本能,去占有旁边的另一块美肉,哪怕她不曾修练,普通人也有浅浅的生命能量,更何况这美妇是那么的性感撩人……


    停顿一瞬,绮萝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声尖叫,主动高抬起雪白美腿,交缠在白夜飞的腰后,用实际行为阻止他的离开,同时扭动肉臀,抖荡出一片白嫩嫩的浪花,高速摩擦膣道内的肉茎。


    “呜!你……你这是不让我去碰她……”


    白夜飞低呼声中,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意志,禁受不住绮萝主动的回顶,一下被反杀,发出一声虎吼似的低咆,精关一松,将积蓄已久的欲望,全数喷放进绮萝的花房深处。


    ……可惜,就差了半步!下次……如果有下次,我一定要吃到……


    大量真元转移到白夜飞体内,在极乐赋的运转下,化作本身修为。


    这门魔功不愧源自天经,吸摄所得与本身真气迅速交融,绝无半点隔阂,停滞许久的修为顺势提高,白夜飞生出飘飘欲仙之感,眼前一花,重新来到大道之门前。


    无垠星河中,闪耀着蓝、青、红、棕四色的巨门沉浮,恍惚间,又好像是洪流、森林、烈焰与黄土遍布在星辰之上。


    白夜飞摇了摇头,巨门依旧,他轻车熟路地抬起手,隔空轻轻一推,大道之门无声打开。


    第三三一章.时空流能


    被蓝、青、红、棕四色包围的巨大门扉,陡然闪耀,灿烂的光芒中,一枚金色的宝珠凝结,由土生金,五行贯通。


    按照以往经验,白夜飞本以为自己会看到诸般金行之物,各种矿物金属,甚至各色兵器,却不料金色宝珠亮起的瞬间,眼前化作一片混沌,同时全身真气涌动如沸,难以自制。


    ……这是?


    先是一惊,白夜飞以为极乐赋并非自己以为得那般好用,摄取绮萝的力量太多,超过本身负荷,这才会出现失控征兆,但随即却发现不对。


    眼前的混沌演化五彩,真气中的五行元素也互相碰撞,隐约之间,有种混沌初生,开天辟地的意味。


    想起陆云樵登临五元时的激烈反应,白夜飞心领神会,不再放任真气增长,而是进行平衡,让五行真气交融。


    五行相生,互相碰撞后,开始照规则进行统合,真气随之浑成,生生不息。白夜飞眼中所见,五行分自混沌生,体内浑成的新生真气,不像之前一般五极分明,而是归为一体,其中有些生命能量的味道,体内更仿佛有了一个新生宇宙,生机勃发。


    怪不得登上五元就能算是高手……白夜飞通体舒泰,更领悟五元境界与之前的区别。五行相应,真气自生,力量的增幅比前四元强得多,而且内天地初见雏形,潜力巨大。


    到了这一步,才算开始变化生命形态,踏上非人之路,之后的每一步,都是节节跃升。


    天元是由人而神,一步登天;地元掌控元素,与自己都还遥远,此刻志得意满,畅想未来,目光便放在了接下来的六七两元之上。


    人元最后两步,以月、日为名,自己本以为是代表阴阳两仪,现在却有了新的想法。


    五行汇聚,自混沌中生出世界,六、七元的修行,或许就是要在开天辟地之后,生日造月,完整新生的内天地。


    思忖之间,体内真气流转,五行彻底浑一,真气的量大幅增加,白夜飞全身一震,知晓时机已到,摒除杂念,内视自身,自行掌控真气,趁着还没有脱离神驰物外的状态,同时运起九转功,进行推升。


    随着真气推上新的高峰,停滞的九转功也同步推进,完成第五转,内息奔流的气感从河化成了江。流量大幅提升,足以推动更强的战技。


    终于……白夜飞心头一喜,自己选择弱水易柔九转功为主修之后,等得就是这一刻。


    垂涎已久的替身技,终于入手。有了镜花水月之术,关键时刻避死一次,不知道能创造多少机会,逃离死局。


    与此同时,随着真气运转,识海内另一个讯息也浮现。


    到了第五转,暗水路线也开启了另一个技巧:鬼打墙!


    白夜飞开始还以为这是召唤技,以暗系之水召唤鬼怪,却发现只是控水之法,五转之后,对水元素掌控愈发由心,可以凝结水雾为墙,封锁方圆五十米,扰乱感知。


    落在水墙之中的敌人,若是修为不足,不能以神识捕捉气机,又无法驱散水墙,那看出去皆是朦胧之景,如坠五里雾中。


    白夜飞心领神会,撞了鬼的鬼打墙,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一招虽然鬼鬼祟祟,不够大气,但拿来逃跑还是很好的,正适合自己。


    除此之外,还可以用来偷袭埋伏,又或者玩虚虚实实那一套,正面交手敌不过,就凝聚水雾成墙,然后根据情况或者逃跑,或伏击,大有可操作处。


    这次大道之门存在的时间似乎特别久,趁着这扇象征高大上的门扉还在眼前,白夜飞有心观察参悟,那边却猛地震动,才刚关闭上的大道之门又一次开启。


    白夜飞吃了一惊,之前都是自己修为到了,凭着高度凝聚的精神力,这才将门推开,而门在开启后不久也会自行关闭,怎么这回竟不照规矩来,还会自行开启的?


    ……是五行相应之后的自然现象?但为何从未听说过?还是……有什么异常?


    惊疑不定,白夜飞忽然看见,那扇已开启的门扉之后,叠影重重。之前门扉一开即关,自己从没机会看清后头的景象,但此刻,看见门后的叠影,白夜飞刹时目光圆瞪。


    那并不是单纯的一两个形影,是无数个模糊不定的影像,时而重叠,时而分化,内容更是错综复杂,没有一点关系,既有仙界横空,更有佛土梵音,还有彷彿魔界深渊、九幽地狱般的丑恶世界,大量狰狞邪恶的生物,在荒土上咆啸厮杀,灭绝希望……


    白夜飞莫名其妙,正想说前头会否是一堆奇幻电影的片花,大道之门给了自己一串片单?但无数影像中的几个,刹那引走他所有的注意,险些就跳了起来。


    一堆山那么高的巨大机器人……或许是机甲,在末日般的惨烈战场上,举炮互轰,它们手中的光束武器,斩舰、断楼,恍若无物可挡;巨炮轰穿天幕,撕裂大气层造成的破洞,清楚看见巨硕无朋的百里飞舰,横渡星河,向宇宙深处行进……


    ……钢弹吗?


    百层高的摩天大楼,迎着阳光傲立,一派繁华的太平景象中,两架飞机先后横来,命中大楼,将摩天楼从中折断,无数烽烟、火焰升起,刹那化悲歌。


    军机缓缓加速,跑道并未净空,成百上千人如同蝼蚁,争先恐后攀着机轮,试图爬上飞机,拼着性命不要,也试图争取那必死的“一线生机”,当军机扶摇直上,扭曲的人体从高空直直坠落……


    ……地球老家?


    乍然看到故乡景象,白夜飞心神剧震,有些恍惚,虽然在看到熟悉的五环图案时,底下那一堆诡异阴森、鬼哭狼嚎的白脸妖物,让他着实一怔,错疑是老家末日降临,被鬼物统治了,但基本仍能确定,那就是家乡的景象,换句话说……


    ……大道之门里,是无数平行世界?


    白夜飞刚生出这样的念头,下一刻,一股无可比拟的沛然能量,如大海狂涛,自开启的大道之门倾泻而出,疯狂朝他涌来。


    奔腾的怒潮,直入神魂,白夜飞本以为自己会被硬生生鼓爆,但预期中的痛楚却没有发生,那么澎湃的能量怒潮


    ,入体之后竟似全不接触,不晓得流到哪里去了。


    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耳边却忽然好像听到了什么,白夜飞听不清楚,微微皱眉,以为自己是分神走火,连忙凝定心神,想要继续感察,确认那股奔流的能量潮去往何方,却猛地一阵心痛如绞。


    怎么会……剧痛令白夜飞迅速回神,脱离当前情境,脑中犹自疑惑,走火入魔,怎么会是心先痛,而回归现实后首先听到的,却是绮萝疯狂呼喊。


    “住手。”


    这声音,隐约就是刚才听不清的杂音,白夜飞一惊,原来不是走火,却更加奇怪。


    ……她在喊谁住手?我吗?我哪只手还在她身上?


    瞬息之间,无数问题在脑中闪现,来没想明白,剧痛传来,左胸仿佛撕裂,白夜飞睁眼恢复视力,发现自己已经与绮萝分开,而一只锋利如刀剑的手掌,已刺破自己胸口。


    血流如注,顺着五指流淌,插在胸上的手掌正在往内突入,白夜飞只觉心脏疯狂跳动,似乎也感到了自身正受到巨大威胁,惊骇之下,连忙鼓劲抵挡,同时去抓那只手,绝不能让其再进半寸。


    水膜浮现,略微缓解了手刀的刺入,白夜飞看清楚那张狰狞丑陋的面孔,赫然便是封管事。


    “你小子……”


    察觉白夜飞的抵抗,封管事震怒不已,面孔因为怒火而扭曲,寒声道:“有一手,扮猪吃老虎,不声不响都练上五元了,咱家当面都没看出来,险些阴沟里翻船……”


    自己沉迷在力量提升时,外面居然发生了如此变化,被敌人逼到近处犹自不觉,白夜飞来不及懊悔,见绮萝倒在一边,状况不知,身躯、手脚竟莫名水肿,好像比之前平空圆了几圈,非常诡异……


    顾不得是否错觉,白夜飞第一时间求生保命,全力鼓劲,整个胸膛包覆上一层水膜,对内弥合伤口,减少出血,对外缓缓化解插入利掌的力道,更试图将其往外推。


    然而,面对压倒性的力量,胜过自己何止一级,九转功纵然神妙,也根本不是对手。


    掌上金行之力宛如无数刺针,剖开水膜,扩大伤口,白夜飞双手虽然握住封管事破胸的掌,却难以将其推后,甚至一握就后悔到不行。


    金行之力加持下的手掌,根本就不是血肉,完全化为一支利刃,自己等于是空手抓住了一把剑的锋刃……不,比锋刃还要可怕。


    剑锋虽然锐利,犹可握剑脊避开,而封太监的手掌,却会不断往外扩散金行锐劲,宛如不断延伸开来的剑刃,不断切割自己的五指。


    若非登上五元之后,护身力量大幅提升,指尖水膜生生不息,卸力化劲,恐怕五指都已被斩断。


    ……这样不行……


    心知这般僵持,只会一步步迈入死局,必须找到破局之法,白夜飞忍着剧透,看向手指上的戒指,要发动宝戒的异能伤敌。


    第三三二章.撕心裂肺


    若是来一记小落雷,纵然封太监武功高强,也要喝上一壶,但对面锐金之劲实在太强,必须全力钳制,那只手掌才不会直透胸膛,哪怕稍微分心,肯定直接就被开膛,根本没有余力发动普化宝戒。


    “嘿嘿。”封管事目光也落在白夜飞的戒指上,看穿他的想法,眼中透出得意,狞笑出声:“发现了吗?你没有任何办法,就这么去死吧!”


    封管事再一次加力,手掌缓缓刺入,无可阻挡。


    生死关头,白夜飞陡然冷静下来,果断将思路从无法发动的戒指上挪开,全力思考生机所在,最后看着不断刺入自己胸膛的手掌,看着上头沾满的血迹,毫不犹豫,发动了初成的极乐赋。


    这边念头一动,封管事立感体内酥麻,说不出的畅快,同时内元动摇,竟有不稳之兆,而且不是错乱暴走,竟是外流。


    封管事的阅历和反应,远非功力被封的绮萝可比,当即明白遭遇的状况,更在察觉不妥的一瞬应变,凝聚真气,灌入掌中。


    手刀灌满力量,再也无可阻挡,长驱直入,一下破开白夜飞的钳制,破膛而入,更在胸腔里一搅,切裂心脏。


    利刃穿心,封管事仿佛能感受到掌上心脏的温度,那跳动的触感被自己搅碎,自其中涌出的鲜血,格外让人满足。


    能亲手将这么一个天纵奇才扼杀,真是前所未有的舒爽!


    正享受这美妙的时光,封管事残忍的笑容忽然僵在脸上,瞳孔一缩。前方正步向死亡的白夜飞,整个人如镜破碎,无数裂痕在身上蔓延,最终化作无数碎片,片片碎屑又迅速化作泡沫随风而散。


    封管事一怔,随即咬牙,恨声道:“镜花水月!”


    房间外,水光波动,白夜飞的身形从中快速显现,踉跄跌坐地上,喘着粗气,面色惨白。


    “呵……”


    刚刚习得的替死绝技,立刻就派上用处,镜花水月成功发动,白夜飞逃过一劫,却没有逃出生天的轻松感。


    这是替死技,不是逃生遁法技,自己如今还在险境,发动时本想逃出后立刻偷袭,却不料,五元秘技,替死之法,岂是轻易,镜花水月发动的消耗太大,施放之后,足足去了四成真气。


    白夜飞只觉丹田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鲸吞般吸走真气,瞬间耗力太大,体内循环都为之一乱,再加上胸口重伤,血流不止,根本没有能力再战,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事已至此,拼命都没得拼,只能将一切寄希望于运气。


    一咬牙,挣扎起身,白夜飞本想先逃出去,看看放声吼一吼,能不能遇上帮手,却一下头眼昏花,又跌回地上。


    左肩和屁股火辣辣的,手臂和胸口的伤处在身前。


    “再跑啊!”


    封管事低头看着白夜飞,眼中得意掩不住,冷笑道:“你还跑得动吗?”


    迎着渗人目光,白夜飞强笑道:“你以为我跑不了吗?你数到十,我就跑给你看?”


    封管事目光阴鸷,面色却平复,淡淡道:“这么拙劣的激将法,以为我会上当吗?”


    白夜飞摀着犹自渗血的胸口,耸了耸肩,“你怕可以直说。”


    “看来你身上藏了不少秘密。”


    封管事凝视白夜飞,紧紧盯着他每个动作,拿出十二分的戒备。


    “镜花水月,果然不凡。弱水易柔九转功是道门玄功,进展较缓,靠水磨工夫,以你的年纪,不声不响就练上五元,哪怕是大门派从小培养的菁英也未必能够,简直是天下奇才!如果再给你几年成长,那还不成第二个狼王?”


    封管事说着,眼中警惕更盛,充斥着嫉恨和戒备,白夜飞用足力气维持平静,不露出半点惶恐,也不急促,只是淡淡道:“信不信由你,我今天死在这里,会有人把你碎尸万段的!”


    嘴上逞强,白夜飞心里着实发虚,若真死在这里,不知算不算因公殉职?密侦司又会不会替探员报仇的?


    如果会,皇帝老板直接下道圣旨,把这家伙拖出去斩了……不,活刮了更好,因为看他这眼神,等一下估计不会让自己死得太痛快……


    “激将不成就想恫吓吗?白小先生就这点本事?”封管事面色不改,冷笑道:“可惜一样没有用。血滴子纵横中土,怕过谁来?就算你是太乙真宗暗中培养的真传,今日也一样要死!”


    说罢举掌,封管事眼中厉芒闪耀,目光锐利如剑,犹带血的手掌随着力量流转,隐约出现暗金色彩,不似血肉,简直就是金属,倒与云幽魅的掌刃形似。


    “臭小子,你命中该绝,死后记住咱家的样子。”


    封管事举掌欲挥,忽然一个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


    “你这话,让我很不满意!”


    一个身影出现在封管事之后,伟岸壮硕。


    “……就算给他几年,他也成不了第二个我。而你如果动了他,我保证会有人把你碎尸万段,血滴子也保你不住!”


    封管事面色骤变,当机立断,直接舍了白夜飞,第一时间回身,抬起的掌刀砍向身后之人,却遇上一阵狂飙而来的旋风。


    金行之力加持,掌缘锋锐更胜利刃,削铁斩石的利掌,斩入风中,却似陷入泥泞,阻碍重重,斩之不破,更被硬生生困住,同时一只利爪趁隙而入,在封管事胸前狠撕了一把。


    风刃加诸的狼爪,同样洞石穿金,切肉断骨犹如割草,可抓在封管事身上,却不见血液飙射,只喷起大片火花,衣屑纷飞中,没能造成半点实质伤害。


    一瞬之间,封管事全身上下,呈现紫红金属光泽,整个人化作一具铜像,扛住了夺命一爪。


    “铜像功!”狼王偷袭不成,脱口低喊。


    化作铜人的封管事,速度不减,威能陡增,掌刀上金光流转,锋锐外露,突破旋风牵制,反斩敌人。


    狼王哼了一声,兽爪挥击在铜臂上,火花飞溅,清脆声响,利掌落空;另一只兽爪击出,轰在铜人面门,虽然抓不破,却将人轰得倒退出去。


    铜人踉跄数步,平稳身形,一声尖啸,又冲回来,狼王爪一扬,狂风飙起,迎了上去。


    两边缠斗起来,白夜飞双目圆瞪,做梦都想不到狼王会回来救援自己,一下愣住,都忘了要趁机逃跑,怔怔看着这一场大战。


    这两人战力相当,斗得极为激烈,狼王数爪未能制敌,立刻换了战术,鼓动狂风,身随风走,已经完全兽化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时而在前,转瞬在后,速度快得完全没法捕捉。


    白夜飞眼花撩乱,若是自己在场下,根本没法与之交锋,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但封管事所练的铜像功,恰好不惧这战法,他身化铜人,浑身上下几若金刚不破,连续多次被狼王击中,分毫不伤。


    铜像功不是只能防御,在主修金行的封管事手上,他手脚加持金行锐劲,俱成利器,挥打踢动,锐劲破风,每一下都威力强大,逼得狼王只能躲避,不能硬拼。


    战斗的威势实在惊人,场外的白夜飞受锐劲所迫,连气都喘不过来,胸肺如遭针刺,只能等着战局结束。


    忽然,白夜飞脸上一凉,几滴鲜血洒在脸面,犹带温热,颇感惊讶。两人打到现在,只有狼王打中人,没有他挨打,这血自然只能是死太监的。


    狼王真是厉害,不光血肉,连铜像都能强行打破……白夜飞心下赞叹,但转念一想,在这种肉身能练到更胜钢铁的世界,这种强度好像也不足为奇,若不然,狼王凭什么威震江湖,成为一代凶人?


    风声呼啸,金铁之声交加,激斗中的双方转眼又拼了十余记。渐渐与这边拉开了空间。


    狂风席卷,若有实形,更带起尘土,白夜飞眯起眼,犹看不清其中状况,只能看见两道人影在其中移动,时而靠近,时而远离,看不到封管事的样子,不免心中紧张,不知他伤势如何,狼王拿不拿得下人来?而若狼王胜了,自己又该如何?


    思虑中,却听狼王一声闷哼,强风短暂一顿,白夜飞隐约看见狼王的身影,兽头人身的强健身躯,筋肉虬起,宛如雕刻出来一般完美,此时上头却多了许多伤口,其中几处破面甚大,还在流血不止。


    狼王的模样,比之前离开时要凄惨得多,伤势甚重,刚刚溅在自己脸上的血,赫然是他的。


    怎么会……白夜飞大惊,没想到居然是死太监占了上风,只是怎么可能?明明封管事都没有打中……


    “哈哈!”


    封管事的笑声响起,“想不到狼王你伤重若此,更想不到你会撞在我手里!只要抢在天煞到来前擒杀你,我的大功就跑不掉了!北地兽蛮,今日就叫你知道我中土武人的厉害!”


    话声入耳,白夜飞直如晴天霹雳!


    ……天煞?四凶?怎么他也要来的吗?那不是当代的绝顶大高手,近乎传说一样的存在?他来干什么?是来救他师弟的?


    第三三三章.强弩之末


    白夜飞阵阵心惊,想不到自己被绑这点时间,外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堪称天翻地覆。天煞可是一等一的煞星,手头不知沾染多少中土人鲜血。以他的作风,如果来了,岂不是遇谁杀谁,顺便把自己也干掉?


    师兄来援,狼王却并不振奋,暴啸出声:“你活不到那时候!”


    暂歇的强风重起,风势比之前更加强劲,宛如无穷风刃,一波波斩在封管事身上,锐利切割。


    始终不破的铜像上连连爆起火花,方才得意的封管事面色大变,连声惨呼。


    “啊啊啊!怎么可能!不可能!”


    风卷之下,铜像上残存的衣物彻底化作碎屑分散,裸露的躯壳上,出现无数白痕,若是普通血肉,早已被分尸万段。


    但铜人


    却一时挺得住,没有被真正斩破,封管事面色再变,惊骇藏起,喜出望外,明白过来真相,迎着袭来的劲风笑道:“城里现在到处都是要杀你的武者,你是刚刚遇到哪一个了?”


    狼王不答,继续鼓起风刀狂斩,封管事周身上下火花飞溅,通体紫红渐渐被白痕覆盖,眼中愈发得意,扬声道:“能把你伤得那么重,恐怕不止是一个吧?刚刚险些给你唬着,你根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白夜飞错愕难当,既没法相信狼王重创若此,但还有一点更想不明白的,就是他人都伤成这样,为何还要回来?


    庐江府城那么多地方,狼王在哪不能躲?就算真觉得别处都不安全,这里有特殊之处要回来藏身,看到这边有高手开杀,也不用冒险出来救人啊!以他在中土的人人喊打,立刻找地方逃才是正理,死太监明明没有察觉到他,却为何要强出头来动手?


    难道……只为了猎物被抢,还被拿来和自己比较,颜面挂不住,就非要在重伤的时候去拼命?


    武炼兽蛮,还是真是让人搞不懂……


    “黄台之瓜,也敢猖狂!”


    封管事看出狼王虚实,一声厉喝,周身锐劲涌动,将斩来的狂风逼开,真整个人趁势前扑,逼近敌手。


    一掌斩来,锐劲破风,狼王不再闪避,双掌一错,将风一扯,化作坚壁,浩荡风墙,立于狼人身前,要挡无坚不摧的金刃。


    两边就要对撞,狼王忽地闷哼一声,耗力过钜,勉强压下的伤势爆发,大口呕出鲜血,面前近乎实质的风壁快速削弱,化作缕缕微风,再难阻挡金刃。


    “死吧!”封管事大喜,手刀轻易破开风壁,直取狼王胸膛。


    手刀未至,锐劲先袭,狼王胸前浓毛根根切断,随风而舞,眼看要被开膛破肚,眼中厉芒闪过。


    强风骤起,飞沙走石,白夜飞在数米外,都眯起眼来,狼王随风消失身影,在毫厘之间避开夺命一击,再次绕着封管事急旋,速度比之前更快,根本不给对手出击的机会。


    风力随之加强,刮物如刀,席卷四方,两边屋上窗户接连破碎,木屑乱飞,土石垒成的墙上也被砍出道道痕迹,碎屑尘土簌簌而落。


    较诸开战之初,劲风看似威能更盛,却是狼王已经驾驭不住力量,未能将杀伤集中落在对手身上,逸散太多,行将不支。


    “好修为!”封管事愈发淡定,甚至不再出招,只维持铜像之身,立于风中,任由身上被斩出火花无数,道道白痕,“不愧是兽族天才武者,怪不得这么多高手出动,都还拿你不下。但你在中土逞勇斗狠,就活该早夭!遇到咱家,更是你倒霉!”


    “就凭你?”狼王厉吼在风中响起,每吐一个字都变了一次方位,声中高傲依旧,却掩不住气力已衰。


    这样不行……白夜飞意识到不妙,狼王若败,封管事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自己是否该趁机做点什么?但手足酸麻,胸痛出血不止,自己又能做什么?


    以狼王之强,尚且破不开铜像之体,水系更没有机会,何况自己也凑不进狂风之中,根本没可能与狼王联手。


    白夜飞想寻帮手,只是两人激战这么大动静,也没人发现,周围没有半点动静,左右怕是没人……他转头看向里屋,想看绮萝手上有没有什么可用道具,之前她那什么朱雀铳,不知会否带在身上?


    想到这里,白夜飞发现不对,屋中这么久都没动静,之前五个太监,自己只杀了三个,还有两个在酣睡,再加上绮萝母女,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总不会,封管事出来之前把人都杀了?但就算杀掉两母女,没理由连自己手下都干掉吧?


    白夜飞心乱如麻,却忽然发现,一个小东西不知何时落在了脚边,定睛一看,赫然就是水果刀模样的飞蛾。


    ……这?


    白夜飞不由愣然,这刀被狼王取走,怎会掉落在这里?难道自己连这都能搞错?


    这边正错愕,另一边的战局又生变化。


    鼓起最后力量催动的强风,依然破不开铜像体,狼王几近力竭,已经维持不住急旋,当机立断,在飙至封管事身后时骤然出击,双拳击出,狂风环绕,凝为钻头,轰向封管事脑部。


    “哈,来得好!”封管事大笑,双掌作刀,回身迎上,“就和你拼过!”


    金行之力涌动,掌刀锐劲更强,势如破竹,将未够凝实的风钻不断斩开。锐劲先掌而至,狼王双拳裂出道道伤口,鲜血狂飙,却面色不改,依然推拳向前,在对碰的一瞬,手上围绕的风势一变,解钻为丝,飞快缠上封管事劈来的掌刀。


    风之丝带,无形却有质,坚韧非常,纵然金行锐劲也一时难断,宛如蛇蟒,缠住手掌后还不断延伸游动,困住封管事双臂。


    风丝缩紧,封管事劈下的手刀僵在半空,面色微变,虽惊却不乱,举足欲踢,足上亦有锐劲,锋利如刀,要攻狼王腹裆,看他敢不敢吃上一记。


    狼王双腿蹬地,身子横移,勉强闪躲这一踢,又喷出鲜血,狼狈至极,却维持风丝,坚持将封管事双臂封住。


    “哈哈哈!”封管事狞声大笑,“破不了我的铜像身,你又能拖延多久?真指望天煞能赶到救你?”


    狼王咬着牙,不理不睬,封管事再踢,他再次躲避,却慢了一丝,腿上多了一道伤口,愈发不支,眼中却仍有斗志,死撑着绕着封管事左右闪避,维持住风丝锁缚。


    ……狼王是在制造机会给我……原来如此!


    看着这一幕,白夜飞陡然醒悟,连忙抓起飞蛾,心中默念:人来我自来。


    水果刀上一抹赤痕,光华绽放,封印解除,流火环绕之下,刀身伸长,还复长刀,白夜飞握紧刀柄,奋起余力前冲,趁狼王缠住封管事,一刀插向他后背。


    长刀上火光闪耀,沿路划出赤红流火,刀至半途,眼看就要得手,封管事忽然大笑。


    “区区五元,还妄想偷袭?一早就等着你呢!”


    白夜飞大惊失色,就看见封管事如同背后生眼,反腿一踢,猛往自己胸口踹来,当即瞳孔一缩,意识到他的腿堪比利刃,还是关刀等级的重武器,若是挨上一下,被大刀贯胸而过惨死,几乎是必然的结局。


    锐劲抢先袭来,白夜飞脸眉都仿佛被刀切过,异常痛楚,纵然凝出水膜也抵挡不过,更知道已经来不及躲闪,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了。


    ……向死求生,就与他拼过!


    生死一瞬,白夜飞出奇冷静,胸中战意陡生,自己拼死拼活才上了五元,好歹沾到了高手的边,就不信连死太监一招都拼不过。


    最后关头,白夜飞改易刀势,右掌握刀,伤手撑着刀背,不断凝出的水膜抵住刀身上飞舞的烈焰,直直铡下,与封管事反踢来的重腿对撞。


    刀腿相交,如金属对撞,清脆声响中,大力涌来,白夜飞虎口破裂,险些拿不住刀,却猛咬牙,完全忽略手上、臂上乃至全身的痛楚,死撑着不松手。


    如同感受到兵主的斗志,飞蛾刀身流光闪耀,飞焰大盛,流火环绕这刀身旋动,不时洒落,如同飞舞的火蛾。


    封管事面上骤然露出惊恐之色,焰光加持之下,飞蛾锋锐陡增,原本难破的铜身,像黄油遇上滚烫的餐刀,自行分开,被轻易切入。


    瞬息之间,飞蛾斩断铜腿,鲜血洒满地面。


    “啊啊啊啊啊啊……”


    封管事惨嚎出声,断腿还未落地,就被从中涌出的赤炎焚灭,化作无数火焰流蛾飞散。


    白夜飞看得分明,腿上化铜的异质部分,约莫半吋,内里仍是正常血肉和白骨,不知道是功法如此还是封管事境界未到?若能继续练到极精深处,又会否血肉全数转为金属?那时,可还有经脉血管?人又还算人吗?


    封管事被斩断一腿,身形不稳,狼王顺势一扯,他便惨嚎着向后跌倒。


    白夜飞心中思忖,手上分毫不慢,挥刀直刺,从背后捅向其心窝,流火飞旋中,飞蛾洞穿背后铜皮,犹如薄纸,直接穿胸而过,给封管事来了个透心凉。


    同时,狼王双掌一握,风丝回转,解除了束缚,握紧的双拳上劲风飞旋,凝成钻头,重重轰向封管事的太阳穴。


    惨呼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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